为什么刚刚的英雄联盟亚索视频说亚索用不了了。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告诉一下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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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就和小六子还有宝山商量,想不到他们也有这样的打算,三人一拍即合,但是这时候有一个难题困扰着自己,原来贵宾房是买筹码进去的,不像是猪栏赌场里那样是拿着现金赌,要去贵宾房赌最少需要五万的本钱。
“打脱衣服的!”我说着装作很没有好气的将面前的牌一推,按下了麻将机上的按钮。将牌拿起来,习惯性的放在左手手心,拖到眼前,果然如果我所排列的那样,我手里的牌是一对九,这样的牌就是别人也会选择跟,于是我丢了五百上去,长沙的规矩是闷二明五,就是说别人闷两百你就必须明五百,所以一般的人都不选择看牌。后使用快捷导航没有帐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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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中各英雄的小故事,短篇集锦,有甜有虐;
作者口味杂,BG&BL&GL百无禁忌,宅男腐女均有福利,请选择喜欢的配对看故事~
已有配对:
BG向:[嘉文x希瓦娜]命运之途(甜)——1楼
GL向:[蕾欧娜x阿狸]日光倾城(甜)——2楼BL向:[劫x慎]光影刹那(虐)——3、10、11、12、17、18、19楼
正萌欲写:
亚索&锐雯(动笔中)
女警&蔚,卡牌&男枪,探险家&拉克丝
有感兴趣的话可以留言点CP!
原则上,无论性向,每个英雄只会有一个CP,小故事中不会出现副CP。
假如能接受作者的脑洞和设定,那么就愉快地看文吧。
最后,本文首发晋江,版权归作者所有,未经允许请勿转载。
本帖最后由 喵子喵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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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文x龙女]命运之途(BG向)
   希瓦娜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祸星,在遇到那个男人以前。
   她是天龙与人类的女儿,然而她的父亲,与母亲春风一度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母亲没有结婚,一意孤行地生下了她。家人拿母亲没有办法,只得接受了她。
   从一开始,除了母亲,没有一个人期待着她的降世——她是个不受欢迎的存在。
   好在,母亲的家人爱着母亲,便也对她不错,努力将她抚养长大。尽管他们尽力掩饰她与其他孩子的不同,但她还是发现了,自己是不一样的。别的孩子,有父有母,而她,却只有母亲;别的孩子肤色白皙,她却天生肤色黝黑,甚至在生气激动的时候,身上会浮起红色的奇异花纹纹身。
   不一样的人,在人群中,总是要受到排斥的。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希瓦娜的个性,愈发阴沉内敛了。
   尽管她是个不讨喜的孩子,但是有着家人的她,毕竟没有过得太惨。直到某天,一场谁也没有预料到的疫病降临了他们的那个小村庄。希瓦娜的家人不幸在这场病疫中过世,村中的村民也死了过半,而希瓦娜,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肯定都是这个家伙带来的灾难!”出门的时候,她常常被人这样骂,甚至还有石头砖块之类的东西向她招呼过来。
   肤色黝黑的少女向来只是沉默地忍受着,每天默默排着队领取德玛西亚为这次病疫发放的补助。她并不觉得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深植于骨血之中的坚韧与骄傲,让她从未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被期待如何,与众不同如何,带来灾祸又如何?就算真的是这个样子,她也想努力活下去,直到在某天,成功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喏,这是你的那一份,拿走拿走!”负责发放补助的士兵将最后一份食物放入了她的手中,嫌弃地看了看她的肤色,说道,“这是最后一份了,今天负责运送的队伍出了点意外,所以食物少了一些。大家都散了吧,不用排队了!”
   “你说什么?”后面排队的人激动地大喊了起来,“没有了?”烦躁的情绪在她身后慢慢酝酿,察觉到气氛不对的士兵连忙跳了起来,匆忙收起东西,大声嚷道:
   “没有就是没有,你们还指望爷变出来给你?散了散了!”话刚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
   少女捧着最后一份食物,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她从未想过,刚好拿到最后一份食物的幸运,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然而很快,她意识到了这并不是什么幸运。几个没领到补助的村民朝她走了过来,贪婪地看着她怀中的食物,还一边议论道:“肯定就是因为这灾星,食物才短缺了!让最后一份食物落在灾星手里,就算是神,也不会允许的吧!”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她抱紧了怀里的食物,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他们。
   根本不理会她的话,那几个村民冲了上来,便想抢她的食物。希瓦娜死死抓着那个小包裹,不管那些人怎么抢夺,她都不肯交出来。抢了一阵而没能得手,村民们恼了,开始对着她又踢又打,一边打一边大骂,骂她是个灾星,害得村子被传染上了疫病,死了很多人,现在又要来抢他们的食物。
   希瓦娜倒在地上,咬着唇,默默忍受着,却依旧不肯放开怀中的食物。每一下都打得她疼痛入骨,她却不肯发出惨叫声。周围有人路过,却没有人愿意伸出手帮她,事实上,他们不帮着那几个村民来打她,就已经是万幸了。
   直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将这一切打破:
   “你们!在干什么!”
   随着这个声音,一根长矛重重地插在了他们的跟前,将地面砸出了深深的裂缝,矛尾犹抖动不止。村民们吓了一大跳,顿时忘了打她,齐齐转过身去。
   希瓦娜艰难地抬起了头。她看见一个人正从马上下来,身材高大,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夺目的金光,耀眼得让她看不清那个人的容貌。
   居然还有人愿意帮助她,希瓦娜在心中默默地想。
   而她同样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同时也是她命运的转折点。她被这个男人救下,加入了他的近卫军,成为了为德玛西亚战斗的一员。从此之后,她不再是农村里的村姑,而是——龙血武姬,希瓦娜。
   那个救下她的、给她出路的男人,正是德玛西亚的大皇子,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嘉文四世。
   这份恩情,她永远铭记在心。
   距离希瓦娜加入嘉文四世的近卫军,已经过了五年了。这五年,她不仅发掘了身体中属于龙血的潜力,还和嘉文一起加入了英雄联盟。
   德玛西亚军队的人都知道,大皇子殿下有个龙女护卫,尽管肤色有点黑,但还是长得挺漂亮;武力值强大,几乎没人能打的过她;更重要的,是对嘉文万分忠心。
   盖伦不止一次羡慕过嘉文有个如此忠心的女护卫,要她帮忙跑腿二话不说一声就去了,不像他偶尔拜托妹妹拉克丝帮他带点东西,都会被拉克丝敲诈一顿饭。
   听到盖伦的羡慕,嘉文只能抽抽嘴角,不好对此发表评论。
   如果,你也有一个总是坚持要跟着你,认为你随时会遭到危险一定要保护你,前面出了点事情她马上挺身而出立刻解决,丝毫不给你出风头的机会,平时沉默寡言内敛常年没什么表情,你对她说起好笑的事情自己哈哈大笑她却毫无反应,害得你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的女护卫,你会觉得很好吗?
   虽然在心里面吐槽了一番希瓦娜,但是除了这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缺点,嘉文实在挑不出什么其他的毛病出来。
   比起他见过的那些娇柔的贵族小姐,沉默内敛、坚韧强大的希瓦娜,才是他欣赏的类型。想到陪着那些贵族小姐逛街,看着她们稍微扭下脚就要大呼小叫,嘉文觉得实在是一种折磨。比起这个,他更愿意带着希瓦娜一起,去深山里面猎魔兽。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吗?”希瓦娜看着嘉文一下愁苦一下快乐的表情,很是疑惑。
   “没事!没事!”嘉文哪里敢告诉希瓦娜自己正在心里面编排她,要知道,虽然当初是他救了她,但是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希瓦娜已经把自身的龙族潜力挖掘出来了,就算是他,也打不过希瓦娜的,如果被逮住一顿胖揍,实在是太丢脸了啊喂!
   他却没想到,就算他真说出来了,一向忠心的希瓦娜是不可能对他做什么的。比起下属,嘉文对待希瓦娜更多像对待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和同伴,在他心中,两个人其实是平等的,并没有什么上下之分。
   “嗨!对了!”嘉文突然一拍手,摸着头,对希瓦娜说道,“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啦!”他充满希望地看着希瓦娜,平时龙女为了避免被人说贿赂上司,可从没给他送过生日礼物,今天他主动提出来,龙女应该没话说了吧?
   是珍贵的野兽皮毛?还是出自大师之手的武器?想到龙女可能送的礼物,嘉文眉开眼笑,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殿下……想要生日礼物?”希瓦娜谨慎地看了嘉文一眼,向他确认道。
   “嘿!早说过了,希瓦娜,这种私下的场合不要叫我殿下,直接跟盖伦那家伙一样,叫我嘉文就好。”嘉文大大咧咧地拍着希瓦娜的肩膀,觉得既然是朋友,就完全没必要拘谨。
   “是,殿下。”希瓦娜道,“嘉……嘉文,你要的礼物……”第一次将心中默念过无数次的名字从口中说出,希瓦娜不禁紧张了一下,声音竟然有点结巴,冷漠的脸上竟然破天荒带了点笑意。
   嘉文呆呆地看着龙女的脸。希瓦娜除了肤色比常人黑,五官其实是个美女,身材也十分之好,只是平时太过冷漠,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人忽视了这一点。
   老、老天爷!龙女笑了!!
   他望着希瓦娜的笑容,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天哪,龙女居然笑了,还笑得这么好看。
   嘉文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受,只是涨红着脸,匆匆道:“那、那个,你自己想想吧,不管你送什么我都会很开心的!”
   然后他便落荒而逃了,留下希瓦娜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殿下今天……好像有点奇怪。是因为要过生日了吗?
   希瓦娜在心中不解地想着。
   虽然殿下点名了要生日礼物,可是希瓦娜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给殿下才好。感觉殿下该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有了,似乎并不缺什么。她实在想得头疼,只好跑去找拉克丝求助,因为殿下战友盖伦的妹妹拉克丝,是唯一与她有点交集的女性了。
   “送嘉文礼物?”听到她的问题,拉克丝想了想,“这个嘛,说真的,嘉文身为大皇子,好像没什么他缺的东西。”
   希瓦娜的眼神不禁有些黯淡,她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殿下又不需要,那么她还可以送什么呢?
   拉克丝想了半天,终于开始出主意了:“那希瓦娜,你会什么呢?”
   “会什么?”希瓦娜想了想,干巴巴地答道:“打架,狩猎,抓人,当护卫……”
   “停!停!”拉克丝都不忍心听下去了,她挥了挥手,阻止希瓦娜的话,问道,“唱歌呢?跳舞呢?缝纫呢?……”随着希瓦娜的摇头,拉克丝的表情愈来愈纠结了,她惨不忍睹地捂脸,挫败地道,“那做饭呢?”
   “做饭……”希瓦娜木木地回答道,苦恼地想了一下,“做饭……大概会吧。”她不确定地说着,说起做饭,她还小的时候曾给家人帮过忙,或许勉强能算上会。
   “那太好了!”拉克丝一锤定音,“就做顿饭给嘉文吃吧!”看着希瓦娜,她还有点不放心,补充道,“唔,到时候叫我,我来帮帮忙。”
   希瓦娜点了点头:“谢谢。”
   隔天,拉克丝便跑到了皇子府上,借了厨房,开始手把手教希瓦娜做菜。过了没多久,拉克丝便想抱头痛哭,她究竟是脑袋哪里搭错了线,才会想让希瓦娜做菜,还亲自跑过来教?
   拉克丝简直想泪流满面对希瓦娜说,拜托饶了我吧我不敢教了,可是看着希瓦娜充满着希冀和信任的眼神,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一边在心里默默流泪,一边继续硬着头皮教希瓦娜做菜。
   大概折腾了整整一天,拉克丝才觉得稍稍有了点成效,不像一开始那么凄惨了。
   “记得!这瓶是盐这瓶是糖!不要搞错了!实在弄不清楚可以先尝一尝!”
   “还有,这瓶是醋这瓶是酱油!也千万不要搞错了!”
   “火候要掌握好,别太过了,会烧糊的!”
   拉克丝又叮嘱了一长串,看着希瓦娜认真的脸庞,还是觉得心里没底。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给希瓦娜提出的建议,老天爷啊,嘉文吃了她做的东西不会中毒身亡吧?!
   眼看天色渐黑,操心狂拉克丝又对着希瓦娜嘱咐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将希瓦娜整个人念得晕头转向,只能连连点头,才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离开了。
   嘉文,愿上天保佑你!
   于是第二天,嘉文起床之后,就看见某位龙女抱着一锅不明物体,忐忑不安地过来了。
   “殿下……不对,嘉、嘉文,生日快乐!”龙女很不自然地红了脸,将手中的锅放在了桌子上。
   看见龙女出现,嘉文很开心地咧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早上好,希瓦娜!谢谢你的祝福!”
   望着嘉文的灿烂笑容,希瓦娜脸更烫了,低下头,她呐呐道:“那个,嘉文,这是我亲手做的汤,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您……”
   “亲手做的汤?!”嘉文惊讶地瞪大了眼,夸奖道,“希瓦娜,以前不知道原来你会做饭菜呢!”
   希瓦娜把头垂得更下了,她平时真的只会打架,从来没试过做东西给别人吃。完全拿不准这汤到底做得怎么样,她小声道:“嗯,第一次做的汤……”
   “还是第一次做的?”嘉文更加高兴了,没想到他能喝上希瓦娜第一次亲手做的汤,“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一下啦!”
   拉过凳子坐下,嘉文盯着那锅汤,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了。
   等等,这个颜色……为什么绿油油的……
   想起龙女说的“第一次做的汤”,嘉文终于领悟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跟汤的颜色一个模样。挣扎着拿起汤勺,他面对着绿油油的汤,始终没有狠下心来舀汤。
   “殿下……”龙女希冀地望着他。
   听到希瓦娜的话,嘉文闭了闭眼,满脸悲壮,鼓足勇气舀了勺汤,一口喝了下去。在尝到汤的味道的那个瞬间,嘉文的脸上可以说是红白交错,煞是好看。
   “好、好喝!”天知道嘉文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把汤咽了下去,又是用了多大的努力说出了这句夸赞。嘉文在心中宽面条泪,并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阻止希瓦娜再进厨房。
   希瓦娜的眼睛亮了亮:“那……你喜欢吗?”
   看到一向冷漠少言的龙女难得这么开心的模样,嘉文破罐子破摔,坚定地道:“喜欢!非常喜欢!”
   听到嘉文的话,希瓦娜情不自禁地再次展开了笑容:“殿下喜欢就好……”
   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原来做出一件让他喜欢的事情,会让她那么高兴。只要他开心,自己便也开心;而他难过,自己也会跟着难过。
   这是为什么呢?希瓦娜在心里疑惑了下,决定过会儿去问拉克丝。至少,这绝对不是件坏事吧。
   再次看到希瓦娜的笑容,嘉文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想,没想到自己说句喜欢,她会那么高兴。唉,不管怎么样,她平素十分冷漠,信奉实力为上,跟军营里那群大老爷们没什么两样,这次为了他的生日,居然像个女人一样地来给他做汤喝,也实在不容易了。就算做的味道实在恐怖,他也不该责怪她什么。
   “既然殿下喜欢,那我以后就经常给殿下做吧。”希瓦娜十分开心地说道,既然殿下喜欢,那她就多做做好了。
   “……!!”
   德玛西亚大皇子,嘉文四世的未来日子,是完全可以想象的惨烈啊。
本帖最后由 喵子喵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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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欧娜x阿狸]日光倾城(GL向)(百合醒目)
14:50:18 上传
14:50:19 上传
写在之前:
官方新CG《新的曙光》,百合控们请务必去看,反正我是吃了官方卖的安利,彻底萌了这对CP。
CP虽冷,还是需要文,既然没有,只好自己动手……
双向暗恋梗,甜向微虐,百合控们的福利~
不能接受百合勿看。
  阿狸始终忘不了那天,蕾欧娜朝她伸来的手,将满身狼狈的她从地上扶起,好似一道耀眼的阳光,从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倾泻而下,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
  那次,诺克萨斯再次扬起了硝烟,向德玛西亚发动了试探性的进攻,而蕾欧娜与阿狸临时受命,组成了一个二人团队,在丛林中埋伏探查,却不料反中了伏击,遭到了德莱厄斯与德莱文两兄弟的攻击。当时如果不是蕾欧娜拼死救了她,阿狸早就死在了德莱文的飞斧之下。
  友军与敌军也随之出现,混战之中,她被德莱厄斯逼到了悬崖,以为自己必死之时,一道太阳光束从天而降,将德莱厄斯牢牢定在原地。阿狸认得很清楚,那是蕾欧娜最强力的大招太阳耀斑。原来,早已重伤的蕾欧娜,一心记挂着她的安危,强忍着疼痛,拖着身体找到了她,在关键时刻再次救了她一命。
  阿狸还记得,蕾欧娜满身伤痕,却依然微笑着,向她缓慢地伸出了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远处的曙光照在她的脸上,染出无比温暖的颜色,这明亮的光芒,将阿狸也一起笼罩在内,她紧紧握着蕾欧娜的手,忽然之间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自己胸腔之内的心跳,变得无比急促。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阿狸似乎感受到了,这就是人的情感,是她一直以来无比渴望的东西。想成为人的愿望是如此强烈,强烈到让她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过往。那些被她吸走精气的人们,倒在她的脚下,逝去的生命成就着她的人身,她从最开始的快乐到后来的自责,最终放弃了这样的作为。
  尽管如此,蕾欧娜,你会讨厌一个拥有这样一段过去的我吗?
  “你在,想什么?”
  一个充满机械意味的声音在阿狸耳边响起,阿狸猛然一惊,顿时从回忆里惊醒了过来。她这才想起,自己在英雄联盟中结识了发条魔灵奥莉安娜,和她成为了好朋友。她受到奥莉安娜的邀请,前往奥莉安娜在皮尔特沃夫的家做客。奥莉安娜的父亲非常欣慰女儿终于交到了朋友,给她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下午茶。
  现在她们正坐在户外,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谈话,可阿狸却在奥莉安娜提起诺克萨斯发起的战争时,不知不觉地走了神。
  “啊……对不起,走神了。”阿狸十分歉疚地向奥莉安娜笑了笑,笑容稍微有点苦涩,“想起了上次在丛林中和诺克萨斯交战的事情。”
  “交战,的事情?”奥莉安娜好奇地歪过了头,身后的魔偶跟着飘了过来,“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阿狸露出了些许迟疑的表情,她不知道世俗能不能接受她这个想成为人的狐狸以及狐狸的妄想,下意识地想回避有关那次的话题。寻常人见到阿狸脸上的表情,多半已经识趣的转移话题,只是她那位新结识的朋友,却不是那种懂得世故圆滑的人,依旧好奇满满地望着她。
  看着奥莉安娜的表情,阿狸心中软了软,奥莉安娜其实跟她一样,都不是人类,却有着一颗想成为人类、渴望被接纳的心。对蕾欧娜的仰慕已经在阿狸心中埋藏了一个多月,面对着好友,阿狸终于慢慢地将她的秘密说了出来。
  “这样的我……会不会很奇怪?一只狐狸……喜欢上人类的女子……”讲完过去的故事,阿狸有几分局促不安地说道。
  奥莉安娜困惑地转了转背后的发条,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也很喜欢,我的爸爸。他是人类,我不是。”
  阿狸露出了苦笑,或许,她们都很奇怪吧,明明不是人类,却拥有了人类的情感;在别人眼中分明是异类,却依然期盼着别人的认同。
  只听奥莉安娜接着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阿狸愣了愣,奥莉安娜这一问直中她的内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苦苦压抑着自己内心对蕾欧娜的思念,继续在瓦罗兰大陆游荡,一边为英雄联盟继续做事,等待着终有一天,英雄联盟提供给她真正变成人类的办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只能继续等待下去吧。”她轻轻低下了头。
  “我很喜欢,我的爸爸,所以总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奥莉安娜认真地说道,“你既然,喜欢蕾欧娜,为什么,不去找她,和她待在一起?”
  去找蕾欧娜?
  阿狸猛地抬起了头,目光中带着惊诧,望向奥莉安娜。奥莉安娜的思路简单直接,却命中了一个阿狸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敢去想的问题。
  喜欢他,所以想和他待在一块儿。既然想和她待在一块儿,那么就去找她吧。
  多么简单。
  数十天来的问题迎刃而解,阿狸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奥莉安娜受到惊吓般地抖了抖,连带旁边的魔偶也跟着抖了抖。对上奥莉安娜惊诧的眼神,阿狸连忙道了个歉,然后对奥莉安娜道:“谢谢你,奥莉安娜。你说得对,我为什么不去找她?”她自言自语道,“没错,我应该去见她,怎样都好,只要能待在她身边……”
  奥莉安娜点了点头,阿狸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几分决意地道,“对,我要去找她了。奥莉安娜,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她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道,虽然已经决定去找蕾欧娜,但是阿狸仍然有几分不安和尴尬,如果有人陪同的话,也许这份尴尬会消减不少。实在不行,还可以推说她和奥莉安娜在那边游玩,顺道来拜访一下。
  阿狸邀请她出去,奥莉安娜也十分高兴,她本身就很渴望出去四处走走,结识很多很多朋友。但是奥莉安娜想去并没有用,她的父亲因为担心她的安全,委婉地拒绝了阿狸的邀请。
  无奈之下,阿狸只能在奥莉安娜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独身一人出发。
  巨神峰,位于战争学院南部嘉岗坦山脉之上,是一座挺拔入云的高大山峰。古老的拉阔尔民族世代在此繁衍生息,其中有部分能力超群的人又叫做烈阳族,乃是蕾欧娜所属的部族。
  这些情况都是皮尔特沃夫的首席探险家伊泽瑞尔告诉她的,阿狸在奥莉安娜的家做客时,伊泽瑞尔刚好回了皮尔特沃夫一趟,出门时又刚好遇见了阿狸。虽然不确定蕾欧娜是否会回到自己的部族,但伊泽瑞尔仍然建议阿狸前往巨神峰一行。于是阿狸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从皮尔特沃夫回到了战争学院,又从战争学院出发,前往巨神峰。
  阿狸想,倘若上天真的祝福她与蕾欧娜,那么她一定可以遇见蕾欧娜。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愿意去相信……所谓的命运。
  从战争学院到巨神峰,并未像皮尔特沃夫到战争学院有魔法传送阵那般便利,因此阿狸只能靠自己的双脚,走上不见边际的嘉岗坦山脉。她在山里转悠了许多天,不小心迷了路,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烈阳族。就在她挫败到准备放弃时,阿狸的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山间听惯了的野兽的足音,这往她走来的,分明是人类。阿狸顿时欣喜若狂,终于碰到人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正好碰上蕾欧娜。
  只是现实终究没有想象那般美好,在与来人视线相对时,两人异口同声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是你?”
  “是我有什么奇怪的?”来人并不是蕾欧娜,而是联盟中号称战争之王的潘森。阿狸曾经打探过有关蕾欧娜的一切,因此知道,潘森与蕾欧娜同属拉阔尔族,两人乃是童年好友。
  在阿狸迅速地回忆起潘森与蕾欧娜的关系时,潘森沉着脸,道:“阿狸,你到巨神峰来干什么?”他冷哼了声,“据我所知,你和拉阔尔族并没有什么交情,这个时候来巨神峰窥伺,难道是诺克萨斯派来的探子?”
  “我跟诺克萨斯没有关系。”阿狸心中不由自主地为了潘森那句“你和拉阔尔族没有交情”而感到黯然,在潘森的这句话下,她与蕾欧娜那点微薄而可怜的交情仿佛被抹杀掉了。她勉强争辩了句,表情可见的黯淡了起来,让潘森感到十分迷惑。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潘森十分莫名其妙,心道女人就是难懂,他完全不明白阿狸这变得飞快的表情意味着什么。阿狸张了张嘴,发出了几个意味不明的音,忽然之间,另外一个声音在丛林中响了起来:
  “阿狸?”
  在刹那间辨认出声音的所属,阿狸惊喜地抬起了头,头一次坚定地相信了那所谓的命运。来者正是蕾欧娜,她没有穿着自己的铠甲,身上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红裙,金棕色的长发散落到腰间。她看见阿狸朝她望来的眼神,唇边绽开一抹淡淡的温柔笑意,踏着缓慢的步伐向阿狸走来,一边道:
  “潘森,不用紧张,阿狸是我的朋友,不可能是诺克萨斯的探子。”
  “哼,谁知道呢!反正你们女人,我也搞不懂!”
  潘森从鼻中发出一声哼,表示了自己的不屑,但神态明显放松了些许。
  “蕾欧娜,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你自己好好招待吧。我先走了。”
  目送着潘森离去,蕾欧娜笑着转过了头,对阿狸解释道:“阿狸,别在意,潘森就是那个脾气,没什么恶意的。”
  “啊……没关系。”阿狸答道。她带着几分惊讶地看着蕾欧娜,平时在战争学院时,又或者跟蕾欧娜一起出任务那次,她所见到的蕾欧娜都是坚韧而严肃的,鲜少有现在这般温柔而亲切。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蕾欧娜吗?将柔软的心包裹上战甲,挥舞着盾牌与大剑,守护着身后的人们。
  阿狸的鼻尖泛出几丝酸涩,心中却带上了几丝甜蜜。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显然在蕾欧娜心中,自己也是那个让她愿意护在身后的人。然而她悄悄握紧了拳,心中想,如果还有下一次,希望自己能够保护好她,再也不想看到她为了自己,被敌人伤害。
  阿狸望着蕾欧娜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而蕾欧娜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十分耐心地望着她,目光温柔中带着几丝涉世不深的阿狸看不出的情感,静静等待着她回过神。片刻之后,阿狸总算醒过神来,慌忙向蕾欧娜道了几句歉,然后开始绞尽脑汁地解释自己的来意。
  “我、我是在这附近游玩,想着离你近,顺道来拜访你一下。”阿狸完全没有意识到,蕾欧娜并没有问她来意,她其实可以不解释的。嘉岗坦山脉并不是什么以风景出名的山脉,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反而有不少野兽和魔兽,十分危险。
  蕾欧娜很清楚这点,但她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问。阿狸看到她的笑容,心跳如擂鼓,愈发有些慌乱,又补充道,“其实、其实我还有个朋友,叫奥莉安娜,她原本也想来拜访你的,只是她父亲不让她出远门……”
  阿狸这时候已经在自相矛盾了,前面说自己主要游玩顺道拜访,这下又把目的说成了专程拜访蕾欧娜,只是她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蕾欧娜眨了眨眼,注意力停留在阿狸说的朋友上面,不由问道:“奥莉安娜?……发条魔灵?”
  “对,”阿狸点了点头,终于缓过神来,没那么紧张了,“就是联盟英雄发条魔灵。她是我的好朋友,有机会的话,也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这样啊。”蕾欧娜的眉目间显出几分失落,转瞬又被她收了起来。她用笑容掩盖了自己的真实表情,朝阿狸道,“在山林间说话总归不大好,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来我们烈阳族看看吧,到我家坐坐。”
  “好。”阿狸点了点头,心中高兴不已,这么快就能去蕾欧娜的部族了,感觉中,仿佛离蕾欧娜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我们拉阔尔族,还有一个名称,叫做斯坦帕族。烈阳族乃是斯坦帕族其中的一支,只有那些能力超群、能够登上嘉岗坦山顶峰的人,才能成为烈阳族一员。”
  跟随蕾欧娜来到烈阳族后,无所事事的阿狸便在蕾欧娜的家中住了下来。阿狸从狐狸变成人,也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对这世界上的各种背景着实了解不多,因此蕾欧娜时常跟她讲一些她所不知道的故事,这次讲的便是有关她自己所在烈阳族的事情。
  “传说嘉岗坦山顶乃是最靠近太阳的地方,烈阳族便是因此得名。烈阳族不喜战争,崇敬太阳,将生命献给太阳,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烈阳族能够在战斗时召唤太阳的能量,协助他们作战。”
  阿狸“哦”了一声,原来这就是蕾欧娜拥有的力量的来由。回顾了蕾欧娜所说的话,阿狸好奇地提问道:“但是昨天,你说斯坦帕族非常好战,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战士,为战斗而生。但为什么烈阳族又不喜欢战争呢?烈阳族不是属于斯坦帕族的吗?”
  听到阿狸的问题,蕾欧娜露出了淡淡的苦笑。她低头沉思了会儿,才缓慢地开口道:“或许,烈阳族是斯坦帕族的异类吧。当年,若不是……”
  “当年?”阿狸的耳朵竖了起来,然而蕾欧娜却没有继续往下说,急得阿狸挠心挠肺,缠着蕾欧娜许久,可是蕾欧娜最终还是没有告诉阿狸当年的故事。
  阿狸感到很失落,蕾欧娜对她还是有保留的,不愿意告诉自己有关她过去的故事。她的耳朵沮丧地耷拉了下来,蕾欧娜好奇地看着她动来动去的耳朵,忍不住探出手,在她的耳朵上捏了捏。
  对于一只没能完全化为人形的狐狸来说,耳朵和尾巴都属于敏感地带,极其不喜欢被人触碰。蕾欧娜摸上去的时候,阿狸的身体条件反射地抖了抖,她差点跳起来,然后想起面前人是蕾欧娜,心里的反感与抵触不知不觉地便消退得无影无踪,反倒有点想献宝似的把九条尾巴也递给蕾欧娜看。
  蕾欧娜只是摸了摸阿狸的耳朵,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后,旋即收回了手。她微微垂下眼帘,轻声道:“我记得,你很想变成人类吧,要怎么样才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在等待。”阿狸眨了眨眼,她转头盯着蕾欧娜,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睫毛修长而浓密,鼻梁高挺,优美的线条构成了她的轮廓,柔和婉约中带着几丝让人无法忽视的刚毅。
  她是人类,而自己只是一只狐狸。
  阿狸忽然感受到了一条几乎无法跨越的鸿沟,变成人类是如此希望渺茫的事情,这让阿狸不由自主地为此感到惶恐而绝望。蕾欧娜不会接受她的,她只不过是一只狐狸,一只拥有着奇怪妄想的狐狸。
  如果能变成人类该多好。
  她闭上了眼,强行忍住已经漫上眼眶的泪水,不想在蕾欧娜面前失态。蕾欧娜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放在阿狸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她蓝色的发。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的愿望会得到满足,我相信。”蕾欧娜最终如是说。
  “也许我只能靠我自己。”阿狸慢慢地说着,想成为人的愿望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强烈到几乎压倒她自身的道德感,“可以去吸取人类的精魄,我就是这么变成人形的,很有用。”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也许我还可以再试试——”
  “不行!”
  蕾欧娜的话如同霹雳般在阿狸耳朵边炸响,这一声“不行”竟然前所未有的严厉。阿狸被吓了一大跳,傻傻地望着蕾欧娜,一时半会儿说不出半个字。
  只听蕾欧娜继续道:“阿狸,你不能这么做!其他人也有想活下去的愿望,有爱与被爱的人,你不能剥夺他们生存的自由。”她说,“你以前已经犯了错,我不希望,你还一错再错……”
  “你、你都知道……”阿狸初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听到蕾欧娜最后的话,不由瞪大了眼睛,心中震惊到无以复加。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过去,只有当初投靠战争学院时,与她达成协议的那群人知道。
  聚集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阿狸吸了吸鼻子,湛蓝的眼睛在泪水的掩盖下显得无比迷蒙,她断断续续地说道:“蕾欧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很恶心,以前竟然跑去勾引男人,再吸取他们的精魄……”
  “阿狸!”面前的女子一下子哭得泣不成声,蕾欧娜也是一时震惊到反应不过来,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严厉了点,就引发了如此后果,不由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好。
  只是这么稍微的耽搁,阿狸便把蕾欧娜的反应当成了默认。她腾地站起了身,慢慢地后退了步,一边说道:“我知道了,原来你其实很讨厌我。你是曙光女神,而我只是一只自私的小狐狸,是我自我感觉太良好,是我想得太多……”她猛地一咬下唇,转过身推开门,几团狐火闪过,她竟然一下子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阿狸!”蕾欧娜这时才反应过来,意识到阿狸误会了自己,赶紧起身去追。可是她哪里追的上以灵活著称的阿狸,九尾妖狐的成名大招名为灵魄突袭,阿狸走时便是用灵魄突袭跑走的,等到蕾欧娜追出门,阿狸早就不见踪影了。
  然而蕾欧娜没有时间多想,她必须尽快找到阿狸,一方面跟她解释清楚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另一方面这嘉岗坦山上藏着许多危险,阿狸用灵魄突袭跑走后,大招陷入冷却,倘若遇上危险,她的逃生能力将会无比低下……
  这还真是倒大霉了。
  阿狸警惕地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那只浑身布满黑色鳞片的魔兽。她冲出来的时候,心情太过激荡,因此根本没有注意旁边的情况,结果运气还真那么差,不小心惊动了林中的魔兽。她记得这种魔兽,虽然不大清楚它叫什么名字,但是阿狸还是一只狐狸的时候,就在丛林中遇到过,很清楚这种魔兽的破坏力。
  不错,它的破坏力很强,但相对的,身体也很笨重。如果是平常的阿狸,那么她根本就不担心,因为她有大招灵魄突袭,这只笨重的魔兽根本追不上她。
  只是,她的大招在从蕾欧娜那里逃走时,已经施放过了,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利用大招逃生的。
  怎么办?
  阿狸继续与魔兽对峙着,一动不动,拖延着时间,计算冷却所需要的时间。然而魔兽仿佛被她这个闯入者激怒了,在原地对阿狸进行了不长不短的谨慎打量后,忽然间弓起了背,往前猛然扑去。阿狸灵巧地往侧旁闪开,魔兽没有撞上她,反倒挨了阿狸宝珠的攻击,被打的一个趔趄。
  阿狸的攻击彻底激怒了魔兽,魔兽咆哮了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林间。黑色的雾气从魔兽周身散发出来,阿狸顿时觉得身体迟滞,显然遭受到了雾气的影响。黑雾愈来愈浓密,连视线也开始受到干扰。因为这个原因,阿狸更多时候只能凭借声音来辨别魔兽的方向,从而躲开魔兽的攻击。
  只是阿狸到底不习惯这样战斗,不久之后,便因为失误,被魔兽一爪打伤了右臂。她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圈,躲开魔兽紧跟的一脚,藏在树后不住地喘气。阿狸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的大招冷却太长,而自己一时赌气,让自己陷入这种绝境。
  左腿钻心的疼,在方才翻滚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截断在地面的树根,那断根在自己腿上划开深且长的伤口,不用摸阿狸也知道伤口一定血流如注,因为她已经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血腥味会让这种攻击性的魔兽更加疯狂吧。阿狸叹了口气,直到现在,大招的冷却还是没有好。阿狸黯然地闭上了眼,仰起头,也许下一刻,她便要死在这里了。
  不甘心吗?
  也许从前会是这样,但现在的阿狸却觉得无所谓了。比起死亡,阿狸更加害怕,见到在撕去伪装之后,蕾欧娜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眼神。
  “我记得,有个男人说过,人们不想死,是因为还有很多牵挂的人,和没有来的及完成的愿望。”
  她喃喃地道,想起那个跟自己说这些的男人,只是那个男人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手下。也许这就是她应得的结果,她为了自己害死了那么多人,现在死在魔兽嘴里,也是活该。
  “牵挂的人……未完成的愿望……”
  好像都无所谓了。如果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变不变成人类,又有什么关系呢?人类的世界,那么复杂,她就是变成了人,或许还没有她在森林里的时候自由自在。
  会记得她的人,是不是只有奥莉安娜?
  蕾欧娜……会偶尔想起她吗?
  眼前,忽然一道金光亮起,璀璨而耀目,将魔兽牢牢笼罩在内。仿佛遭受到了克制,那原本无比浓密的黑雾,在转瞬之间,就被这明亮的金光驱散了。魔兽被金光束缚在了原地,似乎遭受到了重击,竟然一时动弹不得。
  虽然不在乎死亡,阿狸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求生欲望的。她的腿动不了,右臂受伤,只能用左手抓起宝珠,狠狠向魔兽投掷去。在之前的缠斗中,阿狸已经给魔兽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这后来补上的一击,把魔兽打得晕头转向。
  随即一个举着重剑与盾牌的人影出现,一剑砸晕了魔兽之后,挥舞着重剑,斩下了魔兽的头颅。来人转过身,金棕色的发已经跑得散乱,眉头紧紧皱起,正是找了阿狸许久的蕾欧娜。
  “阿狸!”看见倒在树边的阿狸,蕾欧娜的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她扔下重剑和盾牌,走到阿狸身边,蹲下来,按着她流血的伤口,连手都有几分颤抖。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你遇到了危险。”蕾欧娜的声音中带上了几丝哽咽,她几乎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事,“阿狸,我先带你回去治伤。”
  “是我自己跑出来的,魔兽也是我自己碰到的,跟你有什么关系?”阿狸努力地直起身,试图挥开蕾欧娜的手,“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不劳烦你担心。”
  然而阿狸如今重伤,哪有什么力气,蕾欧娜丝毫不理会阿狸的反抗,伸手撕了自己的裙摆,给阿狸简单的包扎了下后,便将阿狸打横抱起,连地上的重剑与盾牌都不管了,抱着她往回走去。
  “蕾欧娜,你的重剑!盾牌!”阿狸仍旧努力地挣扎着,“放我下来,你不要你的重剑和盾牌了?”
  “到时候回来捡便是。”蕾欧娜轻描淡写地道,“它们哪里比得上你重要?”
  听到蕾欧娜这句话,阿狸不由自主地沉默了。蕾欧娜也没有说话,两人便保持着这诡异的沉默,慢慢地往回走去。
  直到阿狸终于忍耐不住,打破了这片寂静,出声问道:“蕾欧娜,你不是讨厌我吗?像我这种害死了那么多人的狐狸,早就死有余辜……为什么还要救我?”
  蕾欧娜叹了口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
  阿狸也是一愣,确实,蕾欧娜什么都没说,一直是她自己在不停地说来说去,给蕾欧娜下结论,以为蕾欧娜讨厌自己。
  她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呐呐道:“对、对不起。”虽然这么说着,她的神色依然渐渐黯然了下去,“尽管如此,像我这样的狐狸,还是很让人讨厌吧。”
  “傻瓜,不要这么想,我……”说到这里,蕾欧娜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咬咬牙,决定说出口,“其实,我……我喜欢你。”
  “喜欢我?”阿狸傻傻地看了蕾欧娜半晌,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答案,整个人都开始发起了愣来。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吗?”看到阿狸不知所措的表情,蕾欧娜的心沉了下去,寒冷刺骨,她却强忍着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只露出几分抱歉的表情,对阿狸道,“是不是很奇怪?抱歉,阿狸,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很奇怪?为什么?”阿狸迷惑地问道,十分不安,“可是、可是我也很喜欢蕾欧娜,这不可以吗?”
  蕾欧娜睁大了眼。
  “是……哪种喜欢?”
  她有几分不敢置信地问道。
  “喜欢你,所以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阿狸略微有些不安地绞着双手,却依然鼓足勇气说道,“我想变成人类,和蕾欧娜一样的人,然后留在你的身边……这样的愿望,可以吗?”
  蕾欧娜露出了微笑,心满意足。
  “我明白了。”她说,“那就这么说好了,我会陪着你,你的愿望,和我的愿望,一定都会完成。”
  阿狸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点什么,原来自己以为的妄想,到了最后,化为了现实。
  她也微微地笑了起来,身体上的疼痛,已经离她远去,只剩下心中沉甸甸的满足感。
  “好。”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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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x慎]光影刹那(BL向)(耽美醒目)(虐)
写在之前:
上周劫周免,被各种劫秒来秒去,于是腾升了写虐文的想法。甜文什么的都是调剂,虐文才是我的真爱!
不能接受耽美请勿入,不能看虐请勿入。虐身有,虐心有,肉汤有,监禁play,略重口。开放式HE结局,最后发糖,附带平行世界番外。
小剧场是送给你们的福利……
  宗族寺庙前。
  寺庙的牌匾高悬在上方,被夕阳的光辉映出冷冷的金芒。这座寺庙高大而巍峨,乃是一个古老而伟大的忍者教派的驻扎地。原本庄严肃穆的寺庙,此时却因为一件意外的事情打破了平静,一群黑衣人整齐地站在寺庙门口,齐齐望向寺庙内部,仿佛在等待什么。
  寺庙的门口站着一个人,双刀背在身后,穿着灰蓝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巨大的头盔,将他整张脸牢牢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眸色纯黑,目光无比平静,仿佛就算下一刻天地崩塌,都不会影响到他的思绪。他身形挺拔,拦在寺庙的门口,与门口的黑衣人对峙着,仅凭他一人之力,便让所有的黑衣人不敢轻举妄动。
  暮光之眼,慎。
  黑衣人在心里默默念着他的名字,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三个暗影战士之一,暮光之眼。他们虽然忌惮他,但并不怕他,他们只是在等待主人的命令。这间寺庙的主人,也就是主人曾经的导师,面对主人时,也只能抛下武器,恳求主人皈依均衡之道。
  主人的力量无可匹敌,所有人都这么相信着。
  然而,从寺庙深处,却传来了痛苦的尖啸,是主人的声音。所有人愣了愣,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主人出事了?
  而慎依然拦在寺庙门口,眼神平静无波。
  他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也并不像外面这群狂热的追随者一样,只知道他是他们的主人。里面是他曾经的小师弟,劫。劫无意中发现了派中禁术,受到诱惑偷习禁术,而父亲为此将他逐出师门,最终他背离了均衡之道。这件事让父亲愧悔多年,所以这次劫找上门来,父亲无论如何,都希望劫能重归均衡之道。
  慎其实并不看好,但是既然这是父亲的心愿,他便并没有阻拦。
  那声尖啸,充满了痛苦、愤怒与怨恨,劫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坚韧、偏执,将一切深埋心底、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如果不是遇到了极其震撼的事情,不会发出这样暴露心绪的声音。
  然后他听见了一丝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咕噜噜滚了过来,撞在他的腿上,被迫停在了他的脚边。
  慎低下头,外面的光芒照了进来,将那个东西照的清清楚楚。
  是父亲的头。
  “算是迟来的见面礼,怎么样,喜欢吗,我的师兄?”
  暗影之中,劫慢慢地踱了出来。他和外面的黑衣人穿的差不多,只是肩部多了盔甲,头上戴了顶银盔,像慎一样将整张脸牢牢遮住,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赤瞳。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慎的反应,却见慎只是低头看了看滚到他脚边的老师的头,随即抬起头,望着他,眼中平静的如同死水一般,这弑父之仇,没有惹起他心中半分波澜。
  还是这个表情。无论比试是胜是负,无论别人对他态度如何,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永远都是这副表情,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从小到大,劫最讨厌的,就是慎的这副表情。
  慎明明什么也没做,劫却就这样被激怒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的心神,从那虚无飘渺的均衡之道中出来,为这世界上的喜怒哀乐而动容?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的眼中,容下自己的身影,不再只看到世界的均衡?
  “你还是这样,总是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慎淡淡地道。
  “没有意义?”
  劫的语声倏然拔高,然后又勉强按捺了下去。他无论做什么,像是在意比试的胜负、引起老师和他的注意力、甚至跑去修习禁术,在慎看来,都是毫无意义的。慎似乎从来都不理解,他的努力与挣扎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拼命做的那些事情,对出身高贵的慎来说,不过唾手可得,根本不值得在乎。
  劫本想让慎面色大变、心神动摇,然而事情做了,被激怒的却是劫自己,这显然不是劫的本意。他按捺住心神。又往前踱了几步,站在黑衣人们崇拜的眼神下,冷冷地道:“在我看来,这很有意义,因为均衡教派的人,马上就要被我的影子教团杀光!”
  “你……”慎的眼神终于微微地有了几许波动,不复平静。他慢慢地抽出了背后的双刀,将刀尖指在劫的胸口,镇定地道: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劫任由慎的刀抵在自己的胸口之上,连闪避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影分身早就藏在了黑暗之中,慎根本不可能伤害到他。他傲慢地仰天长笑了声,对此不屑一顾:
  “就凭你,和均衡教派那群废物忍者?”
  “上!杀光他们!”
  没等慎答话,劫断然下令。黑衣人们已经等待多时,刹那间一拥而上,与寺庙中的均衡教派弟子交战。
  你逃不掉的,慎。你只能落在我的掌心。
  劫发动了影分身,与影分身交换了位置,站在暗处,看着前方的慎,唇角的笑容逐渐扩大,扭曲的脸被面具覆盖,隐藏在暗影之中,无人看清。
  那座金碧辉煌的寺庙中,藏着不为人知的幽深角落。在这寂静的角落之中,摆着一个漆黑的盒子,他知道,这便是典籍中记载的,传说中的禁忌之盒。
  打开它。
  心中的声音在不断地诱惑着他,他终于下定决心,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朝黑盒走了过去。停在黑盒之前,他试探性地伸出了手,摸上了黑盒上的锁扣,触感冰凉。这黑盒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仿佛正在向他发起热切的召唤,请求他打开它,让它重见天日。
  他指尖发力,按开锁扣,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音,黑盒应声而开。刹那间,无数道黑影闪过,借着这黑暗的遮掩,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之中。他猛地抱住头,喉间发出痛苦的咆哮,脑海中重重幻影疯狂闪过,让他几乎要迷失在幻象之中。
  “师兄,我要挑战你。”
  年幼的他执着地向那个人发起了一次次挑战,却永远无法战胜他,那个人从来不将他击败,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手掌,将对决化为平局。然后,他留给他一个平静的眼神,对他说:
  “你还要努力啊,劫。”
  为什么,永远这么不屑一顾?
  师兄,慎,只有你才是我的对手,也只有我,才是你的对手!
  为何永远这么不屑一顾,吝于多给我一个眼神,连看我一眼,都仿佛是你不经意间的恩赐?
  这样的怜悯,他不需要!
  这样的无视,他无法忍受!
  多想看他,那双黑色的眸,强烈地动摇、破碎,天地倾覆般茫然无措。多想看他,那双眼中,容下自己的身影,也只有自己的身影,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多想看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属于他的挣扎、痛苦、绝望,让他明白,能掌控他一切的,只有自己!
  得到他。
  毁了他!
  劫抱着头,喉咙间发出嘶哑的吼声,像哭又像笑。朦胧间,他似乎看到了许多幻象,无数灾厄、痛苦、怨恨、嫉妒、愤怒,种种不祥之物从黑盒中飞出,疯狂朝他扑来,而他却无处可避,只能任由那些东西钻入自己的体内。脑海中的声音不断回荡,是谁在疯狂地笑着,窥看着他心底的爱与恨,嘲笑着他深藏的心愿,诅咒着他的一切?
  “哈哈哈!是爱,还是恨,让我来告诉你吧,是怨恨,永远无法消弭的怨恨,将一切吞噬殆尽的怨恨!”
  “恨他吧,因为他,你永远无法得到想要的,是他阻碍了这一切!杀了他,那些阻碍你的,将不复存在!”
  “哈哈哈哈哈——”
  不,不是这样的。他想要的,分明是……
  “啊——!”
  他疯狂地嘶吼着,抗拒着黑影的入侵。心中所思所求清晰明朗,却慢慢地被那黑影的幻象缠绕,吞噬,最终不复存在。他徒劳地挣扎着、摸索着,而那黑影笑得愈发猖狂,声音缭绕不散,一声又一声,最初的诱惑,逐渐变成了诅咒。
  “丢失的东西,永远找不回来;想要得到的,永远无法得到;曾经拥有的,终有天会失去!”那黑影哈哈大笑着,让他更加愤怒欲狂,“就这样吧,继续沉沦下去,痛苦下去,得不到救赎,这就是你的宿命!”
  “——不!!”
  他终于找到了源头,就是那个黑盒。他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将已经打开多时的黑盒狠狠盖上。黑影的笑戛然而止,可他却似乎听见了那笑声中的得逞,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正在它的意料之中。
  劫猛然睁开了眼,浑身冷汗淋漓。距离攻下寺庙、将寺庙占领并改名为影之寺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每个夜晚,他都重复地做着这个梦。梦中的绝望铺天盖地般袭来,将一切覆盖,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那天,他毁掉了盒子,杀掉了老师,却仍然无法阻止这一切侵入自己的梦境。
  “承载着不祥的盒子……”劫缓慢地念道,不期然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故事。他从小是个孤儿,被老师收养后,同门大多对他不友善,只有大师兄慎不像其他人那样排斥他。没有哪个孩子不害怕孤单,所以他总是拼了命地缠着慎,想方设法引起他的注意,每每将他缠得没办法,只能过来绞尽脑汁地哄自己。
  那个故事,也是从慎这里听来的。劫还记得,慎被自己缠得无奈,只好胡乱的讲各种他未曾听过的故事,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编的,还是从奇怪的渠道听来的,这些故事,直到现在,劫也没能从其他的地方听闻。
  “从前,神送给了人类一个黑盒,并且嘱咐人类不可打开它,可那个人类的妻子按捺不住好奇心,有天偷偷打开了黑盒。从黑盒里面,飞出了一团黑影,这里面是灾厄、疾病、不幸、嫉妒、怨恨、痛苦等等东西,它们迅速飞向了人间。在此之前,人类的生活安详平静,因为这些东西都被关在了黑盒子里,直到那个女人打开了它。然后,女人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赶紧关上了盒子,可一切都太迟了。而被她关在盒子里的最后的东西,便是‘希望’。”
  梦中的黑盒,侵入他身体中的充满怨恨与痛苦的黑影,被他最终关上的黑盒。
  飞出来的绝望,与被关在里面的希望。
  那个或许装载着最后的希望的盒子,已经被他自己给毁掉了。
  尽管心里面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个盒子与故事里的黑盒并没有联系,劫的心还是缓缓沉了下去。他从床上下来,胡乱穿好了衣服,连放在桌上的头盔也没有拿,便打开门,匆匆离去。
劫:师兄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
慎(瞥他一眼):看了。
劫:你大爷!
劫:师兄,只有你才是我的对手!
慎:哦,你继续努力。
劫:去!死!吧!
劫:师兄,我要听故事。
慎:故事。
(相关解释)
一:第二章梦境内容为劫偷习盒子禁术的过去与寺庙中毁掉盒子的融合,并不是当日发生的全部事实。
二:此为背景故事中提到“劫发出痛苦的大喊”的衍生想象。
三:慎所讲的故事为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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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一血。。。。为什么没有卡特&盖伦的?
我是那个→ 葬丶花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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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丶花恃雨 发表于
想说一血。。。。为什么没有卡特&盖伦的?
盖伦卡特是对好CP~只是一直没有脑补到萌点,所以一直在慢慢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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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子喵 发表于
盖伦卡特是对好CP~只是一直没有脑补到萌点,所以一直在慢慢计划~
好的。我期待你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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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一下,楼主加油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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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ez和杰斯才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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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他睁开了眼。
  自从成为暮光之眼以来,头盔与面罩除了吃饭睡觉从未离身,如今被摘下,他感到了几分不适。试探着动了动,身体却依然被紧紧缚在原地,无法动弹,他只得遗憾地放弃了动作。腥甜的气息无处不在,融入鼻尖,慎嗅了嗅,唇角弯出自嘲的笑容,这是血的气味,他自己的血。
  浑身上下无处不痛,慎不用摸也知道,草草处理过的伤口又裂了。当日寺庙一战,为了保全均衡教派的弟子,他伤得很重,最终的确救出了一部分弟子,但却也让他自己被劫擒获,囚禁在了寺庙下已被改作地牢的地下室中。
  ……劫。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湮灭在了黑暗之中。慎其实从来都没有搞明白,他这位小师弟究竟在想些什么。若说他还记得从前的情分,他却杀了父亲、擒下自己;若说他恨父亲和自己入骨,可当日自己险些丧命在影流忍者的围攻下时,劫发了狂似的扑上来救他,禁止别人对他下手。
  慎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的过去。那个满头白发的小孩,总是睁着一双红色的眼睛,眼中满是惊惶无措,像只受了惊的小白兔。那个孩子是孤儿,没有亲人,如果不是父亲收留了他,他可能早就死在荒郊野外。慎不太明白这种无依无靠、茫然无助的心情,但是面对着那个孩子,从小被父亲训练到平静如同死水般的心,还是忍不住起了几分波澜,让他不自觉地,牵起那个孩子的手,在每个那孩子睡不着的夜晚,讲故事给他听。
  白发的小孩一天天长大,也一天天变得孤僻而执拗,永远不知疲倦地挑战着他。小孩儿每天拼命努力学到的武艺,在从小训练到大的他看来其实不值一提,但是为了不打击他的信心,慎每次都会和他打个平手,然后摸摸他的白发……哦,不,到了后来,那个小孩儿就再也不肯让自己摸他的头了。
  再后来,小孩儿长成了少年,听说他跑去学习了禁术,从而被父亲逐出师门。慎最开始并不相信,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少年永远是当初那内向又胆怯的白毛小孩儿,他怎么可能跑去偷习禁术?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父亲作出的决定,他也从来不会违抗,只得遗憾地接受白发少年从他生命中离开的现实。直到某一天,那个少年长成了大人,穿上了忍者的盔甲,带着他成立的教团杀上寺庙,走到他的面前,送给他一份迟来的“见面礼”。
  时隔多年,他们又再次重逢了。
  只是,慎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这样的重逢方式。
  他默默地闭上了眼。
  地牢中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小小的阳光光束洒在地面,距离他还有很远。眼前一片黑暗,他所在的世界,静谧到似乎能听见血珠自皮肤滑下,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也许,他会死在这里,像父亲一样永远离开,但这无所谓,只要均衡之道能流传下去,他死而无憾。
  只是,有些放心不下那个孩子,他再这么偏执地走下去,也许终有一天会走上毁灭之路。
  眼前忽然亮起了光芒,慎有几分诧异地睁开眼,正看见一个人推开了门,朝他缓缓走来。白色的短发有几分杂乱,显然并未仔细梳过;脸色有几分苍白,因为很少暴露在阳光之下。他嘴唇紧抿,赤瞳中泛着幽冷的光,向他看了过来,随后眉头微皱。
  劫回过身,将地牢的门合上,点燃了地下室那盏幽暗的油灯。烛光跳跃,劫的脸在烛光下显得阴晴不定,他慢慢走到慎的身边,然后居高临下地望着慎。
  慎略有些费力地仰起头,回望着劫。他的头盔与面罩早就被扔到了一边,和劫一样略显苍白的脸暴露无余。未曾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或许都将他想象成威风正气的暮光之眼,然而事实上,他的相貌俊逸而秀气,再加上这长期不见阳光导致的苍白脸色,像个脆弱而单纯的少年郎。若真让人见了,这大约会让那些暮光之眼的崇拜者大失所望。
  慎的黑发因为汗湿而变得服服帖帖,那双素来平静的眸安详依旧,带着劫熟悉的神色,正静静望着他。一瞬之间,恍若时光倒流,劫似乎回到了过去,他还是那个缠着师兄的小毛孩,而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会绞尽脑汁给自己讲故事的师兄。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心底浮起,那颗心脏仿佛被人攥紧,让劫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说不清楚这到底是爱还是恨,在这个瞬间,劫只有一种冲动,将眼前这个男人狠狠按倒在地,向他昭告自己对他的所有权。
  身体上的动作,远比大脑的思考来得快,等到劫回过神,他已经以一种占有的姿势,将慎按在了地上。手指上有着粘滑的触感,温暖而黏稠,腥甜的气息钻入鼻中,这将他心中那莫名的狂躁与欲望愈发放大。劫低头,对上慎的眼神,满意地在慎的眼中捕捉到惊诧的神色,唇角的笑容缓缓扩大,几乎要将整张脸占据,扭曲而疯狂。
  “你……”慎只说出了一个字,不好的预感在他脑海中成型,他难得有了几分吃惊与慌张,开始不安地挣扎了起来。
  劫并不想听他说话,在他心底,其实隐隐害怕着慎开口质问他。他的双手按在慎的肩膀上,阻止着他的挣扎,于是便下意识低下头,用唇堵住了慎正欲说话的嘴。
  这或许是无意,又或许是有意的吻,仿佛点燃的引线,迅速燃烧,直到将劫的整个身体点燃。在这个瞬间,劫忽然明白了,他想要得到眼前这个男人。
  师兄,你是我的。
  墙上的小窗户中,有一束阳光悄悄地照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给黑暗的地牢带来了几分光明。地牢内的摆设若隐若现,墙角边的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蜡烛拼命地燃烧着自己,昏黄的烛光仿佛有着旋律,跟随屋内的动静跳跃着。
  粗重的喘息声和隐忍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昏暗的微光下,隐约可以看见两具交缠的身体。割断的绳索与破碎的衣衫凌乱地扔在一边,沾着点点血迹,情欲的味道与鲜血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更能激发人身体内原始的兽性。
  也许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两人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与其说这是偶然,不如说这其实是必然的结果。至少,对劫来说,他仿佛突然从迷茫徘徊中挣脱了出来,第一次清楚明白地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
  我所要做的事,一定能完成;我所完成的事,无可逆转。
  我要得到你,我会得到你。
  他俯视着身下的慎,在昏暗的光芒下,看见了慎的眸。那双黑眸,被自己的身影占得满满的,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劫满意地笑了,在此之前,他从未感受到如此满足的感觉。他低首,再次狠狠吻住了男人的唇,粗暴地掠夺着一切。腥甜的气息很快涌了上来,他大约咬破了那人的唇,但是没关系,这样混杂着慎气息的血的味道,让他迷醉无比。
  慎的挣扎已经变得极其微弱,浑身力气似乎已经随着血液的流失而丧尽,让他只能微微地发出低吟,表达他的抗拒,可这只能让那个正在他身上肆虐的人变得更加疯狂。身上的伤口早就再次撕裂,疼痛的感觉无处不在,布满了整个身体,他已经快要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痛,这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化为了麻木。
  他半仰着头,眼珠微微地转了转,看见了距离他头顶不远的阳光。他几乎是茫然地动了动手,试图伸手够到那片阳光,而手臂上马上传来一股大力,像害怕他逃离似的,将他的手臂紧紧抓住。
  算了,无所谓了。慎几乎是放弃地想着,随便他好了,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反正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
  摒弃所有情感,将毕生投入均衡之道。这是他从小接受的教导,所以即使父亲死在他的眼前,他也并没有任何动摇。而现在,劫对他的感情与行动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这仅仅让他感到迷茫不解,那颗早已千锤百炼的心,并未出现任何裂痕。
  “你在想什么!”面前的人发出了一声低吼,慎这才回过神来,对上劫赤红的瞳。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眨了眨眼。无论想不想说话,慎现在都已经没有力气开口,然而他这近乎无视的动作,显然激怒了劫。
  又是这样的表情,他的眼中,容下天地万物,却独独看不到自己的存在;自己分明就在他的眼前,在他看来,却与一粒沙没有什么分别。到底要怎么样做,才可以让慎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存在,让他的一切被自己占满,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如果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手,那么……宁可毁了他!
  劫的牙齿几乎咬碎,狂怒之下,他伸出手,掐住慎的脖子。手上发力,身下的人喉中溢出破碎的音,眼中流露出看破万物的神采,似乎在等待着接下来的死亡。
  房间中腥甜的气息愈发浓郁,看着那张苍白而俊秀的脸,劫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猛然顿住。他慢慢低下头,看见自己已经被鲜血彻底染红的手,然后又抬起眼,静静地盯着慎的脸。
  慎也缓慢地朝他看来,眼神安详而平静,从小到大,他似乎没怎么变过,这眼神一如往昔,那眼中潜藏的温暖,曾是劫无论如何都想拼命抓住的东西。然后慎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成功,最终他朝劫露出了一个极淡极淡的微笑,缓缓闭上了眼。
  劫猛地松开了掐着慎脖子的手。他站起身来,看着地下赤裸的男人,他身上几天前没好的伤口尽数裂开,还有许多道后来被自己弄出的伤口,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已经在地下聚集了一小滩,连带着他的身上、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鲜血的痕迹。原本苍白的皮肤上,青红紫的痕迹纵横交错,几乎看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脖子上被自己掐过的地方,已经飞速地显露出紫色的淤痕。
  地下的人闭着眼,一动不动,连气息都似乎消失了。劫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恐慌,他的伤势那么重,还被自己用足了力恶狠狠地掐了脖子,这么一番折磨下来,他会不会死了?
  而他静静躺着,就算自己站在他的身边,也不会睁开眼来看自己,连气息……都仿佛不复存在了。
  劫慢慢地蹲了下来,手臂微微颤抖着,探了探慎的鼻息。随即他在心中庆幸,还好,这气息虽然微弱,但他还活着,没有死。
  他确认般地俯身,将头紧紧贴在慎的胸膛之上。微弱却坚定的心跳声自耳中传来,劫听着这有节奏的跳动,本来惶恐不安的心,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就像当年的他,总会在每个不安的夜晚,听着师兄的故事入睡。
  无论如何,你总算留在了我的身边,这样就好。
  绝对……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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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之寺,地下室。
  两名忍者正合力将物资搬运进地下室,忙活得不可开交。货物搬得差不多时,两人坐在地上休息,用手将汗珠拭去。外界的声音隔绝在地面之上,地下室中静寂无声,只有昏黄的油灯在墙角静静燃烧,偶尔发出一声爆响。
  不,还有其他的声音,似乎是人的声音,像是喘气声又像是呻吟声,从转角那边的通道传来,不甚清晰。
  两名忍者对视一眼,只觉得浑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其中一名大着胆子,对另一名道:“这是什么诡异的声音,我过去看看。”
  另一名忍者咽了口唾沫,点点头,目送着他拿起一支蜡烛点燃,慢慢地往转角走去。脚步声渐渐远离,片刻后又渐渐接近,那名留下的忍者松了口气,却忽然僵硬在了原地。
  金属的头盔在烛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幽冷的光芒;赤红的瞳掩藏在头盔之下,显出几丝冰冷无情的味道。来人左手拿着蜡烛,右手拖着一个庞然大物,身形笔挺,站在他对面,正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主人……”他吓得腿都有点软了。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那座地牢。”劫的声音从头盔下传出,声音中带着几分异常的嘶哑,“否则,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劫抬手将右手提着的东西扔出,那名忍者慌忙伸手将之接过。那个东西尚有余温,有什么湿热的液体渐渐蔓延,他不由低头看去,然后看到了不久前那名同伴的脸。他睁着眼睛,表情惊愕,死不瞑目。
  “是!属下知道了……”
  劫看着那名忍者抱着同伴的尸体慌忙离去,然后将外间的门关紧,随后摘下了头盔,随意地扔在了边上。距离那次又过了好几天,他像是已经着了迷,每天都会来到地下室,去那间地牢见慎。然后,每次慎的伤口都会被他粗暴地弄裂,所以直到现在,慎的伤势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他想,这样挺好的,至少那个人无力反抗,也无法逃离。
  劫弯下腰,熟练地在杂物堆里找出了药粉和绷带,揣进了怀里,然后又到隔壁打了盆水,拿了块干净的布,重新又走回了地牢。
  地牢里已经被他放进了一张木床,那个人此时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劫在床边坐下,轻轻将他抱起,用布沾了水,小心地替他擦拭身体,将伤口处理好,然后敷上药粉,用绷带包扎。
  怀里的人体温渐渐升高,高到有几分烫手。劫摸了摸他的额头,看着怀中人那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不由慢慢地蹙起了眉。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慎的额头,然后不甘心地低首,将自己的额头贴在那人的额头上,最后只能承认,情况有点糟糕。
  大约是这么多天下来,慎的伤口一直没有得到好的处理,又一直被自己折磨,导致伤口感染,引起身体反应,发起了高烧。
  劫自认忍术精通,但对医术实在一窍不通,更不知道该怎么救治病人。他只能小心地将慎全身清洗了遍,将伤口全部包扎好,给他盖好被子,站在床边,垂着头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人,默然无语。
  他慢慢地俯身,低下头,靠近慎,仔细地端详那人的眉目、眼睫、鼻梁乃至嘴唇,最终闭上了双眼,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这个吻,温柔而虔诚,像是在亲吻他的信仰,不含丝毫欲望。
  这个瞬间,巨大的幸福感自心底涌来,他仿佛真的拥有了那个人,得到了他的一切。然而,鼻尖却有着莫名的酸涩,他抬起头,伸手轻轻摸过那人的脸颊,感受到手心那滚烫的温度,沉默了半晌,最终只喃喃说道:
  “没得到我的允许前,你绝对不能死。”
  “所以,一定要好起来。”
  然而事与愿违,慎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最开始他还会醒过来,跟劫说几句话,到后来,病情日趋沉重,有些伤口甚至溃烂,而慎本人的意识也一天不如一天清醒,最后干脆陷入昏迷,无论劫怎么叫他,都无法将他叫醒。
  劫无数次想把床上那个生病的人揪起来咆哮,那个家伙,他枉为暮光之眼、枉为联盟英雄,居然这点伤势就能让他一只脚踏入死亡的边缘。当然,在这么想的同时,他理直气壮地忽视了慎本人的严重伤势和他自己的故意折磨。气归气,劫终究只能在脑海里想想,没有真的把病人揪起来痛骂,只是他那阴沉到极点的脸色,让无数影流忍者不寒而栗,总以为他下一刻便会翻脸灭口。
  他再次沉着脸踏入地牢,这地牢阴冷而潮湿,深藏在影之寺的地下,就像他心底那不为人知的角落,而慎便静静地躺在那里。这便如同他心念的折射,他努力地把他藏起来,想占有他,想隔绝一切,但是最终,似乎仍然免不了失败。
  或许,渴望自由是每个人的本能,而慎,正在用死亡向他抗争。
  劫慢慢地攥紧了拳头,而在这同时,却听见了慎的声音。
  “……小师弟?”
  小师弟,这样的称呼,劫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有听见了。从他与慎重逢开始,慎便再也没有喊过他一声师弟,倒是他自己,时不时会在他的耳边,带着几分扭曲的笑意,唤他师兄。他早已被逐出师门,甚至亲手杀了他曾经的老师,这师兄弟之称,对如今的他来说,不过是一个笑话。
  然而,他站在慎的床边,睁着一双赤红的眸,定定地望着慎,鬼使神差地回答道:“嗯。”
  “师兄,”他说,“我在。”
  劫低下头,看见慎的黑眸已经睁开,与他看过来的视线恰好对上。慎缓慢地眨了眨眼,眼神将四周打量了会儿,紧接着露出淡淡的笑容,对他道:“也被师父罚来关禁闭了吗?这里确实有点黑呢,劫,你怕不怕?”
  劫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慎,眼睛睁大,有几分不可思议。而看到劫没有答话,慎便默认了他的回答,接着道:“不要怕,没关系的,有师兄在。”
  不要怕,有师兄在。
  这句话像一件温暖的外衣,将劫整个人紧紧包裹在内,可只有他才知道,温暖的外衣之下,早就只剩下了冰冷。并且,在这温暖的衬托下,他内心的寒冷刺骨愈发被凸显了出来,过去与现在、梦境与现实,全都清晰无比。什么师兄师弟、什么害怕黑暗,一切早就过去了;那遥不可及的过往,无论他怎么努力伸手,都再也不可能找回来。
  “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呢?”慎还在继续说着。
  “闭嘴!”劫发出一声恼怒的大喝,打断了慎的话。他在慎的眼中看到了惊诧,然后那惊诧渐渐淡去,化作了恍然。而他没看到的是,慎动了动他的手臂,似乎想要伸出手来,像从前一样摸摸他的头,可最后却只能无力地放下。
  劫不由自主地喘息着,大脑一片空白。这温情脉脉的过往重现,无一不讽刺着他、嘲笑着他,责备着他现在的无情无义。慎从来没有对不起他,是他自己有着太偏执的愿望,有着太疯狂的妄想。他忍耐不住地让慎闭嘴,拒绝听他再说,不过是想逃避自己的内心。
  在这个瞬间,劫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这一切因他而起,最终也会因他而结束。他自私地追求着想要的东西,不顾一切,所以到了最后,即使走向毁灭的结局,也是他咎由自取。
  “抱歉,是我糊涂了。”慎的黑眸渐渐变得清晰而明亮,他的意识似乎正由混沌中慢慢归来,昏沉多日,这是他第一次说出了清楚的话,“头有点晕,竟然以为还在小时候。”
  一时之间,劫竟然无言以对。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回到小时候,回到那无数个握着师兄的手、听他的故事入睡的夜晚。然而,路是他自己选的,一旦迈出了脚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走岔了道路,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慎躺在床上,眼神静静凝视着面前的白发青年。在跳跃的烛光下,劫脸上的那丝挣扎被无限放大,明暗不定,像是随时会狰狞地张开嘴,将他们二人全数吞噬。劫的心思深重,慎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果然还是没变。
  “别想那么多了,”他最终说道,声音中带上了淡淡的温暖,“好好活下去。”
  “闭嘴!”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然跳了起来,愤怒地朝慎咆哮道,“不需要你来当我的人生导师!”他朝慎大吼大叫,宣泄着心中的不安,“均衡之道,不过是谎言!你们都追随了错误的导师!”
  慎眨了眨眼,他只不过对劫说,让他好好活下去,无关均衡也无关影流,却不知道劫究竟在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但他并没有分辩,也没有向他争论到底是均衡好还是影流好,而是点了点头,不在意地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又是这种表情、这种语气!感觉自己被严重敷衍的劫正要抓狂,却听慎慢慢地接着说道:“其实,从小到大,我都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劫不由自主地问道。
  慎仰起头,看着头顶那束照射下来的阳光。那束光,离他大约还有三四步的距离,如果朝它伸出手,那么不论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触碰到那束阳光。他微微闭上眼,想象着阳光落在手心的温暖,周身却泛着阵阵冷意,地牢中的阴冷,早已将他整个人吞噬。黑暗中,仿佛已经有个死神举着镰刀,静静窥伺在角落之中,等待着他,为他打开地府之门。
  “我一直在想,”他最终还是喃喃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茫然,“如果光有那么快,为什么……照不到忍者呢?”
  劫的呼吸猛然顿住,他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望向了那束阳光。对慎来说,或者对他们这些忍者来说,这不过几步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
  如果光真的那么快,为什么照不到忍者?
  这真是个好问题。
  劫慢慢地握紧了拳头。身为忍者,生于暗影,活于暗影,亦死于暗影。那让无数人为之歌颂传唱的光芒和温暖,与他们毫无干系。然而,他们是忍者,也是普通人,抛弃了阳光,却依旧渴望着阳光。就算是劫自己,也是一样。
  他无疑是个失败的忍者,明明抛弃了感情,却渴望着温暖,最终被心中残存的感情所困,逐渐变得扭曲而疯狂。可劫曾经以为,他的师兄慎是个优秀的忍者,那些曾困扰他无数年的问题,对慎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那样。所以,就算是慎,原来也在心里向往着阳光、渴求着温暖,告诉着自己要抛弃所有情感,却始终放不开手,徒劳地想要抓住那丝最后的温情吗?
  当真……太可笑了。
  无论是他,还是自己,都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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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一时陷入了凝滞。
  慎始终闭着眼,面上显露出疲色。身体时而像被炭火烤着,时而又像被扔进了冰水,忽冷忽热;头脑也昏昏沉沉的,思维混乱,刚才那番清晰的思考,已经是他的极限。说出那番话后,他再也没有力气坚持下去,连眼皮都犹如千斤重,无法睁开。
  只是,他的心里始终放不下站在旁边的那个人。无关乎理智,他直觉自己的话让那个人遭受到了冲击,所以始终坚持着,想听他接下来的话,想告诉他,一切都不重要,只要好好活下去就好。
  “是啊,如果光那么快,为什么照不到忍者呢?”
  劫重复了遍慎的提问,渐渐忍耐不住,唇角弯起,竟然笑了起来。笑容越扩越大,他笑出了声,捂着腹部,表情全是嘲讽。他分明在笑,可笑声中却充满了浓浓的苦涩与不甘。
  “我们是忍者,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忍者。”他哈哈笑着,弯下腰,握住慎的手,声音轻柔中带上了诱惑,“所以,师兄,和我一同沉沦下去吧,那暗无天日的路,陪我一起走,好不好?”
  慎听清楚了他的话。心里流转着几个念头,诸如“均衡不会与影流同流合污”“你若重归均衡之道,我便陪你”。只是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出口,他了解眼前的人,那些话对劫来说,都没有意义。到了最后,他只静静地说了一句话:“我这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你想死?”听到慎的话,劫浑身一激灵,立刻激动了起来,赤瞳中放出凶狠的光,恶狠狠道,“想都别想!我会治好你,没有我的允许之前,你绝不能死!”
  “是吗……”慎淡淡地道,他还想说点什么,然而脑海中的眩晕一阵阵袭来,他最终还是昏迷了过去。他脸色苍白中透着病态的晕红,修长的眼睫与肤色互相映衬,黑白分明,流露出一种病态而脆弱的美感。
  劫站在床边,听着慎逐渐平稳的呼吸声,眼神也慢慢柔和了下来,平静目光的深处,潜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发现的柔软。他伸出手,轻轻拭去慎额角的汗水,低头将慎的面容细细打量,似乎要将之深深刻入心中。最后他转过身,背对着地牢中的那束阳光,将面孔隐没于黑暗之中。
  “阳光吗……”他最终如是说道,慢慢抬起步伐,身形逐渐被黑暗全数吞没,“那便如你所愿吧。”
  之后,他将慎从黑暗的地牢中移了出来,将他安置在从前他所住的房中。距离寺庙被占领、并被劫改名为影之寺已经过了许多天,寺庙里几乎所有的房间都分配给了影流忍者,并进行了改装,包括他自己从前住的房间,也随手分配给了下属。只有从前慎所住那间房,被他留了下来,屋内摆设分毫未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劫将窗户打开,空气带着清香,钻入鼻中,大片大片的阳光从窗外洒落,将屋内照得亮堂无比,连带床上那人苍白的脸,都被阳光染出温暖的色彩。他走回床边,定定的看着那人的脸,看着他似乎感受到温暖,唇角渐渐弯出淡淡的笑容。
  他叹了口气,拿出慎的面罩,将他的脸蒙上。劫自己也蒙上了面罩,却并没有戴上头盔,满头杂乱的白发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泛青的黑眼圈将脸衬托得有几分憔悴。他转过身,冷着脸望向门外正朝这边走来的人,眼神锐利到几乎要将来人刺穿。
  来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提着一个箱子,被劫莫名凶恶的眼神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他小心地看了劫一眼,走进门,又打量了劫几眼,忍了忍,最终忍不住道:“劫先生,您最近缺乏休息吧?最好还是——”
  “闭嘴!”他还没说完,劫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房间内的慎,“病人不是我,你要治的人在那边!”
  “我知道啊,”医生小声嘀咕道,“但是您的身体看上去不大好,再这么下去可是会生病的。”爱操心的医生马上又收到了劫狠辣的眼刀,赶紧乖乖闭了嘴,走到窗前,打开工具箱,开始给慎做检查。
  劫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停地拿出各种工具,认真地给慎做检查。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医生终于停了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转过脸来,对劫说道:
  “病人身体状况很差,高烧未退,身上多处伤口溃烂,感染严重。有关身体内部的详细检查,因为缺乏仪器支持,暂时无法进行。鉴于目前情况,我建议这位先生入院检查,在医院内进行治疗。况且,这里卫生条件很差,很容易引发感染,所以还是——”
  “滚。”医生又没说完,劫再次打断了他,这次的话言简意赅,就一个“滚”字。在他看来,他们忍者刀口上舔血,大大小小的伤受过无数次,几乎从来不去医院,伤势照样能治好。所以,那些推说没法治要住院的医生都是庸医,如果把慎交给他们,肯定会弄出问题。
  更何况……也许,这治病的日子,是他最后与慎相伴的时光。劫不想把他交给医院,希望能多看他几眼,不愿让他被隔绝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当然,医生是完全弄不明白劫那么复杂的心思的。他只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对这个草菅人命野蛮粗暴缺乏常识的人表示以出离的愤怒,着急地大吼道:“先生,你有没有搞清楚,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需要尽快入院治疗!医院里的专业仪器和你们的乡土疗法不一样!你到底在不在乎病人的性命!”
  “我让你滚!”劫干脆地道,手里剑已经拿出,影流之主的动作何等迅速,一道残影闪过,锋锐的手里剑便已经抵在了医生的脖颈之上,“滚,或者死。”
  医生明显已经吓呆了,但他是个有原则的医生,仍旧用不甘且鄙视的眼神瞪着劫,毫不退缩,局面顿时陷入了僵持。就在劫不耐烦准备痛下杀手的时候,房间之中,响起了第三道声音,有气无力,却成功制止了劫的杀心。
  “劫……别这样。”
  说话的是慎,他睁开了眼,表情有几分无奈。那孩子还真不让人省心,一言不合就要杀医生,如果他不及时制止,那位尽责的可怜医生恐怕真的要血溅当场了。
  他叹了口气,静静道:“医生说的没错,劫,不要杀他。”看着劫仍然倔强地用手里剑抵着医生的脖子,锋利的刃已将医生脖子上划出细长的伤口,慎的表情更无奈了,“劫,你不信他,难道还不信我吗?”
  听到这句话,劫这才乖乖地放下了手。他记得,小时候慎曾经努力地学过医术,并且跟自己说,他的愿望其实是当医生,如果有机会不做忍者,他想去医院进修,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尽管最后慎没有成功,但在医术方面,他无疑是懂得很多的。
  而医生也在这个时候醒过神来,刚才只是职业病发作,才敢跟劫对着干,这时逃过一劫,他才意识到他跟死神擦肩而过,不由冷汗淋漓。匆匆收拾好工具箱,医生恼火地对劫吼道:“愚昧!无知!自大!毫无人性!!”说罢,医生向床上的慎投去感激兼抱歉的眼神,然后赶紧转身离去。
  劫抿着唇,眸光森冷,盯着医生离去的背影,正在认真地思考到底要不要杀掉这个自以为是的医生。慎看见劫的表情,顿时对他的念头心知肚明,再次无奈地开口道:“劫,算了,不要对无辜的人下手。”
  “哼。”劫冷哼了声,满是不屑,不知是在嘲讽那名医生,还是在嘲讽慎的仁慈。
  慎没有理会劫那声阴阳怪气的冷哼,他侧过脸,打量着房间,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满地光芒之上。在黑暗中待久了,连阳光都有点不适应了起来,这明亮的光辉,竟然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目眩。他慢慢地闭上了眼,忽然开口道:“这些年,杀了那么多人,自己倒是从来没有见过死神的降临。不知道死神长什么样,冥府又是什么样呢?”
  他不在意地说着,声音中带着真真切切的好奇。劫找来了医生,却又因为莫名的原因把医生赶走,慎知道这一切,也知道再不接受治疗,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的下场,但他并不在意。身为忍者,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这一生追求的,唯道而已。
  慎忽然笑了笑,苦涩的感觉自心底蔓延开来,虽然总是这么说着,但是事实上,他真的做到了吗?如果真的为了均衡之道而抛弃了所有情感,如果真的奉献了一切看透了生死,那么为什么心中总有着惋惜与不舍,期待着那人回头,等待着他牵过自己的手?为什么总在心中希冀,无论行走在阳光之下、还是暗影之下,只要能与他并肩作战、互相将后背交托与对方,便再无遗憾?
  这颗心啊,其实一直在默默呼喊,眷恋着温暖,渴望着陪伴,即便所有的可能早就被自己残忍的抹杀,却始终没有放弃最后的那一丝奢望。
  拥有着种种妄想的他,不过是个失败的忍者啊。
  慎叹息着想。
  “你不会死!”
  那个冷硬自信中又带着几丝慌乱的熟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打断了慎的思绪。他睁开眼,看见劫面上流露出恼怒郁闷又无可奈何的神情,赤瞳恶狠狠地瞪着他,似乎十分生气,“我说了你不会死,不要乱想!”大约也知道自己总在空口说白话,劫顿了顿,最终下定了决心,“有个人一定能救你,我去找她。”
  瓦罗兰大陆的人名迅速在脑海中过了遍,最后只留下了一个,慎有几分意外地问道:“众星之子,索拉卡?”
  “对。”劫答道。
  索拉卡与他们同属艾欧尼亚阵营,按理说确实有可能伸出援助之手。但是索拉卡号称众星之子,并不是一般的人物,影流正邪不明,劫身为影流之主身份敏感,索拉卡不愿出手帮助的可能性同样很大。
  堂堂影流之主,素来高傲不可一世的劫,会为了他,去低声下气请求索拉卡的帮助吗?
  慎再次叹了口气,想对劫说不必了,可劫似乎料到了他会说什么,抢在慎开口之前,对他喝道:“不要说了!我想做的事,你还没那个能耐阻止!”说罢,他弯下腰,将慎的被角掖好,然后退了几步,原本有些激动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生死之事,极其可畏,即使身为忍者,一样要尊重生命,不可轻言死亡,更不可随意滥杀。”
  慎睁大了眼,有几分惊讶地望着他。劫的脸上抑制不住地泛起了恼羞成怒的红晕,他努力让语气变得平静,继续说道:“这话是老头子说的,以前我觉得他说的话都在放屁,但是现在看来,有些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说罢,劫急急忙忙转身,推开门,打算离开。慎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淡淡开口问道:“你在害怕吗?”
  害怕他死去,害怕再也不能听到他的声音,害怕往后永远不能相见。
  生死之事,极其可畏,这话说得并没有错。
  劫的身影猛然顿住,他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因此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带上了几丝嘶哑,似乎有无数汹涌的感情被他勉力隐藏在之下。
  “是。”他答道。
本帖最后由 喵子喵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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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ez和杰斯才是一对
皮城高富帅吗_(:з」∠)_EZ我还是萌BG一点,不正经的探险家与傲娇的魔法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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