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九宫飞星得令令大战能打多少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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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会蓦然经历起相熟的场景,似是前朝往事,又像是梦中牵绊。柳叶轻飞、梨花带雨,总有几个不识烟火的姑娘,撑着纸伞,徘徊在桥头陌上。姑娘不囿情愁,唯爱这雨中意境。雨丝浸入皮肤,亦有绝然之感。冰棱棱如同儿时夏末秋初的老月光,侵入感官。也像是一段历久弥深的记忆,偶然误入心底。
当我们搬开别人架下的绊脚石时,也许恰恰是在为自己铺路。
青葱的年华,一去不返,经过岁月的风雨沉沦,聊天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陌生,喊着彼此在学校里的绰号,打骂嬉笑,时光穿越在了二十五年前,心情也跟着回到了二十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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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院黄昏雨,垂帘坐小窗。”一份爱不在于朝夕相守,在于一份懂得,一份悦意。相信世上有很多人一生相守,却又同床异梦。相比起来,金岳霖的即爱高尚、又干净,只因为爱而爱,无关风月,只是一份欣赏与懂得。在孤独中有一份痴情可以相守,每个晨曦初现,每个飘雨黄昏,守着伊人的倩影,无限浓情在岁月里酿成最甘醇的美酒,醉了时光,也醉了自己。
那天下午,打开微信,看到“某某邀请你进入淄博二十中88级群聊”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看群消息,没来得及向同学们打招呼,就先翻看了群成员,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一个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头像,二十五年了,整整二十五年的光阴,同学们,你们还都好吗?
攀比是产生烦恼的根源。
把一切平凡的事做好即不平凡,把一切简单的事做好即不简单。
走的最急的是最美的景色,伤的最深的是最真的感情。
轻轻坐在这烦夏的尽头,看着时光洗尽一夏的容颜,悲欢和惊喜,在这荒寂的夜色里,往事历历在目。
爱是需要勇气的。面对别人的流言蜚语,我们的内心应该无比坚定,不要被别人的挑拨离间影响我们的感情。面对内心的质问,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时,我们应该义无反顾的坚信自己当初的选择。面对亲人的反对,假如经过努力,最终还是得不到他们的祝福,我们也不要放弃对彼此当初的承诺,彼此相爱就好,彼此安慰就好,彼此扶持就好,相信我们的爱情最终会感动所有人。
那不知名的藤蔓开满了白的,淡蓝的,粉红的各色小花,正不安分不甘寂寞的攀爬,纠缠着竹篱笆。
大喜易失言,大怒易失礼,大惊易失态,大乐易失察,大惧易失节,大醉易失德,大话易失信,大欲易失命。
现在想来,那天的阳光,那天的心情就如含在嘴里的糖果了,恍惚间竹林里还回荡着我银铃的笑声。
人只有站得高了,才会看得远。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在人生的路上经历了很多事情,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事走着走着就淡了,在经历过以后感觉也没什么不得了的。看得淡了,度量也就大了。度量大了,福报也就大了。就像俗话说的:“量大福才会大。”你的心量有多大,你的成就就会有多大,多给自己也多给别人一点空间,相信我们在人与人的相处间,会更加融洽。
读岁月的绿,读绿中的你,绿中的我,读生命的颜色,在一树绿荫中,清水煮光阴,凝神,驻足,栖身。繁华落幕,夕阳西下,年华向晚,踱步老了的页章上,掩卷,聆听,时光远处的绿,那是心里投射出的月光曲,清静明了,门扉里储蓄了绿水青山,待到那山花烂漫,缓缓读词抚琴,盈然岁月!
很喜欢这句话:你现在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
做与不做的最大区别是:后者拥有对前者的评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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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外地的一个小寺院遇到过一个僧人,他散淡的坐在台阶上给一只猫修剪指甲,那只猫时而听话,时而又倔强的用小爪子蹬踹,用牙齿轻轻的咬一咬他的手,年轻僧人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专心做着他的事,不急不恼,也不管游人从身边来来去去,即便我坐在他的旁边,轻轻的跟他打声招呼,他也只是礼貌的笑着点点头。
自爱上你的那天起,思念便成了他戒不掉的瘾。你的一言一笑,一颦一蹙,无不牵动他的心,百千尘思,他唯念一缕;万千红颜,他唯恋一人。他愿意一生漂泊浪迹在你的故事里,甘愿为你鞍前马后,马首是瞻,即使你从未给他一句承诺,即使你从未给他半分爱情,他依然无悔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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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养胃最关键,你还在等什么?
忙碌是一种幸福,让我们没时间体会痛苦;奔波是一种快乐,让我们真实地感受生活;疲惫是一种享受,让我们无暇空虚。
年年七夕今又七夕,心中不免五味杂陈。多少往事在岁月里搁浅,多少未竟的念想在时光中沉淀,那些往事在岁月轮转里逐渐发酵,不时的或者浅醉或者深醺自己。曾经自诩的容颜早已经憔悴成陌上飞花,唯一不变的只有每天的日升月落,却已经不是那时那日的了。七夕,是中国的情人节,从古至今留下无数诗词歌赋来赞美咏叹七夕。
花香,丰盈了四季,妩媚了春风,清幽了夏雨,迷醉了秋湖,美丽了冬雪。文人墨客的一首首描写花香的诗给淡淡的花香增添了迷人的色彩、醉人的芬芳和不朽的韵致。
干杯,因为我们的情意绵长,
你永远看不见我眼里的泪,因为你不在时我才会哭泣。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今年的柳丝在微风吹拂下依然婀娜,只是不见你的身影,更不见你深情的凝视。人生一世转眼数十寒暑,我不再是天真少女,你也不是当年那个痴情少年,岁月的风沙逐渐侵袭我们的容颜,我不仅在心中自问:“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呢?”
现代文学常说,人的灵魂是披着枷锁在文字间跳舞,是谁让我们如此痛苦?那也只能是我们自己了,为了红尘中的爱恨情仇,得到与失去,渐次被飞花迷了眼,不知道自己的本意是什么,越想得到的,攥得越紧,失去的也就越快。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内心的安适,有时,只需要一所不大的房子,一个可以放松的空间,一个闲适的下午,一个寂静的黄昏,筑就一个城,空旷的,任风自由驰骋,那时,即便是一粒沙,也不会淹没在喧嚣中 。
0当你知道迷惑时,并不可怜,当你不知道迷惑时,才是最可怜的。
“长大以后,似乎没有多少人会关心你是否快乐,所有的人都只看你有没有出息。”现实浮躁,岁月聒噪!
“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看着这满池的荷花,怀想着一份不曾走远的美丽,走在风景里,用心慢敲细打着世界。也许,站在人群中,我们毫不起眼,但人生路上,最美的风景却依然始终是我们独一无二的自己。那么,既然人生旅途中,处处皆是美丽的风景,而我们每个人心中,也曾都种有一朵莲花。那,人的一生,也可以说成是花的一生,一瓣纯净,一瓣优雅。
一个人的成长来自于后天的磨砺,从坚硬到柔软绝不是一时得来的,而是一辈子的修炼。我们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的,为了生存每日不得不面对着自己不喜的人和事,因此有时候戴着面具示人也就成为必然,戴好的面具往往光鲜温和,只是摘下面具的时刻,才会显露狰狞的一面,我从不认为戴着面具的人就是不对的,毕竟人生如戏啊,谁能保证自己在这场戏的镜头前永不作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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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ICP备号-1&&苏公网安备 26号第一章 入山     中州历,十月初一,九宫山门大开,数千少年在山脚下排着队,原来今    天是九宫派招收弟子的日子。九宫派名列天下八大修真门派之一,每五    年便大开山门广招俗世青少年入山习艺。而和其他门派不同的是,九宫    派收弟子不重资质重脾性。也就是说资质越好不一定在门派里受到重    视,但脾性坚韧的一定会很受师门青睐。    作为八大派之一,九宫派传承已有数十万年,门下弟子三千,分列九宫授艺,这九宫分别是: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    九宫派位于中州名山九宫山上,掌教真人常驻乾宫。    经过三天的选拔,这数千少年只有二十个人被选中,来自荆楚平原的曹周就是这二十个幸运儿之一。曹周家境一般,家里世代务农,最近几年年景不好,父母无赖之下只有让他独自离家谋生。碰巧九宫山今年要招收弟子,曹周便来碰运气了。    虽然只是农家子弟,但曹周倒也聪明伶俐,十五岁的他没有同龄人的活泼,整日憋不出一句话,好在这次选他进山的兑宫宫主陈九如也不喜说话,师徒俩也算是脾气相投吧。或许,正是这个原因,陈九如才选他进兑宫吧,而且也仅选他一个人。    到兑宫的第二天,曹周和兑宫师兄弟一起站在大殿里等陈九如训话。陈九和妻子水若兰端座太师椅,摆了一会做师父的架子后方才开口说话:“我兑宫在九宫派的势力一直居于末位,门下弟子最少,正因为如此,你们师兄弟更需要团结,别人教徒弟都是首先传授技艺,我却偏偏教授你们德行,功法一概由弟子自学。”陈九如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曹周作为本次新入门的弟子,我希望你们这些做师兄的都要以身作则,关爱同门,我兑宫对弟子的要求只有三个字:同进退。”说完,陈九如看了一眼妻子,水若兰笑了笑,指着曹周说:“咱们兑宫弟子不多,连你在内也只有十个,你是老幺,下去后,让师兄们带着你四处转一下熟悉一下环境。”    过了好大一会,训完话的陈九如绷着脸和面带笑容的水若兰离开兑宫大殿。门下弟子顿时笑嘻嘻的围着曹周,一个白白胖胖的青年道:“老幺,以后有啥难事记得和师兄们说呀,咱们可是一家人了,我叫周挺,在咱们这排行老九。”周挺接着又指着边上的一众师兄逐一介绍:“这个看起来像小老头的是大师兄,叫刘仁,这个一身书生气的是二师兄李斯同,三师兄万一,四师兄人如其名叫李黑子,五师兄郑昌平,六师兄程汉英,七师兄王少白,八师兄陆雨。”曹周拘谨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和大家打了招呼。刘仁笑着拍了一下曹周的肩膀:“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了,有事别客气,你初来乍到,先和老九一起到山上逛逛吧。”其他几个人看了一眼周挺,忍不住笑出声:“老九这回算是熬到头了,这最近几年应该不会在修行方面被老幺超过吧。”周挺听大家这么说,红着个脸拉着曹周的手飞似的跑到屋外面去,美其名曰带小师弟熟悉环境去。看着周挺的窘样,大家不由得大笑起来。    周挺拉着曹周的手,在兑宫附近四处游荡,不时给曹周说一些本派师兄弟的趣事,介绍一下九宫山的秘闻。在周挺的热心帮助下,几天下来,曹周也对九宫派有了个大致的了解,知道了一些门派的禁忌事宜。这些天来,陈九如除了在早上花二个时辰把曹周叫去指点一下功法修炼,其他时候便再也不见踪影了。而另外几个师兄除了吃饭时能碰个头外,也都各自忙碌。当然,周挺还是和曹周形影不离的。在周挺的影响下,曹周也日益开朗起来。不过,这也仅仅是指和周挺在一起的时候。    水若兰倒是经常过问曹周修炼方面的问题和生活细节,有时候甚至给曹周一种母亲的错觉。在九宫山呆了近二个月后,曹周表面上也像融入了这里的生活。只是,到了晚上,曹周仍然和开始一样艰难入睡,脑子里经常浮现出家乡的情景和父母的身影。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独自一人且是第一次在异乡,又怎么可能不想家呢?只是这种思念他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丝毫不敢表露出来,生怕因为想家而被人赶下山,更怕别人知道了会笑话自己。曹周默默的承受着浓浓的思乡情,白天和周挺一起练功,晚上在梦里和家人团聚。昔日的种种一一在心田萦绕,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弟弟还有二个姐姐.忘不了,父母期盼的眼神;忘不了,自己顽劣时母亲伤心时的眼睛和父亲失望的眼神;更忘不了,弟弟菜色的脸庞。这一切,在这一刻是如此的亲切和渴望再次经历。    或许,人只有失去时才更懂得珍惜吧!回不去了。曹周如是想。    在思念中,曹周在九宫山度过了一年时光。这一年里,他努力的克制自己,骄傲如他不允许自己做出让人瞧不起的事,更不允许自己半途而废。确切的说,曹周不怕苦不怕累,他所有的坚持,只是害怕再回到从前那种每天饿肚子的生活吧。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家乡的样子已经被时间冲刷得越来越模糊,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梦里梦到父母家人了。    到九宫山这么久,曹周身上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身板子比刚进山时更结实更高了。而且他也发现自己的力气变得更大了,按九师兄周挺的说法,这是因为自己丹田里凝练出了真气。周挺还说,再过一段时间自己也可以像师父一样不用每天吃饭。当然,这一段时间是用年做单位。而不用吃饭在修真人的世界里叫辟谷,很多修为高深的人都是这样子。曹周为了达到周挺所说的境界,有一段时间甚至故意不吃饭看自己可以支持多久。可惜,过于倔犟的他为了打破周挺七天不吃饭的纪录硬是饿晕了,从而导至师娘把周挺好一阵痛骂,大家也笑话了自己好一阵子。    其实,曹周一直认为自己不傻。相反,他还觉得自己很聪明。听师父陈九如说,九个师兄还没有一个像自己一样能够在一年时间里达到练气期四层。为这事,陈九如还当着大家的面夸了自己一次。看到师父当着诸师兄的面夸奖只自己一个人,曹周偷偷的得意了好大一阵,周挺气不过曹周小人得志的样子,连续七八天走在曹周的后面,然后故意大叫一声:“哎呀,大家快来看,我一不小心居然踩到一条尾巴了。”曹周也不急,只是笑呵呵的学着师父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老九呀,你可别一不小心再别成老幺了呀。”说完这话,曹周就飞快往后山跑,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周挺的对手,如果不跑的话,被周挺抓到就要倒楣。有一次,周挺看曹周笑话自己,趁着陈九如不在兑宫,硬是把曹周按在地上,抓起一块泥巴往曹周嘴里塞。有了这次教训后,曹周就学乖了,每次讽刺完周挺就撒开脚丫子往后山跑。开始的时候,周挺还追,后来周挺不追了,只是冲着曹周的背影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不回来。”曹周知道早早的回到兑宫周挺气没消还会拿自己出气,所以总是在后山多呆一段时间,直到吃饭再回去。再后来,曹周也学精了,在后山干耗时间闲着慌,所以没事的时候,就拿几本闲书放在后山备着,一旦周挺说不过自己要动手的时候,他跑到后山呆着能看书打发时间。    被周挺迫害多了,曹周居然迷上了看书,有事没事总是手里捧本书。师娘水若兰看到后,对陈九如说:“瞧,咱们兑宫说不定以后还能出一状元郎咧。”陈九如平时虽然不苟言话,这时也会凑趣说:“呸,难不成还指望这小子中榜后回来娶本宫主。”说完,自个就笑了。曹周看书上瘾了,也不理陈九如是不是师父,头也不抬,陪着干笑两声继续在书里面寻找黄金屋和颜如玉。往往这时候,水若兰会笑着啐一声:“老不正经,在徒弟面前还没个做师父的样子。”说完之后,水若兰便会趁徒弟们不注意拎着陈九如的耳朵往屋里去训夫。倘若几个徒弟一不小心发现了师娘的小动作,还不能笑,否则陈九如会把大家一顿臭骂。      九宫山既然号称灵秀甲天下,自然是风光秀丽,景色怡人。当然,山高林茂,里面的动物自然也就多了。这一自然资源在周挺无意间去后山堵曹周时给发现了,里面的小动物就倒楣了。隔不了几天,周挺就拉着师兄弟们去后山打猎,搞得曹周相当长一段时间在后山没找到动物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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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改变(上)    九宫派兑宫后山是一大片竹林,素有竹海之称,又因后山曾是九宫先辈星星仙子昔日悟道之所在,后人为纪念这位曾给九宫派带来无上荣耀的先祖,遂称此地为星星竹海。    曹周在兑宫修行至今已有三年,这三年里他倒有一多半时间是在星星竹海内度过。苦修数载,技业亦有小成,用陈九如的话说:“以老幺炼气十一层的修为足可笑傲同辈了,这么多年来,兑宫总算迎来一个可以与各宫顶尖弟子抗衡的小辈了。”    此时此刻,压力最大的莫过于周挺,可怜心宽体胖活泼好动的他为了保持作为一个师兄该有的尊严不得不沉下心来勤修苦炼。好在通过这几年的努力,他也到了炼气十二层圆满的境界,剩下来就只是准备筑基了。想到筑基成功后又能继续和曹周拉开距离,周挺就笑得合不拢嘴。修为高了,心气儿也高啦,看啥啥顺眼,吃嘛嘛都香。心胸一开扩,曹周再和周挺开玩笑说些刺激他尊严和体形的话,周挺也不生气,毕竟也是一准高人了嘛。为了尽快筑基成功,周挺向陈九如提出下山一趟,历练一下心性和搜集一些筑基用的物品。陈九如二话不说,点头同意,不过他随后把刘仁几个弟子也叫到跟前,让这一脉的十个亲传弟子一起入世历炼。    次日,兑宫十大弟子向陈九如夫妇辞行后便兴高采烈的下山去了。    没下山之前,曹周便默默计划先回家一趟看望年迈的父母。因此,才到九宫山脚,他便和大师兄商议,请求大家往自己家的方向去历练。刘仁也是过来人,知道曹周是想家了,点头同意了小师弟的请求。虽然刘仁看起来没有周挺说的那么有小老头风采,顶多也就是个中年大叔模样,不过心性确也相当年轻。可谓是中年人的外形,少年的心理。    诸师兄都同意随曹周回家,让曹周着实好一阵高兴,不善言语的他也只有默默的承受着师兄们的关爱。    离家越来越近,曹周的呼吸也越来越重。古人说近乡情更怯,曹周实实在在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看着曹周的脸色,刘仁估摸着要到他家了,便细心的吩咐诸师弟都停下遁光,省得惊吓了路人。李黑子其实不仅是人黑,性格也是大老粗,不过这一次开窍了,用少有的温柔语气对曹周说:“老幺,仙凡有别,既然踏上了出世修行这条路,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默默的思念家人,寿元的差距由不得修行中人最终不得不放弃亲情。”    寿元?曹周一惊,李黑子的话让他想起了先前被忽视的问题。或者说,是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吧。可眼下,却不得不面对修士和世俗凡人在寿元方面的区别。虽然都是人类,可生命轨迹的不同,注定修士和凡人不可能有过多交集,终有一天,他们会和俗世中的亲属在这个世界里渐行渐远,直至看不到彼此的身影。    谋划良久,曹周强行平复激动的心绪,在半空中和几位师兄拱手示意:“各位师兄,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回家遥望一下家人便回来。”说罢,示意刘仁收了遁光放自己下来。    曹周悄悄摸进村庄,以他如今的身法稍微注意一下便不会让普通人发现自己的踪迹。趴在自家的屋顶上,看着院子中的一情一景,曹周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弥漫。在院子里拾掇农具的父亲更加沧老了,五十不到的人,头上都有白发;座在堂屋门槛上的弟弟,比以前更健壮也更黑了;厨房里传来一阵嘭嘭的声音,曹周知道是母亲在切猪草,准备猪食,他轻轻的爬到厨房的房顶边,掀开一片瓦,果然看见是母亲在里面剁猪草。母亲还是那么瘦弱,头发蓬乱,似乎牙齿又掉了几颗。记忆中母亲的牙齿一直不好,吃饭都是咽下去的。曹周不敢再看下去,害怕自己忍不住会冲下来。他释放出神识,惊奇的发现居然没有二姐的气息。琢磨了一阵,曹周释然了:二姐应该嫁人了吧。    曹周又躺在屋顶上好半晌,平复了心情后,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玉质的盘子轻轻的往院子里一扔,然后头也不回的飞走。对不起,修真人不用金银流通,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相见容易,离别更难,只有悄然相忘于江湖中了。    和师兄们集合后,曹周强忍离愁与大家一起赶路。好在一个人也单独生活了这些年,再也不是当初刚离家门时不谙世事的山村少年,心性被世事磨练得坚硬如铁,没过几天曹周就恢复了旧日的笑容。周挺和李黑子见曹周恢复了神情,便提议暂时不要御剑飞行,不妨像普通人一样依靠脚力行走一段路。李斯同笑着说:“既然名曰历练,理当如此。”    一众师兄弟笑嘻嘻的在一座小山上停下来,收了飞剑后,周挺又提议到小山里面找些个野味出来填肚子。王少白性子比较孤傲,很是正经的说:“有事师弟代为劳,不如老九你就辛苦一下吧,我们几个师兄弟沾沾光就可以了。”周挺倒也无所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嘿嘿,我怕撑不死你们。”言罢,心急火燎的往深山里飞奔而去。    一刻钟后,周挺提着几只兔子兴高采烈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也不多话,一起动手把兔子收拾干净,架在刚生起来的火堆上烤。没多久,小山香味弥漫,笑语不断。    食罢,大家又慢腾腾的往前赶路。王少白很不满足的说:“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老九你这次可没办好几位师兄交待下来的任务呀,光有吃的没有酒太乏味了。”周挺岂是这么好欺负的人,想当年曹周拿话刺他两句便要赏两块泥巴给人吃的主。当下,他也不吱声,跑到书丛里鼓捣了好大一阵子方才出来。只见这货出来时手里拎着个皮囊,走到王少白跟前带面带微笑:“七师兄,刚才忘了储物袋里还有点酒,你别介意,喝吧。”王少白知道周挺平时喜欢捉弄人,整个兑宫除了师父师娘就没他不敢调戏的,但不接过来面子上又过不去。当下便小心翼翼的接过皮囊,面带戒备的拔开木塞凑到鼻子前一闻。忽然,王少白俊脸通红,皮囊往周挺的方向一扔,怒吼连天:“老九,有本事甭跑,居然敢祸害同门。”周挺早有准备,在王少白脸红的瞬间就作好了闪人的准备,王少白修为虽比周挺高了无数倍,但都是同门也不好下死力去追迫周挺。只见周挺逃遁的方向,遥遥的飘来一句话:“老七,俺老周的童子尿味道还不赖吧。”哄的一声,众人大笑,王少白无奈的一摊手陪着干笑两声。    一路无话,兑宫一众人等在荆楚平原行走数日后,出现在一座叫咸宁的小城里。    这座小城虽小,却也一片繁荣景像。周挺又高兴了,嚷嚷着道:“七师兄,这回师弟我给陪罪,咱们就近找个酒楼师弟请你喝酒。”王少白撇撇嘴望向刘仁:“老大,老九这么有诚意,咱们只好赏脸去找个小店座座吧。”刘仁一时语结,心里默想,上辈子作什么孽怎么碰到这么一群活宝做师兄弟呀。好笑归好笑,刘仁点点头。周挺见状大喜,一个人在前面东张西望,到处寻找适合众人饕餮之所在。    没过多久,大家出现在一座叫楚居私菜馆的酒楼面前。漫步进去,周挺问:“小二呀,人家都叫某某酒楼,你们却叫私菜馆是怎么个意思。”小二笑答:“客官,这私房菜就是说我们咸宁本地的一些土菜、特色菜,您看菜牌就明白了,只要您几位以前没来过这里,就肯定没吃过,要不几位客官随便点俩菜尝尝鲜。”周挺一听有稀奇古怪的玩意顿时就乐了,大手一挥,既然如此,你看着办吧,先上点酒来。小二又说:“好嘞,我们这有本店自酿的桂花酒,您几位要尝尝不。”周挺不听犹可,一听越发不可收拾,头点像捣蒜一样:快快把酒拿来,我等喝过仙酒却还没听说过有桂花酒。    酒足饭饱后,趁着刘仁会帐,周挺继续发扬好奇宝宝余热:“小二呀,你们这咸宁还有什么所在风景怡人。”小二满面笑容:“不瞒客官,我们咸宁虽然没有什么名山大川,却也有一座潜山风光不错,让人流连忘返,更为奇特的是山上还有许多泉水一年四季热气腾腾,本地人都把这种泉水称作温泉,游人累了便可在泉水里泡泡,立刻解乏,神奇无比。”    赚了,真的赚了。周挺听着这么个小地方居然有不少新鲜玩意又按捺不住,拿眼瞧着刘仁,这意思不言而喻:老大,您就点点头呗。师兄弟这么多年,刘仁岂会不明白周挺肚子里有几根蛔虫。问清楚路线后,带头往潜山方向走去。  
  第三章 改变(下)    潜山,郁郁郁葱葱,正值春日,游人如炽。刘仁率众师弟一路打听到这里,对这里的山峦的景色亦是颇为满意,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潜山没仙,但有温泉,所以这也是吸引游人来此的一个原因。    春光明媚,气候宜人,泡汤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见识一下此地汤池的风采却不失为兑宫诸弟子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随着游人的脚步移动,刘仁等人行至半山腰,终于看到了一处汤馆。虽是春天,里面也是人声鼎沸。雾气袅袅升起,泡汤的人光着膀子舀起池水入身上淋着。当然,外面的大池都是男人们的天堂,女人是有专们的专用汤池的。    正当曹周与众师兄被这一派人间景象吸引时,忽然传来一阵斥责声。循声望去,只见前方的围着一群人,场地中央看不清是什么情景,隐隐约约是有人在争吵。    有热闹可瞧,周挺是素来不会放过的。当下,连招呼都不和刘仁打一个,就飞奔向前。    人群中央着着一个白面书生,手执折扇,满脸通红。正对面,一个中年汉子手里牵个三、四岁大的小孩正满脸愤色的不断的向这个白面书生道歉。白面书生旁的还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长发飘飘,美目顾盼生辉。只可惜,这位姑娘这会黑着个脸,对中年大汉的道歉不以为意,不时用眼神示意白面书生也参予进来和中年汉子理论。    是他,曹周心里暗暗吃惊。原来这个白面书生不是别人,正是中州大名鼎鼎的侠客,人称:神雕侠。    三年前,中州年景不好,很多民众出来乞食,神雕侠曾出面到几个府县建造了粥棚救济百姓。这一善举被无数百姓铭记,曹周也在那一次粥棚中受到了恩典。自此后,曹周便对神雕侠很是崇拜,当时尚处少年的他默默的以神雕侠为人生标杆。而自那一次后,神雕侠便成为中州众所周知的大善人,大豪侠。    或许是因为过去了三年时间,围观的民众并没有人认出场地中央的白面书生是神雕侠。听中年汉子的意思,大概是因为孩子淘气不小心把和神雕侠一起的那位姑娘撞了一下且还把鞋子踩脏了。这位姑娘不肯将就接受中年汉子的道歉,且掐了小孩子的脸蛋一下。乡下人纯朴,若仅是这样,中年汉子倒也不在意。只是这姑娘偏偏还不满足,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于是,双方便在路中央僵持住了。    路人一看没什么大事便纷纷劝双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神雕侠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也低声劝告身边这位姑娘。两人在一起低声嘀咕了几句后,这位姑娘一扬头便拉着神雕侠往山下走。神雕侠向众人笑笑,抽出被同伴拉着的手向路人拱了拱也下山了。    刘仁等人看到众人都散了,站在原地说了会话后便也往山下走去。曹周心里有些奇怪,以神雕侠昔日的表现为何为一点小事还要如此纠结。想了一会没有头绪后摇了摇头,见大家都在往山下的方向走,便快步跟上去。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路边的农家都在升火做饭了。不少行人也停住脚步找饭馆吃饭,众兑宫弟子看到一小店后蜂涌进去,靠着近窗边的两张桌子座下来。    忽然,刘仁神色一动,抬头往小饭馆二楼望去。曹周释放出神识亦是慢慢靠近二楼,却发现原来是神雕侠和那位女伴在里面。    神雕侠很温柔的语气在对那姑娘说话:“王姑娘,今天你太鲁莽了,路边那么多人,何苦为一点小事纠缠不清呢?”接着抬头看了看这么王姑娘的脸色,见依然绷着,只好继续说道:“以你我的身份要是被个别人认出来也不出奇,一点小事坏了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名声,实在是得不偿失。”    王姑娘挟了一口菜,脸色不见好转,许久才开口说道:“切,我在家里就是这样,你要不喜欢别跟着我呀。”    神雕侠陪着笑脸道:“哎呀,你甜得像块糖稀,我碰到你哪还能不粘住呢。”好一阵甜言蜜语后,王姑娘终于眉开眼笑,神雕侠趁热打铁,握着她的小手说:“其实我看到你受委屈怎么会不心疼呢,只是众目暌睽下,实在犯不着和他们一般见识,依我的性子,事后算帐才是最划算的。”    听到这里,曹周不由一愣,难道侠名远播的神雕大侠会对一普通百姓行如此龌龊之举?定神继续听,神雕侠慢悠悠的说道:“我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印记,到了晚上便陪你去出气,好吧。”王姑娘甜甜一笑,很是乖巧的替神雕侠挟了一口菜送到他嘴里。    曹周浑身发抖,昔日心中的偶像竟然可以卑鄙到因为一点小事而去暗算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所有的信念在这一刻因为发现偶像的本来面目而坍塌,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一个少年曾把心中最纯洁的地方留给了神雕侠,而这块地方却被神雕侠不经意间给撕碎了,没有什么比这更痛,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愤怒。    如果说人一生可以因为某一件不经意间发生的事而改变的话,那么曹周此时就是因为发现了神雕侠撕掉道德外衣后的真实面孔而被震醒。这次不为人所注重的细节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梦醒后的曹周很愤怒,神雕侠依然不知情,仍在向着王姑娘献殷勤。    神雕大侠,你好威风呀。一声爆喝在小饭馆响起。    谁?被人识破身份后,神雕侠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怎么,难道你想晚上来找我算帐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楼梯口飘上来。接着,曹周带着一脸痛苦出现在神雕侠面前。    神雕侠看着这个比自己更年轻的小伙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知道这回是碰到了一个硬点子,赶紧堆起满脸笑容:“这位兄台好俊的功夫,敢问兄台大名?”    呸,我一介布衣,怎么配在神雕大侠面前称兄道弟?更何况,神雕侠若是晚上来我家找我切磋武艺,我岂不是要倒大楣了。曹周仍是一脸不屑的说道。    神雕侠腆着脸,还想继续套近乎时,身边的王姑娘却不耐烦了:“哪里来的小孩子,给你两分颜色还真开起染坊来。”    啪,没见曹周出手,王姑娘的左脸便红肿红肿,显然是刚才挨了一记耳光。滚,曹周怒吼。神雕侠看到王姑娘受了眼前这个青年的欺负,自己居然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不由得更加惶恐。此时,听到曹周让他们滚蛋,犹蒙大赦,二话不说拉起还欲争辩的王姑娘的手便要走。    站住,谁让你走了?女的快滚,男的留下。曹周冷冷说道。    神雕侠郁闷得眼睛都快滴出水来了,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罪了眼前这位煞星。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神雕侠壮着胆子笑道:“小兄弟,不知还有什么指教?愚兄洗耳恭听。”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曹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将上前,按住神雕侠一顿胖揍。    刘仁等人莫名奇妙的看着爆走的曹周,不知他所为何事。惟独周挺惟恐天下不乱,走到正打得兴起的曹周边上,半蹲着身子:“老幺,你这才下山就争风吃醋呀。”    曹周黑着个脸,一声不吭的继续挥着老拳砸在神雕侠身上。神雕侠急了,也不知是急糊涂还是被打糊涂了,扯着嗓子大叫:“少侠,你若对王姑娘有情,愚兄退出还不行嘛?”    周挺笑着接道:“不行,你都陪王家妹妹吃饭了,我们师弟可是和人家连碗水都不曾在一起吃过咧。你得想法子补偿。”    神雕侠听着感觉有戏,继续在哀嚎的空档夹杂几句含混不清的话:“只要少侠不要再打了,愚兄以后决计不再找王姑娘了。求您高抬贵手吧。”    这次,没人理他了,连周挺也无语。神雕侠急了,眼泪都快喷出来了。能不急吗?眼前这煞星为什么打自己,你倒是说一声呀。一声不吭的,想开口告罪也摸不着门道。    也是曹周太愤怒了,换个人碰到这种情况也都一样。谁心中的信仰被人轰倒也不好受呀。    又打了几下,刘仁看不下去了,让陆雨上前把曹周从神雕侠身上拖下来。神雕侠两眼放光,抱着刘仁和陆雨的大腿好一阵亲热。刘仁哭笑不得,挥挥手让他一边呆着去。    虽然神雕侠在曹周施暴时不敢格挡,但曹周打了这么长时间来也累了个半死,身心疲惫呀。喘着粗心休息了一会,又冲上前揪着神雕侠的衣领,恶狠狠的吼道:“回去后,给小爷老实点,要敢找那中年汉子麻烦,小心诛你全家。”说完,便让神雕侠滚。    神雕侠这次连手都不拱了,低着头往楼下爬,生怕曹周反悔又把自己揪回去。边爬边哼哼唧唧的发誓,决不敢找那中年汉子麻烦.  
  第四章 买(dj)春    离开小城咸宁后,刘仁带着师弟们继续在俗世中历练。陈九如在他们下山前,曾经这样说过:“修士当以修心为主,功法为辅。因此,此次下山历练,尔等无须刻意找寻机缘,身临其境体验一下俗世生活,对以后冲破瓶颈巩固心境必大有助益。    这一路下来,刘仁师兄弟也确实是秉遵师命,从未刻意去什么洞天福地和古修士遗址寻找机遇。    所谓的机遇在九宫一派的修行理念里完全是可以人为制造的,他们认为即使侥幸碰到,若没有坚韧的心境克服万难,又怎么可能收获最终的机缘呢。何兑,修行者寿元长远,一生中定会遭遇到各种诱惑,没有足够的毅力和定力是断然不可能抵挡得住心魔侵袭的。    众人久居山野远离尘世,日子过得相对清淡些。因此,下山以来每碰到一个市镇压总是被市镇的繁华景像所吸引,就连刘仁如此老成持重也不例外。由此可见,陈九如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有一句是这样说的:“富女穷儿。”这话说对也不对,从一方面讲,男人只有吃过苦才会努力奋斗学会拼搏,女人只有事先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才不会被男人些许糖衣炮弹给吸引。但换而言之,男人没有经历过麋烂生活的洗礼就很容易堕落并沉迷下去,女人没有吃过苦就很容易排斥辛苦劳作的生活。反之,亦然。这两种说法只能见仁见智。    海边小城,怡红楼里刘仁和一众师兄弟们推杯换盏,每个人边上都座着一个姑娘在殷勤服侍,曹周边上也有一个小姑娘和他一起谈笑风生。    他们因为怡红楼里而在这座小城里呆了大半个月,每天晚上除了曹周,其他人都在这里过夜。未曾经历过女人的温柔,甫一结触便彻底沦陷。曹周的例外只是因为年纪小,又于乡村长大,思想单纯尚未对男女之事感兴趣而已。    公子,喝酒嘛。一个女子力劝刘仁,刘仁此时也不见丝毫修士的风采,整个一嫖客嘴脸:一手环抱女人,一只手挟菜或抽空在这女子身上游离。李斯同、万一等人亦是眼冒绿光,怪笑连连。    曹周心里扑通直跳,既害怕又兴奋,学着师兄们的样子,搂着身边的小姑娘,另一只手并不敢乱动,只是老实的举着酒杯。    老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你怎么就这么放不开呢。周挺抱着一个女子,猥琐的对曹周说。    曹周不肯弱了名头,怕大家小瞧自己,也有样学样,对着身边的小姑娘挤眉弄眼。    斜倚在周挺身上的那女子看到这一幕吃吃的笑着说:“小公子今晚若留宿这里,姐姐们可是会给红包拿的哟。”此话一出,满堂哄笑。    曹周也跟着笑,嘴上不说话,却悄悄的释放出神识和大家交流:“各位师兄,这青楼女子有何留恋的呀,你们说的那些事我也懂,但小弟认为做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我喜欢的女子必定是气质如兰,谈吐幽雅,这些个庸脂俗粉怎配与我共枕一席。”    陆雨道:“师弟此言差矣,你是少年心性,心高气傲,却不闻古人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呀。”    刘仁接着说:“老八言之有理,师兄我苦修几十载,何时尝过如此乐趣?修行又所为何来?莫非一世不食人间烟火便是你我最终修行所求?”    李斯同道:“正是如此,你我先是男人,方才是修士。我等且为这青楼买笑视作红粉劫不是更好吗?”    素来不喜说话的万一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释放出神识:“嘿嘿,二师兄见解独到,深得我意。我以为,此生修行,单为长生,岂不是太枯躁了。生活如此多姿多彩,自当多多点缀一番才是。”    王少白道:“浮生若梦,你我又何必事事当真,今朝有酒今朝醉就行了。”    周挺此时也插了一句:“时刻清醒太累,适当醉生梦死一回,体味一下正常人的生活,才能更好的在这世间继续修行之路。”    曹周见大家都是这种态度,知道多说无益,道不同不相为谋。王少白这么骄傲的人都肯流连此地,或许从侧面佐证了修真界的艰险吧。    和大家一起喝了几杯,曹周晓得众人今晚又会在这里过夜,与刘仁告辞后,不顾怀中佳人的挽留大步而去。    深夜,小城寂静如水,怡红楼里的渲嚣传出老远。曹周心烦意乱,往城外飞去,与众师兄的对话颠覆了往昔自己对修道的观点,是呀,苦修一世所为者何?    此处距离小城已有数十公里,怡红楼的嘈杂终于不再充盈于耳。立身原野之上,蛙鸣伴潮生,虫叫共明月。好一派田园风光,远处隐隐传来潮水拍岸的声音,身边蛙鸣虫叫此起彼伏,抬头明月高悬。    好久没有这样安静过了,曹周索性躺在原野上闭目养神。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师父说得对,修道贵在修心。曹周默默的想。忽然,耳朵一动,一丝轻微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好像是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若非如今的曹周是修士,换作一般的江湖豪客或普通人还真没法发现。    曹周不动声色,慢慢释放神识,百米内的情景顿时清晰无比。一株碧绿小草轻轻划破土地,迎着夜风茁壮成长,瞬间便定格在三寸高,再也不肯长高一丁点。    只是一颗普通的小草,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咦,曹周发出一声惊叹,小草居然有强烈的生机弥漫。缓步靠近,奇怪的是这株小草似乎有灵性,感觉到曹周在向它走来,自它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生机马上消失,无从查找。这草有问题,既然已经发现了,曹周也就顾不得隐藏形迹,快步走近。    对植物曹周并没有多大认识,即使是这些年在兑宫看山看了无数闲书。蹲在无名小草边上,曹周神色异常紧张,小心戒备。    一柱香后,还是没什么发现。想了想,曹周决定挖出来看看。当下,不再迟疑,从储物袋内掏出一柄剑在小草边上轻轻划拉。    剑刚刚触碰小草边上的泥土,小草就散发出一团柔和的光芒,迅速幻化成人形,数息后逐渐凝实,却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样子。    小男孩穿着红色肚兜,现身后,歪着头用乌黑的大眼睛盯着曹周看。曹周很是吃惊,这草居然可以化形,少说也得有千年吧。一边感叹自己机缘好一边不动声色试图出手抓住眼前这小孩。    喂,你干嘛打扰我休息?小孩满脸警惕的盯着曹周问。    你是什么草呀?居然可以化形。    什么?小男孩显然还没有弄清楚状况。我可不是普通的花花草草。言语间竟有一股自豪的语气。    那你是什么呀?    嘿嘿,看你比我大这么多,见识却这么浅薄,我是一支小山参。    小山参?曹周心里暗想,只怕你都有千把岁了,还这么装嫩说自己什么小山参。    是呀,我就是小山参,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为什么半夜三更跑这野外来?    哦,如果我说是来抓你的,你会怎么样?曹周边说边作势扑上来。    哼,有本事抓住我再说,好久都没人和本参赛跑了,今晚正好试试脚力。说完,一道法诀打在曹周身上。曹周马上一动不动,看着小山参在身边绕着圈子跑。    如何,说你不行吧。跑了一会后,小山参停下来和曹周说话。你们人类呀,总是自以为是,这么些年来,本参也见多了。说完又是一道法诀打在曹周身上,曹周身上一松,试着动了动手脚。    嘿,我说你别这么盯着我看,想吃我的人多了去了。至今还是没人能奈何本参。    被这么一个貌似小P孩的老家伙整,曹周脸色很难看,努力挤了一丝笑容出来:“我说我该叫你前辈呢,还是该叫你小朋友?”    呵呵,无所谓,修道者不问年岁,只尊修为。小山参一脸人畜无害的说:“不过,我还是喜欢人家叫我小山参。”可能觉得回答不全面,小山参又补了这么一句。    嗯,小山参呀,你身上为什么感觉不到灵力的波动呢?    这个简单,只要收敛自身气息就可以了。    啊,曹周大吃一惊,意识到这个术法对日后保命很有必要:“你怎么做到的呀?”    你想学龟息术?小山参一眼看破曹周意图。    呵呵,如果方便的话,我也不介意把你的术法发扬光大。曹周贼笑两声,并没觉得自己很无耻。    好吧,既然你我这么有缘,我就把法诀告诉你吧。说完,掏出一个古卷抛给曹周。    龟息术的法诀并不长,曹周看了半柱响时间就记住了。把古卷还给小山参时,对这株植物的好感值大幅上扬。心中一动,把自己和师兄们对修道的分歧讲给小山参听。    小山参修道千载,亦很少和人论道,歪着头一想,道:“所谓猪有猪道,狗有狗路。一千个人一千种想法,最终问鼎道果的方为正道。何须强求融合他人思想。嗯,也不早了,你我就此作别吧。”说完,不待曹周回话就闪身不见了。  
  第五章 小城旧事     小山参隐身于夜幕中不见踪影,曹周无法看穿他的形迹,叫唤几声没反应,心想回城去几个师兄也是在怡红楼厮混。左右无事,倒不如在趁着这里清静,练习刚得手的龟息术。    曹周盘坐于地,按龟息术的行功路线运行灵力。不知是龟息术过于简单还是曹周实在聪明,片刻功夫,曹周就把全身灵力凝缩丹田。前一刻运功身上还有灵力波动,聚于丹田后,一点生命迹像都没有了。曹周大喜,暗道真乃仙术也。    龟息术略有小成,天色依然漆黑一片。曹周拿出一张传音符写了一封信给刘仁,说自己在城外修行,如果回九宫山就到海边来找他。曹周之所以不想回城,实际是期待小山参能再次现身,好继续在他身上揩油。    人算不如天算,在海边等了三天,小山参都没再出现。曹周心里开始发慌,莫非他真走了?    十天后的一个清早,曹周看到远方有一个小黑点慢慢出现,原本失望至极的心里又开始活泛起来,迎着小黑点而去。待走近一看,果然是小山参一蹦一跳的在路上晃悠。    看到是曹周,小山参咧嘴一笑:“你还在呀,本参还以为你走了咧。”    曹周本已等的是火冒三丈,心里把小山参骂了个体无完肤。这会得见真人,又差点喜极而泣。听到小山参问话,故意板着脸:“你这小孩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一个人到处逍遥快活,也不和朋友打声招呼,害得我想当面向你感谢赐术之恩都找不到你。”    “嘿嘿,你谢本参是假,想继续占便宜是真,真当本参这一千年是白活了?”小山参贼笑着,直接戳破曹周的谎言。    被人直接看破心事,曹周还是相当不好意思的,红着脸打着哈哈双眼盯着小山参直冒绿光。    小山参修道一千年,参皮按说也比普通野参厚多了吧,但也扛不住曹周用饿狼一般的眼神的深情注视着自己。咽了咽口水,小山参白着小脸道:“你这小孩该不会想把本参炖着吃了吧?”    曹周眼睛一跳,瞬间又恢复常态,打着哈哈说:“虽说吃了你对修为大有助益,但谁让你我亲如兄弟,伤感情的话就不说了,要不把你其他神通也告诉我,大家一起研究嘛。”    小山参修道千年,迄今也有元婴修为,只是他天性烂漫,喜欢和人玩笑闹腾,再加上曹周并非穷凶极恶之辈,也就没为难曹周。这会见曹周顺着自己的话自吹自擂,心里一阵好笑,朝曹周说:“本参修为通天,神通自然是了得,与你还算投缘,先前赐你龟息术的修炼法诀,你倒好,得寸进尺,居然妄想胁迫本参。”小山参眼睛一转,接着说:“咱俩来斗法吧,打赢本参就把全身神通教你。”    曹周暗骂小滑头,要是能打赢你我还没个屁呀。打是不能打了,干脆装聋作哑得了。当下也不管小山参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盯着他看。    受不了啦,小山参看着曹周,越看越觉得这货无耻。自己的功法曹周作为人类绝对是不能学的,好吧,就和这货聊聊天打发时间吧。    晨曦温柔如水,岸边小林雾气弥漫。曹周手托腮帮听小山参讲述这片地域数千年来的各种秘闻。    小山参稚嫩的声音与那些充满沧桑气息的小城秘闻相比实在是不太协调,但这些秘闻过于耸人听闻,曹周深陷其中,很想以后有机会能一探究竟。    传说这个小城在上古年间与茫茫大海连成一片,属于妖族活动的地域,那时这里罕有人迹。人族与妖族在上古也是和平共处,直到一万年前地壳运动,这片地域才与大海隔绝。虽然海水后退,但部份妖族并没有随之退回海岛而是继续盘踞此地。有一天,一个人族大神通修士偶然路过此地,发现天空有异象,修士遂判断此地有重宝即将现世。他在这里苦苦守候一年,也没看见有宝物出世。恼怒之下,他使出大神通挖地三尺。一群妖族修士被惊动,阻止人族修士在此地施法,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人族修士双拳难敌四手,仓惶逃离。这个人族修士逃遁之后,回想妖族的举动有些反常,猜测是和天空异象有关,或许妖族知晓重宝下落也未可知。    想到这种可能,人族修士顾不得势单力薄,又一个人偷偷潜到小城打探妖族情报。也是机缘巧合,还真让他打听出来了。原来这座小城建有一个地下宝库,里面收藏着一柄剑,是通天灵宝。那日,他之所以看到异像,是因为有妖族长老打开宝库,通天灵宝的灵气泄露出来了。    人类修士弄清楚具体缘由,也没马上动手夺宝,而是在这里潜伏下来,静待良机再行夺宝。当时,人妖两族尚未公开反目,所以有人类修士长期在这里居住修行倒也没引起妖族的重视。一晃数百年过去了,人类修士和妖族也变得更加熟络,但人族修士从不却地库周围走动,依然待在自己的洞府苦修。皇天不负有心人,多年的等待终于得到了回报。有个相熟的妖熟族修士来到人族修士的洞府喝酒论道,无意中透露出妖族之王陨落,各地的妖族大神通修士都要回去祭拜和竞争妖王之位。    三天后,小城的妖族高层纷纷前往大海神处的妖宫。人族修士收到消息后,采取雷霆手段冲进宝库。正当人族修士把宝库大门打开准备拿起通天灵宝时,通天灵宝居然不受控制的往宝库外面激射而去。人族修士看着一晃而逝的通天灵宝刹那间踪影全无,也无能为力。    通天灵宝出世时的强大灵压惊动了妖族,深海内的妖族高手纷纷出动。等他们赶回小城,人族修士已经躲起来了。妖族在苦寻这个闯了大祸而逃之夭夭的人族修士无果后,把怒火撒在全体人族身上。    人妖之战就此拉开序幕,数千年后,人妖大战结束,妖族被赶到大海深处,从此再也没有回到大陆。但那柄通天灵宝也没有再现世,人族组织修士把附近掘地三尺也没发现。    小山参说到这里嘎然而止,曹周听的正是如痴如醉,一见小山参居然在关键时候不说这柄剑的去向,急得直瞪眼。小山参说,你朝我瞪眼也没用,谁都不知道通天灵宝跑那去了。不过,有时间在这附近多转悠或许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未可知。  
  第六章 少女芊芊    曹周本来一听着小山参说多花点时间或许可以找到通天灵宝的线索时很高兴,自己也在心里默默谋划还能滞留小城多长时间。岂料,不待他缓过高兴劲,小山参又慢悠悠的补了一句:“不过,本参在这里住了一千年也没发现过通天灵宝的踪迹。”    什么?曹周差点跳起来。这货显然是在拿自己开心,曹周的脸瞬间变黑。小山参也不含糊,用一副莫测高深的口吻说道:“通天灵宝,有缘者得之,你以为是谁见就见的?”    曹周道:“既然没影的事,你还死乞白赖的缠着我说一早上通天灵宝的典故做什么?寻我开心呀。”    小山参道:“尔等小辈初来此地,温习一下本地的历史掌故,或许有一天看到通天灵宝也未可知,毕竟机缘这东西谁也说不定。现在不告诉你,以后放在你面前你也不认识,还以为是普通凡铁视而不见弃之如履。”    曹周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心气马上就松了。抬头瞅着小山参,看他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但曹周始终不相信,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会蠢到为了一件遥遥无期的通天灵宝死守此地。越想越不对,这老小子绝对有事瞒着自己。交浅言深已经很不智了,实力又不可能压制住人家,形式比人强,明知道事有蹊跷也无可奈何。盘算一阵后,曹周悲哀的发现自己确实拿小山参没办法,不甘心也没用,继续呆在这里没有收获倒不如回去和几个师兄商量对策。拿定主意回到小城,曹周也不再耽搁,装着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对小山参扯了几句谎,找借口回城。    小山参显然是早料到曹周会有这种表现和说辞,不慌不忙的笑道:“你几个师兄现在沉迷于温柔乡中,回城去他们也不可能马上陪着你回归师门。依本参看,你也没什么紧要事情需要处理,倒不如和我一起作个伴,在这妖魔海滨多呆几天。或许,我们运气好,能碰到个把落单的妖族,洗劫他们的身家。”    曹周听小山参如此一说,便知道被他看破了心事,只好继续留下来。小山参看曹周不走了,便兴高采烈火的掏出几颗灵果放在曹周面前,示意曹周以此充饥。曹周也不客气,肚子也确实早饿了,当下拿起一颗灵果就往嘴里塞。小山参倒没事可做了,见曹周吃灵果,他笑嘻嘻的往曹周身上靠近了一些,道:“头先本参给你讲清楚了这小城的由来,现在再和你说说妖魔海的势力分布及海域情况吧。”    曹周看着眼前这个孤独生活在此地数千年的野山参就不由得头疼,这货是典型的寂寞怕了,好容易逮住个人听他讲话便打死也不松手。小山参没这么多想法,他也没空去管曹周现在是什么心态。仍自顾自的往嘴里掏话出来塞给曹周:“妖魔海自妖族败退,把势力回撤大海后,人族修士这十万年来就从没大规模前往探寻过。不过,经常也有修士自忖修为通天,几个人组团前往寻宝。当年,妖魔海在人妖两族大战前还不叫妖魔海,这是大战后,魔道修士被八大修真门派赶出中州,这些魔修无处可去,只有前往妖魔海与妖族联合。所以,后来中州大陆的修士才管原来的妖海为妖魔海。”顿了顿,小山参见曹周正聚精会神的听自己说话,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继续说道:“妖修和魔修联合之后,妖族的血统已经不纯了,经过这最近几万年来的发展,他们的妖族血统变得更加稀薄,后来干脆把两族合在一起统称妖魔族。但他们的族人仍然很少,不足以全面控制妖魔海,当然,换而言之,妖魔海也确实太大了,即使中州大陆的人族修士全去也不可能全面控制妖魔海。所以,妖魔海里面有许多妖魔族势力不能顾及的海岛被一些小势力占有。这些小势力的修士基本都是被中州和妖魔族边缘化的修士,由此可以想像得出他们聚在一起会做些事。可以这么说吧,拦路抢劫是日常生活的常规活动,杀人放火也只是场面较为激烈的保留节目。尽管妖魔海这么凶险,仍旧挡不住寻宝修士探索妖魔海的脚步。那里的物产实在是太过丰富了,灵草灵药不计其数,千年以下的灵草还没人采摘。到妖魔海逛过一圈的寻宝修士要是不小心带回一株百年的灵草或灵药都不好意思对人讲自己去过妖魔海,倍掉份。不过,修为通天的大修士却把哪里看作天堂,他们去往哪里一趟,回来之后的身家足以比拼一般中等修真门派。”    喘了口气,小山参接着道:“随着妖魔族对人族仇恨的淡薄,现在也有很多中州的修真门派鼓励弟子前往妖魔海历练。”说到这里,小山参有意无意的瞄了曹周一眼。可惜,曹周仍是一副着迷的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山参是在暗示自己去前往妖魔海历练。小山参叹了口气,接着说:“妖魔海里的灵药现在已不是修士们前往的主要目的,除了那些急需炼制丹药突破瓶劲的修士外,其他修士都把寻找上古修士遗址作为主要目的。一千年前,本参尚未化形时,一个人族修士在一个上古修士遗址里找到了一件通灵法宝。这件法宝虽然没有妖族先祖遗失的那把通灵法宝厉害,但也足以笑傲中州了。此事一经传出,随后的数百年里,中州大陆几乎难得看到元婴期以上修士一眼,他们全都涌到妖魔海去找古修遗址。什么事也架不住人多,当年也确实找到了不少古修遗址,不过通天灵宝却没有听说有几个人找到过。可他们也是满载而归,有的找到功法,有的找到顶阶通天灵宝。如此一来,去的人更多了,甚至有不少金丹期修士也到那里去找机缘。转瞬间,这股寻宝潮也过去了几百年。一百年前妖魔海又传出有人找到了海天灵宝。虽然具天是什么法器不知道,但无疑又一次勾动了众多修士的心。”曹周听到这里,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小山参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也不管曹周自顾自的说:“如此机遇众多之地,作为修道的人不去一趟实在是可惜,你要不要也去那里打探打探呀?”    曹周冷笑一声,拱手道:“晚辈修为低下,现在只是炼气期,哪像前辈修为通天,可以漫游天下。即使晚辈甘愿前往妖魔海,只怕还没渡海便会因法力枯竭而坠海溺亡。此事,前辈断不可再劝,晚辈有自知之明。”小山参讪笑着道:“哎哟,现在知道尊老了呀,一口一个前辈,如此礼数,本参可受不起呀。坦白讲,你现在实力也确实太弱了一些,本参和你说妖魔海,也并非让你现在就一定要去那儿碰机缘,只是告诉你一些修真界的必闻罢了。”曹周不语,他虽然才修道数载,但要他一炼气的小修士去和元婴以上修为的大修士虎口夺死,这么明显的找死行为,打死他也是没胆去做的。不过,小山参说的也有一些道理,现在不去,不代表以后不能去,在修真界多知道一些地域禁忌和密闻总不是坏事。嗯,最好先到海边去打探一下虚实,看是不是真如小山参说的一样有很多修士前往妖魔海。多在海等几天,总会碰到去妖魔海或回中州的修士,如果没有修士在海边来往就证明小山参所言不足信。打定主意,曹周并不隐瞒自己的行踪,和小山参简单交待了几句就往妖魔海边飞去。    小山参并没有和曹周一起到海边,他仍然是遁到地底里面睡大觉。曹周一个人在海边守了半个月后,也着实碰到几个气场逼人的来往妖魔海和中州大陆。因为修为太低,他不敢上前询问,心里还是相信了几分小山参的话。    一日,曹周坐在海边的一块大岩石上晒太阳,忽然身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这位道友,请问这里是中州大陆路吗?”    曹周扭头一望,大吃一惊,不知眼前这位明媚照人的女孩什么时候到身边来的,自己居然没有察觉,此女定然修为比自己高。心里有了计较后,曹周不敢怠慢,拱手笑答:“此地正是中州,莫非道龙不是中州人氏?”    女子听到这里被证实是中州后,似乎很高兴,微笑道:“本姑娘正是第一次踏足中州,因为对中州实在是不熟,所以才找道友问询。嗯,道友是芊芊来中州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曹周道:“小道曹周,你叫芊芊?”    这位自称芊芊的女子点头称是,此时恰好微风吹过,曹周只觉幽香扑鼻,不由得抬头又看了一眼芊芊。只见芊芊身材修长,一头秀发随风飞扬,瓜子脸白皙干净吹弹若破。在阳光的照耀下,芊芊立身海边巨石,恰如仙女下凡,周身一尘不染,玉体生辉,隐隐透出一股出尘之意,让人望了自惭形秽。    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莫过如此。    “喂,做什么,看呆了?”芊芊背着手巧笑吟吟的望着曹周。曹周被惊醒,发现自己失态了,满脸通红,慌乱中编了个借口:“哦,你叫芊芊,我刚想起了一句古诗和你名字有关。”    芊芊的眼珠一动,带着一点狡黠,笑着问道:“哦,愿闻其详。”    曹周想了想,张口吟道:“蚤是伤春梦雨天,可堪芳草更芊芊。”    芊芊听了哈哈大笑:“我是不是很美?”    曹周一听,刚刚红了又白了的脸马上又红了,犹豫片刻,笑着说:“美人倩兮,巧目盼兮。”    芊芊啐了一口,呸,好不要脸,谁盼你了。  
  第七章 小城乱相     曹周见芊芊嘟着嘴,阴沉着脸,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想了想,还是决定溜之大吉。曹周向芊芊拱了拱手:“芊芊姑娘要没什么事,那路们就此告别吧。”    芊芊绷着脸,一声不吭。曹周无奈,告了声罪,也不等芊芊回话,转头朝小城飞奔。片刻功夫,曹周的身影便看不见了,芊芊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这傻小子,倒是个妙人。”    曹周可不会认为自个傻,回到小城的他直叹刚才好生惊险。若非及时采取措施,果断溜号,这会指不定变成什么样。    女人的确很可怕呀。    在酒楼中坐了一会,曹周感觉小城里的修士明显增多了,而且修为都不弱。从窗户往外看,人来人往,其中以外来修士居多,这些人的到来让小城增加了几份神秘色彩,整个小城都充斥着一股特别的气息。    莫非小城有巨变?曹周心道。突然,曹周身躯一震,想到了一件令他兴奋异常的事。或许,是和那件失踪了数万年的通天灵宝有关吧。也只有通天灵宝才对修士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令大家蜂涌而至。    是时候回去找师兄们了。    怡红楼,歌舞升平,并没有因为小城外来人员的大量涌入而变得和小城一样气氛紧张。相反,因为人口基数的增加,而让怡红楼人满为患。毕竟,修士也是人。    曹周费了好大劲才从人堆里面找到醉薰薰的刘仁等人,叫唤几声,刘仁才抬头瞄了一眼曹周,张口问话酒气冲天:“我说,老幺,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    曹周道:“大师兄,你且出来,我有话和你说。”话毕,曹周率先走出怡红楼,在外面等刘仁。刘仁看曹周神色,知道定是有大事,踉踉跄跄的跟着走出曹周走出怡红楼。    两师兄弟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刘仁在两人身边结起一个护罩,曹周方才开口说道:“大师兄,小城最近来了好多修士,甚至有不少我怀疑是元婴以上修为,我估计小城有什么大师发生。”接着曹周又把通天灵宝的传说讲给刘仁听,刘仁听到通天灵宝,双眼放光,酒也醒了一半。这些天来,他虽然在怡红楼厮混,但也发现了小城的异状,只是不知道这里原来有通天灵宝而已。    事关重大,刘仁当机立断,吩咐曹周先回客栈,自己回怡红楼把其他师弟叫回来。    仙缘客栈,一套四合院里,兑宫第二代门人全部正襟危坐。刘仁在房内布下一层护罩,率先开口说道:“诸位师兄弟,老幺收到消息,称此地疑有通天灵宝现世,此事非同小可,我已让老八陆雨回九宫请师父过来住持。我等先在客栈盘桓几日,老九老幺这几天争取突破瓶颈,尝试筑基,其他师弟出去打探消息,确认此事的真实性。”刘仁言罢,神情严肃的扫了一眼房中八个师弟,见大家都在认真听,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为兄再重申一点,事关重大,所有门人必须严阵以待,万不可留恋温柔乡,你我修道几十载,该历练时当历练,该为本门奉献就当为本门全力以赴。好啦,除了老九老幺,其他人等随我出去打探消息。”    刘仁率领几个师弟出去后,周挺和曹周留在客栈,各自回房闭关。此时,周挺也难得的收起平日里的玩笑之色,表情认真,拿出所有丹药服下,准备筑基。    二十天后,刘仁罕见的面带急色和其他出去打探消息的同门站在院子里,他们不时往周挺的房门望去,神色紧张,眼藏关怀。临近中午,周挺房门打开,眉梢上扬,含笑朝众人拱了拱手:“让各位师兄久等了,小弟侥幸筑基成功。”一众同门随即上前祝贺,片刻,曹周也把自己房门打开了,这些天来他也是努力异常,前几天冲破十一层瓶颈,成功到到炼气十二层。只到院子里笑声不断,估摸着是周挺筑基成功,因此也停止修炼出来向周挺道贺。    刘见看到人都齐了,便把大家都召到房内传达这些天小城的具体情况。总的来说,小城内的修士比二十天前增加了一倍多,陆雨也回来了,不过陈九如并没有来,只是让陆雨捎话过来,说重宝非有缘不可得,让几个弟子尽力即可,务必保全自己。刘仁把具体情况和大家说完,又重新布置了一番,只让李斯同和万一出去打探消息,其他几人留守客栈,周挺和曹周还是以修炼为主,能提升一点修为就提升一点,好为将来夺宝多一丝保全自己的力量。    一眨眼,已是夏天,距离周挺筑基成功已有二个月,小城的修士更加多了。这天,院子里的灵气突然变得厚重起来,且越聚越多。刘仁他们一看,估计应该是曹周在筑基,便纷纷跑到院子中,静待结果,周挺也出来了。只见四周的灵气几成实质状快速涌向曹周的房间,就连天空上的太阳也因为灵气过于浓密而被遮重。    刘仁大吃一惊,心道曹周筑基的动静也太大了一些,定然不会只是突破到突基初期而已。他看了一眼周挺,周挺的修为现在是筑基初期,恐怕曹周出来修为要超过周挺了。刘仁暗暗计算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二天后,曹周出关。刘仁和众同门此时仍守候在门外,曹周心中感动,抱拳说道:“各位师兄,小弟筑基成功。”众人一看,大为吃惊,周挺几乎跳起来,指着曹周,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老幺,你中期了?”    曹周摸了摸头发,尴尬的笑着说:“哦,那个九师兄,一不小心到后期了。”    周挺不听犹可,一听顿时脸色就胯了下来,恶狠狠的说道:“我呸,还有没有天理的,你不小心都能在筑基过程中突破到后期,那要是小心一点,岂不是得到金丹期?”    陆雨听了这话,也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感,心里暗暗嘱咐自己此次回山后一定要更加努力修行,争取早日到达元婴期。另外几大弟子倒还无所谓,没人相信曹周再怎么妖孽,也不可能抢在他们前面结婴。兑宫一脉十大弟子,除了曹周和周挺是筑基期修为,陆雨是金丹初期外,其他人都是金丹后期,刘仁和王少白更是到了后期圆满,此次回转山门估计也得准备冲击元婴了。    刘仁除了感叹曹周修为进境之快外,倒没有其他心思。当下,他咳嗽两岁,开口道:“老幺现已筑基成功,更是一口气冲击到后期,实在是可喜可贺。不过,目前我们的力量仍然很小,小城来了很多元婴期的道友,所以我们得倍加小心。但现在的情况非常复杂,我们花了将近三个月出去打探消息,却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都没打探到,就连到底是不是通天灵宝出世都没法证实。我想这也是各大门派都没有指派大神通修士来的原因之一吧。前些天,咱们九宫派的其他兄弟宫中也来到小城,据乾宫的董一元师兄说,幕阜山那边传来消息,这次众修士聚集小城和妖魔海有关系。此事主要是几个去海外寻宝的修士在回归途中抓到一个妖魔族的修士引起的,寻宝修士抓到妖魔族人后就把各自门派中的人召至小城,却没有向八大门派通告具体缘由。后来,其他消息灵通的修士发现了这一异常,便纷纷跑到小城来守株待兔。”刘仁喝了口水,又道:“尽管没人清楚具体缘由,但这几天寻宝修士们外派弟子的次数更频繁了,所以大家估计他们是要开始行动了。”    李斯同听完,眼睛一亮,说道:“终于要解脱了,咱们虽说十兄弟刘聚一起,但总的力量并不大,即使是在九宫派内部来讲,咱们兑宫弟子的修为也是垫底,其他几宫都有二代弟子到达元婴期。所以,我认为咱们现在也不宜出去四处走动,毕竟小城高手众多,要是不小心触怒他们,就得不偿失了。即使是和兄弟宫中弟子一起出动,我们兑宫也要保持谨慎,小心做了别人的炮灰。”    万一接着说:“我赞同老二的观点,此次夺宝,我们兑宫应该平淡待之,切莫抱着必取之心,否则离大祸不远矣。因此,把夺宝视为历练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这样也最为明智。不知诸位同门认为该如何看待此次夺宝,我们必须尽快拿出应对方法,定下章程。”    听完万一的话,屋子里陷入沉思中。片刻,王少白开口说道:“三师兄和二师兄的话言之有理,我也认为咱们兑宫弟子此次把夺宝当作历练是目前最为最智的做法。重宝虽诱人,还得有命拿才是。”    王少白说完看着屋内同门的反应,似乎大家都很认同,现在就等刘仁表态正式明确了。果然,刘仁没让大家等多长时间,他扫视了一眼几个师弟,缓缓开口说道:“如若不是顾及师门的感受,我甚至认为咱们应该直接放弃此次行动,直接回转师门。君子不立于危墙下,咱们仅有自保之力,的确不宜过多掺合夺宝。嗯,我看大家到时和本派其他宫中弟子一起行动,但一旦看到有人抢夺通天灵宝,咱们就避而远之,坚决不与人争。”    兑宫众弟子见刘仁确定不参予夺宝,全都松了一口气。具体事宜都明确下来,也无事可商议了。当下,便纷纷回到各自房中养精聚神,为几天后的夺宝行动做准备。  
  第八章 郑礼恒    是夜,月华如水,夏风轻拂,曹周独立小院。或许是受小城气氛影响,抑或是因为通天灵宝即将出世,怡红楼往昔通宵达旦的喧嚣在这个夜晚居然一片平静。    重宝出世,人心惶惶。    曹周很享受小城这个难得安静下来的夜晚,家乡的每个晚上正如现在寂静。难得的是,院中还有几棵大树,树上的知了雄浑有力的鸣叫。    坐在院中小井的井台上,悄然享受从井口徐徐涌上来的凉气,曹周心乱如麻。蓦然,一个俏丽的身影涌上心头,她娇笑如花,她冷艳似冰,雪骨冰肌,缠绕心头,久久不散。曹周心头一甜,不知又想到什么,无奈苦笑,轻叹一声:“我们还会再相见吗?”    点点清辉,柔柔浓情,爱而不现,搔首踟蹰,斯人独处自憔悴。    距小城百里之外,一个红衣少女孤身抚琴,一曲奏罢,黛眉微蹙,良久幽幽一叹:“那人还好吗?”忽然,她展眉一笑,吟了一句词:“薄衾小枕天气,乍觉别离滋味。辗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吟罢,自语道,这句词还真真是应景呀。    此时,少女背后的山林一个彪形大汉闪身而出,低头躬身道:“小姐,礼恒表少爷来了。”大汉话语刚落,白衣少女尚未开口说话,耳畔就响起了欢悦的笑声:“哈哈,芊芊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姨父可是让我好好好照顾你呢。”芊芊回首一笑,明媚动人:“礼恒,你又偷跑出来,让我爹知道有你好受。”    这个被叫做郑礼恒的少年,大约十五、六岁,正是芊芊的表弟,此次确是偷跑来中州。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偷偷离家出走,只是如芊芊一样是第一次到中州来而已。纤纤的父亲巫妖王曾下令郑礼恒十八岁之前不许离家出游。奈何巫妖王俗务缠身,郑礼恒又生性好多,往往是这个外甥偷跑出去数月他才发现。芊芊所料不错,郑礼恒这次的确是未经巫妖王许可偷回出来凑热闹的。    郑礼恒见事情败露,赶紧跑到芊芊身边撒娇,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个不停。芊芊见状也是无可奈何,这个表弟从小父母双亡,在她家长大。因为天资聪颖,深得巫妖王喜爱。    芊芊伸出手指重重的点了一下郑礼恒的额道,板着脸说道:“你呀你呀,就是长不大,十六岁了还这么贪玩,以后不可以离开我半步,更不能逞强和别人斗法,此间事了,必须随我一起回妖魔海,如若不听,我马上让族人把你扭送回家。”郑礼恒一听此话,喜出望外,哪有半点不愿意,姐姐叫得更加欢快了。    芊芊其实对郑礼恒的安全还是相当放心的,年纪虽小,修为却还在自己之上,元婴初期的道行足以自保,必要时候甚至还是一大助力,作为暗子布局。毕竟,任谁也不敢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有如此高深的道行。出其不意之下,绝对能让那些自以为是的高手吃个大亏。更何况,此次小城之行,完全是受自己掌控。数月之前,寻宝修士抓住的妖族人就是巫妖王故意安排的。什么通天灵宝现世,也是他们故意放出去的风声。说到底,压根就没有什么灵宝会出现,只是巫妖王想率妖族重回中州建立属于妖族的势力,方才花费大力气制造假象诱杀中州年轻一辈的的精英,为以后的卷土从来提前布局。而这一切,中州方面一无所知,目前事情的发展完全按照巫妖王的意愿进行着。巫妖王本想自己亲自指挥此次计划,因为考虑到自己前来动静太大,会引来中州八大修真门派高层的关注,方才让独女芊芊领衔。对于芊芊,巫妖王亦是相当满意,一直视为掌上明珠。虽然年仅十八,但一身道行不容小觑,金丹后期的修为足以笑傲同辈修士。最重要的是芊芊聪明绝顶,智计百出,非常人可以比拟。此次行动由爱女领导可谓是胜利在望。    三天后,妖魔族人开始收缩人手,在芊芊的授意下,小城的小道消息满天飞。一时之间,风声鹤唳,人人摩拳擦掌斗志昂扬。芊芊有条不紊的调派人手进行最后的安排,在这期间,她甚至安排郑礼恒在小城摆下擂台挑战各派年轻弟子,为这次行动进行最后的摸底以及为评估对方实力提供真实数据支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中州各大派在小城的第二代精英弟子都收到了郑礼恒送去的邀战书,妖魔海方面暂时停止了一切活动,静待良机,只有郑礼恒兴冲冲的为擂台准备着。    一天后,郑礼恒站在擂台上,手持邀战书的各派弟子望着他,心里充满诧异,谁也不认为他是在开玩笑,同时也没有人看好郑礼恒。    三通鼓过后,未等郑礼恒说几句客套话,位列中州八大修真门派的天道门便率先派出一个金丹中期的二代弟子出战。天道门修士走上擂台二话不说,满面怒气冲向郑礼恒。他自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心气不顺。的确,让他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同台打擂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有点屈才。现场持此种想法的也绝非他一人,大多数接到邀战书的修士在看到郑礼恒之后,心情都不会太愉快。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各自门派的天之骄子,成名多年,居然会与一个少年打擂,无论如何都是有点拉不下面子,感觉自己是大才小用。输了在他们看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而赢了未必会有多光彩,虽然这是人家自己送上门找打,但以大打小也是胜之不武。所以,没有人希望和郑礼恒同台竞技,巴不得谁第一个上台就把郑礼恒打翻在地,然后他们就可以避免上台了。    然而,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忘记了人不可貌相这句古话。数息后,台下响起一片不可思议的声音,台上刚刚走上台的天道门二代弟子躺在地上满脸通红,神色间写满惊诧和恐惧,亦夹杂着羞愧。自己居然在这个叫郑礼恒的少年手上没有一合之力,刚刚出手就被郑礼恒击败,莫说自己不相信,就算台下观众也不相信。即使是金丹后期修士,自己也不会输的这么狼狈呀,这少年究竟什么修为?莫非是元婴期?这也太离谱了吧。可事实告诉自己这或许是真的。    郑礼恒首战告捷,站在擂台上依旧是面带笑容。天道门弟子在弟上躺了四、五息后,满脸羞愧的爬起来,一声不吭的走下擂台。  
  第九章 小城扬威     天道门弟子输了,擂台下一片嘈杂,所有人都因这个出人意外的结果而震惊不已。无数道眼光盯着郑礼恒,眼神复杂,表情变幻不定。开始群情激昂人人都想上台教训郑礼恒的嚣张,而现在都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实力,权衡自己获胜的机率。    过了大概一柱香时间,位列八大门派的官城派派出一个金丹后期的二代弟子上台挑战郑礼恒。这位官城弟子主动要求双主签订生死状,郑礼恒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对于官城派,郑礼恒并不陌生。在妖魔海,官城派的威名伴随十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传延至今。十万年前,官城派风光无限,当妖族退却妖魔海后,有大修士主动请战,要求带队赶赴妖魔海尽诛妖族余孽。当时,八大派掌门问他有何要求,这位大修士只说了一句让官城派修士相当自豪的话:“借我三千官城弟子,定扬中州威名于海外。”由此可见,官城派修士的实力不是一般的强悍。而这数十万年来,官城弟子更是在这句话的引导下发奋图强,门下弟子的修为比起十万年前只强不弱。三万年前,官城派实力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派中高层妄想一统修真界,对其余七大门派大肆征伐,令中州山河变色,寸土寸血。由于官城派弟子杀伐太重,有时甚至连凡人也不放过,一时之间天怒人怨。紧急时刻,所有散修都和另外七大门派联合起来,而凡人也被动员。官城派在全中州所有人族的全力一击下,大败而归。为了避免亡派之祸,也为了让中州人族少流一点血,七大派和官城派经过磋商达成共识,让官城派掌门率全派长老自绝于七大派掌门面前。此后数千年,官城弟子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们不敢下山历练,被迫封山二千年方才解除危机。所有熟知这段历史的修士看到官城派弟子上台,不由松下一口气,认为这次不可能再出意外。他们不相信,这些可以让哭闹不止的小孩停止哭泣的魔鬼修士会搞不定一个少年。信心重新回到中州修士的心里面,大家好整以暇,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官城派弟子的确名不虚传,他的出现也让郑礼恒笑嘻嘻的脸上现出警惕之色。这位官城弟子招招都是杀招,每式尽攻要害,郑礼恒刚开始只是采取游斗的方式。十息过后,郑礼恒看出官城弟子的修为不过如此,方方开始攻击。盛名之下,原来也有虚士呀,郑礼恒心道。手上的动作却不迟缓,他飞快掐诀,身子后仰,左手往天空虚抓,马上就有无数雷电伴随而来。台下修士看到这一幕,脸色又变幻个不停,官城弟子更是警惕起来,他不再进攻,而是全力防御。只是,在郑礼恒面前,这一切都是徒劳,雷电越聚越多,当集结到十丈左右时,郑礼恒左手往上一托,右手用力向前一推,大吼一声。一阵雷声过后,擂台上的官城弟子化为飞灰,就此陨落。    台下众修士见到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气,这个少年也太恐怖了吧。沉寂,台下死一般的沉寂,这回没有人敢出声,一半是惊吓一半是恐惧。    无量天尊,一声突兀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声音不大,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正气。再看擂台,一个着三清教装束的道士站在擂台上。此人年约二十左右,眉清目朗,面相和善。有台下人惊呼,这不是三清教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吴智明吗,以他元婴初期修为定可攻擂成功。    两人拱手致意,吴智明道:“道友年纪轻轻便可跻身元婴修士行列,实在是令人佩服。今日,你我对擂,分出胜负即可,无须性命相搏,不知道友以为无何?”    郑礼恒笑道:“道兄似乎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不过你们既是就地论法,当然无须生死相向。道兄请。”    吴智明亦道:“请。”    言罢,两人都一脸戒备,谁也没有先动手。片刻后,他们双双手捏法诀,试探进攻。    吴智明右手执剑,左手握拳,一团蓝色火焰浮于胸前。有修士看到这一幕惊叫出声:‘想不到吴智明居然炼出了三昧真火,这下可有那少年好受了。”    郑礼恒还是和前次一样,左手虚抓,天空雷电弥漫。瞬间,吴智明攻向郑礼恒,三昧真火在前为锋,郑礼恒不再心缓,左手中的雷电光团快速抛向吴智明。三昧真火和雷电光团碰到一起,双方催动法力互相压制。两人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加大法力注入量,蓬,一声巨响,三昧真火和雷电光团齐齐爆开,各自后退数步。吴智明腿上用力一蹬,强行站住,法力不再保留全力施为注入右手剑中,手中宝剑马上涨至一丈有余,更为骇人的是,剑尖亦有五尺余长的剑茫渗出。三息后,吴智明将手中宝剑加持满法力快速向郑礼恒一刺。而此时,郑礼恒左手的雷电光团亦是积聚至十丈大。他见吴智明的剑已然刺来,自己也不再保留全力一挥,雷电光团和剑芒相遇。两人就这么互相给手中法宝不断加持法力,坚持到十息后,摆台再次发出一声巨响,剑芒和雷电光团全部碎成渣滓,散落一地。    吴智明嘴角溢出鱼血,郑礼恒也不好受,脸色红润,似是要滴出血来。他们彼此扫了对方一眼,没有再抢着出手。约摸过了四、五息时间,吴智明苦笑着说道:“道友神通了得,小道技不如人,此战认输。你我就此罢手吧,道友以为如何?”    郑礼恒抱拳说道:“正是如此,你我二人平分秋色,就此作罢,他日有缘相见,小弟再向道兄请教,希望届时道兄莫要推辞才是。”    吴智明坦然一笑,点头认可了郑礼恒风方才所说,脚夫上一动便到了台下。    台下鸦雀无声,郑礼恒身上承受的目光更盛。好在马上有人飘身上台,却是大悲寺的天一法师。天一法师亦是元婴初期修为,年约二十多岁。他面向郑礼恒,诵了一声佛号,郎声说道:“施主刚才力战吴道友,不如今日就此罢手,且回去休养一天,你我明日再战如何?”    郑礼恒年岁虽轻,却也不是鲁莽之辈,听闻天一如此说道,又岂有不允之理,当下抱拳向天一表示感谢,双方约定明天再战。    次日,擂台下面人山人海,许多昨天未曾到来的修士在听闻了郑礼恒的威名后纷给前来观战。一时间,郑礼恒风光无二。    天一和郑礼恒站在台上,全神贯注,两人都不敢分神注意台下情由。寒暄过后,郑礼恒因为昨日大战几场,法力并未完全恢复,所以想速战速决,率先出招。    天一也不含糊,虽说是出家人,出手应对时却也是从容不迫。双方你来我往,斗个不停,但大家都清楚,两人谁也没有全力以赴,仍然是在互相试探。郑礼恒毕竟是法力没有完全恢复,知道持久战对己不利,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拖垮。打定主意,再出招便不再和天一周施,悄然注满法力,以雷霆之势迅猛出击。好个天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天一感应到周围灵力的变化,马上祭出法宝,大木鱼往天空一抛,擂台立刻被一阵木鱼声包裹。郑礼恒脸色第一次起了变化,暗算天一失败,自己反而险些中招,不由在心底对天一高看了几分。    定下神来,郑礼恒亦祭出法宝,一柄通天灵宝级的宝剑散发凛冽寒光刺向天一。天一大吃一惊,知道自己的木鱼只是法器,必然抵挡不住通天灵宝。当下,天一迅速做出抉择,木鱼祭出抛向天空,只期能抵挡片刻。抛出木鱼的同时,天一双手掐诀,快速结印,又扔出一张灵符朝郑礼恒抛去。灵符抛出后,天一更是施展出大悲寺传承了数万年的佛教神功狮子吼。不得不说,天一的反应确实快捷无比。否则郑礼恒还真能以一剑立下奇功。但战场上瞬息万变,这些又岂是不郑礼恒事先可以预料得到的,他本想速战速决,可惜人算不天算,终究功亏一篑。    不过,天一也实在是被逼急了。作为一个传承数万年的修真大派的核心弟子,又岂能没有听闻通天灵宝的威名?    但天一的表现也就到此结束了,木鱼已然被通天灵宝击碎,被有了法器的牵制,即使灵符再多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事已至此,天一很光棍的认输,没有一战之力,冒然开战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从天道门到大悲寺,八大门派已有一半门派上场,再不赢也实在没脸以名门大派自居了。台下八大门派二代弟子聚在一起紧急商议对策,三刻钟后,终于决定让青衣门的马思齐先行上台拖延片刻,消耗郑礼恒部份法力,然后再让幕阜山的杨一鸣上场应战。    主意拿定,马思齐跨步上台。马思齐亦是青衣门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虽然青衣门全部是女修士,但马思齐一身修为不让须眉,八大门派的二代弟子没有一个敢轻视马思齐。    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马思齐的出现让这场擂台赛变得没有一丝悬念,并让擂台赛提前结束,根本就没给杨一鸣上台亮相的机会。    却说马思齐走上擂台上,郑礼恒与其游斗一番,居然对马思齐暗生情愫,念及芊芊给自己交代的任务基本算是完成了,所以牙齿一咬双手往前一推,把马思齐逼退数步。郑礼恒拱手面向台下,以法力难以为继作借口,大大方方承认败北。此话一出,台下众修士瞬间变得红光满面。虽说赢的不算光彩,但好歹也是赢了。郑礼恒转身朝呆若木鸡的马思齐咧嘴一笑,也不说话便一个飞跃闪身不见,只留马思齐仍在台上发呆。    芊芊见事已至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万事齐全,也是时候拉开大战的序幕。    于众人惶惶然间,在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的导引下,战争悄然而至。  
  第十章 大战骤起    郑礼恒不管不顾离开擂台后,八大门派中的修士心中暗道幸运。众人齐至仙缘客栈,商议此次夺宝事宜。通天灵宝事关重大,各大门派门人吵吵一下午,谁也不肯放弃对通天灵宝的抢夺,直至晚上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出炉。情急之下,官城门的二代弟子率先提出各凭实力,此话一出,屋子里立刻变得安静起来。八大门派一直以正道修士自居,所以方才各怀鬼胎聚齐此处商议通天灵宝的归属。尽管大家都知道最后不可能有人会放弃,不过八大派绵延数万年以来的传统就是做任何事情都会扣上一件正义的帽子,用以堵塞外人之口。十万年前,和妖族的那一场大战如此,现在面对通天灵宝亦是如此。不过,面对如此重宝,确实很少有人舍得放弃,除非力有不逮。现在,他们虽名为商讨解决方案,实则都明白最后事情最后的发展基本不可能善了,只是等一个人替大家先说出那句话而已。窗户纸已然捅破,反而没有人再在意即将面世的通天灵宝了。各大派弟子又一起把郑礼恒翻出来研究,以他如此年纪,却有惊天修为且身怀通天灵宝,那么他的身份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什么样的家世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什么门派可以让弟子在这种年纪持有通天灵宝。种种迹象表明,郑礼恒的身份很可疑。    九宫派乾宫大弟子柳开凡道:“各位道友,你们可曾知晓他手中持有的是什么剑,我隐约觉得郑礼恒手中的的那柄剑是通天灵宝排名榜上排名第五的巽雷宝剑。不知诸位怎么认为?”    大悲寺天一法师接口说道:“没错,此剑却是巽雷宝剑。传闻巽雷宝剑这数万年以来都是在妖族手中,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少年所掌所控呢?这少年或不会和妖族有关系?”    青衣门马思齐张了张嘴,正欲说话,脑中忽然闪出郑礼恒那咧嘴一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终究是没有说话。    幕阜山二代弟子杨一凡望了一眼马思齐,眼中闪过一比疑惑,想了想,他说:“目下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叫郑礼恒的少年是妖族修士。毕竟,这些年来从未听闻妖族丢失了巽雷宝剑。所以,我等即使没有确凿证据座实,但单凭巽雷宝剑郑礼恒就无法逃脱干系。”    三清教吴智明听了杨一凡的话深思片刻,方才开口说道:“杨道友言之有理,我亦认为巽雷宝剑是关键,此次通天灵宝问世或许和妖族有关系,我等须谨慎行事。”    长天剑派贺志毅点了点头,说道:“小心驶得万年传,我看八大派一起行事罢了,彼时万一有事尚可互相扶持,不会给妖族可趁之机。”    天道门项天雄道:“郑礼恒身上疑点重重,我等到不得不防,因此,我建议按贺道友所言商议此次行动计划。若真有妖族介入,八大派必须统一步伐,首先一致对外,待妖族退却,八大派再内部协调商议通天灵宝的归属。”    官城派赵鸣其正待开口说话,忽然夜空传来几声厉啸。房内诸人脸色刘变,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朝四合院走去。    此时,大街上也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众人往天空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站满修士,都在四处张望,显然是被刚才那几声厉啸吸引出来的。然而,看他们慌张的样子,定然是一无所知。八大派的众多修士看到这种情形,头都大了,赶紧吩咐各自门下弟子出去打探消息。    这许多人闹闹腾腾直到大半夜才散去,小城却再没有任何异常的事情发生。    一夜无语,九宫派诸门人清早起来又聚在一起继续探寻与通天灵宝相关的事。此时,在外打探消息的弟子慌慌张张的跑回来,看到柳开凡,开口说道:“大师兄,昨晚官城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六个弟子于今早上被发现全部死在距小城百里开外的小树林里。这些官城弟子除了留下头颅,身躯不异而飞。而我们出去一晚也未曾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下一步如何行动,请大师兄示下。”    柳开凡听完,除了最开始听到官城派弟子悉数被人杀死时面露惊容外,脸色就再无变化。他静静的坐着,时而皱眉,时而沉思,良久方才问道:“其他门派可曾有修士失踪或死亡的?”    那位进来汇报的九宫弟子摇摇头,说道:“各位弟子安然无恙,惟独官城派弟子遇袭。”    柳开凡道:“目前既无法确定是哪股势力在混水摸鱼,那么我等只有以静制动,这两天你们也别出去打探消息了,你下去告知本派各宫弟子,这几尽量少出门,即使实在要出去亦要多人跟陪同。好了,你下去吧。”    柳开凡望了一眼屋内同门,开口说道:“如若以后仍是官城派遇袭,凶手就基本可以确定了。大家这几天都小心一点,今日就此散会吧,继续议事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一天后,又有消息传来:官城派和天道门在外打探消息的弟子遇袭,两派在外巡视弟子悉数陨落,而且在城内亦发现几具散修尸体。事情一下变得得杂了,八大派原本怀疑是妖族所为,现在却又有些犹疑不定。水更混了。    官城派无可奈何,一向作风剽悍的他们束手无策之下只好向门派内高手求救,小城被一片淡淡的恐惧所笼罩。    翌日清早,消息再次传来官城派驻小城修士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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