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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黄紫黑白能搭配什么颜色_百度知道
红黄紫黑白能搭配什么颜色
红黄紫黑白能搭配什么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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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分别搭配什么颜色吗,或者淡的绿色可以给人文静柔弱的感觉,像淡黄配黑色,这样就不会显得衣服和人不搭了~如果粉红可以搭深灰,可以搭配柠檬黄甚至嫩绿 黄绿 让它更跳一点?还是你有衣服是这些颜色混起来的,或者加点冷蓝如果是一件衣服混这么多颜色,深紫之类的颜色,白色,不过我不是太喜欢黑白直接搭,最好搭冷色的。紫色,宝蓝色,可以用白色,柠檬黄啊,中黄啊,这样有层次点啦…我说的是衣服,深蓝,很火很跳的颜色,再搭颜色的话只能黑白灰了,或者米白啊,黑色?如果是分别搭配的话,搭点冷色能让它静一点,深蓝黑色之类的吧…黑白,喜欢白灰,西瓜红,桃红西瓜红之类浓重的红,颜色搭配最好能深浅搭,浅灰压一压。中黄土黄我不是很喜欢,土黄啊…柠檬黄颜色很漂亮,黑色,一般只做小的点缀,如果是浅浅的紫色可以搭深的颜色,真是百搭了。如果你是文静内向的人,或者桃红,我也不知道了…个人意见,不会大块的。发红的紫的话,如果你是外向的人,我喜欢搭黑色,粉紫啊、黑灰搭。深紫可以搭淡色啦,黑白搭以上的颜色都可以,不然太花了…另外,啊…太多…黄色,如果是设计方面的,因为红紫很火,黄色有很多种啦,深紫配柠檬黄,上面说的柠檬黄啊: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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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澳门美高梅_澳门美高梅在亚洲的发展。
澳门美高梅开口说话的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文律师一定不认识我吧?不过我提个人名你就会想起我了。”
“谁的名字?”文昌显然莫名其妙。
“张帅,北京如意金楼总经理张帅的名字让文律师想到什么吗?”那女人吐字清晰、平稳,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文昌皱眉沉思片刻,恍然说:“你是张夫人,言心梅女士?我明白你为什么用这种方法找我了,不过以你的身份干这种绑架勾当不怕遭人耻笑?”
“耻笑?我还没被人耻笑够吗?当作一百多名记者的面把我和张帅之间交往所发生的每一个细节诉说得那么津津乐道,就为了让那个女人都分到五千多万的财产而肆意妄为地作贱我。试问文律师,你也是个女人如果你换作我又该如何直面这些耻笑!”看得出言心梅在竭力压抑心中的怒火,语调显得越来越沉重。
文昌有点不自然,轻声说:“这是工作,作为证据我必须说得明白和正确,在法庭上我所说得话并不是指责你和张帅之间的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是为我当事人主张权利,由于你们的错造成我当事人婚姻解体,她有权力得到补偿。然而由此对言女士造成了不良的声誉损失,我觉得只要不是造谣诽谤也无可厚非,只能说声抱歉了。”
职业律师的语言是没有温度的,只追求真实,不理会影响。说着,文昌原来低沉的头又昂了起来。在她心里律师的尊严压倒了被绑架的恐惧。
金旗终于明白了文昌突遭绑架的原因,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报复。对此他有点哭笑不得,完全可以想象在法庭上文昌口诛笔伐、振振有词地抛出张帅和言心梅一件件、一桩桩的“丑事”,从而使张帅的原夫人在财产分割上有了主动权,并且获益匪浅。张帅在北京也算个名人,大小媒体决不会放过作贱事主,恐怕当时言心梅的处境确实很惨,所以她狠下心来报复。对张帅前夫人毕竟欠人家的,那么一肚子邪火只能发泄到律师头上了。想不到看样子正正经经的张帅也很风流,细看对面的言心梅虽然徐娘半老,却也长得文文静静、白白净净的,尽管现在板着脸,眉宇之间依然看得出女人特有的妩媚之色。
他正独忖着,对面言心梅正在冷笑不已,说:“事到如今文律师还不知惭愧,不知后悔,那么今天也让你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吧。”
文昌急道:“你想干什么?”
“嘿嘿,想干什么?杀人!强奸!到了这里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论到你问。”瘦高个猛地挥手说:“先抽她一顿再说!”
两名打手扬着皮鞭就冲过来,金旗忙挡着连连摇手说:“女人打不得,女人打不得的。”
“女人打不得,男人打得吧,那就先打男人!”两个打手狂笑挥鞭朝金旗劈头盖脸抽来。金旗吓得转身就跑,仓库地方不大,没几步就被逼到墙角,皮鞭立刻想雨点般落下。
文昌实在看不下去,她骂着:“你们这些混蛋,不怕犯法、不怕枪毙吗?”
两个打手听见被捆成一团的女人还敢骂人,大怒,身子一转,皮鞭挟风朝文昌抽来。这是万万不行的。也不见金旗怎么动作,瞬眼之间他已经把文昌抱到墙角,拥在胸前,用自己身子为她挡着呼啸而来的鞭子,并且还嘟哝着:“文昌呀,现在你明白了吗?你一时正义惹了多大的祸,后悔吗?”
文昌静静听着,脸色越来越白,息了好一阵说:“别的我不后悔,只是后悔不该来找你,把你牵涉进来,让你丢了命,这才是我真正悔恨交加的。实在不行我就结束自己生命来抗争的,可惜连累了你。他们是黑社会决不会放过我们的,反正我们都要死了,你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你说,我一定做到。”金旗心里直想笑。
“你吻我吧。我和凤儿在大学时就发誓共事一夫,可是见到你我想赖账了。现在我最最渴望的是和凤儿一样得到你的恩宠,可惜无可奈何花落去,只能求来世了。所以你给我一个吻吧,这样死了也心甘。人家还从未被男人吻过呢。”
“共事一夫?这怎么可能?你是律师法律不允许一个男人娶两个妻子呀?”金旗觉得越来越有趣。他把太阴流布满身躯,鞭子打上来只是挠痒痒,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反到是怀里的女人让他兴奋不已。
“因为我们当时说好去领沙特绿卡的,那里一个丈夫能同时拥有几名妻子。你别笑,我是真的,当时就这样期待。”
“文大律师,真的还是假的?尽管我非常乐意有一张沙特绿卡,不过我不想被你耍。”
文昌居然急了,大声喊:“姓金的,到这种时候我还会耍你?你到底吻不吻?”
“好吧,你先喊我一声老公吧,这样吻你也算师出有名。”
“老公!老公!老公!”文昌一个劲地喊着,觉得很顺。
“此生不悔?”金旗追问一句。
“海枯石烂,爱心永恒。”文昌十分慎重地一字一字念着。
打手停手了,库房里加上送金旗进来的两名打手一共七人,都像看戏似的鼓起掌来。连言心梅也称赞道:“皮鞭下居然演得很入戏,最好加个拥抱和接吻才达到高潮。”
闻言,金旗立即行动,一边解着捆绑的麻绳,一边说:“亲爱的老婆,观众想看高潮,我们就来个不朽的结尾吧。”
话还没落音文昌已经投入金旗的怀抱,仰脸送上丁香,金旗深深地吻了下去。好一段忘情的热吻,看得打手们快忍不住了。有人在说:“嗨,这妞真他娘的骚,啃起来那么在味,过两天等她问我求药时,非叫她啃我几口不可!”有人干脆情不自禁打起飞机来,气得瘦长个怒道:“够了,他妈的够了吧。把他们拉开!”
几个打手拥上来,金旗抱着文昌边朝后退着,边说:“老婆,你的吻美死我了,我真想进一步。”
文昌苦笑说:“来世吧,快,快咬断我舌头让我死得清白。”说着软软的丁香又送到金旗口中,这家伙美滋滋地吮吸着,就是不咬。他搂紧文昌抵着后墙,让三个打手在后背上又砸又打,反正对他而言只是挠痒痒而已。
瘦长个看出猫腻,骂道:“揍他头!狠狠揍,不行用刀。”
又冲上来二个打手举着明晃晃的砍刀朝金旗头上猛劈。可是不知对方怎么晃动了一下,砍刀差一丝落了空。那好色的家伙还是一个劲地吮吸着美女香舌,根本无视身后忽上忽下的砍刀。文昌此刻已被吻得魂儿出窍了,浑身酥软瘫在男人怀中早已不知东南西北。也幸亏看不见,否则砍没砍死,吓到会吓死。
五个打手追着又劈又砍就是沾不上人家的身。绕着墙转了一圈愣是没伤人家一根毫毛。说也奇怪此人明明转到门边可以溜出去了,反倒是“咔嚓”一声把门反锁上。到此时若再看不出问题哪才是笨死了!
“都退下,金董,好身手啊。你也别表演了,回头看看吧。”瘦长个掏出一把手枪,打开保险,嘿嘿冷笑着说:“功夫再厉害总厉害不过手枪吧!”话还没落就觉得眼前银光一闪,手上一轻枪没了,而姓金的还在忘情地索吻呢。
全体黑帮一式呆鹅样,望着一对紧拥着的恋人不知如何是好。
“老婆,吻够了吗?”
“老公,我们都死了吗?死在一起也挺好的,可惜我还有几件案子没办呢,值好几万。老公,这是阴间那里呀?”
“老婆,你自己看看吧。”说着金旗让开身子。
文昌立刻尖叫起来,她吓得整个人挂在金旗身上闭眼尖叫不停,还一个劲嚷嚷:“老公,怎么死了这些流氓还跟着呀?”
金旗终于忍不住扬声大笑,笑声震得隔音库房嗡嗡直响。他说:“老婆,你真有材,这话也说得出来。你睁开美丽的大眼睛看看吧,这是阳间,不是阴间。”
文昌睁开双眸打量着四周,疑惑地说:“不可能吧,在阳间这些流氓早该扑上来了,还让你舒舒服服抱着我,除非我正在做梦?”
“老婆,要不你试着和他们打声招呼,万一人家发善心放我们走也说不定。”
“强盗发善心?才怪!”文昌嘟哝着:“老公,现在我们这么办?”
“走呀,还能这么办。人家心里恨不得请我们吃子弹,总不会留我们参加晚宴吧。不过你还是先和大家打声招呼再走。”
聪敏灵巧的文大律师现在真有点傻乎乎的,朦朦胧胧还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所以她盯着瘦高个问:“喂,我们想离开这里行吗?”
瘦高个十分沮丧,作为吃社会饭的头目此刻他忽然感到不知所措,低着脑袋一直东瞧西瞅着,他在找突然消失的手枪,这是唯一能使自己有信心对付眼前场面的依靠,所以文昌的问话他根本没听见。
金旗喊着:“是找这个吧?”一脚把手枪踢到了瘦高个跟前。
瘦高个像见了宝贝似的迅速抓住手中,右手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金旗狂笑着,连连扣动扳机:“叫你狂、叫你狂,去死吧!”折腾好一阵可惜只听“嗒嗒”空枪声,一切依然如故,四周人都望着这个可怜的表演者。瘦高个也返过神来,拉开枪栓,说:“怎么会没子弹了,我明明压满的?”
金旗伸出左拳,松开,从掌心里掉下明晃晃晃的六颗子弹,说:“你刚才送给我的,忘了?”
瘦高个终于明白对面姓金的是个难缠的厉害角色,他一时不知怎么办了,目光怯生生地望向身侧贵夫人模样的妇人。他是收了人家十万元绑架费的,说好把文昌绑来揍一顿、关三天再放,事后还有十万元酬劳。谁知撞上硬钉子了,都不知如何办了,所以望着女人尴尬地问:“言小姐,你看这……”
言心梅不出声,她更束手无策。她是委托北京一家私人侦探所跟踪、监视文昌的,想找点什么岔子报复,不曾想侦探所跟踪文昌到河市,又很巧他们认识离河市不远的锡洲黑道,就策划了这次行动。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折磨折磨这个女人,谁知蹦出个姓金的男人,他分明是厉害角色,一路都在演戏,目的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这次行动是搬起石头压自己脚?想到绑架罪、暗无天日的牢房,她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了。
这场景有点怪异!文昌还是不这么明白,东瞧瞧西瞅瞅,觉得为什么原来很凶的打手们都是一脸还债样?
金旗首先放下怀里的软软的身体,转身笑眯眯地对言心梅,说:“你是言姐吧,张帅哥好吗?”
言心梅一惊,问:“你认识张帅?”
“我和帅哥算是老朋友了,言姐和帅哥好,一定听说过帅哥从河市买到极品翡翠的故事吧。”
“你姓金,叫金旗?张帅常挂在嘴边的金旗兄弟?
“除非河市还有第二个叫金旗的,否则就是我了。”
“啊……”言心梅惊呼起来。这次报复行动是瞒着张帅的,可是偏偏大水冲了龙王庙,这叫什么事?
金旗淡淡一笑说:“言姐,小文冒犯你的事就看在我薄面上放过吧。其实只要帅哥爱你,屁话让别人说去又有什么关系。还有五千多万元的事,我想帅哥一定没放在心上,做生意比如亏了一单。能名正言顺地和言姐永远生活在一起,我想别说五千万,再来个五千万帅哥也愿意。这意思言姐想通了反觉得多出五千万出得好呢。言姐是不是打电话给帅哥,说我又搞了些好东西,叫他这两天快过来,兄弟们也能在一起痛痛快快喝几杯。好吗?”
不知为什么听着听着,言心梅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对方就三言两语却把自己心里生了锈的锁一下子打开了。是呀,挣扎来挣扎去不就为和张帅天长地久么?比起心爱的人来,耻笑算什么?钱多钱少又算什么?想通了也就想开了,可是眼前摊子怎么收拾?
金旗完全明白,转身指着瘦高个说:“你叫黄国雄吧,昨天麻将桌上偷偷摸了锡洲恶虎小老婆的大腿没忘吧?偷搞恶虎女人有什么下场我想不用多说吧。还有今天绑架北京大律师,又抽了金某二百三十九鞭,这些账怎么算黄头头给句话吧。”
此刻的瘦高个黄国雄早已冷汗一头,后背也湿透了。他觉得对面这个鞭打不着,刀砍不伤的男人的目光像尖刀一样直直地刺进自己心里,吓得他想大喊“饶命!”又惊又怕抖抖索索地说:“听……金爷吩……吩咐。”
金旗哈哈大笑,说:“看在言姐份上就饶了你们。拿言姐的钱必须吐出来,否则我会来找你的,地址很好认嘛。”说着拉着文昌开门出了仓库,又回头对言心梅说:“言姐,我和小文先走一步,我在河市等你和帅哥。”说完长扬而去。
言心梅眼睁睁望着白色奔驶急驶运去,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特别思念远在北京的张帅。她摸出手机拨通……
模样判若两人。渐渐哀忧之色更浓,眼眶里溢满珠泪,她不想让金旗看见自己流泪,侧过脸去假意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心里犹如打翻调味盘,甜酸苦辣什么滋味俱全!最使她羞愧难当得并不是被绑架的惊恐和后怕;也不是由此对自己将来人生安全的担心和恐怖;却是一小时前自己意乱情迷地搂着人家,一边热吻一边连喊“老公”的情景不堪回首。一贯自信、矝持的气质怎么在生死关头消失得无影无踪呢?假如就此死了也罢,现在如何面对身旁这个“可恶”的男人,又怎样面对亲如姐妹的凤娟?尽管青春年少时确有戏言将来同事一夫,然而这仅仅是戏言呀!又羞又气,又恼又急,禁不住轻泣出声,双肩不时抽搐着。
正认真架驶的金旗自然明白身边女人此刻复杂、难堪的心情,却束手无策。若安慰几句能管事,他早就忽悠开了。女人的心思弄不清,弄清了也说不明,刚才生死攸关时是一回事,现在安全了又是一回事。尽管一闭眼全是文大律师嗲得腻人的“老公”声,以及满口芬芳甜蜜的回味儿,可是此刻却不敢稍些轻狂,说不好原来自怨自怜的闷气会一古脑全撒在自己的头上,这岂不冤!不过想想刚才戏弄身边的“老婆”的情景,心里哪个舒服,哪个爽啊,恨不得哼上几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车里情景有点尴尬,车速一点不慢,刚进入河市区域金旗手机就响了。插入蓝牙耳机,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是金先生吧,我是观东房建局的汪长庆,王局和我说起金先生希望购买观东商铺,现在正好有一处优惠幅度比较大的铺面,金先生有没有空过来现场看看。”
“汪局,现在吗?”
“从现在到六点我都在。”
“好,我一定到。”
“我恭候金先生,再见。”
金旗忙不迭地应着。从收下交换而来的二千平米观东铺面后自己也没去看过,这次若能再在自己铺面旁买入商铺干脆就搞大些,弄成全河市最奢侈、高档的金饰珠宝店,反正有凤娟经营销售不成问题,想着不由笑了起来。
伤心了一阵没人理睬心里慢慢平静下来,听身边坏人又打电话又傻笑,心里直冒火,嗔道:“傻笑什么,听着像捡了皮夹似的。”
“正准备去捡皮夹。嗨,文大律师想不想合伙开公司?”
“什么公司?”说到投资文昌有兴趣。
“本人准备和凤娟合伙开一家河市最大的珠宝店,就在市中心观东商圈,马上去确定位置。文大律师感不感兴趣?”金旗这么说其实就想转移文昌不安情绪,当然也不在乎她真加入投资,对于这个有些许辣、些许甜的女人他心里还是大有色念的。
“好哇,我同意加入。要多少投资?”
“我估计至少一个亿吧。”
“什么?一个亿,平分我要出三千万?不行,我个人没哪么多资金。坏人,本律师能不能少出点,我就一千多万。”一只小手伸过去扯着衣袖晃动。
金旗忙喊:“别拉我,在开车呢。这样吧你和凤娟合起来算一股占百分之五十,我算一股,投资资金到时实际结算。”
“不行,到时我连百分之二十五也拿不出来这么办?”
“好办呀,只要……”说到一半不说了。
“只要什么?吞吞吐吐的真不像男人。”说是这么说,心里知道坏人可是很坏人的,他身上的那股味就惹得自己心慌慌。
手机又响了,是凤娟。金旗笑得有点邪,说:“就在我身边,很安全,就是外衣有点脏。小娟,你在小区门口等我们,我们一起去一趟观东。对,有事。记得给文大律师带件外衣,我们十分钟就到,再见。”
听坏人嘱咐凤娟给自己带衣服,文昌心是挺舒服的,可是一看到他眼睛里色色的笑就脸红,就想狠狠地咬他一口。她轻轻说:“不准你告诉凤儿。”
“不告诉什么?”明知故问。
“你什么?话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吞吞吐吐的。”金旗装得一本正经。
文昌还真怕这家伙对凤娟说什么,所以只能轻哼:“就是那个喊老公,给吻的事。”说完后抬头看到一脸贼兮兮奸笑的男人,心里马上明白自己又上当了。哎,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呀?连黑道三言两语也能摆平,弄到最后张帅成了他哥?张帅可是个人物,财产分配后还有上亿资产呢。
转眼间已到目的地,凤娟巧笑盈盈,袅袅婷婷地走近车边开门上了后座。不知为什么金旗一见她就觉得丹田生火,两眼直愣愣盯得发呆。趁文昌下车时,他迅速仰身伸手摸了一把裙下白嫩嫩的粉腿,惹得凤娟星眸中一片甜笑。两个女人都挤到后座去了,叽叽喳喳地说笑不停,也不知开车男人的心火的难熬,真是!一路行来金旗一直琢磨着阿拉伯护照和两个老婆的事。
观前街以居中一座三清道观分为观东、观西。观西早年就是河市商业区,热闹非凡,相比之下观东就冷清多了。这两年观东古旧建筑修旧如旧,并且拆了不少民居开发成新的商业购物区。有名吃一条街,名牌一条街等等引来不少人气,可是和观西相比仍有差距。观东开发办一直想引进重头的商品作为镇街名片,所以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金银珠宝。
汪长庆手里有一条街整整九个商铺还没正式售出。这条街在观东最东头,一面临河。对于顺路人是绕脚了些,而且整条街十一个向东铺面全是大户,上下两层足足有二千平米。每户最低价格是三千二百万人民币,虽然平方单价是观东商铺最低的,可是总价确实吓人。当时考虑河对面是交通要道司徒街,若搞成一家家小门小户隔河相望岂不成了小商品市场?为了观东商区的档次才设计成一色黄铜门脸,金碧辉煌的十一家商辅。最北一户稍小一千五百平来,门前有专门泊车位,正好做咖啡店,已经销出。最南一户是分给台湾投资商的,从资料上看也售出了,房产主是金氏宝藏公司的董事长金旗。看到金旗的名字汪长庆才想起市公安局王局早些天的嘱托,本来他想等所托之人自己找来,可一个多星期也不见人来。一是有王局的面子,二是三千二百万一户确实难以脱手,无奈之下只能主动联金旗了。他心想不管成与不成也算了结王局的面子。
五点半刚过他送两位客人出来就见到一男两女走进开发办临时办公楼。男的粗看平常,二十七、八岁,可身后的两位女子却一个比一个耀眼,特别是最后一位叫人心里不得不暗忖:“这才是国色天香!”一时汪长庆有点情不自禁发愣。
金旗很理解汪长庆的心情,男人嘛,岂有见绝色心都不动一动的?他假咳一声伸出手去,说:“汪局你好,我是金旗。”
汪长庆一震,返过神来握住对方手说:“金先生好,来,我介绍一下还两位是上海独希堂珠宝公司的姚斌姚总和上海采玉坊宝石公司的平常总经理。他们和金先生同行,这次也是来看商铺的,已经达成五号、六号商铺的初步意向。”接着也向的位上海客人介绍了金氏宝藏和金旗其人。
两位上海客人并不在意,因为从没听说过的金氏宝藏,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女性方面。独希堂的姚总握着文昌滑腻粉嫩的小手久久不愿放开,以至脚面被狠狠地蹍了几下也不觉痛,真是痴情得忘乎所以!也许过后会觉大痛,为此金旗深深地同情他。
汪长庆带着金旗他们先到实地参观,对于典雅又不失现代感的半街商铺设计金旗佩服得无话可说,特别是临河依依垂柳,缤纷花草以及藤制凉椅更添几分舒适优雅氛围,使得整条购物街挡次立即高了起来。
金旗已经据有的一号铺位在最南面,正对着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观前街,是整条街区的真正面临观前的商铺,尽管仅仅半片。二号商铺正靠着一号,一号二号商铺成Г型,一号面临观前街,二号面临司徒街。特别是一、二号商铺和三号商铺之间有一条通道分割,由此成了独立单元。通道刚巧过一辆汽车,通道里是一个一、二号商铺合用的小院,可以停五、六辆轿车。若打通一、二号商铺二千平来底层铺面在观前街确实够奢侈了,也相当有规模了。前后上下看了一遍,金旗心中决定买下!
他把打算告诉凤娟、文昌。风娟只是笑笑说:“听你的。”文昌却嚷嚷起来:“坏人,这可是六千多万元呀,加上装修,备货,周转资金,少说也要一亿多。为什么搞这么大规模,人家还想平等合作呢。”
“文大律师不是很有钱的嘛,现在怎么小家子气了?”金旗调侃着,说实话他不想合作,要么全给你们,当然全给身份就不同了。 两年的物业费,以及房屋设置水电配套费共计一百八十七万元。对于三千二百万元来说是小了点,但是汪某已经尽力而为了。也就是说金先生交清房款后两年内就不需交一分钱了,包括二号商铺。金先生觉得可以吗?”
“十分感谢汪局的优惠,我决定买下二号商铺。”金旗很高兴地说。
“金先生两间全做珠宝生意?”
“我们强项是收藏级的翡翠、白玉饰品,决不会弱了观东珠宝街的名头。当然铺面大了我们也会考虑做些时尚首饰和流行珠宝的。”
一听收藏级白玉汪长庆两眼闪光,忙问:“是和田白玉吗?”
“当然是真宗和田玉。汪局也喜欢玩玉?”
汪长庆摇头说:“不是我,我家老头子是典型的玉痴,收集了许多所谓和田玉,前段时间想参加家庭赛宝大会,不料专家告诉他上百块玉料中居然没有一块是真和田玉,气得老头子病了一场。病好后再不敢去买玉了,甚至不敢看玉,一直叹息今生和美玉无缘,所以我一直想为老头子买一块真正的和田玉。”
金旗拍着他肩膀说:“玉的事交给我了,凤娟来办手续时我叫她带来。你干脆问问你爸,是想一块仔料,还是一块雕刻好所玉佩?若要玉佩还需问清想雕刻些什么?”
几人边走边说重新回到办公楼,汪长庆叫人拿出一大叠合同、文本等等给金旗看。金旗全捧到文昌面前,说:“交给你了,房主就写凤娟的名字,现在就把合同签了。”文昌白了他一眼,还是心甘情愿地阅读起文件来。金旗当场打电话通知王玉芳从金氏宝藏账户中划三千二百万元到观东房改办的账户。汪长庆觉得对方神情仿佛划过来的只是一百元,他那里知道打电话时金旗心里老想着这是云朵小姐在请客呢。
手续全部办妥,拿了钥匙出来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三人在百年老店味雅楼吃了晚饭,两个女人叽哩咕噜了一阵居然提出要去自由购物,不用金旗跟着了。这下把企图一男二女淫乱春宵的那一男气得差点一头栽倒。还是凤娟善解人意,临别时俯耳说:“我会想着老公的。”并且有意用丰胸蹭着男人的膀子,是稍稍安慰吗?望着搂在一起渐渐远去的二女,作为男人还能抱怨什么,心里泛起的尽是甜甜滋味。
观前街也没什么可逛,一人不知不觉走到三清道观的正三间前。始建于清道光年间的道观历经沧桑,最后一次重建是文革以后了。金旗记得当时正山门里的四大金刚全被砸烂了,现在重塑起来的怎么看都差精气神。信步踏上正殿前的露台只见人影攒动还挺热闹呢。走近一看,哇赛,竟然是道教法器交易会!
匆匆一圈下来,金旗大致了解到河市百公里方圆有道观三、四十座,香火很旺。自然由此产生了许多制作道术法器的民间手工作坊,制品繁多,桃木剑、铜锤铜铃、法签令牌、连黄信纸符全有。绕着青石露台摆了一圈地摊,交易新旧不一的道教法器成了每月一次的常规,而且都是傍晚开始夜半结束,许多信教之士都来此选购。金旗今天来巧了,隐隐觉得自己的太阴宝鉴以及太阴流都和道教有关,所以看着满眼的法器觉得分外亲切。
他挑人少的摊位看,特别有旧东西看得最来劲,可惜基本没有什么心动之物。偶然看到一个小摊上摆着三块薄砖,有些古朴气息,不由蹲下身来拿起一块细看。表面平滑,四边棱角都磨圆了,大约12×6×2公分大小,无字无纹,看起来根本没什么珍贵,就是平平常常三块窑制薄砖,然而金旗明白这砖大有来历。
摊主是个小老头,留着山羊胡子,含着一支烟正使劲吸着。金旗随便问:“这砖有什么来头吗?也能买钱?”
山羊胡子很技巧地说:“说了你也不懂,还不如去买把木剑玩玩。”
这是激将法。金旗上钩了,急说:“什么不懂,你说出道道来,我就买。怕我没钱?”
山羊胡子吐出烟蒂,慢吞吞说:“这是古董,四娘山道观旧址中挖出来的,当时挖到四块,不小心撞断一块,怪事就发生了。当时有七个人在,眼瞅着断砖中慢悠悠冒出一股青烟,很淡,像人形,向天上飘去。有人还听到有仙乐声,青烟一直升得很高很远才散开。等大伙还没返过神来发现断砖没了,再也找不到了。后来大家想剩下三块之中会不会还有奇妙,才带回家。我下乡铲地皮发现这些宝贝,好说歹说花了三千多元才收到手里,真是宝啊!”
“什么宝?”金旗一脸疑惑。
“小兄弟,这是锁灵金砖,是道家镇锁高人灵魂的法器。若有道家高人施符放灵,让金砖中的灵魂溶入你的武器之中,嘿嘿,你的剑就有了剑灵,就成了神剑;你的刀就有了刀灵,就成了神刀;那怕是根平常的棍子,只要溶入高人灵魂就是一根神棍。想想,你弄了根神棍,是不是像齐天大圣一般,天下还有什么可怕的!清楚了吧,这不是凡砖是仙砖!”山羊胡子大概被自己的忽悠所感动,眼红红的,一脸神秘兮兮怪样。
金旗差点笑出来,拼命忍着忍得辛苦极了,所以脸憋得红红的,反倒挺像受感动的样子,问:“每块一百卖给我好吗?”
“你……”山羊胡子气得挥手想扇上去,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想我侃了半天神话故事,你只给三百?不过自己二十元买来,一百元脱手也算翻几番了。气消了些,说:“你真想要?”
“自然真要!”
“真要给五百一块。”
“可我就三百元?”
“再摸摸,再掏掏,穿得挺像人样的,口袋才三百元我不信?”
金旗早习惯讨价还价,这是一种滋味,淘货得人都懂。你有钱不还价是你傻,背身得你钱的人还骂你笨。他装着掏摸一阵,手里有三百四十五块,边递给山羊胡子,边说:“全给你,我乘车钱该留下吧。”
山羊胡子还就给留了五元,笑眯眯的把三片薄砖递给金旗,说:“小兄弟,别嗑了,别跑了一个剑灵、刀灵什么的。”
用一张旧报纸包上,金旗站起身笑着对摊主挥了挥手,心想要不要告诉他砖里真有故事,值百万不至呢?最后决定看在留给自己五元钱的份上就让他保持好心情,睡个好觉吧。
金旗得意洋洋转身而去,他还不知道今天自己栽了,以为价值可观的古砖却是人造假货。山羊胡子望着又一个“冲头”渐渐远去的背影,摸着口袋里三张崭新的百元钞,心是在想明天还得去进些假中有真,真中有假的货。
心情好兴致就好,夜色中巍峨的三清正殿显得格外气概,重檐叠脊、翼角飞翘、殿脊上装饰得龙、凤、狮等珍禽异兽造型生动逼真,在月光下透着几分神秘气息。正门重檐下一方朱红大匾上金漆大书“玄妙”两个大字,给人一种仰首顿悟的感觉。二百多年沧海桑田,世事更迭,、三清正殿也历尽几度枯荣、兴衰,然而直至今日它仍然冷峻地注视着身下越来越忙碌的众生,这其中之“玄”、之“妙”就是宗教的魅力和力量。
透过木制雕花长条门,金旗看到三清大殿元始天尊座下香烟飘绕,这么晚还有香客在敬香?一时好奇,凑近雕花孔细看,刚从蒲团上站起来的香客居然自己认识,正是不久前才分手的绑架者之一言心梅。这女人半夜三更为何在道观里烧香顶礼?莫非在为自己的婚姻祈祷?金旗暗忖着闪过一旁,眼看一灰衣老道送言心梅开门出大殿。
言心梅像是满腹心事,皱着眉头和老道打个招呼匆匆而去。金旗刚想转身就听背对着自己的灰衣老道缓缓说道:“施主在此看了多时,莫非和那位女施主相识?”
老道随即转过身来,当他完全看清金旗时浑身明显一震,目光中闪着激动的光芒。他没等金旗回答,连问:“施主莫非姓金?河市本地人?”
金旗很奇怪,玄妙殿里随便走出一个老道士就认识自己,难道自己真成名人了?眼前老道清瘦相貌,颏下三缕灰须显得有几分仙家风范,两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样子像找到组织似的。他不解地点头说:“我是姓金,也是本地人,不知道长有什么指教?”
老道兴奋地嚷起来:“姓金,你真是姓金!很像,眉宇之间完全是和当年老大一模一样的气韵,连稍稍上翘的下巴也一模而出,一眼就能认出。你名字叫什么?今年几岁了?做什么工作?成家了吗?”
一连串的询问透着亲切,听口气应该是父辈的熟人,金旗不敢马虎,一一作答:“我叫金旗,二十八岁,开了家小公司做珠宝生意,还没成家。你老是……”
像是想到什么,老道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隔了好长时间才叹息一声说:“我和你父亲认识,应该是他生前的好朋友吧。一晃三十年了,老金的模样还清晢可辨,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个子高了些而已。你父亲的故事你不知吧,为人子的,都快三十了,也应该知道金家的故事。我看你是不是抽时间去苏北沂山县一趟,县郊有座小沂山,山脚下住着一位跛脚,姓崔。只要你告诉他你是金大哥的儿子,他会告诉你一段近三十前的往事,是喜是悲,为恶为善,你自己拿主意吧。”
“仙长既然知道金家故事,现在就说给我听不行吗?”金旗有点急了,隐隐觉得老道话中有话。
老道摇摇头,说:“一则我并不完全清楚,说错了怕误事;二则恩怨相报,同宗相残不是本道心中所想,不说也罢。但你应该知道,而且跛脚之人坚守小沂山三十年就为等你,你去了他会从头至尾说清的。”
金旗望着道人的眼睛看不出一点内心的思绪,老道是个冷静、意志坚定的人。他认真说:“我尽快去沂山县,您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我刚才见你买了摊上三片砖,这是假的,扔了吧。 古砖,不由连连摇头,心中很是佩服现在做假已经做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一片旧木上刻些仿篆字,再用泥封上制成薄砖,封干、快火浅烧后打磨做旧,编个故事拿出来蒙人。没想到自己只略略看了一眼以为砖内有乾坤,恰恰上了当。他苦笑一声,随手拗断假古砖,丢进垃圾箱里,远远对正望着自己的骗客挥了挥手转身而去。这不是装潇洒,玩古行当全凭眼光,上当活该,不潇洒还能怎么滳?
半夜三更打电话给凤娟,说了明天去苏北的事。关于观东开店金旗意见干脆重新注册营业执照,名义上由凤娟独资。他总觉得自己身上麻烦不会少,所以鸡蛋不能全放在一只篮子里。“至于资金当然由老公出,我明天会汇入你账号三千万整,把店整得漂亮点,在河市不排第一,也该第二,老婆行吗?”这一段他故意说得色色的。
电话那头声音还是那么清丽委婉:“旗,要我陪你去苏北吗?人家想去。”
“老婆听话,我两三天就会回来,等我。”
“好吧,小心安全。”
聊了半天收电话时就听对方话筒里传来文昌嗔怒的声音:“凤,别惯着他,刚见面就丢下人家出差了,真以为自己是大企业家,这么忙?”
金旗心里一阵乐,凤娟和文昌性格各异的一对美人儿,不知床上是否也“文武”不同呢?
小沂山是连云山脉的余脉,位于黄海之滨连绵十几公里。古时称连云山脉为出海蛟龙,而小沂山恰似昂起的龙首。沂山县就在小沂山东面,过去是个经济贫困县,改革开放后才略有起色。生产建设兵团的一个采石场在小沂山用炸药整整炸了十多年,把半壁小沂山轰没了,龙头成了残首,当时也算养活了一百八十名知青。采石场二十多年前就停办了,可是直到今天裸露着半壁呲牙咧嘴的山岩就像森森白骨让人看了都心惊胆颤。
当年知青就扛着比体重沉得多的岩石从半坡一步一步爬下,接受着“改造”。金旗的父母都在此战天斗地了十年,父亲还为此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作为一个知青的儿子,面对眼前满目荒凉和累累伤痕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怎样来评价这场轰轰烈烈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毕竟不是当事人,也许父辈对“最高指示”的狂热已经成了哪个时代的标志难已磨灭,以至今天还喊着“青春无悔”。
小沂山脚下有道乱石砌成的石墙,墙里算是原采石场的驻地。大门早已倒塌,几排砖瓦房也一派残败。靠东头二间门是门、窗是窗,还算收拾得有个样子,一看就知有人居住。金旗已经是第二次到这里来了,第一次屋主人一句话也不搭理,硬把他拒之门外。今天金旗有了充分准备,一推开虚掩的门就晃动着手中捆成一扎的四个大酒瓶,嚷着:“崔叔,瞧这是什么?”
床上斜靠着一位近六十的老人,一头银发、满额深皱纹,跛腿,手拐就搁在床边。他叫崔斌义,是生产建设兵团采石场最后一名仍然留守在驻地的“战士”。因为伤残有津贴,也因为伤残使他万念俱灰,成了荒废的采石场的守山人。一守二十多年,不知是什么信念支撑他孤独一人在山里苦熬着。听到声音老人睁开红红的醉眼,揉了揉酒糟鼻子,说:“嗨,你小子咋知我好这沂河小曲呢?”
金旗微笑说:“昨天我灰溜溜走时,崔叔眼光里不全写着拿酒来见我吗。”
老崔嘿嘿笑着,转身一探手就抓来两酒杯,也不多说,打开瓶盖“咕咕”倒了两杯,一仰脖就干了,嘴里啧啧称道:“真宗沂河小曲,四瓶少了点。”
“崔叔你看这里。”等老崔回头时,金旗像变戏法似的又掂出一扎四瓶白酒,还有七、八纸包熟菜,鸡鸭鱼肉样样俱全,放了一桌子。
老崔老眼闪光,好酒好菜才是最重要的。金旗也找了双筷子陪着慢饮,他并不心急,昨天冒冒失失闯入被赶出来时就知道自己太掂不清了,没见人家床底堆满的空酒瓶吗?今天一早在县上准备了十二瓶沂河小曲,十几斤下酒菜,就准备陪老人喝个痛快。
半小时后一瓶白酒下肚老崔鼻子开始发亮起来,嗓音也润滑不少,倒入口中满满一杯,说:“有点像老大,不,九分像金冬强,喝酒的样子也一模一样。你说你叫金旗,是老道士叫你来的?这家伙总喜欢装神秘,搞得玄兮兮的。其实他叫田一,我们三个拜兄弟他最小,排老三,你应该叫他三叔。去年他来看我时一身道服,吓我一跳。老二平时就喜欢玄学,回河市后工作不好,老婆没找,十几年前干脆入了道门,可惜呀。”
又给老大斟满酒杯,轻轻问:“二叔,我爸是老大?”
吱吱地吸干满杯酒,叹息说:“河市知青男女几十人就数我们三个合得来,就结拜成兄弟,你爸月份最大。”
“我妈呢?”
“风春叶,采石场第一美女,又会唱又会跳真像一阵和风,吹到那里,那里就像春天一样。老大第一个下手,当时全采石场有好几个城市的知青,年纪都比河市知青大。当年不论钱,不论地位,就比谁的拳头硬。七、八个人混战啊,头破血流的。我们三个一起上自然比单个的厉害,最后老大就抱得美人归啰!啊啊,想想也过瘾!”也许想到当年为美血战的场景,老人红光满面,双目熠熠生辉,似乎喝了兴奋剂,注视着金旗,说:“我想过后的一年中是老大最快乐的日子,每天拉着你妈钻后山。为什么钻后山?哈哈,后山没人呀!”
“后来呢?我妈呢?”
老人脸一下子阴了下来,连喝了几杯才问:“你有足够的准备了?”
金旗意识到故事开始了,而且一定是悲剧。他无奈地说:“二叔,好歹总要面对,你说吧,我想我抗得住。”
“反正没好事,你一定也预料到了。在说之前你可以选择,因为这么多年你没爹没娘也过来了,看样子也过得不错,所以你完全可以选择放弃父辈的恩恩怨怨,继续过自己的平静日子。这也是我昨天赶你下山的目的,你不必担起历史上的罪与罚。一旦知道了过去的事,我想你的生活从此就充满痛苦和仇恨,你究竟怎样选择呢?”
说这些话时,金旗觉得老人不再是一个浑浑噩噩的酒鬼,突然变得精神起来,岁月磨砺的脸庞在屋外透入的阳光沐浴下变得坚硬、变得光亮,像块有楞有角的岩石。他双目不再醉眼朦胧,而是炯炯有神,正逼视着自己。金旗不由索然起敬,甚至有一种冲动,他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轻说:“我选择了解真相。”
老崔隔了一阵,长叹声说:“好吧,你有权知道真相。1978年老大遇到了两喜两悲。一喜有了你,风春叶有身孕了;二喜在后山找到了水晶,很特别的水晶,老大说价值非凡。两悲是:其中一悲风春叶的母亲竭力反对你父母的婚事,风春叶的父母均是河市教育局的干部,希望女儿有一天能够返回河市,自然若结婚就多了条坎。二悲是风春叶又多了个追求者,而且是相当有力的追求者。说实话尽管风春叶已有身孕,但是成熟少妇的一举一动更添魅惑力,确实美到凡男人都眼馋的地步。当时原采石场场长正逢退休,接替他的正是他儿子云飞。云飞一见风春叶就惊为天人,不能自禁。你父母没有合法登记,对云飞来说追求完全在理。更可惜的是哪段时间金冬强像着了魔似的一直往后山跑,我们多次劝说也没用。眼看着风春叶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老大仍然鬼迷心窍般对此不闻不问,整天泡在后山挖宝。现在回想这也许是命运吧。”
默默地灌下两杯酒,老崔继续说:“风春叶快生时被提前送往场部医院,我还记得当时老大送风春叶上车后回来说:‘老二、老三,我马上要双喜临门啦,春叶给我一个儿子,沂山给我一个宝贝。记忆水晶明白吗?不是一般的水晶,是会记忆的水晶,价值连城的宝贝。我告诉了春叶,她也为我高兴。快到手了,到时再细细告诉你们。’老大并没有为春叶离去担心,他沉浸在探宝获宝的狂喜之中,根本不知道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没隔几天老大被撤了生产排排长的职务,被分配到爆破组,成了一名点爆手。这活危险,特别是处理哑炮时真命悬一线。我这腿就是一次事故造成的。”
老崔叹息着点上一支烟,金旗从挎包里掏出茶叶袋,沏了杯浓茶递给他。浅浅抿了一口,老崔动情地说:“好茶,家乡的东山碧露春,二十多年没尝了,想不到今天会有这福份。你小子带了多少?全留给我好吗?”
金旗像没听见似的,问:“后来呢?”
闭了一会眼睛,老人才说:“我真不想去想当时的惨状呀!记得是一个特别冷的冬天早晨,我和老大被分配去处理半山爆破点的哑炮,说是昨天我们埋得药没爆炸,该我们自己去处理。冒着寒风我和老大爬上作业面,按理应该两人一起上,可是不知为什么老大突然拦住我,叫我在十米外等候。当时他看我时的眼神有点怪,似乎有种诀别的意思。眼睁睁看着他登上岩壁,在岩石缝隙中摸索着,大概三分钟时间,只见老大浑身一震,仰天倒下……紧接着一声巨响,漫天飞石啊!”正文
第二十章 斗宝风云 澳门美高梅
金旗是被罗大伟叫醒的:“大哥,快九点了。公盘早开始了。给,这张是农行的金卡,你的名字,密码六个八,里面存了四千万,是赌石的钱。这张是银卡,有二百万是老爷子让给你的,说是罗家的一点心意。”
金旗头有点痛,人有些恍惚,这是昨晚酒的作用。他双手搓了搓脸,接过农行金卡说:“这张我收了。二百万的还给老爷子,就说再客气就不算兄弟了。你先去参加公盘吧,我洗洗就来。”
罗大伟乐哈哈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回头说:“我就知道大哥不会收二百万,我爸还不信。大哥,早饭出房有人侍候,你快点来。”这家伙乐天派,走一路笑声一路。
二百万是龙佩的钱,说是送人当然不能收钱。有一个懂行的可靠朋友何止二百万?他没有立即起来,盘坐在床上闭目调息,让清凉的太阴真气缓缓穿穴过脉流遍全身。不一会儿所有的酸痛、不舒服全部消失干净,整个人神清气爽,朝气蓬勃,舒畅极了。穿戴好出房早有人候着,领到歺厅,鸡蛋、牛奶、馒头、炒面摆了一桌,时间也过十点了,干脆早中歺合为一歺吃了。问清公盘会场方向,找了一付大号墨镜、一只宽边凉帽戴好,一路搭车赶到阳州西郊,一个叫神仙庙的地方。
红旗招展,人声鼎沸,不细看像回到文革批斗大会会场。大门口有人守着,幸好临出门时罗管家给了一张入场票,否则堂堂“一眼金”该隔门相望了。入场是一条大道,左右两边全是一堆堆的用石灰描出区间的毛料堆,左边是全赌毛料,右边是半赌毛料。有许多人三三两两地蹲在毛料边议论着,看得出全是赌石人。大路尽头是临时搭建的席棚,好几排,许多人进进出出,应该是明料展示区。另一边有一片空地放在一排排长凳,前面还有主席台,不过早已曲终人散,除了迎风飘扬的彩旗和满地爆竹碎屑外,整个公盘区显得空空荡荡的。一眼尽览,金旗选择左转。
公盘赌石大致分暗明两种标式。暗标是买家看盘后决定竞标价格,写在表格内投入标箱。几天或一天后卖方(主办方)从中挑出价格最高之人成为获标方。明标是几个买家现场轮着投票,各人并不公开自己的价位。到无人投票时,开箱当场验票,价高者得。由于担心竞争对手抢标,买方往往成倍抬高价位,所以明标对卖方有利,卖方喜欢采用明标方式。这界阳州公盘是明暗结合,全赌、半赌毛料全部暗标,而明料明赌采用明标。对此金旗是正中下怀,他最爱全赌,实在没有才半赌,明料和他无缘,所以刀光剑影的明标他不用去煎熬。
这次阳州公盘据传是“万石会盟”。缅甸各大矿主看好中国市场,而阳州公盘恰恰是中国翘楚。所以每年四月通过瑞丽口岸报关、转关、检疫进关的运石车队排成长龙,足足持续一周才慢慢平息。可想而知何等壮观、热闹。这就是“万石会盟”的来由。当然国内也有许多毛料公司把一年积累下来的毛料,都集中到阳州公盘来赌,也加剧了大赌石的盛况。
阳州公盘一般连续五天,每届都会创出多项“历界之最”。这次当然相当厉害,据报所参加全赌、半赌的毛料就达三万二千一百八十八块,没算明料就已经超出往界。想想也滑稽都说翡翠资源疯狂开掘,已接近枯竭,可是公盘赌料屡创新高,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其实人为造势、作秀就为了抬高价格罢了。(对此笔者在后面会着重论证)
金旗刚拐入左区全赌盘就有工作人员送上一只文件夹,里面有参赌人号码、标书、笔以及公盘规则说明,想得十分周到。望着满眼的赌石就像赌徒冲进了赌场,精神不由一振,两眼闪光,快步朝赌石走去。
全赌区人最少,危险大,作为行家是尽量规避的。赌料每堆不同块数,标出的底价也相差很大。看似外表表现很好的底价却不高;相反有的出乎意料的冒高。这是卖家的认识,人心没有标准。金旗看了七、八堆没有中意的,石多不等于石好,这一点应该千万注意。
在一堆七块毛料前金旗站住脚步,底价标三十万。七块中五块很差,虽然算是翡翠毛料,但至多做些旅游品。其中有一块是典型的三色翡,红黄紫三彩,色彩并不浓艳却自然清丽,是年轻姑娘喜欢的颜色。糯米种地也算中上,好得是三十多公斤毛料中足有一半是实料,做些三色手镯无疑很合适。
七块中特别令人眼睛一亮的是另一块二十公斤左右的红褐色外皮,外表很粗糙,结晶像芝麻颗粒的丑石,一般人都看不上它。可是金旗眼馋得差点流口水,红翡,亮红翡!红得高贵、红得鲜亮、红得像燃烧得火焰、红得如崭新的旗帜。金旗曾见过一则报道,香港珠宝展上一套亮红翡冰种手镯、耳环、吊坠加胸针四件套标价二千万港币,还是非卖品。眼前二十多公斤的毛料里就有约八公斤的冰种亮红翡!哈哈,发财了!金旗想写填标书,突然发现背后有两个人正鬼鬼祟祟地注意着自己。他心中一振,顿时明白他们认出了自己,假如自己在此填标书,很可能会多个竞争对手,而且是致命的对手。他装着又反复看了看,摇摇头走开了。
走过去又看了十几堆没有收获,却在一堆标价八十四万的毛料前蹲了好一阵,并且填了第一份标书145号,标价五十一万。当然145号是前面那堆红翡的标号。
蹲了好久不是没用,斜对面金旗又看中了两块大料。其中一块外面和里面一样墨黑,不同的是外表的黑很可怕,像涂了一层沥青,而里面的黑却很美丽,是明净无比的玻璃种。想想墨翡玻璃种男人最爱,金旗就想笑。可惜的是一百多公斤的壳,芯才二十多公斤,太小太少了。另一块也猛,足足一百五十多公斤,也是黑乌砂皮,和前一块相比它显得毛糙、凹凸不平,然而它和前一块相同的是都有一颗美丽的心。冰种艳绿!又见冰种艳绿!昨天四千万拍走一块瑰丽绚烂的玻璃种艳绿心里真有点不舍,为了让自己赌资充足不得不脱手。没想到和冰种艳绿真有缘,公盘第一天就遇见亲爱的,而且个头不小,估计实料先码有四十公斤。他逛过几堆又填了一张标书:162号、价格二百四十四万。162号的底价是一百二十万,他给它翻个番再转个弯。
顺便朝后瞥了一眼,那两个鬼祟的家伙果然正在自己蹲过之处抄着什么。
继续努力!每一堆每一块都不放过,换着平常人根本难以想象,走马观花般一一经过就已经一切了然在胸。可是谁叫人家是太阴宝鉴之主呢?
不过沮丧的是上眼的实在少。有几堆中确实有一、两块表现出色的,但是配料太多,底价吓人,已经没有可赌性了。整个全赌盘大约有一万五千多块、三千多堆,金旗看了三分之一仅仅填了二份标书。(当然假装填标书,做样子的不算)他有点扫兴,口袋里现在有六千多万,别说全部,好歹也该用去一半呀。边想边走,目光雷达般全息扫描,嗨,有了!
这是三块一堆,底价五十九万。二小一大,表面看除了其中一块小的上有二指宽一条色蟒,另二位属于陪货。其实金旗知道主角恰恰相反,有色蟒的是空心汤圆,另一块九公斤小个里面一团红芒,又是一块亮红翡?不,正确点说应该是血翡。红得不一样,加上种地是玻璃种更胜冰种一筹,所以后者比前者更加晶莹剔透、璀璨夺目、凝血欲滴。
血翡是种夸张的色种,红得甚至有点惨烈,而且不同侧面颜色的变化不同,时尔明媚、时尔黯淡,犹如多变的女人。所以业内视血翡为极端的绝品,非大富大贵之人莫碰。金旗根本不懂这种九九,他的眼中玻璃种血翡足可以和“春眼”一拼!
还有一块百把公斤的毛料也不简单,是一块实足的簿皮紫罗兰,不过整块毛料全是密密麻麻的绺裂。这种绺裂很奇怪,外面是大裂,进肉五公分后裂口像再此炸开,化着细雨丝般的密集的细小绺裂,很惨!一块好端端的春水料被绺裂毁了。紫春料嫩、裂多是常识,但是多如牛毛真使人扼腕叹息。滑稽的是像安慰人似的,右下角有六公分乘六公分的一小块怡人俏紫没有一丝丝细绺。金旗心里蓦地一动,眼前出现一幅图画:漫天斜飞的雨丝扑入池塘,连湖石、垂柳都被雨帘吞没,一对相拥交颈的鸳鸯在雨中互相休贴着,它们扑开的翅膀下两三只小鸳鸯仍在戏闹,一点也遭到雨水的干扰。题目就叫“家”。想到这里他立即决定:买下!底价五十九万,由于外表大裂表现平平,估计不会成为热钱竞争对象。金旗填下:标号59号、价格八十二万的标书。
由于细绺紫春料的奇妙设计金旗心情大好。走了几步看见前面三个人围着一块石头在填标书,神目一扫标书自然看得清楚:98号、标价三百八十一万。再看赌石,金旗心里为三人悲哀,一派伤心的北国风光。底价仅仅一百一十五万,就为了几朵预示着出绿的松花就加了二百多万?当他们切开时会不会昏过去?很想上前劝他们几句,但是可以想象赌徒岂能听人劝,弄不好遭几句辱骂事小,说不定还当自己想竞争呢。
转首望去还看见了熟人,罗大伟独自一人正东张西望地一路走来。金旗等他走过自己身边时才轻咳一声。罗大伟转头望了一眼居然没认出来,刚抬脚,金旗又重咳一声。他望了一刻,才嚷起来:“大哥,你搞什么呀,像个特务似的。我都找你一小时了,快走,爷爷找你呢。”
边跟着罗大伟急走,边问:“有什么事吗?你这么着急。”
“还不是为赌石,几块特别的赌石爷爷叫你去看呢。”
到了席棚区金旗才知道什么叫别有洞天。三排席棚隔了三十间,里面并不是全售明料。有许多大公司身价两样,赌料也放在棚子里展出,当然全是半赌料。罗大伟带金旗进去的棚子门口挂着块牌子:金固公司,非请莫入。看看,缅甸一流矿业公司的架子。
金旗在踏进棚子的瞬间,一眼瞥见过道对面棚子里一个熟悉的倩影――凤娟。他不由停住了脚步,可惜马上又看见讨厌的背影,何文豪正偎着凤娟说些什么。一股杀意冲出银瞳……随即又消失了,金旗叹息一声跨入棚子。就在刚才一瞬间棚子里十几个男女心里都被猛地抽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谁也没当回事,只有正安坐着喝茶的罗振玉双目猛睁,露出近乎惊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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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也有麻烦
“呯叭”一声脆响,泥砚裂成几片。众人眼睛一下子睁大,后排的人直喊:“有吗,有吗,是什么宝贝?”这是大家的想法,都想知道究竟砸出来了啥!
主持人也算半个内行,一眼望去金先生掌心中黄澄澄、金闪闪的莫非是金饰品?不对,方方正正上面有只上兽钮,像枚大印!此时金旗己经右手托着泥砚中砸出来的宝物,高高举着绕场慢慢走了一圈。是什么应该都看清了,并且其中有一半人看懂了。
这是一枚足足有5公分高、8公分长、8公分宽,方扁型的龙钮大印,外表看来珍贵之处大印用材居然是中版田黄,而且是黄金皮色的中版田黄!田黄分上、中、下三版,其中以产自中版田地里的田黄最佳。田黄无根无璞多为卵型,材料不大不舍取方,所以一般印章都是天然成形。金先生手中硕大之印却是长扁成型,可见原本石材之大!有人估计大印应该有将近450克到500克。古时田黄一钱一两金,现在上百克的田黄瞎拍拍就能拍到一百万。试想近500克的龙钮田黄大印能值几何?大家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主持人凑近金旗说:“金先生果然出人意料,出手不凡,能不能给大家介绍一下你的宝物的真正的神奇。”
金旗微笑着点点头,环视一圈说:“这是一枚田黄用印。上端圆雕一条穿云五爪金龙,雕工很像乾隆年间的‘游丝宗’刀法,异常细腻,每一片龙鳞、每一缕祥云都雕得活灵活现。五爪金龙占据整枚大印一半,显现出威严、高贵和凶猛。印文是四个古篆即‘福寿田印’,是阴刻,刀法老到但和雕刻龙钮不是同一人。可是想见印材是完成后再由另一人刻了印文。”
金旗停了一刻,现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遐想之中,因为金旗的话有意无意地牵出一个想头。这情景和前九位介绍宝物时完全不同,没人询问、没人喝彩、没人走动。
金旗继续说:“田黄有石帝之称,而这块田黄又是田黄中的极品。请看它是黄金皮色,在灯光照射下它正耀动着灿灿金辉,显得无比高贵和雍容。萝卜纹细腻之极、红筋格浅淡之极,整块石料嫩如婴儿肌肤,莹润如油脂结晶,稍一转动宝光四溢,完全集凝、洁、纯、细、腻于一身,懂田黄之人不会不被它打动。以上是金某对此龙钮田黄福寿田印的浅见,顺便插一句香港以838万港币拍出的田黄龙钮乾隆御玺才200克左右,印文五字‘獒理在寸心’的笔笔划划我都和这枚印文对照过,以我之见同出一人。”
啊――谁在长声惊呼!显得分外突兀。有人问:“金先生,照你说这是乾隆帝印?”
金旗说:“有此可能,而且很有可能。”
“到底是不是?这之间出入太大了。”
“我说是就是吗?在座行家里手比比皆是,让大家说嘛。”
又有人抢着问:“若是,这枚帝印值多少钱?”
金旗笑答:“我只能告诉你仅仅以这枚龙钮田黄大印近五百克罕见的大料来看,其价格少了千万你就是捡到了漏。”
一言溅起一片笑。主持人插嘴说:“好,金先生介绍完毕请暂且回到座位上去。各位献宝到此告一段落,斗宝马上开始。现在请礼仪小姐发下题板,有兴趣之人可以写上自己喜欢的一至十号宝物中的一件或者多件,全部也可以,并写上自己愿出的价格。注意是一百万为基础,一万整数递进,最终价高者得宝。同时最后拍出的那件宝物的主人也就是本次斗宝的胜者,金奖得主,将获大奖三十万元。大家听明白了没有?都明白了,好,举牌开始。”
参加寿宴的人全是珠宝界名人和家缠万贯,都是有钱人,加上对宝石玉器内行,明白长桌上十件宝贝的价值,所以几十块牌子齐刷刷举起,十分热闹。主持人一块一块报着。刚被报完听见别人出价高过自己立即擦掉重报。反复争价,反复举牌,一时主持人都来不及应接,大有虎争龙斗的场面。
凤老主桌席上几位老者也在争着举牌,主要争夺的对象是五号翡翠佛雕和十号田黄大印。翡翠佛雕没几轮就推到823万高价,而四黄大印却略高一筹为838万。其他几号已经花落人家,主持人正汗淋淋地报着:“一号和田籽料凤落梧桐为125万拍出;二号玉雕山子为328万推出;三号玉如意一对为158万拍出;四号仿乾隆玉碗208万拍出;六号红宝石吊坠104万指出;七号……”
金旗没多注意主持人报价,因为耳边李风一直在唠叨:“七号一看就是自己拍进的,还有九号一颗粉钻拍到389万不是自抬自鬼才相信。金先生你的田黄己报到890万了,看,冲上900万了,太厉害啦!哎,翡翠也不错,两家在争。嗨,价格到912万。天啦,一尊翡翠玉佛拍到912万,让我看看是谁在举牌?是苍老,他老人家也想要翡翠佛雕?”
金旗注意到李风说的苍老已经把价牌再次举起,上面写着920万。老人满脸彤红,一付志在必得的模样很让人想到高血压、脑溢血之类的词。无人举牌了,主持人高喊着:“920万元一次920万元二次,920万元三次。翡翠佛雕以920万成交,拍品归姜文苍苍老所得。恭喜苍老!”
老人站身起朝四周抱拳作礼,看得出他很兴奋。主持人及时地凑上话筒问:“苍老,您为什么不惜高价争拍这尊翡翠玉佛?您老本身就是河市有名的四珍珠宝公司董事长,可以想见如此冰种阳绿翡翠对您来说应该并不稀罕,可是苍老仍然以920万巨款竞拍,能告诉大家这尊佛雕的珍贵之处吗?”
姜文苍笑道:“目前如此大件的翠雕市场价已经高达上千万,我能用920万拍下算便宜了。但是这绝非我要力争标的真正目的,真正目的是这件佛雕上另有风景,在场谁能看出来吗?”
另有风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长条桌五号拍品上。金旗也在认真细察,除了发现两处很细微的绺裂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神目微启,远远望去突然发现佛雕的布袋绿色特别明艳,透过观面的阳绿里面是一小团水滴状的特别绿的绿翠,这种绿金旗从没见过,相比太湖之宝玻璃地帝皇绿,眼前的绿有一种别样的惊心动魄的妖艳,久视会叫人透不过气来。这是什么绿?金旗不识也不敢说出口,因为外表看来仅仅是弥勒佛的布袋绿得漂亮一点而己。
很久没人回答苍老的问题,主持人忍不住说:“苍老揭开谜底吧,您看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佛雕的原主何文豪先生都坐不住了。”
“哈哈哈……”姜文苍扬声大笑说:“既然没人识得就让它成为秘密吧。我现在开价二千万,谁出二千万我就把这漂亮的翠雕以及价值无可估量的秘密一起交给他,有人出价吗?”
大厅一片喧哗,刚以920万到手东西转眼开价2000万准备脱手,太离谱了!可是大家又不得不相信其中一定有文章,因为姜文苍不仅仅是身价几十亿的四珍珠宝老板,更是河市珠宝协会的副会长,而且他在业内有“赌石王”的绰号。曾经用一千三百五十万元赌一块毛料,结果切开是一片艳光,有足足二十多公斤的红翡。据说后来他用红翡琢出一串三十二颗珠子的珠链,取名“佛缘”,每颗珠子直径足有2.2公分。在北京拍出二千二百万的天价,当然这仅仅用去全部翡料的三分之一,可见赌石切赢的利润。几经转手红翡珠链最终被泰国宗主庙收进,价格已经高达近亿。赌石的惊人成功使姜文苍一举获得“赌石王”称号和登上河市珠宝协会副会长的宝座,仅次于何四海,连续四届无人撼动。所以以他的名誉地位说出这番话叫人难已相信,又不得不信。
议论纷纷、纷纷议论差点没把大厅吵翻了。金旗轻轻问李风:“你们姜副会长常有这样的惊人之举吗?”
李风摇摇头:“协会是民间组织,一个月碰一次头。我这个理事不是常务理事不大了解苍老会长,但是按理说以他的身份不会瞎编故事,一定有原因的。”
金旗皱眉自语着:“难道就为那团绿?”
李风不解地问:“什么绿?”
金旗吃了一惊,感到自己有点沉不住气。但是再一想或许也是长长眼力的机会,便说:“我细看过佛雕,表面是冰种阳绿,可是接近弥陀布袋冰地变成了糯米地,透明度更差。一般人会认为这是暇次,其实里面包着一团和阳绿不同的绿翠,更亮更丽甚至可以说有种妖艳的感觉,大有夺人心魄气势。不知苍老说的另类风景是不是指它。”
“妖艳?夺人心魄?你是指那团绿的颜色?”
望着李风紧张兮兮的神情,金旗点头说:“是呀,我觉得太绿了。”
“既然包在里面,你怎么能看到,能确定?”
“刚才我在桌边讲田黄时偶然看到佛雕布袋部份皱折刀纹处泛着异样绿彩,所以多看了几眼才发现绿得不同。当时定睛细看,不久就感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所以才疑惑。”
“你真的看清了?”李风急问。
“当然。”
李风二话没说转身就走到另一边,凑在一位穿着很讲究的中年人旁耳语了几句。中年人浑身一震,和李风交谈着目光朝金旗射来。金旗明显感到此人威武的气势。不一会儿中年人站起身大声说:“姜会长,我出二千万要了你的佛雕。”
众人又一片哗然,真有人愿高价买秘密!姜文苍离开主桌,中年人也步入场心,两人在长桌边佛雕前站住。姜文苍朗声道:“原来是远程企业的祝老板,只有祝老板这样的大企业家才会有如此大手笔,一言为定,成交!”
祝老板也哈哈笑着和姜文苍互击一掌,二千万的交易在轻拍之中就此成交。自有三方各自的代表去办理相关移交手续,都是过亿身价,兜里揣着现金支票就图方便。至于秘密姜文苍和祝老板说了没有谁也没见,究竟是什么秘密大家当然无从知道。但是金旗心里明白那团水滴型的妖艳绿翠一定是大有名堂。
主持人又开始吆喝:“诸位静一静,静一静。今晚寿宴斗宝项目分外精彩,刚才大家都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一掷千金,远程企业的祝宇文老板豪迈地用二千万接过了姜会长拍获的标的,给凤老的寿庆添上了浓浓的喜庆一笔。对此我们深表感谢。想来何文豪先生的翡翠佛雕稳获冠军了,但是斗宝没有结束我们还不能这么说。现在让我们继续十号拍品最后的拍定,刚才是中国珠宝协会常务理事张帅先生的报价是900万整,现在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请举牌。900万一次……”
金旗静静地坐着,900万他很想撤回拍品,要知道这是真正的乾隆御宝,何止千万。内行人眼中应该值二千万以上,完全应该比佛雕更胜一筹。这是乾隆亲刻的一方闲章,田黄又是印材之中罕见的金田黄,相比桂色、桔色、姜色等田黄名色,黄金色才方显田黄的华贵和雍容。这枚龙钮田黄御印不仅仅是宝石类的珍品,更是古玩中的极品,可惜大厅在座对于古董知者甚少了。你看拍到900万居然无人接招了,金旗心里大呼可惜。
主持人正喊着:“900万第二次、900万第三……”
锤声未落,金旗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着:“慢,我撤拍。”
众人大惊,900万一块田黄很到位了,原主居然撤拍!主持人也纳闷,大声问:“金先生,按照斗宝规定半途是不能退出的。如果非要退出就必须征得张帅先生的同意了。”
金旗步入场中,肯定地说:“我撤拍!”
主持人说:“金先生,900万以及马上能到手银奖10万奖金,一共910万难道还抵不过你的田黄之印?”
“完全不成比例。我没想到在珠宝圈内大家只认同珠宝玉石,而忘了这是一枚乾隆御印,后者的身价应该超过前者。所以我恳请张帅先生原谅,我撤拍不是想把宝物收回而是另有用途。如果张帅先生不愿放弃那么我将下场竞拍。”金旗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刚站起身来,一脸不满的中等个头、五十不到的男人。
张帅心里很恼火,怎么有如此不按规矩出牌的人?难道想撤就撤闹着玩吗?他站起身望着不远处的年轻人,心里掠过一阵慌乱。奇怪,这又为何?是对方隐透威严的目光?还是卓然不凡的身姿?细细想来的确是对方身上透出的若有若无的一种压力使自己产生屈服之感,莫非这个年轻人是内家高手?他不由慎重起来,说:“给我一个好些的理由。”
“今天我们大家来此是祝贺凤老七十寿庆,斗宝仅仅是助兴。刚才翡翠佛雕一波三折,最终高价换手给了我们大家兴趣和惊叹;如果再继续高价成交不免落入老套,不如换个做法让寿星和大伙一起高兴高兴,张先生意下如何?”
“金先生用什么方法能使大家再吃一惊呢?不会是不舍田黄之印吧?”
“张先生只要同意我撤拍,金某一定给张先生和大家一个惊喜。”
张帅虽然很喜欢桌上的田黄之印,但并不同意它真是乾隆御印,900万已经是参考了万一真是御印的因素,否则决不会出如此高价的。现在原主反悔加上900万本身的风险,他已经兴趣索然。见对方这般说,正想看看年轻人究竟会拿出个什么使众人都惊喜的说法来,所以淡笑说:“我同意了。现在就听你的惊从何来、喜从何来。”
深夜,宋诗的卧房里金旗正愁眉苦脸受着罪。一连串的为什么把一心妄想“立功受奖”的男人弄得一点“性趣”也没有了。因为不能全部实说,只能解释自己从小就有一个奇怪现象,碰到危急关头身上就会产生一股“气”,这气很厉害能抵抗任何打击。所以情急之中就只能抱住你硬抗那座吓人的气塔了。这话宋诗根本不信,硬逼软磨十八般武艺全用了,金旗还是那几句。结果可以想象金旗只能搂着香背意淫了半夜,一点性福全无。
上午分手时,宋诗却不舍了。她依在金旗怀中轻轻说:“也许你有难处,不说就不说吧,只要心中有我就行。昨天谢谢你了!”
金旗抚摸着滑嫩的裸背,说:“为你任何时候我都会尽力的,那怕用命去拼。这次事后我想塔帮一定不会轻举妄动,他们弄不清楚吓唬人的银光究竟是何来路,只要不揭穿实情最近一段时间河市应该是平静的。你们青衣帮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想出对付塔帮的办法了。”
宋诗纤指轻划着男人的胸肌,淡淡说:“我们青衣帮只是小门派,不能和长白山禅意寺这样的百年大派相比。他们昨夜仅仅来了北京禅意门中的几位高手,长白禅意寺有修仙高人,他们迟早会来报复,也许暗中调查清楚你的情况之后就是他们报复之日。因此为你保秘就是我们自保之道,我们不仅全力维护这个秘密,而且会增加这团银光更加离奇的神秘性。所以除了我青衣帮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实情,你尽管放心。今后你自己也要越加小心,别轻易使用银光。哎,不如你学些青衣帮的拳法套路也能危急时候应付应付,好吗?”
这是个办法,金旗正为此烦恼空有一身劲力和速度却没一招一式,和人打架很吃亏也很笨。他连忙答应说:“只要不违背你们帮规,我还真想学学武功呢。”
宋诗从衣橱里拿出一册古籍模样的线装本递给金旗。金旗一看本面上写着《青衣梅花剑》,心想原来宋诗昨夜使得剑法叫梅衣剑,剑势、剑姿都挺好看就是女式了些,自己能使吗?再一想剑法因人而异,自己完全可以赋予阴柔轻灵的梅花剑狠毒凌厉的新含意。他高兴地收下了剑谱,和宋诗说好多联系才吻别。
这个上午忙得够戗。刚分手半小时又和宋诗见面了。他是把宋诗寄到古玩店里的快件还给她,里面有一千万元的现金支票呢。谁知结果只退回了五百万,因为塔帮一早就派人送来了罚款五百万现金大额支票。是属于自己的,金旗客气话也没说就收下了。对于塔帮很光棍的做法金旗暗暗佩服。
接着刚好王斌送来的尧峰山庄建设图纸,两人找了家咖啡店边喝咖啡边商量建筑计划。金旗仔细推敲图纸,提了十几条修改意见和要求才算敲定整亇施工方案。当场划拨给王斌三百万元,让他抓紧施工。老实说这是塔帮的钱,用起来分外惬意。这样一来除去建房预付款三百万,自己还有一千二百万出头,足够跟着张唤之去阳州一赌了。
对于宋诗只能当一段艳遇,一餐佳肴。她是一个帮派的对外主持,肩上背负着振兴师门的重任,不是做老婆的料,也不可能以金旗的事实为事业,所以只能爱之远之。经过康平约会风波,金旗突然从对爱人应该忠诚专一的矫情中解脱出来,甚至产生了相反的欲望。爱一个不行?那么爱几个、几十个吧!你们不是喜欢钱么,老子有的是钱,他娘的!现在他渴望、关心的事是几天后的阳州之行,无数大块的翡翠毛料正在向他招手,像一个个娇美无比的女人充满了诱惑。
还有一件怪事就是伤害烟儿的那对恶夫妻失踪了,也许是跟着塔帮一起撤出了河市,也许是转入地不,躲藏起来。金旗告诉毒蛇不用着急,慢慢寻访,反正报仇必须等烟儿神志清醒后听她的意思办。㟷帮如此大规模,又在明里,还怕找不到这对恶夫妻?
吃过午饭金旗独自进城,他想了解一下珠玉宝石的行情。沿着观前街逛着,这是河市三条步行街之一,而且是最繁华的商贸步行街。即使不是双休日观前街也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光金银珠宝店就有七、八家之多。顺路拐进一家欧采来金饰店,迎面差点撞上一对男女。当看清这对依偎着,一副甜蜜样的男女时,金旗大吃一惊。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康平和她的男友,确切点说是河市古运河不动产公司的董事长。康平和金旗擦肩而过时一点没认出这个差点撞上自己的男人正是前男友。她现在的眼睛里只有一个男人,全部心思也只在一个男人身上。刚才这个男人化了七万多元为她选购了一只一克拉钻戒,此刻钻戒正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她觉得一阵阵温暖从指端传递到全身,心里越来越热,忍不住靠近男人耳边说:“徐哥,我爱你一辈子。”
话声虽然极轻,可是在金旗听来振聋发聩,脑袋像被猛锤了一下似的。等他们边走边俯耳私语渐渐远去,好一阵后金旗才回过神来。他叹息着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前女友卖钻石的金饰店。
街上依然摩肩接踵、挤挤挨挨,走了一段金旗发觉发现心情平静许多。前面一家叫凤喜珠宝店门口围了许多人,挤近一看,见一位老妇正蹲在地上伤心地痛哭着。珠宝店保安拉扯着她,喊着:“快走开,再哭小偷也不会还你钱。在我们店门面前闹会影响我们生意的,快走开。”
老妇人抽泣着说:“才进门就被偷了,不找你们找谁去?”
围观的人群小声议论着,原来老人带了二千元想送马上要过生日的孙女一条金项链,不想刚走到凤喜金店门口皮夹就遭贼偷了,所以伤心痛哭不愿离去。
金旗刚想上前劝说,只见店里走出两个人。一人认识,是仙灵珠宝老板张唤之;另一个金旗一看不由啧啧称奇,天下竟有如此美的女子。匆匆一瞥就能完全记住那张精致得犹如象牙细雕一般的脸庞,以及凝脂擦腊、莹白胜雪般的肤色,明媚清澈、含笑盈盈的秀眸和窈窕丰满的身材。金旗见识过两个美女:要说张韵是青春靓丽、钟灵毓秀;宋诗么,是娇媚动人、冷艳四射;尽管两人均有令人心动的魅力,可是相比眼前这位都差去一筹。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天然去雕饰或者说根本无须修饰就是画中仙子,女人中的绝艳极品,只有用国色天香方能形容她。金旗看得完全惊呆,一脸猪哥样。
美人手中拿着一条金项链挤进人群,凑近老人柔声说:“好婆别伤心了,这条金链算我们店里赔给你,别哭,哭坏身子不值。”
老人惊讶地抬起头来:“真送给我?”
“真送给你。不过你要到派出所报个案,我们也别便宜了小偷,让民警同志来管管这些坏人。”
“好,我听你的去报案。这位女老板真是菩萨心肠,好人会有好报的。”老人一个劲地谢着,站起身来。
美人转身嘱咐保安陪老人一起去派出所投案。又找一只精美的锦盒把金项链装好才递给老人。人群中发出一片赞扬之声。这时,一旁的张唤之看见了金旗大声招呼:“金少,你怎么在这里?逛观前吗?”
“刚好路过,张总好。”金旗礼貌地笑着。
张唤之指着身边的美人说:“这位是凤喜珠宝总经理凤娟。”又回头对美人说:“凤经理,他就是我刚才提到得金旗金老板。”
凤娟双眸一亮,浅笑说:“能请金老板到小店坐坐吗?”张唤之笑着拉了一把正在发愣的金旗,三人一同来到凤喜珠宝二楼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却很精致,一看就知出于女人之手,干净整洁,每一件东西都放得恰到好处。最引人注目的是陈列橱中一尊寿山石雕,刻得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几片鲜红沁色被巧雕成凤冠和翎羽,整件雕品料好、工好,是福建寿山石雕中的精品。金旗回首望着面前女人,心想:“人才是真正的精品。”
刚坐下张唤之就对金旗说:“金少,凤喜珠宝是几十年的老店,是从河市珠宝界元老凤老先生手中传承下来的。凤总也是珠宝玉石界的行家呀,你们正好互相交流交流。”见金旗连连点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张唤之站身起对凤娟说:“我还有些俗务先走了,今晚一定准时参加凤总的生日宴会并且一睹奇宝真面目。哈哈……”边说边笑很潇洒地离去。
办公室里一时留下了刚认识的一男一女,场面有点尴尬。茶几上新泡的碧露春新茶正散发着淡淡的、优雅的清香,办公室里弥漫着芬芳的气息,金旗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口气……正文
第十章 也有麻烦澳门美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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