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社保交够15年怎么办了,中间歇了几年,后来再上班又交,算不算一起

我做风尘女15年只为供男友上学,结果呢?可悲!可叹!我做风尘女15年只为供男友上学,结果呢?可悲!可叹!民生热点排行榜百家号深夜时分,我的小木门被敲响。我跛着脚开门时,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姑娘,她二十岁左右。小姑娘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她鼻子已被冻得通红,开裂的嘴唇颤抖着,“奶奶,能不能让我在您这借住一宿,我实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手机也没有电了。”小姑娘是个报社的实习记者,采集新闻资料时与同伴走散,迷路在深山中。“奶奶您一个人住这里吗?”“是啊,好多年了。”“你亲人呢?怎么都没来陪你呀,一个人您也不方便呀。”我躺在摇椅上,把身上的被子又掖了掖,望着屋中那因被蒙上厚厚一层油渍而昏暗的灯泡,顿了顿,“我没有亲人。”姑娘愣了一会儿,笑说奶奶您有故事可以分享吗?在姑娘疑惑的追问之下,我开始向她缓缓道出那尘封了五十多年的往事。1.曾见孤月独挂天,不见繁星千万伴身边1953年的除夕夜,村里小孩子玩的摔炮之声不绝于耳,新糊上的大红纸灯笼挂在家家户户的门口。吃完饭后,村里人凑在一起聊天,香姐今年回来的时候是乐得满面春光,据说是在城里挣了一笔大的。“蒲苇,前两个月你好像满了二十了吧,都这么大一姑娘了,还不嫁人。要不过完年跟香姐走去城里挣钱去,然后嫁个城里人,风风光光地过完下半辈子。”我正坐在土坎边晃着双腿仰头望着星星,香姐拿着两个热乎乎的馍馍走到我身边坐下,递了一个给我。我接过香姐手里的馍馍,听完她的话乐得咯咯直笑。“好啊,香姐,你把我带城里去挣钱,然后咱俩都嫁城里去。”香姐的脸瞬间就红了,伸手轻拍了我的背,娇嗔道:“好啊,蒲苇你真是长大了,敢这么和姐姐说话了,没大没小,我不理你了哦。”据香姐说,她是在一个大城市里做制面工人,一个月工资能有20多块呢。这个诱惑确实让我萌生了想走出这大山的冲动。于是乎,我在1954年春节过后的几天,就真的跟着香姐离开了邢台,踏进了上海那个所谓的大城市。上海除了没有邢台夜晚那璀璨的满天星,其他啥都比邢台好。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是村里没有的热闹,霓虹灯照亮了一排排挤满人的道路,舞厅里时不时传出温情脉脉的歌声。在络绎不绝的嘈杂人群中,我跟在香姐的身后打量着这大上海,内心里无比激动。从穷乡僻壤的村庄里出来的我,初进城,看个上海的馒头都觉得是金子捏的。第三天香姐带着我去领了活,制面厂的工作于我这个干惯了粗活的乡下姑娘来说,轻松到跟做着玩似的。一个月后,香姐因老家有点事请假先回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嘿,小姑娘,身上没钱了?”在一个香姐还没回来的夜晚,当我在馒头店停下,掏遍身上所有的兜还没有找到一个馒头钱的时候,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转过头去望见她,愣愣地点点头。中年女人便从钱包里拿出一块钱递给我,出手过于阔绰,吓得我连忙推了回去。“这太多了,阿姨,我不要。”最后在中年女人的一再劝说之下我收了下来。后来,我提着一袋子馒头边啃边跟着她走,只因她说带我去干个来钱很快的工作。“你知道吗?我当时因为一块钱就跟着那个女人走了,毫无戒备。”我掐断故事,从摇椅上慢慢起身,擦燃火柴点上一根卷烟,看着正听得入神的小姑娘,不禁苦笑一声。她此时正拿着纸笔,认真地准备听我讲接下来发生的故事。我捧起茶杯轻泯一口,又躺回摇椅之上,干瘪的嘴里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继续细思着多年前的一切。2.月色拨乱寒江,荒芜嵩草不见微光“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在那嘈杂的夜上海,任何一种声音都能瞬间覆盖住我惊恐的咆哮。这外表华丽内里也有肮脏之处的大城市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停下匆忙的脚步,走到那散发着恶臭味的昏暗出租屋内,把我从那个一身肥肉且其丑无比的男人身下救出来。“她是个老鸨,我被压去当妓女了。”我再次深吸一口浓烟,浑浊的双眼模糊地望着此时在我面前,有些被我的话吓到而微张着嘴的小姑娘,“那年,我大概和你差不多大。”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小屋内,一天就如一年那么长,我不知道那日子到底过了多久,只是在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里,我每每试图逃跑被抓回来后,老鸨都会用鞭子狠狠地在我身上抽打,那些伤总会伴随我很久。后来我开始习惯了这日子,一个进来很久的大姐,在我终于安静下来准备认命的时候,走到我身边。她和我一样是被拐过来的,也是这里唯一会和我说话的人。她递给我一根烟,教完我怎么抽后,她说:“这世态凉薄,谁让咱就这命呢。”我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老到没有男人会碰我的那天,或是持续到老天爷终于开眼,给我送个不收黑钱正义感十足的警察来,搅了这肮脏交易的老窝的时候。我想过很多种离开这里的方式,各式各样的,可是,那结果令我始料未及,但却又是心甘情愿。“你们换上,今晚出去陪王总,我会派人在后面跟着你们,你们要是敢跑,我这次就打断你们的腿!”老鸨在一个傍晚时分,丢给我和大姐还有另外几名女子一人一套有些暴露的裙子,吩咐完任务后还特意加了一句警告。我们换上那身裙子后,便跟着她派来监视我们的人出去了。那是我被抓后第一次走出那条巷子,坐在他们的车上,我悄悄张望着外面依旧人来人往的人群,在那人警惕目光的注视下,我心里悄悄地盘算着如何借机逃跑。本以为会是在歌舞厅之类人多的地方,结果车最终停在一个远离嘈杂市中心的荒郊野外。下车后我环视了一遍周遭环境,心里掂量着,在这我要是敢跑,这腿可真会断了。监视人留在车里,蔑视地哼了一句:“去江边,王总在那里等着呢。”此时正值夜幕降临,零散的几颗星衬着高挂的一轮明月,冰冷的光线均匀地铺洒在那片荒草地上。夜风忽地猛劲吹过,我看见被它刮过来的树叶划过大姐的秀发,一头被吹乱起舞的发丝,终在风离开后又狠狠垂下去,曾抚过它的树叶也一片都未有停留地掉落。我低着头跟在她身后,就在此时,一段微弱的声音传来:“朝是暮还非,人情冷暖移。浮生只如此,强进欲何为。”3.十戒不训得谁风华如斯,道不尽愁肠我循着声音来源望去,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人靠坐在大树之下,手里提着酒瓶,到嘴边灌了满口后又垂手放下。要说我小时候虽然只读了两三年书,但教书的那个老师却对我格外喜爱,在我辍学后也会经常送上新书本到我家。她深知我格外喜爱诗词,便一直指导帮助着我。被这诗迷住的我,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男人走去。前头的大姐转过头来看到我的异样,着急地压低声音叫着我:“蒲苇!你不要命了?快回来!”我停住脚步扭头望着着急的大姐,又看了看树下的陌生男人。“要路知无援,深山必遇师。怜君明此理,休去不迟疑。”用着他肯定能听到的声音我道出下句,陌生男人明显一愣,抬起头看过来。我没做停留,转身往回走,又跟在大姐背后走向江边。那位所谓的王总正和几个老板在江边钓鱼,边上放着烤架。富人和穷人就剩钱财和身份地位没有颠倒过来了。穷人喜欢热闹的聚会却没有富丽堂皇的房屋可供容纳,富人喜欢做伪文艺安静的聚会,却选择在穷人都懒得去的杂草丛生的江边。我嘲讽一笑,跟着大姐站在一边,听她柔声谄媚地轻呼着王总。我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正在我们身后的另一棵大树背后,好奇地看着我们。我感觉得到那灼热且充满试探的目光,大概过了那么几分钟,我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得笔直的大姐们,大家都一动不动,只因王总他们还在专心钓鱼。我有些忍不住了,轻声和大姐说去方便一下,反过身去果真看到他站在树边。“我叫江寒,你呢?”“蒲苇。”我走到他身边,与他躲在树后私语交谈着,从吟诗作赋,到笑谈世间百态。过程中我时不时探头看一眼大姐她们,生怕那些个大老板突然就钓完鱼了。“蒲苇!还没好吗?”正当我与江寒交谈甚欢之时,大姐的声音着急传来,让我打了个冷颤。“你先回去吧,我们单位今天搞烧烤,我不能陪你了。”“和你聊天很开心,现在如此爱诗的女生很少见了,我以后能给你写信吗?”我思索片刻后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纸笔,写下隔了一条巷子的另外一个地址。那是花奶奶家的地址,我一次无意中帮助过她,很是细微的小忙,但花奶奶记住了我。花奶奶一生未嫁,少见,稀罕,在那个年代里,在那些数不胜数一大堆不成文的女性必须嫁人之类的规定里,她孤标傲世地守在她的老房子中,等着她那年轻时奔向战场后一直未归的爱人。她无子无女,或许就把我当成了亲人。“蒲苇!”“来了来了!”大姐又开始催起来,我赶紧把纸笔塞给江寒后便奔了回去。在被那些老男人一手搂进怀中的时候,我担心地环视着昏暗的四周,江寒似乎是真的离开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我不希望他知道,刚才与他谈笑风生的我,是个妓女。4.古道是情不知所起,终会一往而深回去之后,正好碰到拿着刚烤熟的红薯准备送来给我吃的花奶奶。老板娘坐在一旁抽着香烟看着我们,嗤鼻冷笑一声后,便又转过头去继续在路过巷子口的人中拉客。我接过花奶奶手中的红薯,趁机会赶紧悄悄地长话短说,道出帮忙收信的事。花奶奶想也没想,听我说完后直点头,她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好孩子,放心,这个奶奶一定帮你!”从那之后,我似乎开始有了盼头,每天没等老板娘催便早早地坐在了门口。开始持续几天后老板娘有些奇怪了,围着我打转几圈后她问我:“尝到‘甜头’了?这行做上瘾了?”我没有理会她,安静地坐在门口,静待着信的到来。在第八天的时候,我终于收到了花奶奶送来的信,信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当天半夜里,在确定了房里所以人都熟睡的情况下,我悄悄地翻出纸笔,借着透过窗口洒下的微弱月光,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写下一篇满怀柔情的回信。自我回信后,开始陆陆续续三两天便会接到江寒的信,花奶奶便成了我们之间秘密的送信员。从来往的信件中,我得知了江寒的故事。他是一个穷书生,虽然有着一肚子墨水,会写作,会写诗,但却难有出头之日。毕竟穷,穷到连明年的学费都交不起了,在这个风向一致偏倒名人和有钱人的社会中,哪会有什么出版社或是报社仔细去看他的作品。在几次投稿都石沉大海后,他有些对此事失望了,只能靠着每天下课后打两份工来维持正常生计。信中的江寒表现得有些许无奈,但他总不会忘记在最后都写上一个笑话逗我乐,生怕他低落的情绪也会影响到我的心情。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模模糊糊地有些轮廓出来了,可我却感觉越发害怕起来。不论是在在接客的时候,还是在每一个夜深人静辗转难眠的时候。一想到我的身份,自卑感由内而外地扩散围绕在我四周,让我时常感觉喘不上气。后来的信中,江寒开始有几次暗示,希望再见面,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推掉了。事情的转折也很快到来,江寒放暑假了。再次到来的那一篇信的内容,我至今记忆犹新。蒲苇:再过几日我便要离开了,接到河北家乡父亲的信,大二的学费交不起了,家里母亲的旧疾也又开始犯了,且越发严重。我要离开这大上海了,下次再来,我也不知会是什么时候。蒲苇,咱们再见一面吧。等你回信。江寒。我捧着那封信,整日里心不在焉的。其实我心里一直在考虑,我要怎么才能帮得到江寒。我做了一个毁掉我一生的决定,去帮助那个只有一面之缘便让我一见倾心的人。卷烟快到底了,我微微探起身把它丢在地上,顺便踩熄后看了一眼此时面前正在不停记录的小姑娘。再次躺回摇椅上,我抬手摸了摸松弛的脸颊,却触到不知何时开始的一片潮湿。5.故是渺俗论,我自为情衷铺路予余生我是被骗进来的,没有收入,只有续命的一日三餐。正当我绝望地想着我和江寒再无可能,也无法帮助到他的时候,大姐一脸阴郁地走了进来,无支柱地瘫倒在床上。见她如此,我起身走过去坐在她床边,“大姐,怎么了?”“我把自己卖了。”大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起来十分疲惫,“刚才他们让我接的客是个老家熟人,和我哥哥是好友,我朝他求助,他也立刻答应帮我找关系带我出去。但是后来他说,我母亲前段时间被发现患了肺癌,没多长日子了,正好终于找到我了,让我赶紧回去看看……”“这不挺好的吗?大姐,求你,一并带我出去。”听到大姐的话,我当时便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她床边。大姐听到声音后睁开眼,望见我跪着,赶紧拉我起来,叹了口气。“我不出去了,我哥哥是个赌徒,没钱给母亲治病,家里只有靠我了。这里来钱快,我便让那个熟人找关系,逼着老板娘与我签订了卖身协议。以后我接客可以分钱,就能寄回家给母亲暂时治病续命了。只是代价是我必须在这里待上十五年。“不过,蒲苇,既然我碰到这个熟人了,如果你想出去,我也一定想办法求他帮忙。”说到这,大姐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地砸在我手背上。我紧握住大姐的手瞬间变得无力,几乎是毫无间断的,我立刻想起江寒,他母亲的旧疾,他的学费。当天夜里,我摸着枕头底下江寒的信件一夜未眠,在亲情、自由与爱情的斗争中不断思考着。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这场思想斗争结束了,我选择了最后者。大姐帮了我,我也成功地把自己十年的青春,正式卖给了这个肮脏的窝点。以前,我是个真正的受害者,如今,我成了个真正的妓女。几天后,我拿着赚到的一点钱,随着信小心翼翼地装进信封中,用信纸包得严严实实。花奶奶接过我手中厚厚的信封时一愣,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叹了口气,佝偻着背一瘸一拐地慢慢离开了。那封信中我还是说着满篇的谎话,我说工作实在太忙,抽不开身无法见面,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国家不能缺少你这么一个如此有天赋的好栋梁,我工资甚多,我愿意替国家支持你的学费直至你毕业。后面还特意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其实我知道,他只有三年就毕业了,他的三年和我的十年不成正比,我终有一日会露出原形。但这不重要,因为我喜欢他,所以,他好便什么都好。大姐看着我望着花奶奶的背影发呆,走上前来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值吗?”我摇了摇头,“我这身皮囊早已似垃圾场的垃圾了,我不值,但,他值。”6.寒来暑往,字里句间谁低声吟唱三天后,我收到了江寒的回信,厚厚的信封,里面的票子一张未少。信里的江寒严肃地说着,他不愿用我的钱,他要辍学自己工作,边上班边自学。我抚摸着信件,一遍又一遍,在夜里辗转难眠。第二天我再次把钱塞进信封,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一而再地提起他母亲的旧疾。江寒这次接受了,再次收到回信时,我望着信纸上被泪水浸湿过的干皱痕迹,我知道,他终于被现实生活击垮了不用女人钱的原则。信中江寒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最重要的是,他终于主动把我们之间那似蒙上水雾的玻璃关系给抹亮了。“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们顺理成章地定了关系,一个妓女,和一个大学生,也是我眼中的诗人,相恋了。这事只有我、花奶奶,还有大姐知道。这让我后来每次接客的时候都会更加犯恶心,可每每一想到江寒,我又极力地迎接着那群油头肥耳满脑精虫的男人。我知道,这很可笑,这种爱情很可笑,这种理由很可笑,这种不同寻常的付出也很可笑。每天能让我放松下来的时候,就是当霓虹灯彻夜亮起,夜深人静我给江寒写信之时。1954年12月,江寒来信说希望和我在圣诞节见面。我捏着江寒的信,找到了大姐,和大姐说明了江寒圣诞节的请求,大姐想也没想,立马拉着我去跟老鸨请假。也不知道大姐那个朋友后台到底多强,她陪着我和老鸨说了这事后,老鸨犹豫片刻看了看她,而后点点头,然后一再强调,只给我一天时间。一天时间足够了,我兴奋地在圣诞节当天起个大早,揣上钱就往街上跑,一上午时间给自己置办了一套简单的正常服饰。前一晚堆积起来的雪花均匀地铺在每一个角落,我拎着包兴奋地在街道上跑着,踩得脚下的积雪嘎吱嘎吱作响。“蒲苇?!”身后突然响起久违熟悉的声音,是香姐!反应过来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立马撒开腿丫子就乱跑。身后的呼唤声开始越来越小,我在一个巷子里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气。回过神后我开始有点懊恼,自己太沉浸于与江寒的儿女私情,全然忘记了家人朋友。想起邢台的那个小村庄里慈爱的父母,我身子忍不住开始发抖,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下,蹲在地上止不住地轻声哭起来。“蒲苇?你在这呀。”是江寒,他正好路过,看见我蹲在地上抽泣,他赶紧蹲下来抓住我的肩膀紧张地询问着,“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江寒,欺负我的人太多了。我抬起头,可这句话到了嘴边,又委屈地咽回去。“我想父母了。”我红着眼向他倾诉着。“他们在哪呢?”听我这么说,江寒松了一口气,慢慢扶起我。“邢台隆尧。”“我家也在邢台呢!宁晋那边。那真好,很近,两家好见面呢。不哭,过年咱一起回去。”江寒擦拭着我眼角的泪水,微笑着安慰我。过年,是呀,这都离家快一年了,去年过年后来到这大上海,却一次都没有和家里联系过。想到这,我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我抿着唇,用力地点头,“好。”7.一生风尘,裙摆未定言故伤无情江寒用他的围巾轻轻蒙住我的双眼,拉着我坐了一辆黄包车,下车后又走了一段路才停下。我一路上好奇地询问着江寒这是玩什么把戏,江寒就一个劲地傻笑不说话。“蒲苇,咱们到了。”江寒轻轻扯下我眼前的围巾,我缓慢睁开双眼,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生日快乐!”江边站着两男一女,在我睁眼那一刻齐刷刷地欢呼起来。我惊讶地捂着嘴,转头看着江寒愣是说不出话来。江寒微微一笑,从身后拿出一本厚厚的《诗经》。“你忘了吗?蒲苇,你以前在信中和我提到过你生日是圣诞节哦。而且这里也是我们初识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记得你很喜欢诗,就选了一本《诗经》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望着我惊呆的模样,江寒一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发后一把把我揽入怀中,其他人立即热闹地开始起哄,江寒就害羞地在我脸颊边轻轻啄上一口。江寒依次给我介绍了他们,其中有一对是情侣,还有一个单身的叫周文,江寒笑说让我帮忙介绍一个女性朋友给他。那天夜里,我们说说笑笑地闹着,大家起哄着我和江寒喝交杯酒,江寒便拿起两个酒杯,一个递给了我。“听说云南很美,蒲苇,喝了这杯酒,咱一定结婚,我一定带你去那里度蜜月。”“好。”我笑着点头,与他共饮下那交杯酒。到了十点左右,江寒送我到了花奶奶家门口,望着我走进去后才安心离开。花奶奶盯着江寒远去的背影,笑眯了眼,拉着我的手来回搓着,“这个小伙子看着挺不错的。”那之后,我每个月都会把钱分成三份,一笔给江寒寄去做生活费,一笔再给他老家的父母寄去,最后一笔我用香姐曾带我去的制面厂的地址,给自己父母寄去。春节将近,老板娘不允许我离开,我也就没能跟着江寒踏上回乡的火车。送江寒到火车站时,江寒红着眼紧紧拥着我,叮嘱着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过拼命只想着工作。我只得苦笑,满腔的委屈却不敢道出来。我们就像其他情侣一样,我随着火车下的陌生人,跟着火车跑了很长一段距离。江寒的脸贴在冰冷的窗户玻璃上难过地望着我,呼吸让玻璃蒙上一层茫茫的雾气,然后在火车“哐当哐当”声中离我远去。三年时间,在来来往往的信件中转瞬即逝,江寒毕业了。1957年6月,江寒来信给我报喜,说他终于拿到了本科毕业证,很多家公司都愿意收下他。信中的江寒高兴地规划着我和他的未来,他说要给我一栋大房子,一辆洋车,还让我辞去工作只管在家玩,未来他养我。我捏着信傻笑着,但笑着笑着,又不自觉地哭了起来。窗外的月光明亮,树叶飒飒作响,我抱着被子缩成一团,战战兢兢地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生活会给你很长很长的思考时间,但是意外却连喘息的工夫都不会留给你。8.饮尽杯中酒,无人伴醉也酩酊“蒲苇!”在我正被一个嫖客揽住腰肢要带入房间时,江寒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我吓得打了个冷颤,害怕地立刻转头。此刻他紧紧捏着背包带的手青筋暴起,整张脸气得通红。他努力压制着怒火,身子不住地在发抖。揽着我的客人看到我的异常,也看向江寒。“哟,你情人啊?”嫖客冷笑一声,望着我,“赶紧进去吧,今天完事,爷多赏你一点。”他的声音足够大,江寒听到后再也控制不住,冲上来抓住他就是一顿暴打。我赶紧上前使劲扯着江寒的胳膊想拉开,却不料被他一抬手推倒在一边。我害怕地大哭起来,“江寒!江寒你快住手啊!”而此时的江寒就像一头暴走的雄狮,听不进任何声音,那平时温柔的双眼现在睁得老大,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他大声怒吼着,机械式地猛劲捶打着那个男人。我从地上爬起再去试图阻止,这时一个身影走过来拦在我身前,我抬头对上他冰冷的双眼,是周文。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捏紧的拳头似乎想一拳把我打倒地上,我想绕过他,他就抬起手臂一把把我推回去。老板娘和其他人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几个高猛大汉一把拉开了江寒,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哭喊着想上前帮忙却被大姐死死拉住,周文上前帮忙也跟着挨了一顿揍。那个过程太漫长了,我几乎已经哭到全身都没了力气,瘫倒在地,而那些人还是把江寒和周文打得半死不活后才离开。周文冷冰冰地望着我,颤巍巍着爬起来后,又扶起已几近昏厥的江寒,然后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去。自江寒离去后,我生了一场大病,躺在房里一个星期都无法起身。在我浑浑噩噩度过了漫长的一个月后,终于再次收到了江寒的来信,地址不再是花奶奶的地址,他牵丝劲挺的字体清清楚楚地在信封上写着我的地址。我轻抚信纸上的多处皱痕,想象着他写的时候,定是哭了很久。信中江寒说了很多,大抵是他想通了,委屈我了的意思。信的最后,江寒大大写着几个字:等我回家,凑钱赎你出来,然后我们就结婚!我欠你的太多了,此生绝不负你!“那是我收到他的最后一封信。”我停下故事,伸手又摸出一根卷烟。小姑娘停下手中记录的笔,眼眶微红,她起身帮我拿起桌上的火柴,“哧溜”一声,随着火光亮起,她开口问:“那奶奶您之后呢?”日,河北邢台隆尧县发生了一起6.8级的大地震,同年3月22日,河北省邢台宁晋县发生一起7.2级大地震。我的父母丧命在地震中,我在这冰冷的大上海,只能抱着大姐放声痛哭。1966年6月,在大姐对老板娘不懈地软硬兼施下,我得到回去两天的特权,前提是必须时刻都在老板娘安排监视我的随行之人的视线中。9.若非情薄如蝉翼,我命本不照孤星“我回去的时候,村里还是一片废墟,只不过我的父母已经被安葬好了。”我颤抖着的手轻轻点了一下烟身,抖落下的灰色烟灰飘洒落地。“两天时间,我一天在隆尧,一天去往宁晋。根据他以前说过的地址,我很快找到了他家,那里也是一片废墟,我怎么也找不到他。”想到此处,我猛吸一口烟,结果被呛得咳嗽了好一会儿。小姑娘赶紧起身给我轻拍背部,又给我打上一杯温水递过来。两天的期限很快就到了,我在监视人的催促下踏上了回上海的火车。此后,关于江寒的事,我再也一概不知。1968年9月,花奶奶也走了,整个大上海就剩我和大姐二人孤零零的。1969年,这个肮脏的窝点也终于被新上任的警察剿了。大姐动身离开,她想带走我,我摇摇头还是决定留在上海。我找到一份正常的工作,是离这条巷子不远处的一个工厂。不为别的,我就怕离开后如果江寒来了会找不到我。我期盼着某一天他会回到这里来,然后带我走,我也坚定地相信着他还活着,和他曾说的绝不负我。一个人的时间过得很快,我开始慢慢变老,变丑,一身都是松弛褶皱的肥肉。工厂的工作也越来越力不从心,于是我又到了一个附近餐馆做起了洗碗工。有那么一天,老鸨杵着拐棍路过那家餐馆,望见我在里面,便进来点了个菜与我闲谈。她轻声问我:“蒲苇,你为什么还留在上海?”我没有说话。她便又继续问:“蒲苇,你得多恨我毁了你的一生?”我还是没有说话,仔细清洗着手中的碗碟。一晃就是三十年,餐馆也嫌我年岁过大辞退了我,我这才起身离开这依旧繁荣的大上海。后来一人旅游之时,我在云南的一处山林中发现这栋老屋,一居便是近二十年之久。第二天,小姑娘带着写满我故事的小本子离开了。离开之前,她在门口停顿良久,最后咬着唇对我深深鞠了一躬,而后拉着我的手轻声说:“奶奶,以后我就是您亲人。我可以把您的故事写出来让世人都知道吗?”我轻声一笑,“嗯,我这把快入土了的年纪,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小姑娘抹掉眼角的泪水,微笑着挥手与我告别后离去。几天后又来了一个人,给我送来一份报纸,报纸上大大地印着一个标题:“桃李挚爱,从心执待”。那之后,便开始有很多人提着礼物来看望我,有一些年轻的小情侣,有一些中年夫妻,还有被我拒之门外的电视台记者。这种每天都很吵闹的日子,过了几个月才慢慢消停下来,我又再次孤独地缩在这老屋内,只剩我的老猫温顺地蜷缩成一团,陪在我身边。小姑娘偶尔会回来看望我,就这样,时间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我越发感觉身体变得沉重起来,睡眠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可能这一生就这么过去了吧。”我抱着老旧的《诗经》,坐在门口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可能江寒当年早已被埋在了那片废墟之下,所以他才没有履行诺言来带我走。耳边传来脚步声,我微微睁眼,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背光而立,站在我面前。我撑着椅子扶手缓缓坐起来,细眯着眼看着年轻人。朗目疏眉,一头细碎松散的发在阳光下微微发红,颀长的身材配着白衬衣和牛仔裤。这张面如冠玉的脸好熟悉,我颤巍着杵着拐棍站起来,慢慢走到他面前,仔仔细细又再瞧了一遍。“你……江寒?!”10.奠你,奠我,奠这命运多舛波折“我是他儿子,江得仁。”江得仁红着眼轻声对着惊讶的我说。他手里紧紧地捏着一个手提袋,身体轻微地颤抖着。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年迈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导致重心不稳,使得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么多年的委屈再也压制不住,我放开了嗓门大声哭起来,就像五十多年前我在那片废墟前一样。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他却和别人结婚生子了都不告诉我一声!江得仁赶紧上前想要扶起我,我愤怒地打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江得仁急了,见我如此,突然猛地跪倒在我面前,跟着我大哭起来。“阿姨,对不起!我要是早在一年前就带着爸爸来看你,也就不会让你们都遗憾终生了!”望着哭得比我还伤心的江得仁,我停下哭泣,压制着情绪问他:“这话什么意思?”江得仁把我扶回椅子上,把手里装满了信件的手提袋递给了我,开始细细给我道来江寒那些我未有参与的人生。当年周文与江寒一同回到老家,江寒隐瞒了我的工作,请他父母帮忙凑一点钱说是迎娶我。江家父母刚开始很是同意,因为我坚持给他们寄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钱,在他们的印象之中,我早已是他们未来儿媳妇的不二人选。只是周文知道后,不想让他的好兄弟娶一个风尘女子,便与江家父母说了实情。那之后,江家父母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江寒的请求,还将他关在屋里很久。每当江寒想逃出来,江家父母便以性命相逼,直到1966年那场地震,一切才彻底结束。江寒无法逃出上了铁锁的里屋,被顶上掉下的石块狠狠砸中了头部。从此,那个聪明的大学生,博学多才的诗人,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疯疯癫癫的傻子。再之后,幸存下来的江母为他找了一个老实的媳妇,除了耳朵听不见也不会说话之外,其他什么都好。一年前江寒病重,躺在病房里仍旧疯疯癫癫满口胡话。江得仁有每天给他爸爸念报纸的习惯,直到念到那篇《桃李挚爱,从心执待》。江寒突然忆起那段回忆,激动得哇哇大喊着和儿子说起那段故事,成天吵闹着要江得仁带他来见我。江得仁自然不信,只当是他父亲又一次的胡言乱语。直到江寒去世之后,他收拾父亲的旧物,发现这些被压在箱底的信件,这才找了过来。听江得仁说完后,我已哭得毫无力气,瘫在椅子上无神地望着天空。这场大梦,未曾想五十年方醒。江得仁带着我去了江寒的墓地,我蹲下来望着面前的黑白照片,颤巍的手从包里拿出一瓶酒和两个老旧的酒杯,满上之后,放下一杯在他碑前。“江寒,是我来迟了……喝下这杯酒,来世,咱俩一定结婚。结婚后,我们还到云南度蜜月……”情感是态度这一整体中的一部分,它与态度中的内向感受、意向具有协调一致性,是态度在生理上一种较复杂而又稳定的生理评价和体验。情感包括道德感和价值感两个方面,具体表现为爱情、幸福、仇恨、厌恶、美感等等。《心理学大辞典》中认为:“情感是人对客观事物是否满足自己的需要而产生的态度体验”。同时一般的普通心理学课程中还认为:“情绪和情感都是人对客观事物所持的态度体验,只是情绪更倾向于个体基本需求欲望上的态度体验,而情感则更倾向于社会需求欲望上的态度体验”。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系作者授权百家号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民生热点排行榜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聚焦民生热点,以独特视野分析社会百态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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