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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变革中的信仰者们
　　[摘要] 在2017年中国增幅将大幅放缓的预判下，各大车企除了比拼促销力度、产品策略以及品牌战略之外，更考验的必然是企业领军人的智慧。专题文字 刘阳 倪佳 李洋睿峥 策划 谭力峰　　在2017年中国车市增幅将大幅放缓的预判下，各大车企除了比拼促销力度、产品策略以及品牌战略之外，更考验的必然是企业领军人的智慧。如何对市场作出更为精准、前瞻的判断，将是能否最终带领企业脱颖而出的关键之一。　　面对竞争更为激烈的2017年，车企大佬势必要拿出各门“看家本领”方能获胜。尤其对于在2016年获得大幅增长的自主品牌企业来说，如何延续去年的优势将是一大考验，事关SUV市场。另一方面，踏入2017年，由造车掀起的这场“抢人大战”似乎仍未有停息的意思。1月10日，原(,)CFO谷峰以联合创始人以及CEO的身份正式加入智能电动车公司爱驰亿维，这是继之后，又有一位传统车企出身的高管加入到爱驰亿维这家新兴的互联网造车企业。　　或许是被“互联网改造一切”的概念所影响，这批职业经理人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创业”局面；又或许是忠于自身对汽车行业的理想和坚持，他们期望能够通过更新更广阔的平台演绎自身对汽车的理解。　　但可以确定的是，不论是坚持在传统汽车企业的实干家，还是投身互联网造车热潮的理想家，他们所信仰的东西相信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新时代的汽车行业，都必将由创新来驱动。　　　　自主军代表　　尹同跃：止跌回升　　时隔六年之后，奇瑞终于再次交出一份优异的成绩单：2016年总销量达到539934辆，同比增长17.7%。主要表现在：首先，以艾瑞泽5及新7为代表的奇瑞“2.0时代”产品逐步推出，整体销量开始重回高增长通道，同时，奇瑞品牌的产品质量及溢价能力也提升不少。　　工程师出身的曾经被认为不懂营销，尽管在把控产品质量上有一套，但对消费者的把握以及营销方面还有提升空间。2016年以来，尹同跃也意识到这一问题，开始作出改变。奇瑞艾瑞泽5的上市发布会选择了因参与“奇葩说”而人气火爆的范陀涤写罅糠鬯康摹靶”郑恺来到现场，上市首月销量便突破一万。一向被认为不会做营销的奇瑞更将新瑞虎3的上市发布会全权交给了粉丝策划，将其打造成了一个野营大趴，赢得车主不少好评，瑞虎3的销量也水涨船高。　　有人说时势造英雄，尹同跃赶上了中国汽车腾飞的“野心时代”，“四个轮子+一个沙发”就可以卖得很好。但从奇瑞第一辆风云汽车在2001年上市，到2007年，奇瑞完成0-100万辆的积累，再到2011年，奇瑞连续11年蝉联自主品牌销量冠军，一定有什么东西在起作用。在经历了六年艰难转型之后，尹同跃和他的奇瑞汽车也开始因为将一个低端自主品牌变得越来越国际化和可靠而受到肯定。　　目前来看，奇瑞似乎已经走过了最困难的时光。前所未有的大量与中国的第二辆车消费需求不谋而合。搭上产业升级的顺风车，奇瑞再次进入了高速发展的快车道。“如果说过去几年奇瑞是在默默"修建高速公路"，那么现在的奇瑞开始在这条高速路上起跑。”尹同跃公开表示。　　在尹同跃定义中的“修高速路阶段”，也即自2010年开始，面对合资与自主比拼的新态势，奇瑞放弃单纯追求速度、规模和销量的发展模式，转而实施“回归一个奇瑞”战略转型。即把精力开始放在塑造“奇瑞”品牌上。　　根据奇瑞的规划，2017年奇瑞要打一个“翻身仗”，目标是销量突破100万辆,重回自主品牌前三。奇瑞将推出五款具有竞争力的产品，一款为全新车型，4款为年款/改款车型。其中代号为T17将是奇瑞2.0产品中的第四款SUV车型。　　与此同时，奇瑞的产品线丰富，并不仅靠SUV车型一条腿走路。相比其它“单条腿”走路的车企而言，奇瑞汽车在各个产品阵营中都实现了布局，并都逐渐成为市场中的热门产品。　　尹同跃曾在内部表示计划2020年退休，这样算来，还能执掌奇瑞3年。奇瑞19年的发展历程，经历过许多次探索、尝试与转型，这次，留给尹同跃的时间不多了。　　李书福：为对抗成见而战　　被誉为“狂人”的，曾经用豪言状语为带来了第一批客户，但这些话语也将吉利的形象框在了低端车阵营里。今年，李书福打起了“翻身仗”，力图从“低端”的形象桎梏中摆脱出来。　　手握科技牌，走在汽车变革前沿，是李书福2016年的主要命题。2016年通过先后与爱立信、优步以及奥托立夫等公司的合作，吉利在车联网、自动驾驶技术方面打下了一定基础。　　同时，李书福对各类新名词之间的认知十分清晰，他认为互联网汽车先得是辆汽车，而不是互联网。以此为前提，他还认为真正的互联网汽车必须是高度电动化的汽车，没有电动化就很难实现互联网化，也就不可能高度智能化。所以在步骤上，李书福选择了在传统汽车中加上智能化技术、电动化技术、轻量化技术这一路线。　　其次，2016年李书福几次尝试让麾下自主品牌跻身高端车阵营。继博瑞之后又接连推出博越，其高配价格突破15万，开始与主流合资品牌争夺市场。去年10月20日，吉利旗下又一新品牌LYNK&CO面世。至此，吉利多品牌战略布局初见端倪―吉利品牌争夺自主品牌份额，LYNK&CO冲击中高端市场，则继续巩固高端市场地位。　　从数据来看，李书福2016年的“翻身仗”，打得还算漂亮。吉利博越上市10天突破两万辆，由于太过火爆，博越一度产能不足停止接受订单。而近来发布的自主品牌销量排行榜中，吉利也以年销量76.57万辆的成绩，位列第三，该数据同比增长50%，增速远超前跟。而爆款吉利博越、吉利GS以月均销量辆的好成绩，登上了2016年新车销量前十榜单。　　未来，李书福底气十足地将2017年销量目标定为100万辆，比去年拟定的70万辆目标高出近30%。同时吉利在新发布的战略中拟定，2020年将实现年产200万辆的目标，进入全球企业十强。今年，吉利汽车公布的新车规划达7款之多，可谓看点满满。看着2016年的成绩单，李书福应该可以安心回家个好年了。　　魏建军：自古偏科出怪才　　说(,)是汽车界最耐得住寂寞的车企毫不为过。在别的车企正挖空心思搞多元化之时，却一头钻进了SUV的“牛角尖”里，将“偏科”发挥到了极致。　　两年前，小型车市场遭遇挤压，魏建军率先洞察趋势，将整个集团重心从皮卡、轿车、SUV三大品类集中转向SUV一个品类。同时，绕开合资品牌战场―一二线城市，挥师三四五线市场，实现包抄。根据长城汽车年末发布的数据来看，魏建军的深挖战术效果可喜。2016年，长城全年累计销售96.88万辆汽车，增长了28.6%，超额完成预定目标95万辆。有观点认为，这是因为长城汽车集中发力，带动了整个自主品牌集体转向SUV市场，最终，长城汽车利用SUV领域优势，弥补了轿车领域损失。保住25%的毛利率，实现100亿元净利润。　　去年，魏建军乘胜追击，以姓为名发部旗下高端品牌WEY。依旧是熟悉的SUV，依旧带着魏建军浓浓的个人风格，不过此次长城瞄准了豪华SUV市场，将价格区间设置为15万-20万元，意图抢占以日韩合资品牌为主导的中高端市场蛋糕。　　除此之外，去年长城冲击高端市场的还有H7，将其售价定在14.98万-16.98万元之间，但是这一车款虽然有着月销量过万的成绩，但并没有再续H6的辉煌。　　这也引发了不少分析人士对长城未来的担忧。数据显示，哈弗H6年销量为58.06万辆，占了公司业绩的59%，有分析人士认为这是一种“不健康”。其一，过度倚重SUV让长城汽车面临的风险加剧，一旦H6出现问题，后果将会致命；其二，该布局反应出魏建军看得不够长远。从长城汽车去年发布的产品线来看，没有推出汽车产品、也没发布自动驾驶技术。只是在市场上做了文章，将车标分为红标跟蓝标，前者主打家庭和高端，后者主打年轻和性价比。连续四个月大阵仗布局蓝标产品，推出H6 coupe 、蓝标哈弗H2、蓝标H6和蓝标H7，但销量仅是马马虎虎。据悉蓝标红标除了外观风格，其余部分相去无几。外界纷纷表示，不知道魏建军出的哪张牌。　　未来，汽车市场从价格战进入技术战的趋势越来越明显，魏建军将2017年的计划定为125万辆，是乐观还是保守，结果尚未可知。　　新力军代表　　戴雷：梦想照进现实　　聊到，这位谦和有礼、平易近人、讲着一口流利中国话的人，很多人对他的记忆应该是从2007年4月开始。那个时候，他担任华晨汽车有限公司营销高级副。到了2013年5月，戴雷正式加盟中国事业部，甚至已经坐到东风英菲尼迪汽车有限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但是，2016年初，随着互联网造车行业的热度升温，戴雷闪电离职。　　自2016年1月戴雷宣布出任FMC（Future Mobility Corporation，简称FMC）首席运营官，这一年的时间里，不时有或好或坏的传闻，FMC却一直保持缄默。直到几周前，香港上市的豪华汽车经销商集团和谐汽车对外发布公告称，公司联合力合汽车科技有限公司、晋亨投资有限公司及FMC管理层一同入资FMC。这意味着，助力FMC顺利开局的第一轮融资已取得阶段性成功。戴雷作为管理层，也参与了投资，他说：“我投资了，就要共担风险。”目前，FMC在国内工厂的选择也已经接近尾声。　　在资本、团队和生产基地这三大关键问题相继得到解决后，一个羽翼丰满的FMC将正式起航。前不久戴雷表示：现在，产品的早期研发已基本结束，在慕尼黑已经有一个1∶1的设计模型，坐进去可以看到未来的内饰设计，到年底会亮相未来量产车的概念车。同时，今年也会考虑品牌发布。按照既定计划，FMC的首款量产新车预计将在2019年投放市场，这款纯电驱动的跨界SUV是可以和、宝马、对标的产品。　　从传统豪华汽车品牌的职业经理人，转战到一个全新电动车公司担任COO，戴雷的转身背后，是风起云涌的电动车产业化热潮和创新创业的时代潮流这两股“洪流”汇聚之后所带来的历史性机遇。互联网造车是未知数，但从开拓者的角度思考，从以前只需要拿钱干活，到现在需要找到钱的同时更要干好活，“跳网者”都是勇敢的，有钱任性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概念和情怀。　　郑杰：巾帼不让须眉　　汽车领域，向来是男人们争霸天下的战场，其中却也有个别红粉巾帼，分外惹人关注。今年1月12日，FCA就宣布：任命菲克销售公司总经理郑杰为FCA中国区COO，同时成为FCA集团执行委员会（GEC）成员，并兼任广汽菲克总裁一职。　　脚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一身职业套装，雷厉风行。如今的郑杰，和几年前在、或者更早时期在中国日报相比，有着明显的不同。2008年，郑杰辞去通用汽车公共事务及传播部总监职务，跳槽至，担任中国销售公司副总裁及亚太区市场和传播总监。那个时候，她已经在通用供职了8年。当初很多人并不看好她的选择，毕竟通用汽车在当时是中国市场销量第一的汽车企业。相比之下，克莱斯勒更像是个流浪者。　　2009年，在全球金融危机冲击下，克莱斯勒经历了破产保护与重组转型，但在郑杰的带领下，克莱斯勒在中国掀起了全线进口品牌的强势回归，并开启了将Jeep重塑为SUV领导品牌的新篇章。2010年，克莱斯勒联盟CEO马尔乔来到中国，在讨论引入中国四速还是六速变速箱时，参与旁听的郑杰出乎意料地和其他同事持相反意见，而且态度坚决：“中国市场一定是需要六速变速箱。”不久后，郑杰接到时任克莱斯勒亚太区负责人的电话，告知她被任命为克莱斯勒中国区总裁。熬过了一年之后，克莱斯勒的日子明显好过多了。2013年，克莱斯勒在中国的销量为8.9万辆，同比增长78%，在所有品牌中增速最快。接下来，连续两年实现300%的同比激增。　　2016年全年，广汽菲克实现销量接近18万辆，同比增长幅度高达260%。这是克莱斯勒中国区总裁郑杰创造的几乎不可能创造出来的奇迹。今年，郑杰曾经公开表示，至2018年，广汽菲克经销商渠道将拓展到500家，而且广汽菲克旗下Jeep品牌即将发布一款7座SUV。　　从新闻人到汽车人，郑杰面临过很多难题，也应对过无数次突发状况，解决过各种难题，外界说克莱斯勒这个品牌有些高冷，郑杰却认为，虽说品牌力没高到那个份儿上，但是气势还是有的。而且郑杰和这个品牌的气场十分契合。　　集团军代表　　曾庆洪：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2016年10月，从手中接下了(,)董事长职位，意味着广汽集团正式迈入新的征途。　　简单回顾2016年，广汽集团表现出色，销售汽车总计165万辆，同比增长实现26.96%。其中广汽累计销量37.07万辆，同比2015年增长接近100%。已经从困境中复苏的合资品牌广汽销量最高达63.9万辆，新晋的广汽菲克凭借Jeep品牌的发力，成为广汽集团2016年增速最快的品牌。　　可以说，曾庆洪接手的是广汽集团发展以来的最好阶段，但如何在张房有为广汽集团打下的基础上，以更为出色的表现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将其今后面临的一大考题。　　与传统一线阵营的国有4大汽车集团相比，后起之秀的广汽集团所处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先天具有资本投资和市场灵活的经营思路，在国有汽车集团当中，广汽可以说是最具备合作意识和精神的，同时也是盈利能力更强的。　　经历了2016年政策刺激的红利，2017年的竞争将会更为残酷，像此前还能够有所表现的二线合资阵营，已经与一线拉开了明显的差距，韩系、法系合资品牌市场表现进一步疲软，这表示消费者对于品牌的认可诉求正逐渐固化。　　在曾庆洪的思路当中，不满于合资带来的利润是广汽集团如今能够两翼齐飞的根本。强化广汽自身的品牌建设，成为曾庆洪执掌广汽以后的第一要务，广汽、广汽已宣布正式启用合资企业全新标识，重点突出广汽集团的logo。　　早在担任集团总经理期间，做强广汽自主乘用车，是曾庆洪一直坚持愿望。“举集团之力发展自主”，这是曾庆洪曾经多次强调的一句话。无论是身为广汽集团总经理还是作为董事长掌舵广汽。　　广汽自主如今的表现，旗下单品受到追捧，甚至开辟的自主中型SUV市场，都是曾庆洪大力投入自主研发的结果。　　“什么叫品牌？没有品，就没有牌。品质不过关，那品牌就砸了。品牌要提升，可能要十年八年，要你砸掉，一天就砸掉。”曾庆洪对此诠释道。　　灵活的策略使得广汽集团在竞争中如鱼得水。广汽三菱缺乏三菱汽车后继支持，曾庆洪调整策略，让广汽三菱未来生产广汽自主研发的车型，将来如果获得成功，这也将开合资品牌之先河，让广汽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手上拥有一把好牌的曾庆洪，要想打不好确实很难，而想要赢得更多，同样面临更大的困境，未来如何弥补广汽在商用车领域的短板，或将成为考验曾庆洪能否让广汽更进一步的关键。　　竺延风：回归后的坚持　　早在多年前，任职一把手的，就提出了著名的“自主品牌要耐得住寂寞20年”的言论。虽然这在当时惹来了业内不少的反对意见，认为其对于发展自主品牌缺乏进取心，但在过去十余年的自主品牌发展历程中，遍地开花的自主品牌已历经几轮洗牌，好些曾名噪一时的品牌早已退市，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他的话。　　如今再次回归汽车行业的竺延风，管理着以合资品牌见长的(,)集团，实际上是给予了其发挥的最好空间。　　留下的东风汽车集团，通过灵活的合资策略，拥有东风和东风本田这样的销量和利润大户，神龙汽车虽然始终未一飞冲天，但是东风与PSA的合作已经进入一个更深层次的进程，东风汽车与合资伙伴的关系是国有汽车集团当中最为融洽的一个。　　因此，竺延风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顺利推进东风自主板块的发展。　　2016年，东风汽车全年实现销量427.7万辆，同比增长10.4%，完成了全年的销量目标，成为国内销量行业的第2位，其中乘用车378.5万辆，同比增长10.6%，自主品牌乘用车销量89.64万辆，同比增长14.74%。　　空降过来的竺延风，对东风汽车集团全面走访调研之后，于2016年开展了一系列的人事调整，业内对此解读为竺延风对东风实现全面掌控所做的准备。因此，2016年对于竺延风掌管的东风汽车而言，是调整准备的一年，2017年才是考验竺延风管理能力的关键一年，如果旗下各板块在调整之后仍未见起色，那么对于其能力的质疑声或将再起。　　竺延风能否在重回汽车行业之后，仍然耐得住寂寞地发展自主品牌，将是东风汽车未来发展是否顺利的一个关键。　　卡洛斯·：向世界前三进军　　用工作狂来形容·戈恩，一点也不过分。同时兼任多家汽车企业的董事长，戈恩的工作经常需要环绕地球跑动，从到日本再到，这三个地区的文化和环境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卡洛斯·戈恩依然能够十分顺畅地掌控，再加上新担任的三菱汽车董事长职位，卡洛斯·戈恩已经直接管理4个汽车企业。　　作为黎巴嫩移民，出生在的法国人（后加入法国籍），戈恩能够熟练使用英语、法语、拉丁语和日语等多国语言。其在工作的18年时间，以作风强硬著称，这样的根基让戈恩能够实现对日产-这样的跨半球联盟实现长期的统御。　　在对三菱下手之前，戈恩早已是世界闻名的汽车业领袖，其能力无须过多叙述。有趣的是，一直以成本杀手闻名的戈恩，为了实现2018年进军世界前三的目标，不惜对合作伙伴之一的三菱汽车下“黑手”，通过举报合作伙伴作弊的方式，令其信誉和股价大跌，从而用更低的成本实现对三菱汽车的控制。　　虽然雷诺-日产方面拒不承认举报三菱与后来的收购有联系，但是联系上雷诺-日产收购三菱之后能够进一步确保实现戈恩2018年成为世界前三的目标，那么作风历来“不择手段”的戈恩自然不会顾及道义上的谴责。　　合并成功之后，雷诺-日产-三菱联盟将实现年销量950万辆以上的规模，与丰田、的1000万级规模接近，实现世界前三目标更为容易。　　实际上，早已陷入困境、且无人援助的三菱汽车也乐见其成。因此在日产举报之后的迅速道歉，被收购时的毫无挣扎，都能看出三菱汽车的实际态度。在戈恩旗下重新焕发活力，也未尝不是好事。那么，年近60面临退休问题的戈恩，未来能否保持超常人的经历来实现如此跨文化和地域的管理，是业内对雷诺-日产-三菱联盟最大的疑虑。　　无论如何，见惯了丰田、大众、通用三大争斗数年的汽车行业，2017年终将迎来第四位竞争者，戈恩最后的光芒，或许就是实现对传统三强集团的逆袭。　　本网站上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文字、图片及音），均为时代在线，未经书面协议授权，禁止转载、链接、转贴或以其他方式使用。违反上述声明者，本网将追究其相关责任。如其他媒体、网站或个人转载使用，请联系本网站丁先生：chi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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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推敲起来，中国人其实信仰宽泛。儒释道耶回，几乎无教不信。但无论何种信仰，只要一落实到民间，就会变成“中国特色”，成为一种杂糅一切的民间迷信。图为曾梵志油画过去和一个菲律宾女记者聊天，对方是天主教徒，对菲国天主教繁琐的成规戒律有诸多不满。抱怨一通后，对方转头问我：“贵国人民信仰什么？”这倒是问得我一时语塞。我不打算向对方解释中华文化是如何把儒释道烩成一锅迷魂汤的，更羞于对对方说咱们全民信仰马列主义。前思后想，我最终给出的答案是，中国人没什么信仰。当看到对方一脸讶异的表情，我只好补一句：“但我们还是过得挺幸福的。”时隔多年，我一直为当初给国外朋友的答案耿介于怀，觉得它还不够准确，但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回答。直到一次我去南方乡间旅行，看见了一家香火颇旺的小寺庙，方圆数十里的善男信女都会来此祭拜。除了供奉一般庙宇常见的泥菩萨外，厅堂上还供着道教始祖甚至是马列塑像和当代领导人塑像。我恍然大悟——这小庙不就是我国人民信仰的最佳注释吗？以后要是还有老外鄙夷中国人无信仰的，我就立马带他去这间庙里上香叩拜，不光言传，更是身教，非得让他们承认中国人有信仰不可。（图注： 日，江苏省南通市一路边算命摊上，一对青年男女在听算命先生讲解。东方IC供图。）推敲起来，中国人其实信仰宽泛。儒释道耶回，几乎无教不信。但无论何种信仰，只要一落实到民间，就会变成“中国特色”，成为一种杂糅一切的民间迷信。千百年来，华夏的民间信仰直接塑造了中国人的性格。这种信仰和宗教没有多大关系，反倒是处处体现着一种小市民式的“实用主义”。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传统中国人脑子里装着的想法是，这世间到处布满了神明。天上有雷公电母，到山有山神，遇水有河神，乡间有土地公、城隍爷，回到家里还有门神、灶神等等。这种对神仙鬼怪异常丰富的想象能力实令西方人望尘莫及。百多年前，清末立宪派为“开启民智”而主办的报纸《清议报》就曾刊文批驳国人的迷信思想：“以飞鸟之去来，神钱之符号，卜事之吉凶，或以巫祝之妄方为神托，此种神怪浅陋，今世之人，岂有信之者哉。”然而，对于这上天入地的众神仙们，近世以来人们不但没有“岂有信之者哉”，反而是信者越来越众。只见华夏大地上，数不清的神仙们各司其职，如同政府官员一样管辖、照料着民众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平时不烧香的民众们在有求于神仙时就得临时抱佛脚了。他们惯常的方法是用食物和钱财向神仙“行贿”，而作为交换，收下贡品的神明会庇佑他们、帮助其顺利达成目的。求生儿子的人会在受孕前拜拜送子观音，求生意兴隆的则在财神面前焚香祭祀，求考试榜上有名的则到庙里祭拜文曲星……一句话，只要有需求，就肯定能找到相对应的神明供人们“行贿”。这种带有极强功利主义色彩的民间信仰也塑造出了社会上默认的潜规则——当需要达到目的时，人们总是设法通过走后门、攀关系、行贿等等不公平的方法来获得成功。每当历史上有时局异动，杂糅着宗教和民间鬼神崇拜的诡异信仰便可能有如霍乱病菌般来一次毁灭性的爆发。当年，西方人预备在清国修铁路、铺电线时，迷信的国人便百般阻挠，理由是铁路电线会破坏风水、惊扰神仙。义和团更是借神仙之名跳出来撬铁路、斩电线，大肆毁坏一切西洋事物。从清末的美国外交官何天爵的笔述中，不难看出外国人是多么厌恶这种迷信：“整个民族的心理构造都充满了迷信观念。迷信在每个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迷信存在于各阶层之中，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影响着生活中的一举一动，扭曲了理性能力，损害了逻辑判断。迷信不仅影响着个人的私生活，而且关系国家发展的重大国事也由迷信来决定。”西方人拿中国人的信仰做恶例，其实说的是中国人不按原则办事、遇事喜欢抄近路走后门的办事习惯。马克斯·韦伯所推崇的基督教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在这个国家几乎连影儿也见不着。但这种办事原则却与信仰有直接联系，人们信奉的始终是所谓的“钱能通神”，只要“塞钱”给神仙并虔诚膜拜，神仙就会帮他们“走后门”，利用其的神通庇护信徒，保其仕途亨通或者财运发达。而这一套与神仙进行“权钱交易”的习俗，则直接来自中国古代神权政治的传统。《左传》中记师旷说：“夫君，神之主也，而民之望也。”这就是说，统治者的身份是介于人神之间的。就因为这种半人半神，或者叫不人不神的身份，所以人人都得“信于神”。因为一旦做不好，就是“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国家的灾祸就离得不远了。你看，连一国的统治者都要畏于神的权威时不时对神仙进行贿赂，何况匹夫匹妇哉？按照社会学家费孝通的话说：“我们对鬼神也很实际，供奉他们为的是风调雨顺，为的是免灾逃祸。我们的祭祀有点像请客、疏通、贿赂。鬼神在我们是权力，不是理想；是财源，不是公道。”费孝通这段对于中国人信仰的解释，我认为十分接近事实的真相。中国人看待神的方法和信仰基督教的西方人大不同。基督教世界唯一的神，乃是代表道德至善的上帝，信徒对其膜拜、奉献的原因是为了得到终极的道德救赎。中国人的世界观里虽然神仙众多，但人们膜拜众神仙的原因却是希望神仙施点小恩小惠，让自己蒙泽一些实际的好处。神仙并不比人具有更高的道德水准，人与神仙打交道的方法更像是在做生意，所谓的信仰则更像是一门“神仙关系学”。如此看来，中国人拥有的信仰并不是一种宗教的、哲学的信仰，而是彻头彻尾的世俗信仰。其信赖的对象，不是道德上的神，而是金钱、权力，以及赤裸裸的权钱交易“潜规则”。照这么看，中国根本不存在西方意义上的宗教，中国人也没有宗教信仰。当人们的眼里只看得见漫天鬼神可能为他们带来的财富、权力与虚荣时，各类冠着大师和活神仙名号的宗教骗子也便粉墨登场了。毕竟，信仰市场的需求始终旺盛，而在这香火兴旺、香客不绝的表象周围，则包裹着一个愈加苍白、愈加趋于腐朽崩坏的信仰空壳。清末的报纸曾刊过一篇《续无鬼论》，里边说：“亚洲之东，有待亡之老大帝国焉，亦一信鬼神之国。各行省中，庙宇不知其几千万落，坛壝不知几千万家，香火不知几千万种。今岁甲地之神兴大会，明岁乙地之神兴小会。某日某神诞也，某所某鬼现矣。浸淫滂漶，忘反流连，故风俗如中国，实可称为纯粹信鬼神之国。”百余年后，回读此篇，古人果不欺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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