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频曝出有人买房什么时候拿房产证几年都拿不道房产证,怎样才能先知乜野房子能办房产证?

再世先知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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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龙文山总是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色彩,尤其是每天清晨薄雾缭绕的时候,伴随着远处不时传来的不知名的鸟鸣声,更是显得空寂。  “劫数啊劫数。”从深山山涧旁的一块巨石后面传来一阵充满了感慨和唏嘘的叹气声。  易子文靠坐在巨石下,有些无奈又有些愤恨的望着手中那块洁白无瑕的玉牌,玉牌呈圆形,大概有半公分厚直径有五公分左右,玉牌两面分别刻着先天八卦与后天八卦,两个八卦中间刻得不是常见的阴阳鱼的太极图案,而是分别刻着河图与洛书。  这块玉牌是易子文从姥爷那里继承来的,据说是传承了上千年的老物件,这一点已经无从考究,从那莹润的玉色和包浆上来看倒是有几分可能,不过不管是不是对于易子文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只要它作为占卜的礼器功能还在就够了。  没错,就是占卜。  据易子文的姥爷当年自我吹嘘说他还是什么心卦门的当代传人,当年他师父还给几位开国元老算过命,无有不准者,传说上门求卦之人无千金不敢入门。后来社会风气大变,易子文的姥爷也没能逃过那场大劫,受了不少的罪,身子也彻底垮了,要不是为了那个向来一脉单传的心卦门不至于断了传承,估计早就去见了祖师爷了,即使后来多方调养也还是没能把所有本事交给易子文就抱憾而逝,只给他留下了两箱当年拼了命保存下来的书籍资料。  只可惜易子文当年还小,因为记恨当年姥爷教的时候太过严厉,所以老爷子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去碰过那些东西,过了几年又因为顽皮不小心给烧掉了一箱。等到后来经历了许多波折才真正开始了解那些东西的宝贵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易子文不甘的揪起一把枯草洒在地上,然后仔细的观望了半天枯草落下时的方位和形态,终于还是绝望的仰天长叹一声,瘫靠在了巨石上,过了半晌才用充满悔恨的语气喃喃自语道:“要不是当年年少无知,也不至于老子到现在还是个半吊子,否则的话就凭区区这么几个鹰犬怎么可能将老子逼到如此绝地?罢了罢了,劫数已到,老天都要收我,我区区一个凡人又能奈何?只是恐怕这下真的要对不起祖师爷了,传承上千年的心卦门算是彻底灭门了。”  “我倒是想知道该是怎么个应劫法。”易子文瘫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咬咬牙站了起来,他三两下功夫就爬上了巨石,站在巨石上狠狠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天空。  过了没一会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一阵犬吠声和嘈杂的脚步声,不一会几个牵着警犬的武警从树林中冲了出来,突然看到山涧对岸巨石上坐着的易子文不由都愣住了。他们追踪这个家伙已经两个多月了,除了照片之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本人。  “嗨!”易子文懒洋洋的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易子文?”一个武警队长有些迟疑的喊了一声,毕竟逃亡了两个多月了,易子文现在狼狈邋遢的样子和照片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看起来差距是有点大。  “是我。”易子文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的几个武警战士,笑了笑说道:“你们速度挺快的,我还以为你们可能见不到我这最后一面了呢。”  “你什么意思?”几个武警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的都提高了警惕,那个队长举起枪对准了他喊道:“你不要想着再逃跑了!还是早点投降吧!”  易子文闻言呵呵一笑,摊了摊双手笑道:“我也没想跑了,你们也不用那么紧张,我也跑不了了,劫数临头谁也逃不掉!我劝你们也别费力气跑过来了,免得被我拖累了。”  “少废话!呆在那里不许动!”武警队长厉喝一声后对身边的两个手下打了个手势,两个手下点点头,将手里的栓狗绳递给身边的同事后举起枪瞄准了易子文慢慢的向这边摸了过来。  易子文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仰天长叹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一句话刚刚说完他突然长大了嘴巴满脸的惊骇,只见天边一道流星飞速的向这边坠来。  “原来如此!”易子文叹了口气后突然扬手一指流星,对着武警队长喊道:“今儿也让你们开开眼,见证一下咱这种风骚的死法!”  “什么?”那个武警队长一愣神,然后抬眼看到了那颗急坠而下的流星。“该死!卧倒!”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流星轰的一声直直砸在易子文和脚下的那颗巨石之上,飞溅而起的那些碎石泥土向四周急射而去,一阵地动山摇之后,随着扑啦啦的鸟群飞逃的声音周围渐渐恢复了平静。  “咳咳……该死!”被震翻在地的武警队长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几个战士,见他们都没有什么大碍又急忙向刚刚往易子文那边摸过去的两个战士那里冲去。  “小王!强子!你们没事吧?”队长冲到两人身边把其中一个扶了起来。  “咳咳……队长,我没事,你先看看强子。”小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队长松了口气又向躺在一边的强子扑去。只见强子满脸是血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队长的心又揪了起来。  “强子!强子你怎么样了?”队长小心翼翼的把强子扶坐起来,伸手探了探强子的气息,还好,还有气。他急忙拍了拍强子的脸,高声喊着。过了一会儿强子才悠悠转醒,他有些迷茫的望了望四周,才疑惑的问道:“队长?”  队长猛地松了口气,惊喜的说道:“没事,没事就好。你感觉怎么样?”  强子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说道:“队长,我没事。”然后他使劲摇了摇头接着“嘶”的倒吸一口冷气用手捂住头说道:“就是头有点疼,可能刚才被石头砸了一下。”  队长拉开他的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伤口,然后放松的笑道:“算你小子命大,只是开了个小口子,回去给你报功。”  “嘿嘿,那敢情好!”强子憨笑了两声后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看到同事们都围了过来,他笑道:“我没事,今天算老子命大,回去请喝酒!”  几个同事都笑着回应了一声,然后都向着陨石坑那边围去,不一会几个人就来到了陨石坑旁边,只见山涧里的流水已经开始慢慢的向坑底汇去,而坑底除了冒着袅袅白烟的西瓜大小的陨石外什么都没有了。  几个人站在陨石坑边感叹了半天后,强子突然扭头问道:“队长,咱们的任务现在怎么办?”  队长几人闻言都是一愣,过了片刻队长才回过神来狠狠的骂了一句:“MD!还能怎么办?那小子都TMD被天诛地灭了,咱们还能怎么办?收队呗,真是邪了门了。”  “可是队长!”小王有些着急的说道:“可是那小子已经灰飞烟灭了,咱们现在拿什么回去交差啊?难道咱们就扛着这个陨石回去,说那小子被流星砸死了,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该死!”队长闻言狠狠的跺了一下脚,道:“那不然怎么办?赶快都去周围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小子的碎片,真是倒霉,老子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子被砸个正着,不偏不倚的,估计想找到什么难了。”  “队长!”小王突然浑身一哆嗦,有些惊恐的说道:“队长,我记得那小子的资料上说过他以前是算命的,刚才还听他说什么劫数临头谁也逃不掉之类的,难道他真的会算命不成?要不然那颗陨石怎么会砸的那么准?”  “闭嘴!”队长的脸色有些难看的厉声呵斥道:“这个问题以后谁也不许问,知道么?现在重要的是考虑回去怎么给那帮该死的官僚们交差!”  几个战士听到队长这么说都无奈的闭上了嘴巴,苦着脸跟在队长身后在现场寻找着那亿万分之一的希望,然而包括队长在内,所有人都在对这个问题做出这自己的解答。  当然那些武警战士心里怎么嘀咕,回去又怎么交差之类的事情已经与易子文无关了。他现在正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之中。  “这里是什么地方?老子不是已经挂了么?”易子文从一片黑暗中醒来,他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虚弱的好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一样。  他静静地躺了很久,感觉从周围传来了一阵阵如同阳光一样温暖的能量,这些能量缓缓的浸透他的全身,慢慢的滋养着的他。  许久之后他终于觉得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他发现自己身处在无数的光点之中,这些光点汇聚在一起,如同一条大河一般向着同一个方向流去,而自己则随着这些光点随波逐流一般向着未知的方向飘去,而每时每刻都有一些光点分裂开来向着不同的支流而去。  “这些是什么?”易子文好奇的说道,他想要伸出手去够一个光点过来,却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自己的手脚了。他大吃了一惊,急忙观察起自身来,这才发现自己不但没有了手脚,就连身体也不见了。  “原来老子成了鬼魂了,那这周围的该不会都是黄泉路上的同行人吧?现在是去哪里?鬼门关还是阎罗殿?”易子文有些泄气的嘟哝起来。不过片刻之后他又觉得不对劲了,黄泉路上哪来这么多分岔路?就算是六道轮回的话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有十几条新的支流诞生了,同时又有三四条支流汇合了进来。而且周围一片安静,好像除了自己再没有会说话的一样,连个鬼差也没有见到。那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对了,妈,姥爷给我留下的那两箱子东西还在吧?”三个人又说笑了一阵后易子文忽然想起了家里真正宝贝的东西,不由急忙问道。  “在啊。”母亲有点疑惑的看了看他,不知道这孩子怎么突然想起那些他平时碰都不想碰的东西,不过还是回答道:“你之前不是说要我把那些东西卖了么?我想着不管怎说都是你姥爷留下的遗物,就没舍得卖,全都放在我床底下了,怎么了?”  “那就好!那就好!”易子文闻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生怕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时间支流中母亲已经把那些东西卖掉了。  “你怎么了?”母亲有些古怪的看着他,说道:“我给你说,那些东西都是些书籍之类的东西,根本就卖不上什么价,所以还是留下吧。”  “妈!”易子文苦笑不已,现在在他眼中那些玩意可比金子还珍贵呢,保护都来不及哪还敢卖啊,他有些无奈的解释道:“我不是想让你把它们卖了,我是想等病好了就开始真正的用心学那些东西。”  “你这孩子,不会真的病糊涂了吧?”母亲有些诧异的盯着他,对他这种突兀的改变有些接受不了。  易子文也有些头疼,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了,毕竟他之前对那些东西可是深恶痛绝的,为了不让大家起疑心,也只好编些瞎话来糊弄一下了,他伸手握住了母亲的手很正经的说道:“妈,我说真的呢,其实,在我生病的时候,我梦到姥爷给我托梦了,他不断地嘱咐我要用心学,不能让他那些宝贝断了传承,看到姥爷那着急的样子我不知怎么就想起他当初对我的好了,我就觉得吧,这也算老爷子的遗愿了,我不想让他失望……”  说着说着,易子文真的想起了小时候姥爷对他的宠爱,不由得心里发酸,眼泪再次的掉了下来。  说起来易子文的姥爷对他确实宠爱的不得了,除了在学习方面严苛了一点,别的方面对他是要多好有多好。有什么好吃的都舍不得吃,非要让他先吃了自己才吃。  易子文本来并不姓易,而姓周,叫周子文,后来在他刚刚七岁,小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父亲就抛弃了他们母子,离开了这个家,后来易子文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只是听说他后来做了大官,可是就在后来易子文最悲惨的时候也没有想着去找过他。  易子文的母亲名叫易娴,是那种为人温婉而又没有什么主见的人,放在过去就是那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标准贤妻良母。在遇到这种天大的打击后易娴大病了一场,最后眼看着娘俩衣食无着,肚子里的孩子又快要降生了,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小周子文回去投奔了娘家。  易子文的姥爷易天行见状大手一挥,道:“我早就给你说过那个姓周的小子鹰视狼步,眼神不正,是个心肠狠毒之人,你就是不听,看看现在,算了算了,这都是你命该如此,以后啊,子文也别姓周了,跟我姓易,叫易子文好了,我就不信你离了姓周的就活不下去!”从此以后周子文就改名叫易子文了。  当时易天行家里也困难,老伴去得早,就给他留下了一儿一女,因为他出身成分不好,在当年是属于需要被打倒的牛鬼蛇神一类的人,所以大儿子受了不少拖累,因而早早的就和他脱离父子关系,自己傍了个小官僚的女儿跑到南方发展去了,而老汉自己也只能靠给工厂看大门来维持生计。  当易娴挺着大肚子带着易子文回来的时候老爷子也都早就退休了,拿的那点微薄的退休工资,给自己打理身体也都才勉勉强强,这一下多了两张嘴眼看着就要变成三张嘴要养了,老爷子一下子也被难住了。  最后老爷子愁眉苦脸的想了三天,终于咬下牙关豁出了老脸不要跑到街上去给人相面批卦弄点钱来养家糊口了。没想到过了没多久“易半仙”的名头却被打响了,除了要随时防着点政府的检查,这算命的营生倒是越来越红火了,后来手上的钱多了,老爷子觉得每日里和政府这么打游击也不是个事,就在古城门里的古玩一条街上盘了个店面,凭着自己高深的古文化修养开了一个古董店,加上一些常来求卦的老顾客的关照,从此以后这家里的日子才越来越好了。  不过对于老爷子来说,生意好不好倒是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小易子文天生灵骨,简直就是上天赐予他们心卦门的绝佳传人,这下把老爷子高兴的做梦都能笑醒了,愁了半辈子的问题尽然就这么解决了,能不高兴么。  老爷子高兴倒不要紧,却是让小易子文从此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了,老爷子对他的要求是越来越高,甚至为了不耽误他和自己学东西,连学校都不准备让他去了。要不是学校的老师和居委会的大妈苦口婆心的相劝,最后连警察都上门了,估计易子文连个小学毕业证都别想拿到了。这在西京市这样的省会城市也算是一奇闻了。  本来省重点小学学生的课业就重,再加上老爷子越来越苛刻的要求,易子文小小的年纪差点就神经错乱了,要不是后来老爷子早早的去世了,估计再过不了多久易子文就得被逼的自己去跳护城河了。这也难怪后来易子文对这些东西是这么深恶痛绝了。可惜也许易子文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长大后几经磨难最后还是得靠这门本事谋生。  现在想起这些往事,易子文也不由得感慨万千,幸好当年老爷子要求严苛,给他打下了深厚的基础,否则的话可能就连这最后的谋生之路都得被断了。  “那行,你也别难过了。回头我就把那两个箱子给你搬过来放你屋里。”易娴看到儿子这样也被勾起了哀思,有些心酸又有些欣慰的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吧。等身体好了再说吧。”  说完易娴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我给你炖的有鸡汤,回头你把它喝了,补补身子。”  小妹向易子文比划了个羞羞的鬼脸后急忙跟了上去,嘴里喊道:“妈!妈!我也要喝鸡汤。”  “这孩子!行行行,那你一会把鸡汤给你哥端过来。”  “好!妈妈万岁!”  听着母女俩的声音渐渐远去,易子文心里充满了温馨。过了一会儿他也慢慢的静下了心来,看来自己真的已经回来了,那么接下来也该好好地做个计划了。  易子文慢慢的陷入了沉思,过了不一会儿他突然一拍脑门,道:“该死!怎么把这个忘了!”说完他急忙翻过身一把掀开了枕头,然后才慢慢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在。”  然后他从枕头下拿起了那块洁白的玉牌,举在眼前,双手轻轻颤抖的抚摸着。  谁知才抚摸了没多久他就发现从那块玉牌上泛起了柔和的光芒,玉牌轻轻的颤动着,似乎和他的灵魂发生着共鸣一样。  接着随着“叮——”的一声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清鸣声,玉牌上爆出一片刺眼的白光,刺得他眼睛一阵生疼,不得不紧紧闭上眼睛。  待得他睁开双眼时,却发现玉牌已经从手上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易子文张大了嘴巴,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空空如也,要不是眼睛现在还有点刺痛,他真的会以为刚才是在做梦了。  “难道是跑到到我身体里去了?”易子文考虑了一下,根据他以前在起点网上看到的不少小说上的情节来判断,应该是这样没错,那么……  “出来!”易子文心念电转,轻喝一声,果然玉牌又出现在了手上,他心念一动,玉牌再次消失不见。  就在易子文有些兴奋的将玉牌变进变出的时候,却被端汤过来的小妹一眼看见了。  “哥哥!哥哥!你在变魔术么?”小妹激动地急忙放下汤碗两下蹦到了他的床前,用十分期待的眼神望着他,娇声道:“再变一个好不好?”  “呃……好吧。”易子文有些汗颜的郁闷了一下,暗怪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还好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为了泡妞小学了几手不入流的小魔术,不过虽然是不入流的小魔术,但是拿来糊弄一下妹妹倒也没有问题。  在拿出一个一元硬币给妹妹变了几个还算成功的小魔术后,易子文抱着爬上床来非要弄明白究竟的小妹那娇小的身体,心里无比的感叹,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见到在自己面前撒娇耍赖的小丫头了。  “乖,别动,给哥哥抱抱,看你又重了没有。”易子文抱起小妹掂了掂重量,笑道:“好家伙,几天没见你又重了两三斤呐。过两天就可以上磅卖掉了。”  “讨厌!才没有呢!哥哥才是小猪呢!”小妹不依的用小脑袋在易子文怀里拱来拱去,逗得易子文哈哈大笑。他把小妹从怀里拽出来,双手像揉面团一样把小妹的脸揉的没了正形。  “坏哥哥!”小妹生气的用小手在易子文的身上乱砸,可惜那力量轻的就像在拍蚊子一样。  “咦?”易子文正盯着小妹的小脸欣赏自己的杰作时,突然感觉眼前一花,好像看见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易子文用力眨了眨眼睛,那些画面就突然不见了。“难道是幻觉?”易子文有些奇怪的回想到,刚才那些画面好像都是小妹的样子,其中一幅画面他记得很清楚,好像是小妹在门口摔了一跤脸都蹭破了。  “那是什么意思?”易子文有些不信邪的再次仔细的盯着小妹的脸,不一会儿那些画面再次出现了,不过这次就清楚多了,不但是瞬间的画面,甚至还有动作和声音,感觉就像……就像……对了!就像在时间长河里从那些光点中看到的东西一样。  “这下发了!老子居然还可以看见时间长河!”易子文的心里顿时兴奋的像开了锅一样,一股股激动的情绪不断地翻涌着。  “再试试!”易子文心念一动,那些画面再次出现,不过这次他就冷静多了,而且刚才那个小妹摔倒的画面让他有些担心。  这一次那些图像更清楚了,而且他也发现原来这些图像都是未来24小时内关于小妹可能出现的命运支流,再远就看不见了,而那个摔倒的情况也是在出现几个极端巧合的事件后才有可能发生,只要到时候稍微注意一点,就完全可避免了。看到这里易子文才稍稍松了口气。  “哥哥!”小妹看到哥哥突然盯着自己直发呆,不由有些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啊!怎么了?”易子文被小妹一叫这才回过神来。  “你刚才怎么了?干嘛看着我直发呆啊?”小妹抓住易子文的双手将自己的小脸从他手中拔了出来,揉揉有些发红的脸蛋,嘟起了小嘴。  “呵呵。”易子文眼珠一转,和她开起了玩笑,“哥哥刚才在给你算命呢!结果发现咱们家易子心长大了可是个超级大美女呢!”  “哥哥骗人!”小丫头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大白眼给他,道:“老师说了!算命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胡说!”易子文闻言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你们老师根本什么都不懂!如果算命都是骗人东西的话,咱们家哪来这么大的房子住?这些都是姥爷当年靠给人算命赚来的。”  易子文家住的是三间大瓦房的一个院子,院子就在自家古董店的后面,这么一个院子三间瓦房加上一个两层楼的古董店,光占地面积就有将近四百平米左右,就算八几年的时候房子便宜,这么大的家业也值不老少钱呢,有时候想想这些易子文都对姥爷充满了崇拜之情,他可是清楚记得刚和母亲回来投亲的时候,三个人挤在一个十几平米的破房子中的样子。  小丫头被他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不过显然在她小小的心灵里老师的权威性是不容置疑的,于是小丫头激动的挥起小拳头,喊道:“哥哥才胡说!老师说了!算命这些东西都是封建迷信!”  得!看见小丫头这激动的小模样就知道,要是这么和她顶下去,估计闹翻天了也说服不了她,于是易子文灵机一动,坏笑道:“那好!哥哥当初也和姥爷学了不少本事,今天就给你长长见识!”  说完他装模作样的端起右手,眼睛一闭嘴里念念有词的掐算起来,他这个架势这么一摆,倒是让小丫头好奇了起来,也忘了激动了,乖乖的望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易子文觉得装的差不多了,他两眼猛地一睁,喝道:“算好了!明天上午你们要考试!算术小测验!你能得个小红花!”说完他笑嘻嘻的问道:“怎么样?哥哥算得准不准你明天就知道了!”  谁知道小丫头又是一个大白眼甩了过来,撅起小嘴嘟哝道:“我早都给妈妈说过明天算术要考试了,而且我每次都能拿小红花的。你还说你不是在骗人。”  “呃……”易子直接文无语了,冤枉啊,老子才刚从未来回来,谁还记得你说没说过这个啊。  “小文!”这时易娴推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小丫头放在桌子上的那碗鸡汤,于是抱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还不快把汤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说着就把鸡汤端到了易子文的床前。  “对不起,妈,刚才光顾着和心心闹了,我这就喝。”易子文连忙接过鸡汤,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易娴欣慰的看着易子文两三下把鸡汤喝完,接过碗来笑道:“你们兄妹俩又闹什么呢?”  易子文还没来得及回话,小丫头就急不可耐的告起状来,“哥哥最坏了!刚才把我脸都揉疼了,而且他还说算命的不是封建迷信,刚才还假装算命糊弄我呢。”小丫头说着就爬到床边拉住易娴的手说:“哥哥还说姥爷的坏话,说姥爷以前是算命的。哥哥最坏了!”  小丫头年纪还小,等她懂事的时候,家里都已经开起店面做生意了,生意上的事情又没人会专门告诉她,所以她也就只知道店里那些坛坛罐罐的东西是值钱的货物,其他的全都不懂,而老爷子也觉得当年遛街串巷给人算命的事情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所以也从来没有在家提过,因此小丫头对当年的发家史是一概不知。  “嗨!你这孩子,没事给你妹说这些干什么?”易娴听了小丫头的话脸色也有点不好看,这些事情承认吧有些不好听,不承认吧又都是事实,所以只好埋怨起易子文来了。  “嘿嘿,我这不是教导她不要忘本么。”易子文被母亲在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也觉得有点尴尬,说来也是,和这个小丫头片子较什么真呐。  不过这么一来,小丫头倒是看出点不对劲了,难不成刚刚哥哥没骗人,姥爷以前还真是给人算命的?  嘿!这下小丫头来劲了,她放开妈妈的手转身又扑到了哥哥身上,叫道:“不行,不行,你得给妈妈也算一下!看看你是不是骗人的!”  “你这丫头,别闹你哥哥了,他哪会给人算命啊?”易娴见状有些又好气又好笑的嗔道,这丫头转换阵营还真快。  “刚才哥哥还给我算命说我明天算术考试能得小红花呢。”小丫头熊抱着易子文不放。  “咦?你怎么知道心心明天要考试?”易娴这下有些震惊了,易子文之前一直在生病,这才刚醒过来,她下午在厨房里做饭时候小丫头在旁边嘀咕着要考试的事情,她自己也都是就那么一听没有放在心上,易子文这小子从哪听来的?  “咦?妈妈你没有给哥哥说么?”小丫头这下也吃惊了。  “废话!你哥哥醒的时候咱俩都在,我哪有时间给他说了。”易娴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哇!哥哥你真的和姥爷学会算命了!?”小丫头兴奋的差点蹦了起来,这会儿什么老师的权威性全都丢到一边去了,还是神秘的算命最有意思了。  “小文你真的把你姥爷那些东西都学会了?”易娴倒是有些将信将疑,她倒是知道易子文从小就在和老爷子学这些东西,她虽然不懂,但是从小到大也接触了不少,知道这玩意有多么博大精深,看看易子文那还有些稚嫩的脸庞,再想想老爷子走的时候那有些遗憾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根本就没学完。  “没有,那怎么可能啊。”易子文有些郁闷的看了小丫头一眼,不过这也是个机会,早点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也好,“那些东西那么深,我也就学了个皮毛,所以我才说等病好了要真正开始学么。”  “皮毛?那你说说看究竟学了多少了?”易娴倒是有些感兴趣了,不管怎么说易子文能把老爷子那套东西继承下来,也算是对老爷子这么多年的辛苦有个交代了,至于能不能再靠这东西发家致富她倒是没有考虑过。  “我自己试了一下,也就是未来个24小时之内的事情还比较有把握,再远一点就说不好了。”易子文挠了挠头,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出来。  “真的!?”母女两个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当然小丫头纯粹是好奇,易娴就觉得有些惊喜了。  “要不然我给妈你算一卦试试得了。”易子文这次没有再敢像糊弄小丫头那样装模作样了,而是学着姥爷生前的样子略微一掐指,然后信心满满的说道:“妈你现在出去店面上,五分钟以后就会有一个人拿个假货上门兜售,不过您千万别上手,让他自己放柜台上,那是个碰瓷的。”  “行,我现在就出去看看。”易娴有些激动的拿起空的汤碗就往外走去,最近这段时间她也在犯愁呢,虽说老爷子给留下了不少家当,但是对于古董这一行她也才就刚刚入了行,基本上都一知半解的,要说真东西能卖多钱她倒是了解的差不多,但是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她就拿不准了,这几天有不少上门卖货的她都不敢接,眼看着店里东西越卖越少,一直没有新货进来也不是个事儿啊。如果儿子真的有这本事,可以预判吉凶,起码这生意倒是可以接着做下去了,总比现在干着急等着坐吃山空的强。  “妈!妈!等一下!我也要去看看!”小丫头也刺溜一下的从床上窜了下去,屁颠屁颠的跟着跑了出去。  “这丫头。”易子文靠坐在床上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要不是自己病还没好利索,身体感觉还有点虚弱,他也想出去看看。其实这事不用算,他自己都还有些印象,记得自己病刚好的时候,店里就来了一个碰瓷的,拿了一个假花瓶,说是康熙年间的官窑,结果母亲忘了规矩,刚一接手花瓶就掉在了地上,最后不得不赔了人家几万块,回头找人一看才知道是个新东西,从此以后母亲就对这门生意彻底失去信心了。  “既然如今老子回来了,那就让这一切从这件事开始改变吧!”易子文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狠声说道。  
    过了几分钟后小丫头就像阵风一样冲了进来,鞋也不脱就扑到了易子文的床上,她一把抱住易子文兴奋的喊道:“哥哥你太厉害了!真的有人来卖花瓶呢,还想塞到妈妈手里,结果妈妈一说要他放到柜台上他的脸色就变了。”  “呵呵,是么?”易子文开心的笑着揉了两下小丫头的头发。  “真的!真的!”小丫头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变得扭捏起来,她吞吞吐吐的说道:“那……那……那哥哥你之前说我能变成超……超级大美女也是真的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就像蚊子哼哼一样了,易子文见状不由轻笑了两声,小丫头这下更是不好意思了,有点恼羞成怒的像个小犀牛一样用脑门不停地顶着易子文的胸口直钻。  “当然是真的,当然是真的,哥哥怎么会骗你呢?你长大了一定是个超级大美女!”易子文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他哪会忘得了小丫头长大后那堪比倾城的绝世风姿。  要知道易子文的父母当年可都是不少人的梦中情人,听说他们刚结婚那会儿不知多少痴心人心碎欲绝来着,除了姥爷不看好,其他人都说是金童玉女天造之和。就算现在母亲已是徐娘半老,但是爱慕之人也不见得少了多少。  易子文本人就长得浓眉大眼,英姿勃发,阳光帅气,但是和小丫头一比他就觉得好像父母偏心的把所有的优良基因都转移到她身上去了一样,现在小丫头年纪还小,只能算是个小美人坯子,等到再过两年小丫头开始发育以后,那耀人的荣光一旦开始绽放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当然这麻烦也就该随之上门了。  不过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有了他这个“先知”哥哥在,任何人都别想伤害到小丫头一根头发。  不一会儿功夫。易娴也有些激动的走了进来,她真觉得如果老爷子在天有灵的话,如今也可以含笑九泉了,老爷子的心血都没有白费啊,她也不必担心自己无法守住老爷子留下的基业了。  易娴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本来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肩上,压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如今看到儿子有了本事了,她马上就觉得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  别看易娴温柔贤惠,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操持的有条不紊的,但是她这个人毕竟性子太软,没有什么主见,不然后来也不会被那个不懂事的易子文把家里整的一塌糊涂。当年被丈夫抛弃了,还有老爹在,后来老爹也去世了,她真的感觉天都塌了一样,如今见到儿子病好了,又显露出了一些本事,她立马就像找到了一根擎天之柱,恨不得马上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得了,那她才轻松了。  “妈,怎么样?那人打发走了么?”易子文看见母亲进来笑着问了一句。  “打发走了,我说那个东西我看不准,那人还想再纠缠一会儿,结果被大牛给赶出去了。”易娴也笑盈盈的回道,她现在看着儿子越看心里越美滋滋的。  “那就好。”易子文听妈妈提到大牛也乐了。  这个大牛就是他们家店里的伙计,大伙提起他来都会摇头而笑。大牛原名叫牛保国,年纪也不大,才刚刚二十出头,是个山里娃,从小家里穷,虽然是个独子,但父亲走得早,也就没有读过什么书,除了大牛两个字外一个字也不会写,时间久了就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的大名就叫大牛了。  大牛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为人极其孝顺,当年他母亲病重,家里没钱看病,他在家里急得直跳脚,恰好听说同村有人把家里一个老碗卖到城里卖了不少钱,他就稍微打听了一下,就抱着家里那些瓶瓶罐罐跑到城里来换钱了,结果那些店主们一看他的那些东西全都摇头,有的脾气不好的就直接把他撵了出来。  只有易子文的姥爷易老爷子一眼就看出这小伙子是个实诚人,也没要他的东西,直接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回去给母亲看病。大牛当时流着眼泪给易老爷子磕了几个响头,一声不吭的就拿着钱跑了。  周围的店主还私底下嘲笑易老爷子不是个真正的买卖人,这么轻易的就被人骗了,久而久之这事也就过去了。谁知过了两年大牛背着自己全部家当又跑回来找易老爷子了,他说自己回去把这事给老娘一说,他娘就说老爷子是个大好人,让他不要忘了报恩,结果他娘的病反反复复的一直没好,就连家里地都卖了也没治好,最后老太太弥留之际也不忘了让他报恩,于是他就在把母亲下葬后就来找老爷子报恩了,用他的话说就是这条命都卖给老爷子了。当时真是惊得周围那些店主掉了一地的眼镜,不得不酸溜溜的承认老爷子看人就是准,不愧是算命的出身。  大牛是个死心眼子,说卖命就卖命,干起活来那是下了死力气了,平日里除了易老爷子的话谁的话也不听,就连老爷子去世以后所有的身后事都是他在跑前跑后,下葬的时候他哭的甚至要比易娴娘仨还要伤心。  本来大家都以为易老爷子不在了,这大牛与易家的缘分也差不多就该散了,谁知道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却又认准了易子文这个得了老爷子全部传承的小主子了。前段时间易子文生病的时候,他甚至比易娴还着急上火。  别看平日里易娴对大牛和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关心备至,但是在大牛心里易子文才是真正的小主子,易娴则是小主子他娘而已,虽然对易娴的关心照顾还是十分的感激的,但是小主子最重要这个原则不能变。  用见多了老爷子神奇卦术的大牛的话来说,就是易老爷子那是老主子老神仙,易子文将来就是小主子小神仙,在小神仙的话面前,就是圣旨都不顶个屁用。  当然易娴对于自己的话在大牛面前没有易子文的管用这种情况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她自己还巴不得什么事都有儿子做主那才最好呢。用熟悉易家情况的人的话来说,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神棍硬是教出了一家子满脑子全是封建思想的人。  不过有大牛在也确实是个好事,街上人都知道大牛就是个愣货,一点文化没有,更没有什么法律意识,只要主子一句话他就敢杀人放火,谁也不愿意招惹这种浑人,讲理也讲不清,这个认死理的家伙也听不懂,动手的话这小子还会点庄稼把式,力气又大,等闲三五个壮汉也难以近身。所以也没有人敢上门来欺辱易娴他们这孤儿寡母的三口。  “对了妈,你去让大牛把店门关了吧,今天没什么生意了,你把大牛叫来,就说我有话交代。”易子文回想着大牛的事情忽然心中一动,对易娴说道。  “行!我这就去。”易娴见到易子文摆出一副要当家作主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有多美了,高高兴兴的应声而去。要是易子文知道易娴心里在想什么估计得暴汗一把,他这是上辈子多年来在家里发号施令惯了,一时之间还没有改过来,不过看这样子估计是不用改了。  “哥哥,你叫大牛哥过来做什么?”扑在易子文怀里的小丫头突然兴奋了起来,“是不是也要给大牛哥算命啊?”  “是啊,给你大牛哥也算算,给你和妈都算了,当然不能忘了大牛哥。”易子文宠溺的抚着小丫头的头笑道,“不过一会儿你乖乖看着就行了,知道么?”  “好!我知道了!哥哥最厉害了!”小丫头兴奋的在易子文脸上香了一个,现在对于小丫头来说看哥哥算命是最刺激的事情了,太神奇了!明天要是告诉婷婷她们,一定羡慕死她们了。  这边小丫头念头一转,那边易子文就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已经看见明天小丫头怎么给她那些小闺蜜们神神秘秘的炫耀了。  得!反正也阻止不了,就让小丫头去得意一把吧,反正小孩子的话也没有人会当真,坚信自己哥哥是奥特曼的也大有人在呢,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神棍,随她去吧。上辈子没有做过一件值得让小丫头在朋友面前炫耀的事情,这辈子就让她那些朋友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小主子!你有啥交代俺大牛干的,只管吭声!”人还未到,就听见大牛那独特的大嗓门声音从门外冲了进来。  我晕死!易子文无奈的一拍脑门,他都忘了大牛这会子还在管他叫小主子呢。  “我说大牛,你以后别叫我小主子了成不?”易子文有些无奈的望着刚刚推门进来的大牛,身边的小丫头和刚进门的易娴都躲在旁边捂嘴偷笑。大牛身高一米八九左右,黝黑的皮肤,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就像个结实的小牛犊子似的,往门口一戳就挡住了大半的光线。  “啥?小主子!那我不叫您小主子叫啥?”大牛一下就急了,瞪大了一双牛眼,两个蒲扇大的手急速的搓来搓去,都不知道该放哪了。  “你急啥急?”易子文没好气的瞪了大牛一眼,挥挥手说道:“以后你就叫我少爷好了!”  “那成!小主……啊不!少爷!”大牛咧开嘴乐了,只要不失了礼数怎么叫都成,小主子和少爷没啥分别,只要小主子,不是,少爷爱听就行。“那小主子,不是,少爷叫俺来有啥吩咐?”  “哥哥说要给你算命呢!”小丫头积极地充当小告密者,连点糖果都赚不到,也不知道她在美啥。  “啥?”大牛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顿时激动地难以自已,“小主子!不是!少爷!这……这是真的?”  
    “去!别胡说!”易子文轻轻的推了小丫头的脑袋一下,然后笑着对大牛说道:“大牛你还用我算命?姥爷当年不是早都给你算过了么?”  的确当年老爷子给大牛算过命,说大牛天生福相,属于傻人有傻福那种的,一般有什么事情只要他真心想做基本上都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就是最恶劣的情况下他也最少能落个全身而退。  “嘿嘿,老主子一直说咱有福气着哩。那小……少爷到底有啥吩咐。”大牛挠着头咧嘴一笑,不过脸上失望的神情显而易见,他倒不是失望易子文不给他算命,而是失望无法亲眼见证易子文真的学会了老主子的本事。  “是这样的,明天有这么几件事要你去做。”易子文看着大牛那张什么心事都藏不住的脸笑了笑,然后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小……少爷您说什么事,俺大牛一定给您办的实实在在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差错的。”大牛看到易子文脸色严肃,知道有正事要吩咐他,急忙把胸脯拍得咚咚直响。  “嗯。”易子文点了点头道:“我刚才算了一下,明天店子里可能有些麻烦,如果处理不好咱们家可能会吃亏,所以明天就不让我妈去店里了,你就要注意点了。”  “真的!?少爷!”大牛听到易子文这么说顿时兴奋了起来,少爷果然了不起,这么快就把老主子的本事学会了。他刚想咧开嘴大笑几声,突然想起少爷刚刚说明天有人要来找麻烦?他这个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了,他挥起拳头激动地吼道:“少爷您就放心吧!奶奶个熊!明天俺倒要看看谁敢这么不长眼来咱家店里闹事!俺要是不把他的粪都从嘴里打出来俺大牛就不姓大!”  “少废话!您本来就不姓大!而且本少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易子文没好气的瞪了大牛一眼,旁边母女两个被大牛逗得咯咯直乐。  “哦,那少爷您说。”大牛知道易子文会算命了以后就把所有对老爷子的忠心都转移到易子文身上了,见易子文一瞪眼他马上就恭恭敬敬的站好了,不敢再废话。  易子文见大牛老实了下来,想起大牛的话就有些想笑,然后发觉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只好压下笑意哼了一声,吓得大牛连忙低下头不敢吭声。  “是这样的,以前常来咱们店里卖东西的刘瘸子你还记得吧?”易子文想了一下说道。  大牛点了点头,道:“记得!就是那个以前挖人祖坟被人打断了腿,后来改行去掏老宅子的家伙嘛!老主子还说过他天生就是个漏财的命。”  “嗯,记得就好,明天早上刘瘸子会上门卖一个碗,你给他两千块钱收下,然后就把那个碗放到货柜的最上面一层,记得,千万别打了。知道么?”  “少爷你就放心吧!俺这手稳着呢,保准打不了!”大牛又开始拍起了胸脯。  “我知道,你小心点就是了。”易子文对于这一点倒是完全没有怀疑,大牛虽然脾气急性子躁,但是干起活来还是相当用心的,他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刘瘸子走后街头文心阁的赵老板会来买那个碗,不管他给多钱你都不卖,那个碗上了货柜就别取下来了,知道不?”  “我知道了,少爷!难道那个碗真是个宝贝?”  “这你就别管了,快到中午的时候会有一个RB人来买东西,别的东西他想买你都给他提价一倍!他爱要要,不要拉倒!唯独那个碗不准卖!他就是想看也不许从货柜上取下来,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老板忙着给孩子看病还没有看过东西,你也不敢给定价,所以是非卖品,之后不管谁来问都这么说,知道不?”  “RB人?妈的!少爷,那他要是敢闹事俺能揍他不?”大牛咧着牙问道。  “不许动手!他要是闹事你就别搭理他,会有人来解围的,不过那个解围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当没听见知道不?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许理他!”易子文说到这里语气渐渐重了起来,“你要是理他了麻烦马上就找上咱们家了,记住没有?”  “记住了!少爷您放心!不管他说什么俺都当没有他这人在,绝不搭理!”大牛被易子文的语气吓住了,连忙点头不已。  “小文,明天大牛去处理这事真的没问题吗?不行妈去看看,不然事情闹大了就不好办了。”易娴在旁边听了半天终于还是不放心的开口道。  “妈,你就别管了!”易子文无奈的说道:“明天这事让大牛处理是最好的,咱们无论谁去都会惹一堆麻烦,只有大牛去最合适,因为谁都没法和这个二货较这个真,你明白了吧?”  “噢……!我知道了。”易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傻笑的大牛也捂着嘴笑了。  “还有,大牛,明天你见到的第一个女警察会有血光之灾,你要是看她顺眼就告诉她一声,要是不顺眼就算了,她要是不相信你,你就让她危急关头后退三步。”  “少爷,那是啥意思?”大牛疑惑的挠挠头。  “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别的就别管了。”易子文摆摆手道:“我说的你都记住没有?”  “记住了!少爷您就放心吧!”大牛的胸脯再次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那行,记住就好,那就这吧。”易子文毕竟才大病初愈,见事情交代完了,刚一放松下来就觉得浑身乏力,两眼直犯困,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小文,你要是累了就赶紧休息吧,等会儿先把药吃了,然后再睡一觉。”易娴见状急忙过来把易子文扶躺下。  “行,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大牛记得我说的话,别忘了。”易子文也不反对,乖乖的躺好,让妈妈把他的被子掖好。  “少爷您就放心吧,那您就早点歇着吧。”大牛连忙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大牛送小丫头上学回来,就早早的打开店门,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满怀期待的等着刘瘸子上门。  卫生打扫完毕,大牛刚刚倚到门口就远远地看见刘瘸子从街头的文心阁里出来,骂骂咧咧一瘸一拐的向这边走来。大牛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不为别的,就为少爷昨晚真的算对了。  刘瘸子路过几家还没开门的店铺,刚走到易子文家的“知命斋”门口,一抬头就看见大牛正咧着嘴冲着他直乐。他心里这个生气啊,刚才在文心阁被赵老板一通嘲笑,说他淘换了个假货,心里正不痛快呢,又碰到这个愣货在嘲笑自己腿脚不好,心里别提有多火大了。他这倒是冤枉大牛了,在大牛心里他今天就像刚出生的小牛犊子一样看着让人心里欢喜。  “呦……大牛,你怎么跑到街边上来迎客了,这个点儿离恩客们上门还早了点吧?”刘瘸子阴阳怪气的暗讽大牛就像窑子里的龟公,反正他知道大牛也听不懂,嘴里先撒撒气痛快一下再说。  “老刘!这么早就来卖宝贝啊!里面坐里面坐!”大牛现在看着刘瘸子怎么看怎么开心,完全没在意他在说什么,乐呵呵的大手一伸,一把将刘瘸子拉到了店里坐下。  “老刘刚才怎么了?老远就见你骂骂咧咧的走过来,在哪受气了,俺去给你出气去!”大牛给刘瘸子倒了杯茶端了过来。  “嗨!别提了!”一提起这茬刘瘸子就一肚子的火,“刚才从文心阁那过来,这个死老赵忒不厚道了。”  “老赵咋惹你了?”大牛蛮有兴趣的追问道。  “我这不是昨天下午去城南掏老宅子去了么?也没瞧见什么好东西,正准备走人呢看见窗台上有这么一个放鸡蛋的黑碗看着像是一个老物件,就花了两千块钱买下来了。”刘瘸子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碗来放在桌子上,接着道:“今天早上我就寻思着到街上来把这个碗卖了,本来想到你们家知命斋来,你家老爷子一向给价最实在了,后来才想起来你家老爷子已经不在了,只好到老赵那里去给他看看,谁知道老赵见了这个碗对我是好一通冷嘲热讽,说我买了个假货,然后二百块钱就想买走,说是给老子点安慰,老子这个气呦,老子就是砸了也不卖给他。”  大牛伸手从桌上拿起黑碗看了看,黑黝黝的,上面还有一道道不起眼的银色丝线,看上去丑不拉几的,感觉和他以前在农村时喝酒用的陶碗差不了多少,不过少爷说这碗是宝贝那就准没错。  “我说老刘,就这么个和俺一样黑的破碗你就花了两千块钱?”大牛放下碗好奇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昨天怎么瞎了眼就看中它了,昨天那家人开口就是这价,说是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我当时也没细想,看着像老物件就急着买了。回过头想想,谁家会用祖上传下来的宝贝装鸡蛋啊,我这不是傻了吧唧的跑去让人宰去了么。”刘瘸子懊悔的拍着大腿。  “这碗俺看着舒服,和俺以前喝酒的大碗差不多,你要是不要就卖给俺算了。”大牛又拿起黑碗瞅了瞅,还是没有看出这玩意有什么值钱的。  “你喜欢?”刘瘸子疑惑的望了大牛一眼,别说,大牛这黑大个和这碗看起来还真是挺般配的,他不由眼睛一亮,道:“你要也行!我就不赚你钱了!两千块钱你拿走!”  “两千啊……”大牛有点犹豫了,这破玩意怎么看都连二十块钱都不值,不过想起昨天少爷交代的话,他一拍大腿,道:“行!俺大牛是个痛快人!俺也不占你便宜,两千就两千!”  刘瘸子见大牛犹豫的时候,心里也有些后悔要价太高了,实在不行便宜点卖了算了,能少赔一点是一点,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大牛就已经决定要买下了。  直到大牛从柜台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两千块钱交到他手里时,刘瘸子还张着大嘴感到难以置信着呢。  
    “我说大牛,你该不会真的用两千块钱买这玩意吧?”刘瘸子有些担心的问道。虽然大家都知道大牛是个愣货,但不代表人家大牛就真的是个傻子,话说回来,在古董这一行里混久了,就是傻子也能慢慢调教成奸商了。  “老刘你啥意思?钱都给你了,你不会想赖账吧?”大牛斜眼乜了刘瘸子一眼,鼓了鼓肌肉,很蔑视的打量了一下刘瘸子,就刘瘸子这跟个瘟鸡子似的小体格,让他两只手都不是个儿。  “那不会,那不会!”刘瘸子连连摆手,开玩笑,好容易遇到个憨货愿意接手他已经够庆幸的了,怎么还可能赖账,只是他有点好奇大牛这种愣子啥时候也爱好上这玩意了。  “大牛,咱丑话说在前头,两千块钱可不是个小数,你可想好了。行里规矩你也懂,到时候你要是后悔了,可不许来找我,我可没骗你钱啊。”刘瘸子也有点担心大牛这种不讲理的家伙要是真后悔了,他可不愿白挨一顿打。  “那你放心!不就是两千块钱么!”大牛挥挥手,毫不在意的说:“回头俺去找人看看,要是真东西那就算店里的进货钱,要是假的就当俺大牛自个儿买着玩了,俺又不是买不起,你可别小看人,俺有的是钱。”  刘瘸子听了这话倒放心了,事实上稍微了解一些情况的人都知道,大牛确实有不老少钱。易家给的工钱比别的店里的伙计要高得多,大牛本人又没什么花销,吃饭住宿都是易家管着,就连衣物之类的东西都有易娴在替他操心,所以这些年下来大牛要说没有攒个几万块钱在兜里,那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说的倒也是。”刘瘸子有时候都嫉妒大牛的运气,这傻小子的身家比他都厚,又不用像他一样还要养家糊口,吃穿都不用自己发愁,还真是傻人有傻福。想到这里刘瘸子不由感叹道:“你小子运气确实好,碰到易老爷子这么个好人,唉!可惜他老人家走的太早了。以后这知命斋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少了这么个做生意实在的店家,我们这帮跑单帮的以后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像老赵他们这种奸商现在压价是越来越狠了。”  “谁说我们知命斋撑不下去了?”大牛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两个牛眼鼓得大大的。  “你跟我在这生气有什么用啊?”刘瘸子见大牛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也有点害怕了,急忙解释道:“你们家这情况现在谁还看不明白啊?易老爷子的才学那是没得说,咱们整条街上的人无论谁说起来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说个服字,就连街尾的博物馆里那些专家有时候都得来上门请教一下学问。可如今老爷子不在了,就易娴那闺女,人倒是个好人,可在咱们这行当里没有本事人再好也没有用啊。就算我们这些受过老爷子不少恩惠的人念着旧情不来坑她,可是没有眼力的人毕竟还是混不下去的,打上一次眼就足够伤筋动骨的了。”  刘瘸子这番话倒是肺腑之言,他当年也没少打眼,跑到老爷子这里来每次老爷子都会给他详细的讲解在哪里吃了亏,以后有哪些要注意的地方,他从这里学了不少本事,所以才能慢慢在这一行里混得越来越好了。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不少,而且所有来卖东西的,老爷子都会说明真假,给的价钱也都很实在,从来不会乱压价。大伙都挂念着老爷子的好,所以也不会拿一些假货来故意欺骗易娴。但是老爷子当年这种作风也着实得罪了不少同行,虽然在这一行里有本事的人谁也不敢得罪,所以个个都敢怒不敢言,但如今老爷子不在了,保不准就有人会设个套来想办法把易家赶出这一行去。  大牛对这些倒是全然不懂,不过见刘瘸子这话说的情真意切,他心里却是对刘瘸子的印象大大改善了不少,起码这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难怪今天这个明明可以几百块钱就拿下的破碗,少爷非要交代给他两千不让他亏了本。  “行了老刘,你就放心吧!俺们家知命斋是倒不了的,你回去和你那帮哥们儿们说一声,以后有啥好东西只管放心的拿过来。虽然老主子不在了,可是俺们少爷还在呢。你就放心吧。”  “你家少爷?”刘瘸子闻言大吃一惊,在他印象中易老爷子好像就易娴一个闺女,没听说还有个儿子啊,随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大牛说的是易子文。“不会吧大牛?你不会是在说子文那孩子吧?我记得那小家伙今年才十四五岁啊!”  “嘿嘿,没想到吧?”大牛得意洋洋的咧嘴笑道,他现在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家少爷也是个了不得的人,他装模作样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探过头刻意的压低声音说:“俺给你说吧,别看俺家少爷年纪小,他可是俺家老主子正儿八经的传人,别说你们这种破砖烂瓦上的学问,就连当年老主子压箱底的掐算功夫他都学会了。他昨天都算准你今天要上门,让俺早早开门等着,不然你啥时候见过俺们这么早开门的?”  像这种情况易子文也早有预见,不过他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有阻止大牛这么做,因为现在正是易家最困难的时候,从大牛嘴里放出这么个风去,至少也可以让那些打坏主意的人多一些顾虑,虽然可能会有些小麻烦,但是对自家来说总也是利大于弊的。  “真的!?”刘瘸子这下倒是真的觉得有些惊喜了,他也知道大牛的性子,断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这下可好了,只要易老爷子后继有人,只要易家不倒,那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可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废话!俺大牛啥时候给你们扯过谎了?不信你就瞧着!”大牛不乐意的瞪了他一眼。  “那就好!那就好!”刘瘸子现在也顾不上害怕大牛瞪他那一眼了,他顿时就坐不住了,拔起腿来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我那帮老伙计去!”  “这家伙!”大牛有些傻眼的看着刘瘸子蹬蹬的跑远了,不知道这个瘸子啥时候也能跑这么快了。他摇了摇头,回过身来赶紧小心翼翼的把那个黑碗摆到了货架最高层。  这边刘瘸子跑了,那边刚睡醒吃完药的易子文却苦笑着摇起了头,这下好了,风是放出去,他的苦日子却要开始了。如今有着玉牌里得来的心卦门传承在身,他自信要不了多久在卜算方面他就能完全超越老爷子了,但是反而在古董之类的其他方面他却是差得远了。现如今他是想要不学老爷子留下的资料都不行了。还是趁着现在还在养病期间不用上学,早早的就开始学习吧。想到这里易子文急忙叫易娴帮他把那两个大箱子搬了过来。  不提那边易子文开始埋头苦读的事,转过头来接着看店里的事情。  就在刘瘸子火急火燎的跑了没多久,文心阁的赵老板就摸上门来了。赵老板一进门就先四下打量了一下,待看到摆在货架上的黑碗后他的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呦!大牛,在呢。”赵老板笑呵呵的向大牛打了个招呼。  “废话!俺每天都在呢!你有啥事?”大牛完全不懂的啥叫客气一般的回了一句。这赵老板今年有五十多岁,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候营养不良造成的,他看上去骨瘦如材一副面黄肌瘦的干瘪样子,尖尖的下巴上还留着一缕稀稀拉拉的山羊胡,总之,每次看见他大牛都觉非常不顺眼。  因为当年大牛为了给母亲治病上街卖东西的时候,他把大牛从店里撵出去过,所以后来每次大牛见了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赵老板因此对大牛的态度毫不在意,他接着乐呵呵的问道:“我刚才看到老刘从你这里着急忙慌的跑了,所以过来看看,老刘到底是咋了?”  “没事!”大牛不耐烦的一挥手,道:“刚才老刘拿个黑碗过来卖,俺看着喜欢就收下了。咋了?”  “噢!你是说那个碗啊!老刘刚才还拿给我看过!就是个假货!你不会被他骗了吧?”  “没事!反正俺就是准备拿来喝酒用的,这碗和俺当年在村里时候用得那个碗挺像,所以俺就买下了。”  赵老板听了大牛这番话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刚才刘瘸子拿这个碗过来给他看,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个大开门的好东西,只不过想要压压价,所以就把这个碗贬的一钱不值,谁知道刘瘸子竟然一气之下拿着碗就走了。他看着刘瘸子进了知命斋也没有在意,如今易老爷子不在了,其他店面又都还没开门,估摸着一会儿刘瘸子还得求他来,到时候价钱还可以压得更低一点。谁知道他这边正翘着二郎腿美着呢,就看到刘瘸子一路小跑的从他门前就过去了,看样子怀里的碗也不在了,他这才急急忙忙的过来看看,谁想得到会被这个二愣子给截了糊了。  “呵呵,大牛,刚才刘瘸子给我看的时候天不是还早么?我也没有看太清楚,后来想了想这种作假的手法挺少见的,要不你把那碗再拿下来给我看看?让我再好好琢磨琢磨。”赵老板恬着脸笑道。  “不成!这碗现在是俺的,凭啥给你看?”大牛一个大白眼就顶了回去。  “嗨!我又不白看你的!要不你看这样成不?你花多钱买的我给你两倍的价钱买回去成不?”  “那也不成!这碗俺看着喜欢,你出多钱俺都不卖!”  “一万!一万成不?我出一万!”赵老板有些着急的喊道:“反正也就是个假货,我已经够意思的了,要不是为了研究一下那种作假的手法,谁能像我这么大方啊。”  “一万?”大牛俩眼一翻,十分不屑的说道:“你就是给俺一百万俺也不卖!你越想买俺还就越不卖了,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别在这唧唧歪歪的了,打扰俺做买卖。”  “你!”赵老板顿时气结了,遇上这么一个一根筋的家伙完全就没有办法沟通了。他只好狠狠的瞪了大牛几眼,然后依依不舍的瞄了瞄那个黑碗,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大牛则在他背后用力的比了个中指,然后咧开嘴大笑起来。  
    随着日头越升越高,街面上行人也越来越多,那些暂时还没有本钱开店面的小地摊也逐渐的多了起来,慢慢成了整条古董街的主角。  西京市作为西北几省的中心城市,本身又是多朝古都,浓厚的历史积淀吸引了大量的游客,作为全市最有名的古董一条街更是每天游人不断,操着天南海北各地口音的游客们在小摊上挑选着自己中意的各种纪念品。  知命斋通过易老爷子多年来的努力树立起了良好的口碑,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价格公道,从不欺骗客户,而且老爷子为人大气,人缘也好,所以周围买纪念品的地摊主们也都喜欢把那些想买真正古玩的游客介绍到知命斋来。  一早上接待了几批游客,卖出去一个青花笔筒后,大牛看店里没有什么人了,就伸了懒腰走到门口看了看日头,估摸着快到中午了,也不知道昨天少爷说的那个RB人什么时候来。  大牛正想着呢,就看见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昂首挺胸走在前面的矮个子看上去满脸的奸诈,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样子,后面的那个瘦高个子则点头哈腰的紧紧跟着。大牛瞥了两眼,估摸着是哪个领导带着秘书跑来玩了,所以也懒得打招呼,接着靠在门框上琢磨着RB人的事情。  像古董店这种生意都不是靠吆喝来做买卖的,想买的不理他他也会找着你买东西,不想买的你就是说破天去他也不敢买,所以才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说法,像今天上午卖掉的那个青花笔筒就够吃一个多月了。至于那种找个托设个套以次充好糊弄人的手段知命斋还不屑去做。  而且像大牛这种人你要是要求他搞什么微笑服务,那估计后果更可怕,万一把顾客吓出心理阴影来,那医药费掏着也觉得冤枉。所以还是算了吧。  两个客人在店里转了一圈,走在前面那个小个子突然指着一个雍正年间的粉彩瓶嘀咕了两句,他一出声大牛的耳朵就竖了起来,嘿嘿,这小RB还真来了!  那个低眉下眼跟在RB人身后的瘦高个急忙跑了过来,对着大牛吆喝道:“快点,把那个瓶子拿出来给我们老板看看!”他对着大牛的时候倒是一下子腰也直了胸也挺了,马上就变得趾高气扬了起来。  “妈的,死汉奸。”大牛瞪了他一眼嘴里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慢慢悠悠的晃过去从货柜上取下瓶子放在了RB人面前的柜台上。  大牛虽然自我感觉已经把声音压得很低了,但是屋里的人全都听了个真切,瘦高个顿时脸色一片铁青,瞪了大牛半天,最终可能是考虑了一下大牛的身板和自己差距太大,所以没有敢还嘴。而那个RB人则皱了一下眉毛,随后就一脸平静的等着大牛把瓶子取出来,也没有出声。  RB人从柜上端起瓶子仔细的鉴赏起来,先掂了掂重量,然后看了看花纹,又把瓶子举起来看了看底足,还用手指弹了两下听了听声音,这才点点头,用一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道:“好东西,他们果然没有骗我,你们店里都是不错的东西,这个怎么卖?”  大牛爱答不理的瞅了瓶子一眼,大手一伸,五个胡萝卜般的大手指分得开开的,“五万!”说完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人民币!”  这个瓶子是去年老爷子从刘瘸子那里一万块钱收来的,他当时给大牛报的售价大概在两万元左右,这边大牛二话不说的就给翻了一倍多。  那个RB人听了报价以后皱了皱眉头,觉得有点高了,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见了外国人就涨价的事情,不过听那些小贩说,这家店不是一向都不宰客的么?  他回过头给了那个瘦高个一个眼色。瘦高个立马跳了出来,高声喊道:“五万?你别开玩笑了!就这么一个小瓶子你就敢喊五万?”  “少废话!不懂就闭嘴!”大牛用无限鄙视的眼神扫了瘦高个一眼,牛气哄哄的就好像当年国营商场的售货员一样,说道:“这可是正儿八经雍正年间的官窑粉彩,俺们知命斋从来不在这上面糊弄人,就是五万!你爱要不要!”  别看大牛这人性子直愣,但是店里这些东西的情况他全都死死地背在脑子里了,什么年代款型之类的他都记得死死地。但你要是问他这东西好在哪里,他就两眼一抹黑了,因为在他看来这些瓶瓶罐罐的都长得差不离儿,和他平时喝水吃饭用的东西没啥区别。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这行当考的就是个眼力,对每件货物顾客心理都有自己的判断,也不用他去天花乱坠的鼓吹,鼓吹不好了有时候反而还会起反面作用。反正这知命斋的牌子硬朗,口碑也好,他也不愁没生意上门。说不定有时候看见他这么个实诚人,顾客反而还心里放心许多。  那个RB人一眼就看出大牛属于那种不讲理的人,也就不再让瘦高个再叫唤了。自个儿皱着眉头瞅着瓶子反复考虑了半天,终于还是觉得有些贵了,只好摇摇头有些可惜的放下了瓶子,又在店里左右打量了起来。  就在他看到摆在货架最上面的黑碗时,突然整个人都定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他蹬蹬两步冲到了货架下面,盯住黑碗仔细的看了半天,然后一扭头冲着大牛用日语大声喊了起来。  大牛直接眼睛一瞪,没好气的顶了一句:“说人话!”  “这个!碗!黑的!拿下来!快!看看!”RB人这次也等不及瘦高个翻译了,直接语无伦次的喊道。  旁边的瘦高个也急忙喊道:“赶快把那个黑碗拿下来给我们老板看看!”  大牛直接大脑袋一摇,瓮声瓮气的说道:“那个碗不卖!”  RB人直接急了,要不是货架外面为了保险起见还锁了一层玻璃门,他都恨不得自己再长高几十公分好可以亲手取下来了。而如今他只好大声喊道:“我出一百万!不!一千万!拿下来看看!只要真的!立刻给钱!”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支票簿。  大牛顿时和瘦高个一样瞪大了眼睛,他也没想到这黑碗还真的是个宝贝!尽管一千万的价格让他有点心动了,但是回想起少爷的交代,还是立刻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RB人好奇的问道,看大牛的样子也不像以前遇到过的那种爱国的学者,为了保住国宝不流失海外,宁愿饿死也不卖给外国人。这种傻大个没有理由见了一千万还不动心啊。  “这个碗是俺早上买的,俺们老板急着给孩子看病不在,她还没有看过,所以俺不能定价,所以不卖!”大牛照本宣科的把易子文昨晚的话又交代了一遍。  RB人这时也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大牛会说出这么一个理由来,他还以为大牛要提价呢,尽管刚才有些失态,报了个高价出去,但是就算大牛把他的报价再翻三倍他也会二话不说的就掏钱的。谁知道遇到这么个理由,这一下倒是让他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旁边的瘦高个见到老板不出声了,顿时心里一喜,这可是个拍马屁的好机会,他要是帮着老板把这事搞定了,老板一定少不了好处给他。于是他凑过来对大牛低声说道:“我说兄弟,既然你们老板还不知道这个碗的事情,那不正好嘛,反正左右也没有人,你要是卖给我们老板,那一千万可不就全都白落你口袋里了,这种好事你还考虑什么啊?”  “哼!”大牛充满鄙视的从鼻腔里喷出一口粗气,直接把头一扭,道:“俺不和无耻的死汉奸说话。”  “你!”瘦高个当时肺都快气炸了,再一扭脸只见RB人也皱着眉头看着他,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坏了,我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事情不但没办好,反而还可能让老板也误会了,万一老板要是也怀疑我背着他搞些什么小动作,那可就不得了了。妈的!看来今天这事无论如何也得给老板办妥了,不然我的麻烦就大了。  瘦高个嘴里横牙一咬,狠劲就上来了,他伸手一指大牛的鼻子,喊了起来:“我告诉你!你今天不卖都不成!你们既然把货物摆在了店里,那就是要卖的!你今天要是不卖,你信不信我马上去工商局告你去!我们老板那也是大有身份的人,小心让你们的生意做不下去!”  大牛一看他这架势倒是乐了,嘿呦,真是好久不见这么大胆的人了,胆敢在俺大牛面前玩强买强卖的把戏,也不看看自己身上有几两肉。  大牛正想着抡起膀子把这个傻货收拾一顿,突然想起少爷交代过不许动手,只好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继续把头一扭,不理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瘦高个被大牛的架势气的直哆嗦,他现在喊得嗓子里都开始出现假音了,“你们就这种服务态度啊?信不信老子马上一个电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刚才RB人大声喊的时候就引得几个人好奇的凑到门口来看怎么回事了,现在屋子里这么一闹腾,门口立马围过来一大堆看热闹的。  人群里总有那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这不就有个人冷不丁的搭了一嗓子,“嘿!哥们!你就别费这劲了!大牛这二杆子的脾气,谁也没辙!你今天要是能说得动他了,咱明天就跟你妈姓去!”  围观的人顿时一阵大笑,这时又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了进来,“对了兄弟,你妈贵姓啊?”  “轰……”这一下一堆人全都笑翻了!现在是95年,周星驰的那部《大话西游》还没有在神州大陆被捧上神坛,偶尔几个看过的人都只是觉得那个片子吵吵闹闹的,没什么内涵,所以在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见这么经典的一句你妈贵姓。  
    瘦高个被外面的人挤兑的怒火高涨,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万一对外面的人不小心说错几句,很可能就会引起公愤,所以他只好狠狠的瞪了外面的人群一眼,回过头接着把矛头全部对准了大牛。  谁知道他扭头一看,鼻子都差点气歪了。这边大牛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从柜台里面取出一块干棉布来,慢条斯理的开始擦拭起刚才那个粉彩瓶子了。  “别擦了!”瘦高个激动的一拍桌子,喊道:“你今天要是不给个我们满意的交代,这事儿就没完!”  大牛对他的话是充耳不闻,继续慢慢悠悠的擦着自己的瓶子,然后还用欣赏的眼神把瓶子转着看了看,好像对自己的工作十分满意一样的点了点头。  “好狗不挡道!”大牛擦完瓶子后拿着瓶子从柜台后面转了出来,走到站在货柜前的瘦高个面前粗声道。  “你!”瘦高个气得浑身直哆嗦。大牛见他没有动,二话不说,直接一伸胳膊就把他拨拉开了,直推的他蹬蹬蹬连退好几步才站稳,然后才打开玻璃门,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放回了货架上,接着又锁上玻璃门,这才扭过头对从刚才起就沉默不语的RB人说道:“反正那个碗不卖!说啥都没用!”  RB人闻言又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道:“那你们老板呢?我想和你们老板谈谈。”  “没错!”瘦高个紧跟着叫了起来,“叫你们老板出来!让你们老板给我们个解释!我倒要看看像你这种服务态度,你们老板怎么说!”  RB人有些生气的瞪了瘦高个一眼,他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样才有机会把东西买下来,而不是要把事情闹大,他知道中国人都是好脸面的,万一店老板觉得这事失了脸面,也不同意把东西卖给他,那就糟了。这个翻译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大牛理也没有理瘦高个,直接两手一摊,对RB人说:“老板不在,店里的事情都是俺在管!”  “那你们老板人呢?你去给我找来!我一定要投诉你!”瘦高个继续不知死活的叫唤着。  “嘿!哥们!你就省省吧!想投诉这混蛋的人多的都可以从这里排到二环了!”人群里突然又冒了一嗓子出来,听声音好像还是刚才那个。  大伙儿又是一阵乐,还有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跟着起哄,“就是!就是!老子几年前就想投诉这二货了!到现在还在排队呢!”  大牛听到有人骂他二货也不生气,反而伸手挠着后脑勺咧开嘴冲着人群就是一阵傻笑。这下围观的人更乐了。  瘦高个郁闷的说不出话来,旁边的RB人也被自己这个翻译弄得郁闷的说不出话了,今天真是不该带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出来。  “小文,不行我出去看看吧,这大牛也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得了。“易娴在屋里听着前面店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喧闹声有些坐不住了,她急的在屋里直转圈。  “不行!绝对不行!”易子文连忙劝道:“妈,你今天可千万不能出去,不然咱们家就真的大难临头了!”  看儿子态度坚决,易娴顿时没了主见,她只好惴惴的坐了下来,不过坐了没一会儿,便又忍不住站起来开始在屋里转圈了。易子文见状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店里情况有些僵持不下的时候,从外面有个人分开人群挤了进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西装,白衬衣,黑皮鞋,可是这好好地一身衣服穿到他身上不知怎么的就是让人看着不舒服,让人感觉别扭的就像见到只坐在主席台上的猴子一样。  大牛打眼一瞅,这人他认识,王耗子,也是在这条街上打游击混饭吃的,什么本事也没有,就是一双嘴皮子利索的不得了,最擅长和那些老板一起做套骗那些外地人,早前来店里讨野食也没少被易老爷子训斥过。大牛心里嘿嘿一乐,看来,少爷说的解围的来了。  “嘿呦!今儿这是怎么了?自从易老头那个老东西死了以后这知命斋可好久没有有这么热闹了。”王耗子一张嘴就不是人话,“我大老远看着围这么多人,还以为你们店里又有谁死了呢,我还想进来帮忙发个丧讨个白喜呢。”  围观的人一听都傻眼了,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傻X,憋着跑来找打来了是吧?众人一下就兴奋了,嘿!今天这热闹可不白看,眼看那边要熄火了,这边又来个**的,有意思。就大牛那脾气,不打掉他几颗牙就是便宜他了。  这边众人都用期待的眼神望向了大牛,谁知再次让大家惊得下巴掉了一地的是,大牛竟然好像没听见一样,眼睛一闭,就两手背后的靠在了柜台上。  那边那个RB人眼见着所有人都转移了注意力也暗暗的松了口气,他急忙拉着还想看热闹的瘦高个就从门边溜了出去。他打算着下次等店老板在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再过来看看。  王耗子也吃了一惊,依着他对大牛的了解,这会子应该已经一拳打倒他身上了。那他就可以惨叫一声躺在地上,然后等着埋伏在人群外面的侯警官冲进来把大牛这个没脑子的家伙铐走就可以了。这样赵老板那五千块钱就可以轻松装到口袋里了。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大牛怎么就突然不按着剧本演了?  “嘿!我说大牛,你至于么?”王耗子眼珠子一转,决定再撩拨撩拨试试,“易老头那个老东西虽然对你不错,但你伤心两天也就得了,至于像这个样子比死了亲爹还没精打采的吗?该不会,那个老东西真的是你亲爹?那你牛家爹这个王八当得可够隐蔽的了。听说你牛家爹死得早,不会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在给别人养儿子,所以气死的吧?”  “这缺德小子嘴也太损了吧?他要不挨揍都没天理了。”围观的众人都听不下去了,纷纷议论起来。  可是眼看着这边大牛却依然闭目不语,就像没听见一样,虽然外面的人看不见他背在身后的手都快攥出血了。  大牛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王八蛋活撕成两半,但是他不敢,不是因为他那简单的脑子已经发现了不对劲,而是因为少爷昨晚反复交代的话现在还在他耳边回响。不能搭理他,绝对不能搭理他!  “不是听说这知命斋的老板换成易娴那娘们了?怎么今天没见出来啊?”王耗子接着满嘴的污言秽语,“是不是你昨天晚上给易家那两个小东西当了回便宜爹啊?那可是**啊!不过哥们可要恭喜你了,你潜伏了这么久,可算等到这财色兼收的时候了。怎么样?你那亲妹妹滋味如何?说给哥们听听,让哥们也羡慕羡慕!”  “大牛今天这是怎么了?这都能忍了?揍他啊!”众人都感觉听不下去了,眼见得大牛浑身发抖,牙都咬出血了,但就是不肯动手,心里都纳闷坏了。  “够了!你给我闭嘴!”这时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声清脆的断喝,接着从人群里走出一个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短发女子。这女子看上去二十岁左右,一米七几的个头,长的倒不是十分漂亮,但是那干脆挺拔的身姿,却是让人看上去只觉得一股英武之气扑面而来。  “干嘛?心疼了?”王耗子打量了一番这女子,觉得没什么威胁性,于是继续口花花道:“大牛,难怪你今天这么怂呢,原来是姘头在旁边呢,不好意思是吧?小姑娘,你这眼神也太差了,别看大牛长的粗壮,但就是个银样蜡枪头,要不你跟了哥哥怎么样?保证让你尝过一次再想不起来这个孬货了。”说着他还猥亵的挺了挺腰。  “啪!”那女子气的脸色涨红,二话不说就甩了一个清脆的耳光上去,只打的王耗子惨叫一声捂着脸坐在了地上。  “让让!让让!警察办公!”正在人群外面等的着急的侯警官听到屋里传来王耗子的惨叫声,立马来了精神,他急忙挤开人群冲了进去。  他一进屋就看见王耗子嘴里流着血,捂着脸坐在地上。他二话不说从身后摸出手铐就向大牛走去,嘴里喊着:“牛保国!你涉嫌故意伤人!跟我走一趟吧!”  “哦!敢情在这儿等着呢!我就说王耗子今天怎么这么大胆?原来是个套啊!”围观的人群中马上就有人恍然大悟般的喊道,这下有意思了,今天这出戏还真是够精彩的了。  “俺没打人!凭啥抓俺?”大牛这会儿被外面人一喊也明白过来了,幸好听了少爷的话,不然真是惹大麻烦了。  “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想狡辩?除了你还有谁?”侯警官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旁边传来了那个女子的声音,“是我打的这个流氓!”  侯警官闻言一愣,他扭头一看,顿时就傻眼了,接着满头的大汗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背后的衣服也瞬间湿了一大片,他哆里哆嗦的笑道:“楚,楚队长……您怎么也在这啊。”  “哼!”那女子冷哼一声,没有理他,低下头居高临下的对着还坐在地上的王耗子说道:“我是市刑警队副队长楚亚男,你涉嫌诽谤以及当众猥亵妇女,跟我走一趟吧。”  王耗子直接傻了,然后他浑身一个激灵,大声的喊起冤来:“冤枉啊!楚队长!不关我的事啊!是文心阁的赵老板给我五千块钱,让我和侯警官想办法把大牛弄到局子里去的,这主意是他们出的,真的与我无关啊!楚队长!”  “哦?”楚亚男瞥了一眼旁边浑身发抖的侯警官,嘴角微微翘起,道:“这么说你还涉嫌诬陷罪了?”  “嘎……”王耗子这下真的抓瞎了,不敢再吭声了,生怕自己再说下去罪名就更多了。  “你!”楚亚男一指侯警官,侯警官浑身一哆嗦,连忙苦着脸凑了过来。“楚队长。”  “你把这个无赖还有那个什么赵老板都给我带回去!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侯警官点头不迭的连声答应,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下去了。他急忙转身就把王耗子拷上,拖着他就往外走。  “好!”围观的人连连鼓掌喊好,这热闹真是难得一见。  
    侯警官带着王耗子灰溜溜的离开了,围观的人见没什么看头了也便渐渐散去了,这时从人群中钻出两个人来。这两人一个又高又胖,一个又矮又瘦,站到一起倒真的是绝配。  两个人都姓齐,高的一个叫齐老二,矮的一个叫齐老六。俩人倒不是亲兄弟,只是在一起混的时间久了,感情好的和亲兄弟也没什么区别,日子久了,俩人对别人的误会也就懒得解释了。  这俩人也都是和刘瘸子一样在街上跑单帮的,偶尔也摆摆地摊,早上听了刘瘸子跑来说的消息,心里都有点不落底,所以就打算亲自跑来看看。谁知道居然碰上这么一场好戏,俩人之前也没少受易老爷子的恩惠,所以就忍不住搭了个腔,刚才在人群里起哄的就是他们俩了。  “行啊!大牛,今天长能耐了!这么大的火气你都能忍的下去,你离忍者神龟又进了一步啊!恭喜恭喜!”齐老六绕着大牛转了两圈,开口说道,不过他这人天生的说话就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倒不是故意讽刺大牛。  “是啊!大牛,今天怎么这么聪明了?要是往常你不就早都打掉那孙子满口牙了么?你别告诉我那么隐蔽的套你都能看出来。”齐老二也好奇的问道。  两人一开口,旁边的楚亚男也好奇的盯着大牛看个不停。  她平时也很少到古董街来转悠,这次是遇到爷爷快过寿了,老人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舞文弄墨的,因此她就想起了妹妹平时老挂在嘴边的古董街,所以才趁着休假的功夫跑来看看,看能不能给爷爷挑个好一点的寿礼。  她刚刚到了这里就看见这家店门口围了一大圈人,出于职业习惯,她也就凑了过来看看情况。谁知道她竟然见到了像大牛这样她这辈子最反感的软蛋,本来她都不打算搭理这茬了,却偶尔听起旁边的人议论,才知道大牛平时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这下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了,凭着她过人的直觉,她敢肯定这事情一定有隐情,所以她打算接着看下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才过了一会儿她就听不下去了,忍不住站了出来。对于这一点王耗子倒是值得自豪了,要不他的嘴太损了,也不可能把这位引出来了。  虽然这件事果然如她所料,另有隐情,是有人在设套,不过她最早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释,那就是大牛怎么知道的。所以她也没有离开,而是留了下来,想找机会弄清楚,这姓齐的哥俩倒是刚好替她问了出来,所以她也竖起耳朵站在旁边听着。  “嗨!这事儿俺哪知道有阴谋啊!”大牛傻笑着挠挠头,“要不是俺家少爷昨晚交代俺,今天无论如何不能搭理他,俺早就把他的粪都打出来了!”  “你家少爷?”齐老二和齐老六闻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喜,大牛啥德性他们都清楚,看来果然有门,“这么说刘瘸子那个混蛋说你让他给我们带的话果然不是瞎话?”  “你们啥意思?”大牛眼睛一瞪,“俺大牛啥时候扯过谎?你们想挨揍是吧?”  “不是,不是!”俩人连忙摆手,“我们还以为刘瘸子那个鳖犊子的在耍弄我们玩儿呢。”  “哼!我告诉你们,有俺家少爷在,你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大牛这才转怒为喜。  “那好!那好!那我们哥俩回头就把这好消息散出去!”两个人得了确切消息,就不想再在大牛面前晃悠了,这小子今天心情不好,他们俩可不是设套的,这挨了打可没人给他们五千块钱。于是俩人急忙告辞而去。  “那啥!俺刚才忘了向你道谢了。”大牛目送两人离开,回过头才看见还站在旁边的楚亚男,这下觉得有点不好意了。  “没关系!”楚亚男不在意的摆摆手,刚才几个人的谈话让她听的更是稀里糊涂的,这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什么少爷,搞得她愈发迷糊了。  楚亚男也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不明白就直接发问,谅眼前这个傻大个也编不出什么有水准的瞎话来,“你们刚才说的少爷是怎么回事?”  大牛被楚亚男这么一提醒倒是把正事想起来了,他反问了一句,“你是女警察吧?”  “对啊!”楚亚男有些好奇的望了大牛一眼,“我刚才都说了,我是市刑警队副队长楚亚男。”  “哦!那谢谢你了!俺看你顺眼!所以俺就告诉你了!”大牛上下打量了楚亚男一翻说道。  “告诉我什么?”楚亚男迷惑的问道。  “俺家少爷说了!你今天会有血光之灾!”大牛大大咧咧的说道。  “胡说八道!你以为你家少爷是活神仙啊!”楚亚男被这个答案雷得好一阵头晕。  “你怎么能不信呢?”大牛这下不乐意了,“俺家少爷还让俺告诉你,危急关头退三步!”  “你!”楚亚男还以为大牛是在和她开玩笑,心里一阵恼怒。就当她刚张开口想说话的时候,侯警官突然又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  “楚……楚队长!”侯警官也顾不得擦汗,喘着粗气说道:“人民路有人打劫金店,陈队长说,队里所有人取消休假,立刻赶往现场!”  “什么?”楚亚男闻言也顾不得与大牛置气了,急忙就往外跑去,背后传来了大牛的高声提醒,“记得!危急关头退三步啊!”  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楚亚男心里狠狠的给大牛记了一笔,回头再找他算账!  “报告!刑警队副队长楚亚男前来报到!”当楚亚男取了武器火急火燎的赶到现场时,发现不光刑警大队队长陈东在,就连局长和几个副局长都已经赶到了。  “嗯!”局长冲她点了点头又转过去说道:“陈队长,你接着报告情况。”  “是!”陈东敬了个礼接着说道:“目前案犯已经逃到了丰收路的一片居民区里,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但是这片居民区由于属于尚未改建的老式建筑,而且多年来许多居民违章乱盖,所以内部路线比较复杂,估计嫌犯就是看中这点才把落脚点选在了这里。”  “嗯。”局长点了点头后接着问道:“那嫌犯情况呢?”  “据我们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嫌犯共有三人,都是男性,使用的武器都是砍刀一类的刀具,没有枪支,其中一人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我们的人开枪击中了右肩。目前我们需要大量警力对该地区进行搜网式的搜查,就怕引起群众恐慌,和逼得嫌犯狗急跳墙拉普通民众做人质。”  局长考虑了一下后,果断的下令道:“你马上带人开始仔细搜查,不能放跑任何一个嫌犯,另外注意动作不要太大,不要惊动普通民众。知道了吗?”  “是!”陈东立正敬礼,然后向楚亚男一招手转身就走。楚亚男急忙紧紧跟上。  当楚亚男来到丰收路的居民区一看,果然情况比较复杂,这一片虽然都是平房,但是本就错综复杂的狭窄路边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煤棚厨房之类的违章建筑,如果不是熟悉地形的人,进去保准迷路。  楚亚男带着几个手下从一条小道进去,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过了不一会儿几个人就分散开来,各查各的了,因为报告中说嫌犯没有枪支,所以危险性应该不大。  楚亚男路过了一个一看就是违章修盖的窝棚时,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她又退了回来仔细的观察起来。  这个窝棚四面用红砖砌的严严实实的,除了在用牛毛毡铺就的房顶上斜开了一个小天窗外四周连窗户都没有,低矮的门板上油漆早已剥落,在右边脏乎乎的门框上有一抹不大显眼的血迹。  楚亚男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轻手轻脚的靠到门上仔细的倾听屋内的动静,只听屋里有人压低声音说道:“嘶……你轻点!TMD!今天这帮警察怎么狗鼻子这么灵?这么快就赶了过来,害的老子白白挨了一枪,MD,之前踩点的时候怎么一个警察都看不见,这动手的时候倒是全冒出来了。”  果然在这里!楚亚男心中一喜,也没有多想,掏出枪来,抬起腿一脚将门跺开冲了进去,“不许动!警察!”  谁知抬眼一看却傻眼了,那边光着膀子坐在凳子上让人包扎着伤口的和给他包扎的人自然是嫌犯没错,但是正面这个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的也是嫌犯啊。  该死!哪个混蛋说的他们没有枪支的?那面前这个是什么?现在怎么办?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楚亚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大牛那句危急关头退三步来,她来不及多想,眼下这情况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她急忙蹬蹬蹬的急退三步,当退到第三步的时候,只觉得脚下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绊的她当时仰面就倒。  就在她刚刚倒下的那一刹那,就见一根铁棍“呼”的一声从她的面前砸了下去,原来还有一个人躲在门边的墙后,这时正想暗算她呢。要不是她凑巧摔到了,这一下绝对结结实实的砸在她头上。该死的!这第四个人又是从哪钻出来的?  楚亚男能做到刑警队副队长的位子上自然也是有本事的,她摔倒之后也顾不得身上疼痛,立马一翻身向右边滚去。这时屋里本不打算开枪的嫌犯也不得不开枪了,不然这个警察一跑麻烦就大了!  也幸好楚亚男翻滚的动作做得又快又标准,不然这一枪绝对在她身上开出一个窟窿来,就是这样她的左臂也被子弹擦了个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楚亚男也顾不得伤势情况,一待得闪出了门内枪支的瞄准范围,立刻就噌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迅速的蹲靠在门边墙上,举起枪对准了门口。  待到这时她才终于松了口气,刚才电光火石般的一刹那内,她所有的动作基本上都是下意识般的完成的,到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脊背直发凉,刚才真是太险了,能从鬼门关前捡回这条命也是够幸运的了。  
    “里面的人听着!我是市刑警队副队长楚亚男!奉劝你们尽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你们已经跑不掉了!”  刚才的枪声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震动了所有在附近的人。很快就有几个离得近的警察围了过来,一打眼就看见楚亚男左臂流着鲜血蹲伏在一个小窝棚门口在向里喊话。  几人二话不说,急忙举着枪围过来守卫在警戒位置。不一会儿越来越多的警察围了过来,很快就将附近团团围住了。  屋里的四个嫌犯又坚持了一会儿后,眼看着自己确实再也无路可逃了,最终只好乖乖地把枪和砍刀之类的武器都扔了出来,举着手出来投降了。旁边立刻扑上去几个干警将四人牢牢控制住。  这时陈队长跟着局长他们也赶了过来,几人看到扔在地上的土制手枪都不由大骇,不是说没有枪支的么?刚才听到枪声还以为是自己这边人在鸣枪示警呢,还好现在罪犯已经落网了,不然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见到胳膊上依然流着鲜血,浑身是土狼狈不堪的楚亚男,几个领导急忙上前慰问。公安局局长孙定邦上前用力的和楚亚男握了握手,道:“楚亚男同志,辛苦你了!你这伤没有大碍吧?我马上就派几个人送你到医院去!”  楚亚男抬手敬了个礼,大声道:“报告首长!四名嫌犯已全部落网!我的伤不重!”  “好!好啊!”孙局长有些感慨的说道:“果然是将门虎女!楚参谋长生了个好女儿啊!”  楚亚男的父亲是西京军分区的总参谋长,楚亚男原来就是自己老爹手下的兵,最近才转业到了地方上,这才刚刚上任没多久。  本来孙局长对于手下来了这么一个不好伺候的女衙内还是有颇多顾虑的,毕竟在刑警队不像其他文职工作那样,危险性太大。本来他想着将楚亚男安排到办公室工作的,可是楚参谋长硬是不同意,说是不能搞特殊化,他手下出来的兵就没有一个软蛋。  没想到这才两天功夫,遇到的第一个案子,楚亚男就结结实实的立了一个大功,让他不由得刮目相看,同时也着着实实的挂了彩,让他好一阵心惊肉跳。  见到楚亚男的胳膊依然血流不止,孙局长也不再多言,急忙叫来两个手下送楚亚男去医院,顺便还给她放了一个大假用来养伤。至于关于这个案子的书面报告,过段时间再交上来也可以。  楚亚男来到医院,早已接到通知的院方急忙派了一个技术最好的医生给她仔细的做了一番治疗。然后又交代了一大堆养伤时要注意的事项,这才恭恭敬敬的送她离开。  待得楚亚男回到家的时候也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她站在家门口心里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这会儿估计发生了什么事情家里人都已经知道了,她到不担心父亲脸色难看,就是害怕见到母亲和妹妹那不停流泪的样子。  “姐!你回来了!”楚亚男刚刚进门就见到一个小身影扑到了她怀里,她的胸前瞬间就被泪湿了一大片。她抬头一看,果然,家里所有人都到齐了。不但父母和妹妹在,就连爷爷也坐在大厅的沙发里等着她。  见到楚亚男走了进来,所有人暗暗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刚听说楚亚男中枪的时候大家都吓了一跳,虽然孙局长一再表示没有大碍,但是没有见到人毕竟不放心。她爷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父亲则黑着脸哼了一声,只有他母亲还在不停的抹着眼泪。  “爷爷,爸,妈,我回来了。”楚亚男赶忙带着怀里的小东西上前两步。  “哼!亏你还是当兵的出身!区区几个蟊贼就能让你带着伤回来,这才几天功夫你就把在部队学的东西全忘光了?”楚亚男的父亲楚黄河楚参谋长板着脸训斥道。  “报告首长!没有忘记!”楚亚男又是一个敬礼。  “没忘?没忘怎么弄得这么狼狈的回来了?亏我还给你们局长说你当兵是个好样的,不让他把你放到办公室供起来。你这么一来让我怎么说?你就等着回去坐办公室吧!”楚黄河依然怒不可遏。  “好了,黄河。”这时候楚老爷子说话了,“亚男,你把今天战斗情况给我们详细的讲讲。”楚老爷子也是当了一辈子兵的人,到现在就算在家里也是一身军装,虽然被人称为儒将,但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是!”楚亚男再次敬了一个礼后,开始将今天从得到通知到嫌犯投降之间的经历事无巨细的做了一个详尽的回顾。  “鲁莽!”在听到楚亚男跺开门冲进屋子的时候,楚黄河毫不客气的批评了一句,再之后的惊险状况则让所有人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就连一直腻在楚亚男怀里的小姑娘也忍不住抬起挂满泪珠的小脸仔细的听着。  说实话,楚亚男当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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