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仙凡路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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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沐轻轻的睁开眸子，有些失神的看着躺在身边的孩子。　　破庙外面飘着雪，北风有些刺骨，五个身着轻装的汉子在雪地里奔跑。　　不肯出来的月亮更让人难以察觉到这几位黑衣汉子，分不清谁是领头人，因为这几人随便拎出来一个，足以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走在相对靠中一些的健硕汉子拖拉着一柄巨刀，刀身猩红，像是饮了千百人血染就的，刀刃处均衡的存在三处碗口大的缺口。　　此刀出世应当有三百年之久，其名断崖，非大凶者不能掌控，非神力者不能挥舞。　　其间经手几十人，也大多是置之高阁，上次出世应当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距离汉子稍近点的两人相对要瘦弱的多，左边这位眉眼特别漂亮，腰肢可是比大多女子还要纤细些，手提一把剑身细长的软剑。　　剑如其名，垂杨柳。　　如果强要拿刀和剑比上一比的话，那能比的只能是名气了。　　很遗憾，江湖里这百年垂杨柳可是跟着一位剑道宗师和她徒弟手里出足了名头。为何说是两人呢，因为前者已经死了，现在提剑这位，大概就是哪位宗师的徒弟森谭了。　　壮硕汉子右边那位倒是没拿任何趁手兵器，对他来说钢枪利刃都是身外物，带在身上反而成了累赘。三十年前一双拳头杀死了多少英雄好汉，可也只是昙花一现，不知是被哪位王爷雪藏起来暗中卖命了。　　另外两人衣衫相对要宽大一些，一个青发别簪，桃花眼眸配上棱角分明的脸庞，当真有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气度。　　相比此人另外一人确实是要差上几分，但也只是相比与他，男子也算的上英俊，只是嘴角的疤有点碍眼。　　两人皆是赤手空拳，眉眼间都带着不屑，是的，是对除己之外另外四人的不屑。　　五人在距离破庙大概还有百丈远处停了下来，静静的等着庙里的人出来，他死，或是这五人死。　　小沐轻轻的叹息一声向外走去，步子很轻柔，像是害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孩子。　　外面那几人都是为了钱财声望卖命的可怜人，小沐也是，不过买他命的是情义。　　走到门口时，小沐回头瞄了一眼，有些伤感　　小沐走出破庙，看着几人，笑声很缓，只是不知道在嘲笑嘴角还是对面五人，口中说道：“当真是好大的气魄，仙人都请来了”　　青发公子哥和疤脸男子眼神从不屑变成蔑视　　“那我便试试杀仙人什么滋味好了”小沐扔掉剑鞘轻叹道　　各为自家主，一些本该是事外人的事中人便要生死相向了。　　小沐手中有剑，剑名“三尺”　　三尺剑外剑气又三尺　　小沐抬起胳膊剑尖指向左边这位“仙人”，只见手腕轻轻一扭，再一推，长剑便破空而去，长剑划空声似龙啸，直摧人肝胆。　　雪夜行来的五人皆是眉头紧皱，之前的掉以轻心看来是被这一剑斩去了十之八九。　　五人两两间大概也就只有一两丈不等的距离，可除了青发“仙人”拼了命了往后撤，为自己争取点时间以做出应对之势外，另外三人竟丝毫没有动作。　　人有五人，剑指一人，三人没动，小沐却动了　　也就一息间，剑气离青发仙人眉心不过三寸距离。青发仙人竭力像右偏转脑袋，口中吐出一团浓郁至极的乳白色雾气，袖子里也跟出一把形似扇子的物件冲着剑尾轰去。　　剑尖透过雾气时明显停顿了一下，就这一瞬的停顿却是给了扇形法器冲击的机会，扇子周身闪着淡红色的光彩，向着剑柄砸去。　　无奈剑气过于浓厚，扇子竟没像想象中一击即中。　　剑气像是有灵性一般，搅散雾气后便收缩凝聚向剑尾，青光愈烈，红光愈淡。　　青色剑气如青龙张口，红色扇子便成了青龙的血盆大口。　　刚从三尺剑下捡回半条命的青发公子哥跟着暗淡的红光猛的睁大了几分好看的桃花眸子，想来是没料到宗内大师炼制的法器竟抵不过一介凡人的内力，也就这半息间的失神，扇子便看不见任何痕迹了。　　公子哥放在上面的精气神没来的及收回，随着扇子的泯灭公子哥口中也跟出来一大口精血，只是不知是心疼吐出来的，还是确实伤了根基。　　可惜三尺剑不会因为他长得漂亮一些就不去杀他　　剑气虽说比之前稍暗了些，但杀了现在的他，易如覆手　　青发公子哥想来是自知求生无望，便求着能死的潇洒体面一些　　除了能迷倒大多少女妇人的眼眸外，公子哥左侧脸颊上的酒窝也很醉人，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色的龙头里夹杂着淡淡的血丝，煞是好看，可也就一瞬，血丝也被搅了个干净。青发公子哥没能像他想象中死的好看些，剑气直接搅烂了他大半个身躯，酒窝和眼眸以后是没人能再见到了。　　青龙腾风起，仙人可挡之？　　递出一剑的小沐身上衣袍猛的胀起然后收缩，等不到第一步踏地溅起的雪泥落地，小沐已经出现在那位疤脸‘仙人’身侧了。　　疤脸男子脸色微变，借着小沐拳头砸在身上的力度向右滑去　　‘咔’　　‘砰’　　两声轻响，小沐随着两片剑形法器的碎片倒飞出去，在雪地里划了两三丈远才勉强停下。　　疤脸男子右手扶着耸拉着的左臂，有些病态的狞笑着。　　小沐撑着膝盖勉强站起身躯，摇晃了几下脑袋，那支三尺青龙便向着森谭飞去。　　五人又如何？　　疤脸男子察觉到对手的一心二用，有些恼火，只是不知是恼火对手的不在意自己，或是毁掉自己百般辛苦才得来的法器却没能杀掉这个该死的拦路人？　　只见疤脸男子舔了舔嘴角伤疤上的鲜血，然后吐出一把像是小孩子随意雕刻而成的两寸小剑，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后便向着小沐走去。　　第一步时也就是正常步子一半距离和速度，两指之间的木剑却泛起了一寸长白蒙蒙的雾气，第二步就和正常一样了，雾气也涨到两寸长了，第三步时足有正常步子的两倍，指尖剑灵气也有四寸.....　　天罡七步　　第七步恰好跨在小沐身侧，当然也是小沐没去动弹，疤脸男子指尖剑已接近七尺，狞笑着向上斜劈而去。　　小沐左手拳头上也带着青色剑气，碰触到快到腰间的灵气时竟硬生生将灵气往下砸了两三尺，同时右手像疤脸男子推去。　　疤脸男子本能的歪了歪脑袋，狞笑着竟然摆出一副换命的架势。　　生死相搏时看的是彼此的毅力了，不要命之人世间比比皆是，但在临死之季还能控制内心不去胆怯的人，这世上可不多见　　小沐第一次临死之际，疤脸男子还没出生，终归是温室里长大的花蕊，疤脸男子想后撤一步，却已经来不及了　　脑浆掺杂着血，比地上的雪红些　　小沐的左腿被砍去了小半，血流如柱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和另外两人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三位这么桀骜不驯的人居然开始联手退敌了　　三尺青龙居然没能像想象中那样磨灭掉其中一两人，只是让对面三人衣衫褴褛些而已。　　小沐眼神暗淡了几分，强忍着剧痛缓慢的坐到地上，天很黑，破庙的轮廓都看不清晰，小沐失望的叹了口气口中嘀咕着“木然啊，你可得比我多活几天”　　小沐眼睛里多了几根血丝，身上气机直冲霄汉！　　森谭眼睛猛的瞪大几分，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撞击了一下，由起初的酸痛到麻木再到冰凉，又从冰凉到微烫再到生疼。脑袋有些晕，眼皮有些重，突然就有点想他师傅了。　　他师傅说等他拿到垂杨柳的时候就是她走的时候，他答应过她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最好能衣食无忧。　　可在他的理解大概是让自己名扬天下，才能报答自己师傅，起码让这辈子江湖人记得他，记得他的师傅，记得江湖曾经有把剑叫做垂杨柳。　　“师傅啊，我得去找你了，别怪徒弟啊”　　森谭还是闭上了眼睛，到最后也没讶异自己根本就没看清对手怎么杀死自己的，有些遗憾，没能把剑拔出来。　　杀完森谭的小沐‘闪’到手提断崖巨刃的壮硕汉子面前时，七窍却已经开始往外冒着黑血。　　很简单，三人只要坚持三息，他们就不用死了。　　三人也确实让人失望，也就哪位拳法宗师跟小沐硬碰一拳落得全身筋脉尽断，骨头尽碎的下场，其余两人竟是连小沐衣角的衣角都没能碰到，准确的说是三人都没碰到小沐的衣角。　　三人也算是成全了小沐，给了他最后再看一眼孩子的机会　　最后一口气吐出来的小沐，靠着庙门缓缓的滑坐在地上，枕着门框，闭上了眼睛
　　清晨时分，雪虽是停了，但天还是有些灰蒙蒙的　　当真是衬托的离别更加悲怆些　　木然坐在小沐身边，望着庙外的血和雪，眼神有些空洞　　可能是看惯了身边的人满身鲜血的看着他笑，小沐这身狼狈样子，竟是没勾起他心中的太多波澜。　　最后一个也走了　　自己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　　“沐哥，他们死后会去哪里呀”　　“沐哥，我们会不会死啊”　　“沐哥，今年我多大啦”　　“沐哥，为什么我好长时间没看到石哥他们几个了”　　“沐哥，你有白头发了”　　“沐哥，我好冷”　　“沐哥，我想吃鱼”　　“沐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姑娘啊”　　“沐哥，我想学武功，然后保护你们”　　“沐哥，我父母长什么样子啊”　　“沐哥....”　　”沐哥....“　　一只停在小沐脖颈上肥硕的手指结束了木然的幻想。　　木然站起来一脚踹在这个身材有些臃肿的汉子身上　　这人也没生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位俊俏的小哥，怎么脾气如此暴躁呢，小心以后讨不到如意的婆娘啊“　　“怎么，你也想死啦”木然皱着眉头说道　　这汉子确实是肥硕了些，可身手却相当的敏捷，没等到木然反应过来，他已经绕道木然的身后把刚才捡来的那柄三尺剑架在了木然的脖颈上，有些玩味的说道“小伙子，你还这么年轻，别动不动就动杀机啊，这样很容易死的，知道吗？”　　“呵呵，是吗？”木然转过身子，看着肥硕汉子问道，脖颈泛着些轻微的血丝　　两人鼻尖顶着鼻尖，就这么瞪着对方，场面有些滑稽　　肥硕汉子轻轻勾起嘴角，像是不屑与于他针锋相对，向后退了一步拿剑挑落小沐脖颈上的吊坠，用手接过后便对着被乌云挡着的太阳仔细端详起来。　　木然一个箭步跨到肥硕汉子的身侧，抓起他的领子一拳轰到他的脸颊上，口中吼道“我去你娘的，给老子放下”　　肥硕汉子揉了揉脸颊，抛出吊坠后，轻笑道”你是木然吧“　　木然接过吊坠后还是有些防备的后撤了两步，显然没有搭理肥硕汉子的意思。　　等到木然坐在地上后，肥硕汉子没脸没皮的盘膝坐在木然身侧，把三尺剑放在地上，拿出那把断崖仔细擦拭了起来。　　各有所好，这本来没有什么的，可木然现在心情异常烦躁，在他看来把小沐的佩剑放在地上不管不问，就是看不起小沐，就是对小沐的侮辱。　　”昨天他们打斗的地方，走，不死不休“木然抓起肥硕汉子的衣领，指着外面那片碎肉遍地的雪地，瞪着眼睛道，不死不休这四个字咬的及重。　　壮硕汉子拍掉木然的手掌歪着脑袋，皱眉说道“真当是我怕你？”　　雪和泥土混合的气味已经足够惹人生厌了，再加上血肉的腥气，确实让人提不起赏雪做赋的兴致，可用来杀人的话就显得惬意了许多。　　木然提着那把被肥硕汉子嫌弃的三尺白刃，转身刺向正在悠哉悠哉走着的肥硕汉子的面门。　　肥硕汉子不知是不屑拔刀，还是对于这突兀一剑来不及躲避，竟是挥手向前抓去。　　虽说小沐的佩剑算不得传世名器，但被小沐剑气滋养多年，也算的上吹毛短发。对于这个不开眼的二缺货色，木然狞笑起来。　　那只肥硕的手掌就握在三尺白刃的剑身上，足有一两息时间也没见到鲜血滑落。　　木然察觉到形式不妙，便想向上挑起斩落那几只让人生厌的手指，不成想，整把剑像是被镶嵌尽了一座巨山之中，纵使木然使出全身力气也不见白刃挪动分毫。　　肥硕男子有些玩味的看着木然在这里挣扎，往后轻轻一拽，提膝顶在木然小腹部位，整个过程肥硕男子脸上都带着笑意，好似正悠闲的看着隔壁孩童打闹一般。　　木然对于这种被对方秒杀掉的结果并不意外，小沐说他根骨太差，不适合做那些打架斗殴之事，浑身带着一股酸秀才的气味。　　也算是生不逢时，没能见得诗书的样式，到现在也就会写个名字，还不是自己的。　　他总是气恼给自己起名字的先生不通人性，起的名字这般难记，也总是开玩笑的对小沐说”沐哥，咱俩换个名字吧，以后我自己行走江湖时遇见美景时也好刻下自己的名讳，说不定哪位女侠就看上我的字迹，追随我万里不离不弃呢“小沐也都只是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不言语。　　木然双眼通红，捂着小腹有些艰难的爬起来　　肥硕汉子勾了勾手指　　木然弓着身子往前冲去　　肥硕汉子只是微微侧了一下身子，木然便一头栽在了地上，肥硕汉子踩在木然的后背，拖着下巴眯起眼睛，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有滔天大的本事，就你这样真不配跟我谈什么不死不休啊“　　木然用尽全力却也不能让身体离开地面一寸远，有些懊恼的趴在地上等着死刑。　　胖子将刀架在他的脖颈上，轻声说道：”死亡其实并不可怕的，我也知道你不怕死，如果等下你走的快些，说不定还能赶上小沐的“胖子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你好像确实把小沐的脸都丢干净了，想来他是不会再愿意见你了“　　等了好大一会也没感到痛处身上却轻了不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的木然试着睁开了眼睛，有些懊恼自己眼前没变成地府的昏黄色，地上的薄雪已经被呼吸融化的差不多了，木然有些疑惑的坐起来看着不远处那个正仰头灌酒的肥硕汉子　　酒壶是那种木葫芦，上面的雕纹被人常年揣摩已经看不清原先的样式，和小沐的那只很像，但是小沐那只已经丢了有一个多年头了。　　肥硕男子看到木然已经坐起来，就冲他挥了挥酒壶，挑了下眉毛，像是在问要不要来两口。　　木然比之前要平静下来不少，却还是对这胖子生不出丁点好感，揉着小腹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肥硕男子像是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可好大一会也没见木然那边有附和的动作，就正了正身姿严肃道“杀了你，血溅到我身上，咋办？”　　木然低着脑袋仔细思索着，像是真的认同了这个答案，站起身子拍了拍粘在身上的雪后便向破庙走去。　　肥硕汉子看到这一幕明显的愣了一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喊道“呆子，你过来，看看这个酒壶熟悉不”　　木然转过身子，接过肥硕汉子扔过来的酒壶仔细端详起来　　壶身有个特别丑的小字，是木然亲手刻上去的，将本来在壶身上那个呈腾飞之势的龙给拦腰斩断，当初可是把小沐气的不轻。　　想起小沐，木然不经意的笑了起来。　　肥硕男子走到了木然的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说道“傻样，这是有次遇见你沐哥，他说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就托我来照顾你。说是拿这个葫芦当做报酬，其实不过是怕你不相信我才交给我当做信物的”说道这里肥硕汉子笑了起来，接着道：“现在，相信我了吧，我叫自不凡，俺辈分来讲的话你该喊声叔叔，你以后就叫我齐叔或者叔都行”　　木然抬起头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叔叔，低着眼帘轻声道”你会死的“　　自称自不凡的家伙捧起一把雪放在脸上搓了起来，搓完后微笑着说道”怎么，我像怕死的人吗“　　虽说这人长得确实难看，可笑起来挺暖人心的，木然看的有些失神。　　肥硕汉子见木然没有答复，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好了，不用对我感恩戴德的，一个酒壶肯定不够我卖命的，这三把剑该是小沐的，小沐死了就是你的了，我是用刀的，这把断崖就当做报酬好了。况且你还能招来许多高手，我遇到瓶颈了，要拿点人练练手。”“这个狗屁江湖所谓的高手都还不如路边的野草难杀呢，那些真正的高手又都成了缩头乌龟，带着你就省的东奔西跑找高手了，说不定还能和仙人过上几招呢，那就算死了也不亏了呀”　　肥硕汉子转头看着木然，见他还是一副为难的表情，问道”要不，你就当我日行一善了？“　　木然笑了　　肥硕汉子也笑了　　“你个****.的小沐这次能安心走了吧”
　　“胖子，我可以叫你胖子吗”　　“不行，再叫我就打你了”　　“胖子，我们这是去那啊“　　“前边没多远有座镇子，那里面应该有卖棺材的”　　“胖子，我好饿”　　“我也没钱，别看我”　　“你好抠门啊”　　日头渐高，两人有些无趣的走在路上，木然背起了垂杨柳和小沐的三尺剑。北风有些刺骨，再加上后背两柄寒气逼人的宝刃，让木然的脸色更加苍白。　　小沐说：”人活着要有些念想，你这样的人此生难能有所作为的，那就只当是为了那些为你死去的人活着吧，替他们多看看这世上的风光。“　　说来可笑，小沐像是能精巧的了解木然所有的性格和他之后所想所做的事情，这句话好像也是几年前说过的，前一刻还撕心裂肺要死要活的木然，想起这句话后便像变了个人一样。　　也不知是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感悟，还是突然发现发现这世上好像没有再由着自己耍赖撒娇的人了，又或者经历太多的生死离别已经麻木到只需要短暂的缓冲。　　破庙离镇子大概有十几里的路程，木然的话多起来后，胖子也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居然主动跟木然聊起了江湖趣事。　　“咱们现在的武林盟主可真是好运气啊，小时候就是个放牛的，可放着放着居然被一位江湖成名已久的老剑客相中了，他也没让哪位老剑客失望，就用了十年时间就能让那位老剑客碰不到衣角了。老剑客自认没什么可以再传授的了，便让他自己行走江湖，嘿，好家伙嘛，刚入江湖就被一位京城出身的女侠相中了，非他不嫁不成。那位女侠长得那叫一个貌若天仙，五百年难得一遇啊，我呢，侥幸拍过一下她的屁股。足足跑出去八百里才甩掉她，可怜了我好不容易才吃出来的十几斤肥肉”　　说到这里，胖子一脸委屈的揉了揉肚子，惹来木然一阵白眼，可能是胖子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就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后来呀，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当上武林盟主了，他老婆居然跟着一个道士跑了，跑了，你知道吗？就是私奔了，喂，你怎么没反应啊，跟老道跑了啊，难道你不该笑一下？”胖子的表情十分滑稽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木然配合的笑了两声，说完后还是没忍住忍不住翻了两个白眼　　胖子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对外说是被道士掳走的，但你想想，他一个武林盟主，随便派几十个人难道还抓不到一个臭道士？我看啊，他就是有些地方不行，练武给练废了，那位’仙子‘受不了了，所以才和别人比翼双飞的，他又觉得确实对不起人家才不了了之的。要是我早点知道的话，多在她面前晃悠几圈，你现在就多了个婶子和弟弟了知道吗”　　“呵呵呵，就你这...”木然有些尴尬的冷笑了两声，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打击人就止住了　　胖子倒是没在意，撇了撇嘴道“你这人真不会聊天”　　木然有些不好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嬉笑着道“还有吗，接着说呗，我不插嘴了”　　胖子也笑着转过头问道“还想听吗”　　木然点了点头　　胖子绷住了笑脸道”没了“　　”胖子，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　　”胖哥，你会不会做烤鱼啊“　　...　　”胖叔，你厉害还是我沐哥厉害“木然笑着在胖子身边来回绕，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讨好大人一般，发现胖子不愿意搭理他，就把叔字拉的极长　　胖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压着脸上的笑意严肃的说道”我是你叔，他是你哥，你说谁厉害？还有，以后不许再叫我胖子了“　　”那再给我讲讲江湖上的事呗“木然有些期待的望着胖子　　胖子像是架不住这双漂亮眸子的攻势，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要是真跟你这小孩子一般见识，传出去可有损我的江湖名声啊，我想一下哈“　　其实胖子比木然大不了几岁，只是有些黑有些胖，显得比较成熟一些。　　胖子抓了抓脑袋道”想来你也听小沐说过不少了吧，我这里好像也没太多好玩的事情，那就跟你说说这个江湖吧“　　胖子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轻轻的挺了挺胸脯继续说道“江湖一直有个坏毛病，就是拿剑的自认自己是江湖的主人，瞧不起那些拿刀的拿枪的。确实人家也该有这分气魄，江湖上各色个样的兵器有很多，可加一块也没有剑客多。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江湖人也开始学那庙堂文人的偏偏儒雅，觉得拿刀枪棍棒的都是些莽夫，不懂礼数，粗鄙不堪。我就奇了怪了，老子混江湖不就图个自在开心吗？你还非得给老子强加上规矩，打架是不是划破衣服就得回家喊上爹爹叔叔，一大家子人再杀回去？丢不丢人。那些剑客也大多有些家室传承，从小耳濡目染也确实比我们这些人看着让人舒服些，这倒也没啥，可那些女侠就只知道爱慕剑客，你让我们这些人这么办？所以，江湖大致就分成了两派，剑客和不是剑客。我呢，是个臭拿刀的粗俗汉子，虽说整个江湖拿不到名号，可在拿刀的里面也排进了前五的，昨天捡来那把刀可比我的刀好的多啊，刀谱上排名第六，叫做断崖，据说是木头做的。重三百三十三斤，刀身长四尺七，宽一尺一，刀柄长一尺六，好长时间没出世了，居然落在我的手上”　　说到这里胖子傻笑起来，木然有些厌烦的翻起了白眼，有些后悔求着听他絮叨，恰好离镇子没多远了，就跑了过去。　　镇子不大，房屋也显得有些破旧，一些孩童在路上嬉闹，拉着马匹骡子的商旅急冲冲的像酒楼赶去。　　北地本就偏寒一些，所以镇上的居民对于这种恼人的反寒节气也没太多反感，倒是可怜了那些拉着丝绸茶叶去北蛮子那边贩卖的商贩。　　雪虽说是勉强盖住地面，却也足够孩童撒欢的。　　如果其他地方雪花片子也往下飘着，想来是能传出几篇佳句的，除了那些文人骚客欣喜这场雪外，想来也只有这些酒家客栈可以大赚一番了。　　临近正午，镇上的百姓大多在家里鼓捣饭食，木然两人找了家看着比较干净一点的酒楼，打算先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再干正事。　　像这家本来没什么人烟的酒楼这两日想找个舒适的座位就显得有些艰难了，两人被伙计领着上了二楼。　　木质的墙面贴上几幅字画让人看着舒服许多，屋子中间架着一个大火炉，说是火炉，不过是几个木头支起来个大铁锅而已。里面的火很旺，整个屋子暖暖的。中间有几个像是新加上的桌椅，靠窗的位子已经坐满了，木然两人便坐在离火炉近一点的位子。　　旁边是几个或带刀或带剑的汉子，几个汉子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居然同时看着窗外失神，看着几人的奇怪样子木然便有些好奇的瞄了过去，却发现除了呜咽的北风偶尔吹起的几支残枝外，便没有什么能发出动静的东西了。　　木然有些无趣的转过头，外面的北风刚好顺着窗户滚进来打在木然的脸颊上，当真是惹人生厌。　　这么冷的鬼天气，几个鸟人装什么皇帝见面都得喊声老师的大文豪啊，木然心里想着撇了撇嘴，身上老旧的羊皮裘子裹紧了几分，耐心等着饭菜上桌。　　胖子要了一坛关东烧，先给自己酒葫芦加满后，便推给了木然，木然给自己倒了一碗，站起身后冲胖子比划了一下，便算是敬酒了。　　酒很烈，从喉咙一直烧到肠胃，木然强忍着咽下口中分泌过多的口水，冲着胖子轻轻笑了一下，挥了挥酒碗，打了个寒颤，小脸加上脖颈便满是通红了。　　胖子看着他这副可怜加可爱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给自己面前的酒碗加满后，一饮而尽，砸吧着嘴去夹桌上刚端上来的酱牛肉了。　　酱牛肉是店里的特色菜，一般桌上都会点上一份，因为熬制比较费时辰，所以店老板一般都会早上起来先用口大锅先炖起来。等到中午或者晚上客人点菜时就直接捞出来，抹上秘制酱料，然后上桌了，所以这份大菜比那些小炒还要快一些上来。　　旁边桌子上的食客也都回过神来，开始夹着有些泛凉的饭菜，相比木然这桌两相无言，那边确实更热闹一些。离木然稍微近一些的男子衣着很干净，让人看着很舒服，相貌却让人不敢恭维。可能此人是老大或者做东的缘故，另外几人正轮番敬酒，以示此人地位不凡，男子也都是意义应承下来，可没撑过几轮就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木然从新倒上一碗酒轻轻的抿了一口，发现确实还是很辣口后就放了下来，桌上的菜大多是些肉食，北地春天也没太多蔬菜，所以鸡鸭鱼肉做的就比南方可口许多。胖子风卷残云的吃了大半，如果骨头也能吃的话那他应该全都吃了，好在木然对肉没太大性质，勉强夹了几块恢复些体力便放下筷子等胖子了。　　胖子喊来伙计结账，伙计来了后两人却大眼瞪着小眼。　　胖子有些尴尬的说道“你这么个大公子也没钱哪”　　木然皱着眉头说道“我哪里像大公子了，你钱呢”　　“我之前就说过没钱了啊”“要不，把三尺剑给他？”　　“滚”　　“垂杨柳也行啊”　　“滚”　　“那还愣什么啊，跑吧”说完胖子就拎着木然冲着窗户跑去　　店小二看两人在这里墨迹，显然已经察觉到两人可能是不愿意给钱的地痞流氓，神色有些不善。可看到胖子拎着木然跳出窗子后还是明显愣了一下，但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不见了踪影，便喊着楼下伙计去截住二人。　　胖子的身手如何了得，别说跑路了，就算转身杀了几个小伙计也是很轻松的事情，他说不想乱杀无辜，有损江湖颜面，可这被几人追着跑就有脸了？　　胖子一口气绕着镇子跑了大半圈，确定打手没跟过来就把木然丢了出去，蹲在地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木然站起身子走到胖子身边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胖子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木然　　“你他娘的不是带我来买棺材吗？现在你告诉我没钱？”木然恶狠狠的说道　　“我就是给你带路的啊，我也没说过我有钱啊”胖子有些委屈的说道　　“那你说现在这么办吧”木然叹了口气蹲在胖子身边问道　　胖子摸了摸自己的断崖和青钢，然后又摸了摸木然背后的三尺剑，嬉笑着说道：“你背上那两把剑不是挺重的吗，要不卖一把呗”　　木然白了一眼胖子说道“我把你卖了可以”　　胖子转过身子，皱着眉头，言语有些不屑的说道“你也不练剑，背着俩这破玩意干啥”　　木然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我送我媳妇可以了吧“顿了顿继续说道”剑我不可能卖的，你就说怎么办吧“　　胖子撇了撇嘴说道”偷呗“
　　一口一个江湖道义的胖子倒是没想象中那么死板，倒是木然打心底不舒服。　　胖子靠着墙壁小憩，嘱咐木然要是几个店伙计追过来的话就摇醒他，木然点着头答应着，可路上连只猫狗都不曾经过，当真是无趣的紧。也就一两刻钟的时间，木然照着胖子脑瓜子上就是一巴掌，声音急切的喊着“来了来了，快跑啊，喂喂，真来了啊”　　“再打搅我睡觉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折了？”胖纸两只手交叉在胸前，微垂着脑袋，轻声说道　　“不信”木然嬉笑着说道，不知是胖子身上带着的杀气还是北风有些刺骨，木然不禁打了个冷颤　　见胖子没再搭理他，木然就学着胖子的样子靠着墙面打算睡上一会。　　反正胖子都说了是偷，也不可能大白天的扛起来就跑吧，离晚上还有好长时间，这要一直在这干坐着，真的会要人命的。　　“过来，快过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木然耳边回响着，木然有些疑惑的左右张望着，却还是没发现除了胖子外的任何人。　　这时耳边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站起来，往前走，想见木小沐吗，他就在前面，他在等你“　　”这边吗？“　　”对，来，快来“　　日头很强烈，镇子好像修着一条能从镇东直接通到镇西的大路，路边的房屋也是一成不变，木然拼命的往前跑着。　　出了镇子有条河，不是很宽，无桥，可木然一步跨出便在空中停住了，脚下无路却步步皆是路。到这里本该是木然身体的极限，可他没感觉到丝毫倦意，身体很轻，像是可踩尘腾空一样。　　过了河后被云朵遮盖住的巨山更清晰了些，木然想停下来看看自己走了多远了，耳边苍老的声音却像是能看懂他的心思，有些愤怒的说道：”别停下，别回头，快点，再快点，他快撑不住了“　　“你是谁”提及小沐，执拗的木然也是言听计从，奔跑的途中木然轻声问道，耳边的声音却像是消失了一般，再没有丝毫的动静。　　山上树林很茂密，丝毫没有下脚的地方，木然脚下一使劲便直接腾空到半山腰的位置，没等到落地，另一只脚再一踩，便又凭空增高了十几丈，接连几个来回便到了山顶。山顶很平整，想来是那些江湖高手生死相搏时绝佳的场所，山顶正中的空中有一个说不出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一会散发着比太阳还刺眼的光芒，一会空中又像是从未出现过任何波澜。有两个结构组成，如果把它比作一扇门的话，门框粗细刚好，散发的光泽很有质感，让人看着很舒服。门板位置的光泽相比门框位置要柔和太多，说不出颜色，虚虚实实，看一眼就能沉迷进去。　　小沐已经走到了跟前，再踏一步就能进去了，却又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子，正好看到木然一跃到山顶的一幕。可并没有反身回来，冲着木然笑着挥了挥手，犹豫了一下，却又像是释然了一样，一脚踏了进去看不见了踪影。　　木然双腿使劲蹬着却再向上不了分毫，他想过去抱一下他，想说声对不起，可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响。　　看着小沐踏进去后，张着嘴巴面目有些狰狞的木然，眼角泪水便不争气的往下淌着。　　可能是流泪花费了太多力气，木然居然直挺挺的跌落在山顶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突然变的阴暗了些，木然有些艰难的坐起来，却发现本来呈圆形的山顶居然从中间裂了开来，而且缝隙正在逐渐变大。　　木然走过去趴在断崖口往下望去，下面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突然，一声龙吟响彻天宇，一条五爪巨龙从深渊下冲出，向着天上的门户冲去。临近门户时不知怎么就注意到了木然，绕着门户转了一圈后，张着血盆大口冲了过来，木然有些失神，却还是本能的用胳膊挡住脑袋紧闭着眼睛。　　可等了好大一会也没感到痛楚，拿掉手臂后，一个肥硕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巨龙身体大部分已经看不见了，剩下的还在继续往胖子身体里钻着。　　....　　木然猛的睁开了眼睛，羊皮裘子已经被汗水浸湿，身上有些酸楚。　　天空有些犯黑，胖子还在旁边打着呼噜，还在小镇里，真好。　　也就一转头的功夫梦境却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木然使劲的摇晃着脑袋，却还是记不起梦里发生的任何事情。　　中午确实没吃多少东西，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木然有些懊恼的拍了两下肚子，以示惩戒，随后便摇晃着胖子。　　胖子睁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木然，木然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自己肚子，表情有点委屈。　　胖子挥了挥手，转过身子又接着找他的周公去了　　木然转到他的身侧接着摇晃　　胖子身子转到了另一面　　木然站起来，照着胖子屁股就是一脚　　胖子有些吃惊的看着木然　　木然摊了摊手，眼睛左右飘忽　　木然这副表情可是真的惹恼了有起床气的胖子　　没等木然跑出两步，便被胖子拎着耳朵朝着屁股上重重的来了几脚。　　镇子上大多人家并不舍得在这个时辰就点上灯火，路上已经看不见几个行人了，木然捂着屁股跟在胖子后面，看现在的情况，两人应当又是去吃霸王餐了。　　好在胖子轻功了得，木然又是从小被拎着跑习惯了，所以两人就非常默契的走进一家最近的酒楼，外面小旗子上写着迎春两字。　　酒楼里相比中午那家还要更热闹一下，大部分百姓都是喜欢晚上饮酒，喝醉后互相吹嘘，反正明早也忘了个干净。　　店里老板见两人打扮像是江湖中人，又都年纪轻轻，想来应当是第一次行走江湖，这种人大都不会太过吝啬，但是火气很旺。就算没能宰掉一笔，也别被自家店里的伙计惹恼了，再来打杀一番，出没出人命先不讲，毁坏的桌椅也都是银子啊。店老板是个中年人，有些发福，跑过来有些嫌弃的赶走那个嘴笨的伙计，自己亲自招呼起来。　　”两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要是我姑娘能嫁得像二位这样的人家那可真是我老顾家三生有幸啊。看二位面孔有些生分，不知是打尖还是住店啊，我们家的客房那就算是京城也比不得的，奇花异草假山怪石因有尽有，要是想叫上....“　　店老板的热络被胖子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胖子两只手摆在桌子上，往前探了点头，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停停停，你先把你姑娘叫出来让我俩看一眼，说不定真能让您老人家三生有幸一番呢“　　店老板有些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来回转动着大眼珠子，最后还是歉意的说道：”哎呀，小女也是刚出嫁不久啊，要是两位公子能早来一些时日的话，我家姑娘肯定看不上那个傻秀才的“　　胖子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味道，歪了下脑袋继续说道：”哦？是吗，我不嫌弃的，你去那个傻秀才家把她喊过来吧，我在这等着“　　店老板一副为难的表情，嘴里嘟囔着着”这个，这个...“　　胖子不耐烦的说道”滚滚滚，好酒好菜都端上来“　　店老板嘴里喊了一声’好嘞‘便如释重负的离开了这里，转过身子还不忘拿袖子抹一下脑门上的汗珠　　还是那个嘴笨伙计端上来的茶水，可能是感觉到两人不好惹，居然送了一壶平常自己都不舍得喝的毛尖。　　胖子抿了一口，有些意外的望向正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的店老板，店老板笑着摆了摆手。　　酒是鼎鼎有名的杜康，胖子倒了一碗，小抿了一口便放下去不再尝了，木然可没喝酒的兴致，便坐着等着吃食上来。两人这一举动可当真是震惊了店老板了，店老板略微想了一下，便决定这顿饭不收钱。　　自家那个十岁的孩子可是皮的很，换了好几个教书先生都被赶回了家里，正愁着没好的练武师傅，嘿，这两人来的还真是时候。　　清蒸的鲈鱼上面几条纤细的葱丝姜丝，被热油淋过之后，肉质看着更加鲜亮了起来，确实让人更加有食欲。胖子没让小二把鲈鱼摆上桌子，而是自己接过后放在面前扒拉起来，一点没有让木然吃的意思，还不忘吧唧嘴。　　木然和胖子是对着坐的，桌子不算太大，可不站起来还是够不着。　　木然被胖子吧唧的确实有些馋了，就往左边挪了一点，胖子也很配合的往左移着屁股。　　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盘子里就盛一个鱼头和骨头了，胖子把盘子往木然哪里推了推，木然有些气恼的放下筷子说道”嘿！要不是我看着，我还真会以为这鱼肉是被蒸没的，你他娘的还真吃出艺术了？一个骨头都没动就能吃的这么干净？“　　胖子嘿嘿的笑着，一点不觉得有啥不妥。　　接下来只要是带肉的菜基本都被胖子自己接过去吃了个干净，既然是吃霸王餐，两人也不会客气了。　　胖子一个人吃掉了得有二十多斤肉，摞起来的盘子得有桌子那么高了。胖纸瘫倒在椅子上，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就没在吃下去的意思了。　　木然从新拿起从一开始就被他丢在桌子上的筷子，还没夹了几口新端上来的红烧鲫鱼，胖子就凑上前来说”我们该跑了“　　木然纹丝不动的夹着菜，等确认自己确实吃饱了后也学着胖子瘫倒在椅子上。这时已经等候多时的老板领着他儿子小跑了过来，先做了一辑后便拍着孩子让孩子跪下。　　胖子猜出了个七八分，便没了逃跑的意思，明知故问道”掌柜的何出此行啊？“　　店老板甩了下袖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摸了一下孩子的脑袋后看向胖子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啊，我是个粗人，也就是运气好一点才面前攒起了这份家业，就想着让自家孩子能多读几本书，到时候当个官来光耀门楣。可这崽子跟我一样，看书看不下去，整天嚷嚷着要当大侠。我也不想为难孩子，可找了好多地方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师傅，这不看两位器宇不凡，就想着碰碰运气，看二位能不能收了犬子。“　　店老板表情变化十分丰富，停顿了一下，发现胖子两人表情没丝毫变化，就赶忙继续说道”这顿饭就当是拜师礼了如何，以后再来店里也是好酒好菜管够“　　胖子皱着眉头挠了挠脑袋有些为难的说道“我这两天确实有些事情分不开身，等我处理完了事情再来这里，好好给你家儿子瞧瞧筋骨，要是真的是练武的材料我就收下了。“　　胖子顿了顿，站起身子抱了抱拳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我这身上确实没钱，但你说是给我们的拜师利，我既然收下了，你家小子的事情就请放宽了心”　　胖子最后几个字咬的极重，确实很容易让人信服。店老板居然有点热泪盈眶了，看样子随时有可能跪下来。　　胖子拽着木然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没回头，轻轻的说了句“走了，放心”
　　夜黑的很浓郁　　借着酒楼映射出来的些许柔光，还算认得清道路的走向，店老板在门口目送两人走远后便关起了门面。　　胖子表情难得严肃，不知是对将要发生的事良心难安，还是为贸然答应下来的收徒后悔了起来，不过想来前者的可能性更多些。　　木然拍着肚子走在胖子身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难得吃顿好饭菜怎能不心情愉悦呢。　　棺材铺在镇子西头，胖子说他不记得回去的路了，这么黑的夜就算知道也很难摸索到地方，虽说习武之人视力大多比贩夫走卒要好上许多，但是没有光线全都是白搭。　　两人靠着墙壁往前挪动着，胖子凭借自己的记忆加直觉，带着木然已经走了大概可以绕这座镇子三圈的路程。好在老天爷还算给面子，开始泛白了的天勉勉强强可以看的更远一些，也认得清楚方向了。　　再等上两三刻钟，镇里的百姓也大多该起床忙活吃食，如果在太阳完全露出地面之前找不到棺材铺两人就又要多等一天。木然开始急躁起来，胖子看着他这副样子也轻微有些烦躁，可能是嫌木然走的太慢，索性拎着他在镇子里飞奔起起来。　　一步三丈，落地无声　　好在义庄老板不是勤快人，两人赶到时还能隐约听到那间小破木屋里的阵阵呼噜声。　　虽说是棺材铺，可也就是一间小木屋带着一片院子，院子里面堆满了木头，很杂乱，说不清种类。　　有三个棺材应该是当做样品摆放在和小木屋斜对的小院另一边，一个黄色，两个黑色，两端写着大大的奠字。相比于只有孤零零两个大字的黑色棺材，黄色的就要精细太多，两头也是奠字，不过是雕刻上去的，可能是摆放太久的缘故，两侧的龙凤图案显得有些模糊。　　胖子走过去摸过了一遍，最后停在黄色棺材一侧，轻轻拍了拍说道“你看外面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连给老头子买个好棺材都不舍得，这口做出来想来有些时日了，既然他们不舍得用，那咱们今天就当一次好人把老板这场心病给去了。”　　见木然瘫坐在地上，胖子冲他招了招手说道“来，你抬小的这头”　　木然眉头皱的很深，张了张口却也没说出什么　　胖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慢慢掀起来一端后，胳膊顺着棺材上的卧龙滑到中间位置，胖子的手勉强够得着棺材稍远那侧的下沿，立起身子后停在胖子和肩膀齐平的手臂上的棺材却没有丝毫晃动。　　胖子走到木然身侧把他拽起来后轻轻说道：“除了断崖，这两把剑还有我的这把刀你选一个留下来吧”　　木然点了点头，摘下垂杨柳毕恭毕敬的放在原先摆放棺材的位置。　　转头冲胖子笑了笑，胖子也笑着挥手示意木然该走了。　　虽说是留了一柄剑当做买棺材的银两，但两人还是有些做贼心虚，一路狂奔出去有七八里，体力不是很好的木然便直挺挺的倒在路上不动弹了。胖子有些无奈的踢了几下，见木然还是没有丝毫反应就轻轻说道“我先在前面走着，等你缓过来一些，就去追我”　　木然有些挣扎的坐起身子，胖子走的很慢，阳光有些刺眼。　　木然小跑了两步走到胖子的身侧神色有些失落，道，：“要是那天你死了，可能连个棺材都没有”　　胖子转过身子，棺材差点打到木然的脸上，木然撤了下身子等着胖子开口，胖子盯着他笑，就一直笑。　　虽说太阳已经出来了，可被人一直盯着还是让人毛骨悚然，木然也尴尬的笑了两声，胖子猛的往前一扑，吓得木然一个仓促差点跌坐在地上。　　“这他娘难道是被孤魂野鬼附体报怨来了？可我也没杀过生啊，和我有毛关系，追我干嘛”木然跑着口中也不忘喊叫着　　“沐哥啊，你这找来的什么鸟人啊，我非得被他害死”　　剩下的六七里路跑的倒是没那么费劲了，奇怪的是胖子那家伙为什么没能追上来　　木然跌跌撞撞的来到破庙前，躺在小沐的身侧，虽说是个没温度的尸体，却能让木然安心许多。　　“你个菩萨想来是不灵验才没人过来拜的，等下给你引来一个小精怪，你要是再敢不显灵，看我不把你砸了”　　胖子放下棺材，狞笑着像木然走了过去，木然靠着墙壁胡乱的蹬腿想往后退一些，墙上的灰往外飞着”沐哥啊，看到没，这鸟人要搞死我了，你快显灵啊“　　胖子往前一扑，木然惊恐的拿胳膊挡住了脑袋，口中大叫着。　　没感觉到疼痛也没见到鲜血淋漓，倒是胖子笑的挺响亮。　　木然愣了一下，随即扑在胖子身上，拳头照着那张肥硕大脸上飞舞起来。　　木然打到两只拳头生疼也没见胖子止住笑，就有些懊恼的走到小沐身侧。　　可能是真的有些累了，居然听着胖子的笑都能睡着。　　胖子踢了一脚木然说道”别睡了，来，吃完鱼，把小沐埋了吧“　　木然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胖子又看了眼已经偏西的太阳，长了一下身子，努力的站起身子，全身酸痛，本来想骂几声胖子的，可看到外面架着的几条烤鱼也就把话硬生生的咽到肚子里了。　　看木然走了过来，胖子笑着挑了一条最小的同时也是烤的最黑的拿给木然，嘴中还念叨着“呆子啊，看我对你好吧，我知道你爱吃老一点的，你看，这都快看不见肉了”　　木然接过后，轻轻的咬了一口，确切的说是咬了一嘴灰。　　看胖子在旁边笑的起劲，木然重新拿起一条鱼恶狠狠的说道“笑，再笑，等下鱼刺卡死你”　　“看来胖子这肥膘能养起来还真是有些本事的”木然咬了一口鱼肉后心中想着　　胖子不知哪里弄来的鱼，一共有八条，为了捉弄木然烤废了一条，木然一条鱼没吃完，胖子就已经把剩下的六条处理个干净　　木然扔掉剩下的一点，站起身子准备给小沐挖棺材坑，却惹来胖子一阵白眼。　　胖子三两下便挖出一个能容下棺材的深坑来，两人合力将小沐抬入棺材后，胖子轻轻的整理着小沐的衣衫，有些伤感的说道“可怜到死都没能换上身干净衣服”　　小沐脸上的鲜血早就被洗干净，很刚毅，很英俊。　　木然像是永远看不够一样，天有些黑的时候，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说道“差不多该下葬了”　　木然点了点头，站起身子，擦了擦没流出的泪水　　”盖上棺盖了，永生不得见了“　　“小沐，走好”　　胖子抱着棺材跳进深坑中，口中念叨着“你家是在西南面，头就朝着哪里吧，这样离家近一些”　　坟堆不高，无碑　　或许某天会被风雨给铲平，但这里躺着的人，会有人记得。　　木然跪在坟前低着头，胖子坐在一侧喝着酒。　　“胖子，酒还有吗，我想喝两口”　　“不多了”胖子抬头看着可怜兮兮跪在坟前的人儿笑着说道。　　胖子脸有些微红，扔过酒壶后就枕着坟堆睡去，大概是想梦到小沐吧
　　太阳已经高悬，木然轻轻的把胖子摇醒，看着胖子一张迷茫的脸庞轻轻说道“胖哥，我饿了”　　“恩，去镇子上找点吃的吧”胖子摸了摸木然的脑袋，淡淡的说道　　“去找你徒弟吧，我不想来这里了”木然表情有些委屈　　胖子对于这种情理之外，却在意料之中的话并没感到意外，看着木然严肃的说道“以后都不来了？”　　“等我有成就了再来吧”木然低着脑袋，像是不好意思　　“什么才算是有成就了呢？”胖子笑着，有些玩味　　“我还没想好”木然的眼帘更低了，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胖子看着这幅可怜样子，笑意更浓了，他站起身子拍了拍木然的肩膀，两人对视着，胖子突然做了个鬼脸，道：“好了，好了，我在呢”　　两人站起身子，木然学着小沐之前的样子，两只手搭在肩膀上的三尺剑上，口中叼着那颗晶莹的吊坠，很酷。　　....　　从破庙往东走正好到镇子的西边，义庄就是最西的一户人家，外面围着许多人，唧唧咋咋的讨论着什么，在义庄门口这么多人谈笑多少有些滑稽。　　木然拉了下胖子的衣角，笑着说道：“看来是哪位为恶乡里的恶棍或者地主豪绅给哪位大侠给搞死了，要不要停下看会笑话？”　　“好啊，说不定乡亲自发搞几桌酒席，咱们还能混上一顿好的呢”胖子说完便拉着木然向里面挤去　　场中央坐着的是位中年汉子，很瘦小，天生的八字眉，金鱼嘴，让人一眼就觉得此人很老实。中年汉子抱着那把昨天木然放在那里的垂杨柳，哭的比死了孩子还要难听些，嘴里还时不时的挂上某些脏字加上列祖列宗，想来这位应该就是义庄老板了。　　木然有些心虚的拉着胖子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胖子冲着木然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然后便坐在中年汉子的对面，眯缝着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看着汉子，汉子只顾着哭爹喊娘了，倒是没太注意对面这个让他哭爹喊娘的人。胖子发现这招没用之后，便上手去夺那把垂杨柳了，中年汉子抱的很紧，胖子害怕伤到他也就没使出太大力气。中年汉子见有人去夺这把自己宝贝换来的废铁片，顿时就止住了眼泪，抱着垂杨柳往后挪了两步后叫骂道：“你弄啥嘞，靠嫩娘，是不是看俺老实就都过来欺负俺了，别以为你背后别俩几把就能吓到俺了，俺现在啥都么了，你要再敢惹俺，俺咬你一口你也吃亏，你把俺弄死俺不去投胎变成鬼就弄嫩那龟儿龟孙”　　胖子对这种狂吠并不在意仍是笑着靠近两步，这次并没有直接上手抢夺，而是蹲着仔细端详起来，中年汉子有些不明所以的松开了些怀抱，也盯着这把鞭不像鞭剑不像剑的废铁片子。　　胖子突然伸出脑袋靠近中年汉子，中年汉子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有些疑惑和防备的看着胖子，胖子冲他招了招手，中年汉子就乖乖的把耳朵还到胖子的嘴边。　　“老哥，不知您是怎么弄到的这把东西，我出三十两能把他买走吗？”胖子的表情非常诚恳，中年汉子有些不知所措，见中年汉子有些失神，胖子想了想又说道：“五十两，真的不能再多了”　　中年汉子本能的点了点头后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头点的更加欢快。　　胖子站起身子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笑着说道：”老哥，您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胖子拉着木然挤出人群后便向着迎春酒楼狂奔而去，木然听不到刚才胖子在义庄老板耳边嘀咕着什么，但还是没来由觉得这厮应该又做了啥缺德事，虽说是一脸嫌弃，但这干完坏事就跑当真是刺激。　　日头离饭点还有一些时辰，但酒楼已经忙活了起来，酒楼老板见到木然两人这么快就又回来了，急忙走出柜台笑着迎了出来，口中小声念叨着”大侠果然是大侠哩，我家这死婆娘小肚鸡肠害的我也跟着担心好几天“　　走到二人跟前时，老板的笑意更浓了些，有些想伸手拉着两人以显得热络些，又怕突然得罪了两位，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显得有些窘迫。胖子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老大哥您就放宽了心吧，我向来是说道做到，就算您不相信我这个人，也应该相信您这店里的饭菜了吧，我可当真是舍不得走了啊“　　店老板附和道”哪里哪里，公子这幅相貌我想不放心都难哪，我这孩子就爱睡觉，我这老来得子也舍不得打骂，要不咱这就去瞧瞧咋样，看入不入的了两位公子法眼？“　　”别了，先让他睡着吧，我这里正好遇到点事情，有点不好意思向您开口“　　”诶，你这话说的，我这能帮上的肯定帮，公子尽管说就是了“　　”我想向您借五十两银子，您要是信不过我可以把这把刀抵押在这“　　店老板顿时有点笑不出来了，表情有点为难，像是在权衡利弊　　胖子见店老板这幅表情并没太多意外，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这把刀您就先替我保管着，等我还上银钱您再还给我。想来老哥也是见过不少江湖人听过不少江湖事的，我这把刀重三百三十三斤，就算去卖废铁废铜也能值几个银钱”　　店主听到三百三十三斤的时候表情明显变化了一下，等胖子把话说完，道：“那还用我儿子的师傅拿贴身宝刀做抵押啊，人都有遇难的时候嘛，我这就给你取钱，这就去”　　等店老板走后，木然有些疑惑的问胖子“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多钱？”　　胖子撇了撇嘴说道“还不是为了给你赎回你要送给未来意中人的定情信物”　　“这五十两银子就算每天生意火爆店老板可也得忙活好些年哪，他就这么放心咱俩？”　　“这人可比你油滑上太多”胖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那个义庄老板也不会收的”　　“你就这么肯定？要是他收了我俩去那弄那么多钱去还店老板”　　“嘿，你这脑袋瓜子天天都想着啥呢，我这身武艺白练的？”　　“我不管，你要是敢抢百姓，乱杀无辜，我就，我就去举报你”　　胖子照着木然的脑袋来了个爆栗，疼的木然眼泪都出来了　　“我就不能去抢山贼啊，老百姓那些银钱我还看不上呢”　　木然还想接着说话，可见到店老板从楼上摇摇晃晃的下来也就闭上了嘴巴。　　店老板捧着一锭大纹银，想来是五十两面值的，为什么说是面值五十两呢，纹银要比碎银贵上许多，这锭银子实际重量最多也就四十两多一点。　　胖子笑着接过银子后，挥了挥手说“我俩马上就回来，您别着急，”说完便拉着木然像镇西走去　　走了一会后，木然有些好奇的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店老板还在门口站着目送两人远去，见木然回头，店老板又笑着挥了挥手，脸上没有丝毫肉痛的表情。　　“诶，胖子，要是店老板儿子跟我一样根骨很差的话你怎么办”　　胖子白了一眼木然道：”只有懒徒弟和笨师傅，勤能补拙你知道不？况且前天我也见到了他儿子，看样子还算聪颖，根骨应该也不会差到握不住刀“　　”嘿，你这是在嘲笑我和我沐哥了？要是我沐哥还在，站着不动你都碰不到他“　　胖子看了一眼木然，撇了撇嘴，木然有些不服气的跟胖子吵了许多，但胖子一句也没有再搭理他了　　义庄门口人已经散去了，没了好戏看也就没人愿意在这里干杵着了。　　胖子走进屋子拿出银子放在那张有些油腻的桌子上，义庄老板应该是这大半辈子都没见到过即将属于自己还这么大的银子，两眼都能射出电光来，抱着银子又摸又啃。两人足足等了有一刻钟时间，义庄老板才有些不舍的把银子放在桌子上去拿藏在床底的垂杨柳。义庄老板放在桌子上并没有把剑推给胖子，而是有些不舍的推了推银子说道“俺不知道这破铁片子能值几个钱，但五十两银子肯定是比俺那副棺材贵上太多，这钱俺不敢收。俺这辈子没啥能耐，但勉勉强强还是讨得了个婆娘，生了个崽子。俺不想再让俺崽子干这个行当了，要是这铁片子真能值几个钱也该是俺儿子享福，俺打算当做传家宝留给俺儿子”义庄老板的八字眉本就惹人生笑，再加上现在这幅表情更显得滑稽。胖子冲着木然笑了笑，然后对店老板说道“恩，我明白您的心思，虽然我很想要，但也不会强人所难，那您先忙，我俩就先走了”　　“等一下，等一下，俺这有二两碎银，不多，嫩俩就找个地方喝点酒，也算是俺对嫩俩陪了不是”　　“这哪能呢，您就靠着这份手艺也挣不了几个钱，我俩可不敢拿这分钱乱花啊”　　“俺是老实人，嫩要是不要，俺这就得好长时间吃不下饭了”说完义庄老板便把银钱强赛到胖子手里，把两人推了出去，关紧了房门。　　胖子在外面敲着门，门开了个小缝从里面滑出来了一锭银子，义庄老板在里面喊着“恁俩快走吧，把钱拿走，要是留这儿，俺真吃不下饭，俺也老了，要是因为这事儿病死了，恁俩俺都不信能好受喽。”　　胖子捡起银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木然想开口说棺材就是他俩偷得却被胖子拦住了。走出义庄后，木然恼火的说道“你就这么在意自己的名声，让他白白搭上一副棺材钱？跟他说了能怎么样？要是被心不善的江湖人发现了，杀了他全家你就好受了？我发现我好像有些看错你了”　　”这把剑可以圆了他儿子的江湖梦，剑柄我又加了一节塞进去了几页剑谱，如果真的有缘，他儿子未尝成不了震慑江湖的大侠！富贵本就是险中求！比起剑柄里那几页剑谱在江湖里随随便便就可以惹起太多不要命的江湖人生死相向，他这样，真的温柔太多太多“
　　来到酒馆，店老板并没有忙着带两人去见自家小子，虽说离饭点还有些时辰，但店老板还是让伙计忙活了一桌颜色上佳的美食。　　胖子把银子还给店老板后店老板的眼睛笑的更睁不开了，这次倒是倒了过来，轮到胖子和店老板谈天说地，木然在哪里狼吞虎咽了。　　人上了点岁数心也就开始淡了，谈论的也大都是自家子孙如何如何，自己当年的峥嵘岁月谈论的就变的少了许多。店老板姓顾，名春堂，上一辈没出来什么文化人，名字还是废了好几斤猪肉请镇子里的私塾先生求来的，更别说提字了。掌柜的大半辈子都在忙活这家酒楼，也算没吃过太多苦，老百姓这样过上一生也算是享福了。酒楼原先也是叫做春堂，后来有了小儿子才改名为迎春。　　酒过三巡，店老板也就开始谈正事了，可能看木然两人像是两个穷小子，居然有意的谈起了价钱，可能是觉得这样更能留两人呆的时间更久一些。胖子的脸有些微红，说话时舌头也大了起来，嘴里嘟囔着：“顾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说我身无分文，但我行走江湖也已经多年，普天之下，我随便找个地方拉屎，都得有人给我送上品熟宣给我擦屁股，你信不”　　“信信信，我这每天在酒楼里呆着也算见识过不少大侠豪客，可像凡老弟这样的，你还别说，真是一个都没有呢”　　说完店老板举起酒杯又和胖子碰了一个。　　胖子打了两个酒嗝后继续说道“我辈江湖人要是被金银铜臭沾身了，这辈子也就差不多完了，那些被王爷官府豢养起来的狗屁绿林豪客，真是连狗屁都算不上的”　　“凡老弟说的真是至理啊，可惜我这大老粗不会写字，要不肯定记下来拿匾裱起来就挂在这正对门的位子，让所有路过这里的江湖人也来醒悟一番”　　“要不我帮你写？”木然看店老板在这里手舞足蹈的吹捧胖子，笑着拆台道　　“这个，这个，你看，家里也没读书人，就没有笔墨，要不我让伙计去街上买上一些？”店老板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逗你呢，我连自己名字都认不全呢，还给你提书，这不是自讨没趣吗，顾老哥别紧张，别紧张啊”木然握着店老板微颤的手笑着说道　　店老板擦了擦头上密布的虚汗，道：”木老弟真是风趣，真是风趣啊“　　”老哥，你就别灌胖子酒了，这家伙力气大得很，等下给你儿子摸骨再给摸折了，我俩可赔不起啊“　　”好，好，诶，木老弟吃的也差不多了吧，要不我把我孩子叫下来让凡老弟给瞧瞧？“　　”那就劳烦老哥辛苦一趟了“　　”不辛苦不辛苦，倒是麻烦两位了“　　”那老哥您先去，我再多跟胖子说两句好话“　　店老板站起身子，大笑这说道”好，那两位稍等“　　店老板走后，已近趴在桌子上的胖子突然就直起身子，眼中的迷离也消失了。木然一脸嫌弃的看着胖子说道”我就说你酒量也不该就这点，装醉干啥“　　”我是来收徒弟的，不是来听他客套的，不想听了就睡会呗“　　”要是等会他儿子真的不怎么样怎么办“　　”不怎么样就不要呗，教他几招，再混几天饱饭咱们就走“　　”要是入你眼了，还能一直呆着？“　　”那当然了，天天跑多累啊，在这里天天大鱼大肉的不好吗？“　　”喂喂喂，我也要当大侠，看江湖呢，哪有时间陪你在这里干这个“　　”那你自己走呗，省的再连累我“　　”你真舍得？“　　”好了好了，最多在这里待上一旬，差不多就得给后面那群狗给追上来了，也不能连累顾春堂他们一家子啊”　　木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店老板已经带着他儿子从楼上火急火燎的赶了下来。　　顾迎春睡眼惺忪的立在店老板身侧，还不忘拿手揉着眼睛，店老板道：“凡老弟啊，你看我这刚把小春从床上拉起来，脸也没来的急洗，挺埋汰的，你别介意啊”　　顾迎春长得也就眼角有些和他爹像，要是这孩子确实是店老板亲生的，那孩子精巧的鼻子和小嘴巴薄嘴唇应当是像他娘亲了。店老板还算有些家业，孩子应当是没去田中干过庄稼活，皮肤很白皙，像个小瓷娃娃一般。　　胖子两眼又变得迷离起来，大着舌头说道“不打紧不打紧，快来，小崽子，让师傅瞧瞧”　　顾迎春很听话的靠了过去，本来还有些困倦的双眼开始放起光来，胖子一只手放在顾迎春手腕上，另一只手握着顾迎春的手摇晃起来。也就五六息的功夫，胖子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便用两只手指撑开顾迎春的拇指和食指去瞧虎口和指节长度宽度。接着胖子的手指滑到顾迎春的中指处，猛的向下一掰，顾春堂也跟着直起了身子，疼的呲牙咧嘴却硬是没发出声响。顾春堂的手指算不得粗壮，可能是年纪还小的缘故，他的手指很软，胖子掰的那下差不多成了半圆形。　　不管是练刀还是练剑最基础的就是手指、手掌、手腕、肘腕和肩膀了，好在顾春堂这几样都让胖子很满意。要是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或是为恶乡里，那接下来摸周身穴位就没必要进行了。　　胖子很严肃的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想学武吗？这可是份苦差事，没大毅力可是坚持不下来的”　　顾迎春想了想红着脸有些着急说道“我能坚持的，我要做行侠仗义的大侠，还要，还要光宗耀祖”　　胖子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娶个漂亮的女侠是吧，还有吗？”　　像是被说中了隐藏心底的秘密，顾迎春的小脸更红了，低着脑袋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想让我爹娘高兴”　　木然都有些掩不住脸上的笑意，更别提店老板了，木然笑着刮了刮顾迎春的鼻子道“小迎春长得这么漂亮到时候肯定能迷倒一大片女侠的”　　“哥哥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嘛”顾迎春揉了揉鼻子，委屈的说道　　本来一脸严肃的胖子也破功了，虽说还在掩着笑意，但轻勾起的嘴角和柔和的眼角透出了他对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大徒弟的孩子的喜爱。　　胖子轻轻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绝大多数江湖人都是流荡一生，赚不到名望和银钱，最后在问你一遍，你，真的愿意跟我习武吗？”　　顾春堂骨碌碌的转着他那双大眼睛，想了好一会抬起头眼神坚毅的说道“我愿意，我会成为大侠的”　　胖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摸索顾春堂身上的穴位。　　穴位有深浅宽细，这也就意味着你能牵引空气中多少真气和换气的快慢。有的穴位太浅真气从内到外或是从外到内都会受到很大阻碍，太窄也是差不多的道理，这也就是所谓的天赋。人确实是可以将力气化作真气，但是这种真气很难牵引，穴位本就晦涩的狠，想去由内冲破窍穴，无异于痴人说梦。　　胖子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宽松，但好在皱眉并没有太多次。这也就说明了，顾春堂虽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但也算得上是个好苗子，磨砺个几十年想来是能走到小宗师的，如果再有一番奇遇未尝不能达到大宗师的高度。　　胖子并没有让店老板大张旗鼓的准备拜师礼，而是端坐在还没有收拾干净的饭桌前，顾迎春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胖子开口道“今日起，顾迎春便是我自不凡的徒弟，虽无师门，但我一人便是一宗门。”　　“欺男霸女者，杀”　　“为恶百姓者，杀”　　“乱杀无辜者，杀”　　“目无尊长者，杀”　　”背信弃义者，杀“　　“为官府卖命者，杀”　　“弟子明白”顾迎春磕完三个响头说道　　店老板从一边走过来扶起了顾迎春，从旁边伙计手里接过茶水递给顾春堂吩咐着应当这么敬茶。　　顾春堂点着头接过茶水后，微含着脑袋走到胖子身边，胖子双手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了，从背后拿出那把跟了他多年的刀有些不舍的说道“这把刀叫青钢，没多大名声，但也称得上锋利和坚韧，跟了我多年了，送给你了，希望能在你手中发扬光大”
　　店老板在二楼给两人安排了两间房间，让木然和胖子上楼休息后，便去给顾迎春捣腾饭菜　　按理来说，教习弟子功夫手艺都是按师傅本人的意愿，心情好时教些皮面功夫，心情不好时就少不了打骂羞辱。新弟子不去打磨熬练几年，可是连皮毛都够不着的。顾迎春运气不错，毕竟是大徒弟，胖子也不会将他带在身边，也就没有故意拖延时间混吃混喝的意思。　　等顾迎春吃过午饭后，便被胖子带到后院去练习一些基础把试，虽说孩子身体算不上孱弱，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身子骨离挥动那些花哨刀术还是要差上许多。练武注重下盘，扎马步也就成了基础中的基础，胖子示范了两次扎马步的样式后，便让顾迎春学着练习起来。孩子还算聪颖，从未见过的东西到自己上手时与胖子示范的动作也没差上多少，胖子却并没为这个感到欣慰，胳膊举高了或是屁股抬高了又或是腿弯弯曲不够，便直接上手上脚，胖子没了之前的随和，像极了私塾里脾气暴躁的老师。期间顾迎春被打倒了多次，眼中满含泪光，却还是咬着牙站起来继续蹲着，倔强的让人心疼。　　木然有些心疼孩子，便对胖子说道“胖子，下手轻点，别再把你徒弟给练得撂挑子不干了”　　“我还不缺要当逃兵的徒弟”胖子瞥了一眼木然，淡淡的回了一句，便继续绕着顾迎春转悠，有些故意挑刺的意思。　　顾迎春的眼睛更加坚毅，眼中噙着的泪水来不及擦拭便随着红嫩的脸颊淌下来两滴。店老板也不是那种只知道溺爱孩子分不清轻重的父母，但也实在不忍心亲眼看着自己心头宝这般受累，就牵着妻子去前面照看酒楼去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第一次还能勉强撑上十多分钟的顾迎春，跌坐在地上再站起来时和第一次比就要差上许多，第三次更甚。按照这个架势，按理说顾迎春能熬上一个时辰差不多就是极限了，可他却足足耗了将近两个时辰。后面大半个时辰差不多就是蹲下去，摔倒，再爬起来，再摔倒。这才是第一次训练，过度训练大多时候只会让身体不适，还达不到训练的效果，但身体连续疼上几天，熬到适应了这种强度，才能算是进步。比起循序渐进，这样确实更能磨练人的毅力，也算是一种比较艰苦的速成法，两人在这里待不上多少天也就要离开，所以就有些辛苦孩子了。　　在顾迎春倒地努力了几次没能站起来的时候，胖子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便抱着顾迎春往房间里走去，孩子勉强的咧了咧嘴，被抱起时两只悬在空中的腿不停的颤抖。　　胖子很轻柔把他放在床上，揉了揉他的脑袋让他好好休息明天再练，等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孩子轻轻喊了声“师傅”，胖子有些疑惑的转过头，顾迎春说道：“我，没让师傅失望吧”说完又有些焦急的补充道：“我会多加努力的，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胖子像是被孩子的倔强逗笑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很棒”　　顾迎春像是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沉沉的睡去，胖子关上房门，对旁边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的顾春堂说道：“劳烦老哥买些笔墨，我想给孩子留些刀谱”　　顾春堂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一般，却有突然想起什么，有些困惑的问道“是老哥家的饭菜不合二位口味，还是两位有什么要紧的事要着急去办，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老弟尽管说出来”　　胖子摇了摇头说道“也没什么其他要紧事，老哥的住处饭菜可比流落街头时好上千万倍，可江湖人当死于江湖，我怕留在这里时间过长，磨了那份闯荡的骨气”　　“那可否将小儿呆在身边调教，小儿现在也算开始步入江湖了，也应当死于江湖”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会在这里待上一旬左右的时间，尽量多的教上一些基础的东西和行走江湖要注意的地方，我会将那些招式和引气换气法门由浅及深的尽数写在书上。若是一年半载后我还有幸活着一定回来看望迎春，带他去江湖磨砺一番”　　胖子顿了顿，接着笑了笑说道”若是死了，衣钵也有了传承，算不得太亏“　　”诶，老弟说的哪门子丧气话，你们先去房间休息，我这就让伙计去街上买些笔墨，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哈“　　说完店老板便摇晃着有些肥胖的身体快步下楼去了。　　木然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房间，想了很多之前的事再加上胖子刚才的话，觉得自己活着就是拖累别人去死的心思更重了。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胖子房间说上一些事情。推门进去时胖子刚研好墨没多大会，也就刚写了开篇几个字，木然好奇的凑过去，虽说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苍劲有力或是绵软无骨总会让人看着舒服。说是字如其人，如果单论外表的话，那是差上许多，可是品行的话，虽说还未看懂胖子，但和他的字应当是差不离的。　　木然也不是那种喜欢墨迹的人，既然想好了也就憋不住话，木然坐下后，伸手轻轻摇了一下胖子说道：”诶，胖子你先别写，我有事跟你说“　　胖子白了他一眼，道：”老子好不容易才弄好墨汁，等下干了咋办，有事你就说，我写字还能堵着你的嘴了？“　　木然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也就没再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那我就直接说了哈“　　”屁话真多“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我不能跟着你了，咱俩之前也不认识不是，你这突然就过来卖命的保护我，那天你要是真死了，我有多背了份债“　　”又是屁话“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连累别人总是不好吧“　　胖子把笔放在砚台上看着木然说道”你把刚才说的从新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咋啦，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连累别人总不好吧“　　胖子难得生气”好，我郑重的回答你刚才说过的这几句话，一、我说过你还是小时候我就抱过你，还把你摔过，是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二、十多年为你死去的人可不少，但他们大多都不认识你。三、你可以现在就死，但你得为为你死的人活着。四、我的家世比你家还要好上一些，可现在什么都没了，咱俩的际遇差不多，我也在被人追杀，带上你最多也就是多上几个人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哪根葱了？“　　”你看我一点用都没有，你带上我多上几个人，你死的几率可就大上太多了“　　”我也后悔啊，谁知道我当初为啥能答应木小沐那白痴的要求“　　”我沐哥很好，你别骂他“　　”滚出去，你还好意思说你沐哥？前几天咋跟我说的，这会就变卦了？“　　”可是，我感觉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的人多着呢，赶紧立刻马上给我滚“　　”可是...“　　”我他娘的踹你啦“　　”那你答应真到那种时候让我先死“
　　难得有个舒适的地方，木然睡到店老板过来喊着吃午饭才有些迷糊的起床。　　相比之前招待的几餐大鱼大肉，今天中午的饭菜就要简单许多，但也足足凑齐个八个菜，这可和穷人家的酒席大宴差不了多少。顾迎春应该是辛苦了一早上，夹菜夹的很勤快，店老板和他妻子满餐都是笑意。　　饭毕，木然有些无聊，也就跟着师徒两人来后院看胖子如何调教的徒弟。胖子倒是加了些新把式，不过在木然看来还是在折磨顾迎春，练武什么的当真是无趣的紧啊。　　想来是早上顾迎春马步已经扎够了时辰，胖子吩咐了一声就跟着木然蹲在阴凉处看顾迎春在那里没个了断的挥刀，提臂，挥刀。说劈不是劈，说砍又不是砍，很怪异，胖子却说这是基础，是以后大多高深技法的起手式。反正你是师傅，你说啥就是啥咯，管我鸟事。　　木然看了一会便觉得太过无聊，胖子倒是饶有兴趣的一直看着，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己最初习武的日子。店里客人不多，也就用不上帮忙，木然和胖子还有店老板打了声招呼便去街上晃悠。运气还算不错，恰逢集会，街上人来人往着，这能瞧上漂亮姐姐的机会不是又多了几分，想到这里，木然的性质又高了几分。　　木然这身行头也确实磕碜，说是浪荡的富家子弟肯定是算不上的，可说是青皮无赖，这么小的年纪还真不多见。也得亏木然胆子小，碰见漂亮姑娘只敢多瞄上两眼，要胆子大些，直接上手揩油，还不得让人把屎打出来。　　艺高人胆大怎么就不是这个道理了。　　前几天转寒的天气，一些惫懒商贩也就懒得出来叫卖，一些要赶上几十里来赶集的人也都懒得上街，所以今天的集市人流要比以往多上许多。木然蹲在一位糖艺师傅身边蹲了半天，正考虑着要不要拜师，谋份生计，旁边过来的一位漂亮姐姐带着的一位漂亮妹妹可是让他移不开眼睛了。漂亮姐姐接过糖画后嘴里嘟囔了一句“小色胚”便想羊肠而去，不料一个不留神就让自家妹妹挣脱了手心，小女孩走过去照着木然脑袋上就是一个板栗，然后学着他姐姐的样子说了一句“小色胚”。木然挨了这么一下，像是被惊醒了，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只顾傻傻的笑着。　　等两人走后木然傻傻的摸了摸刚才被小姑娘敲得地方嘴里嘟囔着“这波不亏，这波不亏啊”　　糖艺师傅拿了根刚做好的蝴蝶形状的糖画在木然眼前晃了晃说道“诶，诶，小伙子，不收你钱，趁小姑娘还没走远，快去追去”　　木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还是接过道了声谢，便向着小姑娘离开的方向跑去　　“对不起啊，小妹妹...你太漂亮了，呐，给你的”木然有些羞涩的把糖塞进小姑娘的手里便急忙跑开了，途中回过头看见小姑娘正举着蝴蝶糖画朝这边挥手，两颊上有两个小酒窝，很可爱。　　木然心满意足的向酒楼走去，快到店门口时突然有些懊恼起来，“唉，真该学石哥说一句，不知姑娘芳龄几许？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嘿，我在想什么呢，人家才多大啊”木然忍不住的嘟囔了出来，重重的拍了下脑门，却迎头撞在了从酒楼里出来想给自家徒弟买些小玩意的胖子怀中。　　木然以为是酒楼的客人，连忙说着对不起，却没等到应答，就抬起头见到了一脸意味深长笑容的胖子，木然脸立刻红了，有些狼狈的逃到自己房间，大口喘息起来。　　一直都是被别人照顾和牵挂，突然有了可以去挂念的人，感觉真他娘的好啊。　　木然倒在床上很兴奋，又有些害怕，又有些焦虑，总之是百味交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犹豫了几次还是没敢走出房间去后院陪小迎春练武，木然正躺在床上想着等会该怎么和胖子解释，胖子就不合时宜的推门进来了。木然神色有些焦急，正想着说上几句客套话看看能不能让此事直接翻过去，不料胖子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盒子说道：”这东西叫’奇巧’，之前见过几次觉得挺有趣的，不过大多是给小姑娘用的。你运气不错，这个节气还能买到这个，不过里面的蜘蛛应该是活不长的”　　“啥意思？你给好好说道说道“　　”这里面是只结网蜘蛛，姑娘们把自己心仪男子的名字写在纸条上放入其中，若是过几日蜘蛛在里面结网了，那就是说两人有缘，可能成为夫妻。哎呀，反正就是图个好兆头，我家这小呆子看来也能用的上咯”　　胖子笑的很猥琐　　“我又不是姑娘，再说了，我也没心仪的女子”毕竟带着撒谎的成分在里面，木然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胖子凑过去一张大脸，歪了下脑袋，依旧带着猥琐的笑容问道“真的吗？”　　木然脸唰的一下红了，有些不敢见人的意思，躺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等到听见关门的声音，木然才探出脑袋，确认下胖子是否走了。随后便拿出“奇巧”摆弄起来，盒子的正上方有条长形孔洞，不是很宽，蜘蛛爬不出来，却是可以放入纸条和观察结网情况和喂养蜘蛛的地方。　　不知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这可愁坏了木然，却忘了自己还不会写字。　　倒腾了一会，木然透过窗子喊了一声正在训练徒弟的胖子，胖子疑惑的抬头看了看他，见木然只是冲他招了招手，胖子一脸鄙夷的转过脑袋继续去看自己徒弟挥刀去了。　　虽说是不好意思，但毕竟算是有求于人，再让别人亲自跑过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木然下楼凑到胖子身边嬉笑着说道”胖哥，你看能不能教我两招，好看又实用的，你看我这根骨也不行，最好是那种一会儿就能练成的“　　胖子瞥了他一眼，思索了一会道”好看的，实用的，而且还简单的“　　”对对对“　　”你还别说，还真有“　　”胖哥，您看能不能教教我啊“　　”去，喊迎春一声师兄“　　”师兄“木然的声音不容质疑，喊过后有笑着看着胖子　　胖子应该是没想到木然这么没骨气，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凑到木然的耳边说道”出了门往西走，过两条街再往北走你会看到...“　　胖子故意顿了一下，去勾木然的兴致，木然也很配合的说问道”看到啥？“　　”你会看到一群卖艺的，想学啥有啥“　　木然突然察觉自己被耍了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我说的是真本事“　　”你敢说街头卖艺的把式不好看，还能挣来银两真么就不实用了，还好学，怎么就算不上真本事了。我还就告诉你了，街头卖艺的没个几年的打磨也拿不出手，要是想学武艺我也可以教你，去那边扎马步到吃饭的时候“胖子也像是被惹恼了有些怒其不争的样子　　木然有些懊悔的低下脑袋想了一会后，便毅然的走到阳光最烈的地方蹲了下来，虽不是夕阳没有余晖，但真的有几分英雄气概。　　胖子跟着木然走了过去，虽说之前扎过一段时间这个，但有段时间没练了，动作难眠有些生涩，胖子下手也黑，每次都踢得木然赤牙咧嘴好一阵子，惹得旁边顾迎春笑声不断。　　”木然哥哥，你怎么也来这里蹲啦“　　”别叫哥，以后叫他师弟听到没，如果他见面不叫你师兄的话，你就跟我打报告知道吗“胖子轻轻的照着顾迎春脑袋敲了下说道　　”哦“顾迎春有些不情愿的答应道　　”嘿，我这还真是送羊入虎口了，胖子你是不是就等这天呢“　　”怎么说话呢，叫师傅，你再喊一个胖子我听听“胖子照着木然的屁股踢了一脚后说道　　木然委屈的揉了揉屁股，却又遭来胖子的一巴掌”让你动了吗，瞎晃什么呢，胳膊伸直“　　”你再打我信不信老子不干了“木然蹬着胖子说道　　胖子照着木然的脑袋就是两个爆栗，口中说着”还老子，还不干了“　　木然疼的眼泪都噙在了眼中，表情特委屈，但还是没站起身子和胖子大干一场。　　纠其原因也无非两个，木然打不过胖子，还有就是未来有个人不能保护自己那自己得去保护她　　练武确实是枯燥无味的，几十年的磨砺或许换不来一场江湖上的波澜。　　日头下山后，木然拖着颤抖的腿向房间走去，楼梯间隙并不大，却爬的异常费力。　　人累的时候连水都喝不下去，虽算不上体力透支，但也是不想动弹，木然没来得及脱掉身上那件穿了多时的羊皮裘子，便已沉沉睡去。　　月儿很细，过段时日就是清明了，按照胖子的计划，清明节给小沐烧些纸钱便要去京城了。木然记事也有差不多十年时光，可怎么也想不起京城的样子，胖子说，那里有他的家。　　楼下准备好了饭菜，乖巧的顾迎春上来喊他这位二师弟吃饭，木然倒是没领情，迷迷糊糊的哼了两声便又睡死了过去。好在是还没开始做梦，要不还不得和顾迎春拼命？　　行走江湖稍微落魄点的汉子都很能挨饿，但也都很能吃，胖子这身肥膘可不是那么容易养活，矜持了几天确实饿的难受，索性放开肚皮吃了。没见到那晚胖子吃相的店老板妻子可真是吓了一跳，几次拿起筷子又不知道从哪里下口，也就放下来看着了。店老板忙着给儿子和胖子夹菜，倒也没吃什么。顾迎春和胖子抢的欢快，毕竟正是调皮的年纪，白天乖乖呆了一天了，到了晚上该休息了还不让人家热闹热闹，那可就是不讲理了。　　饭毕后，胖子可能是想教育下孩子尊师重道便拉着顾迎春的耳朵去街上散步，月亮很细，洒在地上的月光也就少的可怜。　　“迎春，其实这个江湖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顾迎春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望着胖子，胖子笑了笑接着说道“那些青衫仗剑的侠客，大多是没有好下场的”　　“可能是我有些自私了，想留下点活过的痕迹，又怕遇不见比你更好的苗子。你本该是安心玩上几年，等你父亲老了干不动了，你接手过来，然后过着忙碌富裕充实但又平凡的一辈子。这样无缘无故的把你卷进这场风波，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你将来肯定要比师傅强上许多，但答应师傅，不要去打听师傅的过去或是未来，偶然听见也就当做是耳边风，不要去想什么做什么，好吗？”胖子蹲下来拉着顾迎春的手轻轻说道　　“师傅，我不懂”　　“不懂就记着好了”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顾迎春重重的点了点头　　胖子笑着把顾迎春放在自己肩头上，大喊一声‘飞咯’　　一步十丈当空笑，似要倚月共天眠　　但见蛟龙初抬首，不知今人为何人
　　天才蒙蒙亮，木然便拖着半残的腿向着后院走去，说来是轻巧，可对于一个嗜睡的人来说早起可当真是和五雷轰顶差不离了。　　木然脸上带着笑意，想来是昨晚梦见那个甜甜的姑娘了吧。　　借着余晖，木然在顾迎春的身边扎起了马步，顾迎春笑着说：“木哥，来了呀”木然点了点头便再没了搭理他的意思，突然被喊了声沐哥，这本来的好心情也跟着散了　　一个人留下的都是美好的记忆真的需要把这个人和这些事忘记吗？　　木然望着天空，声音细若蚊蝇“沐哥呀，你过的还好吗？胖子很好，你就放心吧，我也在努力了”　　“可我不想要胖子，我想要你啊”　　“木哥，你这么哭了”　　“风一吹，迷眼里了眼里沙子，我以为我要瞎了，吓死我了”木然擦了把眼睛，笑了起来　　“哎呀，木哥胆子比我还小呢”　　“小迎春是师兄嘛，以后不许叫木哥了，不然被师傅听见又该骂我啦”　　“师傅又不在，怕什么呢”顾迎春嘟着嘴说道　　“我胆子小嘛“　　”诶，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木然碰了碰顾迎春　　”我爹说了，要当大侠就得早起才行“　　”恩，你爹说的真对“　　”你觉得咱师傅咋样“　　”哟，木大少爷您早啊“胖子笑着像向两人走了过来　　顾迎春乖巧的喊了声”师傅早“，对于这个正常时候嘴里缺德冒烟的玩意，木然可是没多大搭理的兴致　　”嘿，少爷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要小弟弟跪下来给您请个安，您才高兴啊“　　”胖子，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您先回房歇着“　　胖子鄙视的瞥了一眼”白痴“　　”来，迎春，别蹲着了，跟他在一起你不嫌丢人，我都嫌臊得慌，今天教你砍，撩和劈“　　顾迎春欢快的迎了一声后有些歉意的挠挠头和木然说道”木哥，你看师傅叫我了，那我就先过去了哈“　　“咱们练刀也都是讲究一个大开大合，没那么的花哨架子，也就是稳准狠三字。孰能生窍，慢慢摸到门路时，也就能突飞猛进了，说是砍和劈有所不同，但归根结底还是差不离的......”　　木然在那里蹲着，胖子在那里说着，当然不是说给木然听得。　　木然几次张嘴想问什么时候能教下自己，想了想还是固执的咽了回去，这种无用的坚强，当真是可笑至极。　　接连几天木然都在扎着马步，可能是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胖子和木然的话越来越少，直到后来把他当成了空气。　　明天就是清明了也就意味着这是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晚上，木然辗转反侧睡不着就想过去和胖子唠会嗑，胖子的房间里还明着灯火，想来是为了补上最后一点字迹。木然敲了敲房门胖子答应后便走了进去，胖子有些意外的说道“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记得您之前从不敲门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哎呀，过来，快让我摸摸是不是发烧了”　　木然打掉胖子的手，有些伤感的说道”说实话，挺舍不得这一家的“　　”舍不得就留下来呗，逼事真多“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这么了，特别怕想起之前，想起沐哥他们，我不知道明天去沐哥哪里会不会哭出来“　　”多大点屁孩子啊，就跟我扯多愁善感呢，快滚回去睡觉，要是明天起不来我就不带你了“　　”恩，最好别带我“　　”嘿，你这孩子...“　　见胖子有些生气，木然连忙摆手严肃的说道”唉，你别闹哈，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为啥啥都不教我“　　”你背着把剑让我教你练刀？哪门子道理嘛”　　“你不是天下武学皆为一炉吗？虽然我不懂啥意思，反正你肯定有上乘剑谱”　　“我有就得给你啊？”　　“恩呢，不然呢”木然神气的点了点头　　”给你可以，别再来烦我了，听到没，还有就是，看不懂也别怪我“　　”好的好的，谢谢师傅“　　胖子从怀中掏出了本有些残破的书籍，前面大多部分好像还被撕走了。木然接过砸过来的书前后瞄了两眼，有些不满意的说道”这么破，还连个名字都没有，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你滚不滚“　　”不滚“　　“再说一遍”　　看着从椅子上满脸怒容的胖子，木然脚步那叫一个轻快，你还别说，这几天马步还真没白扎。　　“大君子又怎会拘于这种小节”每次在胖子面前吃瘪木然都是这样安慰自己　　借着窗外的月光，勉强看的清字迹笔墨，虽说木然不识字，但是有图啊。字只是解释图的意义，木然从小就告诉自己，像自己这么天资聪颖的人看秘籍还要看解释的话，那就是一种侮辱，所以坚决不去学字。恩，木然看第一张穴位图的时候还满脸笑意，可到第二张气机运转走势图脸色明显变了许多，到第三张离手剑破空而去时木然的脸已经铁青了。等一张一张翻完后，木然忍不住骂道“这****的胖子给我御剑谱是什么意思，这他妈不是嘲笑我呢吗”可转念一想，在胖子哪里的又肯定不是街边几两钱能杀价到几文钱一本的坑人货色，应当算的上是个鸡肋了。　　如果让剑道小宗师拿到那肯定是拿一座城都不换的宝贝，可到了窍穴百年难得一见的木然这里那可真算的上暴谴天物了。　　木然有些无趣的把秘籍塞到胸前打算让它在哪里生孩子，奇巧盒子里的蜘蛛已经死了，好在结了网，盒子里纸条上单单就写了个糖字。　　姑娘你可真漂亮　　笑一次能甜到我的心窝里
　　天才蒙蒙亮就开始飘雨了，昨天的月儿很亮，本以为能是个好天气，上坟的路上能好走些。近的还好，要是埋在所谓能给子辈积德的风水宝地，埋的远了，那子辈可是不会感恩戴德的。走在木然胖子身前的男人应当是脾气相当暴躁，一脸厌烦，嘴里嘟囔着“这****的老天，没事竟整我们这些老实的庄稼汉子玩了”说完指着身边年龄稍小一些的汉子道“还有你家那老头，他要埋在哪里就埋在哪里呗，还非得把我家老爷子推那么远，我也没见咱家里有谁当上官发了财的，倒是每年上坟竟走些冤枉路了”　　“咦，咦，跟我有啥绕（niao），你不中去给俺爹喊出来冲他吼去，我还得谢谢你咧“　　”哎呀，你个小瘪三还会犟嘴啦，我不打死你“　　胖子学着两人的口音笑着对木然道“你个小瘪三还学会犟嘴啦，我不打死你”　　“幼稚”　　“无趣”看木然有些不开心，胖子就想逗木然笑一下，谁知碰上了个冷屁股　　清晨只是了了喝了碗白粥两人便道别上路了，两个穷光蛋也没什么好收拾了，店老板明知留不住也就没去客套。那锭五十两的银钱又被店老板拿出来说是当做两个人的盘缠，胖子肯定不会去拿，店老板就从柜台里拿出几两碎银让二人换身行头，毕竟已经快到了夏季，木然身上的羊皮裘子也就显得有些另类了。两人虽说是江湖人但也不是那种愿意靠一身奇怪装束来抛头露面的货色，两人道了声谢说了句不送，可是把顾迎春憋了好久的泪给骗了出来。胖子还是有些不忍心的回来擦掉徒弟的眼泪，又多嘱咐了两句，顾迎春才有些不情愿的挤出了个笑脸目送两人离去。当然，那本记录了胖子这些年心得和招式的孤本也交到了顾迎春手上，一本书一把刀，便足以是一个人活过的证据了。江湖里讲究一个传承，有了个得意门生也就算得上死而无憾了。酒壶里打满了关东烧，虽说不多，但也够这个不算酒鬼的酒鬼喝上一些时日了。　　义庄老板想来是没料到两人并未离开，见两人过来买纸钱元宝明显有些意外，说啥都不收银钱。这种东西成本也花不上几个铜板，但跟药是一个道理别说不给钱了，便是讲一下价钱那也是不好的。胖子和他说过是要给自家人买的别人送的那就没了诚意，要是半夜过来找自己他去怨谁去。义庄老板也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略带歉意的和两人聊了两句，说是自己孩子如何喜欢怎样怎样，千金难买我儿高兴，自己宝贝换自家宝贝乐上一段时日这么算都是不亏的。胖子还是没见到那个算是自己半个徒弟的孩子，离去时也就有些算不得遗憾的遗憾，那就寄希望于自己多活些时日，多看些武林勃发的新木如何去遮盖参天大树。　　当然，说起遗憾木然就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了，除了离开后可能就没机会来给小沐哥上坟外，那个笑的甜甜的姑娘以后想来是没机会见到了，若是等到自己功成名就姑娘也该也成了照顾孩子的婆娘了。　　江湖人不怕离别也不怕不该死的人去死，怕的是自己无能为力，杀人也好，救人也罢。　　木然还是躲到了破庙里，不敢去添上一把纸钱，胖子在坟前洒了两杯酒，便坐下自言自语起来，想来是一些告别的话。　　木然这个年纪本来是无忧无虑的，奈何老天不公，强加给了木然五六十岁才该有的心态，悲春伤秋那是文人的事，木然也只能埋怨世道和自己。　　老天让人们生活，生活却总是不近人意，像木然胖子这些命运多厄的人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又或者是天将降大任？　　胖子把最后一点纸元宝丢进火中后，便喊上木然，向北方去了，京城在西南面，这么背道而驰想来是要跟某些人告别的。　　“胖子，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有啊”胖子有些意外木然会主动找自己说话，但还是笑着答道　　木然“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　　可能是觉得就这么走上几天相当无趣，木然又开口问道“胖子，你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样子啊”　　这个可是问道了胖子的心坎里，一脸陶醉的说道“她呀，恩~大大的眼睛，细细的眉毛，小小的嘴巴，笑起来呀还有酒窝呢”　　“那姐姐肯定很漂亮，可你长的这么丑....”虽说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但还是忍不住这张嘴呀　　胖子照着木然的脑袋轻轻的敲了一下“我只是胖一点而已，廋下来可比你还要好看的多哩”　　木然一脸嫌弃“你这是在夸我咯，可是能不能不去吹牛皮吗”　　胖子扯开话题道“问这个是不是想那个小姑娘了，我给你介绍介绍”　　“你又不认识人家”　　“我们之前还不认识你呢，你还跟着我干嘛？”　　木然突然就又伤感了起来，被没有去回答胖子的问话，自顾自的说道”胖子，你说，我还能再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吗“　　”怕见不到她了“　　木然点了点头　　”江湖人都图一个潇洒快活“　　”我知道，可我不想忘掉一些人“　　”那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潇洒吗？“胖子停下脚步看着木然问道　　”仗剑青衣？云游万里？要不就是执手归家，退隐江湖“　　胖子摇了摇头，看着被乌云遮住了大半的太阳轻轻的说道”最潇洒的不就是痴心汉子吗“　　”我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以后会明白的“胖子笑着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