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恶魔的小说在一个密室里被一个恶魔抓去啪啪啪还要吸白白的东西,然后不死然后女恶魔问你真的是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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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恶魔几点了》作者:余姗姗(10.25更新至5章)
(晋江2017)
总下载数:0 非V章节总点击数:0   总书评数:232 当前被收藏数:492 文章积分:46,440,352
安小意曾许过两个愿望:谈不完的恋爱,挥霍不尽的财富。
只是……那人没有告诉她,所有愿望都会反噬?!
人生赢家两大境界:追我的帅哥太多了;财运好到走路鞋底都会沾到彩票。
人生输家两大境界:追我的帅哥太多了,一个都没成;财运好到走路鞋底都会沾到彩票,一分都没存下。
以上,就是安小意许愿后的人生╮(╯▽╰)╭
别人养猫,养狗,养羊驼,
她却养了一只欢迎投喂许愿的外星人“恶魔”。
——听说,解除契约的唯一方式,就是饲主和宠物进行一场不可描述的活动???
cp:黑暗料理西点设计师女主 vs “有求必应”外星人男主
1、1v1,he,有点萌,有点宠,有点甜。
2、小脑洞,没逻辑,没深度,反套路,反苏,言情为主,悬疑线只是为了撒糖~
3、也可以当做一篇特殊属性男主喂养指南,会根据剧情开金手指。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小意 ┃ 配角:叶寻,陆爵 ┃ 其它:外星人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作者药吃完了之 啧啧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19267字
=================
作者完结文
《我没那么喜欢你》《所有人都不正常》 《完美假期》 《放学你别走》 《听说你要气死我》
《北京遇上西雅图》《狼狈为奸》 《我贱谁怜》《误入妻途》《兽逼男山/一骗三生》
《妻术/妻有妻术》《痒》《我贱谁怜》《新圈叉时代》 《凤唳》《新婆媳战争\新婆媳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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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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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1:10 编辑
  2017.10
  by/余姗姗
  正午时分,十字路口空无一人,绿灯刚刚亮起,家用轿车缓慢启动,车里的一家三口有说有笑。
  这时,左边路口突然杀出一辆小型货车,喝的醉醺醺的司机脚下油门一踩,朝小轿车直挺挺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家用轿车被撞飞了,轮胎用力摩擦地面,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刺耳的声音将空气撕开个口子,肇事司机也被这剧烈的撞击反弹晕了。
  半晌,一切归于平静,层层叠叠的蝉鸣重新聚拢,路口正中心,家用轿车冒着烟,直到驾驶座上被气囊保护着的中年男人微微动了下头。
  与此同时,被撞凹的车门突然弹飞出去,跌落在数米之外,晃晃悠悠的在地上挣扎几下,却以诡异的姿势停了。
  空气中响起一道响指,刹那间,蝉鸣戛然而止,车身上的白烟凝固在上空,被微风浮动的树梢姿态倾斜,万物皆静。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响起,路口突然出现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他走到驾驶座前,看着里面昏厥不醒的中年男人,眉峰轻挑,探出手时,听到后座似是发出虚弱的呻|吟声。
  男人眸光微敛,侧头望去,刚好对上后座里被中年女人抱在怀里的女孩的目光。
  原本沉睡的安小意发出一声闷哼,喉咙深处火烧火燎,心里咒骂道:“靠!”
  安小意又被踩醒了,始作俑者正是她养的黑猫。
  这只黑猫名叫安大勺,一年多前刚收养时还是个乌七八糟、生人勿进的古惑仔,圈养不到三个月就娇惯成高冷的小少爷,养尊处优,淡定发福,整日盘在竹藤编制的盆里懒懒享受暖阳,油光锃亮的毛仿佛一团刚保养过的黑貂皮。
  安大勺鲜少搭理安小意,除非她一觉睡过早九点,才会勉为其难的抬爪将她踩醒,瓮声瓮气的叫两声,假模假式的卖个乖,提醒她该续猫粮了。
  这不……安大勺的爪子还没收回来,裹在蚕丝被里的安小意就突然伸出手臂,将它拖进被窝好一通蹂、躏。
  安大勺呜咽几声,好不容易挣脱出来,跳到床脚,回头冷睨铲屎官。
  安小意也横了安大勺一眼,随即起床,光着两条白腿摇摇晃晃的往客厅走,从冰箱里翻出一瓶冷冰冰的矿泉水,又倒出几片乔医生开的处方药,一股脑倒进胃里。
  静了片刻,梦里的片段再度闪现在脑海中,安小意甩了甩头,抬眼间这才发现台面上用保鲜膜包好的小蛋糕,竟然少了一半。
  安大勺悄无声息的来到脚边,黑亮的毛刚刚蹭过安小意的小腿,就被她一把拎起。
  “蛋糕是不是你偷吃的?说!”
  一人一猫对峙片刻,安大勺也不挣扎,龇牙睐了她一眼,算是大人不记小人的把这事担下了。
  安小意将它扔到地上,又用脚在地板上打了几拍,基于道义最终还是给它续了一碗猫粮。
  见安大勺将脸埋进去狼吞虎咽,她又狐疑的将目光落在蛋糕上,那保鲜膜居然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咬破的痕迹——难道安大勺的猫爪已经进化到偷吃后盖好保鲜膜的地步了?
  安小意住的这片小区规划的相当用心,四周都是逼仄矮小的住宅区,唯有这几栋高楼拔地而起,颇有一种仗势欺人的嘚瑟。
  其实一年前安小意也在马路对面租房子住,但房东太太死扛多年不装修,还时常念叨:“等来年房子卖了老娘就是百万富翁,干嘛花那个冤枉钱?”
  结果年复一年,老化的电线露在外面,下水管道老旧,沉疴难治,物业大叔为此时常登门,虽然最终也没能根治下水道的问题,却误打误撞治好了房东太太的空闺寂寞。没多久,装修队就上门了,旧房成新房,安小意被逼无奈,只得另觅他处。
  巧的是,当时消失七年的老爸安博尔,突然寄回来一张房产证明和一把钥匙,安小意被这巨大的馅饼糊在脸上,莫名其妙拥有了对面新楼盘一套市值八百万的栖身之所。
  安小意搬家那天,声势浩荡,光是大纸箱子就有四十几个,更不要说其它家具物件,饶是那六个搬家工人见多识广,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楼上楼下跑的人仰马翻,累的呼哧带喘。
  结算时,那当头的终于忍不住,问安小意:“这么多东西,都是你一个人的?”
  安小意咧嘴一乐,还理直气壮地拉上个“同伙”。
  “不,还有它。”
  她将窝在宠物包的安大勺象征性举起来,安大勺也极给面子的眯开两道眼缝,耷拉着脸给了那当头的一眼。
  安小意还用脚踢了踢几个大箱子:“这些,这些,都是它要买的。”光是全自动清理循环去味的猫厕就要一万多块。
  说起来,安小意这种死不悔改的奢侈作风由来已久,更不能免俗有个时常在微博和朋友圈臭显摆的毛病,偏就喜欢被群众们毒舌声讨却又干不掉她的模样,连带安大勺也被她养出一种理所应当的贱招儿相。
  当然,在这八百万的钢筋水泥里住了一年,安小意偶尔也会萌生出一种与我无关的奢侈与心虚,时不时就想打这房子的主意。但房主是安博尔,她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安心做个月光卡债族。幸好她自小偏财运不俗,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年得发生七、八回,加上狗屎运神助攻,居然月月能按时还钱,只是多一分也存不下。
  也多亏安小意这种作死的嘚瑟,家里常年挂着两层窗帘,愣是闷出一身白的扎眼的皮肤,加上身材比例得天独厚,和鸡蛋里挑骨头的穿衣讲究,活脱脱一个小说里的事逼女配。
  比如,九点打卡上班,安小意才刚睡醒,但她一点不急,从衣柜中选出一件碎花夏季连衣裙穿上,慢条斯理把自己拾掇干净,还化了心机裸妆,等出门已是一小时后的事了。
  太阳晃的人眼晕,打着太阳伞也不解气,安小意走了约莫三百米,慢吞吞的来到附近一家咖啡店。
  刚过早高峰,咖啡店里人影奚落,安小意排在第二个,才用微信叫辆车的功夫,就轮到她了。
  安小意看了一遍菜单,抬起头微微一笑:“还是老样子吧。”
  女店员笑容一僵,再一次浪费感情。她对安小意并不陌生,安小意每天都来,早该对这里的菜单烂熟于心,但每次都要再看上一遍,无论她如何推销,安小意永远只会点一杯黑咖啡。
  等端上咖啡,女店员重振旗鼓,递给安小意一张印花传单:“下礼拜开始有新活动,买套餐送咖啡哦!”
  “谢谢。”
  安小意端起下礼拜就白送的黑咖啡往门口走,眼睛一路盯着单子,竟真的开始研究起来。
  跨出店门,迎面又是不甘寂寞的日光,安小意的眼睛眯成一道缝,将传单遮在额头上,才溜达两步,意外就发生了……
  说是意外,倒也在人力可控范围内,安小意一向是个眼疾手快的主。
  那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侧前方时,她的余光刚好瞄见,下意识让开一步,和那人几乎擦肩而过,唯有裙摆的布料随风扬起弧度,扫过对方的裤管。
  只是眨眼间,形势却急转直下。
  安小意还没站定,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响指,顷刻间像是被人拿走了听觉,那些行人走路谈话声,汽车穿过马路的摩擦声,街边的叫卖声,竟一股脑消失了。
  整个世界安静的不可思议。
  安小意轻轻眨了下眼,很快就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她手里的纸杯盖子竟突然弹开,里面的棕色液体也摆脱了地心引力,向她方才躲过的人影飞去。
  安小意倒吸口气,呼吸声听的真真的,连那咖啡飞溅的声音也清晰可闻,震惊的瞬间,她抬起眼皮,和那被她“波及”到的男人视线撞个正着。
  但见他眉目狭长,含蓄的内双在眼尾浮现,顺着那尾端的弧度一并上挑,鼻梁颇高,下巴微向前伸展,仿佛被明亮的日光刷上一层白釉。
  直到纸杯盖落地有声,惊醒安小意。
  她下意识侧头,这才看到整条街诡异的“静止”,趴在隔壁店门口的看门狗嘴巴张得大大的,原本疾驰的汽车“呆”在路中央,一对骑车经过的情侣维持着大笑的表情,还有那些行人。& &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蜡像馆里的模型,像是影视剧里常出现的那种“时间凝固”的镜头,更像是……那个梦。
  只是安小意来不及反应,就又一次听到那道响指,等她飞快的循声看向男人时,整条街的生物又突然“活”了。
  声音一股脑涌进耳朵里,看门狗已经合上嘴,将头趴下发出“呜”的一声,汽车呼啸经过,骑车的情侣哈哈大笑……
  安小意屏住呼吸,目光落在她制造的“事故现场”——男人身上那件意大利某高奢品牌的浅色衬衫,熨帖平整,剪裁服帖,恰到好处的被一副宽肩撑起,唯有胸前襟口那一大片咖啡渍有些碍眼,下面一双长腿笔直结实,几滴咖啡刚好落在那双男士软面休闲鞋上,鞋旁还躺着飞出去的纸杯盖。
  虽然才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安小意却很快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她长期失眠,今天天亮才睡着,早上吃的处方药有副作用,恐怕已经有了思觉失调的征兆,距离精神分裂不远了。
  想到这里,安小意找回声音:“真对不起,我……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干洗店,很擅长保养奢侈品,我愿意付干洗费。”
  大约模样禁欲的帅哥都淡定,男人被安小意泼了咖啡竟不闹也不怒,只略微垂眸,扫了一眼衬衫上的污渍,脾气竟然好的出奇。
  “不着急,我先买杯咖啡。”
  说完这句,男人就越过她走进店里,竟也不怕她不认账跑了。
  安小意盯着男人的背影静了两秒,又一次望向再正常不过的街道,转而闭上眼,抬起一手,在耳边打起响指。
  “叭”、“叭”、“叭”,那声音渐渐和梦里的重叠了。
  安小意倏地睁开眼,叹了口气。
  唉,她在干什么呀?刚才的事分明是那个梦的“后遗症”,是幻觉。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挖,大家好久不见,留言有红包哦~仅限登录留言的亲么么
  咳咳,划重点:
  女主安小意——零特点,没个性,向往平凡、随性、嘚瑟又带点小讲究的生活,剁手党,失眠党,迟到党,有一个消失多年的老爸,和一只黑猫安大勺。
  响指“叭叭叭”男主——男友力等于时间停止?人高腿长,桃花眼,专业碰瓷,爱吃甜食~
  男人人高腿长,一踏进店门,女店员就来了精神。
  “欢迎光临,请问要些什么?”
  男人过了一遍菜单,骨节分明的手指最终落在一行小字上:“热可可。”
  “好的,请稍等!”
  热可可很快端上台,店员体贴递上纸巾:“小心烫口。”
  男人没动,眸子微微一弯,竟是双含蓄的桃花眼:“请给我三包糖。”
  店员盯了一秒,脸上发烫,连忙拿出三包糖,然后愣愣的看着男人立在柜台前,慢条斯理的逐一拆开,将糖霜倒进杯子里,随即将三个空袋子推回给她。
  “谢谢。”
  门外,安小意已经走到阴凉地,边等男人出来,边喝掉余下的黑咖啡,又拿出手机查询叫车定位,一看之下才发现几乎和她站的地方重合。
  她左右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一辆扎眼的黑色轿车上,那车体线条虽流畅,却在意想不到的角度凸出一点小棱角,低调中带点小张扬。
  安小意反复对比车牌号,确定就是这辆,又忍不住多看几眼——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开着七位数的车拉私活。
  再上前一看,驾驶座空荡荡的,安小意拨通了对方的手机:“喂,你好,我刚才叫了您的车,请问……”
  对方只回了两个字:“稍等。”
  与此同时,咖啡店店门又一次开了,男人端着热可可走出来,拿出钥匙按下电子锁,“滴滴”两声,黑色轿车的灯亮了。
  男人走近时,安小意刚好回头,目光又一次落在那一片咖啡渍上。
  这意外的“巧合”,还真是……
  安小意尴了一尬,抬起手遮住日头,打算再将道歉和善后措施重复一遍,男人却先一步打开车门。
  那笑容善良极了:“先上车吧。”
  车子开出一条街,安小意一直低头看手机,刷开叫车记录才发现,这男人的历史接单记录为零。
  同事兼损友乔麦的微信,这时晃了进来:“你又迟到。昨晚去哪儿浪了?”
  安小意没接浪的茬儿,转而发起疑问:“你说什么人会开上百万的车出来拉私活?”
  乔麦:“肯定不是自己的车呗!怎么,你遇到了?”
  安小意掀开眼皮,瞄了一眼后照镜里的男人:“看穿着也不像司机。刚才上车前我还把咖啡撒他身上了,那衬衫得好几千。”
  乔麦的乌鸦嘴远近闻名,而且从不克制:“专业碰瓷十八年,没准是穿着山寨货讹你一件新的。”
  安小意翻看了微信里的零钱,回道:“碰,使劲儿碰,我卡里就剩三百八,最多给个干洗费,这样还能剩下点。”
  不知是不是幻听,这时驾驶座上的男人像是发出一声轻笑,又像冷哼。
  安小意刚要抬眼,乔麦的微信又进来了:“不图财,图色呢?”
  这个安小意就更不怕了。她活了二十四年,真是“暖暖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追求者个个人五人六,可惜集体“眼瞎”,但凡是带着不纯洁交友目的接近她的,不是骨折就是脑震荡,丢个钱包手机更是家常便饭,安小意命带桃|花煞的名声也不胫而走。但饶是如此,追求者仍是前仆后继,好像非得在她这儿英勇就义方才显得Man。
  转眼,目的地到了。
  车子停在一片人工规划的林荫道前,对面就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时常出入西装革履来中国圈钱的老外,酒店旁一动写字楼盖到一半,楼下货车出出进进,轱辘下一阵爆土扬烟,越发衬着这边宁静风雅。
  安小意临下车前,憋了一路的话终于说出口:“先生,今天实在不好意思。你看这样行吗,你把衣服送去干洗,然后把价格告诉我,我转账给你。”
  男人侧头看向安小意,竟然十分好说话:“也好,我也经常送干洗。”
  都是明白人,那就好办了。
  安小意笑了:“或者你现在估计一个数,我马上转给你。”
  男人也挺直接:“我估计,要三百五十块。”
  安小意动作一顿,再一瞄车费,三十块,两者加在一起刚好败光她的小金库。
  但她早就练就了不动声色花钱如流水的本事,即便刷卡时遭遇余额不足、密码错误,姿态依然淡定从容优雅。
  “好,我现在转给你。”安小意转账完,眼皮子都不抬,就开门下车了。
  林荫道两侧树木郁郁葱葱,蝉鸣低吟,花香暗涌,只要拐两个弯,就能看到尽头的建筑物,那是一家名为Demon的西餐厅,城中闻名,开了十多年,换过几次老板,装潢的钱都花在暗处,菜色设计也不花哨,一顿饭吃下来却觉得每个细节无不恰到好处,难得找到比这更让人舒适的“逼格”。
  安小意正是这里的西点设计师之一。
  Demon傍晚营业,西点师中午开始备料,这两天有没有宴会蛋糕的特别预定,仗着这一点,安小意迟到的理直气壮。
  餐厅大堂里,员工们要死不活的聚在一起上早课,见到安小意进来,齐刷刷用眼神谴责她。
  “你又迟到了,胆儿够肥啊!”
  “你好歹有一天照顾一下我们这些苦逼的心情行吗?”
  事实上,众人也只敢嘴皮上冒冒酸水,谁叫他们都不敢像安小意一样放飞自我,更没有一个叫安博尔的老爸。
  安博尔是这里第一任西点师,红遍全城,他和市长的合照现在还挂在门廊的墙上,可惜八年前突然消失,连他独创的蛋糕配方“Demon”也没留下,导致餐厅西点的销量大量锐减。
  几年后,安小意女承父业,也算是有点小“背景”,虽说她一心向往黑暗料理,经常被乔麦批判不走正道,但在正规营业上却从不胡来,订单一次没丢,稳扎稳打,任谁也没法在业务上挑她的刺儿,上任老板又一心惦念着安小意哪天突然开窍,能将和安博尔一起消失的蛋糕配方想起来,对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面对众人的指责,安小意咧嘴一乐,一屁股坐在乔麦身边,头往她肩上一窝,懒虫又上身了。
  乔麦是这里的领班,见状小声问:“昨晚几点睡的?”
  安小意将胳膊往乔麦肩上一架,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原本早就睡了,半夜做梦醒了,天亮才眯着。”
  乔麦:“还是那个梦?”
  嗯,还是那个梦。
  安小意应了一声,转而闭上眼,却没有提到梦中出现的新进展。
  那噩梦的内容八年如一日——车祸,而且她次次都会在两车相撞的瞬间惊醒,这还是第一次梦见新剧情。
  一声响指,一个陌生男人,只是她没看清面貌。
  乔麦老生常谈:“你这是心魔。”
  安小意一如既往油盐不进:“这是老天要多给我一点奋发图强思考人生的时间。”
  台上讲早课的经理声音又扁又平,颇有助眠安神的功效,安小意靠着乔麦的肩膀眯了会儿,睡意迅速涌上来。
  这睡意传染很快,从乔麦开始,周围的人相继投降,一个个困意纵横,哈气连天,眼泪、眼油一起流。
  在这样的阵仗威逼下,经理终于提早结束酷刑。
  早课结束,众人陆续起身,乔麦也拉了安小意一把。
  安小意如梦初醒,摇头晃脑的还没站稳,双手就“啪啪啪”鼓起掌,嘴里胡说八道:“经理说得对,经理说得是,我们一定坚守好自己的岗位,严于律人,宽于待己……”
  话还没落,乔麦又拉了安小意一把,安小意终于醒了,扒开眼缝,见众人齐刷刷的望着大门口。
  安小意打了个哈欠,垫着脚尖,扬着下巴,视线这才勉为其难的穿过众人的遮挡,看到这时走进来的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男人腿长步子大,不会儿就来到跟前。
  除了安小意,所有员工异口同声:“Boss早!”
  乍一瞧见男人英俊逼人的容貌,安小意先是一愣,僵直的目光缓缓下移,直到望见他胸前衬衫上的咖啡渍,定住。
  男人脚步不停,越过众人,只一个字:“早。”
  女员工们一起歪着头目送他离去,一脸迷醉,统一口径的发出一声“噢”。
  唯有安小意,脸上挂着大写的“傻逼”,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直到乔麦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醒醒了!”
  安小意一个反手,揪住乔麦:“刚才过去的是谁?!”
  同事们齐刷刷看向安小意,不明所以。
  乔麦:“前天新来的Boss啊,你失忆了?”
  另一女同事也道:“对啊,不仅人长得帅,连名字也那么好听!”
  “叫什么?”安小意的神情更加古怪了。
  乔麦眉头打结:“叶寻啊!你真忘了?”
  安小意脑子里有根弦“嗡”的一声断了。
  叶寻?
  叶寻!
  安小意彻底醒了。
  她记得Demon前天的确换了一任新老板,可那是个身材矮胖,长相喜庆的男人啊,他脸上的肉既厚且弹,走起路来还带着轻微晃动,笑起来发出“哦呵呵”的声音,像极了“安西教练”。
  偏偏,他还有个听上去很“帅”的名字——叶寻。
  为了迅速和员工们打成一片,那天晚上“安西教练”特意请大家一起去KTV刷夜,所有人还凑在一起照了一张大合照。
  想到这里,安小意立刻刷开手机翻出那晚的照片,点开一看,照片正中央果然是一个被所有员工簇拥的矮、胖、男、人。
  安小意将手机举到乔麦眼前,声调都跑偏了:“这才是叶寻啊!”
  乔麦为首的女员工们纷纷凑上头,神色各异。
  “这不就是一个人嘛?”
  “小意你没事吧?”
  安小意一脸懵逼,视线又落回手机上:“这怎么会是一个人……”
  尾音却结实的噎在喉咙里。
  但见照片正中央被众人簇拥的男人,生生高出旁边女员工一个头,身材颀长,笑容浅淡,一双带笑的眼暗藏桃花,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生疏。
  安小意:“……”
  原来的胖子呢?!
  一时间,同事们都不说话,只盯着安小意,但见她脸色发白,只瞪着屏幕,看上去很不好。
  “你没事吧,小意?”乔麦将手搭在安小意肩上,感觉到她肩膀轻微一震。
  又……又是幻觉??
  噢!该死的!
  安小意虚弱的闭上眼,捏着太阳穴,喃喃道:“我……我想静静……”
  作者有话要说:  男友力=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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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点,Demon的后厨和大堂员工都忙活起来。通常这个时间只有行政小妹最悠闲,今天也一反常态,脸蛋红扑扑,给新Boss送了份文件,出来时心花怒放,脚跟都是一颠一颠的。
  西点小厨房里,案台上摊着面粉,助手陌陌刚将蛋清打发,安小意却靠在台边愣神,脑海中努力回忆这一早上的“匪夷所思”。
  但不过几分钟,安小意就和自己达成和解,接受了长期失眠导致脑细胞大规模死亡,已经开始出现幻觉的设定。
  看来,也该去复诊了。
  这时,门口出现两道声音。
  “李哥,我是真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向你开口,家里事出的太急,我……”
  “我都明白,可现在距离发工资还有十来天,这会儿大家手头都紧。”
  安小意走到门口,正好赶上直播。
  被称作“李哥”的是大厨房负责前菜的副手李森,一口一个“李哥”求他的是打杂小弟王川,平日就属李森最少使唤王川,便给人一种他颇为照顾王川的错觉,事实上李森是个和谁都不近的性子。
  这不,李森委婉的拒绝后就走了,留下王川在原地干着急。
  “李森拉家带口的,哪有闲钱借人?”安小意的声音突然在王川身后响起。
  王川吓了一跳,看清人后转而低下头:“姐……你都听见了。”
  安小意靠着墙,随口一问:“家里出事了?”
  王川刚成年,在厨房里磨练了小半年早该皮糙肉厚经打经骂了,偏偏还跟个大姑娘似的,安小意刚一问,他就眼圈泛红,仿佛再多说两句就要放水了。
  幸好王川也知道怎么控制这敏感脆弱的性子,忍着委屈,断断续续的也算是把老家出的事交代了一遍——老人家生病卧床,急需手术费,家里东拼西凑还差两万多块,他向朋友同事借了一圈,还差一万多。
  不过王川的事,安小意问过就算,没打算蹚浑水,更没经历支招。他们本就分属两个厨房,有时一天见不到两次,只在早课和下午就餐时能碰上,关系上除了乔麦,安小意和谁都是泛泛之交,再者她自己家里的那本经还没念好,哪还有能力撒向人间全是爱?
  一转眼,到了下午两点多,Demon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员工们有说有笑的吃员工餐,王川却不像往日那样一连要两份,只扒拉两口就收拾碗筷出了门。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或许还有点鬼迷心窍,顶着太阳直奔Demon附近不远的商店街,那里刚好有一家投注站。
  王川不知道这里的门道,就买了最不需要费脑子且立刻就知道中不中的刮刮乐,花了一百多块,蹲在门口的台阶上一张张刮。
  俗话说得好,财不入急门,加上王川点背,一小叠刮完了连两块钱都没中,他蹲在原地不动,只盯着地上一堆废纸,只想捧着它们走回投注站把那一百多块换回来。
  安小意经过时,原本只是想买瓶果汁,不想却刚好看到失魂落魄的王川和地上那堆刮刮乐,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
  等安小意买完果汁回来,王川仍是那个姿势。
  王川被头午后的太阳晒得头昏脑涨,手指头却冰冰凉,眼前正在发黑时,头顶上突然照下来一片阴影,冰嗖嗖的矿泉水一下子贴住他的额头,他打了个冷颤,一下子醒了。
  王川抬头一看,对上安小意的目光。
  她用脚尖踢了踢那些刮刮乐:“买希望?”
  这话正好戳中王川的伤心处,他又把脑袋耷拉下去:“都是绝望。”
  安小意半晌没说话,盯着投注站看了片刻,又看了看垂头丧气的王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兜里还有钱么?二十块。”
  王川一愣,下意识站起身,去摸兜,果然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二十块。
  安小意径自拿走,潇洒地摆摆手:“反正都被打击成这样了,也不在乎多来一次吧?待会儿我进去买,你别吱声,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怎么样?”
  其实就是二十块的事,可王川刚受过一轮打击,这会儿瞅着那最后二十块,还挺不舍。
  “姐,我已经不信了,我认了。”
  安小意笑了:“我从小手气就好,万一我一买就中了呢?”
  这话听着太不靠谱,手气再好能中几个钱,五块,十块?王川缺的是一万二,不是一块二,买彩票中个一万多块可不容易,他刚才也试过了,花钱买的全是打击。那些中百万、千万、上亿的,肯定都是传说,都不是人。
  安小意也知道她的话听上去很扯,换做是谁都不能信,口说无凭,买几张兑出奖来才是真章。
  安小意索性也不理王川,转身走进投注站,王川定了几秒,也只好跟进去。
  两人走到柜台前,安小意先将钱递给工作人员,买的却不是刮刮乐,是另外一种定时开奖的彩票。
  “机选。”
  王川知道这钱砸出去肯定听不着响,心疼丝丝的疼。
  安小意这时看向王川:“总之,没中算我的,我把钱给你,中了是你的,也不用给分我。今晚开奖,记得查。”
  王川没吭声,接过彩票,磨磨唧唧的跟着安小意往Demon走,心里比刚才来时更不踏实。
  其实在安小意出现之前,王川正在努力消化刮刮乐的打击,心死如灰,知道自己走不了大运。可没曾想,转眼就来了这么一段小插曲,他心里不知怎的竟又惦记上了。
  王川想了一路,直到走进林荫道,终于追上安小意:“姐,你刚才说你手气自小就好……到底有多好?”
  他知道自己的问得突兀,而且这话听着很傻。
  安小意停下脚,语气半真半假:“这可说不好,就怕吹得太厉害了给你画大饼,万一没中呢,你该怨我了。”
  安小意不说还好,一说王川更惦记了,就盼着她能给他吃一剂定心丸:“姐,我不怨你,哪怕你是逗我玩的,我也不往心里去。”
  逗他玩?安小意差点被王川刁钻的想象力逗乐,这大热天的,她就是出来买瓶果汁,刚好看到他快晕了,刚好闲的没事,刚好了解那种急用钱乱投医的心情,刚好问他有没有二十块,而他也刚好没花光……
  一切都是刚刚好。
  但是眼下又见王川一副虚弱的快要厥过去的模样,安小意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捡重点的说,让他先把神定定。
  “我买彩票,十次有七、八次都能中,有时多,有时少,不一定。”
  王川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小意口吻戏谑,越来越像是开玩笑了:“当然,你也可以当我胡说,就当我是闲的没事逗你玩,反正明天我就把二十块还你。”
  王川越听越懵,直愣愣瞪着安小意,常识告诉他安小意上一句是在鬼扯,有谁会机选买彩票十次中七、八次,撞大运像不要钱。可他转念一想,安小意鬼扯个什么劲儿呢,他都熊成这样了,她还拿他逗着玩,真的好玩吗?
  安小意见王川脸色不定,知道他想什么,懒得纠缠,只撂下一句:“开奖好像是晚上九点多,记得查。”
  结果,王川这晚差点忘了查开奖结果。
  晚上的Demon人来人往,整个后厨像是战场,王川一干起活就把彩票的事抛在脑后,等有时间去洗手间了,他从兜里摸出厕纸,这才带出那几张彩票。
  十分钟后,王川冲出洗手间,直奔西点小厨房。
  助手陌陌已经下班了,安小意也摘掉口罩,坐在角落里画草稿图。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毛躁的脚步声。
  安小意一抬头,见是王川,就料到他的来意。
  “好消息?”
  这成竹在胸的模样令王川一愣,直到现在他仍觉得自己在梦里,生怕一转眼就被人掐醒,整件事就像是变魔术,已经不是他的智商能理解的。
  王川神情有些恍惚,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点头。
  安小意撑着台面,将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喝掉:“够么?”
  “够!”这一回,王川不假思索。
  “那就好,明天一早就赶紧把奖兑了寄回老家,别耽误了,以免节外生枝。”
  王川忙不迭道:“好,好,我明早就去。”
  话音一落,他就想到安小意白天的那句话:“我买彩票,十次有七、八次都能中。”
  现在王川竟然信了。
  可他还没开口问,安小意就先声夺人:“对了,我白天说的话其实是瞎扯的。本来想和你道个歉,没想到你竟然真中了,也算是歪打正着。我说,你不会怪我耍你吧?”
  安小意的说辞一会儿一变,王川听得云山雾绕,半晌才明白过来,兴许她是怕他把这事告诉别的同事,或是跑出去乱说,才突然改口的?
  王川也挺上道,跟着装起傻:“姐,你放心吧,我不怪你。”
  这事别说是王川,就连安小意最初发现她有这么个“狗屎运”时,也觉得像是白日梦,至今也没法解释这逆天的中奖率,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告诉王川,其实她中奖的钱没有一次能留下超过一天,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突然出现,让那些钱有一个“刚好一分不差”的去处。
  总之一句话,横财存不住。
  其实这次帮了王川,安小意也有点后悔,万一王川不守信用四处散播,她就有的烦了,到时候只好把逗他玩的说辞多重复几遍,估计也没人会相信他。
  这天晚上,安小意难得凌晨就眯着了,一觉睡到早上八点,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提示音吵醒。
  安小意翻开手机一看,Demon的员工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话题围绕着新Boss叶寻,女员工们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上了发条,连行政小妹给他送了份文件得了一句“谢谢”都要YY半天。
  直到话题一转,有人提到昨天叶寻衬衫上的咖啡渍,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过几秒钟,乔麦就在微信上单敲安小意:“老实交代,昨天你说那个开百万的车拉私活,又被你泼了咖啡的男人,是不是叶Boss?”
  安小意也懒得隐瞒:“嗯,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乔麦果断接住了“有病”的话题:“人家是体验人生疾苦,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你呢是真有病,现在睡得越来越晚,连记性都出现混乱,是不是该去找我爸复诊了?Ps,你个走狗屎运的,居然叫到Boss的车!”
  乔麦的爸爸乔震是位著名心理医生,擅长催眠疗法,一号难求,治好的患者不计其数,安小意的“失眠症”也算是他手里头号顽固分子,看了八年不见起色,乔震常说,只要治好安小意,他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可两人才说到这,群里就炸开了锅。
  “喂,听说了吗?王川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友力=逆天狗屎运?
  男友力=明天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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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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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川出事这晚,他原本提早收拾好厨房准备早点回宿舍休息,钱包里揣着彩票,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下来,大厨房的最后的清洁工作都做的特别有劲儿。
  离开Demon,王川一路吹着跑调的口哨穿过外面的林荫道,平时这个时间,两旁只有几盏路灯照明,树影沙沙有点瘆得慌,但今晚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兑奖的事,竟忘了害怕。
  只是俗话说得好,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王川偏巧就被几只“鬼”拦了路——那是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他们有计划有组织的拐进这条小路,为的就是堵王川。
  “站住!”只听为首的男人一声低呵,另外两个男人立刻将王川的前后路封死。
  王川的白毛汗登时下了一地,动也不敢动。
  “你是王川?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王川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就一个劲儿的发抖,虽然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却还是冒出一点想法,猜到这三个男人的来意。
  这三个男人是讨债公司的,专门负责追讨高利债,像王川这种脓包他们也是见多了,见他一脚也踹不出三个屁,就知道问也是白问。
  为首的男人一个示意,另一个男人就走向王川,抓开他的手,从他上衣兜里翻出一个钱包,打开一看——妈的,就几个钢镚和几张彩票!
  “大哥,你看。”
  为首的男人耷眼一瞄,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就这点斤两,也敢借高利贷!”
  没讨到钱就等于白跑一趟,不来几拳泄泄愤实在说不过去,再说敢借高利贷的都是滚刀肉,非得打几下才能出响。
  王川见三个男人一起逼近,知道要挨揍,骨头一软,“扑通”就给跪了,嗓子却像是被人掐住了,哆哆嗦嗦才蹦出几个字:“我……我有……钱……”
  “钱呢!”为首的男人喊。
  “彩……彩票……”
  王川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把事情交代了,反正中奖的钱也是要给讨债公司的。为了确保对方相信,他还将手机上搜索到的兑奖号码一起拿给对方看,几个男人半信半疑的把彩票没收了,还警告王川如果骗他们,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但王川也不知怎么想的,明明都吓成王八蛋了,最后竟然还能鼓起勇气问了个问题:“大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王川当初借钱就留了心眼,登记的都不是真实的住家和工作地址。可这事他不提还好,一提这几个男人就一肚子火,为了找这孙子他们绕了一大圈,几乎要以为这单黄了,幸好有个陌生人突然给他们提供线索,就是这个地址。
  最终,王川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来是谁漏了他的底,这顿打自然也没躲过。
  翌日一早,王川的事就惊动了Demon,起初大家只是听说他是被打劫了,幸好伤得不重,都是皮外伤,只是得在医院躺几天。
  上午打卡后,李森和另外一个同事代表餐厅前去看他,本以为留下补贴和医药费就没事了,没想到王川一提到钱就哭,说他买的彩票中了一万多块,就这么没了!
  还真是贼不走空,李森听了都替他心疼。
  临走前,正巧王川家里人也来了,李森也不知怎么想的就顺嘴问了一下老家的病人,这才得知王川根本没有亲戚生病。
  王川始料未及,吓得脸色像是刷了白漆,连辩解都忘了。
  接下来的事就像多米诺骨牌,王川被家里人一吓唬,连高利贷的事也抖了出来,餐厅自然不会再用王川,不到中午人事就出了一封解雇信。
  这事一转眼就在员工群里炸开了,安小意听了一句话也没说,本以为王川是拿中奖的钱给家里人治病,也算有个好去处,怎么想到是因为高利贷,真应了那个理,横财招横祸。
  没想到王川居然还给安小意打了个电话,哭天抹泪的求安小意再帮一次,还保证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安小意只淡淡道:“你忘了,这次中奖,纯属偶然。”
  挂断电话,就将王川拉黑了。
  因为王川出事,这天早上安小意也有些心不在焉,又一次“有理由”的忘记给安大勺蓄猫粮。
  安大勺原本趴在窝里伪装成美少爷,事实上一直在暗搓搓的关注安小意的动向,见她把自己拾掇干净了,转身就要出门,这才扭动着屁股跟上去,打算咬住她的裙摆表示警告,没想到安小意竟然自己站住了。
  可安小意并非良心发现,要回头安抚安大勺,纯粹是被搬家大队堵住了去路。
  这几栋高层公寓,一层三户,安小意住在十三层,大约是楼层数字不好,目前只有她这一户入住,另两户已经空置一年了,听说前阵子才把隔壁卖出去。
  看这阵仗,不比她当初搬进来时的声势小,大纸箱子一个个往屋里运。
  除了搬箱子制造出来的响动,隐约还能听到屋里传来户主和工人的交谈声,那户主声音低沉和缓,用词讲究,语速不紧不慢,感觉是个脾气不错的男人。
  见安小意走出门,搬家工人们立刻有眼力见的让开一条道,她笑了一下,正要回身锁门,这时脚踝却蹭过一片毛茸茸的触感。
  安小意低头一看,一团又黑又肥的毛绒正从她脚边溜过——这可奇了,往常听到生人的动静就自觉找缝躲起来的安大勺,居然屈尊亲自出门了?
  起初,她还以为安大勺只是好奇瞄一眼,没想到它越溜越远,还不走寻常路,偏找空子钻,眼瞅着就要“离家出走”了。
  安小意刚好被搬家大队挡住了,一时过不去,只能扯着嗓子喊:“安大勺,趁我没生气,你赶紧给我回来!”
  安大勺才不理她,一路弯弯绕绕蹭过隔壁邻居的家具和物价,四处留气味,仿佛人家搬进来是专门给它扩充地盘的。
  安小意好不容易才追到隔壁门口,连忙刹住脚。
  安大勺却扭着屁股登堂入室,还不要脸的回头斜了她一眼,随即直奔目标——隔壁新搬来的先生。
  安大勺一路晃进内室,正见到户主先生讲电话,遂直奔人家的裤管。
  男人电话讲了一半,就觉得脚踝蹭过什么活物,低头一看,眉梢轻挑,便非常自然的蹲下身抓了抓安大勺的下巴和头顶。
  安大勺被撸的恰到好处,立刻卧倒在地,一脸谄媚。
  男人转而站起身,从角落的一个小箱子里翻出个猫罐头,安大勺好奇的伸头看去,刚好望见那久违的金属罐子,眼神瞬间变的又萌又软。
  只是男人刚要开罐头,就听到门口安小意的声音:“不好意思,我的猫跑进去了。”
  安小意在门口等了片刻,即将失去最后的耐心,正准备杀进去抓猫,这时就见搬家工人抱着一团黑绒走出来,并在它的眼神监督下,递上安大勺亲自缴获的猫罐头。
  主动卖乖,丰衣足食,还真不能小看它……
  安小意突然觉得脑仁疼,没好气的白了安大勺一眼,和搬家工人道了谢,转身回屋。
  一进门,安小意就开始发牢骚:“你个没家教的,涨行市了啊,丢人现眼,现学现卖,我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
  但骂归骂,安小意还是给它蓄满一盆猫粮,没想到安大勺蹬鼻子上脸,往盆边一卧,一只爪子慢悠悠的搭在盆边,绿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小意手里的罐头。
  安小意翻了个白眼,已经骂不出花样了,又觉得和一只智商只有人类七岁程度的生物置气,显得自己很没格调,只得长叹一口气,将罐头和猫粮一起拌好。
  安大勺为表礼貌,抬头朝她叫了一声,这才心满意足的将大脸埋进盆里。
  另一边,安大勺私自发展的下线——新任铲屎官叶寻,此时正在玩Ipad。
  他占据了新屋里唯一一张折凳,一个搬家工人搬箱子进来,还顺带瞄了一眼他沉迷的游戏,见那操作界面有些高级,更有一种难以描述的逼格。
  叶寻修长的食指在Ipad上划拉两下,将前一天的“碰瓷任务”上交,还一并上传了沾上咖啡渍的衬衫照片和微信转账截图。
  和煦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罩在他的半张脸上,长而密的睫毛几近透明,他将窗台上那杯热巧克力端下来,喝掉最后两口,手臂一抬,那纸杯就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直落角落的废纸篓。
  末了,还舔了舔唇角。
  虽说加了三包糖,可这杯热可可的味道还是太淡了,不如前天晚上“偷吃”的那块蛋糕。但严格来说,那块蛋糕距离安博尔的水准还相去甚远,不懂那个女人有什么必要用保鲜膜把它包起来。
  事实上,叶寻和安大勺也是前晚“偷吃”时相识的。
  当时约莫清晨四点多,窗外天刚蒙蒙亮,室内静谧安详。
  叶寻非常悠闲的逛到隔壁,精准的找到目标小蛋糕,人就靠在台边,一手挑开保鲜膜,动作之轻,以人类的耳朵绝对察觉不到。
  没想到安大勺却悄无声息的从猫窝里爬出来。
  叶寻眼皮一撩,一人一猫在黑暗中默默对峙,安大勺虽没有像往常躲生人那样认怂,却也没有扑上去捍卫领土,仿佛要等做贼的先心虚。
  但这贼淡定异常,且没有吃独食的打算,他只从兜里掏出几个猫食小饼干,放到地上,安大勺就缴械投降了。
  它一路“吧嗒”过去,乖顺的蹭到叶寻的裤管边,趴在地上专心吃完几块小饼干,终于心满意足的喵了一声。
  叶寻也刚好吃完半块蛋糕,顺手撸了几下安大勺肥胖的身躯。
  一人一猫心心相惜,在沉默中签订双边友好协议。
  协议既然签订,便代表要建立长期的互通有无。
  这不,新任铲屎官叶寻刚搬到隔壁,安大勺就寻着前天晚上在他裤管上留下的气味追了过来,算是认个门。
  安大勺刚被安小意接回去,这边,叶寻膝盖上的Ipad就发出清脆的提示音,一个对话框跳了出来。
  在望见对话框里的内容时,叶寻眸子一眯,微扬的下巴划出冷漠的弧度,只见刚上交的“碰瓷任务”后,清晰写着新出炉的分数:【6分】
  再看评语:【碰瓷设定刻意,碰瓷金额太低。勉强予以通过。】
  气氛一时降到谷底,一个搬家工人这时进来,刚要说话,结果一张口又噎了回去。
  刚才还看着和颜悦色的户主先生,一双含蓄的桃花眼仿佛天生带笑,怎么转眼就晴转多云,镶了棱角,莫名的冷峻逼人?
  叶寻:啧,这个评分员,一定是屎吃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友力=深夜偷吃~
  红包继续30个!
  安小意出了门,没有直接去Demon,先去见乔麦的爸爸乔震。  
  乔震刚年过半百,信奉科学,为人严谨,脸上有数不清的笑纹,偏又爱钻研,遇到疑难杂症就彻夜研究,眉心紧皱,如今印下深刻的“川”字,唯有看到乔麦和安小意,才能一扫烦恼。  
  可话说回来,安小意正是乔震这几年最大的烦恼。  
  乔震给安小意看了八年病,病例装满一大箱。安小意生性乐观,人又随性,不爱钻牛角尖,按理说她的“病”不该是疑难杂症,可她各种药吃了一轮,偏就不见好,时日一长,还落下个严重失眠的毛病。  
  安小意回回来,乔震都盼她说一句“这个药起效了”,没想到她这次复诊,又带来一个新难题——她开始有幻觉了。  
  乔震顿觉自己遇到了医学上的重大瓶颈:“是怎样的幻觉?”  
  安小意不假思索,抬手打了一记响指,“叭”的一声,同时说道:“我那天在街上,就听到这个声音,然后整条街的人都‘石化’了。”  
  乔震一时没懂:“石化?”  
  “就是那种,电影看到一半,突然有人按了定格键。或是一些科幻片里描述的那种‘时间停止’。”  
  乔震看诊三十年,好歹见多识广,先是一怔遂又严肃认真的接茬儿问:“持续多久?”  
  安小意想了一下:“也就几秒钟吧。乔叔叔,你说是不是上次换的新药有什么副作用?”  
  乔震眉头又皱起来了:“不好说。临床实验阶段没提到过这种副作用,你的用药反应和别人都不一样,这可真是奇了。”  
  安小意单手撑头,突然又想起一事:“哦,对了!我那个梦也有新进展。”  
  乔震霎时目光如炬,这还是八年来头一遭啊!  
  八年前,安家一家三口遭遇车祸,安小意的妈妈当场死亡,爸爸安博尔伤势最轻,却平白从医院消失,连妻子的葬礼都没顾上筹备,只留下一封信,称他中年丧妻,对人生情爱再了无牵挂,幡然醒悟,决定改头换面,重新规划人生,要走遍世界寻求料理的最高奥义。
  没有人能解释安博尔突如其来的性情大变,此后八年,安小意也没有机会问上一句“为什么”,还因那场车祸落下一个做噩梦的病根。  
  那噩梦内容也是没新意,八年如一日,便是车祸发生的那一刻——安小意当年在车祸发生当即,人就晕了,再醒来已身在医院,那噩梦里的场景自然也停止在她记忆中的那一刻。  
  乔麦说安小意这是心魔,乔震用医学的话解释,这是创伤后遗症。  
  如今安小意竟然说,那个梦有了新进展?  
  乔震立刻问:“什么进展?”  
  安小意描述的绘声绘色:“和我的幻觉差不多,就是听到一声响指,所有事物都静止了,风也停了,树也停了,蝉也停了……然后,我看到有个男人出现,穿着一身黑,感觉他应该是要救我们。”  
  乔震的眉头已经浓得化不开了,他确定安小意已经出现思觉失调的初级症状——当年车祸现场不远处就有一个摄像头,清楚明白的记下整个过程,哪有什么身着黑衣的男人?更加没有鬼扯的“时间停止”。  
  唉,这真是他在医学上的重大挑战。  
  ……  
  这天上午,Demon除了王川被解雇的小插曲,还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完全无视“11:00开始营业”的牌子,理直气壮的推门而入,溜达了两步就见大堂里几个女员工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王川这人平时看着挺老实,想不到胆子这么肥,高利贷都敢借。”  
  “嗨,我当初第一眼见着他,就觉得这小子贼眉鼠眼。”  
  “你又马后炮。”  
  “这怎么是马后炮?你看王川什么时候眼神都是飘的,底气不足,办事不牢,再看咱们叶Boss……”  
  一说到叶寻,几个以拌嘴为乐的女人难得达成共识,统一口径。  
  “话说,咱们是不是得对叶Boss表示一下,比如买个小礼物,或是和小意商量定个独家特制版蛋糕?”
  “叶Boss像是爱吃甜食的人嘛?你看昨天他衬衫上还沾了咖啡,目测像是Espresso。”  
  “嗯,这种人通常是商业精英,二十岁就有第一桶金,三十岁就站稳制高点,金钱不睡觉,我也不睡觉,Espresso for you!”  
  这世上唯帅哥、美食和买买买不可撼动,几个女员工聊的热火朝天,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在听直播。
  直到那人发出一声嗤笑,几个女人相继愣住。  
  这位不速之客毫无自觉:“Espresso?我猜那最多是一杯热可可,还要多加三包糖。”  
  但见来人腿长肤白,生着一双丹凤眼,颧骨略高,两颊略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眼镜。  
  方才轻松惬意的心情彻底荡然无存,其中一个女员工认出来人,有些结巴:“陆……陆先生?”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时下知名美食评论家——陆爵。  
  陆爵目光四下一扫,又看回几人,随即拿起Ipad,划拉了几下:“通常只有经营不当的餐厅,员工才会在这个时间这么清闲。”  
  Demon大堂员工:【3分】  
  几个女员工见状,纷纷倒吸口气,顿觉此人和传闻中一样刻薄挑剔,在他眼里但凡上班开小差的就都是蠢货——还不请自来!  
  一个女员工最先反应过来,试图点出“重点”让对方知难而退:“陆先生,请问您今天……是预约了吗?”  
  陆爵:“哦,听说前辈成了Demon的老板,我专程来恭喜。”  
  女员工:“……”  
  这哪里是恭喜啊?!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  
  “前辈?”  
  “新老板?”  
  “叶Boss?”  
  陆爵不置可否,低头又在Ipad上划了几下:“听说Demon的水准不同往日,原来是因为换了决策者?难怪。”  
  Demon管理层:【扣1分】  
  女员工:“……”  
  几分钟后,在行政小妹的引领下,陆爵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叩叩”两声,就听到门内传出一道低沉嗓音,。  
  “请进。”  
  陆爵踏进门里,照例先是皮笑肉不笑的环顾四周,最后才望向斜靠着办公桌的叶寻。  
  叶寻一袭暖色调衬衫,一腿微曲一腿伸直,放松随意的坐姿令那浅色休闲裤服贴着臀部腰身,眼角上挑,眼下一对卧蚕微微带笑。  
  只是那笑意在见到陆爵的刹那,生生多了两分冷淡。  
  ——竟是吃|屎的评分员。  
  叶寻收回目光,英俊潇洒的装起傻:“这位是?”  
  行政小妹被问得一愣:“这位是陆爵陆先生,著名美食评论家,他说他和您约好……”  
  陆爵惨遭忽视,不甘冷落,不等小妹说完便上前两步:“前辈年纪大了,记性也变差了,该吃点银杏、核桃补补脑。”  
  行政小妹一个咯噔,目光诧异的瞪住陆爵。  
  叶寻却长腿一收,似笑非笑:“我当是谁,原来是当年‘学校’里罚站次数最多的愣头青。”  
  陆爵也是舌尖带刀:“彼此彼此,比不上前辈作风激进,不走寻常路,否则也不会被‘校方’连降三级。”  
  行政小妹彻底石化,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听到了什么?降级?留级?还一连三级?  
  说起降级,叶寻却只是懒洋洋的睐了她一眼:“没见到有客人,还愣着干嘛?”  
  行政小妹这才如梦初醒,“哦”了一声转向陆爵。  
  陆爵又一次剥夺了她的话语权:“Double Espresso。谢谢。”  
  现在的美食评论家口都这么重?  
  行政小妹:“餐厅今天新出炉了小泡芙,需不需……”  
  叶寻又温文尔雅的插上嘴:“陆美食家不吃甜食,偏爱吃苦,越苦越好。”  
  一句完整话都不让说完的行政小妹终于受不了这微妙的气氛,连忙出门,抚摸着自己的小心脏,颤颤悠悠的走了几步,就在走廊上遇到那几个女员工。  
  她们的脸色都很不好,见小妹神色飘忽,忙上前追问。  
  “怎么样?有没有告我们的状?”  
  “他们真的认识?叶Boss还是前辈?”  
  “OMG,他刚才只给了三分!”  
  话落,见行政小妹一脸呆滞,这才问:“你怎么了?”  
  行政小妹:“那个陆先生,他刚才说,老板上学时留过级……”  
  女员工:“什么!”  
  行政小妹:“还留了三级。”  
  女员工:“……”  
  办公室里,气氛凝固,陆爵趾高气昂的靠着沙发背,倒是和求学时那青涩腼腆的模样判若两人。这些年,本着精英就该“精明的挑刺,英俊的打分”原则,他还养成个凡事都要摘清责任的习惯。
  陆爵:“我可不是有意揭短,是前辈先装不认识——因为昨天打的六分?以前辈的能力,那样的作业实在有辱评分员的智商。”  
  叶寻没接茬儿,端起桌上的热可可抿了一口,总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哦,想起来了——陆爵这是在翻旧账?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叶寻那时还是基地的高级评分员,作风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坚信棒下出狗熊,严师出高徒,管教熊孩子们就像是上了瘾,其中生活马虎、不修边幅的陆爵首当其冲。  
  尤其是叶寻随时随地查作业,讽刺的话张口就来:“教这种作业,是侮辱评分员的智商。你不尊重我,我也不会尊重你。”  
  那高冷阴损的作风曾让多少熊孩子闻风丧胆,陆爵幼时更是哭着喊着要回母星。直到后来听说那需要跳跃五十次虫洞,生理上会产生呕吐、恶心、晕眩等诸多强烈不适,便作罢了。  
  直到八年前,也不知叶寻和陆爵都受了什么刺激,一个突然“堕落”,连降三级,重做实习生,一个竟异军突起,一跃成为高级评分员。  
  陆爵一跃成了学霸,机缘巧合补上叶寻的位子,年岁不大却要走起老成持重的风格,评分标准比当年的叶寻还要吹毛求疵,招了不少恨。  
  再看叶寻,“为人师表”如今收拾的连个渣儿都不剩,也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副商界精英的面孔,想起这段“旧恨”由来,只当是对方不礼貌的在他的地盘放了个屁,非但没有挥手驱味,还决定不计前嫌的把这篇翻过去,直奔主题。  
  叶寻:“你今天来,有事?”  
  陆爵一顿,搜肠刮肚想的一番狠话竟没了施展的余地,脸色瞬间像是裹了一层冰碴儿:“上头布置了新作业,前辈不知道预习吗?”  
  叶寻这才放下杯子,拿起Ipad一看——【地球人调查报告之实习生篇52:良好的融入人类社会是成功隐藏身份的第一步,请拿出“人类身份”最完美的一面。】  
  接着,又“哦”了一声,将Ipad放下。  
  陆爵见状,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嘴边生:“当年安博尔在这里时,Demon也算是繁荣猖獗,如今前辈接手,管理疏松,员工散漫,待客没有诚意。看来这一项,我也只能给你三分。”  
  叶寻果然神色有异:“我是不是把你们教的太好了?”  
  果然,一提到评分,收效甚著,陆爵笑了:“谁叫前辈自甘堕落?不过幸好你有误人子弟的本事,我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一阵沉默。  
  叶寻又忍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其实刚才我就想问,你是不是想说‘繁荣昌盛’?还有下一句,应该是‘管理疏漏’,以及‘幸好你有育人子弟的本事,我能有今天都是你劳苦功高。’”  
  气氛瞬间掉到谷底,陆爵紧绷的面上竟有一丝裂痕。  
  当年在“地球人考察基地”嗷嗷苦学时,为了死磕中国的悠久文化,他们这期实习生好不容易熬过了白驹过隙,光阴荏苒,到头来却集体折在这些寓意深远的四字组合上。谁曾想,近年来中国现代文化又日新月底,网络上还新兴了一批名词,什么“裤脱我看”,“累觉不爱”,记倒是容易记了,只是羞于启智。
  见陆爵脸色阴晴不定,叶寻便自觉反省——还是应该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叶寻:“不过‘自甘堕落’四个字,用的倒是妙。”  
  话落,他又像没事人一样端起热可可,心满意足的一口饮尽。  
  陆爵:“……”  
  这时,门板上再度响起“叩叩”两声,行政小妹端了一杯Double Espresso进来,闻到那味,叶寻和陆爵的眉心都不由自主的打结。  
  陆爵也不等小妹将咖啡上桌,就突然起身,夺门而出。  
  行政小妹战战兢兢的望向叶寻。  
  叶寻眼皮一撩:“麻烦你,请把这杯东西丢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头雾水的亲表怕,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
1、男主男二都是外星人,文案有提——地球人考察基地,一个神秘的虚构组织。
2、任务是外星人的日常作业,可怜的叶Boss降级为实习生,从0开始补习~
3、八年前安家一家遭遇车祸,安博尔下落不明。但他的手艺闻名遐迩,连外星人们都知道。
4、外星人爱吃甜食,认定咖啡是最可怕的饮料,Espresso什么鬼!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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