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女护士,她看一眼我,我在呆呆地看电视,发现我回头地看她,她眼神会闪躲还是说你更爱我,一边玩手机。我离开卫生

我看她时她的眼神闪躲还不时玩手指_百度拇指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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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时她的眼神闪躲还不时玩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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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看牙科她躺在床上医生还没来,我在周围来回走等医生我看她的时候不是眼神闪躲就是闭眼说想困了,有时还玩手指。。。求解
你看她脸上有羞涩之意吗?如果有,那恭喜你,人家对你有点儿意思,如果没有,那也恭喜你,人家压根对你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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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龙九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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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出车祸,是我一手将她推进路中间的。
马路上所有的车都停了下来,来来往往的车将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我看见我妈侧身倒在了血泊中,不断有血从她的身上流出来,和街边的霓虹灯一样红得刺目。
接着,路边的交警全部都围了上去,而我,却呆呆地站在一旁,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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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听见救护车的声音,我才慢慢走了上去,跟警察和医生说我是伤者的女儿。   医生看了我一眼,“伤者情况紧急,你上车。”   交代完了我之后,医生就上了救护车,我跟着上车,很快来到医院。   医生将我妈送进了急救室,我坐在急救室外等待,坐在长椅上,从包里拿出了一根烟,看到墙上贴着的“禁止吸烟”,我又将烟放了回去。   看见包里面的手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通了,没人接。
第二次,依然没人接。   第三次,终于在很长的“嘟”声之后,手机一震,里面响起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叶安,我在开会,有什么事你……”   “妈出车祸了,康泰医院急救室。”   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我直接挂了电话,慢慢等着。   我爸的公司离这家医院不远,十分钟就可以赶过来,但是过了半个小时,我才看见他进了医院,瞥见我之后朝我跑过来,“叶安,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
“怎么会出车祸?”   我还没有回答,两名警察就朝我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之后,对我说:“有目击者说,是你将伤者推进马路,然后导致的车祸?”   “这是怎么回事?”我爸问。   “是的。”我承认。   我的承认,让我爸一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警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就承认,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说:“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好。”   “我和你们一起去。”我爸立刻说。   我的脚步顿住,看了一眼急救室,转头对我爸说,“你和我一起去,这里怎么办?”   “你是什么人?”警察问。   “我是她的爸爸,也是伤者的丈夫。”   警察听了我爸的话之后,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才说:“我们只是带她去了解一下情况,不会怎么样,你还是留在这里等着伤者的消息吧。”   我爸想了想之后,才对警察点头,让我跟着警察离开了医院。
 我没有想过,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警车,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我被带到了警察局,一名警察,一边做笔录,一边问我话。   “姓名。”   “叶安。”   “年龄。”   “二十。”   “和伤者的关系。”   “母女。”   警察记录完这两个字之后,放下手中的笔,问:“既然她是你妈妈,为什么要把她推到马路上。”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依旧面无表情地开口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和她在街边吵了起来,她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只是将她的手甩开,并没有想过要把她推到马路上。”   “你们是为什么事情吵的?”   “高考。”   “说说看。”   “今天高考成绩出来,我没有考上。”   “所以你们就吵起来了?”   “是的。”   我说得很轻松,但是我心里知道,当时我们吵得有多凶,因为我这已经是第二次高考没考上,而我妈就一直希望我能够考上离家最近的一所大学,那是一所211重点大学,以我的成绩不可能考得上,而且我很烦考试,再加上今天刚好是我二十岁的生日,和一群朋友在酒吧玩得正嗨,没想到就突然被我妈拉了出来说这件事,我心里当然会很不爽,所以当时用的力也比较大。
  但是上帝作证,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她推到马路上被车撞。   “为什么你妈妈出了车祸,你脸上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突然走进了一名警察,就是将我带来的另外一个,从他知道我是伤者家属,并且如此镇定的时候,他就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望向这名警察,反问他,“我妈又没有死,我为什么要伤心?”   “话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妈出了车祸,你不是……”一句话,堵得警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得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就只能对审问我的那名警察说,“刚刚调了监控录像查看,伤者并不是被她推到马路上的。”   “不是?”这句话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也引起了审讯我的警察的注意,“那是怎么回事?”
 “调查了监控录像,伤者被人推开之后,突然整个人僵硬在了路边,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表情,然后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路,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朝着马路上的车跑了过去,没错,是她自己跑过去的!”警察回想自己在监控录像上看到的画面,整张脸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恐惧,伤者被车撞之前,脸上露出的那种表情,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瞬间,警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甩了甩头,又重新恢复了理智。“她怎么会自己跑到马路上,来往的车辆这么多,难道是自杀?”   自杀。   我的心一紧,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平常。   “既然不是我推的,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我站了起来,正想转身,就被警察叫住,“等一下。”   “什么事?”   警察张了张嘴,看着我,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说:“没什么事。”   我转身打开了审讯室的门,走了出去,门没有关,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当警察这么多年来,还第一次见到亲眼见自己母亲出车祸自杀还这么平静的女生,有问题。”   我什么也没说走出了警察局,警察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盘桓不去,并不是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说我有问题,而是那一句“自杀”。   为什么我会这么平静?   如果从小到大二十年,经历过了自己的母亲大大小小一百多次自杀,到了现在,难道我还应该有什么震惊的反应吗?   华灯初上,走在大街上,我从包中掏出了烟,点燃了一根,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见过我妈从十多层的高楼跳下去过,也见过她跳河等等一系列自杀的行为,包括今日的撞车,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出现太多了,但是却不像今日这样,我眼睁睁地看见她在我面前被车撞,我想起蔓延在她周围的那些红色的鲜血流淌在街上,本来应该触目惊心的画面,在我回想起来,却已经完全麻木。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知道,她有严重的抑郁症,这种行为,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就出现。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见她自杀是在我五岁的时候,她用她自己的头狠狠地撞墙,撞得自己头破血流,白色的墙被她的血染红,而在她清醒了之后,只是用纸巾把自己额头上的血擦干净,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手中的烟灰洒落一地,街上人来人往,很快就被风吹散,扔掉手中的烟头,我打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医院而去。   来到医院,急救室的灯还亮着,我爸坐在急救室的外面,我走到他的旁边坐下。   “警察说你将你妈推到马路上,是怎么回事?”
“警察看了监控录像,弄清楚了,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冲到马路上去的,她是自杀。”   听到“自杀”这两个字,我爸立刻抿嘴不语,我和他之间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四十分钟之后,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   “哪位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爸走到医生的面前,对医生说,“我是她的丈夫。”   我也跟着走了上去,站在旁边。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虽然现在抢救了过来,但是脑部受伤严重,需要住院先观察三天,要是三天之内醒不过来,就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
“警察看了监控录像,弄清楚了,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冲到马路上去的,她是自杀。”   听到“自杀”这两个字,我爸立刻抿嘴不语,我和他之间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四十分钟之后,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   “哪位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爸走到医生的面前,对医生说,“我是她的丈夫。”   我也跟着走了上去,站在旁边。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虽然现在抢救了过来,但是脑部受伤严重,需要住院先观察三天,要是三天之内醒不过来,就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
  医生点头,“你们现在跟我去看看病人。”   医生朝着病房走去,我和我爸跟在后面。   走进病房,我看见我妈躺在床上,脸上带着氧气罩,双目紧闭,我的心很平静,想起以前不管她怎么自杀,都从来没有过生命危险,所以我在潜意识里面相信,在这三天之内,她一定会醒过来。   我不知道医生和我爸交代了一些什么,医生走了之后,我和我爸守在病床前,我爸对我说:“叶安,你先回家,这里我来守着就行。”   “不用,我可以守在这里。”   我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因为一个电话,又跑回公司。   听出了我语气中的冷淡,他不再多说,我们一起一直守到了天亮,这一个晚上,或许是这十多年来,我和他呆在一起最长的时间。
 第二天是在我爸的手机铃声的吵闹下醒来的,他走到门口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回到病床对我说:“叶安,我有事要去公司处理,你先照顾着你妈妈。”   “你去吧。”我没有任何意外地回答。   见我如此,他倒是走了两步又停住,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走出了病房。   我爸离开之后不久,就有护士走进病房,给我妈换药瓶,换好之后,护士见我一直不说话,以为我是伤心过度,就好心地对我说:“妹子,你妈妈虽然现在身体醒不过来,但意识应该还是有的,你最好能够和她多说说话,唤醒她求生的意识,这样才能够让她尽快醒过来。”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坐在一旁发呆。   护士见我没有多大的反应,也不再多劝,拿着换下的空药瓶走出了病房。   护士离开之后,我才看向我妈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望着她的脸,我的心中竟然会有点酸涩,虽然我和她之间没有多少感情,但我也并不希望她变成植物人,想到电视里唤醒植物人的方法,我从被子上把她的手拿下来,握住她的手,开口说:“妈……”   才说了一个字,所有的话就哽在了喉口,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想了想,最后又想将她的手放回去,却突然,她的手一紧,我的手被她握住,然后我看着她从床上弹坐而起,赫然睁开了双眼,她的那双眼睛,正直直地盯着我。
 那不是无意识的空洞,而是一种警告,眼神中带着强烈的警告!   在我还没有看清楚她眼神中的意思的时候,她的双眼一闭,整个人重重倒在了床上。   “医生!医生!护士……”   情急之下,我竟然忘记了去按床头的按钮,而是对着病房外大喊,医生和护士听到我的喊声,立刻跑进了病房。   “怎么了?”   “我妈她动了,她握了我的手!”   为了证明我的话,我把我妈紧握我的手放在医生和护士的面前,可是当我刚抬起手,她的手就从我的手中滑落。
 我愣住,刚才她明明是紧抓着我的手不放的!   医生脸上的表情是不相信我的话的,但他还是替我妈检查了一下身体,最后对我说:“病患并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还是刚才那个护士,她忧心的看着我说,“妹子,你担心你妈妈很正常,可别太心急了。”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医生和护士离开,心无法再恢复到之前的平静,她刚刚,明明是……   我的手紧捏,却突然发现了自己手中的异常,把手抬起来,却看见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是我妈手上一直带着的戒指。
 一定是刚才她的手滑落,将戒指留在了我手中,这是外婆送给我妈的嫁妆,但奇怪的是,从小到大,这枚戒指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手指,而且她也从来不让我碰这枚戒指。   造型很普通,就是一个圆玉环,上面没有雕刻任何的花纹,只是这种绿,比墨绿还要深,近似黑色,却光滑透亮。   我拿着戒指也没有发现与其他戒指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懂为什么我妈从来不让我碰它,只是拿着戒指,看向我妈,对着她说:“既然从小到大你都不让我碰这个东西,要是你醒不过来,我就不会将它还给你,所以,你必须醒过来。”
是的,不管再怎么麻木,我还是担心她,还是希望她能够醒过来。   指腹抚摸在手中的戒指上,触手光滑而冰凉。我现在整个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都是我妈刚才警告的眼神。   她在警告我什么?为什么她醒来,又这么快倒在了床上,医生还说她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我的思绪全部被疑问占满,身后的窗户吹进一阵冷风,后背一凉,浑身忍不住一个寒颤,一回头,我猛地看向窗外。   现在正在暑假,大热的夏天,怎么会突然吹进来这么冷的风?我起身走到窗户边,把窗户关上。   窗户刚合上,我就听到病房外传来很有节奏的脚步声,那是很硬的皮鞋在地板上所发出来的声音,这种脚步声,一定不是刚刚离开的那个医生,也不是我爸的脚步声。
 脚步声离病房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跟着这脚步声一起一伏,眼睛紧紧盯着门的方向。   终于我看见脚步声的主人走进了病房,他的手上提着东西朝我走来,“叶安,叶总让我送两份早餐过来。”   来的人原来是我爸的助理魏叔,他手中提着两份粥,然后看着我妈躺在病床上,问我,“叶安,你妈妈怎么样了?”   想到医生检查的结果,说我妈并没有清醒的迹象,就算我现在跟魏叔说我妈醒来过,他也不会相信,我不喜欢麻烦,直接对魏叔摇摇头,“她还没有醒。”   魏叔的眼中是对我和我妈的关心,叹了一口气,安慰我说:“叶安,你妈妈又出了这种事,你……”
“魏叔,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的。”我打断了魏叔的话,然后对他说,“我已经习惯了,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魏叔你就先去忙吧。”   我知道一定是我爸让他过来的,魏叔的事情不比我爸少,既然自己没有时间过来,又何必浪费别人的时间过来?   魏叔把一碗粥递给我,我接过,打开上面的盖子,没有再和魏叔说什么,只是喝粥。   “叶安,那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就打你爸的电话。”
“嗯。”我应声,看着魏叔离开了医院。   我在医院守了一天,我妈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过了三天,我妈依旧没有醒来,医生也确诊她已经变成植物人,我爸去给她办长期住院的手续,并且请了医院的看护,让她来照顾我妈。   在我爸忙碌这些的时候,我摸着手中的戒指,在手中转了几圈之后,望着我妈紧闭的双眼,把戒指戴进了自己的手指中。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我和我爸出了医院,他亲自开车送我回家。   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家里没有人,下车之后,我爸打开家里的门,才一开灯,就看见家里的地板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   “这是怎么回事?”耳边传来了我爸的声音。
  满地的蚂蚁让我连鞋都不敢脱,踩着蚂蚁就走进了家里,朝着蚂蚁爬来的方向看去,只看见这些蚂蚁是从餐厅里爬出来的,顺着蚂蚁走进餐厅,餐桌上摆放着满桌子的饭菜,还有一个没有打开的蛋糕盒,而这些蚂蚁,就是从蛋糕盒的缝隙中进进出出。   这三天我和我爸都没有回家,这些饭菜只可能是我妈做的,而这个蛋糕……也一定是买给我的。   这么多年以来,她竟然第一次记得我的生日。   “喂,刘姐,你这几天怎么没过来……回老家了?现在回来没有……那好,你现在来我家一趟,过来把餐厅收拾了。”我爸给保姆刘姐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我说,“叶安,你跟我来客厅,我有事和你说。”   我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满桌已经放坏了的饭菜,转身跟着我爸来到客厅,他已经坐在沙发上,我在他对面坐下,问:“什么事?”
  他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想了想,才对我说:“叶安,你也知道,我公司的事情比较忙,没有多少时间照顾你。”   “所以呢?”这些年我都知道,他忙。   “所以我想了想,我可以联系俞青老家的校方,你外婆以前是他们学校的教授,要将你送进俞青学院读书并不是什么难事,其实去年我就有这样的打算,只是你妈一直反对你回去,但是现在你妈妈变成了这样,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你送进大学比较好。”   “我早就已经成年了,我不读大学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我不想读书。”
 “不读书你能干什么?”他想也没想地反问,在他眼里,我什么也不会,如果不读书,就成天和那群朋友鬼混,他见我脸色不对,趁我还没有发怒之前,立马语气一软,“而且,你妈妈也希望你能够读大学,所以……”   如果是以前,他用我妈来说事,我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现在我妈已经变成了植物人,还有餐厅中满桌子的饭菜,让我没有立刻拒绝他的话,而是想了想,对他说:“好。”   我的答应让他松了一口气,这才站起身,“既然这样,我就让人去办入学手续,叶安你留在家里别到处乱跑,公司最近有一个新项目上市,我还得回公司。”   “嗯。”
  我爸离开之后,我依然坐在沙发上,直到刘姐将厨房清理好了之后,对我说:“叶安,厨房的碗筷我都已经洗干净了,晚饭也做好了,你趁热吃,明天早上用不用我过来给你做早饭?”   我转过头,对她说:“不用了,我出去随便吃点什么就行。”   “那好,那我先将这些垃圾带出去了。”   “你去吧。”   接着,我就听见刘姐换鞋和关门的声音。   我起身来到厨房,刘姐知道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只做了三个菜,随便吃了一碗饭之后,我就重新回到了沙发,这几天在医院里并没有睡好,躺在沙发上,我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潜意识中,我想要寻找能够盖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手在毛质的沙发上随意乱摸,却不知不觉中,忽然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触手冰凉,光滑并且具有弹性,就算在睡梦中,我也知道沙发上没有放任何的东西,而我摸到的这个东西,就像是人的手!
 我瞬间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双眼睁大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天已经黑了,只能借着楼下小区街上路灯发出的光亮看了一眼我身边的沙发,上面什么也没有。   可能是刚才睡迷糊了,我翻身坐在沙发上,准备去开灯,却突然听到了房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前在家里总会有这样的声音,是从我妈的房间发出来的,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现在,她已经住院,家里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声音!   难道……我妈回来了?   整个屋子很黑,我站起身,耳边还是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我的心中也越来越好奇,竟让忘记了去开灯,而是不自觉地一步步朝着卧室靠近。
忽然,我的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个踉跄,脚后跟一滑,全身向后仰去,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后背传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轻呼,双手用力撑着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听见很明显的“嘎吱”一声,我立马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看去,借着房内微弱的光线,可以看见客厅上的大吊灯正在我的上方摇摆。   来不及让我犹豫,在地上一滚,起身,连连向后退。   连退三步,当我一离开我摔倒的地方,天花板上的吊灯就落了下来,发出沉闷的响声,“呲呲”冒出一闪一闪的火花。   从刚刚到现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我只知道,如果我晚,哪怕是半秒钟,现在的我,已经被这个大吊灯砸在了身上。   我的后背开始发麻,还在为吊灯落下来的事情感到后怕,赶紧走到墙边按下开关,将一排开关全部打开,房间终于亮了,我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重新走到吊灯前面,我的眉头皱了皱,看来明天得打电话让人来修电灯。   然后我的目光又看向吊灯旁边,将我绊倒的是电视的遥控器,家里没人看电视,遥控器一直都是好好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怎么会掉在地上?   心底的疑惑加深,我还没有想明白,卧室内又传来了声音,比起遥控器,卧室的动静更加让我好奇,转身朝着卧室走去,当我在卧室门口停下,把耳朵紧贴卧室门的时候,里面却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尽管如此,我还是将手放在门的把手上,慢慢打开了卧室的门。   才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从里面出来的寒气就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七月的天,怎么可能有这么重的寒气?而且早整个房间内,还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我从来没有进过我妈的卧室,就算现在心中有些紧张,但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房间里会有这么重的寒气,为什么会有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   推开房门,寒气就朝着我扑面而来,家里房间的构造都是一样的,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墙上的灯,让整个房间亮了起来,看清楚了房内的景象。   房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大床,床边一张梳妆台,还有一个衣柜以外,就没有了任何的东西。   这时,我又听到了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回我听清楚了,这种声音是从梳妆台里发出来的。
 房间里面的寒气让我紧环双臂,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朝着梳妆台走去,在梳妆台面前坐下,侧耳一听,声音来自梳妆台左边的抽屉。   我将抽屉打开,整个抽屉里,就只放着一个木头做的盒子。   盒子就只有巴掌大小,但是上面雕刻着很奇怪的图案,散发出一种古朴的气息。   拿着这个盒子,里面还在发出细小,却尖锐刺耳的声音,可我却突然不敢将它打开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一些什么,犹豫再三,终于好奇心战胜了内心的恐惧,我深吸一口气,手放在了盖子上,用力将盒子打开。   可是,不管我使出多大的力气,这个盒子,依旧纹丝不动,我打不开它。
 尝试了好几次,我怎么也打不开这个盒子,手都已经红了,我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越是打不开这个盒子,我就越想看看它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我把盒子放在梳妆台上,想等手上的力气恢复一些之后再开。   当我将注意力从盒子上转移之后,我的第六感才意识到周围的异常。   从小我的直觉就比较敏感,刚才一心放在盒子上,现在我才发现,盒子里的声音已经没有了,甚至整个房间都安静地可怕,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能够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好像是被人监视了一样,没错,就像是有一双眼睛,正在我的身后,盯着我!   我倏地回头,房间依旧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但是这种感觉却还在我的身边环绕,那双眼睛,没有离开,只是从我的左边到了右边。   转头,右边什么也没有。
  看着空旷的房间,真不懂自己在疑心些什么,屋子里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应该是房间里面莫名的寒气让我大惊小怪了。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再次转身面对梳妆台,想要继续研究那个盒子,但是当我的眼睛无意中扫到面前的镜子的时候,我的浑身,瞬间僵住。   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惊恐地看着镜子里面的两个人。   对,是两个人,除了我自己的脸以外,还有一张脸,这张脸,我再熟悉不过,就是我妈的脸!   而且……她的眼睛里,正是我在医院里看到的那种警告的眼神!
 她在警告什么?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难道是……在警告我?可是她的目光,分明不是在看我!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镜子里会出现我妈的脸?她看着的,又是谁?   这一次,我竟然不敢回头,只是愣愣地看着镜子里,我看着我妈的脸色有了变化,镜子里的那个她,也慢慢将目光看向镜子里面的我,我们的目光在镜子里一对视,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慌张,瞬间消失在镜子里!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大脑就像是停顿了一样,过了三秒钟之后,才缓过了神,而且我清楚的意识到,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绝对不是我的幻觉!   我猛地站起身,不顾一切地向后一看。
 “啊!”   终于,我忍不住失声尖叫,因为,我看见了,在我对面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四个血淋淋的大字,上面写着的是:“别去俞青”。   我的大脑已经完全不能思考,根本就不敢再去看墙壁一眼,直接冲出了房间,来到了客厅里面,心中无比的慌张,惊慌失措地拿起包里面的手机,本来是想打电话给我爸,但是当手机拿在手上的那一刹那,我却下意识地拨打了110。   我整个人都蜷缩在沙发上,捡起地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将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不管卧室还会不会传出什么声音,我都听不到,我也无心去看电视里演的什么狗血剧,脑海中浮现的不断是刚才那一幕。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人敲响了房门,我知道是警察来了,从沙发上跳了下去给警察开门。
 “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察问我。   我拉着警察,一边说,一边将他们带到了我妈的卧室。   “就是在这个房间,我看到了血字!”   我指着房间,脚却在门口停下,根本就不敢再进去。   警察将信将疑地走了进去,几分钟之后出来,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说:“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小姑娘,随便报警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不可能!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我顾不上其他,在警察的注目下,走进房间,看向刚刚写着血字的墙壁,墙壁上干干净净,什么东西也没有,再回头,看向梳妆台,我之前放在上面的那个盒子,也已经不翼而飞。   不,这怎么可能!   我不敢置信地在用手摸着墙壁上之前出现字迹的地方,就在我想不通的时候,一名警察跑了过来,对我身边的警察说:“头儿,有情况。”   警察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立刻看向那个警察,警察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面前的警察使了一个眼色,“头儿,你跟我去客厅看看就明白了。”   卧室门口的警察全部都朝着客厅走去,我也跟在他们的身边,走到了客厅。   “头儿,你看电视里演的电影。”
 我听警察的话把目光放在电视上,我之前明明放着的是一部狗血偶像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成了“午夜影视”,电影里正好不断重复着墙上出现血字的场面,这些警察立刻恍然大悟。   “小姑娘,以后不要一个人在家里看恐怖片,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会通知你父母,以后别再因为这种情况报警。”   警察拿出手中的本子,不知道记录了一些什么,然后问我:“你爸爸和妈妈的电话是多少?”   我随口报出我爸的手机号码,警察再说了一些什么事情我都听不见,电视的台也被警察换成了一个娱乐节目,直到警察们离开,我的精神还是处于恍惚的状态。   我平常很少看电视电影,更不用说是恐怖电影了,在卧室里发生的事情,我能够切身感觉,还有那个盒子……
 想到那个盒子,我想起刚刚在卧室的梳妆台上竟然不见了,我没有将它带出来,警察也不会将它拿走,怎么会突然不见?   此时我已经完全顾不上心中的恐惧,直接跑进了卧室,来到梳妆台前,上面没有了盒子,于是我又把所有的抽屉全部拉开,里里外外翻了一个遍,都不见那个盒子,它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难道说,什么血字,什么盒子,都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叶安!”   门口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的心一惊,触电一般朝着门口看去,却见我爸站在门口,我这才松懈了下来,朝着卧室外走去。
 “我刚刚看见了,客厅的吊灯坏了,我明天就让人来修,警察已经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我,以后你一个人在家里,别再看恐怖片,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别随意报警……”他说了很多,我都没有听进去,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记得,在墙壁上用血写的字是“别去俞青”,去俞青的事情只有我和我爸知道,不会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还特意写下这么几个字,俞青是我的老家,有什么不能去的?   不管看见这几个字是不是我眼花,但我是一个脾气有点倔的人,越是不让我做什么,我就越是想要去做。   “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既然要去俞青,就让我早点去俞青,免得我以后反悔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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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阿姨是我外婆的学生,也是现在俞青学院的一名油画老师,我妈妈年轻时候的朋友,小时候,我家和她家隔得不远,经常去她的家里玩,只是搬家之后,就很少有了联系。   在我记忆中,周阿姨人很好,非常和蔼,对我也不错,所以让我去她家里暂住,我是可以接受的。   “叶安,别抽烟,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学会了抽烟?”前面的驾驶座上传来我爸的声音。   我从车上的后视镜里可以看见我爸脸上的不悦,但是我没有将手中的烟掐掉,而是笑着问他:“你要不要来一根?”   我爸的脸更黑,而我笑得更加用力。
 五个小时,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两点,终于到了俞青,俞青是南方的一个小城,山清水秀,风景挺美,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倒是和我记忆中有了一些变化。   周阿姨住着的是俞青学院的教师公寓,就在学校的附近,车在公寓前停下,我们上了楼,来到周阿姨的家门口。   周阿姨提前知道我要来,门是开着的,见到我她很高兴,说了几句话之后,我爸就对我和周阿姨说:“我今天之内还要赶回公司,所以现在先去学校把叶安的入学手续办了。”   “好,我陪你们一起去。”
下了楼,车开了一段路程之后,我们来到了俞青学院的大门。   俞青学院是俞青市的一所二本大学,分新旧两个校区,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就是历史比较悠久的老校区。   老校区建立了很多年了,走进校内,道路两旁都是高大的香樟树,以及一些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教学楼。   虽然现在是暑假,但现在正是招生的时候,有学工办的老师要整理投档案学生的信息,我爸已经提前给这学校的领到打过电话,来到这里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我说:“叶安,我提前去把入学手续办好,等到开学,你就直接可以入学。”   “嗯。”我知道这些事情他可以办好,根本用不着我来操心,倒是周阿姨问了一句,“用不用我帮忙?”
 周阿姨毕竟是学校的老师,有她帮忙会方便很多。   “不用了,我只需要过去签个字就行。”我爸办事向来是自己可以弄好就不喜欢随便麻烦别人,只是问了周阿姨教学楼的方向,就自己离开了,留我和周阿姨两个人在学校里。   “叶安,要不要我带你在学校里转转?你也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不过学校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听到周阿姨这么问,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问向她:“周阿姨,我外婆以前的那间画室现在还在吗?”   “在啊,老师是有名的油画教授,她虽然去逝了三年,但是她生前的工作室还被学校保留着,你想去看看吗?我带你过去。”
“好。”   我记得在我十七岁生日的时候,外婆曾经去给我过了一次生日,她当时给我拍了几张照片,说要画成油画送给我,回到俞青之后她打电话告诉我正在画那幅油画,只是后来,外婆就去逝了,那幅画有没有画完我都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正好可以过去看看。   周阿姨说俞青学院没有多大的变化,原本对这所学校的记忆已经不深了,但是从校门口一路走进去,见到有些地方的时候,我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些似成相识,走过一个足球场和几栋教学楼之后,终于来到了画楼的面前停下。   这是一座“回”字型的画楼,木头搭建而成,古老却不显破旧,走进画楼中,就让我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小的时候外婆就经常在这个画楼里面画画,我还依稀有一点记忆。
 画楼下面的门被锁着,周阿姨拿出钥匙,打开画楼下面的铁门,我和她一起走进去之后,她对我说:“这就是我们学校的画楼,老师的工作室在四楼,我带你上去。”   周阿姨说着就带着我朝着四楼走去,木质的阶梯,木质的扶手,我们一起来到四楼西面画楼左边最里面的一间画室,周阿姨将画室的门打开,带着我进了画室。   画室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脏乱,虽然说不上特别干净,但是很整洁,四面墙上挂满了画,有一张大长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石膏头像,靠窗户的边上摆了一个画架,画架上放着一幅全开的油画,在工作室里面,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台液晶电脑,而在办公桌的后面,还有一张单人床。   “老师生前画的油画都是我们学校宝贵的资料,所以她生前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动,有时候会带学生进来参观,但是为了尊重老师,不会让任何人触碰这些画,叶安,你看,这一幅就是老师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幅画。”
  周阿姨把我带到画架前面,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幅全开大的油画上面画的人,正是我。   外婆没有骗我,她是真的答应要送我一幅画像,只可惜,我看见在油画布右上角的背景处有一块空缺,只打了一个大概的型,刷了一遍底色,还没画完。   画中的我,穿着的是那一年外婆送给我的白色长裙,站在一棵大树的旁边,右手手肘靠着树,食指的指关节撑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着双目,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在我头顶的上方,挂着一个英式复古的时钟,黄棕色的画面看起来古朴而温暖,画中正在沉睡的“我”,也显得是如此的安适,甚至嘴角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在画不远处的墙上贴着一张我和外婆的合照,正是生日当天我和外婆一起拍的,而这幅画,里面的人是我,但场景我没见过,应该是外婆自己创作出来的。
 当看见这幅画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它,只是可惜,它是一幅未完成品,外婆还没有将它画完,就已经去逝,成为永远的遗憾。   “老师说,这幅画的名字叫做《盗走的时光》,叶安,其实你的眉眼和老师年轻的时候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可能老师在画这幅画的时候,一边画,一边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了,就连你,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   周阿姨叹了一口气,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从包里拿出手机,接了一个电话,电话结束之后,对我说:“叶安,我们艺院准备在开学之后办一次画展,刚有人打电话说我准备参加展览的几幅画出了一点问题,你是跟我一起过去看看,还是留在这里?”
我现在所有的注意力还在这幅画上面,没有犹豫地说:“我留在这里吧。”   “那好,我过一会儿就回来,你记一下我号码,如果我没有回来,你给我打电话。”   “好。”   我和周阿姨互相交换了号码,周阿姨走了之后,听见她下楼的声音,我继续打量着这个工作室,最后目光还是落在我的这幅画像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画里的人是我自己的原因,这幅画对我来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上洒进来,正好落在油画上,画面中的背景正好是太阳照进树林,画中的我背对着太阳,逆光的森林树荫照在我的身上,更是在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柔光,此时窗外的太阳,正好和画中的太阳在同一个方向,而我看着这幅画里面沉睡的那个我,竟然睁开了眼睛!   我顿时震惊,画中的人,怎么可能突然睁开眼睛!   我捂住自己的嘴,无比讶异地看着这幅画,可心中不管又多么的震惊,我却抵挡不住这幅画对我的吸引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一步一步朝这幅画走去,手放下来,指尖触碰在画面上,我只感觉自己自己身边的环境突然天旋地转,周遭已经不再是我外婆的画室,而是进入了一片树林,夕阳西下,我走在这片树林中,满地的枯枝落叶堆得厚厚一层,树叶和枯枝很脆,一踩就碎,发出“嘎吱”的声响。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这片林中,一路向前,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去。   落日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伸出手,遮住眼睛,继续往树林的深处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四周树林围绕,中间是枯叶堆积的平地,在这平地中,我看见了一处凸起。   我小心翼翼地朝凸起的地方走去,树叶覆盖在上面,呈现出一个人的形状,或许是因为有阳光,所以我的心中没有任何的害怕,而是来到人形树叶的头部,慢慢蹲下身,用手拨开了一层树叶。   当看清树叶下的东西之后,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敢向上帝发誓,活了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完美的脸庞,精美的五官就像是雕像一般,阳光照耀在这张脸上,白得几乎透明,美得让我不敢呼吸,就算这是在梦里,我也绝对不敢相信能见到如此完美的一张脸。
 我不禁伸出手,抚摸上那张熟睡中的脸,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冰冷,树叶中的人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触碰,缓缓睁开了双眼,正好对上我的眼睛。   我的目光没有闪躲,就这么与他对视,他的瞳孔中,是一种悠远的深邃,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样望不到底端,将我的视线全部吸引,无法移目。   而他,也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耳畔响起他空灵冰冷声音,“你来了。”   他从地上坐了起来,树叶从他的身上滑落,他将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重复了一遍:“我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来了。”
他说他在等我?可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人。   “你是谁?”我问他。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垂下了眼眸,思索了片刻之后才说:“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样的话说出来,他不觉得很可笑吗?   “那么,我是谁?”   他说他在等我,那么,在他的心中,我又是谁?   这一回,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答:“你是我的妻子。”   我盯着他的眼睛,心中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认错人了,我还没有结婚。”
 “对,我们还没有结婚,你是我的未婚妻,但是我绝对不会认错人,我记得你,你要不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连自己都不记得,却唯独记得你?”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语气却是那么的坚定,坚定得差点让我看着他的眼睛,相信他所说的话。   就在我还想要问他什么的时候,他却继续说:“我还记得你的外婆,她的嘴角下,有一颗肉痣。”   没错,外婆的嘴角旁边长着一颗肉痣。   他如果真的认错了人,又怎么会说出外婆的特征?   我还在想着他的话,他却用他那没有任何温度的手抬起了我手腕,用我的手掌触碰到他的左胸膛,“这里,很冷。”
左边,是心脏所在的地方,可是,我竟然感受不到任何的心跳!   我顿时屏住了呼吸,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   他的脸,朝着我的脸贴近,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就像是璀璨的金光在他的脸上环绕,嘴唇一凉,我感受到了他的嘴唇上的冰冷,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地离开,但是在这种冰冷却在我的唇边不断蔓延。   “这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中是认真,没有任何的玩笑,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是却一句话也问不出口。   他眼中的认真,慢慢转变为一种严肃,用他那惯用的冰冷语气对我说:“既然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留下来?”这一回,我回过了神,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莫名其妙,他,这个对于我来说就是陌生人的人,不仅霸道地直接因为一个吻就宣称我是他的妻子,而且竟然要我留在这个地方。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又到底是什么人?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妻子。   望着眼前这个人,他就像是一个谜。   “这里……”他的目光刹那间变得寒冷,就在这一瞬间,天上的太阳忽然消失,周围瞬息万变,天色暗沉了下来,眼前的森林也变得荒凉,再看向我,他的瞳孔中完全是无比的阴冷,“这里,是我的墓。”   他的脸,忽然就像是老旧的墙壁上上面掉下的皮一样干裂,一双眼睛布满的红色的血丝,瞳孔也变成了青蓝色,浑身上下散发出如同埋藏在很深地下的淤泥一样的腐烂气息,让我喘不过气来。
“啊!”我惊呼,失声倒坐在地上,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枯枝划破了我的手掌,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他是被埋在枯叶下面的,身体冰冷,没有心跳!   如果,这里是他的墓,那么,他又是什么!   我不敢再想下去,越想下去,就越身陷在恐惧中,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是刺眼的阳光让我醒了过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落日洒在我的身上,我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周围,还是在外婆的画室里面,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可是那种感觉还在我的心中徘徊不去。   再看向画架上的油画,里面的那个“我”,仍是闭着眼睛睡得安稳,可是,我却清晰地记得那张脸。   手掌传来了刺痛的感觉,抬起手,手掌上竟然有一道血痕。   是被树枝划破的!
 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反应,一看到手掌上的伤,我的心就变得恐慌,这种慌乱是从心底发出来的,我逃一样地想要离开这里,快速出门,将画室的门锁上,慌忙抛下了楼。   匆忙的脚步才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急促的响声,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一些什么,脑海中不断闪烁着一张腐烂剥落的脸,用阴冷的语气对我说:“留下来,陪我。”   不,我不要!   “啊!”   一脚踏空,我整个人都朝着楼梯滚了下去,我能够听见自己骨头发出的声音,后背撞在楼梯下走廊的护栏上,但是最痛的不是我的后背,而是左腿的膝盖。   我能够摸到自己的膝盖已经错位,一动也不能动,一咬牙,忍受着痛,双手用力把自己错位的膝盖扭了回来。   勉强站了起来,一瘸一拐想要继续朝楼下走去,但是才走了三步,膝盖处传来的疼痛就让我咬牙也承受不住,我扶住楼梯上的扶手,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周阿姨的电话。
 我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那边周阿姨的声音传来,“刚才有点小事耽误了,你等急了吧,我马上就过来。”   周阿姨的声音喘着气,可以听出她确实是走得有些急促,我没再多说,只是应声,“嗯,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的左腿受不了一点力气,只能用右腿承受全身的重量。   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又响了,是我爸打来的。   “叶安,我这边的事情办好了,你和周阿姨在哪?”   “我在外婆生前工作室的这栋画楼。”想了想,我又接着说,“我的腿扭伤了,现在走不了路,你开车过来吧。”   “扭伤了?严不严重?”   “还好。”
 “那好,我现在就开车过来。”   过了几分钟,我就看见周阿姨出现在了画楼的门口,她也看见了我,朝我走过来。   见我站在楼梯口不动,她看出了我的异样,“叶安,你怎么了?”   “刚刚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把膝盖给扭了,没什么大事。”   周阿姨的眉头皱起,一边责怪,一边担心地对我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背你下楼。”   我没有拒绝,让周阿姨把我背出了画楼,还好我不重,不然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这楼梯也不算窄,我在这里教书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哪个学生从楼梯上摔下来过,你怎么会突然把自己的腿给摔了?”   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周阿姨的这个问题让我一怔,我只记得自己当时心里很害怕,可是,我到底在害怕一些什么?
 周阿姨把我背出画楼,正好我爸的车也停在了画楼的门口,他看见我被周阿姨背着,紧张问:“怎么了?”   “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腿给扭了。”   “赶紧送医院去看看。”   周阿姨把车门打开,让我爸开车一同将我送到了医院,医生看过我的腿之后,给我开了一些药,等回到周阿姨家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这个时候周阿姨的丈夫,沈叔叔已经回到了家里,沈叔叔是一名眼科的医生,也是我外公的学生,说起来,周阿姨和沈叔叔能够在一起,还是我外公外婆的功劳。   我爸本来因为公司有事需要今天就赶回去的,但是因为天色已晚,他和周阿姨还有沈叔叔又很久没见,抵不住周阿姨的邀请,于是决定在周阿姨的家里吃过晚饭之后再回去。   周阿姨和沈叔叔有两个孩子,沈光绪和沈佳佳,我和他们都认识,小时候一起玩过,但也因为很多年不见,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变成什么样子了。
  周阿姨说沈光绪和沈佳佳到下看望他们的奶奶去了,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周阿姨原本是给我准备的客房,但是因为我爸今晚也留下来,所以他睡客房,我暂时到沈佳佳的房间住上一晚,我和周阿姨来到沈佳佳的房间,一间很粉嫩的小女生的房间,床头挂了一幅沈佳佳的艺术照,桌子上的也摆了好几张她的照片,是一个长相很甜美可爱的女生。   “叶安,你就先住在佳佳的房间里,我去给你倒一杯热水,你把医生开的药吃了。”   “谢谢周阿姨。”   我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周阿姨很快就端了一杯热水过来,我从包里拿出了药,吃过之后,周阿姨拿着空杯子说:“叶安,你腿上这伤,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还好现在是暑假我可以在家陪你,你爸爸刚刚和我说了,他希望的是在这里这段时间,让我教你画画,毕竟你进的是美术院系,手上还是要会画一些才行。”
 “我除了见过外婆画画,自己就没有拿过画笔,离开学就只有一个多月了,可以吗?”   “没关系,会一点总比一点都不会来的好,书房的阳台被我改成了画室,平日里我和佳佳都会去那里画画,你要是愿意学,我明天就开始教你。”   “好的,谢谢周阿姨。”   “嗯,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其实我对周阿姨的印象不错,住在她家已经是打扰到她,现在她又提前教我画画,我怎么可能拒绝?反正我现在也出不了门,总得找一件事情来打发时间。   周阿姨出去之后,我在膝盖肿起的地方涂了一些药,然后坐到床上,周阿姨的家里有无线网,我拿出手机连接无线网,习惯性地刷了一下微博,正当我看着的时候,突然手机一响,来了一条私信。
  我以为是我微博上面的朋友,点开之后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微博名,叫作“行走的人”,点进去一看,两只眼睛瞬间睁大。   “离开俞青”   这四个字,让我的心一紧。   想到来之前在墙壁上面出现的血字,要我别来俞青,现在这个人发私信让我离开,又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我立刻回了一条信息:“你是什么人?”   回了信息之后,我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机一震,看见那人回的信息。   “行走的人。”   他回的就是他的微博名,我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不甘心地继续问:“为什么要我离开俞青?”   不出三秒,我就收到了回信。
 我看着他回的信息,整颗心沉入了海底。   五个字:“这里是地狱。”   地狱,开玩笑吗?   “什么意思?”我毫不犹豫地回了过去,可是这一次,他却久久没有回信,我忍不住再发了一次,“什么意思?你回答我!”   可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点击他的头像,是一个双腿特别长,呈走路姿态的人,只是这个人骨瘦如柴,没有任何的肉体,就像完全就是一层薄薄的皮包着这一副骨架,与枯骨无异,光是看着这个头像,我的头皮就一阵发麻。   进入他的微博之后,没有任何的信息,里面只有一条微博,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人手中拿着画笔和调色盘正在画一幅画,绘画的人,就是我外婆,而她面前的那一幅画,就是我今天在工作室里面看见的那副油画。
 在油画里面的我,睡容静谧安详,可是在照片里面的外婆,虽然只拍了一个侧脸,但是我可以清楚的看出来,她在画这幅画的时候,表情上面的急促和紧张,想要尽快把这幅画画完一样。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我顺着外婆的手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画的地方,正是我今天白天看见油画上面没有画完的地方,而在这照片上,这部分,分明是已经画完了的!   同一幅画,为什么照片里面的样子和我看到的不一样?照片肯定是拍摄于三年前,既然三年前外婆就已经把这幅画画完了,为什么我白天看见的,却是一副未完成品?就连周阿姨也说,这是一副未完成品,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拍摄的人,就是这个“行走的人”?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我的脑海,我非常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退出照片之后我才发现,这条微博发表的时间,就是在今天下午六点多,他发了这条微博并且私信我,就是想要让我看到这张照片,他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退出他的微博,他仍旧没有回我的信息,他越是故作神秘,我越是想要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于是再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如果我不离开呢?”   他要我离开,我就偏偏不离开。   这一回,我很快就收到他的回信,只是在我看到信息的那一刻,手中的手机掉落在了床上。   整个房间黑暗,只有手机的屏幕发出微弱的光亮。   “那么,只有死亡。”   这条信息之后,手机就不再有了任何动静,我也不再碰手机。
 第二天一清早,我爸在吃过早饭就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交代了我几句,无非就是让我好好在周阿姨家里住着,让别惹出什么事情,或许他还应该庆幸我把腿给摔了,至少这样我就能够安分一些。   沈叔叔上班去了之后,周阿姨把我带到了书房的阳台,里面放着一个画架,在一旁的桌上放着一些颜料,铅笔等绘画用的工具,周阿姨拿出一本石膏几何的书,要我照着上面临摹,并且先给我做示范,一边画,一边说:“一开始你就先练一练线条,横要平,竖要直,画正方体的时候注意透视,我记得当时你妈妈画石膏画得特别好,后来她还学过雕塑,她当时制作的还在国际上做过好几次的展览。”   周阿姨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嘴角带着笑容,可是我却疑惑地问:“我妈妈也会画画?”
 周阿姨转头看了我一眼,理所当然地回答:“这是当然,你外婆是美术教授,你妈妈怎么可能不会?”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妈妈做过这些,从小到大,对于我来说,我妈除了精神有问题以外,给我更多的感觉就是神秘,没错,就是神秘。   想到前天晚上在我妈房间里面所见到的一切,卧室内的阴冷,那个突然消失的盒子,还有一想起来就让我毛骨悚然的墙壁上出现的血字,我现在特别想要弄清楚,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阿姨,你和我妈妈以前关系那么好,你知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会患上抑郁症?”   周阿姨的手顿时停住,她没有想到会问我这个问题,没有立刻转过头回头看我,而是沉默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在你妈妈生你之前,一直都是一个很独立的女人,在艺术上有不小的成就,要是她坚持下来,名气不会比你外婆小,只是后来选择了结婚生子,你也知道的,你爸爸一直忙于公司的事情,没有时间照顾她,所以心中压抑,我记得当你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我有一次去你家看望你们,原本是想看看她在结婚之后还有没有创作出新的作品,你们家和我这里差不多,都有一个小的工作室,里面放满了你妈妈做出来的雕塑,我从门缝里面看见了她做出很多精致的艺术品,想进去参观,谁知道你妈妈在听到之后,竟然脸色一变,怎么也不准我进那个房间。”
 说到这里,周阿姨的脸上也是疑惑不解,不明白我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周阿姨,你说的,是我家的哪一间房?”我怎么不知道我家还有一个我妈的工作室?   “就是你家洗手间对面左边第二间。”   这就是我妈现在所住的卧室!   “然后呢?既然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我妈为什么不让你进去看?”   “对啊,当时我也想不通,也怪当时年轻,当时我正在准备一个参赛作品,就是因为没有灵感,才去你家走走,顺便看你妈能不能给我一些好的意见,但是她不仅没有听见我的话,还不准我进去她的工作室,我觉得她没有把我当朋友,于是硬闯着想要进去看看,就因为不小心碰倒了她的一个雕塑,她就和我吵了起来,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当着我的面,把她制作的所有雕塑全部都砸了,当时我完全傻眼,看着你妈妈疯狂的举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没有再去过你家的原因。”
  周阿姨的话让我完全愣住,难道说,从那个时候起,我妈就已经疯了?   “其实现在想想,我也能够想通了,当时你妈可能是因为婚姻的状况导致精神压力比较大,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得了抑郁症,想想也怪可惜的。”   就是因为婚后的压力大,所以才变成这样?周阿姨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可是在我听来,却是有些质疑,周阿姨在那之后就没有和我妈接触过,但是我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病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手不自觉地摸向我手指上带着的那个祖母绿的戒指,冰冷的触感让我想到了我妈卧室里的那股寒冷,心底有一种感觉,我想查出我妈的病因,以前因为害怕,让我不敢靠近,也从未想过一探究竟,但是现在,我很想知道。   周阿姨知道的也不多,问了几句之后,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周阿姨全心全意教我画画,而我的思绪却停不下来。
 俞青,这个地方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在来之前,就已经出现血字提醒我不要来这个地方,昨晚,那个神秘的“行走的人”,还有他发给我的最后一句话,都让我不寒而栗,我不相信他说的什么死亡开始,可心中,却又隐隐不安,一天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告诉自己,这可能只是那个人无聊,告诉自己忘记这件事情,可是没有想到,在我睡觉之前,手机微信又出来的提醒,我想也不想就点了进去,“行走的人”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倒计时七天,我给你考虑的时间,离开俞青。”   我退出了微博,把手机关机,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如果只是凭借这个,就让我离开俞青,未免也太过大惊小怪了吧。   一个星期,我都在沈阿姨的家中学习画画,七天过去,我膝盖上的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在这七天里,我每天都会受到那个人的倒计时短信,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是在这七天过后,沈佳佳和沈光绪回来了。
  我看到了沈佳佳,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小时候虽然一起玩过,但是印象已经不深了,倒是她的哥哥沈光绪,比我要大几岁,他还记得我,见到我之后,对我打了一个招呼,沈佳佳也不认生,见我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就把自己从奶奶家带来的好吃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招待我。   “叶安,你知道我哥为什么叫光绪吗?这名字还是你外婆起的呢,我哥是光字辈的,然后你外婆给算了一个绪字,合起来就是光绪,就是清朝那个皇帝,哈哈!”一提起沈光绪的名字,沈佳佳就笑得天花乱坠。   沈光绪没有说话,只是稍稍瞪了沈佳佳一眼,倒也没有因为自己这个名字而生气,而是拿着遥控器,调到一个台,电视上正在播一个新闻。
“X省俞青市8月3号下午两点十二分,9路公交车在松道路大洋百货商城附近突然发生自燃,火势现在已经被扑灭,消防警察和医护人员正在全力抢救,从目前的已经知道的情况上来看,已经确定有三名乘客当场死亡,三十二名乘客受伤,重伤九名,轻伤二十三名,燃火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请关注后续报道……”   交通事故的报道很正常,可是沈佳佳在看见这一个新闻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而此时,我的手机震动,第一次在白天收到了那个“行走的人”的私信,点开,赫然显示着两个字:“开始。”   “佳佳,你怎么了?”沈光绪见沈佳佳的面色不对,立刻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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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阿姨正在厨房里准备今天的晚饭,听到有人说要出去,从厨房里探出了一个头,问:“你们要去哪?”   “妈,我们刚刚在电视上看到说有公交车出事,我担心李瑞在里面,他的电话也打不通,我过去看看。”   “出事了?”周阿姨的脸上也露出了担心,“你们过去看看吧。”   周阿姨又看向了我,“叶安你也过去?”   “嗯。”我点头。   “你注意自己的腿,打的过去,别走太多的路。”   “好的。”   出了小区之后,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朝着电视上面报道的195医院而去,195医院是俞青最大的一家医院,十多分钟之后,出租车在195医院的门口停下,沈佳佳急匆匆的跑进医院,我和沈光绪跟在后面。
 走进医院,因为交通事故,来了很多伤者的家属,里面人很多,沈佳佳正在询问,我没有凑上去,而是坐在一旁,想着的都是那个人给我发来的信息,一开始,我以为他说的死亡,指的是如果我不离开这里,我就会死,但是却没有想到,他指的死亡,并不是我,而是其他人!   公交车燃烧是自然现象,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控制,而且现在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这么多人受伤遇难,如果真的是人,有必要为了把我赶出俞青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巧合,这一定是巧合!
 就在我试图安慰自己的时候,突然手机又响起叮咚一声,我慌忙将手机拿出来点开微博,只见又是一条私信,上面写着“电梯”两个字,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电梯,却在这一眼,我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我的腿已经朝电梯的方向跑去。   当我跑到电梯门口的时候,电梯门正好合上,刚才那一眼,我看见里面的那个人,他的那张脸,让我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在哪里见过一样,那张脸,好像是在……梦中?   我望着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在不断上升,整颗心都被提起,我强烈地想知道他是谁,就在我看见数字终于停下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心顿时一颤,我猛然转头。
“叶安,你在电梯前面干什么?”   转过头,沈光绪和沈佳佳在我的身后。   我这才回过了神,松了一口气对他们说:“没什么事,你们找到要找的人没有?”   沈佳佳正一脸的烦闷,“没有,护士说今天没有这个人,可是我打李瑞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急死我了。”   就在沈佳佳说完这句话,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手机,看见正是李瑞打来的,急忙接了电话,“李瑞,你怎么样了?怎么打你的电话打不通?什么?你在网吧,刚刚玩游戏玩入迷了!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多么担心你?你给我等着,下次见到你,看我不收拾你!”
 沈佳佳生气地把电话一挂,转头向沈光绪抱怨,“他真是够了,我这么担心他,他竟然在给我打游戏!”   原来是虚惊一场,沈光绪无奈地耸耸肩,劝沈佳佳说:“人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   “哼!”沈佳佳长哼一声,生气地朝着医院的门口走去。   沈光绪回头对我说:“走吧。”   我点头,跟着他们的脚步,但还是不忘朝着电梯看了一眼。   就在我们走了几步的时候,医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下意识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一边哭一边大喊:“我的儿啊……医生,我女儿没有死,你救救她,我求求你救救她!”
纵然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和护士,在看见中年妇女此刻伤心的表情的时候,也忍不住动容,沈佳佳停下了脚步,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被医生推出来盖着白布的病床,我看见她的表情有些异常,她的拳头捏了捏,突然就想要朝着那边走去。   “佳佳!”沈光绪立刻阻止了沈佳佳的动作,看着她,对她摇了摇头。   “可是……哥,我……”沈佳佳欲言又止,转头再次看向那名痛失儿子的中年妇女,从她的表情上我可以看出,她正强忍着一些什么。   兄妹俩之间奇怪的互动引起了我的注意,从沈光绪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他们是不认识那个中年妇女的,也就显得沈佳佳的反应很不寻常。
 他们的目光都看着那边的人,而我却一直关注着沈佳佳,她的视线从中年妇女的身上转到了她的身后,眼中带着的,是同情与不忍,她的脚,不自觉地欲朝着那边走去,她刚刚迈出一步,就被沈光绪拉住,用眼神示意她,“走吧,我们回去。”   不给沈佳佳任何犹豫的时间,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就出了医院,我跟在他们的后面,看着沈佳佳的背影出神。   上了出租车,沈佳佳一句话都没有说,不对,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她是有很多话想对沈光绪说的,但是因为有我也在车上,她硬生生地把话给咽了回去。   回到家里,周阿姨问了几句,沈佳佳说李瑞没有什么事情,周阿姨也放下了心,一顿饭,因为沈佳佳的心情不好,所以大家都是埋头吃饭。
 晚饭过后,我和周阿姨还有沈叔叔在客厅里看电视,沈光绪和沈佳佳在厨房里洗碗,厨房里面的水声开得很大,但是我离厨房比较近,可以听见厨房传来沈佳佳和沈光绪好像故意压低了声音在说一些什么事情,我拿起桌上的水杯,装作去饮水机接水,仔细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对话声音。   “佳佳,我知道你在医院里又看到了,我不管你看到什么,那些事情,你不准再管了!”   “哥,你知道的,我看到的都是有心事未了的,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她就在她妈妈的身后拉着妈妈的衣服一直在哭,真的很可怜……”   “不管她在怎么可怜,她都已经死了!”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的,你还是把这件事情忘记吧,佳佳,哥哥也是为了你好!”   ……   之后沈佳佳就没有说话了,我接好水回到沙发,等到他们从厨房里出来,我看见沈佳佳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不过,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反而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晚上回到房间之后,我并没有马上睡觉,已经到了十点,每天晚上,一到这个时间点,那个“行走的人”就会给我发信息,可是今天却没有,我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等到他的消息,在这半个小时中我想到了在医院的时候见到的那张脸,猜想之所以看那张脸熟悉,是不是因为曾经在微博上面见过这个人的照片,于是我把微博从头到尾全部都看了一遍,上面并没有出现过那个人的照片,那就像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就这么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就在我对着手机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旁边房间传来了细微的动静,我房间的旁边,就是沈佳佳的房间,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她走出房门的脚步声。   我的房间门没关,外面的灯没有亮,我听见她的脚步声走向客厅,这么晚,她不开灯,是想要去哪?   想到今天在医院里沈佳佳异常的反应,以及她和沈光绪之间的对话,沈佳佳一定有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我轻声跟着走出了房间,我看见沈佳佳已经走到了门口,偷偷摸摸地打开门,走出了家门。   我跟着走了出去,随着她下了楼梯,与她间隔有一段距离,见她走出小区,来到马路边,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坐着车离开。
 我已经跟了出来,就一定要知道她到底要去做什么。   我也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跟着沈佳佳乘坐的出租车,最后车子停在了今天下午来过的195医院。   沈佳佳下了车,就急急忙忙跑进了医院,我付钱之后,也跟着进去,医院到了晚上就没有白天那么多人,除了值班的护士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走动,我跟着沈佳佳一路走过一间间病房,但是她没有任何往病房里面看的意思,定不是为了看望谁而来的,沈佳佳的脚步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来,为了跟着她,我也只有跑起来,但是腿上的伤还没有好,走路都是一瘸一拐,跑起来更是费力,在我看见沈佳佳转了一个弯之后,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这是一个长长的走廊,两旁的病房全部都关着灯,只有走廊顶上的等散发出微弱的光线,走在这条走廊上,周围死寂得可怕。
  突然,我又听到了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这种声音,就和我妈卧室里面发出来的声音一模一样!   为什么我离开了家,还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   心被提起,这种声音对我来说就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我的脚不受控制地朝着声音传出来的地方走去,越往前走,这种声音就越大。   冷,越往前走,周围的空气就越冷,寒意侵袭着我的身体,四周都是冰凉,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到那天晚上在我妈的卧室里发生的事情,我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怯意,我自认为自己胆子很大,但是在这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下面,我的心就忍不住产生一种恐惧。   可是偏偏,在这种恐惧下,我能够感受到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活跃,开始沸腾,牵引着我继续走下去。
终于我在一扇门前停下,我能够清楚的听到那种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抬头,门的上方写着“太平间”三个字,我的心用力一颤。   门没有关严实,只留出一道缝隙,冷空气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太平间里面的空调开得很低,光是站在门口,我就能够感受到这种阴冷的气息,手渐渐抬起,朝着门伸去,犹豫着要不要把门推开。   一道光线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门被拉开,大量的冷气朝着我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才发现我的面前站了一个人。   “是你!”   出声的不是我,而是站在我面前的沈佳佳。
  “怎么会是你?”   她问的是怎么会是我,而不是我怎么会在这里,也就是说,她知道门外有人,可我穿的是运动鞋,走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又怎么会知道我站在门外?   “佳佳,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为什么会来太平间这样的地方?   “你跟踪我?”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我以为她会生气我的举动,可她似乎根本就来不及顾忌这些,而是转过头,对着黑漆漆的停尸房里面说:“小雨,别害怕,来的人是我的朋……你干什么!”
沈佳佳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尖叫着朝窗户跑去,我看见,原本紧闭的窗户竟然就这么开出了一道缝隙,沈佳佳跑到窗户前面,用力将窗户拉开,整个人震在了窗户前,看着窗户下面,久久不得回神。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够发现吸引我过来的那种声音突然消失,我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沈佳佳,还没来得及等我问,她就忽然转身,朝着停尸房的外面跑去。   我一定要弄清楚她到底在干什么,于是跟了上去,可她一见到我跟着她,立马回头,很严肃地对我说:“你不要跟着我!”   “为什么?”我问。   “你别管我,但是你不准跟着我!”
沈佳佳也不解释,对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匆匆忙忙朝着医院的外面跑去,我强忍着膝盖上的疼痛,也追了上去,如果腿上的伤好了,我一定不会跑得比她慢,但是我的腿拖累了我,我看着她跑出了医院的外面,等我出了医院,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沈佳佳到底去了哪里?
我找到路边的一个路人,问他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蓝色短袖的女生,刚刚跑出来的,路人给我指了一个方向,我就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
这样的小巷子,实在过于冷清,要不是为了沈佳佳,我一定不会走进这样的地方。
我胆子不小,为了弄清楚,我走进了这条小巷里面,走进之后,我又听到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是向前走,声音也就越是清晰,当我停住脚步的时候,刚好就看见沈佳佳背对着我,慢慢站了起来。
 我和她之间相隔了十米的距离,按理来说,她不可能感觉到我的靠近,但是她却站了起来,虽然没有转过身,但是她已经知道了我就在她的身后,可她依旧没有回头,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我的前面,我能够听见她的口中好像在碎碎念一些什么,而我也能够从听觉上面判断出来,发出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的东西,就在沈佳佳的面前,而现在,就算只有一旁路灯散发出来微弱的光线,我也能够看见,在她的面前,什么东西也没有!   她在说话,她在和什么东西说话。   就算夏天夜晚的风没有了白日里的炎热,可我也能够感受到从头顶上突然传出的凉意,我顺着这种凉意抬头看去,只见楼上有一间房的窗户没有关,而从窗帘的颜色可以看出来,这栋楼就是医院,冷风就是从那扇窗子里面传出来的,就是刚刚我们出来的太平间!
 我就这么看着沈佳佳的背影,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听不见她到底在说一些什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想要上前,但是我才刚刚前进一步,沈佳佳就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制止我的动作:“你别动!”   被她这一声,让我停在原地不再动作,她见我不动,于是又转过了头,继续对着她面前的空气说着什么,渐渐的,我听见那种神秘的声音终于越变越小,最后消失不见,沈佳佳了缓缓转过身,朝着我走过来。   她走到我的面前,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走吧。”   不管刚刚发生了什么,这里都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和她一起走出了这条巷子,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一下车,我就着急地忍不住问她:“沈佳佳,你今天晚上,到底是在干什么?”   一个女生,晚上跑去了医院的太平间本来就不寻常,还有那个僻静的巷子,她的行为实在诡异无比。   沈佳佳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犹豫了一下,才对我说:“叶安,今晚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现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明天,明天我再告诉你。”   如果她否认或者找一个什么借口骗我,我都有办法让她一定对我说实话,但是她现在这么说,反而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答应,“好,明天再说。”   我和她一起上了楼,沈佳佳拿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门,我们一句话也没说,各自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我心中有一个很肯定的想法,就是那种奇怪的声音,是和在我家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只要明天沈佳佳告诉了我她今天的诡异行为,或许我就能够,这种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也能够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那个不翼而飞的盒子,它也是发出这样的声音,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谜,我一定要弄清楚的谜,或许弄清楚了这种声音的来源,我就有希望能够找出我妈患上抑郁症的病因,毕竟,如果我的卧室里经常出现这种声音,我也会崩溃的!   那种声音,因为太过诡异,我形容不出来,只能够用窸窸窣窣来形容,但是仔细回想,那种声音,就像是一股细小的风吹进一支竹管里面,尖细而刺耳,又像是长长的指甲,从黑板上面用力划过,在上面摩擦产生出来的声音,听得让人异常压抑。
 声音不断浮现在我的耳边,在黑暗中,我紧紧抱住被子,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第二天刺眼的阳光照进房间,我才醒了过来,此时我已经听到了客厅传来的说话声,周阿姨他们都已经起来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九点半,比我平常起床晚了一个小时,我昨天晚上没有换回睡衣,直接睡的,我从房间走了出去,就看见周阿姨和沈佳佳坐在客厅里面正在看电视,周阿姨见我出来,并没有怪我起得晚,但还是问了一句:“小安,今天怎么这么晚才醒来?”   “头有点晕,睡过头了。”   “是不是感冒了?”   “我没有感冒。”说完这一句,我就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鼻子有点痒,好像是真的有些不舒服。
  周阿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我说:“俞青夜里湿气重,这段时间也的确是温差有些大,我去给你泡一包板蓝根,就算没有感冒,你也喝点预防。”   周阿姨说着就走到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翻了起来,面对周阿姨的举动,我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多看了周阿姨两眼,我就将目光从周阿姨的身上转向时沈佳佳,可是沈佳佳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电视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只是我看见她的手指捏着她的衣角有些紧。   我转身走到洗手间刷牙洗脸,就听见周阿姨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小安,家里的板蓝根喝完了,我出门去买两包回来吧。”   我将口中的泡沫吐了出来,快速洗漱了两下,走出洗手间对周阿姨说:“周阿姨,我身体没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多喝两杯热水就行了,用不着麻烦。”   “不麻烦的,而且这些药,家里总是需要备一些,你先吃早饭,药店就在楼下不远,我去买药,顺便买菜。”
 听到周阿姨说要买菜,沈佳佳立刻转过头说:“妈,我和你一起去买菜吧!”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就行,你就留在家里。”   “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菜提不回来吗?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呗?”   “我说佳佳,以前你从来不和我一起去买菜的,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周阿姨这句话让我看向沈佳佳,沈佳佳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但是她却故意不看我,想要继续对周阿姨撒娇,可我知道,周阿姨是怕我一个人在家里闷,所以才让沈佳佳留在家里,要是平日里,我会帮沈佳佳说话,让周阿姨把沈佳佳带出去,可是现在,我发现沈佳佳是故意躲着我,而她,还欠我一个答案,所以我一句话也没说,走到厨房,自己盛了一碗饭,吃着早饭,耳朵却关注着沈佳佳和周阿姨之间的对话,最后周阿姨还是没有让沈佳佳跟她一起离开,独自一人出了门。
  周阿姨离开之后,沈佳佳就立刻把电视关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听到她关门的声音。   我不急不慢地吃完了早饭,周阿姨还没有回来,我来到沈佳佳的房间门口,敲响了她的门。   一开始我是很有礼貌地敲门,门没有开,这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她如果是故意躲着我,怎么可能给我开门?   加大力气,门依旧没有开,她越是躲着我,越是证明她有问题,我越是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天晚上的事情,关于那个神秘的声音,我一定要弄清楚!   “沈佳佳,你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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