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大世界36期这么大,我却不知走那?有没有这样的诗

世界诗歌同盟每日一诗韩东《有关大雁塔》
有关大雁塔
有关大雁塔
我们又能知道些什么
有很多人从远方赶来
为了爬上去
做一次英雄
也有的还来做第二次
那些不得意的人们
那些发福的人们
统统爬上去
做一做英雄
走进这条大街
转眼不见了
也有有种的往下跳
在台阶上开一朵红花
那就真的成了英雄
有关大雁塔
我们又能知道什么
我们爬上去
看看四周的风景
然后再下来
我必须接受睡眠以后的白天
必须在习惯以后回到夜晚
两项以内我必须依次选择
钟摆在时钟窄小的内部回荡
增加或减少,火柴杆针对外面的火柴盒
衣服的式样变了,但不会有另外的尺寸
葡萄酒从瓶中倒入杯中再放上平台
一只笔吸足红墨水,因为蓝墨水使我厌烦
而流出的血,可分别红和紫
我在黑暗的里面进入了较小的黑暗
我比较大地的长和大地的宽
车靠右行,仍从原路回
天空的高度以及海洋的深度
圣人说:飞鸟水中的影子同时是鱼
一根头发的末端我坚持分岔
还是那根生自头皮的头发
渡河的队伍
此刻一支队伍在渡河
此刻地面上两条河流交叉在一起
一条是不动的平静的真正的河
一条是黑色的向上进入对岸的山区
一条河经过一夜就要消失
那条不动的平静的河很久以前就在这里
一条河流经另一条河
缓慢地谨慎地响起了那水声
此刻这仅是一支渡河的队伍
在以后的一百年里来往于这条河上
从这里过去从下游回来
最后一名士兵上岸时已洗净铠甲上的血污
我在沉闷的生活里不说话
我在欢快的生活里不说话
我有沉重的上腭和巨大的下腭
象荒芜的高地上原始的石缝
即便是家的季节里,唇齿间
也不生长绿叶的言辞
我嘴部顽固的石锁,圆石上泛着青光
或许就是两片石磨间的相互消磨
象反刍动物从母亲那里带来
我就象马的石象咀嚼沉默
白墙的阴影是我寂寞难咽的草料
那蒙面哭泣的妇人是沉默者年迈的母
她把他从唠叨中诞生出来--自觉受了
好吧,就让房间里充斥我口哨般的喝
你将我领到一座桥上
我们看见架在同一条河流上的另一座桥
当我们沿着河岸来到它的上面
看见我们刚才俯身其上的拱桥
和我们在那里的时候完全不同
有两个完全不同于我们的身影
伏在栏杆上,一个在看粼粼的水波
一个在闷热中点燃了一支烟
与我们神秘地交换位置
当你俯身于河水的镜子
我划着火柴,作为回答
我们是陌生人的补语
亲密者的多义词
只有河上的两座桥在构造上
我有时也为之悲伤不已
一个人的远离
另一个的死
离开我们的两种方式
破坏我们感情生活的圆满性,一些
相对而言的歧途
是他们理解的归宿
只是,他们的名字遗落在我们中间
象这个春天必然的降临
机场的黑暗
温柔的时代过去了,今天
我面临机场的黑暗
繁忙的天空消失了,孤独的大雾
在溧阳生成
我走在大地坚硬的外壳上--
几何的荒凉,犹如
否定往事的理性
弥漫的大雾追随我
近在咫尺的亲爱者或唯一的陌生人
热情的时代过去了,毁灭
被形容成最不恰当的愚蠢
成熟的人需要安全的生活
完美的肉体升空、远去
而卑微的灵魂匍匐在地面上
在水泥的跑道上规则地盛开
雾中的陌生人是我唯一的亲爱者
爸爸在天上看我
九五年夏至那天爸爸在天上看我
老方说他在为我担心
爸爸,我无法看见你的目光
但能回想起你的预言
现在已经是九七年了,爸爸
夏至已经过去,天气也已转凉
你担心的灾难已经来过了,起了作用
我因为爱而不能回避,爸爸,就像你
为了爱我从死亡的沉默中苏醒,并借
助于通灵的老方
我因为爱被杀身死,变成一具行尸走 肉
再也回不到九五年的夏至了--那充满
希望的日子
爸爸,只有你知道,我希望的不过一场
这会儿我仿佛看见了你的目光,像冻
爸爸,你在哀悼我吗?
我们埋葬了猫。我们
埋葬了猫的姐妹
我们倒空了纸袋
我们播撒尘埃
我们带着铁铲
走上秋天的山
我们搬运石头并
取悦于太阳
走进和平商场
进一步来到腌腊品柜台
在买卖中有一只死猫
我们在通讯中告知你这个消息
我们夸大了死亡,当我们
有了这样的认识
我们已经痊愈
冬天的荒唐景色
这是冬天荒唐的景色
这是中国的罗马大街
太阳的钥匙圈还别在腰上
霞光已打开了白天的门
这是炭条画出的树枝
被再一次烧成了炭条
这是雪地赠与的白纸
还是画上雪地
瞧,汽车在表达个性
商店在拍卖自己
梧桐播撒黄叶,一个杨村人
日夜思念着巴黎
垃圾上升起狼烟
大厦雾霭般飘移
而人与兽,在争夺
本属于兽的毛皮
这是南方的北方寒冬
这是毛巾变硬的室内
这并不是电脑病毒的冬眠期
不过是思之花萎缩的几日
我经过军区总院的围墙
寂静的墙上隐匿着一道边门
落叶聚集,门锁生锈
死神的力量使它悄然开启
运尸的车辆缓缓驶出
死者的亲属呼号着奔跑
谁为他们准备了孝章和白帽
又折断花朵为季节陪葬
那穿白衣的医生缄默不语
他信仰医治过程的唯一结局
夸耀院墙内巍峨的主楼
指尖隔着橡皮把我的心脏触摸
我和我的病友曾经康复
腹腔空空,以为摘除了死亡
他为我们换上动物的内脏、死囚的睾丸
是我们活着,或是那些器官?
不容置疑,我们站在原地
在上班拥挤的高峰时间
唯有运尸中巴上的座位尚有空余
唯有那神秘的司机最有耐心
他先运走医生,再运走牧师
让一位百岁寿星哀悼早夭的婴儿
最后他运走了自己
最后他解决了问题
我经过军区总院的围墙
寂静的墙上隐匿着一道边门
落叶聚集,门锁生锈
死神的力量使它悄然开启
火车从很远的地方经过
你曾是那坐在车厢里的孩子
远离我所在的城市,或者回来
在黑夜阻隔的途中
我也曾坐在床头
等待着你的归来
你也曾向你的父母告假
那假期多长多甜蜜!
有时我多想驶近你
只因受到车轮滚动的激励
一阵风在远方刮起在远方平息
猛烈的汽笛终于变成柔和的炊烟
当火车从远处经过
因为遥远所以蜿蜒
因为黑夜所以动听
因为回忆所以正在经过
因为你,使我看见了良辰美景
来自大连的电话
一个来自大连的电话,她也不是
我昔日的情人。没有目的。电话
仅在叙述自己的号码。一个女人
让我回忆起三年前流行的一种容貌
刚刚结婚,在飘满油漆味儿的新房
正适应和那些庄严的家具在一起
(包括一部亲自选购的电话)
也许只是出于好奇(象年轻的母猫)
她在摆弄丈夫财产的同时,偶尔
拨通了给我的电话?
大连古老的海浪是否在她的窗前?
是否有一块当年的礁石仍在坚持
感人的形象?多年以后--不会太久
如果仍有那来自中年的电话,她一定
学会了生活。三十年后
只有波涛,在我的右耳
我甚至听不见她粗重的母兽的呼吸
我们互相抚摸着度过了一夜
我们没有做爱,没有互相抵达
只是抚摸着,至少有三十遍吧?
熟悉的是你的那件衣裳
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一件衣裳
真的,它比皮肤更令我感动
我的进攻并不那么坚决
你的拒绝也一样
情欲在抚摸中慢慢地产生
在抚摸中平息
就象老年的爱,它的热烈无人理解
我们没有互相抵达
衣服象年龄一样隔在我们中间
在影子的床上渐渐起皱
又被我温热的手最后熨平
沉默--歌词
有人沉默着,说着我听不见的话
将一种空缺的东西继续着
当一个声音中断,持续着它失真的尾 音
越拉越长,越细,越尖锐
象山丘的轮廓终于平伏
你身体的线条也不再弯曲
象一条抽象的直线越出了这张纸
在别处持续着
分割着空气,分割着我
象刀刃一样,失去了金属
象精微的伤口,使两半的我吻合
有人沉默着,就象一把椅子
象这里除我以外的一切
一只杯子,一盏持续亮着的灯
一个一望而知的窗口
但它并不是这些物质
它是静物,在画面上,沉默着
有着沉默充足的想法
和长久的注视对应
它看着你,静物看着你
而椅子已被撤走
留下物质的痕迹,也是物质
这里,是她的沉默和目光
沉默是她的替身
而喧闹已经远行
沉默是她的面具
可爱的灵魂已经逃遁
沉默是她的馈赠
以替换致命的空虚
也就是说沉默并不是空虚
并不是无声
沉默是她响亮的名字
也是风暴仅有的歌词
温柔的部分
我有过寂寞的乡村生活
它形成了我生活中温柔的部分
每当厌倦的情绪来临
就会有一阵风为我解脱
至少我不那么无知
我知道粮食的由来
你看我怎样把清贫的日子过到底
并能从中体会到快乐
而早出晚归的习惯
捡起来还会象锄头那样顺手
只是我再也不能收获些什么
不能重复其中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这里永远怀有某种真实的悲哀
就象农民痛哭自己的庄稼
你的手搭在我的身上
我因此而无法入睡
轻微的重量
逐渐变成铅
夜晚又很长
你的姿态毫不改变
这只手应该象征着爱情
也许还另有深意
我不敢推动它
等到我习惯并且喜欢
你在梦中又突然把手抽回
并对一切无从知晓
一切安排就绪
一切安排就绪
我可以坐下来观赏
或在房间里
这是我的家
从此便有了这样的感觉
我妻子的船只出没
凡高的成熟的向日葵
顿时使四壁生辉
该写上四位好友的大名
供他们专用
打牌至天明鸡叫
有时候安静下来
所有的门窗都开着
从这个房间
可以看到另一个房间
一块漂亮的桌布
都使我的灵魂喜悦
又总怀疑它们不该为我所用
——1985,11,7
我们的朋友
我的好妻子
我们的朋友都会回来
朋友们会带来更多没见过面的朋友
我们的小屋子连坐都坐不下
我的好妻子
只要我们在一起
我们的好朋友就会回来
他们很多人还是单身汉
他们不愿去另一个单身汉的小窝
他们到我们家来
只因为我们是非常亲爱的夫妻
因为我们有一个漂亮的儿子
他们要用胡子扎我们儿子的小脸
他们拥到厨房里
瞧年轻的主妇给他们烧鱼
他们和我没碰上三杯就醉了
在鸡汤面前痛哭流涕
然后摇摇摆摆去找多年不见的女友
说是连夜就要成亲
得到的却是一个痛快的大嘴巴
我的好妻子
我们的朋友都会回来
我们看到他们风尘仆仆的面容
看到他们浑浊的眼泪
我们听到屋后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原谅了他们
晴朗的日子
有一个人爬到电线杆上
他一边干活
一边向房间里张望
我用微笑回答他
然后埋下头去继续工作
这中间有两次我抬起头来
伸手去书架上摸索香烟
中午以前,他一直在那儿
像只停在空中的小鸟
已经忘记了飞翔
等我终于写完最后一页
这只鸟儿已不知去向
原来的位置上甚至没有白云
一切空虚又甜美
——1986,4,20
在深圳的路灯下……
在深圳的路灯下她有多么好听的名字
“夜莺”,有多么激动人心的买卖
身体的贸易
动物中唯有这一种拥有裸体
被剥出,像煮硬的鸡蛋,光滑
嫖妓者:我的堕落不是孤独的
我的罪恶也很轻微
她引领着一条地狱的河流
黑浪就来将我温柔地覆盖
那坐台女今晚合她的杯子在一起
杯子空了,她没有客人
杯子空了,就是空虚来临
她需要暗红色的美酒和另一种液体
让我来将它们注满,照顾她的生意
让我把我的钱花在罪恶上
不要阻挡,也不要害怕
灯光明亮,犹如一堆碎玻璃
让我将她领离大堂
我欣赏她编织的谎言
理解了她的冷淡
我尤其尊重她对金钱的要求
我敏感的心还注意到
厚重的脂粉下她的脸曾红过一次
我为凌乱的床铺而倍感惊讶
我和橡皮做爱,而她置身事外
真的,她从不对我说:我爱
我们的朋友
我的好妻子
我们的朋友都会回来
朋友们还会带来更多没见过面的朋友
我们的小屋子连坐不下
我的好妻子
只要我们在一起
我们的朋友就会回来
他们很多人都是单身汉
他们到我们家来
只因为我们是非常亲爱的夫妻
因为我们有一个漂亮的儿子
他们要用胡子扎我无儿子的小脸
他们拥到厨房里
瞧年轻的主妇给他们烧鱼
他们和我没碰三杯就醉了
在鸡汤面前痛哭流涕
然后摇摇晃晃去找多年不见的女友
说是连夜就要成亲
得到的却是一个痛快的大嘴巴
我的好妻子
我们的朋友都会回来
我们看到他们风尘仆仆的面容
看到他们混浊的眼泪
我们听到屋后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原谅了他们
美好的日子
美好的日子里,吹来了一阵风
像春风一样和煦,它就是春天的风
还有温暖的阳光,一起改变了我
使我柔软、善感、迷失了坚定的方向
严酷的思想产生于寒冷的季节
平静的水面凝成自我的坚冰
大街上我感到眼眶潮湿
灵魂的融化已经开始
像河蚌从它的铠甲里探身出来
我变得这样渺小、低等,几近于草木
一阵春风的吹拂下我就像我的躯壳
我爱另一些躯壳——美丽的躯壳
甲乙二人分别从床的两边下床
甲在系鞋带。背对着他的乙也在系鞋带
甲的前面是一扇窗户,因此他看见了街景
和一根横过来的树枝。树身被墙挡住了
因此他只好从刚要被挡住的地方往回看
树枝,越来越细,直到末梢
离另一边的墙,还有好大一截
空着,什么也没有,没有树枝、街景
也许仅仅是天空。甲再(第二次)往回看
头向左移了五厘米,或向前
也移了五厘米,或向左的同时也向前
不止五厘米,总之是为了看得更多
更多的树枝,更少的空白。左眼比右眼
看得更多。它们之间的距离是三厘米
但多看见的树枝都不止三厘米
他(甲)以这样的差距再看街景
闭上左眼,然后闭上右眼睁开左眼
然后再闭上左眼。到目前为止两只眼睛
都已闭上。甲什么也不看。甲系鞋带的时候
不用看,不用看自己的脚,先左后右
两只都已系好了。四岁时就已学会
五岁受到表扬,六岁已很熟练
这是甲七岁以后的某一天,三十岁的某一天或
六十岁的某一天,他仍能弯腰系自己的鞋带
只是把乙忽略得太久了。这是我们
(首先是作者)与甲一起犯下的错误
她(乙)从另一边下床,面对一只碗柜
隔着玻璃或纱窗看见了甲所没有看见的餐具
为叙述的完整起见还必须指出
当乙系好鞋带起立,流下了本属于甲的精液
我多么爱你
因痛苦而变得有强度
就象白天把夜晚容纳进来
就象一支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字
我爱你仍属于我和不属于我的部分
我爱你爱我和不爱我的时刻
我的爱比我更早地到来
当我不存在的时候我借着别人爱你
我爱你的爸爸,奶奶,我爱你的旧情人
他们反对我又帮助我,毁灭我又诞生我
使你的离去变成归来
我的头脑在某个地方睡不着
所以我认为自己总是醒着
我认为你来到了我的怀抱
我用我身体的感觉和空气欺骗了我自己
我将我的手伸给你,却被睡梦接受了
所以我愿意在醒着的时候睡去
昨天是水,今天是电
它们出了问题
而我是完好的
水管可以被修复,电,自动会来
而我的完好在何时破裂?
如果世界足够广阔
她走到天边也会回来
归来的道路是短暂的,速度象闪电
而撞击足够猛烈
快乐如同针尖插在心脏上
她归来,离去
离去,归来
飞鸟在风中放纵
反复确认着墓地和家园
孩子们的合唱
孩子们在合唱
我能分辨出你的声音
我看见那合唱的屋顶
我看见那唯一的儿童的家
然后我看清这将要过去的一天
这是我第一次爱上一个集体
这些不朽的孩子站在那里
没有仇恨也不温柔
他们唱出更广大的声音
就像你那样安静地看着我
我猜想你的声音是实质性的声音
广场上,孩子们交叉跑动
你必将和他们在一起
不为我或者谁的耳朵
永远不对着它们小声地唱
格列高里圣歌
唱歌的人在户外
在高寒地区
把歌声送上去
把叶子送上去
就变成了坚硬的松木
我和你偶尔相遇
后来分开了
隔着市声喧嚣
有一个寂静的点
投递我心间
一匹马立在草原上
足有十分钟
何以见得这是一匹马
像旁边的那些马一样?
终于,它动了一下
我们放心了
满足地开车离去
这些年,我过得不错
只是爱,不再恋爱
只是睡,不再和女人睡
只是写,不再诗歌
我经常骂人,但不翻脸
经常在南京,偶尔也去
我仍然活着,但不想长寿
这些年,我缺钱,但不想挣钱
缺觉,但不吃安定
缺肉,但不吃鸡腿
头秃了,那就让它秃着吧
牙蛀空了,就让它空着吧
剩下的已经够用
胡子白了,下面的胡子也白了
眉毛长了,鼻毛也长了
这些年,我去过一次上海
但不觉得上海的变化很大
去过一次草原,也不觉得
我读书,只读一本,但读了七遍
听音乐,只听一张CD,每天都听
字和词不再折磨我
我也不再折磨语言
这些年,一个朋友死了
但我觉得他仍然活着
一个朋友已迈入不朽
那就白白,就此别过
我仍然是韩东,但人称老韩
老韩身体健康,每周爬山
既不极目远眺,也不野合
就这么从半山腰下来了
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
下雨是一件大事
一件事正在发生的时候
雨成为背景
有人记住了,有人忘记了
多年以后,一切已经过去
雨,又来到眼前
淅淅沥沥地下着
没有什么事发生
抽完这支烟,我将去赴一个饭局
坐在出租车上穿过傍晚的城市
然后来到灯光明亮的饭桌上
朋友们陆续到来,无不怀着隐约的兴奋
一些生动的光,在他们的脸上一闪
投射到光洁的瓷器上,之后
一天的落日沉没在浑浊油腻的酒杯里
这结局我是从一支烟的烟雾里读到的
一块平坦的坡地
老丁说,他要盖一栋房子
风景美丽,造价肯定便宜
整整的一块坡地
老丁把它称之为斜坡
当地人说,这是泥石流
经过的地方,老丁
吓了一跳,眼看着
他的房子就被冲走了
还有长得像树一样的老丁
对朋友,我常常感到内疚
比如曹旭,每年回南京
都要送我一件T恤
我能送他什么呢?--除了诗
就是诗我也从来没送过曹旭
总算他要去新西兰了
我压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但我喜欢这三个字:新西兰
觉得很美。终于可以写一首诗了
送给漂洋过海的曹旭
你再也不会对着那栋房子哭泣了
你再也不会觉得自己像一个蘑菇从我的身体里长出来了
一切都已过去
短暂得像苹果树开花
我领略了最美的风景
来到蛮荒之地
痛苦和欢乐已不再重要了
你可以拒绝我
但不要拒绝我的爱
我可以把我拿开
愿光线变得更加纯净
那柔和温暖的光淡淡地照耀你
愿我丑陋的影子从你们中间后退吧
我生性认真,心中忧伤
想爱一个不幸的孩子
我想用我的热情融化她心中的坚冰
用我的身体为她遮风挡雨
我想在那间简陋的房子里和她促膝交谈
想在床上抱紧她,调匀她的呼吸
但我的存在就是这一切的障碍
进入了南京
我熟悉的家乡
灯光多美丽
可我想念远方的那间简陋的房子
那个远离我的人
患难之交已成泡影
风雨同舟无此必要
坚强难免冷漠
自立难免生硬
温柔、关怀和爱意
依然闪烁着冷冷的美丽的光
但已不再是软弱的泪光了
只有武器的幽暗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2002年11月
她对我说:应渴望乌有
她对我说:应爱上爱本身
她不仅说说而已,心里也曾有过翻腾
后来她平静了,但更极端了
她的激烈无人可比
言之凿凿,遗留搏斗的痕迹
死于饥饿,留下病床上白色的床单
她的纯洁和痛苦一如这件事物
白色的、贫寒的,谁能躺上去而不浑身战抖?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至少宇宙是满盈的。"
我睡不着,睁开眼睛
黑暗中显出窗户的形状
干脆坐起来,看出去吧
外面的天空灰黑
更黑的是远处的树梢
半空中有一抹霓虹
寂寞地呼应着我明灭的烟头
就像是一行字--
熄灯以后,黑暗降临
稳定之后,有一点光亮
隐约的,让我惊奇
这绿光我从未见过
然后,我的手摸到了一块圆玉
连着它的线绳绕着我的手指
无法追忆为谁所赠
后来想起来了
这收敛的光仍然陌生
不照亮靠近的任何物体
就像是瞎的
幽冥有如盲人看见的光明
我躺在一张床上
外面正下着大雨
一个电话进来
告诉我下雨了
是的,下雨了
说话之间雨停了
有什么滴落下来
我们坐在街上
我们坐在街上
店铺的灯光已经熄灭了
天色将明未明之际
青色的帷幕下面
对面的黑影僵硬
但已经无话可说
火热的锅冷了
酒寒像心情
开始的清晨在熬夜的人看来
像惨淡的结局
我和你相遇、相爱、相伴随
我和你分居两地,度过一段时间
我对你的怜惜,以及痛苦
你对我的依恋,以及不幸
我和你,灵魂相亲又相离
所有的这些都是偶然的
我和你一样,来自父母的
偶然的相遇、相爱、相伴随
来自他们偶然吃到的食物
偶然获得的性别
我们长大,听凭偶然的风吹
偶然的人世像骰子摇晃
得出一个结果
红的是一点血
只有这是必然的
激烈变得平静了
就是激烈也无法持久
动荡之后,秩序来临
表面的张力维持住这些油
油,而不是水
集中于这只端平的碗中
不再点燃像血
不再四处奔流
日子是空的
一些人住在里面
男人和女人
就像在车厢里偶遇
就像日子和日子那样亲密无间
日子摇晃着我们
抱得更紧些吧
到站下车,热泪挥洒
一只蝴蝶飞进来
一只棕色沙发
一只棕色的布面沙发
扶手被袖子磨得发亮
缺了一条腿,右上角上
垫了半块红砖
多少出众的屁股坐下去
腾起的灰尘有半米高
它歪斜着,像一个老怀抱
时而沉重时而感到空虚
我走在街上
九月的阳光
既美又浮华
美得过分、多余
空出了位置
就像和亲爱的死者
和离去的生者
之一:小猿人
有一天,她坐在小凳子上看电视
我在旁边边看她
觉得她就像一个黑孩子
有点像猿人
身体很小,胳膊长长的
她给我既幼稚又古老的印象
之二:她变黑了
像影子似的
拿着照相机
闪光灯蓦然一闪
"我也来给你照一张吧。"
闪光灯又一闪
她黑得发亮了
马上又不亮了
之三:心里明白
年轻的时候她很白
后来渐渐地变黑了
"你怎么越来越黑
是不是病了?"
她说是老了
我也相信了
"人肯定是越老越黑的。"
后来她查出了心脏病
需要换一个瓣
黑是因为供血不足
因此气色欠佳
她仍然很黑
只是心里明白了
楼道里的灯
楼道里的灯是触摸式的
孩子被妈妈抱在怀里
伸出小胳膊
也一摸就亮
小拳头肉乎乎的
小手指都伸不直
在金属片上一碰
每一层楼妈妈都抱着孩子靠墙走
母女俩就这么亮堂堂地下去了
房间里阴暗
下午来了两个警察敲门
他们的制服像雨衣
表情像亲人
临走时关照我锁好房门
十年来,我见过他很多次
在天桥上,在火车站
躺在一块带滑轮的木板上
关节反转过来,像鱼尾巴似地翘着
他是个残废的孩子,在向我们乞讨
可是谁又真的看见了他呢?
所以他向我们乞讨的只是钱币,而不是亮闪闪的目光
我们走在一条漆黑的小巷里
听见身后的朋友说
"他们就像一对夫妻。"
二十年前,的确有这种可能
她十八,我二十
男才女貌、彼此有意
后来我结婚了,她也嫁人了
如今我已离婚多年
她和老公也分居两地
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热望
我在想:无论我们是否曾经共同生活过
走到今天也都是一样的
我和她走在漆黑的小巷里
就像是对岁月的一个纪念
下雪了,又停了
不见雪花飞舞
只是屋顶白了
也没有全白
我在下面走的时候看不见屋顶
碰到一个人,我说:下雪了
的确不应该相信
有人在街边烧纸
冬至节又到了
火光映亮了路边的树干
这些活着的人变成了一些影子
去亲近消失的死者
在街边,在墙脚,在亲人们生活过的院子里
损失和愧疚使我们感觉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像大地一样黑沉沉
像火苗一样的灵敏热烈
北京来了一个女人
我们开车去接她
然后拉到酒桌上喝酒
之后把她送回宾馆睡觉
这是为了纪念两千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一个男婴诞生在马槽里
三位贤者从东方来
看见了一颗明亮的大星
我们都醉了,前途依然黑沉沉
一些人不爱说话
一些人不爱说话
既不是哑巴,也不内向
只说必要的话
只浮在说话的上面
一生就将这样过去
寥寥数语即可概括
一些人活着就像墓志铭
漫长但言词简短
像墓碑那样伫立着
与我们冷静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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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听歌吧。有些失去的,怀念的。在嘶吼里让人哭泣。 .
纵你的美化作
纵你的美化作
雨水的迂回
溅起锦鲤的摆尾
我摇身变为穿越
时间的酒鬼
打着灯笼敲着铜锣
迈着自以为是的富贵
一个不小心的踉跄
竟使整个长安
也变得颓废
那栽于巷前的榕树
是在招哪一位人回
倒是青稞酒空了酒杯
剩坛盛满今年的雨水
反侧到底为谁
世间追逐千万事
哪有一个情字金贵
于11.09.30初稿
于12.07.13一改
也許我們都在將世界逼瘋
歇斯底裡的故事 往往開始於 不健全的心理 而不健全的心理往往搭建與那些在目擊慘烈后 沒有被正常引導的靈魂。而什麽是對的 什麽又是錯的 這個世界一直都沒有給我們一個準確的定論 沒有之一 是所有的事物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時間出真理 實踐出真理 呵呵 現在的真理在以後算不算呢 人類已經自以為是的 推翻了多少自己的曾經堅信不移的東西
马飞《长安县》
城市里的事物变迁,老街区拆迁。各个街道都好似被换了名字。小时候玩耍的小巷,亦或是胡同。似乎都被变成了统一的模样。家边的天鹅游,仰山里,或者是糖坊巷,最是明白我的惆怅模样。可是也慢慢的变成了与其余地方模样无二的风景。与那些在这里上火了一辈子的老人相比,我们的难过还只是微不足道的。老人才会在这个城市迷路。我实在弄不清楚,当国外都在为了保持自己的风格,保留自己的建筑的同时。我脚下的土地为何慢慢的演变成了一个模子中的产物。我不谈论经济,不谈论正事。我只想那些为了人们保存记忆的深巷,石板小路,还有某棵大树,以及神像不会在某天只存在于我们的记忆。
大雨带着鱼儿迁徙
大雨带着鱼儿迁徙
据说是听到了
呼唤它们的声音
一路长途跋涉的疲惫、
在倾泻的刹那
不见了踪影
每一个路人都可以看见
鱼儿坠落时的狂热
狂奔无惧,毫不讲理
如同个刚诞子的父亲
它们都熟读了海子的
并且如我一般引为真理
大地是众人的母亲
是可以依靠的风景
不用再去找寻
沿着茎脉向上
安静地栖息
在每一株植物里
& 大雨 于那年每一个安睡在大地里的魂 必会得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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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
悬浮在房顶的树
悬浮在房顶的树,是绿色的岛不会人言的飞鸟,把城市赶跑它们于岛上扑翅欢笑,这场胜利足以抵上 上千头牛羊它们供奉叫做幸福的神像神灵不喜欢这种窥视叫我闭上烛火的眼,莫要玷污这刹相遇他讲我执意睁眼刹那它们寄居在我的眼眶。&__&&于晨&& && 黙
南方姑娘,应该是一个最最美好的映像。她处于每一个人心里最善的那一面。尽管这样的姑娘我们还没有找到,尽管这样的姑娘我们不知道是否还存在,尽管我们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我坚信的是,你信你动身寻找你就可以真正的找到。不管是爱情还是事业,亦或是别的。&&
南方姑娘 赵雷&
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
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悠扬
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什么 是思念的忧伤
南方的小镇阴雨的冬天没有北方冷
她不需要臃肿的棉衣去遮盖她似水的面容
她在来去的街头留下影子芳香才会某然的心痛
眨眼的时间芳香已飘散影子已不见
南方姑娘 你是否习惯北方的秋凉
南方姑娘 你是否喜欢北方人的直爽
日子过的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
她嚼着口香糖对墙满谈着理想
南方姑娘 我们都在忍受着漫长
南方姑娘 是不是高楼遮住了你的希望
昨日的雨曾淋漓过她瘦弱的肩膀
夜空的北斗也没有让她找到迷途的方向
阳光里她在院子中央晾晒着衣裳
在四季的风中她散着头发安慰着时光
南方姑娘 你是否爱上了北方
南方姑娘 你说今天你就要回到你的家乡
思念让人心伤 她呼唤着你的泪光
南方的果子已熟 那是你简单的理想
日子过的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
她嚼着口香糖对墙满谈着理想
南方姑娘 你是否爱上了北方
南方姑娘 你说今天你就要回到你的家乡
按照理论来说是说不清这个世界的 书本上的东西太过完美了 世界是不存在这么完美的东西的 书上学的 不一定受用 现实会受伤 但是 再一次次的起来 你会总结 那样才会成为更完美的人 我期望你能昂首走过任何时刻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和谐,不是一百个人发出同一种声音;和谐,是一百个人发出一百种不同的声音,而他们同时尊重彼此。——《天与地》台词。
我们每个人都生存在自我与现实的对立之中,我们都需要在现实环境中实现自我。 —-米兰.昆德拉
当我生气时,我总会观照到自己正在生气这个事实,然后我就会设法控制它。而且我从来都知道,世间并无恒久不变的事物,所以当我遇到不顺时,我总会观照到这个事实:是的,现在事情不太妙,但有可能转瞬就变得好起来。这种正念让你保持沉静(on an even keel),给了你一种平衡感。 ——昂山素季
应当保持谦卑,但不要习惯低头。没有事物有那个资格让你成为奴仆。内心的不屈,才是你昂首站着的资本。
诗 是类似于苦行的路
《乡归短》_黑犬
踏雪归来蓑衣滴汗马蹄印雪不及雪上梅花一半好看哪家孩童在外手捧烟烛使得那一方绚烂卷帘外看清醒了一冬旧去新来暗叹了几个好在好在无事又一冬秋好在平安又一岁寒世间纷扰千千万夜静轻挠坐想哪有那般不堪&&___Qt
形式的对立是为了生存的统一
我不定义任何东西,不管是美,还是爱国。每件事我眼里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什么优先规则是指应该成为什么。______鲍勃。迪伦。
醒来的人,面对世界的方式往往不同。只要不是麻木,那就是幸事。
世界上有两种长大的方式:一种是明白了;一种是忘记了明白不了的,心中了无牵挂。所有人都用后一种方式长大。—— 冯唐。
《渡口》 泰戈尔
《渡口》 泰戈尔 石真译1
在我必须离去的那天,太阳从云堆里钻出来。蓝天凝视着大地&&上帝创造的奇境。我的心是忧伤,因为它不知那召唤来自何方。和风送来的细语可是来自我离去的世界?那里含泪的歌声融进了一片欢快的静寂。或许和风送来的竟是那小岛的气息?它在遥远的大海里,躺在夏日奇花异草的温馨的怀抱里。
集市散了,暮色中,人们踏上了归途。我坐在路边,望着你荡着小舟,横过幽暗的水面,斜阳闪耀在你的风帆上;我看见舵旁伫立着你静默无声的身影,突然间,我看见你那双凝视着我的眼睛;我不再歌唱,我大声呼唤你,渡我过河。
风起了,我的诗歌的小船要启航,舵手啊,把稳了舵。我的小船渴望得到自由,要随着风浪的韵律起舞。白昼过去了,现在是夜晚。岸上的朋友们已经离去。解缆起锚吧,我们要在星光下扬帆。在我离别之际,风萧萧低声歌唱。舵手呵,掌稳了舵。
收留我吧,我的主人,就在此时此刻,将我收留吧。让我忘却那没有你的、孤苦的往日。但愿这短暂的时刻舒展在你的怀抱中,在你的光照上绵绵延长。我曾到处漂泊,只为追逐那呼唤我,却又不知把我引向何方的声音。现在,让我静静地坐下,倾听你那回响在我平静的心中的话语。不要对我心底那黑暗的角落不闻不问,用你的火焰焚烧它们,直到它们发出光和热。
远方的暴风雨派来的前哨,已经在天空中支起乌云的帐幕;阳光惨淡,悄无声息的林荫中,凝着泪珠般的水气。我的心田忧伤而平静,就像乐师拨动琵琶前那沉思的岑寂。我的心中充满了期望的痛苦,期待着你来到我的生活中。
我心上的人儿,你干得好呵,你给我送来你痛苦的火焰,你干得好!因为香篆不燃烧,就不会发出芬芳;灯火不点亮,也不会放射光芒。我的沉睡着的麻木的心,必须以你的爱的霹雳才能使它警觉;而那紧箍着我的黑暗,被你的爱的雷霆击中,才会像火炬般熊熊燃烧。
我的主呵,把我从自我的阴影笼罩中,从往日的虚墟与困惑中解救出来吧。拉住我的手,因为夜是漆黑的,而你的朝拜者又是盲目的。把我从绝望中解救出来吧。我的忧伤像一盏熄灭的灯,用你的火光点亮它吧。我的力量疲惫地沉睡了,请你将它唤醒吧。不要让我独自彷徨,哀叹逝去的时光。每一举步,都让道路向我唱出四海为家之歌吧。拉住我的手,因为夜是漆黑的,而你的朝拜者又是盲目的。
我手中的灯笼,使眼前黑暗的路途与我为敌。路旁的景物使我恐惧。甚至花草树木也像鬼影憧憧,恶毒地向我蹙额恫吓。我的脚步声也引起隐隐的疑惑的回响。因此,我乞求你的曙光来临,那时,远与近将互相亲吻拥抱,生与死也将在爱情中溶为一体。
当我得到你的拯救时,我会步履轻盈地走进你的世界。当你涤净我心中的污浊时,它会为你的太阳增添光华。我生命的蓓蕾如不在美中开放,造物主的心中就会漫布忧伤。只要从我的心灵上揭去那黑暗的帐幕,它便会为你的笑声带来音乐。
你曾把爱赐给我,人世间处处充满你爱的赠礼。你的爱像甘霖洒在我身上,我并未发觉,因为我的心沉睡着,而夜又是漆黑的。虽说你的爱迷失在我的睡梦中,然而我仍感到一阵欣喜的震颤。我深知,黎明来临,我的心灵觉醒时,你会收到我的一朵小花,它是我的爱,是对你那无价的伟大的世界的回赠。
我的眼睛不眠地守望着;即使我没有看见你,而那凝望仍是甜蜜的。我的心躲在雨季的绿荫中,期待着你的爱情;即使爱情被夺去,而希望仍是甜蜜的。人们纷纷各自走各自的路,将我留在后面;即使我茕茕孑立,而倾听你的脚步声仍是甜蜜的。大地编织着秋雾,它沉思的面容唤醒我心中的渴望;即使希望落空,而它引起的痛苦仍是甜蜜的。
心儿呀,不要沮丧,天将破晓,黎明即将来到。诺言的种子,深深扎根土中,终将发芽,破土而出。睡眠,像花蕾,就要向着光明敞开胸怀,沉默终将发出声响。负重将得到报偿,苦难将照亮你的路程,这一天即将到来。
黄昏是结婚的吉时良辰。那时,鸟儿唱完了最后一支歌,风儿在海上休息了,落霞为洞房铺开地毯,那彻夜不熄的灯火也准备点燃。静静的夜幕后,那看不见的来者正一步步走来,我的心颤栗着。歌声静下来了,因为婚礼将在星光下举行。
夜晚,各种喧嚣倦了,天空譃灾漫着大海的低吟。白昼飘忽不定的思想倦游归来,围绕着点燃的灯火边休憩。爱的嬉戏平静地化为崇敬,生命的溪流汇入大海,有形的世界,在超越一切色相的美的怀抱中找到了归宿。
在大地熟睡,风儿在树叶不动的密林打盹儿的时候,那独自醒着的是谁呢?在静悄悄的鸟巢里,在花蕾的密室中,是谁还没有入睡呢?在闪烁摇曳着群星的夜空,在我的深沉的痛苦中,是谁独自守望着,还没入睡呢?
清晨,你来到我的门旁,放声高唱;我因你惊破我的睡梦而发怒,我不理睬你,你走开了。正午,你来向我讨水,打断了我的工作,我斥责你,将你赶走。黄昏,你擎着熊熊燃烧的火把来了,你似乎使我恐惧,我紧紧关上门儿。此刻已是午夜时分,灯火熄灭了,我独自坐在房中,呼唤着你,呼唤着被我屈辱地赶走的你,请你回来。
从尘埃中 将我的生命拾起。将它放在你右手的掌心,注视它。让它 沐浴阳光,避开死的阴影;让它与夜空的繁星作伴侣,让它等到黎明时,与敬神的百花一同开放。
我知道,尽管生命在爱情中憔悴了,它并没有完全被遗忘。我知道,尽管花儿在曙 光中凋谢了,小溪在荒漠中流失了,它们并没有完全被遗忘。我知道,尽管生活拖着沉重缓慢的步子,被抛在后面,它并没有完全被遗忘。我知道,尽管我的梦儿还没有实现,我的美妙的乐曲还没有奏响,它们萦绕在你琵琶的丝弦上,它们并没有完全被遗忘。
是春色正浓最恼人的时刻,伴随着笛声与繁花,你来到我的身边。你在我心中拨动涟漪,掀起波澜,激荡着爱情的红莲。你邀请我出来,和你一同追寻生的奥秘。可我却在五月飒飒的树叶低鸣声里酣然入睡。当我醒来时,天空中乌云密布,落叶随风飘动。哗哗的雨声中,我听见你越来越近的脚步,听见你呼唤我出来,和你一同追寻死的奥秘。我走到你身旁,将双手放在你的掌心,你的双眸熠熠闪光,水珠顺着你的秀发滴下来。
阴雨绵绵,天昏地暗。愤怒的霹雳透过破碎的云幕闪耀着。森林宛如困在牢笼里的雄狮,绝望地抖动着颈鬣。在这阴雨的日子里,狂风又在拍打翅膀的时刻,让我在你的身边得到宁静和平吧。因为,悲切的阴云笼罩着我独处的小屋,你那拨动我心的爱抚更加意味深长。
那天深夜,暴风雨撞开了我的房门。我不知道你已从断壁残垣中进入我的房间,因为灯烛熄灭了,屋里一团漆黑;我伸展双臂,向苍天乞求怜悯。在风狂雨骤的黑夜里,我躺在地上等待着,却不知道风暴正是你的旌旗。清晨到来时,我看见你站在笼罩着我的小屋的一片空无里。
是毁灭之神降临了吗?因为汹涌的泪海随着排空的痛苦之潮呻吟。闪电鞭苔着猩红的云团,云团在暴风中狂奔,天空里响彻那狂人雷霆般的笑声。生命乘着由死神最后完成的战车。尽你所在奉献给毁灭之神吧。不要将积蓄紧紧拥在怀中,不要回首瞻望。匍伏在他的脚下,将长发拖在尘埃。就在此时此刻,启程上路吧。因为灯火已熄灭,家园已荒芜。狂风在门隙呼啸,四壁在颤摇,从你不认识的幽冥之乡传来了呼号。不要战兢兢地蒙起面颊,不要徒劳地哭泣;你门上的锁链已猝然折断。动身吧,向一切喜悦和悲伤的终点启航吧。踏着疯狂的舞步,讴歌&死亡中生存的胜利&,接受命运的安排吧,啊,新娘!披上你红色的长袍,穿过黑暗去追随新郎的火炬吧!
当我伤害你的时候,我已经和你最亲近,尽管我并不知道。当我奋斗挣扎,被你击败的时候,我终于承认你为我的主人。当我暗中劫掠你的时候,我仅仅认为是对你欠下了一笔恼人的重债。当我在你的激流中骄傲地击水搏斗时,反而感到了胸膛上你的力量。我熄灭了房间里的灯火,以示反抗,你那万点繁星的夜空,反倒使我惊诧。
你是作为我的悲伤来到我身边的么?那么,我越发要抱紧你。夜色像面纱遮住了你的脸庞,我反而更想看清你。死神假你之手击中了我,反而让生命像灯焰跳跃燃烧。我的眼中泪如泉涌&&让泪水环绕你的双足流淌,以示崇敬。让胸臆中的痛苦对我证明:你仍是属于我的。
我隐藏起来,想躲避你。既然你终于将我捕获,打击我吧,看我是否会退缩。永远结束这场竞赛吧。如果你是最后的胜利者,把我的一切都剥夺。路旁的茅棚和庄严富贵的殿堂都曾留下我的欢笑和歌唱&&如今你既然闯入我的生活,迫使我哭泣吧,看你能否让我心碎。
当我从你的爱中醒来时,我的安宁的夜便将结束。你初升的太阳将用它火一般的指触弹拨我的心弦,我将开始沿着它战胜苦难的轨道航行。我将敢于接受死神的挑战,在嘲讽与恐吓的喧嚣中,传播你的福音。当你的孩子们遭受屈辱暴虐时,我会挺身而出;当你被世人所弃时,我会不顾一切站在你的身旁。
我是夏日里被骄阳炙烤的大地,疲惫,焦渴,生命已耗尽。我等待着,夜深时,你的甘霖降落,我将敞开胸杯,静静地吸吮。我渴望用歌声与鲜花回报你,但是,我一无所有,只有通过干枯的小草传出我心底的叹息。然而,我知道,你会等到黎明来临,那时,我会变得生机勃勃,丰饶鲜丽。
来吧,像夏天的雨云,洒下漫天的甘霖,你来到我身边吧。以你仪态万方的身影,染浓山峦的紫霭,催促死气沉沉的森林加速花枝吐艳的步伐,唤起山泉奔向远方的激情。像夏天的雨云,到我身边来吧,以潜在生命的许诺,绿野青葱的欢乐,拨动我的心弦吧。
我和你相逢在黑夜汇合于白昼的海边;在那里,光明惊退黑暗,化作黎明;在那里,波涛将此岸的吻传送到彼岸。从无边无底的蔚蓝深处,喷射出金灿灿的光线,传来一声召唤,穿过迷蒙的泪雾,我专注地凝望着你的脸,却不敢肯定是不是看见了你。
如果我的生活譃曰有爱情,那么,为什么清晨的碧空充满阵阵歌声,使它心碎?为什么南风要在新生的绿叶丛中,传播着低语呢?如果我的生活譃曰有爱情,那么,为什么午夜要在渴望的沉默中承担着繁星的悲痛呢?为什么这颗愚痴的心还要不顾一切,驾起希望的小艇,在不知涯岸的海上航行呢?
人世间,我拥有的财富只是一部分,其余的 都在梦境中。你,一向躲避我的抚摩,请悄悄地来到梦中吧,掩住你的灯火。在黑暗中的惊恐里,在看不见的万物的切切私语中,在未知的海岸的轻风里,我会认识你。我会在心底迸发的欢乐融进悲伤的泪花中认出你来。
我知道,我爱,总有一天你会俘获我的心。通过你天上的星辰,你的凝视深入到我的梦境;月光是你的信使,带来了你的心事,我沉思着,眼中盈着泪水。阳光明媚的蓝天,胆怯的绿叶的颤动,闲散时刻飘来的牧童的笛声,细雨蒙蒙的黄昏,心儿在孤寂中的疼痛,这都是你在向我述说爱情。
有人在我手中悄悄地放下一朵爱的鲜花。有人偷去了我的心,将它抛掷在天涯。我不知道,我是找到了他,还是仍在到处寻找他;也不知道这是极大的欢乐,还是剧烈的痛苦。
细雨席卷了苍穹,素馨花在湿淋淋的狂醉的风中畅饮着自己的浓郁芳香。不可名状的喜悦荡漾在深沉的夜的胸膛,这是蒙着面纱,藏起繁星的碧空的喜悦,它是回响着鸟鸣余音的深夜密林的喜悦。让喜悦溢满我的心,让我把它悄悄地带到白天吧。
白天,我到处漂流,感到安全,从不留心你的路上的奇迹,因为我以我的步履为骄傲;你的光芒耀眼,使我看不见你的存在。现在,黑夜已来临。夜色中,我走在路上,每一步都感到了你,花儿的芳香在静夜中荡漾&&宛如烛火熄灭,母亲在对孩子轻声细语。我紧紧握住你的手,孤独中,我感到了你的抚慰。
我彻夜航行,去赴生命的盛宴,清晨的金杯为我注满了光明。我愉快地歌唱。却不知道那赠与者是谁,也忘记问他的姓名。正午时分,骄阳当空,脚下的尘土炙人。我口渴难当,来到水井旁。有人为我斟满了一杯水。 我喝光了它。我爱那红宝石的杯子,它像亲吻般甜美,却没有看见是谁擎着水杯,也忘记问他的姓名。倦人的夜晚,我踏上归途。我的引路人持灯走来,向我招手。我询问他的姓名,寂静的夜色中,却只看到他的灯光,只感觉到他的微笑弥漫在夜空。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因为现在是黑夜呀。那穿过原野的小路荒凉又黑暗,消失在一片迷蒙之中;疲倦的大地静卧着,一动不动,像一个瞎子而且失去了手杖。我仿佛多年来一直在等待着这一时刻,好点亮我的灯火,采摘我的花朵。我已到达无涯的海边,决心纵身一跃,永远销声匿迹。
天未破晓,你已轻轻地抚摩了我,我却全不知道。你的信息悄悄地侵入了我的睡梦,我睁开双眼,噙着惊喜的泪花。环宇内响着你的低语,我的身躯沐浴在歌的海洋中。我的心崇敬地皈依你,像一朵露湿的小花垂着头;我感到生命的洪流正冲向永恒。
很久没有人到我家来作客了,我的房门是锁着的,窗牖也关得很紧;我以为,我的夜会是孤独寂寞的。当我睁开双眼,却发现黑暗已然消逝。我起身奔向房门,只见门闩全都折断,你的晨风与阳光正在洞开的门外挥舞它们的旌旗。当门儿紧闭,我是自己斗室中的囚徒时,我的心时刻筹划如何逃脱,到外漫游。如今,在洞开的门旁,我静静地坐着,等待着你的到来。你用我的自由使我受到约束。
熄灭灯烛吧,我的心啊,熄灭你寂寞长夜的灯烛吧。打开你的大门吧,因为清晨的曙光就在门外。把你的琵琶放在墙角吧,我的心呵,把伴你度过孤寂生涯的琵琶放在墙角吧。默默地走出门外吧,因为清晨高唱着你自己的歌。
今天早晨,我收到了你的礼物:一朵破晓初绽的鲜花,一支曙光低唱的歌。我是一只蜜蜂,沉迷在你金色黎明的花心里。我沾满花粉的翅膀闪烁着灿烂的光芒。在你四月的歌宴上,我找到我应有的席位。在那里,只消我轻轻弹唱,便挣脱一切枷锁,就像曙光冲破晨雾一样。
释放我,让我像原野上的鸟儿,像游子浪迹天涯一般自由。释放我,让我像倾盆的 暴雨,像挣锐羁绊冲向未知的远方的狂风一般自由。释放我,让我像森林中的烈火,像高声狂笑着向黑暗挑战的雷霆一般自由。
我在墙角的阴影中酣睡,没有听到你的呼唤。你用你的双手轻轻拍打我,眼中含着泪水,唤醒了我。我惊跳起来,只见太阳已经升起,潮水传来了大海的呼声,我的小船已扬起风帆,准备在翻腾的波涛上颠簸。
欢庆吧! 黑夜的镣铐已打碎,幻梦已消逝。你的诺言扯去遮盖的面纱,蓓蕾迎着清晨开放;醒来吧,沉睡的人儿!东方的曙光向西方致敬问好!牢狱的断壁残垣间响起胜利的颂歌!
就在这一时刻,我看见你端坐在晨光铺就的金色地毯上。阳光照在你的王冠上,群星落在你的脚边,我们络绎不绝地来到你的身边,向你顶礼膜拜又离去,只有诗人默默无言地坐在角落里。
46秋天的早晨,我的客人来到门前。唱吧,我的心啊,唱支迎宾曲吧。让你的歌和阳光明媚的蓝天,清露湿润的晨风,金灿灿的丰收田野,高歌欢笑的清清河水同一曲调吧。或者,屏住呼吸,在他的面前站一会儿吧,凝望着他的脸;然后,离开你的家,默默地跟着他,出去吧。
47我住在路的那一边,那里浓荫遮盖,黯淡无光,我看见对面邻人的花园,那里姹紫 嫣红,阳光灿烂。我感到我很贫穷,饥饿使我挨门乞讨。富有的人们信手施舍得愈多,我愈意识到我的贫困。直到一天清晨,房门被人猛然 推开,将我惊醒。你来了,来向我乞求布施。我绝望地打破箱盖,却发现了我的财富,不由得大吃一惊。
48他在门外等待,像一个来生命宴席上乞讨的乞丐,直到你用双臂将他拥抱,用死亡为他加冕。他多次失败,你却用右手祝福他,平静地吻他,平息了生命狂乱的渴望。你使他像帝王一样高贵,像古代的哲人一样明睿。
49在人生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我失落了我的心,你却将它捡起。我寻求欢乐却得到悲 伤,而你给我带来的悲伤却成为我生活中的欢乐。我的愿望破灭了,你却将它的碎片聚拢,以你的爱将它们串连起来。在我沿门挨户到处流浪的时候,每行一步都将我引到你的大门。
50当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我曾和熙来攘往的人们在一起;在路尽头,我发现却只有你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白昼何时逐渐暗淡,化作黄昏,也不知道旅伴们何时弃我而去。我不知道你的大门何时敞开了,也不知道我何时站在你的门前,惊喜地倾听心中的乐曲。虽然床已铺好,灯已点燃,而且只有我和你,我们单独在一起,但是,我不知道,我的眼中是否还噙着泪水?
51他们来了,吵吵嚷嚷地围住了我,遮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见你。我想我要在最后把供礼献给你。现在已是白日将尽,阳光微弱,他们都献上礼物离去了,只剩我独自一人,我看见了你,伫立在门边。可是我发现,我没有留下供礼献给你,我只向着你举起双手。
52尽管你慷慨赐予, 然而我索取得更多&&我来不只是向你乞求一口解渴的琼浆,而是索取甘泉;不只是要你领我到门边,而是要跨进我主的厅堂;不只是要爱的赠礼,而是要我心上的人儿他自己。
53我来请你祝福,去开始新的一天。让你的眼睛注视我的双眸,哪怕只有一会儿。朋友呵,让我带着你的友谊的保证去工作。让我的心里盛满你的歌,直到最后穿过那喧嚣的荒漠!让你的爱的阳光亲吻我思绪的高峰,流连在我生活的硕果丰盈的山谷。
54你站在我眼前,请用你目光的一闪,让我的歌儿化作烈焰。你站在你的群星中间,请让我在点点星光里找到我自己的闪亮的崇拜之火。大地在宇宙的路边等候着;你站在她为你铺好的绿色长毯上;请让我感到在她青青小草和牧场繁花里蔓延着我自己的俯首顶礼。你站在我独自守望着的寂寞黄昏里;请将孤寂注满我的心杯,让我感到你无限的爱深入我的灵魂。
55让你的爱伴着我的声音响起,随着我的静默安息。让你的爱穿过我的心,渗入我的一举一动。让你的爱像繁星,夜晚照我入睡,黎明伴我起身。让你的爱在我的渴望之火中燃烧,和着我的爱河奔流。让你的爱伴我一生,就像音乐永远伴着竖琴。最终,我将用我的生命连同你的爱情,奉还给你。
56你隐身在你的荣耀中,我的主宰。沙粒和露珠显得比你还要骄傲。厚颜的宇宙将属于你的一切称为己有,却从未被揭露。你默默无言地站在一旁,为我们让出地方;因而,爱点亮灯火将你寻找,将你奉为神明。
宴饮归来,迷人的午夜平复了我沸腾的热血。我的心即刻宁静了,宛如人去灯灭的荒凉的剧院。我的心穿过黑暗,站在群星间。我看见,在我们君王静谧的宫院,我们无忧无虑地在游戏。
58昨夜,我回想起挥霍掉的往日,突然记起你曾对我说:&当你年轻时,你带着青春 的欢快,无忧无虑,将你所有的门全部敞开。世界随意出入你的大门,带来它的尘埃、疑虑、喧嚣,也带来它的音乐。随着那热闹的人群,我这不速之客一次又一次走进你的大门,你却不曾发觉。假如当年你明智地深居简出,关严你的大门,我怎能来到你的家里呢?&
59当爱为你准备座位时,对别人她也一视同仁。不必因为给你腾出空位而把别人赶开。人间的帝王在哪里出现,侍卫们便把那里的人群驱散。我的君主呵,当你来临时,整个世界都追随在你后面。
60和着晨曲,他轻叩我们的房门,带来了朝阳的问候。我们和他一起,将牛群赶到牧场,在树荫下吹响短笛。我们失去了他的踪迹,却一次次在赶集的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在一天最忙碌的时刻,我们也会蓦地看见他,坐在路边的草地上。和着他的鼓点,我们前进, 伴着他的歌声,我们起舞。以我们的欢乐与悲伤打赌,将他的游戏进行到底。在我们的小船上,他是舵手。我们和他一起,在惊涛骇浪上颠簸行船。日暮时,我们为他点起灯火,等待着他。
61赶到他和工人一同劳动的地方去,做他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他游戏的地方,坐在他的周围,做他的同伴。追随他前进,让你的脚步踏着他的鼓点敲击的韵律。冲入人群密集的集市&&那生死的集市,因为他正和人们在一起,在那喧嚣骚乱的中心。不要在穿过铺满荆棘的荒凉山路上惊恐动摇,因为步步都能听到他的召唤,我们知道那是爱的呼声。
62清晨,你庙宇里的钟声响了,善男信女带着奉献的鲜花,沿着林间小路,快步走来。我却躺在树荫下的草地上,听任他们匆匆走过。我想,我这样懒散是正确的。因为那时,我的花儿正含苞欲放。黄昏时,鲜花怒放了,我正好去做晚祷。
63我主的道路静静地横在我的门前,它唤起我心中的热望。它向我伸出召我走近的手臂,它的沉默召唤我走出家门,它的无言的恳求吻着我的双足。我不知道它将把我引向何处,是无边的喜悦,是意外的收获,还是莫测的危难?我也不知道它迤逦蜿蜒,何处是终点&&可是,我主的道路静静地横在我的门前,它唤起我心中的热望。
64日暮黄昏,我来到我主的门前,旅伴们问&& &你有什么奉献给我们的主呢?我不知道拿出什么给他们看,也不知道应怎样回答,因为我只有一支歌奉献。在家里,我做了大量的准备;那里,需要很多,提出要求的人也不少。但是,当我来到我主的门前,我只有这一支歌儿可奉献,把它编进他的花环。
65我的歌像春天的花朵,它是你的赐予。可我仍然把它当作自己的,拿来献给你。你微笑着接受了,并为我自豪的喜悦感到高兴。假如我的歌之花是脆弱的,它凋谢了,混入尘土,我也决不哀伤。因为,在你手中&不在&并非&消失&,那短暂的风华正茂时刻,在你的花环里永远是鲜艳的。
66我主呵,你命令我在路旁吹笛,那些肩负生命重负默默生存的人们,或许会暂时停止奔波,在你宫门外的廊座前坐下来,惊愕地思索;或许他们会以新的方式看待古老的过去,并且重新发现自己,说:&鲜花在盛开,鸟儿在歌唱。&
67当诗歌在我心中觉醒时,我想,我的诗歌就是晨花的游伴。当它们振翅飞向原野时,我以为,我的诗歌是夏天的精灵,偕着一阵雷电轰鸣,骤然来临,咆哮着,狂笑着,耗尽所有精力。我想,它们在响应暴风雨疯狂的召唤,匆匆冲进落日的国土的那一边,迷失了道路。但是现在,在苍茫的暮色中,我看见了蓝色的海岸,我知道,我的诗歌就是一叶小舟,渡过茫茫大海,已将我带到彼岸的港湾。
68你的琵琶上有无数根弦索,请让我也加上我的一根。当你拨动弦索时,我的心就会打破沉默,我的生命就会溶进你的歌曲。在你无数的星辰中,请让我再添上我的一盏小油灯。在你灯节的欢舞时,我的心就会震颤,我的生命就会和你一同微笑。
69愿我的歌儿朴素如清晨的初醒,如绿叶上的滴露。愿我的歌儿朴素如云霞的色彩,如午夜的阵雨。然而,我的琴弦是新调的,弹出的曲调是从未听过的,矛尖似的尖锐刺耳。因此,它们失去了风的神韵,有损于蓝天的明朗;我的歌曲的不自然的气质顽强地争斗着,要把你的音乐推向背后。
70我曾见过你在生命的舞厅里奏乐。在树木骤然展开嫩叶的春天,你的笑声曾向我致意。躺在开满鲜花的田野上,我曾听到草丛中你的低声细语。婴儿降生,给我的家庭带来你的希望的信息;而女人,带来了你的爱的音乐。现在,我坐在海滩上等待着,在死亡中触摸你,在夜空星星的歌曲中载回生命的和声。
71我记起我的童年,那时,朝阳仿佛是我的游伴,每天都带着它清晨的奇迹,突然出现在我床边。那时,我怀着纯真的喜悦,展望世界,相信不平凡的事物像鲜花,每天在我心中开放;那时,昆虫、飞禽、走兽、芦苇、青草和天上的云霞,都令人惊奇;那时, 夜雨淅沥,送来仙境的幻梦,黄昏时母亲的低语含有群星的情意。于是,我想到死亡,想到幕布升起,想到新的清晨来临,在新的爱之惊奇中,我的生命苏醒了。
72如果我的心不是充满热爱而亲吻你,世界呵,你便失去了完美的灿烂光辉,天空也要掌灯,守望漫漫长夜。我的心带着她的歌来到你身旁,和你低声悄语,还在你的颈上戴上她的花环。我知道,她给了一样东西,它将和你的众星同受珍爱。
73清晨,你便让我坐在你的窗前。我曾和你的仆从交谈,他们受你驱使,在路上奔波,默默无言;我也曾放声歌唱,应和着你天上的乐曲。我曾见过风平浪静时的大海,保持着不可衡量的沉默;我也曾见过狂怒时的大海,猛烈咆哮着,想说出它内心深处的奥秘。我曾看到大地摆开青春豪奢的盛宴,我也曾看到它笼上忧思的阴影的不幸时光。播种的农夫曾听到我向他们问好,而那些满载或空手而归的人们却不注意我的歌声。就这样,我终于结束了我的一生。现在,日幕黄昏,我唱起最后的歌,诉说我爱你的世界。
74我是你的歌手,我的责任是以我的歌来崇拜你。我的歌有着你春花甜柔的声音,带着你绿叶沙沙的韵律。我歌唱你午夜的沉静和清晨的宁静。初夏喜雨的震颤,秋天收获时稻波的翻滚,都汇入我的歌曲。我主呵,当你走进我家,使我心碎时,请不要让我的歌声停顿,让它放声高唱欢迎曲来款待你。
75啊,闯入我生活的客人们,你伴随拂晓而来,你在深夜光临。你的名字曾被春花低吟,被夏季的阵雨呼唤。你为我的家带来了竖琴,带来了明灯。当你离去时,我看见地板上留下了神的足迹。现在,当我朝圣的旅程到达终点时,我留下
一束晚祷时敬神的鲜花,向你们告别致意。
76我感到我看见了你,于是,在黑暗中我放舟启航。此刻,旭日露出笑脸,春花争奇竞妍。即使晨光隐曜,鲜花凋零,我也要向前航行。万物沉睡,夜色苍茫,你向我发出了无声的警告。此刻,钟儿轰鸣,小船载满黄金。即使钟声沉寂,扁舟空空,我也要向前航行。有的船儿已经远去,有的船儿还未准备启航,我不愿等待迟延,落在后面。轻风胀满船帆,鸟儿从彼岸飞来。即使帆落索断,即使望不到对面的涯岸,我也将启程向前。
77&游子啊,你要到什么地方去呢?&&我要到大海去沐浴,那里的清晨红霞万道,那里的海滨绿树成行。&&游子啊,大海在什么地方呢?&&在河流的尽头。拂晓时,晨光从那里升起;黄昏时,夕阳在那里沉下。&&游子啊,和你同行的有多少人呢?&&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数得清。他们整夜持灯赶路,他们整日唱着歌跋山涉水。&&游子啊,大海有多远呢?&&我们都想知道它有多么遥远。&当我们停下话语时,轰鸣的波涛震撼天宇,它既遥远,又似近在身边。&&游子啊,烈日炎炎,大地蜡一般在融化呢。&&是的,我们的路程艰难又痛苦,精神疲倦时,我们唱歌;心灵怯懦时,我们也唱歌。&&游子啊,夜色降临时,你们怎样安身呢?&&我们将安然睡下,直到新的黎明在歌声中到来,直到空中飘来大海的召唤。&
78朋友,我的旅伴, 请接受我旅行者的敬礼。啊,生离死别,破坏损失,  日暮黄昏阴郁的静寂。  房倒屋塌的废墟,啊,我的主啊, 请接受我旅行者的敬礼。啊,新生的黎明的曙光,  永恒的白昼的太阳,请接受我怀着永不熄灭的希望的敬礼。我的领路人,我是个走在漫漫无尽道路上的旅人,请接受我漂泊者的敬礼。
&champagne supernova&oasis
How many special people change 有多少特殊的人已改变?How many lives are living strange 有多少生命让生活不凡?Where were you when we were getting high? 你在何处?当我们在欢乐中晕眩(注1)Slowly walking down the hall缓步走完厅堂的阶梯(注2) Faster than a cannon ball 却快过加农炮弹飞逝Where were you while we were getting high?我们感到越飞越高,而你在哪?Some day you will find me 某一天你会找到我Caught beneath the landslide 看到我被泥石流掩埋In 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 在天上某颗香摈色的超新星Some day you will find me 某一天你会找到我Caught beneath the landslide 看到我被泥石流掩埋In 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 在天上某颗香摈色的超新星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 某颗香摈色的超新星Wake up the dawn and ask her why 叫醒清晨吧,然后问她A dreamer dreams she never dies为什么,还有相信她永存的梦想家 Wipe that tear away now from your eye 现在,擦干你眼角的泪水吧Slowly walking down the hall缓步走完厅堂的阶梯Faster than a cannon ball 却快过加农炮弹飞逝Where were you while we were getting high? 我们感到越飞越高,而你在哪?Some day you will find me 某一天你会找到我Caught beneath the landslide 看到我被泥石流掩埋In 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 在天上某颗香摈色的超新星Some day you will find me 某一天你会找到我Caught beneath the landslide 看到我被泥石流掩埋In 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 在天上某颗香摈色的超新星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 某颗香摈色的超新星Cos people believe that they're 因为人们总是相信Gonna get away for the summer 他们,正在出发,向着生命的最灿烂(注3)But you and I, we live and die 但你和我,我们生活了又离开The world's still spinning round 世界却永远轮转不息We don't know why 我们不知道这是为何Why, why, why, why 为何.............注1:做这张专辑时Noel经常处于吸毒的状态,因此high在这里指吸毒后的感觉注2:个人认为这里hall是指生命殿堂,walk down the hall意味着走完生命旅程注3:summer在歌中的意思往往不单是夏天,而借指生命中最灿烂的年岁这首歌的歌词比较混乱(毕竟是在吸毒状态下完成),具体含义恐怕只能根据音乐自己体会了,个人认为表达了一种既因生命短暂,变幻莫测却无足轻重而失望无奈,又不自主的在有限中渴望着更多精彩更多体验的复杂情感这是一段关于这首歌的采访记录:Noel: While I was around Meg's place and we were listening to a Pixies album called, I think it &s... Supernova. As we were listening to this album, we were watching a documentary about where they make Champagne in France. You may laugh but it&s true. I was there drunk going, `Champagne supernova? Yeah man? Noel在听一只叫做Supernova的唱片的时候刚好同时电视播著关于法国香槟制作过程的纪录片,所以把两样东西拼合了,就这样。另外,有一次在访问中他也解释过这是首关于死亡与再生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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