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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112:《浮世筑》中的“记忆宫殿”
《浮世筑》中的“记忆宫殿”|
以“记忆宫殿”视角探秘《浮世筑》缘起
记忆中第一次存有“记忆宫殿”这个词语,是在几年前看过的一个叫做《读心神探》的TVB电视剧中,在这部电视剧中,也许我可以忘记里面所有的情节,唯独“记忆宫殿”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据剧情中透露,“记忆宫殿”系中世纪利玛窦所使用的一种记忆术,核心原理是用最简单易懂的内容通过尽可能对记忆者而言非常熟悉的方式记忆需要在短时间内记住的复杂的无规可循的内容,只不过它虚拟了“宫殿”这一意象解决了记忆容量的规模性。该剧曾经举了一个记忆西汉王朝皇帝的例子。但是仅仅把“记忆宫殿”用在记忆上常常并不能使我满意,闲暇时我常常在想,如果宫殿里的内容不再是简简单单的需要记住的内容,而是一篇小说,宫殿间的途径不再是像西汉王朝皇帝这个例子那么具有明显的联系,而是借由某个关键词散射出的隐蔽的网状线架,那又会是如何的一种效果呢?经过这两年的阅读,在《浮世筑》中,我似乎找到了这种感觉。
一、缪一二:一个名字连接三篇小说
父亲缪一二注定是《浮世筑》的灵魂人物。但是缪一二却并非仅仅出现在《浮世筑》中,在《浮世筑》之前,《父亲的桥》中,桥梁专家缪一二就首当其冲地出现在笔者面前。受限于笔者当时的阅读范围,在读《父亲的桥》时,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作者在构思《父亲的桥》时把父亲的名字叫做缪一二的用意——当然也许没那么多的用意。但是从名字的构成上来讲,缪一二是一个一不一、二不二的名字,一则,和三七一样,三不三,七不七,最后只能不管三七二十一,二则,如果三七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成立,那么缪一二则是不管一二得二,如果那样的话,缪一二直接叫缪二就行了,何必又添作“缪一二”?三则,如果一二是寓指家中排行的话,那到底缪一二是排老大,还是排老二,或者是排十二呢?呵呵,也许这个名字是我想得太多,但是在《浮世筑》中,我却生生地读出了作者把父亲的名字定为缪一二的一些“想法”。
父亲是桥梁专家,一生都离不开桥,作者甚至不惜篇幅用一个短篇单独阐述父亲对桥的痴迷。按照常理而言,这种写作方法已经算是非常到位的了,但是《浮世筑》中,缪一二对桥的痴迷只能是有增无减,甚至是登峰造极,但是作者的表现又是极度巧妙的,他不再正面描述父亲对桥的痴迷,却仍然保留了父亲与桥的不解之缘,这表现在他的子女无一例外地都有了“桥”的痕迹,女儿叫缪引桥,两个儿子,一个和缪引桥在一起,叫缪浮桥,另一个却远在槐花洲,叫缪索桥;还表现在父亲把筑桥的细腻工夫都转移到养蚕上了。这种表现方法使我想起《陌上桑》中秦罗敷之美的描写上,不正面写秦罗敷之美,反而收到了秦罗敷之美不可名状的效果,正和不正面写父亲与桥的关系,恰恰是写出了父亲与桥不离不弃的关系的最佳证明有着异曲同工、殊途同归的效果。
如果把父亲对桥的痴迷看作父亲名字“缪一二”中“一”的由来,那么《浮世筑》中用浓重笔墨渲染的父亲养蚕的情节,则注定为“缪一二”这个名字中的“二”做了一个完美的诠释。在这个角度上,父亲筑桥和养蚕在某种程度上的相同气场,恰恰让筑桥与养蚕在建构父亲缪一二这个名字的事实上,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在这里,“一”不可以抽离,“二”不可以删除,“一二”合在一起,恰恰是“妙”不可言。
然而,“缪一二”这个名字也绝不仅仅把“妙不可言”止步于此,综观缪一二的子女,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三座桥,沟通的乃是内部家庭到外界槐花洲的万千气象。这似乎又在冥冥中活用了老子“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内蕴。若果真有这样的内蕴,那么小说中的“缪一二”,似乎更增添了一些玄妙的气氛。
“缪一二”中的“一”与“二”还可以这样散射:所谓的“一”,是专一,而“二”,是不专一。进而我们就会想到“钟情”与“滥情”。在动物界中,有许多动物“爱情无转移”,至死不渝,在人间世中,世相的眼花缭乱,常常令人心生异变,朝三暮四,这些内容,使我想到作者的中篇《一棵树的死亡方式》。游走在“缪一二”的名字中,已经不仅仅是“缪一二”这个只有三个字的名字,而是包含了一种网状的散射性的深度哲思,这是只有在阅读中不时停下来细细观察沿途风景才能领略到的神韵,已经远远高于浅尝辄止的浮躁批评。
二、离婚的思考与藏匿的延展
现代社会的婚姻现象从某个角度上看就像一个万花筒。里面既有丰富的变化,也有单调的滋味。或者也可以这样说,丰富变化的尽头是单调滋味的展开,单调滋味的源头则是丰富变化的索取。其实这个说法也是“天人合一”的映射。大自然赋予我们人类不一样的每一天,但是我们人类却在以复制的方案激活我们每个人的人生。此外,日常规律的不可更改性似乎也传染到了人类身上,我们的生活也随着日月的东升西落而变得井然有序,激情、梦想这些不踏实的东西正在现实中隐遁,直至消逝。
当人类越来越习惯踏实之后,是否就意味着我们的生活会从此一成不变,波澜不惊地平静下去呢?至少小说家是不会满意的。于是婚姻生活中就出现了两性之间的情感风波。然而小说总是要或多或少地注入了现实的影子的,由此可知,现实似乎也并不风平浪静。
《浮世筑》中的母亲,在收到了父亲的另外一个女人的来信后,毅然决然把这封信藏匿了起来,看似是一个非常平常的事情,但却蕴育了极度耐人寻思的内涵。首先,父亲的另外一个女人属于父亲的隐私,这是父亲应该极力掩饰的,却被母亲藏匿起来;其次,父亲的另外一个女人的信件是给父亲的私人信件,信件本身具有私密性,母亲却偷看了,并做出藏匿信件的举动,尽管母亲本身有其自认为能够自圆其说的理由,但这个举动本身就为后来父亲的分居出走埋下了祸根;再次,父亲的另外一个女人之所以要给父亲寄一封私密性很强的信件,很显然就是不想让母亲见到这封信,以便和父亲私下联系,这种心态证明了这个女人在父亲、母亲之间的弱势地位,那么,我们不妨猜测一下,如果这个女人的私密信件被母亲没收后,她最希望母亲做什么?
毫无疑问,如果出现了上述那种情况,这个女人应该希望母亲做出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来。什么事情对自己有利呢?第一,将私密信件毁掉,就当没发生过。这是什么意思呢?这个行为的意义就在于:一方面,我对这封信嗤之以鼻,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丈夫身上,对自己与丈夫的感情充满信心,而且我会采取措施巩固自己与丈夫的感情,让丈夫觉察到自己对他的爱,这样就更容易让丈夫就自己情感作出理智上的判断,应该说,这种策略是处理三人之间最好的方法,于男人而言,妻子的优势在于是最适合丈夫生活的不二人选,于妻子而言,策略本身就使妻子立于不败之地,于婚姻之外存在的女人而言,至少暂时不会在自己的生活里出现刀光剑影;另一方面,即便自己的丈夫真的在感情上背叛了自己,那么我也不与自己的丈夫为难,而与这个与丈夫有关的女人暗战。如果是基于这个考虑,那么其策略本身是比较平凡的,因为相比于前者,这个策略是两线作战,也就是说,妻子要把婚姻外的女人单独拿出来处理,这就无形中增加了妻子的精神负担。无论从哪种情况来分析,毁掉私密信件是这个女人希望的,但是,从现实意义上说,妻子私自毁掉丈夫私密信件,这个行为本身就存在道德上的风险。
第二,就是把这封信退回。这里面也含有几种含义,我做点题外的发挥。
1、警告。按我个人理解,一个女人敢于与一个已婚男人发生婚外情,她一定有过人之处。但是这个过人之处一定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始终在一种瞒天过海的方式下进行,这里的妻子就是“天”。如果她的生活中出现“警告”两个字,是否意味着她瞒天过海的可能已经不存在了,于是情人和妻子的关系将变得紧张?一个情人,无论她是否狠毒,其初衷在于男人,如果男人家庭出现问题,而且是因为情人的原因,甚至因此而发生不可逆转的结局,这也一定不是情人希望的。所以“警告”是个软刀子,它会暗示情人风险已经形成,至于情人对男人的态度是一如既往还是改弦更张,那是情人的选择,属于后话,但“警告”对情人而言相对安全,还没有明显出现剑拔弩张的形势毋庸置疑。
2、勒索。情人最不希望被男人的妻子发现的信恰恰被妻子发现,这对于妻子来说,就好像自己手中有了一张足以掐死情人的王牌。一个人手中有牌是比较能令人想入非非的,这当然取决于妻子该如何使用这张王牌,在情人眼中,最希望妻子通过勒索敲诈的手段得到一些物质上的补偿,然后使其通过合法手段对丈夫“松绑”,这样情人可以取代妻子的位置,实现对男人的占有——这占有在于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占有。所以妻子暗中对情人敲诈或勒索,其实质是在把丈夫往情人身边推,无形中成全了情人的意愿。而这样的妻子如果没有红杏出墙的征兆,那么她至少也存在对自己面临的丈夫出轨问题缺乏深度思考的现象。
我之所以就这两种选择作为情人特别希望妻子做出的行为进行解读的用意,在于说明藏匿信件这种选择本身,并不是一个高明的姿态。然而现实中,似乎这样的行为比比皆是。我们分析这种行为时,不难想象,藏匿信件这个行为,至少包含了三个危险讯号:A、信件本身被母亲偷看,因为如果信件本身没被母亲偷看,母亲是犯不着把信件藏匿起来,信件之所以被藏匿起来,其根本是由于母亲看到信件中有不利于她的境遇的内容之后对此做出的弥补性行为;B、藏匿信件本身,表明信件本身有被藏匿起来的理由,在文本中,即是母亲在偷看这封信后心灵受到了伤害,藏匿信件变成了藏匿伤害,并由此激发人性本能中的痛感——我们知道伤害对人而言无益,因此藏匿伤害对人而言是治疗伤害的一种手法,但是这种伤害治疗手法无疑是冒险的、治标不治本的,藏匿的东西暂时会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天地里“消失”,但无法阻止在将来某一时刻会被暴露,会被发现的可能,而一旦被暴露,被发现,痛感会重现,并且深化,这恰恰是特别危险的征兆;C、藏匿信件的初衷看似是自己一个人吞食痛苦的恶果,并试图消解这种恶果带来的剧烈影响的努力。但实际上,曾经存在的东西虽然只是沿途风景,但它有着不容诋毁的真实性,母亲藏匿信件本身无法取代信件本身存在的事实,则藏匿的副作用反而倒戈一击,将父亲对女人的怀念变成父亲对母亲的排斥,这种伤害已不仅仅是母亲受到的伤害,已经蔓延到母亲对父亲不信任对父亲造成的伤害上。这种伤害是致命的,直接导致了父亲要求和母亲离婚的现实。
王秀梅对男女两性情感微妙变化有着独到的认知和理解,对男女两性的婚姻、生活中俯拾皆是的裂痕有着敏锐的观察,尽管她的小说中留有一些落入俗套的道具、意象,但是这些道具和意象一经她手,便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她在落入俗套和不落俗套的转化过程中自然娴熟的笔法,常常能够给笔者带来一重可喜的现象。《浮世筑》中的信件可见一斑,《黑眼睛》中的眼睛幽深玄妙,《天衣》中的“天衣”暗含机关;《赢者的权利》中的不明果实更似天外来客,神奇飘渺,遥若绝尘芳踪。
三、在无法逃避中的逃避
父亲与母亲分居的一个重要表现在于父亲养蚕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行为。父亲养蚕究竟是个什么路数的确曾经给读者带来匪夷所思的感觉。很难想象一个桥梁专家怎么会对养蚕一个与桥梁八竿子打不着的行业产生浓厚兴趣。可是现实中的人们谁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辈子按着路数循规蹈矩地活到安全抵达死亡彼岸的那一天?只要有活力,只要有想法,每个人都免不了躁动,父亲恐怕也是这样一种人。
随着思考的深入,我把父亲与母亲之间的这场马拉松式的耗战变成一局棋来想象,一局棋是由无数着法形成的,这些着有妙着,劣着,空着,废着……这么一想也许有了些意思,父亲养蚕,或许当笔者实在拙口笨腮难以定义时,就叫它怪着吧。父亲这一怪着,无意间促成了我阅读过程中经常期待的新鲜感,所以,如果把思考停留在这个阶段上,似乎我就可以暂时将解读终止,相当于我对父亲养蚕的解读告一段落。
真正导致我必须对父亲养蚕这个情节上述理解进行彻底颠覆的一个情节源于我看到了缪浮桥到槐花洲找缪索桥这一部分。小说文本中的缪浮桥,其实是一个经历了婚姻和事业由高峰到低谷这样一个过程的人。这样一个在现实中失意的人,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回避这个让他倍感失意的现实,到现实之外的地方喘口气。所以,当他接受了寻找缪索桥这个任务时,就意味着可以有正当理由摆脱他所处的家庭这个现实环境。尤其是当缪索桥所在的位置已经趋向于不可寻找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看到这样一幅有趣的图景:一个迫切需要回避现实的人、一个亟待证明的可能存在的人物、一个已经消失了方向的地方。他们之间要想架构一层若有若无的关系,最简单的理解无非就是缪浮桥灵魂出窍,误入槐花深处了。
当我把缪浮桥到槐花洲寻找缪索桥解读为缪浮桥回避现实的时候,我再回头看缪一二养蚕,其实不正也是他要回避家庭特别是这个以母亲为主要角色的家庭时所采取的一种策略么?一个与母亲多年不在一起的父亲,一个偷看父亲隐私并隐瞒父亲这段隐私长达数年之久的母亲,这两个人之间的情感沟通已经名存实亡,在这段名存实亡的感情下,“父亲养蚕”横空出现,这其实就类似于父亲在采取加速婚姻生活迅速完结的步伐。
或许有人会对此质疑:父亲其实不必非得通过养蚕来表现与母亲情感破裂的手段,或者说就是养动物,也不一定要养蚕。从这一点上来说,似乎并不为过。但我想作者之所以用养蚕的手段来昭示父母亲在情感关系中无可修复的内容,主要还有以下两种内涵的渗透:
1、养的之所以是“蚕”,因为蚕还可以被融入“蚕食”的思考。父母亲感情破裂,直到父亲彻底从母亲生活中消失,这不是一件朝夕之间一蹴而就的事情,它是双方在婚姻生活这一棋枰上你一招我一手博弈的结果,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也就是一个婚姻生活动力逐渐被蚕食的过程。
2、养蚕容易使人联想到“蚕茧”,进而想到“作茧自缚”。父母亲之间情感破裂,追溯源头一定回避不了母亲藏匿父亲信件这一情节,这是一根带有杀伤力的导火线,它烧毁了父亲对母亲固有的夫妻之间的信任感,它的存在,让父亲对母亲产生了一种陌生感,最终使父亲下定决心离开母亲,于是我们也可以这么说,是母亲看似平常的一个举止,本身隐藏了“作茧自缚”的性质,才最终自作自受,不得不强咽婚姻终结的苦果。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情节很滥,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正视:为什么我们的生活中总是一再会出现这些滥情节?为什么这些滥情节中的道具——譬如《浮世筑》的一封信——就能在婚姻生活中引起轩然大波?现实社会中的所谓婚姻、情感的烂俗模式,果然到处都充满着三角形以外的诸种形状的不稳定性?
现实注定是无法逃避的,它就像运动一样,具有某种绝对性。父亲在逃避现实,使用的方式是养蚕,可养蚕的寓意却紧扣他的婚姻现实,所以父亲其实也无法逃避现实,这也就意味着父亲其实还是要正视现实的。正因如此,与其说父亲逃避现实,不如说父亲是在以逃避现实的姿态正视现实,因为现实无法逃避,现实只能让父亲在无法逃避中逃避,但归根到底给笔者留下的却恰恰相反——父亲其实是在逃避中无法逃避。
写到这里,想起《浮世筑》中的另外一个小人物,这个小人物叫戈现实,这也是一个与现实紧密关联的人物,这个小人物的出现又一次体现了作者精巧的构思,戈现实在整个文本中经常表现出的与缪氏家庭格格不入的节奏,尤其是说话不着调的气场,或许正是作者设计这个名字的由来——在笔者看来,戈现实的“戈”姓,不过是运用了谐音术的表现,也就是说或许秀梅之意不在“戈”,在乎“割”、“隔”之间也。既是与现实的一种割裂,又是与现实的一种隔离。
现代社会快节奏的压力,导致很多不良情绪的淤积,这使很多人都患有渴望逃避现实的症状,从而反衬出无法逃避现状的深层悲剧性。王秀梅的许多作品都有着对这种现象的体现,她可以开辟不同空间为这些可怜人送去一些廉价的安慰,比如《去槐花洲》、《再去槐花洲》的槐花洲世界;《回到恐龙时代》中的“恐龙时代”,《伤指》中的梦空间,这些虚拟的空间并不存在,但却给人以心灵寄托,使人感到家园的安全感、使人产生对神奇意境的迷恋感,并以此作为与处处风刀霜剑的严峻外界抗争的出口。或许正因了一层不确定的虚拟性,就算那些空间中也还留有现实世界的残余痕迹,都会溶解在对这些空间的想象中。也许从这些空间中挣脱出来,就是为了以更好的精神面貌来对抗现实世界的严峻。
四、槐花洲意象的多维指向
王秀梅笔下的“槐花洲”,虚无缥缈却又似曾相识,内蕴丰富却又空灵超绝,它可以看作王秀梅的精神飞地之一,又可以看作王秀梅小说所塑造的一个终极宿境。槐花洲注定是令人神往的,但又注定是使人伤感的。就像槐花洲中出现的景致一般,“每户人家房角都栽种着槐树,槐花在空中连成一片”,这荒诞的时间系统所构造的可疑风景,漫漶在一个古老、神秘、不可言说的空间之中,遗世独立,而又妖娆多姿。
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也有着类似的表述,说桃花源“落英缤纷”,桃花源中人“不知秦汉,无论魏晋”,后者的时空颠覆似乎正是为前者风景中的凄美做了印证。笔者把槐花洲和桃花源联系在一起,隐隐看到的是作者在向先贤致敬,槐花洲不啻为王秀梅小说文本中的世外桃源。而且王秀梅在《浮世筑》关于槐花洲的描写过程中,又借用戈现实的发现——“这太玄奥了!槐花洲自有一套独立的时间系统!它还有独立的气候系统!缪浮桥不是说了吗,街上开放着槐花!可这季节,菊花都快落败了。”“时间在槐花洲行走得比我们慢!老天,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地方!我们的生活节奏太快了,我们需要到那个地方去……”道出了更为惊世骇俗的言论:以人间的时空坐标考察槐花洲,槐花洲的存在即是荒诞;而以槐花洲的时空坐标考察人间,则人间更是一个千疮百孔、魔幻无常的阿鼻地狱。
我们当然不能以戈现实的话语作为准绳束缚我们对世界的认知,甚至仅仅从名字上看都不可以相信他的那些奇奇怪怪、不着边际的言论,但是我们也都明白,一个人之所以变得如此不近常理,难以让人接近,其背后一定有隐性的复杂的原因。所以,戈现实的理论我们不妨做一种探索性的参考,于是,我们看到的是当今现实明显不切实际的快节奏,我们对快节奏的要求逐步提高,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随着我们对快节奏无限制的个人崇拜,槐花洲的慢节奏正越来越淡出人们的视线,也许这个在慢节奏的火车中经常出现的意象会在动车组的飞速前进中变成齑粉、泡沫乃至虚无,荒神的脚步越来越快,直到侵蚀我们的记忆。
而这正是戈现实所缅怀的。去寻找一种慢节奏的生活,或也将成为红尘乱象发展下去的一个趋势。随着快节奏的生活无限延展下去的现象,普通人所暴露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压力也越来越大。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类在倡导快节奏生活前忽略甚至无视快节奏生活给人带来的正能量的同时也会给人带来负效应的一面。人,只是一个一撇一捺的人,只能干一撇一捺的事,再给他多加一笔,他都承受不了。
槐花洲可以看作是一个根据现实社会快节奏反映出来的一系列问题而创造出来的具有强烈理想色彩的意象,它反其道而行之,给笔者提供了另外一个视角考察红尘乱象的可能,也可以视为一个荒诞的存在,现实的倒影——正如我们在文本中看到槐花洲只能从人的意识理念中产生出来,必将消失在现实中一样——槐花的无序盛开以及槐花洲的与世隔绝,其本质在荒诞的无稽之谈中呈现出迷醉的天方夜谭式呓语色彩,在使人艳羡的同时也令人沮丧。
王秀梅的“槐花洲”意象,在笔者的阅读中,比较有名的还存在在两个短篇《去槐花洲》和《再去槐花洲》中。在这两个短篇中,去槐花洲的主人公是“我”,去槐花洲的途径与梦境、火车紧密相联,在梦境中、火车中“我”与一个陌生男子邂逅,并与之相伴贯穿槐花洲与现实之间往返始终。这个神秘的陌生男子在这两个短篇中都没有明确身份,而再度读到“槐花洲”已是《浮世筑》。《浮世筑》中的缪浮桥是缪引桥的弟弟,对于《去槐花洲》和《再去槐花洲》的女主人公“我”而言,具备了陌生性和男性的特点,于是我就主观臆断一下:《去槐花洲》和《再去槐花洲》的男主人公,或者就是《浮世筑》里的缪浮桥,亦或者是缪浮桥的一个化身?而槐花洲,则是《去槐花洲》女主人公和《浮世筑》中的缪浮桥发生在梦境中发生心灵感应的神奇表现?
五、三九现实何所惧,一堆游戏向阳开
“槐花洲”意象还不仅仅具有上述多维指向,它或许还有人生哲学的远大思考和宏大境界——把沉重的人生意味中融入游戏元素,使人生具有某种不再抽象玄妙不可感知的内蕴。
古今中外的圣哲对人生都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无论哪种看法,都包含着对人生深沉的思考。在人生面前,圣哲始终是一副肃穆、睿智的面孔。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关于人应该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的传世箴言最为典型。而相反,“游戏人生”的态度常常为世俗无法容忍接受,特别是物质文化生活丰富多彩的当下现实社会,由于“娱乐至死”理念与气象的扶摇直上,“游戏人生”则被认为是对人生不负责任的态度的直接表现,像旧社会的劳动人民一样不得翻身。
其实,“游戏人生”该如何被正确引导恰恰根源于如何理解“游戏人生”这一重大课题。“游戏人生”是一把双刃剑,理解好了就可以使人受益,理解坏了则会起到背道而驰的效果。
中国古典名著《西游记》其实就可以看作对“游戏人生”的别样解释。小说中的八十一难似乎早就由如来佛预先设定,致使西游取经更像是一场游戏,取经团队成员各司其职,只要不半途而废,就能各有所得。整部小说正因这一设定,显示出与其它三部小说截然不同的面貌来。浓郁的励志色彩,或许在暗示着人们,其实人生是可以游戏的,而且游戏出来的人生,未必比那些不游戏的人生差到哪里去。
现代社会的快节奏、大压力,常使人们对游戏嗤之以鼻,仿佛游戏应该在现代社会销声匿迹——谁还有心情做游戏?或许我们自始至终都在忽略,游戏恰恰是人们调节自我情绪的最佳法宝。我们的一切消极情绪,如果仅仅溶解在一场游戏之中,那将是多么理想的一个状态。
槐花洲的底色,理解为缪浮桥跟大家做了一场游戏,开了一次玩笑,其实未必不好。如果说整个世界连一个玩笑都开不得,连一个游戏都做不得,那这个世界会变得多么让人失望?所以看到“父亲缪一二伸了个懒腰,说,都别闹了”时,我突然会心一笑:其实整个故事谁最闹?还不是父亲?父亲发现了那封不该看到的信,父亲提出要同母亲离婚,父亲退了一步最终跟母亲分居,父亲要养蚕,父亲告诉我们世上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弟弟缪索桥,然后我们又选出缪浮桥作为代表去找缪索桥,以至缪浮桥灵魂出窍去了槐花洲。因此说闹也好,说游戏也罢,说玩笑也可,作品在构造槐花洲意象时融入了游戏,根本的指向还在父亲。缪浮桥所遭遇的,看似说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槐花洲,更不如说为父亲的游戏搭造了一个魔幻化的舞台前景,如今父亲道出“都别闹了”,则也在暗示着父亲的游戏该收场了,父亲也该回到他的现实中了。
看到“游戏”两字,每次都能感受到一种意犹未尽的滋味,就好像许多身陷网瘾的青少年一样——游戏如果不能使人上瘾,那么可想而知,这个游戏设计得该有多么糟糕!但是看王秀梅的小说,分明看到了“游戏”的另一种境界——类似于武功的“武”融入了“止戈”的意味的,王秀梅小说中的游戏,也有“止玩”的成分渗入其中。而“止玩”不是不能玩,而是不能贪玩,沉溺于嗜玩的空间里不能自拔。读者若能真正领会到这一层,才是真正的“游戏高手”。《赢者的权利》中,夫妻两人的赌博游戏层出不穷的花样背后,深深地打上了嗜玩成瘾的男女双方无聊空虚寻求刺激颓废的精神世界的烙印;《黑眼睛》中身患绝症的前夫对前妻的带有一些梦幻理念的绑架,由于盲童的一双黑眼睛的出现而冰消瓦解,戛然而止。独特的构思,故事性的情节设计,更像一款带有浓厚个人气质的游戏;而《最后一个匪徒》中更是以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决定生死的纯运气性经典游戏来对照王金和小瓦的人生瞬间,这是来自《封神演义》中杨戬照妖镜下的异彩奇光,它更倾心于将似神实魔和凡人难做的万物之灵在面对生命可能即将出现危险征兆时极度脆弱的心理与濒临崩溃的形态不留一丝余地地照射了出来。
六、时间——至尊还是过客?
现在的时间是公元二〇一四年,这个二〇一四年是相对于公元前而言,而公元元年是被虚拟出来的定义。它与传说中的耶稣相关。这个设定恰恰从某种意义上道出了时间的本质,即时间本身是虚无的。这绝对是一个颇堪玩味的内容:我们虚构了时间,让时间束缚了我们,我们都在争分夺秒,而实际上时间根本就不存在。
时间的虚无性恰恰莫大地讽刺了人类的荒诞性,拿时间说事恰恰说明了人类的反常——这里的“说事”是指人类为自己的奔波忙碌寻找万能的借口。而王秀梅却偏偏要拿时间说事——这里的“说事”是指借时间之题发挥作者的才华。槐花洲在戈现实口中的与人间不同的另一套时间系统,或许才是世俗红尘中人理想的时间系统,而这套时间系统已趋于虚无。所以现实中的人们才只能遵循着这套最不理想的时间系统,看似正常地活着,并且看似正常地生活着。
显而易见,时空,它允许时间和空间共存,将之看成一个坐标系,人生或许只是这个坐标系的一个朦胧的范围。这构成了时间约束人的一面——时间是人类的至尊,每个人的一生,都被毫不留情地纳入时空的轨道,它在时间的坐标轴上都有对应的痕迹。所以人类的构成基本元素——人本身,它是被刻入时间的。然而,时空的存在,又是因人而成。在未有人类之前,时空仅仅是可以感知的存在,而并非以时空之名存在,人类定义了时空,所以人本身,又是雕刻时间的。时间——甚至时空,在这里仅仅是人类所利用的一个符号,或者说仅仅是人类对于未知世界的表达,更直接点,只是一组密码。当时间被锁定为一组密码之后,宇宙本身或许也不过是人类自我调节的游戏之作,时间,亦只不过宇宙这个游戏里的一个过客,在我们的记忆中演绎着绚烂、壮烈、衰老、死亡的过程。
于是,我就情不自已地想到了作者的短篇《出故障的钟》。在这个短篇里,火车站的所有与现实世界悖离的带有浓厚荒诞离奇色彩的遭遇抵不上停滞的铁道大厦顶上大钟停滞的荒诞,但我们如果把铁道大厦顶上大钟停滞的荒诞颠覆,认为它的荒诞是理所当然的,然后去反观小说中跟“我”讨论时间存在的秦姓男子,未始不能看出其中的独特意味,这就像王秀梅的短篇《出故障的钟》的开头引用的是王秀梅的另一个短篇《去槐花洲》的句子一样:时间的嵌套与王秀梅的嵌套在呈现出一种迷离的交叠色彩的同时,小说文本奇特的梦幻意境已经为时间本体打造了一件具有至尊过客二象性的无缝天衣,“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七、桥——连接与断裂的如意伸缩
桥梁工程师缪一二把自己孩子的名字都打上了“桥”的烙印,缪引桥、缪浮桥、缪索桥的名字将伴随他们生命始终,这是缪一二“桥”的情结终极表现,然而,缪一二也许不会想到:缪一二“失踪”之后,母亲会以“缪一二修桥”的方式终结缪一二的去向。而我们如果溯源缪一二的“失踪”,发现这可疑的失踪在王秀梅短篇《父亲的桥》中也与“桥”有着千丝万缕不明不白的关系。王秀梅笔下的桥,王秀梅构思的桥,无时无刻似乎都在颠覆着桥的内涵,也无时无刻似乎都在重建桥的意义。
1、通天桥——意象与实体的如意伸缩
蔡东的近作《通天桥》中,在“通天桥”上出现了一道可以随意增高的墙,通天桥墙两边的人想要直接翻墙而过的欲望愈是强烈,通天桥墙两边的人越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且通天桥上的墙还在不断增高,就如同《西游记》里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样具有凡人难测的高度。然而这道墙又是可以降低的,只不过由于这道墙有“通灵性”,所以要想见到这道墙降低甚至完全消失的现象又取决于墙两边的居民的态度。《通天桥》中的“墙”无疑是一个内含很深的意象,从墙的随意增高到墙上砌进的玻璃再到楔进铁枪花,这种带有输攻墨守色彩的当代最新博弈中,折射出现实的残酷以及人们面对强大现实的无力感和最终只能选择无奈妥协的可怜与渺小无助。而“桥上造墙”的构思设计,恰恰反讽了通途不通的严峻现实。
与蔡东不同,王秀梅在桥梁工程师缪一二的身上,更多的注入了桥本体的理念色彩。如果说蔡东《通天桥》中“墙”的出现带给笔者独特的阅读体验,那么《浮世筑》等一系列明暗呈现的“桥”确实为“桥”增添了许多丰富的内容。《浮世筑》的“筑”注定是王秀梅的独创,与“浮世绘”有渊源却因一“筑”字更有深意。缪一二一生造桥,与桥有缘,他的桥沟通着此岸与彼岸,却在晚年还没有断掉造桥念想,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施展平生所学架构一条从造桥到养蚕的暗桥。甚至连他的结局都充满了宿命的筑桥气场——他或许给自己筑造了一条通往死亡的隐秘之桥,致使他的死亡都充满了神秘莫测、莫衷一是的灵异色彩:又或许他在死与不死之间架构了一道虚幻的桥,致使我们看不到他死去的真相,也无法解释他不死的神话。
2、栈桥——深处截断的独特意蕴
王月鹏在散文《另一种桥》中描述到了栈桥。写到栈桥是唯一一种将彼岸折断在此岸与彼岸中途的桥,构成了桥的另一种风景。深处截断的栈桥体现在王秀梅的《寻痛记》中更有了一番独特的思考。
当小说的主人公李荒带着失去痛感的身体出现在我们面前并且试图引领笔者踏上一条荒诞无常的寻痛之旅时,小说的独特和新颖就一直形影不离地围绕在笔者身旁,在笔者的认知极限内,失去痛感这一现实隐喻更大地在于迷失自我,因为痛感的归属在于人的个体性,失去痛感只有建立在自我感知不到自身的痛感才有极大的意义,小说中的构思也即是如此。但是在阅读之中,由于寻痛本身的荒诞感,我原本想象的结果是李荒寻痛失败,继续“痛苦”地在没有痛苦的感觉中活下去。而作者的思考更加深远,她让李荒寻痛的过程经历了由生理病痛到心理疼痛转化的阶段,写到了记忆的不可复原,以及李荒一度在“我”视野之外的真相,然后再让李荒从文本中消失,仿佛李荒的意义就在于为寻找不可复原的失去的痛苦感觉而荒诞地存在,由此李荒成了《寻痛记》里最大的看点,它其实就是一个充满栈桥式色彩的人物,在寻痛之旅中,李荒的出现到消失无疑是此岸和彼岸的隐喻,在作者的文本中,他已经无限接近于桥的彼岸,甚至半个身子已经投入彼岸的光影,但还是一脚踏空,在最靠近彼岸的现实深处被拦腰截断,在没有归途的世界中游荡在似是而非的彼岸中。
八、隧道——心灵深处的隐秘通道
在《浮世筑》中,笔者无法忘记通往槐花洲的旅途中,缪浮桥所经历的一切——这所有的一切,其中一个最耐人寻味的内容就是隧道。这是一个让人倍感惊艳的词语。它一头留有红尘俗世的魅容,一头指向槐花洲的倩影。它一头是无法规避的人间现实,一头是引人遐想的心灵归宿。所以这条隧道实现了人间与非人间,肉体表面与心灵深处的隐秘沟通。也就是说,隧道,其实质是虚拟的,但它虚拟的非常有技术,它通向人的心灵深处,在隧道的远处,更是人精神漫游的宇宙太空。
人,只有如此,通过一条幽暗隐秘的隧道,才能走向心灵深处,才可以与心灵零距离接触,才可以真正寻求一种所谓世俗之外的解脱。在这个角度上看,我们就可以看到王秀梅创作的很多文本中,夹杂着荒诞色彩的不可理喻之相中的真谛,这是一条隧道,幽深的,而又敏感的,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因其与世相本身的悖离,便又似漫漫长夜里被黑风摇曳着的一丝微弱的亮光,不堪一击。
《出故障的钟》中,男心理医生与我看似探讨实则倾诉的有关时间的诸多问题,在小说文本中无疑是打开男心理医生的心灵深处隐衷的一把密钥,在晦涩良苦的构思和不失智慧的表述中埋设了一条隐形的隧道;《最后一个匪徒》中,罹患绝症的朱平平在与身陷绝境的马革相见之前穿过绿化带折取的白色月季花,在带有祭奠色彩的告别仪式中显得那么让人怵目惊心,笔调哀婉决绝的背后构架着心灵深处无法归来的浓重叹息,这叹息穿越时光隧道,已经超越了果城上空,正如小说文本开头马革想象的视域——“果城”、“果城以外的地方”、“整个宇宙”——一样,浩渺广阔,无边无际。这里的隧道浓缩为一个意象,插入在文本看似寻常却不平常的角落中,起到了在让文本叙述内容得以通畅表达的效果的基础之上,得以使文本本身由“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困境转向“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天地。
补记:火车——集远去的背影与流逝的风景于一身
王秀梅小说中多次运用到火车这一交通工具,这大概源于作者曾经在铁道部门工作,因此特别熟悉火车,并对火车有一种特殊情结的原因。而且王秀梅小说中的火车,指向多是旧式火车,此外,王秀梅的小说许多故事情节都与火车站有着发生着紧密不可分割的联系,由于王秀梅在《清明》2014年第1期发表的新作《陈北坡的火车》迅疾为《长江文艺好小说》和《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3期选载,因此在这篇文章临近尾声的时候补记一个关于火车的话题。
《陈北坡的火车》中,陈北坡所坐的火车仍然是那种普通火车,但是动车已经出现了,只不过,动车变成了陈北坡在普通火车里看到的风景,这风景就像没了景一般迅即在陈北坡的视觉中转瞬即逝,却一度在陈北坡的心里产生涟漪。然而就像陈北坡把动车看作风景一般,陈北坡在城里遭遇的人事或也是如动车一般的风景。小说题目《陈北坡的火车》又是一个带有隐蔽修辞色彩的题目:一方面是指陈北坡从乡下到城里改变命运是通过坐火车进城实现的,另一方面是指陈北坡本身就如同一个火车一样,读者透过陈北坡这辆货车观察城市人情世相。
同样的内涵,王秀梅《黑森林》中似乎也可以如此看待,小说顶真修辞的运用大气灵妙,使得小说文本结构呈现出的环环相扣特点,非常奇绝。这段发生在列车行程中的风景,在隐蔽的主人公与相关人独白的组织中,呈现出谐趣横生,令人赏心悦目的局面,使人视野顿开。而《出故障的钟》以火车站附近我与心理医生的关于时间的讨论,在心理医生疑云丛生到豁然开朗的表述中形成一道奇特的具有浓烈荒诞色彩的风景,亦是别有一番造化。
以《浮世筑》为代表的“槐花洲”系列则构筑了王秀梅火车情结的又一种内涵:远去的背影。槐花洲作为一个通过坐火车可以到达的站点,它有着实际存在的可能,但槐花洲的构思,与人间相对的格局气场,又在无时无刻证明着它的虚构性。也许随着社会的发展,当旧式火车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时,槐花洲也会显露出它的真相,这个真相始终模糊不定,因为它没有正面的形貌,只有远去的背影。
结语:不足与期待
王秀梅是多产作家,且始终在尝试适应多种小说形式,对小说的内涵、不同题材都有不同程度的涉猎,且都有很高的造诣。但是她不是没有遗憾和不足的,在我所阅读过的近期小说中,王秀梅可以写七八千字到一两万字的短篇,也能写出两三万字的小中篇,也有十万以上的长篇,但是四万到九万的大中篇以及微型小说我没有看到过——我们这里忽略微型小说——虽然小说作品不能以字数论,但缺少一个足够规模的大中篇,总是有些莫名的遗憾的,而且以王秀梅两三万字的中篇小说的成就而言,她应该有构造大中篇的能力,而这,将是我内心隐隐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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