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战俘电子游艺网是不是真的?谁知道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一定要说明一下,非本人经历,所以叫故事。  讲故事的人是大校军衔,当年在济南军区某部当政委时候,上级让挑选上战场的108个人选。就在挑选完备的时候,一个打篮球的大个子兵晚上敲开了他的门,恳请给个机会上战场。当大校描绘起大个子说请求理由的时候,接受了这么多年教育的我,第一次听到上战场的士兵的真实想法:“俺是农村兵,就因为个子高能入伍打两年篮球,也没啥突出成绩,再有一年就复原回家了,也没有啥好机会安排工作;不如复员前上战场经历一次,能活着活来,是英雄,可以有很好的工作机会;如果一旦回不来,也能评个烈士,给家人带来以一些补注和荣誉。”
这是我听到过中国士兵争着上战场的最质朴的语言。  随后,这个大个子就真的上了战场,接下来的事情处于意料,他一度成了英雄,一度成为战俘,一度看见了自己的英雄碑,亲自给自己上坟,一度成为人们心中所排斥的对象,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大校给你讲述一个关于真正的“战俘”的故事,想听的话,就顶一下,看看共和国的边疆是怎样的一群人在包围着。  /getimgXXX/1/2/photo1//middle/42268_middle.jpg/data2/music/5718.mp3?xcode=4eeb1e0d635637ddfdca190a50ca762b&mid=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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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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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历史,是真实的吗?  
    摩步团上上下下邱梦山最瞧不起营教导员李松平,他还把这告诉了指导员荀水泉。邱梦山瞧不起教导员是李松平的老娘受儿媳虐待哭着离开部队回了老家,李松平竟没管,邱梦山最鄙视娶了老婆不要老娘这种人。十几天前,邱梦山和岳天岚步入洞房才明白老婆的好,但老婆再好不能忘了娘。  中午,邱梦山和岳天岚快活后,两个毫无羞涩地精赤着身子摊手摊脚仰在床上幸福地喘着,相望着笑。岳天岚侧起身温柔地央求,我走吧。邱梦山眯起眼狡黠地说,再待会儿,我还要来一次。岳天岚脸上浮出一层无奈,她只好找托辞下午学校要开会。邱梦山有点赖皮地说又不用你做报告。邱梦山侧过身来,伸手揽住岳天岚身子哄,一会儿骑车送你,保证开会前把你交给学校。岳天岚拿食指玩弄着邱梦山胸脯上那块紫色胎记,胎记有半截拇指那么大,形状像只虎,暗紫色,记中长了一些绒毛。岳天岚拿手指一边拨弄着胎记里那些绒毛,一边心疼地劝他,日子长着呢。邱梦山说只剩十六天了……  嘭!嘭!嘭!砸门声把两人吓一跳,两人默不作声,不约而同拿眼睛和耳朵伸向门口。  岳天岚!部队加急电报!
  邱梦山十分不情愿地来到门口,在邮递员那里签字接下电报,打开一看,“迅速归队”。四个字像四把锥子戳他的眼睛,他的脑袋本能地往后仰躲,脑子里呼地蹿出一串问号。  邱梦山回了屋。岳天岚躲在蚊帐背后探头问什么事,邱梦山推门上锁,把电报扔桌上,三步来到岳天岚跟前,重又把她抱起放到床上。岳天岚心悬着,问是什么事,邱梦山说做完了再说。邱梦山像捞回亏欠一样疯狂地动作起来,床和蚊帐立即给他们当拉拉队,欢快地歌唱舞蹈起来……  荀水泉这狗日的搞什么搞!蜜月都不让度完,什么破事要拍这种电报!邱梦山一边嘟囔一边拧毛巾擦身子,一肚子牢骚。军令如山,别说新婚蜜月,死了娘老子都不行。岳天岚拿过旅行包帮邱梦山整理衣服,电报是个谜,弄得岳天岚心里有点乱,她想到了打仗。邱梦山笑她天真,他倒是真想上一回战场,可他们战区的任务是驻守海防为津京看大门,跟谁打?  岳天岚小鸟依人般恋恋不舍,一定要去送他上火车,声音不大,脸上那表情却坚决得像把锁。邱梦山一遭见,心里像钻进一条毛毛虫,那毛毛虫专挠他的心尖尖肉,挠得他心里好酸。邱梦山像重新认识岳天岚似的看着她,其实他们相互间真还很陌生,三年恋爱除了见过两次面,再就是一百二十二封信,再没其他交往了。岳天岚的小嘴噘着,眼里的晶亮又在邱梦山心里挠了一下,挠得他好酸好酸,他只好拉起岳天岚的小手,两人一起出了门。邱梦山蹬车驮着岳天岚,嗖嗖嗖先到县中请了假;再嗖嗖嗖到百货商场,买了十斤奶糖、两条烟;然后嗖嗖嗖到了汽车站。
  邱梦山和岳天岚赶到火车站,离开车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了。售票室里密密麻麻挤着一片后脑勺。军令在身,邱梦山没法学雷锋了,他侧起肩膀,拿出军人真功夫,一气攻到窗口,递上加急电报,再送上军人通行证,但只弄到一张硬座。岳天岚已很庆幸,还是军人好,换了老百姓肯定买不上票。  上了车岳天岚才突然意识到他们要分别了,新婚的甜蜜刚品尝到那一丁点,一封电报硬要他们分开,岳天岚心里一拽一拽地酸痛,她搂着邱梦山要他一到部队就给她写信,告诉她是什么情况,免得她挂心。邱梦山让岳天岚一放假就到部队去休假。岳天岚担心连队里没地方住,邱梦山告诉她连里有小招待所。  两个人正情意绵绵难舍难分,岳天岚突然尖叫起来。邱梦山这才发现站台上人在往后移,火车已经开动。邱梦山拉起岳天岚的手拼命往车门口挤,乘务员恰锁好车门刚拔出钥匙。  下一站是益州,一百多公里。下车后也不知有没有火车往这边来,即使有车也不知是几点,回到这里也没汽车了,上哪去找旅馆住?岳天岚急得双手抓着邱梦山跟孩子一样跺脚,怨他只顾说话不顾车。邱梦山一点没着急,他当机立断,让她干脆提前休假一起去部队!   邱梦山一走下火车就闻到了火药味。这趟车下来了不少军人,一个个行色匆匆,下车就相互打听情况。邱梦山本能地反应部队有紧急军事行动。  一踏进军营邱梦山便成了连长,走路两脚生风,岳天岚小跑才跟得上,她也没空再提疑问。邱梦山把旅行包放到连队招待所小院第二间屋门口,他让岳天岚在门口等一会儿,他去拿钥匙,岳天岚央求他快去快回。
  荀水泉闻声拍着巴掌迎出门来,邱梦山问他是什么紧急任务,荀水泉做了个端枪动作,说赴边疆参战。哐当!这话几乎把邱梦山砸晕,他傻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估计到了演习,估计到了救灾,估计到了抢险,估计到了出大事故,千估计万估计,没估计到上战场。
    摩步团上上下下邱梦山最瞧不起营教导员李松平,他还把这告诉了指导员荀水泉。邱梦山瞧不起教导员是李松平的老娘受儿媳虐待哭着离开部队回了老家,李松平竟没管,邱梦山最鄙视娶了老婆不要老娘这种人。十几天前,邱梦山和岳天岚步入洞房才明白老婆的好,但老婆再好不能忘了娘。  中午,邱梦山和岳天岚快活后,两个毫无羞涩地精赤着身子摊手摊脚仰在床上幸福地喘着,相望着笑。岳天岚侧起身温柔地央求,我走吧。邱梦山眯起眼狡黠地说,再待会儿,我还要来一次。岳天岚脸上浮出一层无奈,她只好找托辞下午学校要开会。邱梦山有点赖皮地说又不用你做报告。邱梦山侧过身来,伸手揽住岳天岚身子哄,一会儿骑车送你,保证开会前把你交给学校。岳天岚拿食指玩弄着邱梦山胸脯上那块紫色胎记,胎记有半截拇指那么大,形状像只虎,暗紫色,记中长了一些绒毛。岳天岚拿手指一边拨弄着胎记里那些绒毛,一边心疼地劝他,日子长着呢。邱梦山说只剩十六天了……  嘭!嘭!嘭!砸门声把两人吓一跳,两人默不作声,不约而同拿眼睛和耳朵伸向门口。
  岳天岚!部队加急电报!  邱梦山十分不情愿地来到门口,在邮递员那里签字接下电报,打开一看,“迅速归队”。四个字像四把锥子戳他的眼睛,他的脑袋本能地往后仰躲,脑子里呼地蹿出一串问号。  邱梦山回了屋。岳天岚躲在蚊帐背后探头问什么事,邱梦山推门上锁,把电报扔桌上,三步来到岳天岚跟前,重又把她抱起放到床上。岳天岚心悬着,问是什么事,邱梦山说做完了再说。邱梦山像捞回亏欠一样疯狂地动作起来,床和蚊帐立即给他们当拉拉队,欢快地歌唱舞蹈起来……  荀水泉这狗日的搞什么搞!蜜月都不让度完,什么破事要拍这种电报!邱梦山一边嘟囔一边拧毛巾擦身子,一肚子牢骚。军令如山,别说新婚蜜月,死了娘老子都不行。岳天岚拿过旅行包帮邱梦山整理衣服,电报是个谜,弄得岳天岚心里有点乱,她想到了打仗。邱梦山笑她天真,他倒是真想上一回战场,可他们战区的任务是驻守海防为津京看大门,跟谁打?  岳天岚小鸟依人般恋恋不舍,一定要去送他上火车,声音不大,脸上那表情却坚决得像把锁。邱梦山一遭见,心里像钻进一条毛毛虫,那毛毛虫专挠他的心尖尖肉,挠得他心里好酸。邱梦山像重新认识岳天岚似的看着她,其实他们相互间真还很陌生,三年恋爱除了见过两次面,再就是一百二十二封信,再没其他交往了。岳天岚的小嘴噘着,眼里的晶亮又在邱梦山心里挠了一下,挠得他好酸好酸,他只好拉起岳天岚的小手,两人一起出了门。邱梦山蹬车驮着岳天岚,嗖嗖嗖先到县中请了假;再嗖嗖嗖到百货商场,买了十斤奶糖、两条烟;然后嗖嗖嗖到了汽车站。
  邱梦山和岳天岚赶到火车站,离开车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了。售票室里密密麻麻挤着一片后脑勺。军令在身,邱梦山没法学雷锋了,他侧起肩膀,拿出军人真功夫,一气攻到窗口,递上加急电报,再送上军人通行证,但只弄到一张硬座。岳天岚已很庆幸,还是军人好,换了老百姓肯定买不上票。  上了车岳天岚才突然意识到他们要分别了,新婚的甜蜜刚品尝到那一丁点,一封电报硬要他们分开,岳天岚心里一拽一拽地酸痛,她搂着邱梦山要他一到部队就给她写信,告诉她是什么情况,免得她挂心。邱梦山让岳天岚一放假就到部队去休假。岳天岚担心连队里没地方住,邱梦山告诉她连里有小招待所。  两个人正情意绵绵难舍难分,岳天岚突然尖叫起来。邱梦山这才发现站台上人在往后移,火车已经开动。邱梦山拉起岳天岚的手拼命往车门口挤,乘务员恰锁好车门刚拔出钥匙。  下一站是益州,一百多公里。下车后也不知有没有火车往这边来,即使有车也不知是几点,回到这里也没汽车了,上哪去找旅馆住?岳天岚急得双手抓着邱梦山跟孩子一样跺脚,怨他只顾说话不顾车。邱梦山一点没着急,他当机立断,让她干脆提前休假一起去部队!   邱梦山一走下火车就闻到了火药味。这趟车下来了不少军人,一个个行色匆匆,下车就相互打听情况。邱梦山本能地反应部队有紧急军事行动。  一踏进军营邱梦山便成了连长,走路两脚生风,岳天岚小跑才跟得上,她也没空再提疑问。邱梦山把旅行包放到连队招待所小院第二间屋门口,他让岳天岚在门口等一会儿,他去拿钥匙,岳天岚央求他快去快回。  荀水泉闻声拍着巴掌迎出门来,邱梦山问他是什么紧急任务,荀水泉做了个端枪动作,说赴边疆参战。哐当!这话几乎把邱梦山砸晕,他傻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估计到了演习,估计到了救灾,估计到了抢险,估计到了出大事故,千估计万估计,没估计到上战场。
  邱梦山在心里跟自己别扭起来,作为军事干部,判断失误不是一般错误,是失败。要是在战场上判断失误,必打败仗。邱梦山惭愧得心里发慌,自己整天研究《孙子兵法》,还总在连队军事课上显摆,强调军人军事才能集中表现在判断上,司马懿中诸葛亮空城计、马谡失街亭、关云长败走麦城,都是判断失误所致。结果自己对这种重大军事行动居然判断错了。他只能在嘴上为自己辩护,跟荀水泉说,上级这个决定,太不合逻辑!边境在数千里之外,收复这么点零星失地,竟要调动咱们J军,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嘛!  荀水泉十分惊骇,一连之长怎么能抱这种情绪呢?他荀水泉要是动歪心思把这些话捅上去,你邱梦山吃不了得兜着走。荀水泉没那么坏,他们毕竟是同乡,一个车皮拉到部队,又同年考入陆军学院,眼下两个凑到一连成了搭档。再说要一起上战场了,就要一道去同生死共命运了,他当即警告他,别再信口乱说,这是总部决策。说这两天他已经急得鸡头乱旋,他归队,他心里就踏实了,得赶紧商量战前训练誓师大会,再拖要挨批了。  邱梦山没把荀水泉这些话听进去,别扭仍悬在心头,这个弯拐得太大了点,差不多把他甩出轨道,他有口无心地应付着,说再急也得容他先把老婆安顿下来啊。荀水泉又惊得嘴张成了城门,怎么把老婆带来了呢?荀水泉明明在埋怨邱梦山。荀水泉这话更是火上浇油,邱梦山生气地问,老婆不能来吗?老子蜜月才度了一半!荀水泉没法顾及老乡面子,他说,干部战士一律停止探亲休假了!临时来队家属也都动员回了家,你这时候把老婆带来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吗?邱梦山那脸一下拉成驴脸,谁也没通知我不准带老婆来部队!怎么着,现在就打票让她回去?  荀水泉毕竟是指导员,上战场是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岳天岚来队是小事,他们之间不能为这小事顶牛。他随即换了口气,先不说这事,不知不为过,人既然来了,赶快去安顿。他特别嘱咐,参战这事对外还没公开,千万不要告诉老婆。安顿好了赶紧回来商量誓师大会,下午一定得搞,不能再拖。  邱梦山没法把自己这别扭表现给岳天岚看,进屋就跟唐河把两张单人床拼成一张双人床,借口荀指导员有急事等他商量,让岳天岚跟唐河慢慢整理,没等岳天岚回应,他拔腿离开招待所回了连部。
      胸前的大红花,一度的象征,象征着啥!
  李松平电话追到一连,查问邱梦山归队没有。听说邱梦山把老婆带来了,当即发了火,让她明天就走。荀水泉知道李松平借机在对邱梦山公事公办,可他没法给邱梦山顶这雷,只能先点头应下再说。邱梦山进了屋。  邱梦山看荀水泉神色不对,问是不是营里查他了?荀水泉坦白是教导员追来电话查问。邱梦山问,教导员损我了是吧?荀水泉怕事情闹僵没说实话,说只是提醒要注意影响,干部战士都停止休假了。可他越这么说,邱梦山越肯定教导员在背后算计了他,他又来了火。她招谁惹谁了,做新娘子连蜜月都度不成,领导要这么算计部下,我现在就请假送她去火车站,她要想不开,大不了离婚算球!邱梦山这么说反将了荀水泉一军,他知道邱梦山这牛脾气,力可以出,汗可以流,委屈不能受。他急忙假装生气地说,不就这么一说嘛!上前线这事对外还没公开,岳天岚刚到,立即让她走,你怎么跟她说呀?邱梦山本来就没想好主意,借机就坡下驴。你是指导员,这事归你管,让她哪天走你定,我不管了。  眼下誓师大会是燃眉之急,荀水泉只好把岳天岚这事搁一边,先商量大事。他说军、师、团、营党委会都开过了,战前动员全面铺开,一个月临战训练,一个月之后开拔前线,单等邱梦山回来,他想下午务必把誓师大会搞了。邱梦山问干部战士都回来没有,荀水泉说,只差你那宝贝弟弟一个了。  石井生长得像邱梦山一点不假,两个人不光个头相当,脸面、嘴、鼻子、眼睛哪都像,说他们双胞胎没有人不信。邱梦山当兵早,石井生当兵晚,别看一个是连长,一个才是班长,其实邱梦山只大石井生三岁,团长都把他们俩给搞混过。石井生是孤儿,没爹没娘,也没兄弟姐妹,他们还是同乡。邱梦山说正好没弟弟,白捡个也不错。  邱梦山问石井生上哪了?荀水泉对石井生一直有看法,说邱梦山头天走,第二天村里来了电报,说他爷爷去世了。电报同一天统一拍了,就他没回。邱梦山皱了眉头,问誓师大会想怎么搞。荀水泉说誓师大会主要是造声势鼓士气,能把气氛搞上去就行。他先传达上级命令,然后做思想动员,接着由一班长倪培林代表一班向各班发起挑战,各班再应战表决心,挑战应把气氛扬上去后由邱梦山布置战前训练任务,最后集体宣誓。荀水泉说得胸有成竹。  邱梦山说不清为什么对荀水泉的这个计划打心里反感,他不慌不忙地放下杯子,竟把荀水泉这方案给否了。
    荀水泉觉得邱梦山情绪闹大了,他真诚地劝邱梦山可别在这时候闹情绪,打仗这事,谁敢消极?邱梦山不高兴了。谁消极啦?我认为这么搞不行就是消极吗?荀水泉真急了,我这么搞不行?那怎么搞行你说啊?邱梦山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说,你没打过仗,我也没打过仗,但我知道打仗不是流血就是掉脑袋,嘴上说出花来不顶屁用,要来真家伙,不能再搞虚头八脑这种事,这个时候再糊弄人,等于拿性命开玩笑。荀水泉急了眼,我搞虚的,你搞实的你来啊!邱梦山扔下小本儿说,下午搞可以,怎么搞,我再想想,一个小时后,我告诉你。  小屋里静得让岳天岚无聊。她似乎被撇到了天涯,锁在了海角。一间十几平方米斗室,除一张拼床、一张三屉桌、两把椅子,屋里再没有任何东西。活儿都让唐河给干了,岳天岚一个人在小屋里无事可做,没电视,也没收音机,连张报纸都没有,她只能面对白墙犯傻。  岳天岚想给学校领导写封信,可没笔也没纸,岳天岚只能盼邱梦山早点回来,越无聊,越急,时间过得越慢,她一分一秒挨到十一点钟,邱梦山仍没回来,岳天岚积了一肚子气。岳天岚不光气,突然尿急起来,她不知道厕所在哪儿,也不知道军营里有没有女厕所,她快憋不住了,想用洗脸盆解决。岳天岚正要插门,唐河在院子里叫嫂子,岳天岚羞得满脸通红。  唐河送来了两个馒头,一份醋熘白菜和一份韭菜炒鸡蛋。岳天岚不解地问唐河,他呢?唐河说,连长不回来吃了,下午要搞誓师大会,需要什么跟我说。岳天岚没法再不好意思,再不好意思要闹洋相,她很不好意思地问唐河军营里有没有女厕所。唐河非常抱歉,倒像全是他的责任,他抱歉地解释,这里没有专用女厕所,小院后面有个小厕所,不分男女,可以插门。岳天岚目送唐河走出小院门,捂着小肚子冲出小屋,跑向小院后面……
  顶,就一个字
  无言的群山啊
  岳天岚乏味地啃着馒头。小屋门突然咚地被推开,岳天岚吓一跳,扭头看是邱梦山。岳天岚还没来得及把怨气酝酿出来,人已经被邱梦山抱在了怀里。岳天岚嘴里还嚼着馒头,呜噜呜噜说她还没吃完饭。邱梦山急三火四,一边抱岳天岚上床一边说,待会儿再吃,下午要开誓师大会……岳天岚笑着说,你这是偷袭。邱梦山说,这叫忙里偷闲见缝插针,速战速决……  中午,兵们午睡正酣,唐河把哨子吹得尖厉刺耳,一长两短,长尖短促。新兵怕号,老兵怕哨。军号动静虽大,但那是正常作息信号;哨子声音虽小,却是临时信号,临时信号多半是因有意外紧急情况。哨音一响,一班长倪培林和老兵徐贵平腾地弹起,新兵彭谢阳傻头傻脑还躺那里眯着眼悄声问徐贵平,正睡午觉吹哨做什么?徐贵平看彭谢阳那傻样,一边麻溜穿戴一边捎带幽了他一默,说是不是吵醒你了?没什么大事,连里搞紧急集合,你要是想参加就起来,要是不想参加就继续睡吧。彭谢阳一听紧急集合,一声惊叫,他胶鞋洗了还没干,穿个裤衩就往屋外跑。  石井生背着旅行包悠悠荡荡、郎里郎当走进连队操场,耳朵也遭遇了尖厉哨声。拐过墙角,他发现连长和指导员全副武装,背着背包,兵马俑一般塑在宿舍门前。石井生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紧急集合!邱梦山这声吼,石井生随即收紧腿肌,嗖地冲进一排宿舍。  一班长倪培林头一个冲出宿舍门,邱梦山和荀水泉同时把目光一起投向倪培林,这小子干什么都精明,背包打得紧,形也好看,背包带三短压两长,备用鞋鞋头鞋跟颠倒对置——规范;水壶挎包腰带军帽,着装整齐,东西齐全。荀水泉眼睛里全是赞许。  邱梦山对倪培林发话:军械库领武器!倪培林感到意外,武器与兵一直分离着锁在军械库,紧急集合怎么要带武器?他心里犹豫着奔向军械库。  邱梦山不停地看表,一班集合全连第一,时间短,着装齐,装备全。石井生刚回来,但三班没落最后,全连第三,保持了编制序列位置。三班背包整体没一班好看,但比一班符合实战,三班备用鞋全都是胶鞋,一班备用鞋有人是布鞋,穿布鞋怎么上战场。邱梦山发现了这个差别。荀水泉也用眼睛检查着兵们的着装,但他却没觉察到这种差距。  邱梦山眼睛在冒火,有几个新兵把背包捆成一卷烂白菜,最后一个人出宿舍已经十三分钟,等领完武器,全连集合用了十九分半钟。他什么也没说,一声吼,带着部队跑步上靶场。  队伍齐刷刷在靶场站定,邱梦山站到队前,他没有开口训话,先拿眼睛扫描全连官兵。这一百二十多双眼睛里,有兴奋,有沮丧,有坚定,有疑虑,有勇猛,有胆怯,有单纯,有复杂。他从眼神里发觉有几个新兵两腿在止不住地颤抖,尤其是一班那个彭谢阳。他突然一声立正,全连一百二十多号人千种万样意念迅即咔嚓停顿,一百二十多种不同体态立时被强制地统一立正这个规定姿态之中,英雄主义有一种整体惯性。
  邱梦山向队前迈了一步开了腔:我们即将开赴前线作战,是骡子是马,今天拉出来遛遛。三个项目,一排射击,二排障碍,三排投弹,然后按序交换。各排按项目带开!  一声哨响,一班十二名士兵猫腰扑向各自靶位,卧姿装子弹。邱梦山发现彭谢阳和另一名新兵装子弹像杀鸡,手忙脚乱,两手不住地哆嗦,子弹没能一下压进弹仓,有子弹掉到地上。没等他们两个装好子弹,十个全身靶瞬即竖起。彭谢阳和那名新兵只放了一枪,靶子倒下了,失去了射击机会。  全副武装过障碍,一班又有三个新兵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翻过断墙,彭谢阳急得想哭。倪培林一着急,过独木桥自己也掉沟里了。邱梦山只看不发话。三班也有两名新兵过断墙时动作很难看,但好赖全都翻过去了。  邱梦山随一排又去了投弹场……  一连官兵一个个浑身泥汗端正坐到背包上时,李松平正好赶到。誓师大会动员荀水泉不好意思念讲稿,更想在李松平面前好好表现,他就站那里背讲稿。  一阵掌声,一班长倪培林向各班发挑战。他刚要念完挑战书三个字,邱梦山站起来挥了挥手。得得得,三项考核,两项不及格,跟谁挑战呢?倪培林当头挨了一棍。倪培林发现指导员很难堪,教导员很生气,全连战友表情冷淡,要这么收场,没上战场他就先败了一回。倪培林灵机一动,收起了挑战书,接着邱梦山的批评往下说。他说连长批评得对,今天三项考核,我们一班两项不及格,说明我们平时训练不扎实,军事技术不过硬。现在面前没敌人威胁就这个样,上了战场准拉稀!   倪培林把全连官兵情绪煽了起来,荀水泉咧开了嘴,李松平那长脸也慢慢收短,连邱梦山也有些出乎意料。倪培林一看大家被他拿住,他两只脚板踏实了,情绪从脚底往上涌。与敌人作战,不能只凭意志和口号,我们要以大无畏的精神投入临战训练,脚踏实地,不怕苦,不怕累,以临战姿态磨炼意志,苦练杀敌本领,为人民立功!一班全体战友!有没有决心?!有!一班全体战士吼声震天。  荀水泉恨不得上去拥抱倪培林,他终于让他调教出来,他赶紧用眼睛向倪培林送去赞许。李松平被热烈的气氛感染,不由自主地朝荀水泉点头。班长们争先恐后抢着表了态,最后只剩下三班长石井生没表态,荀水泉点了石井生名。  石井生懒懒地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开了口:咱们就要上战场了,咱一百二十多号人上去,回来绝对不可能还是这个数,即使能回来也可能缺胳膊少腿,打仗总得有人流血牺牲,有人受伤残废,不知道大家怕不怕,我怕。  全连刷地一片沉默。荀水泉皱紧了眉头,他赶紧扭头看教导员,李松平朝他瞪了一眼,目光里夹着火。邱梦山却若无其事地看着石井生。荀水泉呼地站了起来。石井生!你怎么这么说话!石井生笑了笑说,指导员,我不想说,你非要我说,我一说话,你却又不高兴了。教导员也在,我这人喜欢说实话,命一辈子只有一条,丢命谁不怕?  营里那辆吉普车飞速赶到一连誓师大会现场,营部通讯员跳下车,直接跑到李松平跟前,不知说了什么,李松平站了起来,跟荀水泉悄悄嘀咕,说营里有急事他得回去,石井生这种思想很典型,要好好组织批判,晚上向他汇报。  荀水泉无法容忍地对石井生说,石井生!咱们是军人,祖国需要我们做出牺牲时,我们应该义无反顾!石井生说,谁要说上战场一点都不害怕,那是胡咧咧!但是,话说回来,你怕又有什么用呢?人家已经侵占着咱国土,杀害了咱边民,咱扛着枪,这事咱不管让谁管?军人能眼睁睁看着老百姓遭殃不管吗?废话我不想多说,一句话,穿了军装就别怕枪子炮弹,该着你穿枪林,你不穿也得穿;该着你过弹雨,你不过也得过;该着你蹚地雷阵,你不蹚也得蹚!再说了,咱农家子弟,出来当兵谁不是想找个好出路?考学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没希望,但上战场或许有希望,运气不好牺牲了,那是烈士,是英雄,要是命大不牺牲,立了功,还有机会进军校提干呢!吹牛没有用,害怕更没有用,一句话,多练点本领不吃亏,消灭敌人,得有真本领!  石井生说完,只邱梦山给他拍了巴掌。邱梦山站起来开了口。我只说三句话,第一句,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人民要用咱们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穿上这身军装,你就得听号令,你要是不听号令,就得按军法从事!第二句话,大家手摸着胸脯想一想,就咱们连现在这德行,拉上去能打吗?能打赢吗?第三句话,战争不是电影电视和小说,敌人手里也拿着枪操着炮握着手榴弹,要照着电视电影小说里写的那样去打仗,你就死定了!  记住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只有大量地消灭敌人,才能有效地保存自己。你想消灭敌人,想活命,那你就好好练;想送命,想去见阎王爷,那就随你便!集合回营房!
  自己顶一下
  什么故事啊,假的吧,中国人民养着兵就是为老百姓服务的啊
  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是楼上的你也也太扯了吧,,你有本事你去啊,顺便说楼主,你错别字也太多了吧。。。
  有战场上回来的老兵吗,给我们讲讲真实的战俘故事啊
  开完干部会,邱梦山叫石井生跟他上了后山。邱梦山和石井生在山顶岩石上坐定,邱梦山摸出一包云烟给了石井生,问爷爷后事办得怎么样?邱梦山这一问,戳到了石井生伤心处,说他回到家,邻居已经拿他们家门板钉了口棺材,只等着他到家入殓出殡,丧事第二天就办了。就他一个孙子披麻戴孝,连坟都没人哭。邱梦山听了心里发酸,问他为什么不哭?石井生说,一个大男人,守着这么多邻居哭不出来,但出殡回到家,他关上门哭了两个多钟头。  邱梦山换了话题。问他这十几天怎么一直在家糗着。石井生苦笑。他说明年该复员了,一个人日子怎么过,寻思找个对象。邱梦山问找着了没有。石井生说目标倒是有一个,邻居,自小就认得,办完爷爷后事想找她探探底细,她走亲戚去了,到接电报那天晚上才回来。不好意思当面提,晚上悄悄塞给她一封信。说可能要上边界打仗,上战场前,把心里话告诉她,他喜欢她,要是她愿意,他会一辈子对她好。等到夜里十二点,没等到她回音,耽误了当晚那趟车。第二天一早就赶去火车站,火车要开了,发现她赶来了。石井生身子探出窗户喊她,她凑过来听他说话,他乘机搂住她亲了一嘴,她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两人正说着,有哭声悠悠地传来。军人字典里没有哭这个字,军营里出现哭声格外刺激人。邱梦山和石井生跑下山来,石井生让邱梦山先回去,他去摸清情况再说。石井生摸到车库,马增明,还有一班彭谢阳、二班杨连松,三个同乡席地而坐,哭声一个比一个高。  石井生轻手轻脚先把马增明放地上那支枪拿走藏起来,再不声不响挨他们坐到地上,突然也放声大哭起来。三个人吓一跳,都停住哭,不知所措地看着石井生。石井生厉声吼,哭啊!怎么不哭了?把心里那些鬼念头都哭出来!三个都勾下头不吭声。
  石井生毫不留情地训斥。你们三个承认不承认是胆小鬼!?三人低着头不吭声。石井生火了,你们哑巴啦?刚才哭得不是挺响亮嘛!你们是不是胆小鬼?说!三个都说不是胆小鬼。石井生说,好,那就做给我看。三人一起问怎么做,石井生问,山那面西北面那片地是什么地,三人胆怯地说是坟地。石井生说要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每个人到坟地的新坟头上捡一块瓦片来,纸钱也行。要捡不来,明天给连里写检查,承认自己是胆小鬼。三人一起哀求。石井生不容商量,不去就向全连承认是胆小鬼。三人没办法只好去坟地。在石井生的监督下,三个人无奈分开,按石井生要求稳中有降自的路线先后离开车库去了坟地。  邱梦山走进连部,荀水泉尴尬地扣下电话,嘴里嘟囔,这个葛家兴,真不像话。邱梦山问怎么回顾事,荀水泉说葛家兴要求明天去军区总医院做检查。前年他在实兵对抗演习中腰椎受了重伤,在军区总医院住了半年院,刚才来找荀水泉,说下午扔手榴弹,扭着了腰,老伤复发了。邱梦山很不高兴,说病情没搞清楚,连里还没商量,怎么就往营里捅呢!荀水泉让邱梦山说得很窘。  其实刚才是李松平来电话追问下午誓师大会情况,又查问岳天岚打算哪天离开部队。荀水泉只能推说他们新婚蜜月还没度完,岳天岚不想离开部队。李松平态度坚决,要岳天岚明天立即离开部队,荀水泉真为了难。这个时候要是说让岳天岚走,邱梦山准炸锅。他只好跟邱梦山绕圈子,先拿葛家兴这事搪塞。  邱梦山却不知道荀水泉心里还憋着让岳天岚明天就走这事,他已经进入状况,说从现在起,不能再做表面文章糊弄人,非出事不可,几个兵已经在车库里哭了。荀水泉一听慌了神,一口咬定准是三班战士,有这种班长,班里不出事才怪。一班绝对不会出这种事。邱梦山说荀水泉,不能再感情用事,不要光听说,要看实际行动。荀水泉听不进他的话。邱梦山问,士兵有了心事,跟不跟爹娘说?荀水泉说什么事都不会瞒爹娘。邱梦山再问他们为什么不跟咱们说,却要到车库去哭?荀水泉说他们有思想问题,自然不敢跟领导交心。邱梦山再问,战士有事不瞒爹娘,而不敢跟领导交心,是战士有思想问题,还是咱们对士兵没尽到父母兄长责任?要是我们跟士兵之间没兄弟情分,士兵怎么能跟咱并肩作战?怎么能跟咱生死与共?怎么能铁了心跟咱浴血奋战?荀水泉被邱梦山问得无话可说。  弄半天,他荀水泉成了全连问题关键,邱梦山一晚上都在教育他。心里话,你别只找人家问题,自己问题大着呢。他巧妙地把话转到岳天岚身上,说忙一天了,把岳天岚也晾了一天,她该生气了,快去吧,顺便好好商量一下哪天走,教导员刚才来电话说明天必须离开部队。邱梦山蹭地站了起来,他真火了,他朝荀水泉吼,你告诉他,我老婆明天不走,后天也不走,部队什么时间开拔,她什么时间走!
  自己顶一下,有看的吗!吱 一声
  sgd人生最大的罪过是自欺欺人。人生最可怜的性情是自卑。人生最大的破产是绝望。
  继续,好看着呢  
  你这帖子发错了地方!
  顶起!!!
  好看,等待下文。
  顶起,为了保卫祖国的子弟兵们
  楼主估计度假去了,怎么没有继续发布啊,,,等着看呢。。。
  不好意思,这几天放假确实出去了,现在补上!
  邱梦山敲了三遍门,屋里没一点反应,他知道她不可能睡这么死,她这是在跟他怄气。邱梦山对着门说,要是不开门,我回连部睡啦?邱梦山故意把脚步踏得由近而远。  这一招真灵,门呼地拉开了,岳天岚连鞋都没顾穿,探身就喊,回来!邱梦山从门口边突然蹿出,伸手把岳天岚抱起进了屋。岳天岚扭着身子继续生气。一身臭汗,快把我放下!邱梦山在院子里洗完身子回到床上,岳天岚侧身朝里给邱梦山一个后脊梁。邱梦山伸手搂她,想把她身子扳过来,岳天岚扭着身子抵抗,她要把这一天的孤单和寂寞发泄给邱梦山。邱梦山知道她生气了,一边轻轻扳,一边检讨。岳天岚背着身说气话,让他买车票,明天她就走,不在这儿影响他工作。邱梦山借机以玩笑说真事,说这样也好,连队确实挺忙,一个月演习训练,一个月之后就开拔,她在这儿他也分不出身照顾她,天天生气对身体不好,明天让唐河去买车票,后天送她回去。岳天岚呼地坐起来,她本来是想要挟他,没想到他一点不在乎她。岳天岚什么也没说,转身下床,拉开灯穿衣服。  邱梦山看玩笑开大了,急忙坐了起来,问她这是做什么,岳天岚真动了气,说现在她就走,骗子!老婆骗到手了,半个月就现了原形,那些甜言蜜语,全是骗人鬼话。邱梦山一看不好,这么闹下去可真要出洋相了。他赶紧下床,双手抱住了岳天岚。宝贝,跟你开玩笑哪!我怎么舍得让你走呢!岳天岚来了劲,你就是想让我走!我不信能忙成这个样,打仗还有间歇呢!新婚就这个样,往后还不知要怎么虐待我呢!明天我就走!  邱梦山没话可说,开不了口干脆就什么也不说。邱梦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岳天岚抱起,用吻堵住她嘴。岳天岚防线一点一点在松懈,逗着逗着岳天岚慢慢失去了抵抗能力。邱梦山得寸进尺疯狂起来。一个有心要表达歉意做补偿,一个有意想撒娇发泄一天苦闷。两个人在这个小天地里毫无干扰,无拘无束,再没有矜持,更没了羞涩,忽然间世界一切都消失,只有醉人的快感,刻骨铭心,绵绵悠长……  邱梦山十分矛盾,嘴上牢骚,心里头却一直在想怎么让岳天岚回去。没想到岳天岚让他无法再开口说回家这事,但不说又不行,他只能一边给她温存,一边变着法儿说事。他说,天岚,这一次演习非同往常,真枪实弹对抗,半点马虎不得。我会特别忙,真没法照顾你。岳天岚这时什么要求也没了,她说,没关系,让小唐陪我进趟城,我去采购些东西,买几本书,我给你做饭,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行。邱梦山努力想要她明白,天岚,全团干部战士都已停止探亲休假,临时来队家属也都动员回了家。岳天岚没等他说完就说,不要紧,晚上你总能回来吧?中午要是有空,你就回来吃饭。岳天岚往后退,邱梦山就向前进。他说,中午一般回不来,晚上要是有事,也不一定能回来吃,让你在这里自己照顾自己,真不好意思。岳天岚说,我可以自己做饭。邱梦山不想让她打长谱,别麻烦了,在食堂打点吃算了,这里条件不好,住几天还是回去吧。岳天岚一听又急了,那我起码要住到你们出发吧,没有一个月了!邱梦山还是要放风,恐怕住不了这么长。岳天岚一下把邱梦山的话打断,不,我就不走,叫我走我也不走!我是万能胶,黏住你,谁也别想让我们分开……  邱梦山用不着定时叫早,生物钟已编定程序,无论多晚入睡,清晨一到五点五十分准醒,上下不差三分钟。  荀水泉已经在操场站定,昨晚不欢而散,两人只用眼睛招呼一下,一前一后在排头位置站立。倪培林报告彭谢阳病了。邱梦山问怎么回事?倪培林说是石井生班长命令马增明、彭谢阳和杨连松三个去坟地取瓦片着凉吓着了。全连人忍不住都笑。  邱梦山听出倪培林在埋怨石井生管了他们班闲事。邱梦山和荀水泉同时发现,三排长葛家兴没出操。  邱梦山和荀水泉带着部队回到营房,全连官兵一个个像淋了暴雨,五公里越野是拼命。邱梦山转身上了三排,葛家兴躺在硬板床上,看到邱梦山进来,他没动,只拿目光迎接。邱梦山看到了他那无奈和窝囊。葛家兴他也没想到它这时候来趁火打劫……  荀水泉正在刷牙,听邱梦山说葛家兴腰真犯病了,喷着牙膏沫说,不信会这么巧?邱梦山说病谁也没法预料,干脆让他留守。荀水泉心里不愿意迁就葛家兴,他认为病根不在腰,而在脑子。邱梦山不赞同,连自己兄弟都不相信,还相信谁呢?荀水泉从减少负面影响考虑,勉强同意邱梦山的意见。  全连正吃早饭,救护车呼呼隆隆开进了摩步一连。彭谢阳正坐在床上吃鸡蛋面,听到窗外汽车喇叭声,伸头看,见三排战士抬着三排长上救护车,他把面条搁下,在窗户里痴痴地看着救护车,车开得看不见了,他还痴痴地在愣神。
  午饭还没吃完,雷电大作,暴雨倾盆,兵们拍手跳脚夸这雨是及时雨。这几天下来兵们身子骨散了架一样酸痛,这场雨好让他们休息放松一下。  石井生脱下野战服挂到床头钉子上,野战服上汗渍积起一层盐花花。石井生上床先从枕头底下拖出宝贝烟粮袋,卷了一支喇叭筒过烟瘾。马增明悄没声地伸手拿下石井生那套野战服。挂那儿别动!马增明愣在那里尴尬地说,班长,汗湿透好几回了,趁下雨我一块儿洗。石井生吸着喇叭筒不紧不慢地说,让你挂那儿你就挂那儿,你也别洗,赶紧上床睡一会儿。  石井生这一举动招来一嗤鼻声。石井生知道那声音发自倪培林鼻孔,他毫不在意,他觉得这不值得在意,他早看到倪培林在洗野战服,倪培林这是故意做给他看。石井生不让马增明洗野战服,倪培林则故意洗得格外起劲,搓得特别细致,还故意多放洗衣粉。石井生抽完喇叭筒,舒坦地躺下,一合上眼呼噜即起。这更刺激了倪培林,感觉他这反动作对石井生没产生作用,很来气,搓得满盆尽泡沫。  倪培林正搓裤子,唐河又把哨子吹得尖厉刺耳,全副武装!不带背包!石井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喊了一声紧急集合。这喊声似乎是单冲倪培林而去。倪培林气得跺脚,一脚踩翻了脸盆。他只能把沾满洗衣粉泡沫的野战服往身上套。石井生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倪培林十分恼火,笑什么笑!石井生没法回他话,看马增明也在笑,就学着倪培林对马增明吼,笑什么笑!  邱梦山搜集了未来战场的资料,知道那里山深林密,潮湿多雨,土黏路滑,恰恰与北方这里山秃林少,干燥少雨,土松路爽相反。邱梦山一直在愁没法让临战训练接近实战,老天就给他送来了这场雨。  倪培林带着浑身泡沫跑出屋子,荀水泉看着也憋不住笑。邱梦山没笑,他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面,他发觉几个班长和不少战士都跟倪培林一样判断错误,表面现象是下雨洗了野战服,实质是军人意识和判断能力差。大雨帮了倪培林他们几个大忙,几分钟之后,全连官兵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  邱梦山发出命令,以排为单位,目标团战术训练场,跑步前进!全连成四条龙从营房呼啸而出。队伍一气冲进团战术训练场,倪培林没让石井生拉开距离,两人打了个平手,他一转身,火又冒了上来,他身后只跟上来三个兵,其余八个放了羊,人家三班齐刷刷一个没掉队,搞半天,还是输了。  邱梦山没让他们休息,发出了进攻命令。一排正面主攻,二排三排左右两侧辅攻,一举拿下高地!石井生一挥手带三班冲向右侧,他一边跑一边喊,散开,成一字形向高地冲击,有本事给我冲到一班前面。一排三个班,不像在跟其他排比赛,而是三个班内部在较量。石井生一边往高地快速登攀,一边告诫班里兵们,不要光心急,脚下要踩实,手扒地,抓住东西往上爬,别松手。左面有人发出惊叫,呼啦啦从上面摔下来,一直滚向坡下。滚下去那人是彭谢阳,不知他哪个部位摔伤了,在下面阉猪似的嗷嗷叫。倪培林当然顾不了他,只顾领着全班向上攻。  邱梦山紧跟着一排,发现三班整体身体素质和战术动作强于一班。全连抢占制高点后,举枪高呼,石井生一屁股坐下舒坦地躺到地上,让雨尽情地淋。雨越下越大,邱梦山乘大雨再来个冲刺,指挥全连一鼓作气拿下高地主峰。  卫生队长来电话说葛家兴第五椎骨椎间盘凸出压迫神经,必须立即送军区总医院,连队必须去人护送。荀水泉犯了难,这个时候怎抽得出干部。邱梦山揽下了这事。  邱梦山让岳天岚再一次销魂之后,搂着岳天岚还没把葛家兴住院遇到的困难说完,岳天岚呼地从邱梦山怀抱中挣脱坐了起来。是不是想让我去送他?自从体会到销魂的滋味之后,岳天岚对邱梦山的爱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她一天都离不开他了。邱梦山也坐了起来,他只能请求,天岚,这不是碰着了嘛,葛排长必须得有人照顾才行,你就等于帮连里一个忙,帮我一个忙。岳天岚不想离开,不!我要等你们开拔后才回去。邱梦山拿她没了办法,求她躺下慢慢说。岳天岚就不躺下,不定下事就不躺。邱梦山只能搂着她说软话。岳天岚更来了劲,说他骗她。邱梦山只能掏心里话,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能天天陪着她,天天伴着她。但他身后有一百二十多号士兵。岳天岚不明白,他身后有士兵跟她有什么关系?邱梦山耐着心解释,他要求士兵们全身心地投入训练,他却每天跟老婆亲热,士兵们会怎么想。  岳天岚明白了邱梦山这些难处,她心疼了,抱住邱梦山哭了……邱梦山告诉她,葛排长已经跟荀指导员闹了误会,她要是能代表他们两个去送他住院,或许会让葛排长理解连队领导的难处。岳天岚抱着邱梦山说真不愿意离开他。邱梦山这才直说,部队为了完成好这次任务,营以上家属已随军的军官都不允许回家。说得岳天岚没话可说,只是流泪。邱梦山紧紧抱住岳天岚,热烈地吻着她。一个想安慰补偿,一个要加倍奉献,两个再一次翻江倒海般运动起来。
  弥补一下,今天多发点
  团长来检查训练,邱梦山没法请假陪岳天岚进趟城,只能让唐河代劳。岳天岚没有埋怨,她是教师,什么轻什么重她心里明白。  工作跟邱梦山一个思路,他要看战前训练实际效果,看兵们军事技术和战术有没有长进。连队被拉上营区靶场,班进攻战术,行进间射击,翻越障碍,所有课目都过了一遍,   团长检查完训练,战士们一个个全成了泥猴子。团长讲话口气也变了,只找问题,没有表扬,训到最后才说,现在多流汗,打仗才能少流血;现在多吃苦,上战场才能少痛苦。  李松平随团长也到了一连,他私下里又问荀水泉岳天岚走没走。荀水泉没了退路,只好编假话蒙他,说岳天岚水土不服,又吐又泻,只能缓两天再走。李松平一脸不高兴。  训练休息,石井生给邱梦山卷了支喇叭筒,说上了战场,不想抽也得抽。邱梦山接过烟吸了一口,突然觉得烟并不难抽。石井生悄悄地问,为什么逼嫂子走?邱梦山一愣,发觉这小子眼睛里有刺。石井生笑笑说,是做样子给我们看吧?邱梦山又一愣,这小子吊儿郎当,可什么都看得明白。石井生说这样太亏嫂子了。邱梦山说,亏就亏吧,比涣散军心强。石井生说嫂子走,弟兄们该想什么还想什么。邱梦山说,我会让你们没时间想。石井生说,日里没时间,梦里也想。石井生说,彭谢阳脑子里有虫,他滑倒时抓住了一棵小树,小树并没有断,他是故意松开手。邱梦山问倪培林知不知道,石井生说也许不知道,他没训到根上。这种货不把他脑子里那条虫抠出来,上战场肯定是孬种。邱梦山问这事为什么不跟指导员说。石井生说指导员不信任我,他总喜欢把兵推远了看;我只愿意跟你说,你喜欢把战士拉近了看,其实近了看才看得真,远了看肯定模糊。邱梦山问你怎么看人,石井生说我喜欢把人剥光了看,那才看得实。  唐河骑自行车驮着岳天岚进城回来,他指给岳天岚看,说这就是他们连队营房。岳天岚扭头看他们营房,因为是邱梦山的连队,她感到格外亲切。砰!一排宿舍里突然传出一声枪响。唐河惊得差点把岳天岚摔地上,他急忙让岳天岚下车,扔下自行车冲进一排宿舍。彭谢阳躺在床前地上,左腿膝盖那里冒着血。唐河过去一把夺下枪。你这是干什么?彭谢阳恐惧地说,走、走火。岳天岚疑惑地走进一排宿舍,看到彭谢阳躺地上,腿上血往外涌,她吓坏了,着急地问唐河他这伤怎么办,唐河跟岳天岚一起给彭谢阳包扎好伤口,他背起那支枪,赶紧骑车去靶场找邱梦山。  岳天岚搀彭谢阳躺到床上。彭谢阳一边哭一边喊,我上不了战场了!岳天岚一惊,不是去演习嘛!彭谢阳哭着说,不是演习,是上边界打仗,再过些日子就要出发了!  邱梦山和荀水泉冲进屋,邱梦山一把揪住彭谢阳胸脯把他拖了起来,两眼喷着火。说!怎么回事?彭谢阳不敢看邱梦山的眼睛,胆怯地说,走、走火……荀水泉插上来问,枪里怎么会有子弹?彭谢阳说,那天打、打靶剩、剩下两发子弹没、没交……邱梦山像发怒的狮子一样咆哮,你混蛋!老子毙了你!岳天岚吓坏了,双手抱住邱梦山替彭谢阳恳求。  岳天岚腾云驾雾一样回到那小屋,她心里乱极了。他们真是要上战场!他会受伤吗?他会牺牲吗?他要是受了伤怎么办?他要是牺牲了怎么办?  晚上荀水泉一起跟邱梦山送她,炊事班长做了六菜一汤,岳天岚什么味都没吃出来。  事情一说穿,邱梦山和岳天岚反而都无话可说了。岳天岚一直趴在邱梦山胸脯上轻轻地抽泣,邱梦山感觉任何劝慰都苍白无力,他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是搂着岳天岚,哄孩子睡觉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岳天岚哭着哭着突然像疯了一般吻邱梦山。邱梦山只能用全身心来爱岳天岚。  五点五十,生物钟还是让邱梦山准时醒来。邱梦山轻轻地起身,看岳天岚眼角泪痕未干,他不想惊醒她。邱梦山轻轻地下床正拿脚找胶鞋,岳天岚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邱梦山在操场整理好部队,下达了跑步口令。  等一等!大家愣了,是岳天岚在喊,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向操场跑来。  岳天岚很激动地站到了队前,她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她说,我是你们连长邱梦山的妻子岳天岚,我们结婚才半个多月,到昨天,我才知道,你们要上前线打仗!夜里我哭了半夜……  邱梦山流下了热泪,战士们也流下了眼泪。  我哭明白了,我是害怕,我是担忧。我想,你们爹娘,你们兄弟姐妹也都会跟我一样!但是,我们绝不会拖你们的后腿!彭谢阳他错了,当兵扛枪,就是要保卫祖国。敌人来打我们了,军队不去消灭敌人,还能叫老百姓去上战场吗?你们去吧!我们会天天为你们祝福,天天为你们祈祷,你们去吧!早日打败敌人,早日凯旋!  邱梦山毫不犹豫地回答,天岚,我一定回来!等着我。岳天岚紧紧抱住邱梦山,热烈地吻邱梦山。  救护车开动了,石井生带头喊,嫂子!再见!大家跟着一起喊,嫂子!再见!岳天岚流着泪招手,她声嘶力竭地喊,你们一定要回来!你们爹娘兄弟姐妹都盼着你们凯旋!
  摩步一连这条龙,让彭谢阳这小王八蛋一枪打成了一条虫。他自残,邱梦山、荀水泉、一排长、还有倪培林,一个个都跟着挨了处分,连摩步一连让他给毁了。彭谢阳被撕下领章,摘了帽徽,撕他领章,等于撕摩步一连全体官兵的脸皮子;摘他帽徽,等于摘摩步一连那些锦旗奖状。全连进饭堂像进追悼会会场,吃饭像吃药。  军列像条巨龙昼夜兼程,一路绿灯,滚滚向前。连那车轮声都沉闷得分不清是喘,还是在怨。  荀水泉蔫得最没人样。他上车就胃痛一样一屁股坐在闷罐车车厢中间那车门处,闷头抽烟,一支接一支地抽。他蔫不只是挨了处分,邱梦山一再提醒他,别再搞虚头八脑那些形式主义,屁用不顶,他没听,几代人用血汗换来的那些荣誉和辉煌,毁在他手里,全部归零!他怎么承担得起?人有委屈备思亲,他想到了曹谨和女儿。开拔前,他一直想要给她娘儿俩写封信,可没能抽出空,也没心情写。他扔掉烟头,转身拽过挎包,摸出笔、笔记本和纸,拿笔记本垫着,开始给曹谨写信。  倪培林是摩步一连第二个蔫人。一班是第一拨上车,他是一班长,车厢旮旯角自然只能属于他。这倒正合他的心意,这会儿他最怕跟其他班长挨着,尤其是石井生。军校没考上,他把全部希望押在干上。结果没干出功,反干来个处分,他完全绝望了。  再数下来就是马增明和杨连松两个。他们跟彭谢阳在一起哭过,再沾着老乡关系,彭谢阳是鸡,他俩是猴,鸡杀给猴看了,他们两个就自觉地取消了话语权,不说话比说话稍舒服一点。  全连有两个人反常,一个是邱梦山,一个是石井生,两人一上火车就呼呼大睡。石井生好理解,彭谢阳是一班的人,与他无关。邱梦山是一连之长,处分跟荀水泉一样重,李松平抓住彭谢阳私藏那两颗子弹对他公事公办,检讨他比荀水泉多写了四遍。邱梦山学习愚公一遍一遍地深挖不止,始终没挖到李松平设定的那深度。邱梦山自己再也挖不下去了,让荀水泉去探探那底儿。荀水泉尽管尴尬,还是巧妙地探着了底。邱梦山听了只好笑,让荀水泉传话,给什么处分他都接受,但要他在检讨里写沉溺爱情消极抵触参战办不到。话荀水泉传到了,李松平又悄悄点拨保卫干事设定了另一个问题——藐视工作组,全连都为连长抱屈。最后把团长惹火了,李松平这才收手。官兵们心里发急,打仗胜败关键在指挥,连长这状态,这仗怎么打?  邱梦山在恨自己,恨自己怎么会败在彭谢阳这个小王八蛋手里,而且他再也赢不了这小王八蛋,他只能恨自己,恨自己心太软,心软是军人大忌,对军事干部来说更是死穴。  邱梦山感觉有人在拽他裤腿,他把眼睛睁开一丝缝,见是荀水泉。荀水泉现在这张脸他最不爱看,比倪培林那张脸更不受看,邱梦山不以为然地闭上了眼睛。荀水泉再一次拽他裤腿,邱梦山揉了揉眼,十分不情愿地坐了起来。荀水泉小着声说,有件事必须做,每个人得把部别、血型、姓名填到衣裤口袋反面和军帽里子上那表格里,要不负了伤会影响抢救,牺牲了没法查明身份,战场上这就是军人档案。这样也等于收了心,让大家早一点进入战争状态。邱梦山觉得这事该办,出发前一切都让彭谢阳搞乱了,没顾得做这件事。但他仍是那腔调,说这属于政治工作,你做就是了。  邱梦山一仰身子仍又躺下。荀水泉觉得邱梦山变了,如今不再信任他了,两个主官要统一不了思想,这仗可怎么打啊?那要死人啊!荀水泉顾不得这事,他得落实战场军人身份,他交代清任务后,责成班长挨件检查,不能有半点差错。  全连官兵都打开自己背囊,拿出衣裤军帽填那表格,气氛十分庄严。邱梦山翻身坐了起来,他也得做这件事。邱梦山扫了一眼旁边的石井生,发现他血型也是B型。你小子血型也跟我一样啊!石井生叼着喇叭筒笑笑说,要不说兄弟呢!你要是负伤,我给你输血用不着化验。邱梦山说他乌鸦嘴,仗还没开打就说不吉利话。荀水泉看有了这气氛,心里才松了口气。  岳天岚和卫生员一起把葛家兴送进病房,安排好一切,然后向葛家兴告别,葛家兴居然连句客气话都没说,岳天岚扫兴地回了家。  岳天岚妈听说女婿要上战场打仗,比岳天岚还担忧,没说几句话竟掉起了泪。岳振华却相反,说梦山这小子行,是个将军坯子,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岳天岚竟笑了,父女两个找到了共同语言。岳天岚没把邱梦山上前线打仗这事告诉公婆,只说他要参加大演习,太忙,只好提前回来。公婆一直把岳天岚当仙女,见儿媳给他们买了新衣,还大包小包买了许多水果点心,他们反觉儿子对不住儿媳,专门杀了公鸡招待儿媳。  岳天岚到供销社烟酒公司仓库找了曹谨,两个一见如故,成了姐妹。岳天岚绘声绘色给曹谨说连队那些事,从她耽误下车说起,一直说到彭谢阳怕参战自残。曹谨听到彭谢阳自残要被送上军事法庭,曹谨走过来伸手把岳天岚紧紧搂住,有两滴东西掉到岳天岚后背上让她感受到了沉重。
  咣当!火车刹车把兵们连同装备全都震醒。人、车、炮一齐吼叫,站台上一片忙乱。  坦克、自行火炮、装甲输送车、炮车一辆接一辆呼啸着从混乱中鱼贯理出队形,滚滚铁流,尘土飞扬,如波涛涌向栗山。  摩步一连车队开进栗山脚下一个村寨,老百姓穿着各式民族服装,那些傣族、苗族、白族姑娘们服装美丽得像过年,兵们以为她们是特意盛装欢迎他们。  啪!一束鲜花打到石井生头上,石井生条件反射地扭头看扔花人。哦!是位傣族姑娘,她穿着筒裙,头饰是一朵艳丽牡丹,石井生感觉她比邻居春杏更美丽可爱。  轰!轰!轰!车队还没有开出村寨,突然一群炮弹飞来,下雹子一样往下砸,村寨里硝烟四起。  下车隐蔽!  邱梦山一声吼,摩步一连各班兵们跳下车向村口两边隐蔽。敌人炮弹没遮没拦四处飞舞,许多士兵吓白了脸,兔子一样钻进路边草丛树下隐蔽,紧张得心里咚咚咚乱跳。村寨里有房子起了火,满村寨鸡飞狗跳,男女老少抱头鼠窜,哭喊声惊天动地。  救护老百姓!  邱梦山没接到上级命令,他忍不住擅自向全连发出了命令。石井生带着三班救火,那房子是木质结构,屋顶盖的是茅草,烧起来干柴碰着烈火,没法救。屋子里有女孩子在哭喊。石井生拿水把身上浇湿,带头冲了进去。一个姑娘双膝跪地抱着亲人呼天抢地在哭叫,躺地上的一男一女都在流血。石井生先扛起男人冲出屋去,马增明和张南虎一起架起受伤女人往屋外跑。房屋在燃烧,那姑娘还在里面哭,石井生再次冲进大火,双手把姑娘托起扛到肩上,从火里冲了出来。放下姑娘,石井生一愣,竟是扔花那姑娘。  N军炮兵开火还击,一二○、一三○、一五二、火箭炮万炮齐发,一群群火凤凰飞向天空,怒吼着飞越栗山,飞向敌军阵地,压制了敌军炮火。  石井生全班救出傣族姑娘一家,两个老人都已被炸死,姑娘扑在阿爸阿妈身上哭叫,三班除了石井生,一个个都跟着流泪。石井生领着兵们帮姑娘埋葬了阿爸阿妈。姑娘自始至终一直趴在地上哭泣不止,石井生伸手把姑娘拉起来,跟她说,别伤心,这仇我替你报,我向你发誓,我石井生要不亲手杀死十个敌人,我就不是男人。姑娘抬起泪眼看着石井生,扑通跪到石井生面前,朝石井生磕起头来。石井生慌了,急忙扶起姑娘。他又说,你放心,我是解放军,说话算话,一定会让这些狗杂种加倍偿命。  摩步一连紧急作战会在待机阵地上召开。晚上八点开始交接阵地,他们团接守栗山主阵地,他们连接守前沿阵地。前沿阵地有个无名高地,位置在栗山和寿山之间那片开阔地上,而且偏寿山一侧。据N军介绍,无名高地是栗山与寿山之间那二百多米开阔地上的一座堡垒,同时也是栗山与寿山间这条山谷通往东面河流之屏障,我国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就在这里打了坑道,建了永备工事,但据N军说,上面只能驻一个班。无论谁控制它,对方每天都会拿成吨成吨的炮弹往这里倾泻,无论谁占领都无法完全控制它,前线称它是死亡高地。  邱梦山说,情况就是这样,哪个班愿意去守无名高地?班长们谁也不看谁,一时竟没人表态。石井生闷着头掏出了烟粮袋,不紧不慢卷了支喇叭筒,点着抽了一口,不紧不慢道,没人上啊,没人上我们三班上吧。石井生这话带着个吧字,荀水泉觉得他这话十分勉强,但石井生不是说着玩,上无名高地意味着什么他清楚,那是去挨成吨成吨炮弹轰炸,是去流血牺牲。  倪培林突然醒来一般,急忙说我们是一班,该我们上。接着其他班长也凑热闹地跟着表态。石井生扭头眯了倪培林一眼,两肩膀一耸嘿地一笑,那意思很明白,我不说,你他妈不开口,我要上了,你又来争,闹意气也得分个时候,这是去玩命,别斗气了,还是我们上吧。邱梦山心里有点矛盾,让一班上,刚出了彭谢阳那档子事,不那么放心。让三班上,又有些不舍,倒不是怕石井生牺牲,他考虑栗山这边前沿同样需要石井生他们班,用起来顺手。他重新强调,无名高地很艰苦,上面没有水,要夜里靠人往上背;那里也没法做饭,只能啃压缩饼干;无名高地难守,除了每天要承受炮弹轰炸外,还要随时对付敌人偷袭,需要独立作战,到那里没有退路,只有死拼硬顶,这一点大家都要清楚,我们要打有把握之仗。  倪培林这回抢在了石井生前面,连长,在编制序列里,我们排在第一,当然应该我们上。荀水泉骨子里不信任石井生,他也想让一班上,一看倪培林积极请战,他很高兴,随即开了口,那就让一班上,让他们经受考验,经受锻炼,同时,他们也可以用实际行动消除影响。  邱梦山拍板,一班上无名高地。他向倪培林具体交代了任务,倪培林情不自禁地右手紧握着拳头,抬起胳膊把拳头举过了耳朵,做了个宣誓动作。一定以实际行动为一班雪耻!人在阵地在!人不在阵地也要在!
  咣当!火车刹车把兵们连同装备全都震醒。人、车、炮一齐吼叫,站台上一片忙乱。  坦克、自行火炮、装甲输送车、炮车一辆接一辆呼啸着从混乱中鱼贯理出队形,滚滚铁流,尘土飞扬,如波涛涌向栗山。  摩步一连车队开进栗山脚下一个村寨,老百姓穿着各式民族服装,那些傣族、苗族、白族姑娘们服装美丽得像过年,兵们以为她们是特意盛装欢迎他们。  啪!一束鲜花打到石井生头上,石井生条件反射地扭头看扔花人。哦!是位傣族姑娘,她穿着筒裙,头饰是一朵艳丽牡丹,石井生感觉她比邻居春杏更美丽可爱。  轰!轰!轰!车队还没有开出村寨,突然一群炮弹飞来,下雹子一样往下砸,村寨里硝烟四起。  下车隐蔽!  邱梦山一声吼,摩步一连各班兵们跳下车向村口两边隐蔽。敌人炮弹没遮没拦四处飞舞,许多士兵吓白了脸,兔子一样钻进路边草丛树下隐蔽,紧张得心里咚咚咚乱跳。村寨里有房子起了火,满村寨鸡飞狗跳,男女老少抱头鼠窜,哭喊声惊天动地。  救护老百姓!  邱梦山没接到上级命令,他忍不住擅自向全连发出了命令。石井生带着三班救火,那房子是木质结构,屋顶盖的是茅草,烧起来干柴碰着烈火,没法救。屋子里有女孩子在哭喊。石井生拿水把身上浇湿,带头冲了进去。一个姑娘双膝跪地抱着亲人呼天抢地在哭叫,躺地上的一男一女都在流血。石井生先扛起男人冲出屋去,马增明和张南虎一起架起受伤女人往屋外跑。房屋在燃烧,那姑娘还在里面哭,石井生再次冲进大火,双手把姑娘托起扛到肩上,从火里冲了出来。放下姑娘,石井生一愣,竟是扔花那姑娘。  N军炮兵开火还击,一二○、一三○、一五二、火箭炮万炮齐发,一群群火凤凰飞向天空,怒吼着飞越栗山,飞向敌军阵地,压制了敌军炮火。  石井生全班救出傣族姑娘一家,两个老人都已被炸死,姑娘扑在阿爸阿妈身上哭叫,三班除了石井生,一个个都跟着流泪。石井生领着兵们帮姑娘埋葬了阿爸阿妈。姑娘自始至终一直趴在地上哭泣不止,石井生伸手把姑娘拉起来,跟她说,别伤心,这仇我替你报,我向你发誓,我石井生要不亲手杀死十个敌人,我就不是男人。姑娘抬起泪眼看着石井生,扑通跪到石井生面前,朝石井生磕起头来。石井生慌了,急忙扶起姑娘。他又说,你放心,我是解放军,说话算话,一定会让这些狗杂种加倍偿命。  摩步一连紧急作战会在待机阵地上召开。晚上八点开始交接阵地,他们团接守栗山主阵地,他们连接守前沿阵地。前沿阵地有个无名高地,位置在栗山和寿山之间那片开阔地上,而且偏寿山一侧。据N军介绍,无名高地是栗山与寿山之间那二百多米开阔地上的一座堡垒,同时也是栗山与寿山间这条山谷通往东面河流之屏障,我国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就在这里打了坑道,建了永备工事,但据N军说,上面只能驻一个班。无论谁控制它,对方每天都会拿成吨成吨的炮弹往这里倾泻,无论谁占领都无法完全控制它,前线称它是死亡高地。  邱梦山说,情况就是这样,哪个班愿意去守无名高地?班长们谁也不看谁,一时竟没人表态。石井生闷着头掏出了烟粮袋,不紧不慢卷了支喇叭筒,点着抽了一口,不紧不慢道,没人上啊,没人上我们三班上吧。石井生这话带着个吧字,荀水泉觉得他这话十分勉强,但石井生不是说着玩,上无名高地意味着什么他清楚,那是去挨成吨成吨炮弹轰炸,是去流血牺牲。  倪培林突然醒来一般,急忙说我们是一班,该我们上。接着其他班长也凑热闹地跟着表态。石井生扭头眯了倪培林一眼,两肩膀一耸嘿地一笑,那意思很明白,我不说,你他妈不开口,我要上了,你又来争,闹意气也得分个时候,这是去玩命,别斗气了,还是我们上吧。邱梦山心里有点矛盾,让一班上,刚出了彭谢阳那档子事,不那么放心。让三班上,又有些不舍,倒不是怕石井生牺牲,他考虑栗山这边前沿同样需要石井生他们班,用起来顺手。他重新强调,无名高地很艰苦,上面没有水,要夜里靠人往上背;那里也没法做饭,只能啃压缩饼干;无名高地难守,除了每天要承受炮弹轰炸外,还要随时对付敌人偷袭,需要独立作战,到那里没有退路,只有死拼硬顶,这一点大家都要清楚,我们要打有把握之仗。  倪培林这回抢在了石井生前面,连长,在编制序列里,我们排在第一,当然应该我们上。荀水泉骨子里不信任石井生,他也想让一班上,一看倪培林积极请战,他很高兴,随即开了口,那就让一班上,让他们经受考验,经受锻炼,同时,他们也可以用实际行动消除影响。  邱梦山拍板,一班上无名高地。他向倪培林具体交代了任务,倪培林情不自禁地右手紧握着拳头,抬起胳膊把拳头举过了耳朵,做了个宣誓动作。一定以实际行动为一班雪耻!人在阵地在!人不在阵地也要在!
  真正的战事刚刚开始了?
  楼主辛苦!多发些照片!谢谢!!!
  呵呵 给自己顶一个
  顶一个
  谁会贴音乐啊,求助帮忙!
  一个小时之后,倪培林用报话机邱梦山报告,连长,真他妈操蛋!弹药备得不足,手榴弹没几箱,水也没有,什么玩意儿!邱梦山只能安慰他,战场上什么情况都会碰上,别着急,弹药和水,马上派人往上背,记住,电话线路一定要维护好,报话机尽量不用!容易泄密。先熟悉阵地,随时准备战斗。  摩步一连其他班当晚都住进了防空洞。进防空洞像进地狱,又暗、又小、又潮,野战服像块湿布裹在身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石井生带领三班进了防空洞,给每个人分配了安身位置,脱得只穿一个裤头。全班都愣眼看着他。石井生说,有什么好看的?想舒服点就脱,不怕捂出湿症就裹着。兵们也都把野战服脱了。  凌晨五点,摩步一连全体官兵除了哨兵,其余人都沉睡在梦中。轰隆!轰隆!轰隆!山下突然传来隆隆炮声,山体不住地颤抖。邱梦山一骨碌爬起来,从观察孔往下看,晨曦中,无名高地上一片火光。  炮弹成群结队呼啸而来,似乎故意要试试倪培林他们的胆有多大,志有多坚。炮弹一波接一波在坑道顶部爆炸,那一阵阵巨响把一班十二个兵的眼珠子都要震脱。他们一个个面部肌肉全都僵硬成块,没有惊叫,也没有语言交流,都傻眼相看着,身不由己地随着一阵阵爆炸声颤栗。有几个兵拿双手捂住了脑袋,仿佛他那两只手是坦克钢板,只要拿手护住脑袋就能保住性命。  炮弹滚过几阵之后,兵们感觉脑袋还长在脖子上,手脚也都还完好无缺,几个兵这时才不好意思地把两只手从脑袋上拿了下来。倪培林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他那手脚也一直在颤抖。打娘肚皮里出来,没听过这种巨响,也没受过这巨震。连队打炮是单发,炸点都在几百米、上千米之外,比二踢脚动静大一点而已。现在是十发二十发炮弹一起在头顶上爆炸,真是天崩地裂,心脏震得绞痛,脑袋已经震晕。老兵徐平贵突然对着倪培林喊,坑道下面有弹药库!到弹药库爆炸声会小些!倪培林果断地挥手让大家下弹药库。  下到弹药库,他们才恢复听力,发现对方不只嘴唇动,还能发出说话声音,一张张绷紧的脸蛋才松弛下来,但耳朵里都在嗡嗡响。爆炸声是小了许多,倪培林有些乐观地说,坑道坚固着呢!把天炸塌,这坑道也塌不了。听倪培林这么一说,兵们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倪培林意识到不能都在下面躲着,万一敌人摸上来怎么办?倪培林提起冲锋枪带让两个兵上去。  电话铃不停地在响,倪培林忘了给连长报告,三步并作两步蹿过去拿起电话,只喂了一声,邱梦山就破口大骂,问他怎么回事。尽管挨连长骂,倪培林还是像孩子在困境中听到了家长问候一样。他委屈地解释,炮弹炸得我们心脏快破裂了,耳朵也震聋了。邱梦山没工夫听他解释,问他敌人上来没有,倪培林说还没发现,倪培林话还没说完,一个兵惊慌地喊敌人上来了。倪培林从射击孔往外瞅,敌人果真上来了,他喊了一声,敌人上来了!扔下电话,让那个兵赶快叫大家都上来。邱梦山在话筒里面吼叫,让他们拼死阻击,绝对不能让敌人上阵地。邱梦山吼得嗓子痛,倪培林却一个字儿都没听到,他已经端起冲锋枪进入射击位置,他慌得连话筒都没顾得搁机子上。底下那些兵都上来进入了射击位置,倪培林对他们吼,要想活着回去,就把上来的那些敌人消灭,害怕只能等死!只有把他们消灭,我们才有活路!  一班十二个兵全开了枪。徐平贵旁边一个新兵,手发抖,枪是响了,但徐平贵发现子弹就打在十几米处的山坡上。徐平贵一边打一边吼,你他娘朝哪打啊?三点成一线都不会啦!深呼吸!瞄准了再打!倪培林也喊,你不把他打死,他就会打死你!新兵打了几枪之后,慢慢沉下气来,开始瞄准了再开枪,打着打着,渐渐找着了准头。乒零乓啷一阵好打,敌人不见了。倪培林收起枪,回过身来,检查班里人员,人都在,也没伤着什么。倪培林松了口气,让徐平贵统计打死了多少敌人,徐平贵挨个问完,再从射击孔朝外察看,能看到七八具尸体,最后确定消灭了八个敌人。倪培林随即向连长报告,他这才发现电话忘了扣,赶紧拿起电话重摇,电话一通,倪培林笑着报喜,连长!敌人打下去了!看到了八具尸体!邱梦山声音里露出了高兴,问伤着谁没有,倪培林说没有,一个都没伤着。邱梦山更高兴,表扬他们打得好,让他们继续盯着,不要松懈,就这么打,晚上给他们送肉包子吃。  轰隆隆!炮弹又泻了过来。倪培林当即向连长报告,这一回他没忘把电话扣上。倪培林让徐平贵带一个兵留上面监视敌人的行动,自己带其余兵们下弹药库避震。经历过一回考验,兵们胆子大了许多。炮弹爆炸声稀疏之后,没等徐平贵喊,倪培林就领着兵们钻上来。倪培林进入射击位置朝外一看,他吓呆了,高地前敌人黑压压一片,差不多有一个排,倪培林两手抖得连电话都拿不住,他向邱梦山报告了情况,请求团里火力支援。邱梦山让他别慌,坚决顶住,他会请示团里炮火支援。
  倪培林感觉有热汤泼到身上,他本能地抬手一摸,满脸是血,以为自己被炮弹打中,惨叫了起来!连叫两声,他并没觉着哪疼,一扭头,感觉脖子上滴里嘟噜挂了什么东西。低头看,是肠子!他吓得浑身哆嗦,赶紧伸手摸肚皮,肚皮上没有窟窿,扭头看,班里两个兵倒在地上,血淌得满地都是。徐平贵惊呼,敌人上来了!倪培林一把拽掉缠脖子上的肠子,
  敌人对栗山主阵地也发起炮火袭击时,无名高地这边已吃紧。倪培林正端着冲锋枪扫射,一道火光从他旁边一个射击孔钻进了坑道,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倪培林感觉有热汤泼到身上,他本能地抬手一摸,满脸是血,以为自己被炮弹打中,惨叫了起来!连叫两声,他并没觉着哪疼,一扭头,感觉脖子上滴里嘟噜挂了什么东西。低头看,是肠子!他吓得浑身哆嗦,赶紧伸手摸肚皮,肚皮上没有窟窿,扭头看,班里两个兵倒在地上,血淌得满地都是。徐平贵惊呼,敌人上来了!倪培林一把拽掉缠脖子上的肠子,回到射击口,端起冲锋枪扫射。  倪培林一气扫了三个弹匣,再往外看,敌人往回撤了一点,但仍没放弃进攻。他摸起电话向邱梦山报告,牺牲了两个兵,敌人仍没有撤退。邱梦山要他坚决顶住,绝不能让敌人挨近坑道。倪培林感觉没有把握,问连长万一顶不住怎么办,邱梦山没给他退路,人不在阵地也要在。  炮兵的火力支援让他们备受鼓舞,炮弹一群一群泻过来,打得很准,从他们坑道前沿,铺地毯一样一片一片往下铺,铺着铺着,敌人消失了。  枪声一停,坑道内死一般寂静,兵们突然从生死搏斗中解脱,浑身骨架都松开了。倪培林抱着枪靠坑道壁瘫坐到地上,徐平贵和几个兵也都瘫坐在那里。倪培林没忘记自己是班长,他清点了人员。牺牲两个,三个负了伤,全班减少了近一半战斗力。  倪培林让大家抓紧时间吃点东西,徐平贵说他不想吃,想吐。倪培林收起压缩饼干,让三个伤兵监视敌人动向,我和徐平贵几个掩埋牺牲的战友。埋好后再给他们一人找了一块石头,写上他们的名字做记号。  徐平贵一边嚼压缩饼干一边向倪培林提出一个疑问。只剩七个人,敌人再上来,要是守不住怎么办?倪培林嚼着压缩饼干,没说话,只是拿眼睛看徐平贵。看着看着,倪培林拿起了电话。邱梦山一听来了气,厉声说,倪培林!你给我听着!打到哪怕只剩下你一个人,也得打!你要是放弃阵地逃跑,我毙了你!  倪培林一块压缩饼干没啃完,敌人又上来了,这一回敌人更多。他们只一挺班用机枪,一支冲锋枪,其余都还是半自动步枪,火力压不住敌人。敌人的火力都对准了机枪射击口,机枪手先倒下,接着徐平贵哎哟一声惊叫,鲜血慢慢洇红军衣。倪培林一看慌了,他大声喊,坚持住!不要离开射击口!扔手榴弹!绝不让敌人靠近!就在这时,敌人一枚手雷扔进了射击口,手雷爆炸,两个兵应声倒下,一班只剩下四个人。射击面越来越窄,没出五分钟,敌人又投进来两颗手榴弹,两声巨响,另外两个兵又倒在了血泊中。  倪培林爬着拿起电话,声音有些颤抖。连长!只剩我和徐平贵两个人了!我知道,上级要求我们人在阵地在,可敌人太多,就算我们两个牺牲,也守不住无名高地!连长,你说怎么办?  邱梦山拿着话筒看了荀水泉一眼,荀水泉点头。邱梦山决断地说,你们撤回来吧!  无名高地丢了!消息像炉膛里蹦出一块红铁块,谁敢接?电话嗖嗖地从营里打到团里,团里报到师里,师里报给军里。军参谋长一挥手,击垒球一样挥棒把那红铁块咔嚓一棍击到指挥所角落里,烫手的消息凉了。军参谋长斩钉截铁地说,先别往上报,开战丢阵地,不光败坏声誉,同时影响士气。战斗刚刚开始,气可鼓不可泄!让摩步团不惜一切代价组织反击,迅速夺回无名高地!夺回阵地后按作战过程上报!  按作战过程上报!太妙了!军里领导一致同意参谋长的意见,还称赞参谋长机智。  军参谋长恼火透顶,打电话把邱梦山批成一堆狗屎,接着把电话直接打到摩步团二营指挥所,亲自指挥夺无名高地战斗,师长、团长插不进一个电话。  邱梦山护送团长进二营指挥所,二营长正按军参谋长命令指挥五连作战。全连分四个梯队向无名高地发起攻击,敌人的炮弹一排排飞来,掀起一道道火墙,开阔地一片火海,一排排士兵,像麦子一样被割倒,没有一个冲过开阔地。  团长!这仗不能这么打!邱梦山看不下去。团长比他还火,阵地丢了!不夺回来行吗?邱梦山急了眼,跟团长对着喊。阵地要夺回来!但不能这么夺!团长吼,你说怎么夺?你能你来啊!邱梦山的脸憋紫了,他一步站到团长面前,团长!这样打下去,别说一个营!咱们全团用不了一天就全部报销!团长吼,我愿意他们这样牺牲吗?我连一句话都插不上!这时军参谋长专线电话又响起。邱梦山没有半点犹豫,两步冲过去,一把从二营营长手里夺过电话。五号首长!听筒里传来参谋长的声音,我是五号!你是谁?邱梦山挺起胸膛,五号!我是要被撤职的一连连长邱梦山!我请求首长,给我二十四小时!我要是拿不下无名高地!军法从事!军参谋长很严肃地说,军中无戏言!邱梦山说,军人说话,说一不二,由我们团长作证。
  邱梦山的脸憋紫了,他一步站到团长面前,团长!这样打下去,别说一个营!咱们全团用不了一天就全部报销!团长吼,我愿意他们这样牺牲吗?我连一句话都插不上!这时军参谋长专线电话又响起。邱梦山没有半点犹豫,两步冲过去,一把从二营营长手里夺过电话。五号首长!听筒里传来参谋长的声音,我是五号!你是谁?邱梦山挺起胸膛,五号!我是要被撤职的一连连长邱梦山!我请求首长,给我二十四小时!我要是拿不下无名高地!军法从事!军参谋长很严肃地说,军中无戏言!邱梦山说,军人说话,说一不二,由我们团长作证。
  二营长正按军参谋长命令指挥五连作战。全连分四个梯队向无名高地发起攻击,敌人的炮弹一排排飞来,掀起一道道火墙,开阔地一片火海,一排排士兵,像麦子一样被割倒,没有一个冲过开阔地。  不值钱的命!还是有更值得守护的东西!今天真要打起来,还会是这样吗??????????????????????????
  e势不可使尽,福不可享尽,便宜不可占尽,聪明不可用尽。
  为这样的朝廷,值得吗?
  值不值的不是你说了算,当差就要当差的办
  今天有人看吗?
  有人看  
  我也来顶一下!
  @宽融  18:54:11    胸前的大红花,一度的象征,象征着啥!  -----------------------------  象征着傻么
  我也来顶一下!
  还有为这个ZF卖命的吗?不说了,看看现状。
  楼猪!该更新啦  
  捞分走人
  b人生最大的羞辱是献媚。人生最危险的境地是贪婪。人生最烦恼的是争名利。
  邱梦山立完军令状,人突然不见了,荀水泉心里着了火。  邱梦山钻进了芭茅丛,蹲在芭茅丛里两手捧着脑袋犯了难。军令状是他立的,可他一个人无法去夺回阵地,只能组织一支敢死队去夺。参加敢死队就得准备死,谁愿意跟他去死呢?邱梦山心里一紧。刚才是参谋长要三营官兵去蹚地雷阵,去赴汤蹈火,一百多人已经倒在开阔地上。现在,是他邱梦山要自己弟兄去蹚地雷阵,去赴汤蹈火,让谁去呢?真让他为了难。军令状不是儿戏,夺不回阵地不只是受处分,而是脑袋要搬家。  邱梦山从芭茅丛回到连指挥所,全连官兵已站在战壕里等他,兵们异口同声地喊,连长!这声连长喊得邱梦山鼻子发酸两眼湿润。邱梦山接过荀水泉那沓纸一看,热泪扑簌簌流了下来,全是请战书,有的还是血书。邱梦山没想到,偏偏石井生和倪培林没写请战书。这个行动头一个需要石井生这种贴心兄弟,也需要倪培林这样熟悉工事和地形的骨干。邱梦山去防空洞找石井生,石井生竟在睡大觉。邱梦山问他是怎么回事,石井生爬起来笑着说,这种事你落下谁也不会落下我,我是想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攒点精神。邱梦山望着他苦笑。  敢死队敲定十五个人,已经在指挥所前战壕里站好了队,邱梦山开始布置任务,倪培林跑来喊了报告。邱梦山已不打算要他了,两眼像两把尖刀直刺倪培林瞳仁,一直刺到他心底,差不多有一分钟,倪培林没有眨一下眼睛。邱梦山点了头,好吧!那就多一个。他很平静地对大家说,谢谢弟兄们的理解,咱们明天上午十点四十五分之前,必须拿下无名高地,要是拿不下来,我就在无名高地上自己毙掉自己,你们也可能都回不来,这一点大家要想清楚,谁要是害怕,现在还来得及,怕死可以不去。  兵们一个个面无惧色,只有一腔热血在胸膛里涌动。他们知道自己就要去拼死,为一连的名誉去拼死,为连长那个军令状去拼死,为摩步团去拼死,为不让其他战友像二营战友那样一排一排地倒下去拼死。他们决心与连长并肩作战,让大家看看摩步一连究竟是个什么样!  邱梦山在队前走了两步。他说,我到了战场才体会到,军人可以承受流血和牺牲,不能蒙受耻辱。军人可以丢性命,绝不能丢尊严!咱们去,不是去送死!只有一个目标,一定要把敌人全部干掉!夺回无名高地!咱们要让他们看看,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什么样的军人!当然,敌人不是豆腐,我们去,是要拼死,肯定有人要牺牲。我要大家说实话,怕不怕死?十五个人齐声高吼,不怕!荀水泉和团长在一旁看着,营长和李松平也在一旁看着。  李松平两眼一直在邱梦山脸上来回扫描,邱梦山立这个军令状让他太感意外,他甚至有点不信,邱梦山竟有这胆量!他知道自己没这胆量,不敢做这种事,而邱梦山敢做,他顿时就感觉比邱梦山矮了许多,他再不能用原先那种态度看邱梦山对邱梦山,就凭这,他承认邱梦山完全有资格瞧不起他。  敢死队队员站到沙盘跟前,倪培林用八分钟介绍完了无名高地。邱梦山没再说话,他向团长报告,请团长作指示。团长只说了一句话,我等你们胜利归来!邱梦山没再请营长教导员指示,他让大家回防空洞睡觉,放心大胆地睡,睡到自然醒。  指挥所里只剩下邱梦山、荀水泉、团长、营长和李松平五个人。邱梦山跟荀水泉交代,下午对无名高地搞几次佯攻,主要是扫雷,想法开出两条通道,但不要让敌人发觉我们扫雷。荀水泉明白邱梦山的意图,说没问题。  邱梦山没向团长汇报作战计划,也没要求团里什么支援,只向团长、营长和李松平一一敬了礼。李松平用双手握了邱梦山那只右手,嘴唇动了几动,但又没说出话。看着邱梦山走出指挥所,他们都为邱梦山捏把汗。  邱梦山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半,二十四个小时,睡觉他用去了七个小时。邱梦山醒来时,敢死队十五名队员已坐在指挥所里等他了,连荀水泉也在等他。邱梦山不太高兴,他一一查问睡了多长时间,说打仗首先得学会睡觉,睡不好觉就不可能英勇机智。邱梦山坐下布置行动计划。基本战术不是强攻,而是偷袭。十五个人分成五个小组,三个人一个小组,他分别交待了每个小组的出发时间、路线和任务。确定各组必须在凌晨一点之前到达敌人坑道工事。假如提前到达,先隐蔽起来,绝对不能暴露目标,凌晨一点整开始行动,攻入坑道再打,不到万不得已不开火。不要战俘,全部歼灭,一鼓作气拿下阵地。各小组要独立作战,万一出现意外,宁愿牺牲个人,也不能暴露整体行动。明明确任务后,邱梦山再一次强调,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打仗不能尝试,尝试就要送命;每个人都要机智勇敢,随机应变。战斗一旦在没进入坑道前打响,每个人要紧贴射击孔边隐蔽好自己,然后分头向各个射击孔里塞手榴弹。邱梦山部署完毕,让大家再一次检查个人的冲锋枪、子弹、手榴弹、水、压缩饼干,一律穿旧胶鞋系新鞋带。
  邱梦山立完军令状,人突然不见了,荀水泉心里着了火。  邱梦山钻进了芭茅丛,蹲在芭茅丛里两手捧着脑袋犯了难。军令状是他立的,可他一个人无法去夺回阵地,只能组织一支敢死队去夺。参加敢死队就得准备死,谁愿意跟他去死呢?邱梦山心里一紧。刚才是参谋长要三营官兵去蹚地雷阵,去赴汤蹈火,一百多人已经倒在开阔地上。现在,是他邱梦山要自己弟兄去蹚地雷阵,去赴汤蹈火,让谁去呢?真让他为了难。军令状不是儿戏,夺不回阵地不只是受处分,而是脑袋要搬家。  邱梦山从芭茅丛回到连指挥所,全连官兵已站在战壕里等他,兵们异口同声地喊,连长!这声连长喊得邱梦山鼻子发酸两眼湿润。邱梦山接过荀水泉那沓纸一看,热泪扑簌簌流了下来,全是请战书,有的还是血书。邱梦山没想到,偏偏石井生和倪培林没写请战书。这个行动头一个需要石井生这种贴心兄弟,也需要倪培林这样熟悉工事和地形的骨干。邱梦山去防空洞找石井生,石井生竟在睡大觉。邱梦山问他是怎么回事,石井生爬起来笑着说,这种事你落下谁也不会落下我,我是想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攒点精神。邱梦山望着他苦笑。  敢死队敲定十五个人,已经在指挥所前战壕里站好了队,邱梦山开始布置任务,倪培林跑来喊了报告。邱梦山已不打算要他了,两眼像两把尖刀直刺倪培林瞳仁,一直刺到他心底,差不多有一分钟,倪培林没有眨一下眼睛。邱梦山点了头,好吧!那就多一个。他很平静地对大家说,谢谢弟兄们的理解,咱们明天上午十点四十五分之前,必须拿下无名高地,要是拿不下来,我就在无名高地上自己毙掉自己,你们也可能都回不来,这一点大家要想清楚,谁要是害怕,现在还来得及,怕死可以不去。  兵们一个个面无惧色,只有一腔热血在胸膛里涌动。他们知道自己就要去拼死,为一连的名誉去拼死,为连长那个军令状去拼死,为摩步团去拼死,为不让其他战友像二营战友那样一排一排地倒下去拼死。他们决心与连长并肩作战,让大家看看摩步一连究竟是个什么样!  邱梦山在队前走了两步。他说,我到了战场才体会到,军人可以承受流血和牺牲,不能蒙受耻辱。军人可以丢性命,绝不能丢尊严!咱们去,不是去送死!只有一个目标,一定要把敌人全部干掉!夺回无名高地!咱们要让他们看看,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什么样的军人!当然,敌人不是豆腐,我们去,是要拼死,肯定有人要牺牲。我要大家说实话,怕不怕死?十五个人齐声高吼,不怕!荀水泉和团长在一旁看着,营长和李松平也在一旁看着。  李松平两眼一直在邱梦山脸上来回扫描,邱梦山立这个军令状让他太感意外,他甚至有点不信,邱梦山竟有这胆量!他知道自己没这胆量,不敢做这种事,而邱梦山敢做,他顿时就感觉比邱梦山矮了许多,他再不能用原先那种态度看邱梦山对邱梦山,就凭这,他承认邱梦山完全有资格瞧不起他。  敢死队队员站到沙盘跟前,倪培林用八分钟介绍完了无名高地。邱梦山没再说话,他向团长报告,请团长作指示。团长只说了一句话,我等你们胜利归来!邱梦山没再请营长教导员指示,他让大家回防空洞睡觉,放心大胆地睡,睡到自然醒。  指挥所里只剩下邱梦山、荀水泉、团长、营长和李松平五个人。邱梦山跟荀水泉交代,下午对无名高地搞几次佯攻,主要是扫雷,想法开出两条通道,但不要让敌人发觉我们扫雷。荀水泉明白邱梦山的意图,说没问题。  邱梦山没向团长汇报作战计划,也没要求团里什么支援,只向团长、营长和李松平一一敬了礼。李松平用双手握了邱梦山那只右手,嘴唇动了几动,但又没说出话。看着邱梦山走出指挥所,他们都为邱梦山捏把汗。  邱梦山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半,二十四个小时,睡觉他用去了七个小时。邱梦山醒来时,敢死队十五名队员已坐在指挥所里等他了,连荀水泉也在等他。邱梦山不太高兴,他一一查问睡了多长时间,说打仗首先得学会睡觉,睡不好觉就不可能英勇机智。邱梦山坐下布置行动计划。基本战术不是强攻,而是偷袭。十五个人分成五个小组,三个人一个小组,他分别交待了每个小组的出发时间、路线和任务。确定各组必须在凌晨一点之前到达敌人坑道工事。假如提前到达,先隐蔽起来,绝对不能暴露目标,凌晨一点整开始行动,攻入坑道再打,不到万不得已不开火。不要战俘,全部歼灭,一鼓作气拿下阵地。各小组要独立作战,万一出现意外,宁愿牺牲个人,也不能暴露整体行动。明明确任务后,邱梦山再一次强调,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打仗不能尝试,尝试就要送命;每个人都要机智勇敢,随机应变。战斗一旦在没进入坑道前打响,每个人要紧贴射击孔边隐蔽好自己,然后分头向各个射击孔里塞手榴弹。邱梦山部署完毕,让大家再一次检查个人的冲锋枪、子弹、手榴弹、水、压缩饼干,一律穿旧胶鞋系新鞋带。
  今天多发两章,不过瘾就再发点,等待吆喝
  参考:黄国荣军事战争题材小说《碑》:http://vip..cn/book/index_189886.html
  喜欢真实的故事!  同时也深深缅怀那些为国捐躯的英雄!  楼主继续
  如果这样的朝廷一直这样下去,再没有人可以上战场了
  吆喝来了,楼主再发点吧
  那个王八蛋军参谋长是不是指粟戎生?
  先做个记号,事情有点多,没仔细看,回头细看
  打  
  写的不错啊,兄弟,我来顶
  楼主不能心急,慢慢的写,一定会火的,顶一个
  写得好,兄弟我给你捧场了。
  必须顶!
  用手机看惯了,才发现电脑看帖屏幕大的有点视野不足。
  楼主加油
  看了一部分,感觉脑子里有酱胡了……  
  从<特殊任务>楼看到楼主帮你宣传摸过来的。  向共和国卫士致敬,这位楼主也不要理那些捣乱的人,请加油。
  感谢大家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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