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学生,我们在学校食堂经营管理方案里经营一家迷你便利店,我们突然想玩一种游戏,确切说是经济游戏。我们发行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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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生加油站】我们是因停止玩乐才会变老
作者:之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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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生加油站】我们是因停止玩乐才会变老》 精选一开学第一天,教授自我介绍后,要每位同学主动去结交一位新朋友。当我站起来环视四周时,有人轻轻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看见一位满脸绉纹,个子矮小的老妇人对着我微笑,那笑容光亮璀灿。她说:“嗨!帅哥,我叫萝丝,今年87岁。我可以抱你一下吗?我笑起来,热切的答道:“当然可以”,她果真紧紧地将我抱个满怀。我开玩笑的问她:“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就来上大学了?”她也调皮的回答道:“我准备来这钓个金龟婿,生几个孩子,然后退休去云游四海。”“此话当真?”我明知故问。我很好奇,到底是何动机,促使她年届古稀,还来上大学。她告诉我说:“我一直梦想要受大学教育,如今终于得偿宿愿。”下课后,我们散步到学生联合大楼,两人分享了巧克力奶昔。从此我们成了挚友。往后三个月的每一天,我们总是一起离开教室,天南地北的聊个没完。她像一部“时光机器”,将智慧和经验与我分享,而我总是听得津津有味。一学年下来,萝丝成了学校鼎鼎大名的人物。不论走到那里,她总能轻易的结交到新朋友。她经常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陶醉在同学们对她的关注之中。学期结束时,萝丝应邀到我们为足球队举办的晚宴中演讲。我永难忘怀当晚她赐予我们的珍贵礼物。主持人介绍她给听众之后,她碎步走向讲台,正当要开始演讲时,她手中的讲稿不慎掉落地上。有几秒钟时间她显得有点懊恼和腼腆,不过立刻就幽默的对着麦克风淡淡的说:“抱歉,我最近老喜欢掉东西,刚刚我本想喝杯啤酒壮胆,却喝了威士忌,没想到那玩意儿简直要我的命。看来我是记不得事先准备的东西了,那我就讲最熟悉的事情吧。”在大家的笑声中,她清了一下喉咙,然后开始说:“我们不是因为年老而停止玩乐,我们是因停止玩乐才会变老。只有一种秘诀能使人青春永驻,快乐成功。就是你们必须经常笑口常开,幽默风趣;你们必须时时怀抱梦想。当你们失去梦想时,你们就形同死亡。我们的周围有许多人像似行尸走肉,却不自觉。变老和长大之间有很大的差别。任何人都会变老,但不一定每个人都会长大。长大的意思是,你必须不断在蜕变中找寻成长的机会而善加利用。要活得无怨无悔:上了年纪的人,通常不会因做过的事后悔;却常因在年轻时,未曾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遗憾。只有心怀悔恨的人,会恐惧死亡。”那年底,萝丝终于完成她的大学学业。毕业后一星期,她在睡梦中安祥去逝。超过2千名同学参加她的葬礼。我们聚在一起,向这位以身教教导我们:只要下定决心,不管年纪多大都可以实现梦想的伟大女性致敬。人的一生:通常不会因做过的事后悔,却因未曾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遗憾。来源:“彼尚富足天使”微信公众号如有版权问题,请联系小编及时删除扫一扫关注我们,更多惊喜等着你!是倾力打造的国内领先平台。其拥有浓厚的基因融合互联网信息技术,基于银行级,为客户提供安心优质的服务。民生转赚平台产品安全稳健,年化收益高达12%,历史产品到期本息100%兑付。阅读原文,会有收获喔!《【民生加油站】我们是因停止玩乐才会变老》 精选二江歌案宣判 陈世峰被判20年时间:日 15:08:00 中财网今天下午,江歌案在日本东京地方裁判所做出判决。据@凤凰李淼:陈世峰被判20年,陈一度似乎晕倒。江歌母亲在判决后向法官深深鞠躬。开始索赔手续。 ????法官陈述:刀是陈带来的,不是江歌或刘鑫的。陈在法庭不断试图将责任转嫁给江歌、刘,完全没有反省之意。 陈开始就有强烈杀意。陈的辩解不可信。不能采纳陈方律师说法。12月11日开始,“江歌案”在日本东京地方裁判所开始庭审,到12月18日,共进行了6天的庭审。在12月18日的庭审中,检察官建议法庭判处被告陈世峰20年有期徒刑。检方请求从7个角度考虑量刑1、行凶性质恶劣残忍;2、强烈杀意;3、恐吓尾随骚扰等相关恶行;4、造成严重结果;5、计划性;6、企图杀刘鑫,刘仅为偶然逃脱;7、陈完全没有反省,法庭狡辩。江歌案答疑:江母可否再上诉 能否在华索赔?(澎湃新闻)1,如果江母对审判结果不满,是否可以在日本的法律程序中再上诉?当事人是日本的检方和被告陈世峰方面,对审判结果只有检方可以提起上诉。所以江歌妈妈作为遗属是没有办法再上诉的。如果最终判决结果在15年以下,那么遗属可能会得到检方的同情,检方如果对结果不满,他们可以提起上诉。但是如果最终判决结果在15年以上,比如说18年,那么检方是不会去做出上诉的决定。2、在中国能否对陈世峰发起民事诉讼争取赔偿金?由于陈世峰是成年人,父母在中国财产不会涉及到赔偿的范围。在陈世峰服刑结束后,他作为外国人会被入管局强制遣返回国,当他被强制遣返回国后,在他回到中国后一般来说日本法院的民事赔偿的判决是否还有效呢?这个很难说。通常是在日本在判决在中国是没有任何效力的。3、庭审最后一天,辩方律师一直强调刘鑫作证的内容是假证,是虚伪的内容,他说检方不应该相信刘鑫的证词。但证人究竟是不是做伪证这个很难去判断,所以证人去被追究伪证的责任通常是不会发生的。早前报道江歌案前6天庭审实录江歌案完整回顾:致命的邂逅(澎湃)12月20日下午,中国女留学生江歌在日本被杀一案于东京地方裁判所宣判,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和恐吓罪一审判处被告人陈世峰有期徒刑20年。两年间,三个年轻人在东京相遇、结识,未料到成为一场致命邂逅。江歌百度百科搜索“江歌”,弹出一行字:1992年-日。江歌遇害时,只有24岁,还没有谈过一场恋爱。高二那年,江歌喜欢一个男生,说要去追他。江秋莲觉得不妥,说:“哪有女孩子去追男孩子的?”“怎么没有?我就要去!”等到下周放假回家,江秋莲问她:“追了吗?怎么追的?”她说,拉着一个女同学,跑到那男生面前,直接说:“我喜欢你。”这段青涩告白没有下文。后来老师找江秋莲谈话,说江歌跟谁走得很近,“(早恋)要扼杀在摇篮里”。江秋莲一听笑了,叫老师放心,“他俩就是好哥们”。她把这件事告诉江歌,江歌很高兴,“因为我理解她”。江歌去日本后,江秋莲曾听她提过有男生追求她,她拒绝了。江歌不止一次在微博上表达过对爱情的向往,但她认为要先拥有独立自由的生活,“才能拥有不被世俗打败的爱情”。在母亲、邻居、老师眼中,江歌是个努力上进的孩子。她对未来有很多明确的计划。她想第一份工作去中小型公司上班,能学到更多东西,积累经验,将来有机会自己创业。她想在东京买房,接母亲过去一起生活。她想去环游世界,去西藏,去诞生《哈利波特》的英国,去“天空之境”玻利维亚。到日本两个月后,江歌找到兼职,开始攒旅行,第一天往里投1元,第二天投2元,第三天投3元,以此递增,大约攒到2022年的时候,就可以启程了。江秋莲让她到时找个男朋友陪她去。江歌萌生环游世界的想法是受高老头(江歌对他的昵称)的影响。高老头是她大学的日语老师,常带一顶小帽,留着胡髭,长得像林子祥。江歌听他讲环球旅行的见闻,“感觉这老头真洋气帅死了!”他教了江歌一年,便回了国。江歌和他约定,去了日本一定去看他。除高老头外,江歌还有一位关系很好的老师,高中班主任梁启友,每年春节都去他家拜年。江歌遇害对他打击巨大,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来,经常整宿失眠,后“躲到了千里之外的菏泽”,在农村支教。梁启友是江歌的英语老师,但其实江歌的英语并不好,高考只考了30多分。江秋莲觉得掌握一门外语在当今社会很重要,便让她在高考后的暑假报班学日语,因为江歌爱看动漫,有兴趣基础。江秋莲说,江歌英语成绩差与漂泊童年有一定关系。那些年,她忙于生计,居无定所,只能将江歌寄在农村外婆家上学,5年级才转到县城读书。在村小没学过英语,转学后跟不上,扼杀了兴趣,有了心理阴影,后来怎么也学不好。从外婆家搬出来的那天晚上,江歌睡不着,江秋莲又累又困,便给她一张报纸让她剪。第二天醒来,看到一被窝碎碎的剪纸。江歌遇害后,她回想此事,心痛不已。“她从小就是这么安静听话的孩子,我宁愿她不要这么懂事,她要是自私一点多好,她要是自私一点,她就不会收留刘鑫,也不会被陈世峰杀害了。”陈世峰2010年夏天,江歌在青岛参加高考的同时,刘鑫也在同一个城市考上泰山学院日语专业,而陈世峰已是厦门华侨大学华文学院的学生。彼时,陈世峰刚结束大一学期,在放暑假,他与室友齐麟、王河山没有回家,留校打工。齐麟家庭困难,是西北地区“放羊的孩子”。因下雨,齐麟做家教的房子塌了,为了保护学生,没及时跑出来,被砸断了腿。陈世峰和王河山听说后,立马撂下活儿去医院,照顾了他一个假期。齐麟一直记着此事,至今感激他们。大二开学后,齐麟出院回来,学校给他开了一个小单间,方便他养伤,房间里有电视、冰箱,陈世峰等经常在那儿吃饭、过夜。王河山是陈世峰关系最好的同学,两人同班,又同一寝室,都是比较活跃的人。在另一名室友李崇阳看来,王为人仗义,为陈付出很多。毕业后两人联系并不多,但陈世峰出事后,王河山几乎每周都会给他父母打电话,“每次都哭”。陈世峰的微信昵称叫“南侨十五”,这是他们宿舍楼的名字。宿舍8人不都在一个班,他们所学的对外汉语专业约有80人,陈在其中成绩平平,只是个别学科考得好,但表现积极上进,一直是班委,善于组织活动、与人打交道,“学院有什么活动,都会找他”。因此,在老师同学眼里,陈世峰是个优秀的人。在李崇阳的印象中,陈世峰对时间安排比较紧凑,常常不在寝室。从大一开始,就一直在打工挣钱,四年没断过,也没听说过他向家里要钱,基本每年都领到了助学金。哪怕是关系最好的同学,对陈世峰的成长背景也不了解,“他从来不和我们说他的家庭。”在案发后长达一年的时间里,陈世峰家庭在公共舆论场里一直很神秘。日,江秋莲在网上曝光刘鑫及家人的同时,也曝光了陈世峰的身份信息,又过了半年,媒体才据此寻查出一些线索。陈世峰在宁夏出生,户口挂靠在陕西省榆林市定边县定边镇,老家在定边县冯地坑乡冯崾岘村,距离县城一个半小时车程,位于山沟底部。如今,陈家曾居住的三口窑洞已破败不堪,荒草丛生。在村民看来,能够走出山沟的,都是有出息的人。陈家从冯崾岘村搬走时,陈世峰只有五六岁,还没上学,“跟别的孩子一样,整天在泥坑土堆里玩”。在宁夏银川唐徕回中念复读班时,陈世峰存在感不强,时隔8年,同校师生已很难想起这个人,“甚至想不起关于他的任何一件事”。这个期间,陈世峰的父亲在定边县正西街经营一家杂货铺,后来搬走。邻居回忆,陈家两口子人都不错,性格温和,是个慢性子人。李崇阳说,陈世峰打电话有时会突然大声吼,有一次说的是家乡话。还多次在半夜听到他嘶喊,像在做噩梦,曾跟他提了一下,他嘿嘿一笑,没有回应。“我觉得他肯定有心事,但他不说,我也不会去问。”“他在我面前很少说自己的事情,感情的事也聊得很少。”李崇阳说,陈世峰在大学受女生欢迎,据他所知,至少交过四个女友,都是和平分手,除了蔡艺。蔡艺小陈一级,通过“围外教”认识陈。案发后,她在网上发帖称曾与陈交往,被他用脚踢过。但李崇阳所知情况不太一致,他说,蔡先在言语上激怒了陈,又先动手打了陈一巴掌,陈“一下就爆发了”,一拳打在她的肚子,直打得她蹲在地上。毕业前夕,陈世峰和李崇阳酒后谈心,对蔡没有太多评价,只提到无法投入每段恋情,交女友多是抱着玩和炫耀的心态,十分憎恶出轨行为。在华侨大学老师萧静淑看来,陈世峰表现出来的高傲、自尊,恰恰是因为他自卑,“他自卑是因为出身不高。”蔡艺是富二代,陈世峰是穷孩子,有人说他“癞蛤蟆吃天鹅肉”。萧静淑说,陈世峰看上去一表人才,嘴巴甜,讨人喜欢,很容易谈到女朋友,但往往谈不长,因他本身“不是很有内涵”,又穷得叮当响。“他有一种心气,就是想改变命运。他在女孩子面前老是没有得到,他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对女孩子有杀伤力,但是到最后都杀伤不了,因为他还缺应该有的东西。”萧静淑分析道。赴日留学2013年,陈世峰争取到了毕业出国做志愿者的机会。他在泰国农业大学孔子学院教书法,被他教了半年的24岁学生Mew看来,他称得上是一个认真负责的老师,又开朗幽默,爱开玩笑,“经常哈哈大笑”,“上他的课不会无聊”,“95%的学生都喜欢他”,就是给分不高。Mew说,陈世峰上课比较用心,会一个个看学生写得对不对。Mew不喜欢用墨,觉得浪费纸张,跟陈说了后,陈送给他一张可以重复使用的水写布。2014年年底,陈世峰从泰国回来,学校给他安排了一个读研的机会,但不是正经的研究生,只读一年多,他觉得没意思。他回西安找工作,工资三四千,他觉得太低。于是去找萧老师,说自己在泰国挣了6万人民币,问她去日本留学够不够,最终他选择了比较便宜的福冈九州语言学校。2015年1月,陈世峰前往日本。三个月后,江歌飞抵日本,入读东京言语教育学院。而一年前,刘鑫也选择了这所学校。江歌没有提过去日本,但母女同心,江秋莲知道她很想去,想着等她大学毕业后,就送她去日本留学,并在她大二时告诉她这个决定当时江歌像个孩子一样,欣喜若狂,抱着她又蹦又跳转圈圈,“妈妈你怎么会想到要送我去日本留学啊?”“那你想不想去嘛?”“我想啊!”江歌拼命点头。此后,江歌学日语更加用功,洗脸刷牙吃饭睡觉,都在听日语。几个月后,考上日语三级;一年后,考上日语一级,即日语能力测试(JLPT)水平的最高等级。去日本前,江秋莲给女儿订做了一件红色的羊绒大衣,长到小腿肚,她怕遇上极端天气,东京买不到这么厚的衣服,万一遇上地震,红色显眼,容易被发现。这件大衣花了900块,是江歌这辈子穿过最贵的衣服,江歌觉得太贵,想退掉,江秋莲骗她说不能退。但后来发现,东京没有那么冷,她没有机会穿这件大衣。那天行李超重,需另付托运费,江歌想把部分行李拿出来,但江秋莲希望给她买的东西她都带上。因多付200块,江歌生了气,没跟她拥抱就上了飞机,令她事后很后悔。后来江歌告诉她,到日本下飞机的那一刻,就在心里发誓,一年之内必须考上大学。江歌很争气,到日本6个月就考上成蹊大学,4个月后,又考上法政大学,全国前三十。她参加法政大学二轮面试,十几分钟就结束了,以为不过关,一出来就打电话来哭:“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江歌出国后,江秋莲有次偶然听到邻居在背后讥笑,“没钱还学人家出国”。她没有去争辩,不愿生无谓的是非。作为单亲妈妈,独力抚养江歌的这24年,她一直过得隐忍,将风言冷语屏蔽在外。“江歌说过,以后有能力了,要带我离开这个环境。”日,是江秋莲的阳历生日,她收到一份快递,是一束鲜花,卡片上署名“左岸”,是江歌从网上预订送来的,朋友们都夸她有个好女儿。她还说,歌子肯定只记得阳历生日。没想到,第二天农历生日,又接到快递电话,是一个大蛋糕。每年给妈妈买生日礼物,是江歌从初中开始延续的习惯。记得第一年,“她突然跟我要100块,我问你干嘛,她说不用你管。我知道这孩子不会乱花钱,就给她了,第二天,她就抱回一个蛋糕。”从第二年开始,江歌知道要存钱了,方法之一就是向她“讹钱”。“江歌胃不好,吃的少,我总嫌她瘦,她称体重时就下蹲作弊,说‘妈妈!我到100斤了!’”江秋莲想让她多吃点,她就会伸手要钱,一块两块地讨价还价。日,见完刘鑫的第二天,江秋莲失去女儿后的第一个生日,在泪水中度过。命运交集2015年7月,李崇阳赴日进行为期一月的游学,给陈世峰带了一瓶剁椒。陈当时在考研究生,打了两份工,比较忙,两人只见了一次。当时,李崇阳看他蓄发束辫,不太喜欢,忍不住调侃:“你这个发型也是越来越日式了,是要转行做艺术家么?”他说日本很多年轻人都这样。李崇阳想到日本理发很贵,便不再多言。除了发型,李崇阳感到他比以前更成熟,更“社会”了一些。聊天也很平常,没怎么聊他在日本生活。那次见面,在李崇阳的宿舍做饭吃,像以前一样,李主厨,他帮手。宿舍还住在两个小孩,去买食材和零食的时候,其中一个孩子喜欢吃纳豆,想买一种专门装纳豆的袋子,李崇阳本想糊弄过去得了,没想到陈世峰还真的挨个去问,之后在哄小孩吃饭的时候也挺耐心。后来,九州语言学校的院长回国招生,与李崇阳、萧静淑一起吃饭,聊起陈世峰,“院长说陈的日语也就N3水平,本来想让他找一个能上的,拿到学历再说,专业不要太挑。但是陈世峰非常固执,态度比较强硬,他说我就要读这个专业(对外汉语)。”2015年年底,陈世峰的签证即将到期,他必须考上大学院,才能继续留在日本。他特地从日本回到厦门,拜访萧静淑,请求她的帮助,帮他推荐学校。“他说老师,我是穷得连一点买点心的钱都没有了。”萧静淑认为,陈世峰这个人本来很有礼貌,尤其在老师面前,“他这样来麻烦你的时候,大概就是他没办法了。”萧静淑很生气,责怪他事先不告诉自己,他选读一月生,签证只有一年零三个月,意味着他要在一年内把日语学好,考上研究生,相当于把自己逼上绝境了。“我说你一句日语都不会的人,一年能把日语拿下来,你把自己估计得也太高了。”“他就跟我说,老师,你别不相信我的日语,要不我们来比一比。”萧静淑并非不支持他读书,但头疼的是,他日语水平一般,做学问的本领也缺乏。萧劝他不行就回国,他态度坚决,说自己一定要考硕士,而且一定要在东京,他说只有在那边能改变他的命运。“老师,你相信我,我是要读博士的人。”陈世峰父亲也给她打了电话,说孩子要读书,希望她多多关照。从教多年,萧静淑接到的学生家长电话屈指可数,这个电话让她感到,陈父很重视这个孩子。2016年4月,陈世峰考上大东文化大学,第一个向萧静淑报喜。“他的录取通知书发过来,我高兴地不得了,比我考上什么都还高兴!”萧说,陈是华侨大学第一个考上“姐妹学校”大东文化大学的硕士生,“这是多么光荣的事情!我说后面的学生你要帮忙,他说当然当然。”一个月后,萧静淑刚好去日本,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居酒屋为陈庆祝,按理应由他来请客,萧知道他没钱,不想伤他自尊,就建议全部AA。期间,陈送了她一瓶蓝山咖啡,很不好意思地说:“萧老师,这个咖啡很小瓶,但是我知道你爱喝。”其实除了大东文化大学,萧静淑还推荐了另一所大学。两边报名费都交了,一共3万日元,但似乎因为时间冲突,陈世峰没有参加另一所大学的考试。在考试前,家里的店铺房子莫名起火,导致陈世峰心神不定。萧劝他暂且放下这件事,必须咬紧牙去考。“所以他考上这个硕士很不容易,对他来讲,算是一个新的人生开始了。”2015年11月,刘鑫因故搬到江歌的宿舍,闲聊中得知,刘鑫曾在江歌就读的初中借读过半年,两家仅相隔10公里,因此亲近起来。2015年4月,对从语言学校毕业的江歌和刘鑫来说,是一个崭新的开始。江歌考入了法政大学,刘鑫考入了大东文化大学。毕业典礼那天,江歌和刘鑫都穿着白衬衫黑西装,江歌身着长裤,刘鑫搭配短裙。两个人在写着“卒业式(毕业典礼的日文)”的牌子前合照,江歌扎着马尾,站得笔直,表情庄重,左手挽着刘鑫的右胳膊。刘鑫披着发尾有波浪卷的长发,左手比着剪刀手,开心地笑。朋友与恋人在大东文化大学研究生院,陈世峰的研究室在5楼,刘鑫在6楼。虽然专业不同,上课还是会碰面。刘鑫觉得陈世峰看上去很斯文,和教授交谈时也很有礼貌,对陈世峰有些好感。两个月后,他们开始交往,随后同居。他们住在东京板桥区高岛平2丁目一间30多平方米的一居室里。邻居日本阿姨对旁边的这个中国男生有印象,“打扮得就像现在的年轻人那样”,那时的陈世峰蓄着长发,“见面会跟我打招呼。”高岛平是大东文化大学的留学生聚集地之一,那里有一片片高层混凝土住宅楼。年,日本经济高速成长,为了解决大量的住房需求,以城市郊外为中心建设了密集的住宅楼。当年入住的年轻人多数已经退休,如今约有半数都是65岁以上的老人。陈世峰租的这间房子由UR房屋中介公司管理,免收中介费和礼金,不需要保证人,房子略旧,房租每月约6万多日元(现约合3500元人民币),相对便宜。房租大概是留学生除学费外最大的开销。多数在日留学生都打工,陈世峰和刘鑫也分别在便利店和中华料理店打工,每小时分别赚900和1000日元(近五六)左右,日本法律规定留学生一周打工时间不超过28小时。考上法政大学后,江歌在中野区租了房子,交通很方便。从东中野车站下车,出站右拐,沿着一条约5米宽的小路,走大概10分钟就能到。这是一个三层小楼,江歌要租二楼最里面一间。一楼的门口有个栅栏似的小铁门,铁门上有把手,只要轻轻一拧就能打开,对面墙上写着:“外人不许进入。”房东太太和江歌见面的时候,看她一个瘦瘦的姑娘,还替她担心,提醒江歌从车站到回家这条小路有些危险,之前多次有色狼出现过,问她真的没关系吗?江歌一口应下来,没关系没关系。房东太太觉得这个姑娘很有礼貌,又很直爽,就答应了把房子租给她。这些都是后来房东说给女儿听的,房东平时不住这里,女儿住在江歌租的公寓一楼。房子安顿下来,江歌也在中野区找到份打工,在一家居酒屋做大堂服务生。这家店以牛排和金枪鱼为招牌,一楼除了一个包间,围着吧台有十几人的座位,像电影《深夜食堂》的布局。二楼有十几桌,约50多个座位。周末和节假日忙起来时,上下两层都能坐满。这种时候,店里大堂至少需要四个服务员,江歌就是其中之一。在店长的印象里,江歌每次来出勤,穿的都不是很显眼的衣服,看起来很稳重。她每周有两到三天晚上在这里打工,从晚上6点到11点左右,每小时1000日元(约60元人民币)。她穿着店里橙色的体恤,围上深色围裙,穿梭于一楼二楼的大堂和厨房之间,给客人安排座位、点餐、上菜、收拾桌子。店里生意很好,江歌干活麻利,也愿意帮助别人,哪里忙不开,她都会搭把手。店长印象中,江歌话不多,很认真、体贴,从不迟到,“打工的都是学生,临时有谁请假了,给江歌打个电话,她总是会过来帮忙。”一起打工的日本大学生桥本对江歌的第一印象就是“笑起来很好看。个子很高,体态很好。”接触时间长了,觉得江歌很照顾周围的人。桥本很少去打工,每次见到江歌都很开心,“她笑着听我说话,是一个很温柔的朋友。”“江歌经常笑吗?”澎湃新闻记者问,桥本犹豫了一下,“我觉得她经常笑,可能是因为我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在桥本眼里,江歌很积极向上,是一个有梦想的人,“她很坚定地说将来要留在东京,要自己创业。”他不记得江歌说过消极的话。江歌跟着桥本学日语,白天新学了一个词,晚上有时会问桥本。桥本记得自己经常给江歌讲解日语中动词的各种用法;桥本跟江歌学中文,江歌常帮他纠正发音和声调,“mā má mǎ mà”。两个人都住在中野区,都喜欢看电影。江歌喜欢有猫咪出现的电影,跟桥本说2017年有一部要上映,很想去看。命案之前刘鑫在中华料理店打工。老板李虹在日本生活了三十多年,孩子也在日本长大,她很照顾在异国求学的留学生。李虹告诉澎湃新闻,刘鑫大概每周出勤一次,每次三四个小时,时薪900日元。她的印象中,刘鑫工作起来“不那么走心”,反应能慢一点,说话有时不过脑子,情绪挂在脸上,不高兴会绷着脸。2016年6月,刘鑫和陈世峰开始交往以后,起初感情很好,不久之后就开始吵架。在刘鑫看来,陈世峰性格有点阴郁。他们开始为各种琐事而争吵,小到一顿饭、一部电影,陈世峰凡事非要和她辨出个对错来。陈世峰生气的时候,会直盯着她的眼睛,也不说话。刘鑫想要搬走。日晚,刘鑫和陈世峰又吵了起来。陈世峰让刘鑫睡觉,刘鑫不想睡,陈世峰抓她手腕,刘鑫很害怕,想着要和他分手。她给中华料理店老板李虹打电话,说男朋友对她动粗,李虹劝她不要呆在家里。那晚刘鑫仓皇出逃,跑下楼的时候大喊“救命”,以至于邻居报警,陈世峰一路追来,抢走了刘鑫的手机。李虹记得凌晨三点多,刘鑫打车来到她家,身上没有钱,车钱也是李虹帮忙付的。见面之后,刘鑫看起来收到了惊吓,她告诉李虹从没见过男朋友那么大声。那晚,李虹让刘鑫好好休息,等情绪平复下来再说。后来,她还专门跟刘鑫要陈世峰的照片看,好奇那么凶的男人长什么样?第二天8月26日,刘鑫觉得不便给老板继续添麻烦,搬到了另一个店员小宋家里。李虹提醒过小宋,帮人也要有限度。8月26日,江歌母亲江秋莲来日本探望女儿,和女儿住了一周后,9月2日回国。那一天,刘鑫搬进了江歌的公寓。在此前一天9月1日,江歌收到了刘鑫微信发来的信息:“刘鑫在哪?”江歌问:“你是谁?”对方回复:“我是刘鑫男朋友。”李虹告诉澎湃新闻,店员小宋也收到过类似信息。江歌去找刘鑫,要帮她从陈世峰那里要回手机,见面地点约在中华料理店。为了保护刘鑫,江歌不让刘鑫和陈世峰碰面,自己在店外和陈世峰大吵了一架。李虹来到店里的时候,架已经吵完了,看到还在气头上的江歌,李虹劝这个豪爽仗义的山东妹子,态度也别太强硬,说话别太大声,别让陈世峰恨你。老板娘到店外去找陈世峰。陈世峰戴着白色口罩在店门口一旁,李虹一见他,“你就是那个男的呀”,隔着口罩,单看眉眼之间,李虹觉得这个男孩长得很干净,但看上去有些憔悴,问他为什么戴口罩,他说被警察叫去,被警察打了。后来等陈世峰口罩摘下来时,李虹没看见他脸上有伤。几个月后,警察来找她了解情况时,她特意问了警察,警察说不可能,只是有邻居报警举报他扰民,怎么可能打他。李虹那天在门外劝陈世峰,父母送你出来留学,你就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还怕找不到女朋友吗?何况长得又不赖。她劝陈世峰和刘鑫好好解决问题,不要动手脚。分手也好好说,好聚好散,在同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对刘鑫真的放不下,那就拿出诚意来,或许她有一天会回心转意。说这番话时,李虹看到陈世峰在抹眼泪,她也有儿子,一下就心软起来。李虹让陈世峰把手机还给刘鑫,陈世峰商量想和刘鑫见一面,她答应了,让刘鑫和陈世峰单独见了面,最终,陈世峰把手机还给了刘鑫。那天,李虹请三个孩子吃饭,她让陈世峰和刘鑫坐在窗边的一桌,江歌坐靠近厨房的另外一桌,自己远远走开,“我看他们边吃边聊,挺心平气和的,聊到一半,两个人都哭了。我当时想,他们应该能和好。”刘鑫过来找李虹商量,告诉她,陈世峰说自己几天没吃饭了,工资也没发,能不能。李虹说当然要借,你们俩好的时候互相照顾,现在分手了,他有困难,你作为朋友也应该帮他,你不借我借。“我想男孩子跟你借钱,那肯定是真的有困难了,不然不会开口。”李虹事后告诉澎湃新闻,她让刘鑫借两万日元,刘鑫说只有一万,就借了一万给陈世峰。澎湃新闻就当时陈世峰的经济情况,采访其辩护律师中岛贤悟,中岛并不认为陈那时已经窘迫到吃不起饭的地步。澎湃新闻求证陈世峰是否一度因为出车祸、无法打工而没有收入来源,中岛回应2016年5月左右,陈确实因为车祸住院、无法打工,当时经济很困难,但他强调住院时间并不长。李虹告诉澎湃新闻,她听说刘鑫和陈世峰是平摊房租,中岛也告诉记者陈世峰找女朋友确实有房租方面的考虑。两个月后的11月初,陈世峰已经准备和新的女友同居。9月1日的见面之后,李虹怕以后陈世峰再来店里闹,影响做生意,跟刘鑫说暂时不用来上班了,10月份开始,就没排她的班。从那以后,刘鑫多在高岛平站附近的拉面店打工。日,陈世峰跟踪刘鑫到江歌家所在的东中野车站。10月12日,陈世峰找到刘鑫打工的拉面店,跟着她上电车送上生日礼物,还了一万日元。11月2日下午,陈世峰突然出现在江歌家门口,江歌要报警,刘鑫阻止,担心暴露自己和江歌合住不被房东允许。江歌回家大声呵斥陈世峰让他离开。随后陈跟着刘鑫坐电车,给她发了有内衣照片的恐吓信息以求复合,刘鑫拒绝。当日下午,陈世峰来到刘鑫打工的拉面店,刘鑫此前跟店里的张先生说过自己被前男友纠缠,希望张先生可以假扮她男友,让陈死心。下午6点左右,张先生和店长一起到店外,看到刘鑫和看似是她前男友的人在一起,男的戴着白色口罩。张先生出去后,刘鑫靠近他,指着他告诉陈世峰,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陈没说什么离开了,随后发短信给刘鑫:“如果你和他交往,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晚上11:37,他给刘鑫发了最后一条信息:“你和那个男人交往到什么程度了?”刘鑫回:“那是我的隐私。”发完信息3分钟之后,陈世峰出现在江歌家公寓楼下,推开小铁门,沿着铁制旋转楼梯,拿着一瓶威士忌走向三楼。他在三楼喝了几口威士忌,等了约半个小时,11月3日00:13,他在三楼的楼梯处看到刘鑫和江歌一起回到楼下。刘鑫先进了小铁门,绕上两层铁楼梯,经过走廊开门进家。江歌还在第一层楼梯的转角处,她在那里查看信箱,然后左转上了第二层楼梯,沿着两人宽的走廊走十步左右,就可以进家门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走这十步的同时,从三楼的台阶上走下一个人,跟着她一步步走到了门口,把手放在了她的右肩上。案发以后电视里播报新闻,11月3日凌晨,中野区一位中国女性被杀害。中华料理店老板李虹脑袋里第一反应是一定是刘鑫出事了。她赶紧给刘鑫发信息,直到晚上才接到刘鑫回电,用颤抖的声音告诉她,是江歌出事了。李虹惊呆了,怎么会是江歌?她也想不明白:三个人都是很普通的孩子。怎么会到这一步呢?凶手没有被抓起来,店里曾经收留过刘鑫的小宋也怕得不敢回家,躲到别人家去了。店长记得11月4号应该是江歌出勤的日子,下午6点过后江歌还没来。此前江歌从未迟到,他给江歌打电话、发line(类似中国微信),江歌都不回复。之后的出勤日依然是这样,店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后来后看新闻,他惊住了。店长回想案发前一周,江歌休息了一星期,他和江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那样平常,江歌下班临走前,两个人互道了一句:“辛苦了”。一起打工的桥本起初看到新闻后很吃惊,他自己也住在事发的中野区。两三天后到店里打工,才得知遇害的竟是江歌。桥本回忆整个11月,他都在痛苦中度过,不知道该不该跟朋友提起这件事,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知道犯人是谁、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日本媒体没有详细报道。受到晴天霹雳般打击的,是江歌母亲江秋莲。11月3日下午5点,中国驻日大使馆打来电话说江歌遇害时,她怀疑是骗子。下午6点,她通过微信视频和刘鑫确认后,瘫软在地,大脑一片空白。江秋莲回过神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我没有活路了”。她拜托村支书帮她把房子卖掉,钱给母亲养老。她要去日本看歌子最后一眼。当时和江秋莲在一起的是刘鑫父母。村支书回忆,刘鑫妈妈通过视频看到女儿没事,对江秋莲说了一句:“你也别着急,应该没什么事儿。”然后和丈夫走了。江秋莲11月4日晚抵达日本,11月19日带着江歌骨灰回国,期间一直希望和刘鑫见面,刘鑫没有露面,刘鑫对此的解释是要配合警方调查。日,陈世峰把作案时背的双肩包扔在上野公园。萧静淑后来得知,当天陈世峰向“日本妈妈”交代自己“犯了严重的事情”,让她帮忙退掉房子,并留了父母的联系方式。日,日本警方以涉嫌杀人罪向陈世峰发布逮捕令。报道和照片随之而来。“我一看就是陈世峰,我说完蛋了,这家伙怎么会杀人呢?真的是万万没想到的,几天都睡不着觉。”萧静淑说。收到萧老师发来的消息后,李崇阳大概有一个小时,脑子都是空的,“第一反应是不是重名,不相信是他,同学都炸了,为什么是他?怎么是他?”他记得就在案发前几天,2016年10月底,王河山女儿出生,同学相聚,陈世峰给他们打来了微信电话,聊了会儿天,语气还透露出他们熟悉的积极和幽默。“记者给我打电话,我第一句就告诉他,你不要问我陈世峰这个人怎么样,我告诉你他杀人了,杀人了就没话好说了,再优秀的学生都没话好说了。杀人这件事就是铁证,就是不能宽容的!有什么好宽容的?没什么好宽容的!”萧静淑厉声说道。陈世峰在日本曾受到一位日本太太的帮助,称其为“日本妈妈”,他在大学时教过这位“日本妈妈”一年中文,让她一直感恩在心。今年,萧静淑曾与“日本妈妈”见过一面,才得知陈世峰欠了“日本妈妈”100多万日元。“她非常痛心,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比任何人都大。但老太太并没有对他绝望,她觉得他没有蓄谋,认为他还有救。”萧静淑说,“日本妈妈”去监狱看过陈世峰一次,他看起来像是刚从死亡阴影中走出来,刚恢复了点元气。“她说我相信他只要活着,就能够还我钱。”萧静淑对“日本妈妈”感到非常抱歉,无论是作为老师,还是作为一个中国人。配合完警方调查后,刘鑫2017年1月份回国前去中华料理店见了李虹。李虹记得那天刘鑫没有跟她说什么,警方要求严格保密。李虹劝刘鑫,回国后一定去好好陪陪江歌妈妈,家里要拿出最大诚意去弥补人家,这样你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她记得刘鑫答应了。后来,李虹再也没和刘鑫取得过联系,直到看国内报道才知道,事情过去294天后,刘鑫才和江歌母亲见面。期间,为逼刘鑫出现,日,江秋莲在网上发表文章《泣血的呐喊:刘鑫,江歌的冤魂喊你出来作证!》,曝光了刘鑫及父母的照片、身份证信息、手机号码。2017年8月份,刘鑫接受媒体采访,她与江歌母亲见面的视频在网上播出后,掀起巨大舆论风波,刘鑫及其家人遭受网友口诛笔伐。与此同时,嫌疑人陈世峰一家尽管遭受网友及媒体的人肉搜索,始终在舆论面前保持沉默。此前传闻陈世峰家人重金聘请日本律师中岛贤悟,中岛向澎湃新闻回应称,陈世峰家里经济情况不好,没有花很多钱请他,但也不是免费的。中岛律师介绍,他于2016年12月开始接手这个案子,此前有另外一个律师,那位律师的方针是“沉默方针”。后来家属决定换律师,经人介绍,通过微系到了中岛。中岛告诉陈世峰必须要把真相说出来,“我们花了很长时间,一次说一部分。”曾经给予陈世峰很多帮助的“日本妈妈”,在日庭审开始前,真实姓名被媒体曝光。中岛律师此前希望她出庭作证,说说陈世峰平时生活的模样,证明他是一个认真的人。由于担心出庭后生活受到媒体干扰,“日本妈妈”临时取消了出庭计划。案件发生后,桥本时常在网上搜索案件进展,他在日本网站上查不到,就到“百度”上查。中文看不懂,他拜托懂中文的同学讲给他听,那也是他第一次跟朋友说了这件事,大概在2016年11月中旬。2017年,他一直在百度上搜索事情进展,也看到江歌母亲发起签名活动,请求判决凶手死刑。12月11日,江歌案在东京地方裁判所开庭审理,桥本每天去现场排票,他要亲自去现场看看凶手,听他的声音,看他的表情。他也想知道日本司法如何回应江歌母亲的诉求。最重要的理由,他不理解日本媒体为什么对这件事关注度这么低,他要作为日本人的代表,向外界传递信息。案发后,江歌生前所住的公寓邻居们陆续搬走,房东女儿给三层楼安上了监控,房子空了大概半年也没租出去。日本房屋中介规定,发生过命案的房子,在事件发生后的一段时间内,中介公司必须和租客提前说明。没人愿意租这样的房子,也没人愿意买公寓前那片可以建房子的空地。如今,事情发生一年多,房子终于低价租给了一些大叔们。一年间,江歌妈妈几次来到这里,最近一次是江歌案庭审第一天清晨,她在小铁门门口给女儿献了一束花,跪在门外,对女儿进行了短暂的祭奠。12月11日,是她第一次见到陈世峰的日子,见她征集了450多万签名、要置其于死地的人。案发后,刘鑫没有再发过朋友圈,最后一条是在日。2016年6月,她发了与江歌的合影,说“学到头脑发热生无可恋之时,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找三叔一起吃吃吃”。她的朋友圈,江歌出现频率很高,除此之外,就是与吃相关、吐槽段子和日常记录。可以看出来,她常丢三落四,爱睡懒觉,偶尔会因想家伤感。从2016年4月开始,时不时能看到江秋莲的点赞或评论。那时,她是江歌在日本最亲的朋友。尾声陈世峰把手搭在江歌右肩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监控,只有控辩双方各自给出的“真相”。公诉人认为,陈世峰是提前准备好刀去杀刘鑫的,怕江歌报警,觉得江歌是个障碍,遂杀害江歌。被告辩护律师认为,陈世峰是特意去找江歌咨询和刘鑫的恋爱问题,结果刘鑫递刀给江歌,将江歌推出屋外后锁了门。江歌用刀刺被告人,被告人与江歌夺刀过程中,失手造成致命伤,此后之后的几刀确实怀有杀意,但不是致命的几刀。陈世峰去江歌家的原因,依然扑朔迷离。公诉人称,陈世峰对于刘鑫声称有了新的男友嫉妒,产生绝望,陈世峰否认,称“我交过几个女朋友,如果每个女朋友在分手的时候我都绝望,我不是早就崩溃了吗?”辩护律师坚持,陈世峰是去找江歌商量怎么和刘鑫复合。“陈世峰那么喜欢刘鑫吗?”澎湃新闻记者曾问过陈世峰辩护律师中岛,中岛说我不做这么认为。“那为什么一定要和刘鑫复合?”中岛说他不知道。日,中岛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谈及量刑,他主张陈世峰应被判定为杀人未遂罪和对刘鑫的恐吓罪。在前一天的庭审中,陈世峰在法庭上,低着头说:“犯了这么大的罪,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赔偿,如果可以,我想尽我所有,去赔罪。”江秋莲突然崩溃,怒喊:“还我女儿!拿你的命来赔!”检察官立即示意她安静。随后,她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一边摇头,一边哭着重复一句话:“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如果真的能……”陈世峰试图回应,被法官制止,他一直低着头,声音哽咽,继续说下去:“如果真的能搭上我这条命……”再次被法官制止。然后他抬头看了江秋莲几秒,又低下头。江歌倒下后,决定扎那几刀,用了不到10秒,辩护律师问他这段时间在想什么,他一口气说了一段很长的话:“感觉世界特别安静,我从来没感觉世界这么安静过,我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我也看不见,也不是看不见,就是外界的一切都进入不到我的身体里了,感觉自己在飘。”辩护律师问他:“你知道你犯下了到死为止你都一定要背负的罪吗?”他意外地沉默了。律师继续问:“你知道你犯下了到死为止你都不可以忘掉的罪吗?”他沉默一两秒,几乎用听不见的声音“嗯”了一声。然后用衣袖擦泪。“现在你会尽力去补救吗?”“是的,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陈世峰哭着回答,声音颤抖。江秋莲瘫倒在椅子上,开始干呕。因身体不适,她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暂时离庭,直至最后时刻才出现,并让代理律师替自己念意见陈述。“如果没有江歌,我活下去还有什么希望?陈世峰杀了我的江歌,同时也杀了我。我活不下去,我的母亲也活不下去。陈世峰同时杀了我们三代人。”在念陈述书的整整8分钟里,陈世峰全程趴在桌子上,双手握拳,抵在额头上,微微颤抖。念完后,他用手帕擦了脸,然后抬起头,满脸通红,眼睛红肿。日,庭审第六日,日本检方要求判处被告人陈世峰有期徒刑20年。江母代理律师要求判处陈世峰死刑。陈世峰律师对检方详细地进行反驳,江秋莲听完对法庭说,法官,请你们当庭释放陈世峰。审判长制止她再次发言。陈世峰的家人始终没有出庭,辩护律师中岛对此的解释是,陈世峰家人想到江歌妈妈在法庭上见不到女儿,他们觉得自己见儿子也很“厚脸皮”,所以没来见。中岛向澎湃新闻介绍陈世峰过去的一年在看守所的状态:写道歉信、哭,那里很冷,经常感冒。在法庭上,陈世峰出示了一份由父亲写的、母亲签名的道歉信。江秋莲在法庭陈述中,明确拒绝了陈世峰的道歉:陈世峰极为残忍,在颈部刺了那么多次。他在作案后,还隐藏证据。如今证据确凿,他不知悔改,还在狡辩,还在表演。道歉只有“对不起”三个字。难道三个字,就能放了他,就能原谅他们?而且,道歉信是11月10日才写的,距离开庭那么近。12月13日,刘鑫来到法庭,通过视频的方式“出庭”作证,当被辩方律师问起报警时说的是“把门锁了”还是“怎么把门锁了”,她的语气突然激动,语速变快,她强调自己说的是“怎么把门锁了”。她说,那一声急促的“啊”让她害怕,产生了许多联想,直到警察来为止,她没有再打开门,在玄关处坐了30多分钟,直到江歌的遗体被警察带走。视频里,她哭着说:“我很想见她(江歌)。我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我真的很想再见到她。我们还有很多约好的事情还没有去做。”此时,桥本在旁听席突然情绪失控,压抑着哭出声,神情悲痛,久久未能平复。他觉得刘鑫这段话说到了他心里,他也想见江歌,也有想跟她说的话……他接受中国媒体的采访,回忆和江歌曾经一起打工时的点点滴滴。他希望江歌妈妈通过看报道知道,在异国他乡,也有她不知道的人在关注这件事。他最想让江歌妈妈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江歌也曾在努力地工作、生活。日,江歌赴日前两个月,高老头在日本去世。高老头离开中国那天,送了江歌一盒烟。江歌很难过,跑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看着它燃尽,祈愿下一次相遇。当时没想到,没有下一次了。举行高老头葬礼那天,江歌又点了一支烟,并在微博上发了篇悼文,附上她与高老头的合影。她在结尾写道:“今后每一个219,我这里都会为你点燃一支烟,直到你送我的那些烟燃尽,你又有一个新的人生,愿那个人生一世安好……”(应受访者要求,文中部分人名为化名。实习生陈瑜思对此文亦有贡献)【大学舍友致陈世峰的一封信】江歌案12月20日宣判,陈世峰的大学舍友投书澎湃《心事一杯中——写给我大学四年的舍友陈世峰》,希望通过澎湃把这封信转交给陈世峰,也转给所有读者。“同寝四年,我以你为荣,也以你为耻。如还有机会,望你能修身养性,痛改前非;如再无机会,也愿你了无牵挂,四下安详。”心事一杯中——写给我大学四年的舍友陈世峰世峰:久疏消息,谨祝安好。已过凌晨,遂问个早安。近日数家记者联系,说是想了解一下我们当年在学校时的事情。我因出差在外,工作繁忙,空暇实在有限,故除了回忆一些当年共同学习生活的片段外,并没有说太多。今日有记者问我,有没有什么话想和你说的。当时我正在收拾行囊,这是我本次出差的最后一天,要赶中午的火车回家,下周依然要出差。然而听了记者的话我还是萌生了给你写一封信的想法,或许是被对方的话给搅乱了心神,慌乱中将电脑的电源线忘在了旅店,发现时已不在一个城市。回家后打开电脑,呆坐良久,竟茫无头绪,不知从何写起。眼见电脑存电已然不多,便坐了末班车来到办公室,用办公的电脑给你写下这么一封信。夜已深沉,冬月朦胧,寒气入窗来,战栗不能御。想拿同事的姜红糖水给自己冲一杯,却因近几周连续出差,作息不规律导致上火,牙龈肿痛,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放弃。从何处说起?当年,我准备去日本留学,正学日语以做前期准备。忽一日林老师联系我,说你不愿意走泰国志愿者归来后他们给安排的出路,遂想让你跟我一道赴日留学。于是我便将联系人钟老师介绍给你,由他帮忙联络日本方面的事宜。只是后来阴差阳错,你去成了我没去成,从这个角度去想,是我和林老师一手把你送去日本,也不是没有道理。当时的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亲手为你打开的门却连接着一条通往悲剧的路。要说自责,肯定是有的。这一年来跟我说能避则避,莫要沾上这因果的同学、亲友也不止一个。但我总觉得我们同寝四年,彼此叫过兄弟,我和黄、秦、杨、池到底与你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们无法在你犯下错误的时候助你逃脱应有的制裁,兄弟归兄弟,法律归法律。看了这几天庭审的报导,我和一些同学竟有些不知所措。说实话,经过一年时间的舆论发酵,我们已不求你能给人一个并没有钻法律空子以逃脱罪责的印象,然后坦然面对惩罚;只是觉得你和律师应该针对这一年来在国内造成的你“父母很有势力”、“刻意隐瞒实际情况”的舆论氛围有些应对措施。因为我们知道,你的父母真的只是普通人,更知道网络上不明真相的误会与别有用心者掀起谣言对他们的伤害有多深。诚然,人在面对不利情况下寻求自保那是天性使然,律师努力将当事人的损失减到最小也是职业素养。但近几日你们在庭审中的语焉不详与刘鑫的前后矛盾确已在事实上加深了大家的猜疑与诘问。我说这些非为博取同情,更非落井下石,只是觉得是过错终要承担责任,是隐情终能水落石出,但既是庭审,总是要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和证据。庭审中的你,真的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你。至于刘鑫,我不认识她,自是无话可说。其实这些话本该是和你关系最好的黄来说,由我来说只怕效果不好。因为虽然大家一贯认为你我是林老师最看中的两个学生,但实际上若要在学校里选出一个老师们公认的“好学生”,怕是九成的老师会选择你而不是我;若要在同学间选出一个大家印象中的“领军者”估计九成的同学也会选择你而不是我。我甚至还曾不吝恶毒地想过,会不会在老师们心目中,若是做下那番不可饶恕之事的是我这个不成器的,比起是你做的更容易接受一些。我是文人,本性懦弱,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与能力做到像黄那样一年多来将所有的媒体挡在联系到你父母的最后一道关卡上,让他们无法干扰二老的正常生活。去年他的女儿刚出生时,秦在我的住处住了几天,那时你还从日本跟我们进行了微信语音聊天,当时你的语音还透露着我们印象中的积极与幽默。几天后,便发生了江歌事件,我们当时并没有把事情与你联系起来,直到有报导说是你做的……那次通话的当天晚上,我俩和你班的女生庄一起前往黄家去看他的女儿。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还不及小臂长短,在襁褓中睡得很是香甜。嫂子我已见过多次,那一次我还真从她身上看到了传说中“母性光辉”那一类的气质。那晚吃饭,伯母从老家带来的腊肉鲜美无比,炒了蒜苗满屋飘香。吃到一半庄提议给孩子拍一张照片发给你看,我们觉得闪光灯可能会吓到孩子所以就没拍。几天后秦就启程和女友一起前往尼日利亚闯荡了,近一年来的通话都说“挺好的”。但我妈跟我说这家伙告诉她其实在那边不是太顺,在尼国办汉语教育很多客观条件还并不成熟,语言学校的创办受到了些挫折。真是个倔得要死的家伙是不是?那可是个比你还要强的人,受了挫折一定不会告诉兄弟的。据说过年那会儿会回国一趟,到时会和女友订婚。他应该很挂念你吧,还记得有一次假期他和你都没回家,在厦门打工,他打工处的房子塌了,腿被砸断,是你和黄立马撂下手里的活赶赴医院看望他,照顾了他一个假期。学校为了给他养伤在一楼单开了一间条件不错的宿舍给他暂住,我们后来也经常在哪里吃饭和过夜,还记不记得我在那里煮的羊肉火锅和牛肉丸?不知为什么现在网上传成了是学校为了平息你打蔡造成的不良影响而给你开的,或许是蔡发到网上的那篇文章吧。同学们在这一年中都改变了不少,有的事业已小有成就,有的研究生毕业在考虑读博的事,还有不少已经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还有的已经或是将要和自己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至于我,放弃赴日留学后多手准备,去年经林老师介绍得了一份工作,主要是中小学的教育信息化这一块的。薪资不高,但总算有了个开始,也逐步进入正轨了,就是这半年来几乎每周都要出差,挺辛苦,倒也见识了不少乡镇基层学校的教学与设施的现状,阅历增加了不少。还有就是我的诗零零散散发表了几篇,小说也终于开始在网上连载了,给你写完这封信还要去敲出今天需要更新的内容。个人问题……如你所知,至今仍是单身。光阴似箭,当年我们在寝室里谈天说地之时也不是没畅想过毕业后的情景。当年大家认为,你是个天生的活动家,黄是个天生的从业者,秦是个天生的励志者,杨是个天生的志愿者,池是个天生的倾听者,而我这个成绩最差的反而是个天生的学者。我们是最后一届四年全在华文的对外汉语专业学生,我们之后的几届陆陆续续都搬到厦门校区的本部去了,如今华文里边除了预科和境外生外再也没有本科的华文系学生,空荡荡真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几年来我也曾数次回到华文看看,我是不敢见老师的,毕竟当年数位老师对我的印象我还是心里有数。当年的教学楼、宿舍楼、食堂、图书馆,以及卧在校园门口的龙舟池,当年的一点一滴总能浮上心头。当年有老师质疑我学习能力有问题,你反驳到我是因为不感兴趣而非没有能力;有同学质疑池太过腼腆为人内向,你怒吼说池每周看的书他们一个月看的都多;有人说秦性格太过冲动早晚要跌跤,你说总比那些连做都不敢做的人强;有人揶揄高除了提升绩点外什么都不关心,你怼回去说能考那么高的分数再说。凤凰树下,花开如火。水灯节上,光影逐波……当然,我们私下里也不是没讨论过你性格中不好的一面。你打电话时没来由地提高音量大声与对面争辩,我们没有劝阻你,因为你并没有吵到我们;你殴打蔡那次我们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蔡此人在同学中争议甚大;你半夜梦中突来的数次撕心裂肺的嘶吼我们没有安慰你,因为我们认为你的开朗与上进会帮你克服困难。如今想来,或许在不经意间,我们的不作为早就帮助你内心的极端与阴暗种下了改变性格的种子,最终酿成一场人间惨剧。我和同学们讨论你的事,有同学认为你性格的改变或许是在去了日本之后,或是与刘鑫交往之后,有老师至今不太愿意相信你这么优秀的学生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毕竟在学校中,老师印象里的学生,永远是片面的,这一点在哪都一样,哪怕是再亲近的老师,依然是学生生活的旁观者。15年我去了日本一趟,跟你见了一面,那时的你长发束辫,我虽不喜欢男生留这样的发式但想到相传的日本理发奇贵便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调侃一句。当时的你依旧是那个阳光上进的陈世峰,仔细地告诉我在日本生活的点点滴滴,还对被安排在我住处的两个小孩子照顾有加,帮我给他们做饭,也帮我把他们从游戏机前哄到餐桌上吃饭。可无论如何,你对江歌做的事情让我们无法宽恕你。你性格中恶的一面究竟是来自家庭还是来自在日本的经历我们不愿过多去挖掘,可既然你用如此残暴的方式将之曝露在世人面前,等待你的无非就是法律与道义的制裁。我们会心痛,我们会惋惜,但我们无法原谅。此次出差结束,我打算去祭拜一下江歌,如有机会,还想去探望一下她的母亲,只是不知她知道我是你同寝四年的同学后愿不愿意见我……还有……我不知这话说出来究竟好不好。如果,如果最后的判决使你再也无法见到你的父母了,我会和黄他们商量,一起来照顾他们二老。这两件事是作为兄弟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了。我这几趟出差主要给基层学校的老师们讲解人教社开发的电子教材的使用方法,最近几次讲到小学音乐课的时候,总拿出四年级上册的第一课《赶海的小姑娘》这首歌来做师范。而今天再听这首欢快的儿歌,内心却突然想起你来,一时间思绪万千,心绪庞杂。随信附上被选入人教社电子教材的这首歌的范唱版,如能被你听到,算是同寝四年的兄弟送你的一份礼物吧。我不敢听当年我们09和10两届学生大合唱的那首《龙文》,我怕哭,也怕你哭……同寝四年,我以你为荣,也以你为耻。如还有机会,望你能修身养性,痛改前非;如再无机会,也愿你了无牵挂,四下安详。刚才思考下文之时抽空定了明日(严格讲是今日)出行的火车票,猛想起此次出差时间略长,故我还要回家给行李添两件换洗的衣服,或许没有时间供我小睡一觉了,何况还有作品需要更新。久坐之下,腰背俱痛,晚灯夺月,遍体生寒。手抚额前,悲从中来,临稿涕零,不知所言。弟重阳日.凤.凰.网《【民生加油站】我们是因停止玩乐才会变老》 精选三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我的心是疼的。这是要逼着我们承认是愧欠父母的么?打从出生的第一天开始,我们便被教育要尊老爱幼,所以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似乎还记得,当我们把碗里的青菜小心翼翼的挑出来时,总会听到妈妈如河东狮吼一样的声音冲我们喊道:“老师没教过你不能挑食吗?不吃青菜会生病的。”然后,根本无视我们一副哀求的神情,将整碗的青菜放到我们面前,如将军命令士兵一下的说道:“今天你不把这些青菜吃了,就不许睡觉。”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画风逐渐成了这样。当我们不在的时候,父母的饭桌上的菜不会超过二个。可我们一回去,他们便瞬间便化身为神厨,巴不得将菜市场里所有的菜都弄回家里,又是做鱼,又是做鸡。满满的摆满了一桌子,生怕有我们不喜欢的。“你不喜欢吃西兰花,总说它是生的,这个妈吃,你吃这个……”一边说,还一边将她面前的糖醋排骨和你面前的西兰花调了过来。可还没动筷,我们便说:“妈!我在减肥,不吃肉的。”第二天,饭桌上便是一片绿色。我们或许没有发现,曾几何时,我们的父母变得很听我们的话了,就如同我们儿时听他们的话一般。长大的我们,渐渐的从士兵变成了将军。在父母推开我们房门时会对着他们喊道:“你们不知道进屋前要先敲门吗?”在无数打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下班时,本来就已经加班到火冒的我们,会不耐烦地对着他们说:“从7点到现在,你都打了五次电话了。你还让不让我做事情!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走丢的,你不要一会儿一个电话好不好!”这是病,得治,知道么。小的时候,我们敢这样对父母说话么?他们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不敢吭声,立马执行。可是现在,我们长大了,独立了,倒变成他们在我们面前小心翼翼、不敢吱声了。父母其实也挺可怜,年轻时为家庭打拼,儿子长大了,自己也慢慢苍老。害怕孤独重亲情的他们,开始担心自己哪里不对,会让本来压力就大的儿女不高兴了。于是他们对我们说话的语气从最开始的命令,到现在的商量或者征求,更或者有些讨好。其实只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老去,无力再保护我们。害怕失去我们对他们的依赖,从而转身依赖我们。从另外一个朋友那里听到的话,更让我感触。她说不知道父母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怎么用QQ和微信,而且还加了她好友。要不是有一次她在说说上说想吃,老家的肉丸子了,然后第二天一下班便见母亲风尘仆仆的站在自己家门口,怀里还像宝贝似的抱着一盒肉丸子,她都不知道她们竟然是好友。朋友当时很生气,并没有问大字不识一个的父母,是怎么样学会QQ和微信。而是觉得他们是在监控自己的生活。她说,她至今都还记得当她大声质问,他们干嘛要偷偷加她好友时,母亲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说道:只是想多看看她的相片,想多知道她的生活。然后慌乱的,小心翼翼对她说,如果她不喜欢,他们马上就删掉。朋友说,当时她心里愧疚得都想自己撞墙死了算了。我们有没有发现,一向强势的父母喜欢和我们商量了。我们有没有发现,他们更喜欢我们喜欢的东西了。我们有没有发现,他们开始怕我们了……是的,不得不承认,当我们渐渐长大,父母真的在我们面前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可是他们却依然爱着我们,而且还想一直这样爱着我们,所以才会那么小心翼翼。我们并不是恶人,也不是不懂孝道,可是,我们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呢。那是因为,我们在变大变强,从之前的弱势地位变成了强势。我们总是不经意,没意识地说了那些话,做了那些事。可是我们不明白的是,当年的我们还小,终有一天会变大变强,而现在的父母只会越来越老,越来越弱。所以,请收起你的那些不经意,别让父母在你面前变得小心翼翼。|
|微信号:china-p2pcn↑↑↑长按二维码,选择“识别图中二维码”一键关注点击【阅读原文】,快速,屌丝逆袭变土豪!《【民生加油站】我们是因停止玩乐才会变老》 精选四文| 北野武1、成功与幸福成功,意思是赚钱吗?赚很多钱?因为我们名下有不动产,所以就算成功了吗?成功是过着忙碌的生活,还是变成名人吗?或是因为我们爬到社会阶级的顶端了?不,我不这么想。我对金钱没有感觉。我没有物质上的欲望。想象力就足以满足我的需求。希特勒与波尔布特[(PolPot,70 年代的柬埔寨共产党(红色高棉)总书记,在位期间屠杀了上百万人。]因为取得权力而实现了他们的计划,所以他们“成功”了吗?应该把他们(错误地)当名人看待吗?镁光灯、知名度、权力,不是成功的象征。为什么它们不能反过来,代表最糟糕的失败?因为他们想证明自己的存在,还有想比别人更耀眼的傲慢渴望。波尔布特在成为大家知道的那个怪物前,还“成功”地进入享有盛誉的巴黎索邦大学念书呢。因为我是电视圈的大佬,因为我出身卑微、现在却很有钱,所以今天我就是个幸福的人吗?不,我对金钱从来就不感兴趣,虽然我确实赚了钱,而且我拥有的钱比我需要的还多,但是我从来没有过那种“非要有钱不可”的欲望。它不会强过我不计代价追求的那份荣誉。我深信幸福与金钱之间没有关联。对我们这些日本人来说,幸福首先意味着我们在任何年纪、任何时候都有事做,而且是我们喜欢做的事。但事实上,我对“幸福”这个概念颇不能适应。我老是会产生负面的想法,准备好面对最坏的状况。当我要跟一个女孩子约会,我一开始就会认定她不会来赴约。然后,要是她来了,我会认为她晚餐后就要直接回家了。我是个永远都在焦虑的人。之前我已经说过,在想当演员之前,我梦想成为科学家、博士或探险家。就像库斯托舰长那样。当时我以为自己以后会是教授、生物学家,或是数学家。从这个角度来看,就不能说我的人生成功了,甚至可以因此论定我的人生是失败的,因为我没有实现我最初的梦想。不过,我实现了另一个对我来说也很重要的梦想:登上舞台。从这个观点来看,我就不会太为自己感到羞耻了。至于我在大学里认识的许多同学,他们毕业后进入大企业工作,当中有一个进了电通公司。我呢,当时跟他们差得远了,后来我当上演员。我属于那个学生参与激烈政治运动的世代,尽管我接近学生运动主要是为了跟女孩子搭讪……从我在浅草出道以来,我真的尝到了反叛的滋味。而且从此以后,我就忠实地待在这条线上,这条跟权力欲望背道而驰的路线上。我保留了我所有的批判能力,然后在好几十年过后,当年那些我认识的怀抱政治与社会改革理想的朋友中,我是唯一能自由地让个人的意见、看法在大众中产生影响的人,而且继续走在一条不辜负当年理想的道路上。不过,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想成为政治人物。那会是发生在我身上最糟糕的事。要不然,也许我会等我75岁的时候再进入国会!我会帮忙推动表决一些很棒的法案,例如提议所有跟我同年纪,也就是75 岁以上的日本人,可以去阿富汗找本·拉登的下落!2、名气我没有像某些“明星制度”的人物那样,感受到名气带来的影响。我也并没有特别受东京的时髦地段所吸引,或是会想当然地去迎合大众。我真的不喜欢那样,每走 10 米就要停下来签名、让自己亮相。这不是我在行的事。大众的爱是柏拉图式的,跟那种想唤醒感官的欲望毫无关系。我想,要是我被名气稍微冲昏头,或许我会把大众的爱跟性欲搞混,就像我那部《性爱狂想曲》电影里那个人物一样,会无时无刻都想做爱。我会不时陷入情网,然后再也不能保持理智,也不会有时间思考和工作。我会每天晚上都载着不同的女人回家,然后我太太会宰了我……名气,也意味着随时都处在压力下。人们对我作品的负面评价,就是某种对我抽取的税。另外,有名气,也等于要付出大笔的税金。讲到这里让我想到,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认为我逃税。我干吗要逃税?我爱我的国家。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很骄傲能在日本缴税。而且名气就是虚荣!发生意外前,我大概已经陷在突如其来的成功和自己的傲慢中。我扮演着艺术家,觉得好像已经证明了自己。那时我当喜剧演员与艺人已经有一段时间,靠着公众人物的形象,让我累积了一笔财富,而且我马上就要拥有自己的制作公司。从今以后,我都可以享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当时我一定是个白痴吧,心想我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死去,因为我已经实现我的梦想。我的脚已经没有踏在地上了。那一场意外,让我重新回到现实。尽管如此,它也没让我变得更圆融。我还是一个完全无法预料的家伙。我出生在贫穷的家庭。青少年时期的我,渴望体验生活。我比谁都更迫不及待地想要“成功”,想要爬到上层阶级。我想要有钱,渴望在经历过那段匮乏后,给自己买下各种想要的东西。我希望变得有名,想诱惑女人、被女人崇拜、想品尝山珍海味、想开漂亮的车子……几年后,当我拥有所有我想要的东西时,我心想:“所以咧?人生就这样了?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就为了走到这一步?”当时我受到很大打击。直到今天依然如此。我还是不明白。我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理由。我也不知道变老是什么意思。要我退休是不可能的。就算变成老头,我还是宁愿继续登台演出,只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也没关系。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更想要跳舞,跳踢踏舞。2008 年元旦那天,有一家电视台播出了我的踢踏舞表演。我可是准备了好几个月呢!3、母亲自从我母亲过世后,我每天都在想她。我听见她的声音。我每天早上为她祈祷,想一直怀念着她。我很可能被我的母亲下了魔咒。她的去世让我非常激动。当我理解到她真的走了时,受到很大的打击,像在一场失败的拳击赛中被一拳击倒在地。打从她不在以后,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寻找她。当母亲不在这个世上时,做儿子的永远都不会停止寻找母亲。而且我相信,男人在他的一生中,对一个女人的爱,跟一个孩子对母亲怀抱的爱,是没有差别的。我可以像我以前爱我母亲那样去爱一个女人。然后有一天,根据世间万物的逻辑,人类的本性又再度凌驾其上:我们会像逃离母亲那样,逃离我们所爱的女人。回顾过去,我认为我人生中的一切,或者说几乎一切,都源自我所受的教育,也就是我母亲(更胜过我父亲)对我教导的那些很基本的东西。她帮我、我的哥哥和姐姐,奠定了对我们帮助良多的基础,让我们在各种状况都能做出正确的反应和处置。说来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我觉得我大部分电影的拍摄,都跟我童年记忆中用餐时的家庭仪式有很大关系。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大概在我 12 岁或 13 岁的时候,有一天,我的母亲告诉我说,我还有另一个哥哥,她的第一个儿子,是她在非常年轻时跟第一任丈夫生的。他的名字叫做大( Masaru ),跟我二哥一样。我的母亲告诉我:“你这个哥哥是一个特例。他是运动健将,一个天才,但是在 16 岁时,被一场可怕的高烧夺去性命。”基本上,要是我没经历过这么苦涩的人生,也许我会变成另一个人,应该会非常杰出吧。也许我会成为首相!不过人生无法重来。我们没办法逃避自己的童年。我忘不了年轻岁月中某些非常艰苦的片段。我没办法忘记有钱人看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时,那种居高临下的眼光。我父亲是建筑油漆工,来自一个被社会蔑视的阶级。我是他的儿子,但是当时我为此觉得羞愧,因为我厌倦在贫困中度日。到最后,一切总会把我们带回到童年时光。我相信,人在经历过一堆失败或痛苦的考验后,是没办法在人生中正常地成功的。4、我不帅我对自己的外表一点也不在意。我对时尚不感兴趣,不是一个会追随潮流、考虑要怎么穿衣服的人。我家里有一堆惊人的服饰收藏,被丢在我的壁橱里,都是人家送我的名牌服饰。我从来不穿这些衣服,因为太招摇了……而且我不喜欢打领带,也不想穿有颜色的衬衫。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太像马科斯(菲律宾前总统)。在正式典礼中,我经常穿得很休闲,好像我正在度假一样。他们帮我搭配出最简单,但很有分寸的打扮,例如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搭一件领口解开的白衬衫。在电影节中,如果我带来参展的是黑道电影,那就更简单了:我会穿一身黑,搭一件敞开纽扣、微露胸膛的衬衫,像帮派分子那样。我想我是助长这种风格传开来的电影工作者之一。当我在戛纳穿着燕尾服的时候,我觉得很不自在。我很清楚自己看起来的样子。我不帅。小时候,我有一种肉体上的情结,一种不如人的感觉,因为我的身材太瘦弱,尤其是在运动的时候,觉得这副躯体阻碍着我。我当时个子很小,而一个矮小的孩子,跑步时需要比高大的孩子用上更多力气。当时我跟自己非常过不去。我讨厌我的身体,对自己感到愤怒。在我的脑袋里,有两个互相矛盾的“我”。我感受到某种不公平,意识到平等并不存在,意识到有些人比其他人来得更优越,也更得天独厚……长大成人后,我比较少去想到我的身体。我报复了我自己:打拳击。对自己矮人一截的情结展开复仇。今天,我穿着短裤和拖鞋,爬进我的劳斯莱斯。不管我的生活水平怎样,我希望人们看到的是我本来的样子,然后很单纯地认为我就像个平时对自己外表漠不关心的人。但我很清楚人们是怎么看我的,我知道他们对我奇怪的肢体外形有什么看法。总之,想要享受人生的乐趣,就不要对别人、对老天爷、对国家与政府抱着太多期待。人必须花很大的努力才能确保自己得到最些微的快乐。这确实很不容易,因为这条路上布满了陷阱。而我出于经验,学会了快乐也来自付出:对穷人、对社会、对工作的付出。我个人觉得,让我产生幸福感的就是这一点。就我来说,这是一种用来对抗不平等的方式。5、神的概念宗教,反映出精神,甚至是超凡的一面。早上,从家里出门时,我会为我的家人祈祷。我想到我的母亲、父亲,想到我的家人、我的师父,甚至还会想到黑泽明……不过,我不能说自己是个有宗教信仰的人。事实上,与其谈我对于宗教的信仰或缺乏信仰,我宁愿谈我对于生命的看法。我尤其想知道: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神长得像什么样子?祂有躯体吗?有声音吗?有灵魂吗?还是说,祂只是一个概念?为什么要对神或众神祈祷?我们真的需要依靠神吗?我总是对自己提出这类的问题。不管怎样,我很确定的是:神,或是众神,不能为我们做任何事。就拿拳击场上的两个拳击手来说吧。假如在比赛中,其中一个拳击手召唤神明而且求祂:“帮助我打败这个家伙!”然后等待神明的帮助,结果,比较不专心、对自己比较没信心的他,就会变成先被击倒在地的人。就是这样。我们只能依靠自己。一切的关键都在自己身上。如果神明确实存在,那更好。愿祂至少留给我们当自己主宰的自由。日本的宗教有千年的历史,而且在某些层面,和希腊神话很相似,尤其是神道教。我不是佛教徒,但我尊崇某些佛教的戒律:他们会说,人吃得越少,而且越少杀生来食用,人就越趋于洁净,越接近超凡入圣。要好好活着,就一定要让自己吃饱。说得没错。几年前,亿万女富翁铃木园子,在日本带动了“节食潮”。为了保持身材,她吃得很少,提倡干粮的好处。结果她过世了,而且年纪还算轻……像我,宁可该吃就吃,因为吃饭是很重要的时刻——这也许跟我童年时饱受饥饿之苦有关。我吃饭时都慢慢来,不赶时间,好像我的身体在跟我的灵魂沟通一样。吃是一种仪式,填饱胃袋就好比滋养心灵。随着时间流逝、年龄增长,我尤其想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好好死去。我死了以后,我不想轮回转世,不想再回到这个世界上。那会是一种惩罚。西方人一辈子都在想要怎么好好过活,亚洲的佛教徒则是一辈子在想要怎么行得正、坐得端,才能好好死去,而且不再轮回转世。总之,要是我的死期到来,我会希望自己像个企图解开最难解奥秘的数学家那样去经历这个过程。6、生存的理由我这一生,对死亡一直很感兴趣。我感兴趣的不是死亡这个动作本身,也不是死亡那一刻,而是死亡的意义。一旦我们洞悉了死亡的意义,就会明白生命是什么,以及生命代表着什么。我强烈谴责有些人认为自杀行为与日本哲学紧密相连,像三岛由纪夫切腹那样。他是为了某些政治理由,也因为他的身体不再符合他的精神,才那样做的。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反对自杀的。三岛由纪夫自杀前一直在练身体,也练过拳击。他想要拥有一副钢铁之躯,而且无法忍受看到日本西化到这个地步。尽管如此,他还是免不了穿着他那套赫赫有名、皮尔·卡丹设计的衣服切腹!我们日本人真的是一个由极端主义之徒组成的民族。不容生的时候,就去死!总之,我原则上是反对自杀的。如果我再次生病,我不会赶紧去看医生,得有人把我拖去才行。最理想的状况就是我失去意识,然后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事实上,要我命的,是到医院报到需要耗费的心神……对我来说,创作故事,然后把它搬上银幕,依然是一种方式,可以让我实现某些我在生活中不可能去做的事。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真实的人生不是“真的”人生,而电影让人体会到这种永恒的安心感……1988 年我过得不好时,我想过,要是我有一把枪,就会朝自己的脑袋开一枪。我当时已经准备好去跳火车或地铁了。我开始想到死亡,是在读小学的时候,因为当时周遭有亲近的人死去。读小学五年级时,我亲眼目睹一位同学被卡车辗过,在我们一起玩棒球的时候。读高中时,又有一个同学死于白血病。死亡可以如此突然地夺走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想法把我吓坏了。我一直怀抱着这种对骤死的恐惧,直到成为漫才演员、出了名,就再也不想死了,甚至拒绝有一天自己会消逝的想法。想到人会死,对我来说根本完全无法忍受。真的很乱来!但当时的我就是这样看事情的。今天,我对死亡比较熟悉,也不再那么忧郁了。清醒地思考死亡,也许可以让人活得更久一点。日本人最欣赏樱花的地方,不只是因为樱花的美,也因为想到这种美的短暂,明白此刻欣赏的景色将会消失,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些绽放的花朵终将枯萎、掉落、变形。同样的,秋天最美丽的枫叶,到了接近死亡的时候,会变成红色。在日本,我们梦想着稍纵即逝的生命,而且喜欢围绕着我不知道是什么的荒唐东西胡思乱想。就像大自然一样,艺术也教导我们:没有任何事物是永久不变的。在我画图的工作室里,就在那张我很喜爱用来阅读与工作的书桌旁,我摆了一张我母亲的照片,照片上的她年纪很大了。我会定时点香,然后为她祈祷,祈祷她的灵魂得到安息。在佛教传统中,家里会有一个专门放置亡者牌位的供桌,在上面或旁边摆上供奉逝去亲人的花果或食物。我亲爱的母亲每天都望着我。她应该在想:“我带到这世上的是个什么样的怪人啊!”当我想到我的意外,想到我在医院中清醒过来,想到在那之后的这些岁月,我就会问我自己为什么有幸活下来。我会心想,或许还是让我死了比较好。也许神明不想要我,不然就是祂想处罚我,因为我之前没有好好过日子,而且我还不够资格到另一个世界去。所以我必须继续活下去,而且要尽可能地走上正道。尽管如此,直到今天,我都还会觉得自己有可能其实一直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做着这一串长长的梦。有点像我周遭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梦……也许我最终还是会醒过来?生活在这个奇怪世界里,我不知道我是在地狱还是天堂。每天早上我一睁开眼,就没有一分钟属于自己,从黎明开始,就被囚禁在诸多限制中。所以,我应该已经在地狱了吧?最后,我相信自己是个很奇怪的人。我的同胞中有些人认为我是个外星人,其他人则认为我的脑子有问题。大概真的是这样吧。不过,老实说,我基本上是个跟别人没两样的日本人。阳光时贷∣能赚钱的公众号长按,识别二维码,加关注《【民生加油站】我们是因停止玩乐才会变老》 精选五点上方蓝字“”快速关注20多岁,你又迷茫又着急20多岁,你迷茫又着急。你想要房子想要汽车,你想要旅行想要享受生活。你那么年轻却窥觑整个世界,你那么浮躁却想要看透生活。一、别急,千万别急上周在南京出差,深夜拖着疲惫去跟朋友见面,畅谈至凌晨两点。回到酒店已近三点,同屋的同事竟还未睡,点根烟,对着65层下的旧都夜景发呆。他非健谈之人,光头,一副艺术家模样,气质有天然的冷漠,之前交往无非公事,更无多话。不知道怎么提到了当今青年人的心态和选择,竟就聊起来,再也收不住。他18岁出来闯荡,没念过大学,今年38岁,是一本著名杂志的设计总监。如果这是一个老套的励志故事,我可能再无兴趣听下去。但他说,我不知道你们这代人是怎么想的,我反感几零后几零后的区分和标签,我跟很多自己的同龄人聊不来。人是靠价值相互认同的,而不是年龄。现在你们这代人看上去都挺急,房子、车子、票子,但就是你们同龄人,也不全是这么想的吧?我点头。他继续道,其实,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苦闷,真的,都是这么过来的。两年前我才有了自己的房子,今年儿子两岁了。我觉得一切挺好。25岁时我在一家体制内单位工作,已有七八年工作经验,呆不下去了,要走。领导请我喝酒。他一口闷了一杯酒,跟我说,你还年轻,别想那么多,别着急,做该做的事。就这一句话,我受用至今。我年轻时爱玩、浮躁,总有各种诱惑扑过来。我就记着老领导这句话,其他都不想,就做自己的事,一晃眼就到现在了。他继续道,你要说奋斗什么的,我从来没有,就是一步步来。房子、车子这些东西,说真的,只要你不傻不笨,踏实做该做的事,到时间都会有的,不可能没有。别去想它。别去管别人怎么做,相信自己的判断。守得住,慢慢来。他说,守得住,慢慢来。一个月前,我刚来,抱回家十几本往期杂志。匆匆翻完,绝望地陷进沙发里,给老师发短信:文章何时能写过四大主笔啊?差距不是一丁半点。他回,别急,你年轻。我说,我都24岁了,还看不到一点希望。他回,才24岁。我们最年轻的也30出头了,别急。才24岁。他连说两次,别急。李笑来在《把时间当作朋友》里写,我们总是对短期收益期望过高,却对长期收益期望过低。他指英语,也说人生。说来说去,还是急。二、“出名要趁早”,害了多少人有人说,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到那个人身边去。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幸运,但这句话或不只关乎职业生涯,也关乎生活智慧。人们容易放大眼前的痛苦或成就,跟年长却开明的前辈交流,他们一望便知你正经历怎样的阶段,现在绊倒你的,不过是一颗螺丝钉;你愁肠百转看不穿的,或许是他们也曾有过的迷茫。在18岁—23岁那段时间,我很没出息地爱翻阅名人履历。每知晓一个佩服、羡慕嫉妒恨的人,便去搜寻他的经历——几岁硕士毕业?何时修完的博士?多大年龄开始在职业领域崭露头角?何时达到今日的成就?年龄,年龄,年龄,那是一种对时间的焦虑。张爱玲一句“出名要趁早”,害了不知多少人。我反感成功学,因为显而易见,不是每个人努力都能成功,但我确信自己是幸运儿中的一个。我野心勃勃、精力充沛;我狂妄自大,对自己在外形和才华上的优势得意洋洋;我思考一切严肃的话题,阅读跟这个世界奥秘有关的书籍,向着古往今来浩瀚的文明致敬;我期待人们在出版物上阅读我的文字,在媒体上谈论我的名字;我向往声名、金钱、漂亮姑娘的长发,我反复阅读许知远《那些忧伤的年轻人》,为另一个同样骄傲的灵魂而心潮澎湃。可我才20岁。所有的名人书籍、讲座都告诉我,一个人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能做成事情。时至今日,无数同龄人的文章、微博里,在大受追捧的出版物里,还充斥着类似观点,甚至已成为带有反成功学意味、带有天然“正确性”的话语,大受“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思想青年认同。但是,你问一个刚刚告别机械枯燥的高中生活,对世界和生活的认识刚起步的年轻人,他想要什么?他想要优异的成绩、同学间的声望、漂亮的女朋友,他还想要毕业后找到令人称羡的工作,尽快赚钱、成名、成功。有人会问,这有问题吗?诚然,这也是“我想要什么”,但却只是模式化的流水生产线,试图把所有年轻人都打磨成一样的面孔。“想要什么”不应只关乎俗世的职业、功名,它应该切合更深层次的命题、人本身的挣扎和探索,即——我是谁?你是谁?想拿遍大学里所有的奖学金,想过上物质丰裕的生活,想获得一个高薪的职位,想在北京四环内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Noooo……你是谁?为什么那个愿意在一切可能的物体上涂涂画画的家伙,去做了一名公司职员,只因大家都说,自由画家的生活没有稳定保障?为什么那个立志“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姑娘,进入了国企,只因父母苦口婆心的劝,记者收入不如国企高?你是谁?我是说,剥离掉一切外界赋予你的定位和枷锁,隔离开所有父母长辈试图左右你、干涉你的声音,忘掉全部大众传媒、明星名流以及出版物曾经输出给你的价值判断,你又是谁?你躯壳之内那个砰砰乱跳、嗡嗡作响的他、她、它,是谁?世事多舛,你来何干?20岁出头的年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仅不是灾难,反而可能是一件幸事。但你一定朦胧知道自己是谁,对什么事感兴趣吧?如果连这都不知道,就真的是灾难了。知道对什么事感兴趣,就一点点做起来吧。无论多少声音试图扭转你,说你热爱、着迷的这件事情,没钱途、没前途、没发展、没出息,都请悠悠的对他(她)说:Fuck off,this is my own life.不为什么,因为热爱。千金难买热爱。我曾把几年来写过的一些文章发给丹青老师看。他很高兴,回信说,文辞再沉静一些就更好了,但就这么慢慢写起来吧。他没有说,你要在笔头功夫上多努力,他日成为著名的记者、作家。我懂他的意思:你喜欢这件事,就慢慢做吧。去哪里,不重要。三、为什么要让人生“画地为牢”朋友问我,以后想做一个出色的记者吗?我说,不知道。他诧异,你不是混传媒圈吗?我亦诧异,为什么要在20岁出头的年纪给自己的人生下一个定义呢?定义即枷锁,即画地为牢。难道这个年纪,不应该是尽一切可能伸展自己的触角,去触摸不同的、多元的事物,感知并观察丰富、蕴藏无限可能性的世界么?下了定义,即关上了可能性的大门。你怎知日后不会遇到更令自己好奇、亢奋的事情?你才20多岁,20多岁,20多岁。我为什么不能去做职业旅行家?为什么不能去做NGO?为什么不能在码了几年字后,突然迷上了摄影?为什么不?阅读名人传记,好处是能藉由他者在人生关键时刻的抉择,参照自己的生活;而负面效果却可能更致命——“从小立志做一名……”。若你回头梳理自己的人生履历,花些心思,会看到一条似乎清晰的轨迹和路线,进而“恍然大悟”:我正是循着这样的路一步步走来的,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成为这样的人啊。如果你写过申请学校的PS,可能有类似体验。但,这或许是欺骗性极强的“假象”——回望过去履历难免会总结、归类,拎出一条主线来并不困难。 很可能,你从一开始并不是想成为这样的人,甚至并不知道自己要走怎样的路,只是迷迷糊糊的,循着兴趣走过来了。是的,是兴趣,而不是规划——“从小立志做一名……”。若日后我莫名其妙成了一名电游玩家,我在个人传记里也可以深情回顾“我从小就立志做一名职业电子游戏玩家”,因为我4岁开始玩电子游戏,至今仍不辍,算得上发烧友。莫忘了,冯唐年轻时是个诗人、文艺青年,后来修了妇科博士,再后来做了***,现在又做了实业。莫忘了,老罗直到27岁之前,还认为自己终生跟“老师”和“英语”这两个词绝缘。我一直对“规划”二字持有戒备,所谓职业规划、人生规划,忽悠者众。人生是靠感知的,如何规划呢?职业生涯是靠机遇和摸索的,如何设计呢?而规划如何成功,更是无稽之谈。丹青老师28岁登上去美国的飞机时,如何规划自己此生要成为对公共领域发言的学者名流呢?他只是喜欢画画,就画,一笔笔的画;秦晖老师15岁下乡插队时,认为自己这辈子就待农村了,如何“立志成为中国思想界的标杆”呢?他只是喜欢阅读,就读,一本本地读。如果我四五十岁时有机会受邀到年轻人中去开个讲座,一定要叫做“我的人生无规划”;如果我混得灰头土脸,在世俗意义上是个无人问津的卢瑟呢?那我就跟自己的孙子吹吹牛逼讲讲“无规划之人生”中好玩儿的故事呗。四、谁也无权告诉你该怎么活如果你时常参加中国大陆的思想人文类沙龙,哦不,或就是普遍的名人讲座。在提问环节你几乎很难错过一个问题,“XX老师您好,请问您对当代年轻人有什么看法和建议?”据一些讲演者众口一词抱怨,这几乎是最令他们反感、厌倦的问题。或许连提问者自己都很难意识到,这个愚蠢的问题潜藏着一个不易察觉的心理成因:请告诉我们如何才能像您一样成功、出人头地。不然呢?如某位学者所言,一个年轻人恳请一个老东西教自己如何面对新鲜世界。荒唐吗?丹青老师说,爱干嘛就去干嘛,关我什么事?你们好不容易生在一个可以自由选择的时代,却还想让别人指导你该怎么活。当真连自己喜欢做什么,该如何活都不知道么?想赢怕输罢了。该做些什么、走什么样的路,难道不是循着内心的声音一步步摸索、试错出来的吗?走岔了,就退回来;走得急,就缓一些。时不时停下来想想,望一望,琢磨琢磨,再继续走。怎么可能不摔跟头呢?怎么可能诸事顺利呢?怎么可能有条一马平川叫做“成功”的路供你走呢?不多试错几个怎知自己跟什么样的人处得来呢?同理,不多尝试一些怎知自己喜欢什么不适合什么呢?正如丹青老师给贾樟柯的书写序,“我们都得一步一步救自己,我靠的是一笔一笔地画画,贾樟柯靠的是一寸一寸的胶片。”青年人的选择就如整个国家急功近利的写照,“先污染后治理”,先成功后成长,先找工作再找兴趣,先出人头地再寻找自我。某位职场中的朋友抱怨,自己在工作岗位上迷失了困惑了。不知自己到底适合这份工作吗?我问,你到底喜欢做什么?他嚅喏半天,说不上来。有的明确表示,我不喜欢自己的工作。那么我该去报个拉丁舞班吗,去报个吉他班吗?从事并非自己志趣的职业问题并不大,业余时间发展偏好就是了。但我后来才醒悟,比“不能从事自己喜欢做的事”灾难性一百倍的,是压根“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黄律曾有条状态写道,“现在想想中国父母从小到大灌输的要一直读读读,抓紧把书读完最好读到博士,然后去工作实在是害死人,这样看起来是沉得下去的表现,其实越到后面就读得越浮躁。美国人这儿gap一年那儿gap一年,反倒更容易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生活本来就是个沉淀的过程,急匆匆地往学位阶梯上爬干什么!”这让我想起听来的一个故事。一个澳大利亚人,大学毕业后在半岛电视台做了三年记者,游历了欧洲,后跑去念了一个哲学一个经济学的硕士学位,又到非洲做了两年义工,等他跟我一个师姐成为名叫“人权”的硕士项目同学时,已经33岁了。我不解,他读完硕士为什么不继续读博士呢?“他在生活中发现一个新的兴趣点才跑来念一两年书,但这些兴趣的程度都没到博士那么深入,而博士研究的方向很可能是一生的志业”,师姐道。那他毕业后都35岁了,做什么呢?“他似乎还没确定”。这似乎是一个不靠谱的反面典型。正如一些老同学对我的印象。他们一边说,羡慕你丰富多彩的生活,听完我近期打算又同情地啧啧叹道,那你留学回来都多大了?27岁。还读PHD吗?不知道。那你何时结婚?谁知道呢,30岁?也说不定念书的时候就闪婚了。你也太不靠谱了吧,我都副科了……那你留学回来能找一个多牛逼的工作?我说,出国未必是为了找到更好的工作,目前想从事的职业不出国留学也能做的。啊?那出国意义何在?个人阅历、视野和自我完善。看看更大的世界,在自己身上发现更多的可能性。这话我终究没说出口。五、你要的是快乐还是“成为大人物”有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终究只是个平庸的小人物,所有的梦想都没能实现?(戳这里)这是网络流传很广的一篇帖子。我在南墙群里问大家。马老师说,不会的,说实话大家都是了不起的人,按照自己节奏一步步来,不会差的。亦有友人问我。如果你终究只是个平庸的人,那些牛逼的梦想都没实现,世界也没改变丝毫,会快乐吗?我问,温饱不愁吗?他说,那肯定,没这么惨啦。只是说,蛮普通的,可能只是一枚平平的记者编辑,在单位无甚出彩之处,月薪最高也就一万上下,交房供,养儿育女,开辆普通车。不痛苦,但也没什么光彩,的生活。家里空间是否足够让我挂幕布开投影仪踢实况?可以。还喜欢足球,喜欢阅读,喜欢年轻时喜欢的一切东西?是的。时而三五好友,烤串啤酒,把酒言欢;时而周六周日,球场相见?是的。快乐。他看着我的眼睛。快乐。我点点头。不久前去东北旅行,路途感触最深的莫过于导游、乘务员、售货员的差别。你会轻易的发现,性格将人与人彻底区别开来。我们遇到过热情健谈、跟大家打成一片的导游,也遇到过黑着脸像客人欠她钱一样,没问两句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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