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播夜宿故宫?实则取景怀柔一影视基地(2)_国内新闻_海峡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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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事女主播或涉嫌扰乱公共秩序
北京市康达律师事务所的韩骁律师表示,涉事女主播故意说谎,谎称&留宿故宫&,应承担相应行政责任,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相应规定,散布谣言,谎报险情、疫情、警情或者以其他方法故意扰乱公共秩序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韩骁指出,如果涉事主播在直播过程中还有收受粉丝大额&打赏&款项的行为,或将涉嫌诈骗,将受相应惩处。
此外,韩骁表示,如果真的有人未经允许在非营业时间在故宫进行直播,那就违反了旅游景点规章秩序,应当接受景点管理单位作出的相应处罚。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规定,扰乱机关、团体、企业、事业单位秩序,致使故宫的夜间管理工作不能顺利完成,应依情节由公安机关做出警告或者2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韩骁提醒称,如果在直播过程中对文物造成破坏,则要承担严重的法律后果。
涉事女主播:是我的不对,想去故宫当面道歉
5月4日晚间,北青报记者与涉事主播周女士取得联系,周女士称,现在觉得很后悔,打算去故宫向工作人员当面道歉。
北青报:当时为什么想到直播&夜宿故宫&?
周女士:白天有网友提议直播在故宫留宿,然后我就答应了,后来下午故宫清场,清场的时候很严,我就和朋友出来了,并没有真的在故宫里直播。
北青报:当时想过真的&留宿故宫&吗?
周女士:在故宫关门的时候我确实有过想要偷偷留下来的想法,但是故宫的安保真的很严格,这个我直播的时候不知道。
北青报:为什么想到去影视基地假装在故宫呢?
周女士:在我和朋友回学校的路上,我还是觉得都答应了,不做很没面子。然后朋友就提议去怀柔的影视基地假装在故宫,碰巧朋友还有认识的人在影视基地,能够帮忙,我们就去了怀柔。
北青报:直播的时候没有网友质疑这事的真实性?
周女士:当然有,怀柔的那个影视基地其实很吵,经常有飞机飞过的声音,直播时被网友听见后就有网友提出了质疑。但是就算有网友质疑,我也没有在直播时说不是在故宫里,也因此造成了很多误会。
北青报:现在有人说你直播&夜宿故宫&的行为是炒作。
周女士:绝对没有,我又不是明星或者公众人物,没有必要炒作。这真的只是一个恶作剧,直播的时候完全没想那么多,也没想到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北青报:现在事情曝光,对你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周女士:我是下午4点多才知道的,很多家人朋友都给我打电话问我,当时吓得直哭。好在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那是我,所以目前还没有给我在校园的生活带来更多困扰。
北青报:你怎么看待自己的行为?
周女士:教训非常深刻,这件事是我不对,以为就是个恶作剧,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后我保证在网上发布的任何内容都是真实的。
北青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周女士:我想去故宫道歉,但是我真的担心他们会生气,因为我的一个无心的恶作剧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本组文/本报记者 王天琪 屈畅
线索提供/朱女士
责任编辑:肖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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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英国剑桥 淅淅沥沥的雨,好像扯不断的珠串,从早到晚下个不停。 明亮的大厅里,柔和的灯光带着温暖的气息,好似把一切冰冷隔绝在外。 “我爱上别人了。”薛东叙说着。 平静冷淡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把这个初春的傍晚彻底冻住。 “……” 林子妃站在窗边,浅色眼眸看向窗外,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薛东叙的话。 “我在说……” 薛东叙皱眉,近乎空洞的沉默让他有些烦燥。 “我听到了。” 林子妃打断他的话,声音很轻很淡,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明天就走。” “你……”薛东叙怔了怔,“没有其他话要说吗?” 林子妃终于转身过来,直视着薛东叙。她挺直背脊,努力抑制着情绪,悲伤仍然溢了出来,让她看起来好像在哭: “分手吧,由我说开始的,也由我说结束。” “不挽留吗?”薛东叙看着林子妃,“直到此时此刻,你还是爱我的。” 不管林子妃脸上有多少悲伤,多少的不舍,但分手的决定,她说的斩钉截铁。 她真的决定离开他了。 “挽留?呵呵~~。”林子妃笑着,带着苦涩与嘲讽,声音平静而空洞: “我十八岁认识你,到今年二十五岁,整整七年。就是我不够聪明,不够敏锐,但自己的男人是否己经变心,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若是把薛东叙的爱比成太阳,恩爱甜蜜之时,就好比中午的阳光,灼热而激烈。 而现在……己经日薄西山,留给她的最后一点尊严,不过是亲自来谈分手而己,而不是让别人通知她。 男人,呵~~男人…… “你早就知道了?”薛东叙意外。 “是,从你第一次见到霍夕颜起,我就知道了。”林子妃笑着说。 十八岁的霍夕颜,美丽而柔弱,就好像养在温室里的白莲花。带着天然的柔弱,以及不谱世事的纯真,吸引了薛东叙所有的注意力。 所谓一见钟情,公主与王子的童话,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开始了。 “……” 许久的沉默,薛东叙终于低下头,“对不起,我并不想伤害你。” “我明白,情不自禁嘛~~”林子妃唇角勾起一抹笑,话语中忍不住带着嘲讽,“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明早离开。” “不用搬走。”薛东叙说着,“你可以一直住下去,这间别墅本来就是送你的礼物。” 林子妃考入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后,他就买了这间别墅,离她的上课地方步行只需十分钟。 四年来,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 “谢谢,不过不需要。”林子妃说着,转身走向楼梯,“我在剑桥有公寓。” “你更习惯这里……” 薛东叙说着,心口猛然疼了一下。 真奇怪,他的心脏在手术之后己经完全康复,为什么突然疼了起来。 “吱……” 一直关门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冷风和雨珠随之飘了进来。 跟着进来的是霍夕颜。 好像童话里公主,白色长裙,柔顺的黑色长发,美丽而楚楚可怜的面容。 哪怕是衣服被雨水打湿,鬓边还挂着水珠,都完全没影响到她的气质与美貌,反而更显得惹人怜爱。 “你?” 正欲上楼的林子妃动作顿住了,她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转身看向薛东叙,声音中带着薄怒: “我不会死缠着你,迫不急待把新欢带到这里来,你就这么着急吗!!” “我不知道她会来……”薛东叙说着,眉头皱了起来,吩咐旁边的管家,“送霍小姐离开。” “对不起,林姐姐……”霍夕颜突然鞠躬说着,身体前倾九十度,道歉的动作真诚极了,委屈眼泪随之涌了出来: “是我自己要来的,与薛大哥无关。我只想亲口对您说一句,对不起,我真的……” “够了!!”林子妃怒声打断霍夕颜的话,压抑的怒火,努力保持的风度,此时再也压不住: “一边叫着我姐姐,一边勾搭着我的男人,你这种段数的绿茶婊,我确实是服了。” 转身又看向薛东叙,怒声道:“我之所以不挽回,就是因为你看上的这个女人,实在让我作呕。” “这么久以来我没有拆穿你,是我觉得你会看清她。没想到我竟然高估了你的智商,跟你分手,我真的一点点都不难过。” “林姐姐,真的很对不起……”霍夕颜哭泣说着,她的眼泪越来越多,抖索着肩膀让她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特意过来,其实是想补偿你,不管是钱,还是什么,我真的很想为你做点什么。” “呵呵~~”林子妃被气笑了,看看霍夕颜,又看看薛东叙,笑了起来:“呵呵~~难道我林家还缺钱?” “我没有这个意思。”薛东叙说着,脸色越发难看,直看向霍夕颜,几乎一字一顿的道:“马上离开。” 霍夕颜呆了呆,却是马上低下头,连眼泪都缩了回去,“都是我的错,我这就走。” “她不用走,应该是我走。”林子妃自嘲说着,她的目光直视着薛东叙,带着悲伤与失望: “我一直觉得,我与你……连生死跨过去了,再没什么过不去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再见,不,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 薛东叙紧紧抿着唇,心脏越来越疼,让他几乎都要站不住。 他到底怎么了? “我在这里的东西,麻烦扔掉吧,我不会再要了。”林子妃说着,大步走向门口,推开大门,风雨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冷意。 “……” 薛东叙面沉如水,看着林子妃大步离开的背影,没由来的,他很想追上去。 “林姐姐,你不要生气,是我应该离开的。” 霍夕颜跟着跑到门口,硬是拉住林子妃。 “真是够了!”林子妃怒声吼着,甩开霍夕颜。大步冲进厅院中,瓢泼大雨把她瞬间淋透,眼泪随着雨水一起落下。 她知道霍夕颜这样装模作做,是为了激怒她,让她早点离开。手段并不高明,但却有效。 只因为……她爱着薛东叙。 “轰……” 猛然一声惊雷,不知道从何时起,雨势大了起来。黑色的夜幕,扑天盖地的风雨,看不到一丝光亮。 林子妃没有任何停留,激愤难平的她,跑向停在厅院中的汽车。 上车,发动,车子好像子弹一般,直冲出去。 “备车。” 薛东叙冷声说着,脸色难看极了。 左手捂着胸口,心脏好像要撕裂了一般痛疼着,让他几乎痛不欲生。 “薛大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现的。”霍夕颜哭泣说着,紧紧拉住薛东叙,只怕他追上去。 薛东叙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等管家把车子开出来,甩开她,上车。 “薛大哥……”霍夕颜茫然的站在大雨中,喃喃自语说着。 “追上去。”薛东叙吩咐着管家,右手紧捂着胸口,好像要给自己辩解一般,“雨太大,不合适开车。” “混蛋,薛东叙!!” 林子妃怒声吼着,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脚下使劲踩着油门,却完全没有目的地。 怒火己经让她彻底失去理智,薛东叙也好,霍夕颜也好,她一个都不想见到。 离开,要马上离开这里。 “嘟……” 模糊的喇叭声,迎面而来的货车发出微弱的光。 “混蛋,全部都是混蛋!!” 林子妃继续吼着,豆大的雨珠拍打着玻璃,雨水冲洗着档风玻璃,眼前一片漆黑。 “嘟,嘟,嘟……” 喇叭声越来越响,车灯发出的刺眼光线,似乎就在眼前。 “轰……” 巨烈的暴料声,车子翻滚着,冒出浓浓黑烟。 一瞬间的变故,林子妃只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大脑变得空白起来。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家族,父母,祖父,朋友…… 最后,全部变成薛东叙。 就这样永别了吗……
一个月后,C县林氏墓园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山风吹动着树枝,阳光透过摇曳的树叶,洒下点点斑驳。 今天是个好天气,宜踏青,宜扫墓。 “祖父,父亲,母亲,我来看你们了。”林子妃轻声说着,把花束放到墓前。 静静哀悼和追思着,好一会,林子妃才把目光看向林氏夫妻右侧的新坟上。 价值不匪的大理石原料,名家手笔的雕刻造型,建造的十分华丽。 墓碑上贴着的照片,她己经记不得何时照的,巧笑倩兮的容颜,透着青春与幸福。 正中清晰雕刻着“林子妃之墓”五个大字。 这是她的墓。 “我该好好谢谢薛东叙。”林子妃自言自语说着,不自觉得带出一丝嘲讽。 相恋七年,虽然爱上别人,到底给她收了尸,把她葬入林家墓园与父母先人们一起。 只是心底压着的那口气…… 到底意难平。 “我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活着……”林子妃轻声说着,脸上带着茫然与疲惫。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林子妃的身体己经葬身车底,灵魂却在十八岁少女身上重生。 活着吗?墓碑下埋葬的是她的身体;死了吗?但她确实站在这里,站在自己的墓前。 “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因为一个男人,一时的气愤,把林家最后的血脉彻底断送。” 林子妃低头忏悔着,向家人也是向自己。 薛东叙的背叛,家族的消亡,就好像两把利刃,把她二十五年人生彻底撕裂。 曾经那样繁盛过的林家,在十二年前的一场金融风暴中彻底败落,不久父母车祸身亡,祖父只得变卖祖宅还清债务。 就是这样,祖父临终前还拉着她的手,一直不停的说着:“你姓林,你是林家最后的希望……” “对不起,对不起……” 临死前,重生后,林子妃一直深埋在心底的苦楚,似乎再无法抑制,全部化做眼泪涌了出来。 温热的眼泪划过脸颊,悲伤与痛楚同时袭来,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眼泪变成了近乎撕心裂肺的痛哭。 在寂静的墓园中,格外的清晰,格外的悲伤。 “你对不起谁?” 突兀的男人声音插了进来,低沉的嗓声,带着掌控一切的威严。 哭泣中的林子妃停了下来,泪眼模糊的她下意识回头看。 中午的阳光温暖而柔和,男人站在逆光的位置,让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沙,沙,沙……” 风似乎大了起来,吹动墓边松树。太阳被云朵遮住,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阴影下格外的被拉长。 阴影之下是张年轻的脸,俊美的五官,默然而沉寂。当他阴下脸时,冷硬,狷狂,肃杀之气几乎要溢出来。 “韩……骁……” 太过于震惊,让林子妃忘记了愤怒,忘记了眼前的人,是让林家败落,父母亡故的原凶。 忘记了,曾经对她做过的…… “你认识我?”韩骁说着,即使在发问,他的声音仍然显得格外威严。 林子妃紧紧抿着唇,好像只要她张开嘴,牙齿就会忍不住打起颤。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着,悲伤痛楚,还有……恐惧。 她挺起腰杆,抬起头,直视着韩骁的眼,用尽所有力气嘲讽着:“林家的亲友,认识你并不奇怪吧。” 林老太爷生前一直说,商场如战场,生意失败是技不如人。十二年前的金融风暴是韩骁引起,但并不是针对林家。 林父承受不了压力,在开车时出意外,真的是意外,并不是韩骁逼死的。 但是…… 林家败落了,林氏夫妻亡故。再宽广的心胸,也不可能挥挥衣袖说,与韩骁无关。 “亲友?”韩骁重复着这个词。 哭泣的纤细少女,眼角还挂着泪珠。精致清丽的容颜,近乎透明的琥珀色眼眸里,蕴含着与她年龄不相衬的悲伤与痛楚。 十六岁,还是十七岁? “兴旺了二百年的林家,有几个故旧很奇怪吗?”林子妃说着,下意识的别开脸。 韩骁的目光就好像一把刀,几乎要剥开她的皮囊,直视她的灵魂。 她努力平息着心底的愤怒,近乎麻木的无力感从心底涌了出来。从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她是无力报仇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故旧?”韩骁审视的目光越来越严厉。 林子妃几乎要站不住,她低头看向父母的墓碑,轻声说着,“我要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话完,转身欲走。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韩骁突然说着。 原来沉寂的眼眸骤然变深,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即将捕猎的信号。 林子妃脸色瞬时变得苍白起来,却忍不住嘲讽着:“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见过我这种小角色。” 离开的步子迈的更快,但是没有快过韩骁。他大步上前,伸手擒住林子妃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深色眼眸眯了起来。 这张脸,这张脸…… “你,你放开我!!” 林子妃声音颤抖着,眼底写满了惊惧。极力挣扎着,只是完全没有用。被韩骁抓住的部分,好像被火烧到一般,迅速的蔓延全身。 在林子妃二十五年的人生里,要是排个最恨与个最怕之人排行排,那前十名一定是韩骁。 韩骁,韩骁,韩骁…… 第一名是他,第二名是他,一直到第十名都是他。 “告诉我,你是谁?” 韩骁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带着不可违抗的气势。似乎审视够了,终于放开林子妃,手指却在林子妃脸颊摩挲着。 脸对脸距离,这样的动作显得暖昧极了。 “我……我……” 林子妃喘息着,原本站直的身体,开始变得摇晃起来。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压力,让她支撑不住。 天旋地转的感觉向她袭来,眼前越来越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晕晕沉沉之中,林子妃只觉得有人抱住她,坚实的怀抱,让她有些安心。 说不清是睡着了,还是晕迷了。林子妃觉得自己在飞,好像是坐在滑翔翼上,又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 身边的一切变得虚空起来,父母,祖父,朋友,还有薛东叙…… 所有一切,就在她面前,一点点的消散,一点点的不见。 “不……” 林子妃喊着,努力想抓住点什么,到手却只是虚幻的泡沫。 属于她的世界,己经全部不存在了。 “……” 林子妃茫然看着天花板,太过于真实的梦境,让她久久不能平静,下意识问:“这是哪里?” “圣心疗养院。”男人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格外的悦耳。 “圣心……”茫然中的林子妃瞬间警觉,猛然坐起身来,死死盯向床边的椅子上。 声音的来源,韩骁。 浅色毛衣,牛仔裤,室内拖鞋。好像居家男人一般,静静坐在那里。 早上的阳光落到他脸上,柔和的光线,让他的五官看起来俊美极了。 只是……他的冷硬,他的狂狷,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是一个连阳光都无法温暖的男人。 “你睡了十五个小时。” 韩骁说着,把一直翻看的文档放到桌子上,审视的目光看向林子妃。 林子妃呆了呆,半晌才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在墓地晕倒,只有韩骁在现场,不管不问她有可能会死。 圣心疗养院距离林氏墓园只有五公里,把她送到这里,己经是非常仁慈的表现。 现在十五个小时都过去了,韩骁为什么还在? “我最近一个月都在这。”韩骁说着。 林子妃有点明白了,不自觉得嘲讽道:“仇家太多,所以只能到这种穷乡僻壤疗养吗?” 十二年前由韩骁引发的经济危济,家破人亡的不止林家一家。当时全球经济都受到了波动,破产倒闭公司的不计其数。 林家是败得彻底,无力报仇。有能力报复的,无不想砍死韩骁而后快。 韩骁的仇家遍布全球,绝对不是夸张的说词。 “牙尖嘴利。”韩骁说着,神情平和,并无指责的意思。 “还是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里。”林子妃说着,努力让自己显得很淡然,又补充:“我会付帐之后离开。” 恨也好,怨也好,林子妃都己经入土了。前尘往事,她都想一笔勾消。 面对韩骁,就是不勾消,她又能怎么办呢。 “……” 韩骁没作声,甚至连个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看着林子妃。 从两人对话开始时,韩骁平静的目光就在林子妃身上停留。不是打量,也不是审视,只是静静看着她,没有丝毫压迫感的注视。 “我,我就走……” 林子妃被看的十分不自在,她还在坐床上,就是身上盖着被子,被子下面穿着病号服。但现在这样,被堵在床上的感觉,仍然十分不舒服。 “我没拦着你。”韩骁终于开口,却仍然坐着不动,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子妃紧紧抿着唇,终于说了出来,“我要起床了,能请你离开吗。” 韩骁表情未变,或者说一直以来他看林子妃的表情,似是苹果桔子,完全不存在性别之说。径自说着: “我有十五分钟时间,要问你几个问题。” 林子妃不自觉得咬了一下唇,道:“你想问什么?” 昨天在墓地,韩骁到底听到了多少。尤其是最后时,韩骁一直在逼问她。 他是看出什么了吗? “在你心中,我是什么人?”韩骁问。 “啊?”林子妃怔住了。 “你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我没必要浪费时间问废话。”韩骁拿起刚才放下的文档扬了扬,没有一点调查别人隐私的愧疚感。 林子妃的脸色迅速变了,道:“你竟然调查我?” 与其花时间去盘问,不如直接派人去查更真实更有效率。韩骁行事果然如传言中的那样,不浪费一点时间。 只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花时间调查她? “回答我的问题。”韩骁说着,温和的表情似乎随着审问结束了。 刻印在骨子里的优雅与狂狷一起涌出,不似暴发户那样,张狂的不知所谓。他的话语,他的动作都似被贵族的模版雕刻过。 上位者的傲慢,那种理所当然高人一头的态度,放在别人身上是装逼,放在他身上却是最自然不过的姿态。 “天才。”林子妃顿了一下说,“八岁念大学,十三岁拿到四个学位,十六岁创立天盛基金,十八岁引发全球经济危机,借此积累大量财量。今年三十岁,己经是坐拥千亿身价的金融大鳄。” 韩骁出身学术名门,从曾祖父开始,一家子都毕业于哈弗,其父当年更是盛名远播,是哈弗最年轻的教授。 到韩骁这里,学霸基因更是发挥到极致。而且从学术转向实战,并且一战成名,在金融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就是现在大学的金融学院,还会把十二年前的经济危机当成教学范本来讲。 “这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不必再提。我问的是,你怎么看我?”韩骁说着。 林子妃咬牙切齿,道:“人渣,混帐……” 受了一辈子淑女教育,骂人词汇实在太少,不然她真的很想学泼妇,骂上一天一夜。 “你很怕我。”韩骁对林子妃的话完全不在意,只是打量着她。“也很恨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林子妃说着,她努力支撑着,不想在仇人面前露出怯意。 既使她真的很怕韩骁。 “这个世界怕我的,恨我的人太多。”韩骁缓缓说着,深色的眸子直盯着林子妃,继续说着: “算上昨天墓地相见,我们是第二次见面吧。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我想不出来对你做过什么。” “……” 林子妃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现在还要说,你是林家亲友吗?”韩骁说着,看一眼桌子上放着的资料。 林子妃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却是挺直腰杆道:“林老太爷乃一代国学大师,我一直很崇拜他。自夸亲友虽然很贴金,但对我来说,林老太爷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 “呵呵~”韩骁笑,“乖乖的,说实话。”
“乖乖的,说实话。” 温和的语调,带着诱哄的气息,好像是慈祥的长辈在跟晚辈说话,又像是幼儿园的老师在哄小朋友。 温和至此……林子妃却不自觉得打了个冷颤。 当这个男人冷酷起来时,她害怕;而当他这样温柔起来时,她更害怕。 “你想隐瞒什么。”韩骁继续说着,深色眼眸闪烁不明。 好半晌,林子妃终于开口:“我,我认识林子妃……” 真话一定不能说,至于谎话……也不能说的太假了,那就来个真真假假。 韩骁信也好,不信也好,她也懒得管。 “噢?”韩骁挑挑眉,表情有些微妙。 “我曾经因为郁抑在英国接受治疗,有幸认识林小姐。”林子妃说着,看一眼韩骁,“我想你调查的资料里,应该有这一段。” 身体的正主,确实得过抑郁症,也确实去英国治疗过。至于遇上林子妃,那就是胡扯了。 韩骁并没有质疑,只是问:“关于我,她说过什么?” 林子妃抿了一下唇,恨恨的道:“人渣,畜生……” 骂完,她不自觉得抬头看,只见韩骁静静听着,神情十分平和。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到他身上,带着点点星光光,让他看起来有点恍惚。 好一会,就在林子妃以为韩骁不会再说话时,就听他道:“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对她做过什么?” 林子妃表情瞬间僵住了,说不清是羞愤还是什么。双手不自觉得的握紧,直瞪着韩骁,怒火几乎要从眼里喷出来。 做过什么…… 他竟然也能问出口,韩骁的无耻,果然是没有下限的。 “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如此在意。”韩骁淡淡说着,并不是指责,更像是在怀念什么。 “没有谁能忘记吧!!”林子妃努力克制着,苍白的脸孔因为愤怒而变得红起来。 要是此时她手里有把刀,她真想插在韩骁胸口,问他疼不疼。 家破人亡,还有…… 这样的大仇,足够让她恨到生命终结。 “看来她跟你说的挺多的。”韩骁突然说着。 林子妃下意识紧紧抿住唇,她今天说的有是点多,不过也无所谓了。 都己经死过一次,身体都换新的,韩骁最多也就再把她杀死一次。 “我一直以为,她会把这段记忆压在心底,不告诉任何人。”韩骁说着,“毕竟,连薛东叙都不知道。” 林子妃稍稍怔了一下,虽然奇怪,为什么韩骁会知道她没告知薛东叙,却理论化的回答: “心底太多的秘密会让人崩溃,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韩先生这样,杀人放火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想让身边的人一起来承担痛苦,告诉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反而会有种诉说之后的解脱。” “这么说好像也很有道理。”韩骁说着。 他神情平淡,不管是最初的恍惚,而是刚才惊讶全部消失不见。沉寂的眼眸注视着林子妃,似乎想从她身上挖出更多。 “……” 林子妃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怒火,任由他审视着,实在是想阻止也做不到。没办法与韩骁对视,她只能别开脸看向窗外。 初春的早上,轻风吹动窗帘,鸟儿在林间歌唱,一切看起来都如此惬意。 只是看起来而己…… “砰,砰……” 敲门声响起两声,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娃娃脸男孩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客气的道:“没打扰两位吧。” 林子妃不自觉得看向他,有些意外。 卫朗,天盛首席执行官,韩骁的副手,也是天盛的二号人物。 看起来像19,实际年龄29,17岁毕业于哈弗,算是韩骁的学弟。 天盛要倒闭了吗,两人大人物同时出现在C县这种,说好听一点是山青水秀,说难听就是穷乡僻壤的小地方? “有事?”韩骁问。 卫朗笑着,娃娃脸的他看起来不但年轻而且纯真。“视频会议,己经等了十五分钟了。” 催老大开会这种事情,派个秘书就够了。他会上来,是因为听说,韩骁从墓地捡了一个少女回来。 虽然这些年来,韩骁一直在不同场景中捡到少女,但墓地抱回来的,这是第一个。 “我知道了。”韩骁说着,话音一转看向林子妃,“还有最后两个问题,让我满意的话,你可以不用付房费。” “我会自己付的……”林子妃大声说着。 韩骁看她一眼,似乎无意跟她争辩,只是径自问:“你十八生日,在今年的圣涎节?” 林子妃怔了一下,道:“你不是有我全部资料吗?” 己经把她的祖宗八代全查清楚了,为什么还问她这样的问题。 “回答我。”韩骁说着,直视着林子妃。 林子妃不情愿的道:“是。” “你的名字,你叫什么?”韩骁继续问。 林子妃不自觉得抿了一下唇,让她显得有点犹豫,还是说了出来:“叶子妃。” 不管怎么样的愤怒怨恨,林子妃己经下葬,借尸还魂太惊悚。 而且…… 林子妃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己经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上天垂怜,重来一次的人生,她想好好活下去。 叶子妃,这个身体的名字,以后也将会成为她的名字。 “叶子妃。”韩骁重复着这个三个字,尤其是子妃两个字,语气稍稍有些停顿。 “你可以走了。”韩骁最后说着。
二十分钟后,林子妃,不,应该是叶子妃离开圣心疗养院。 浅色外套,白毛衣,牛仔长裤,运动鞋,颜色款式都很平常,只有布料和作工召示着价值不匪。 这是韩骁准备的(叶子妃不知道),她原本那身消失不见,不想穿病号服,只能穿这个。 “啧啧,青春靓丽美少女,真美啊。”卫朗说着,直勾勾看着窗外楼下,“不过瘦了一点,看着太小了。对这样的小姑娘下嘴,负罪感满满啊。” 说到最后一句时,卫朗用调侃的目光看向韩骁。 要是别人这么对一个小女孩,卫朗也不会多想。但放到韩骁身上,想不多想也难。 从某方面说,韩骁是个很“专情”的人,他只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 十八岁生日之后,十九生日之前,这是韩骁对情人的基本要求。 十八岁以下属于未成年人,向未成年人下手,根本就是犯罪。而过了十九岁的,在韩骁眼里又是“太老”。 “总是‘专情’于这一种,老大,你偶尔也换换口味嘛。”卫朗调侃说着,“像人|妻,御姐,都可以试试啊。” 韩骁根本就不理会卫朗,低头俯视着叶子妃。 此时她正背着包往外走,从三楼往下看,不远不近的距离,角度更显得美好。 晨露一般的少女,清丽的容颜,带着古典气息。只是过于单薄的身体,让她显得病弱极了,似乎风大一点就会被吹走。 “喂,老大,你不会真要下手吧。”卫朗故作惊悚状的说着。就是韩骁不搭理他,他一个人自说自话一天,说着: “她看起来那么小,你看起来……这么老,你们走在一起,肯定会被认为是父女的。” 说着,卫朗的目光在韩骁身上打量着,一副很不安的模样。 正值盛年的韩骁,肯定与老字无关,只是叶子妃看起来比同龄人小一点。 两人站一起,年龄差是显得有点大。 “……” 韩骁置若罔闻,完全当卫朗不存在。 就在卫朗还要持续独角戏表演时,敲门声响起。 “韩先生……” 院长小心翼翼推门进来,小心汇报着:“叶小姐坚持自己付钱,我只得按照市价收费。” “畜生啊,那样可爱的小女孩,经历了车祸那么可怕的事。在墓地九死一生后,在你这里住了一晚,竟然还收钱,是不是人啊。”卫朗怪叫着,那表情好像打算冲上去把院长踹两脚。 院长呆了呆,马上道:“我这就派人把钱给叶小姐送回去。” “为什么要按市价收费?”韩骁突然说着。 一直沉默的他终于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叶子妃己经走出视野外。 他的表情沉寂,没有太多的喜或者悲,但是越这样,越会让人害怕。 卫朗马上跟着道:“就是,意思意思收几块钱就……” “应该翻倍收钱。”韩骁打断卫朗,语气平淡的说着。 “啊?”院长傻了。 “噫??”更傻的是卫朗。 韩骁无意再说,只是挥挥手示意离开。 院长识趣,二话不说走了。 卫朗就没那么好打发了,他神情仍然是惊悚的,像猴子一样,围着韩骁跳来跳去,嘴里说着: “老大,老大,你对女人从来不小气的。这次竟然让院长翻倍收钱,难道说天盛马上就要倒了,以至于大老板连对女人都苛刻起来!!” 韩骁这才看了卫朗一眼,表情好像在看一个白痴,道:“准备飞机,下午飞LA。” 他己经在C县耽搁太久,疗养也好,扫墓也好,都圆满结束。 当然,还有一个意外…… “老大,不要岔开话题,我现在是很认真的问你。你是不是看上叶子妃,是不是要对她下手??”卫朗义正言词的问着,脸上的表情正义极了。 只等韩骁点头说是,然后他就可以“仗义直言”的损韩骁几句。 出乎意料外的,韩骁沉默了,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似乎在犹豫一般。 “老,老大……”卫朗结巴起来,表情十分惊悚。若说刚才是装的,那此时就是真的。“你,你这是在……犹豫??” 韩骁做事没有下限之说,不管生意场上,还是情场上。但是,不管行事多么无耻,他都是敢做敢当。 若是换成平常他这么问,韩骁早就很肯定说是,或者不是,彻底否认。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豫。 从来没有在韩骁身上,出现过的情绪。 “我是在犹豫。”韩骁说着。 可能因为阳光的关系,他深色的眼眸变浅了,淡淡的颜色,似乎把他身上的狂狷之气收起。 “……”卫朗傻住了。 他只觉得无数小鸟在他头顶打转,让他的思绪都变得混乱起来。 韩骁在犹豫…… 韩骁在犹豫…… 是不是马上就要世界末日,所以一切都变得不正常起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林子妃己经去世,林氏墓园的管理也许会产生混乱。必要的时候就从我的帐户上划钱,勿必打理妥当。”韩骁吩咐着。 “但是,可是,我是说……”混乱中的卫朗忍不住拍了一下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道: “为什么要管林家的事,就是林氏夫妻因为你……” 林氏夫妻会出意外,韩骁功不可没。但这些年来,韩骁脚下可谓是白骨累累。因为他破产,倒闭的家庭和企业,更是不计其数。 绝大部分人,韩骁连名字都记不住,更不用说扫墓,关心身后事了。 “与他们无关,是因为林子妃……”韩骁说着,突然顿了一下,好一会才淡淡的道:“她曾经是我的女人。” “啊?她喜欢你,自愿被你睡??”卫朗惊讶。 到底怎么样的爱,能越过杀父之仇。 “她不愿意。” “啊啊啊!你强|暴了她?!…………” 卫朗瞬间石化,整个人完全惊呆了。刚才还有小鸟在飞,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直到半晌之后,韩骁都走远了,卫朗才从石化中解除,自言自语的说着: “也就是说,你逼死林家父母,强|暴林家女儿,干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后,你还敢来林氏墓园……” 不行,他必须得去找个法师,好好做场法事。太可怕了,晚上弄不好会有恶鬼索命。
叶子妃看着镜子里的脸,瓜子脸,柳眉杏眼,白皙的肌肤散发着青春气息。若是换上一身古装,活脱脱就是从仕女画里出来的古典美人。 新的身体,却没有任何陌生感,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连身高都相仿。差异的是年龄,叶子妃今年还不到十八岁,带着青涩的味道。 “小姐,医院到了。”出租车司机说着,脸上表情有点怪异。 叶子妃把镜子收起,把车费付给司机,下车时朝司机笑了笑,带着歉意。 从C县到N市,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如此古怪的行为,司机肯定当她是自恋狂或者神经病。 “呼……” 己经中午,太阳高高挂起,正午的暖阳让叶子妃不自觉得长吁口气。 是啊,不管发生过多少悲伤的事,她还活着,这就很好了。 缓步踏入仁心医院,也是她昨天离开的地方。 一个月前醒来时,她躺在医院床上,花了点时间接受重生的事实。在能下床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离开医院去了林氏墓园。 即使住进叶子妃的身体里,她也没办法当自己是叶子妃。林子妃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太多爱恨在其中,她没有办法立即超脱放下。 那样的车祸,林子妃的身体应该是当场死亡。 但是林家,薛东叙…… “叶小姐,叶小姐……” 急促的呼喊声,一个护士朝叶子妃狂奔而来。 叶子妃认识,是照顾她的护士。 “叶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快把我们吓死了。”护士一脸惊慌的说着。 “对不起,昨天出了点意外,手机也没电了。”叶子妃说着,“我会跟院方解释的。” 她出门前跟护士说好的,请假外出半天,当天即归。 “不是的,叶小姐,你爸爸来了。”护士着急说着。 叶子妃的伤势己经基本痊愈,换个平常点的人家,都可以出院回家了。 叶家乐意付医药费,医院自然不会赶人。叶子妃一夜不归本来也不是大事,没想到的是,叶文昊突然来看女儿了。 医院交不出人,又打不通叶子妃电话,叶文昊发怒大闹医院。 “我爸爸?”叶子妃有几分惊讶。 车祸住院,躺在医院的一个月,没看到一个亲友,眼前只有医生和护士。 原主手机上有日记,上面零散着记录着家庭信息,母亲早亡,父亲叫叶文昊,生意人很忙。 女儿车祸住院,忙到一个月都没过来看看,确实挺忙的。 “是啊,叶先生正在发脾气呢,你快点去吧。”护士都快急哭了。 “噢……”叶子妃应着,跟着护士回后院病房,既不着急,也不担心。 做为冒牌货,她对叶文昊并没什么父母之情。 至于叶文昊会不会察觉到女儿己经换了芯。就看日记里正主对叶文昊的描写,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连她的长相都记不住,担心实在多余。 “你们这群王八蛋,我女儿呢,今天不把我女儿还回来,我把医院给拆了。” 叶文昊中气十足的怒吼,几乎要把豪华病房区的屋顶给掀掉。 “在这里,叶小姐在这里。”护士气喘吁吁说着,把叶子妃推了过去。 叶子妃神情漠然上前,不动生色的打量着发怒中的叶文昊。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没有啤酒肚,没有谢顶,个子够高,五官端正,帅哥虽然称不上,但至少平头正脸,属于能看那种。 穿着打扮也不错,至少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脖子里的大金链子,手腕上的金表,让他全身散发着“土豪”的特质。 真土,真豪。 “……” 叶文昊乍然看到叶子妃,好像卡壳一样,先是一怔,暴怒的脸色换成愧疚脸。好一会才担心的道: “你去哪了,爸爸很担心啊。” “医生说己经没有大碍了。”叶子妃说着,“我就是出门走走,在医院躺久了,有点闷。” 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尤其还是“父女”关系,她真不知道说什么。更何况正主在时,也没跟叶文昊说过几句话。 “那也要……”叶文昊有心想说几句,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瞪眼看着叶子妃。 想教训说不出口,想关心说不出来。 叶子妃直接低头沉默,反正正主有抑郁症,向来寡言少语。 父女俩个对着沉默着,医生护士更是不敢言语。 “呜……呜……” 少女的哭泣声从病房里传过来,打破了走廊里的诡异气氛。 叶子妃多少愣了一下,豪华病房区都是套间,病房与病房的距离有点远。 这声音,是来自她屋里? 叶文昊好像终于有了底气一般,原本的愧疚变成了硬气,对叶子妃道:“那个小贱人,被我押过来了,你好好出出气。” “啊?”叶子妃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正主不是出车祸吗,难道还有别的事情? 叶文昊大踏步推门进去,叶子妃满脸问号跟上。 父女俩进去,医生和护士都大松口气,各自散开忙别的去了。 “呜……呜……” 此时病房客厅里,跪着一个正哭泣的少女。 十七八的模样,正值青春年华,穿着漂亮的校服,看布料和款式应该是间贵族学校的。 只是头发太凌乱,漂亮的小脸上被左右开弓甩了好几个耳光。印着大大的五指山,肿的像馒头似的。 “呜……小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抢你男朋友。” 少女看到叶文昊和叶子妃进来,一路跪着到叶子妃脚下,哭泣道歉着。 叶子妃不禁眨了下眼,这是什么情况?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吧。” 少女哀求着,抬头看向叶子妃,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呃……” 林子妃心里迷茫极了,脸上依然显得很淡定。 目光不由的转移到旁边,哭泣少女身边站着一个中年女女。 四十岁左右,带着半老徐娘的风韵,虽然极力打扮自己,但从头到脚的地摊货暴露了她的档次。 而且看长相,她跟跪地的少女,明显是母女俩。 她们是……罗淑真和罗晓薇?
在“叶子妃”不多的日记里,有好多关于罗淑真和罗晓薇的描写,全部都是负面的,甚至还配了图。 头上长角,后面长尾巴,面部可憎至极。清晰标注着,坏人。 “大小姐,晓微知道错了。”罗淑真说着,替女儿说着情,“你就大人大谅,原谅她吧。” 叶子妃没作声,只是打量着这母女俩。都被打成猪头了,相信罗晓薇的悔意里有几分真的。 不过,按罗晓薇说的,“叶子妃”是因为男朋友被抢,伤心之余才意外出车祸的? 这真是…… 林子妃男朋友被抢,车祸身亡,没想到叶子妃也是。 长相相似,经历相当,她会重生成为叶子妃,果然是有道理的。 “子妃啊,我把这个小****狠打了一顿。”叶文昊说着,带着护短的霸气,“你要是不解气,我把她们都赶走。” “老爷,晓薇真的知错了,你别赶我们走。”罗淑真脸色瞬间变了,几乎要跟着女儿一起跪下,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以后我们会好好侍侯小姐的。” “贱货!!”叶文昊怒声骂着,指着罗淑真就骂:“我给你们吃,给你们穿,让你们住豪宅,结果你还敢虐待我女儿。带着你养的小****,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老爷,老爷……”罗淑真直接跪下来了,抱住叶文昊的大腿,痛哭道:“我跟你十来年了,照顾大小姐,打理家里上下,从来都是尽心尽力……” “你还敢说!!”叶文昊大怒,一脚把罗淑真踹开,指着她怒声咆哮: “你要是尽心,子妃怎么会得抑郁症,你要是尽心,你养的小****怎么会欺负我女儿。” “我告诉你罗淑真,你心里那些小算盘我都知道,我本来不想跟你计较的,没想到欺负到我女儿头上了。” 说到这里,叶文昊越想越生气,赶过去几脚踹到罗淑真身上,他力道很大,几脚踹下去,把罗淑真踢的满地打滚。 “呜,呜……”罗晓薇哪里敢靠过去,只是哭的更伤心了,向林子妃哀求着,“大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不解气,你可以打我的。我妈,我妈年龄大了……” 叶子妃眉头皱了一下,终于上前一步,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才道:“爸,你别打了。” 叶文昊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叶子妃。 罗晓薇连忙过去把罗淑真扶起来,母女俩正想说感激的话。 就听叶子妃道:“她们与叶家非亲非故的,没有理由一直收留她们住下,让她们走,我不想看到她们。” 通过“叶子妃”的日记,大概可以提取出罗淑真进叶家的全过程。 大概十年前,十八线小明星罗淑真勾搭上叶文昊,没多久就说自己怀孕了,当时叶文昊很开心,便接罗淑真以及拖油瓶罗晓微住进叶家。 叶文昊当时想的是,罗淑真要是生个儿子,就娶她的。没想到,罗淑真是假怀孕,以达到结婚的目的。 拆穿之后,叶文昊大怒,本想把罗淑真母女赶出去的,罗淑真死活不肯走。那时候的罗淑真还有几分姿色,不像现在这样一副大妈样,叶文昊就心软了。 就这样不清不楚住着,罗淑真晚上陪睡,白天当保姆干家务。她干活很卖力,叶文昊便没赶她走。 “……” 罗氏母女完全呆住了,连叶文昊都有些惊讶。 虽然他暴打了罗氏母女俩,要给叶子妃出气,但并没想过要赶她们走。 “呜……”罗淑真哭了起来,扑上去就要去抱叶子妃的大腿,喊着道: “大小姐,大小姐,我照顾你这些年了,我现在老了,没地方去了,你不能赶我走啊……” “就因为你照顾我,我才会得抑郁症。”叶子妃说着,看向罗淑真道:“我没死你们母女手里己经是命大,不能再留你们继续害我。” “叶子妃”的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本人故意求死,她也搞不清楚。 不过从“叶子妃”的日记可以看出来,里面充斥着各种负面信息。即使去英国治疗过,“叶子妃”的情况也不是太好。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常年不在家各种包养情人的叶文昊。 其次就是一直在“叶子妃”身边的罗氏母女。在“叶子妃”的日记里,记录是了她们太多的恶行。 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早晚都是麻烦。那不如趁着现在,有个借口时,把她们赶走。 “这个……”叶文昊有点犹豫,道:“她们,不敢的吧。” 虽然罗淑真各种不好,但算起来也在叶家十来年了。就是后来罗淑真年龄大了,晚上不能陪睡了。 但罗淑真卖力干家务,也很照顾年幼的叶子妃(在他看来)。 请保姆也得花钱,留下罗淑真母女,比请保姆还划算,便把她们留下了。 就这样过了十来年,虽然没啥感情了,但相处了十来年,突然要把她们赶走,他也有点犹豫。 “老爷,老爷……”罗淑真转而扑向叶文昊,若说刚才还有几分作秀的成份,现在的痛哭就是实打实的。 “我跟你十年了,虽然没有给你生下一男半女,但这些年来,为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看我老了就赶我走,你让我怎么活啊。” 虽然早年卖身挣了点钱,但现在年老色衰,就是想继续卖,也根本就没人要。 叶文昊虽然不给她钱,但总有豪宅可以住。给的家用,她多少也能扣下一点。 要是离开了叶家,想再找这么好的地方,肯定找不到了。 叶文昊听得有几分不忍,不由的看向叶子妃。 “你要是留下她们,我就离家出走。”叶子妃神色坚定说着,直视着叶文昊,说着: “我的抑郁症要是复发了,一定会自杀的,我不想死。当然,爸爸你也可以因为她们,现在就逼死我。” 如此绝决的态度,让犹豫中的叶文昊,立马变了脸色,一脚踢开罗淑真,骂着道:“滚,马上给我滚。”
半个小时后,叶子妃出院,叶文昊叫来司机,又开来一辆宝马。所有行李,以及罗氏母女,宝马拉走。 叶文昊来时开的是宾利,乘客只有叶子妃。 “老爷,你要是不念旧情,打定主意赶我们走,我也无话可说,但你总得让我们回去收拾几件衣服。”罗淑真一把鼻泣一把泪说着。 饶是叶文昊行事凶悍,都没办法拒绝这样的要求。 叶子妃并没有反对,罗氏母女缠上叶文昊十年了,想摆脱没那么容易,接下来肯定得闹一出。 “子妃啊,你放心,这母女俩我一定赶走。”叶文昊一边开车一边说着。 本来他是有点可怜罗氏母女的,但想到叶子妃,那点怜悯之心马上飞了。 折腾了这些年,用了各种办法,找了无数女人,他只有叶子妃一个孩子。 男人嘛,孩子一堆时,未必在乎一个女儿。但只有一个女儿时,未必十分疼爱,至少看的很重。 叶子妃要是有个好歹来,他再生不出来,就绝后了。 “我很讨厌她们。”叶子妃说着,神情冷然,显得十分不耐烦。 “收拾了东西就让她们滚蛋,一天不让她们不留。”叶文昊说着,又看向叶子妃道:“最近爸爸没事,不然我们父女俩一起出国玩玩?” 抑郁症是什么,叶文昊一个粗人也不太懂,但是抑郁症会自杀,他是知道的。本以为治好了,结果又出了这样的意外,让他十分担忧。 “不用了,我想去学校。”叶子妃说着。 叶文昊马上笑着道:“去学校好,有同学有朋友,跟同龄人也有同共话题。” 他外面宅子里正养着一个小嫩模,刚查出来怀孕了,最近他一直陪着,都没顾上到医院来,更不用说陪着叶子妃出国了。 正说着,叶文昊的电话响了起来,叶文昊随手接通了,就听电话那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说着:“亲爱的,你在哪,我肚子不舒服,你快点带我去看看。” 叶子妃扭头看向窗外,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叶文昊老脸瞬时红了,大声吼着:“忙着呢,没功夫理你。” 说着把电话挂断。 只是刚扔下来,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叶文吴只得拿起接通,这次换成小声安抚,安抚了十来分钟还没安抚完。 “好了,宝贝,你最乖了。”叶文昊小声说着,终于把电话挂断了。 叶子妃继续看车窗外的风景,心里不禁轻轻叹口气,为“叶子妃”。 一个从小没娘的小女孩,在这样的环境中,得抑郁症太正常了。挣扎着活到现在,真的不容易。 接下来十来分钟里,没人说话,饶是叶文昊他脸皮厚,此时在女儿面前,也觉得不好意思。 终于……叶家到了。 金域弯,N市最贵的住宅小区,富豪的集中营,虽然离市中心有点点远,但空气新鲜,环境优美。 叶家住的是最好的临湖独幢,总面积超过五百平方,前后带院,后面还带佣人房。 “到家了……”叶文昊笑着说,好似要冲淡刚才的尴尬,慈父样的道:“医院住这么久,你都瘦了。家里一直都是罗淑真做饭,也没有厨子,有喜欢的,你就请一个吧。” “嗯。” 叶子妃淡淡应着,根据日记里的信息,叶文昊上次见“叶子妃”应该是八个月前。 不过请厨子的建议,她很喜欢的。她想请两个,中餐一个,西餐一个。 叶文昊得到女儿的回应,再接再励:“有什么想要的,都跟爸爸说,什么都可以。” “谢谢,我会说的。”叶子妃说着。 要是重生到一般穷人家,自然是节省着过日子。现在叶家有钱,她肯定不会委屈自己。 “以后爸爸也会常回来陪你的。”叶文昊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话。 说话间,叶文昊开门,父女俩进屋。 宽敞明亮的大厅,充斥着土豪的气息,设计风格的话……后现代吧,要是有风格的话。 没有佣人在,叶家除了罗淑真外,用的是钟点工,一周打扫三次,兼打整花园。 不然这么大的别墅,只凭罗淑真一个人,累死也干不完。 “老爷,大小姐……” 哭哭泣泣的声音,自然是后面跟过来的罗氏母女俩。 司机跟着把行李提了过来,要进屋时,罗淑真从司机手里把包抢过来,然后垂泪进门对叶子妃道:“我照顾小姐十年了,最后,也让我帮小姐来收拾吧。” 叶子妃不置可否,她并不介意罗淑真去收拾,不然她连自己的房间在哪都不知道,摸错门就不好解释了。 只是罗淑真上楼时,突然又对叶子妃道:“小姐,您的好些东西,我不知道放哪……” 叶子妃看一眼罗淑真,却是一言起身跟着上楼。 上楼左转就是叶子妃的房间,二楼朝阳的大套间,有独立卫浴和衣貌间,总面积超过三十平方,家具摆设都不错。 “小姐,这件衣服放哪……”罗淑真假意问着,眼晴时不时的瞅向叶子妃。 “随便哪里。”叶子妃说着,径自在沙发上坐下来,开始玩手机。 这是原本“叶子妃”的手机,她清醒之后,护士就给她了。 指纹印证开机,记录着许多信息。电话薄里的联系人,朋友圈,最重要的是,邮箱里竟然有日记。 躺病床上那一个月,她己经看过不少。现在己经决定做为叶子妃活下去,她更得仔细一点,不能漏过任何讯息。 说来也是真奇怪,叶文昊说罗晓薇抢了她的男朋友,但是手机里…… 不管是联络人,还是日记里,根本就没有提过。 别说男朋友,连暗恋对象都没有,在“叶子妃”的手机里,完全没有任何男人的信息。 是叶文昊搞错了吗?屈打成招,逼得罗晓薇不认也得认?或者令有隐情? “怎么回事……” 林子妃不自觉得重翻日记薄,却发现她以为的最后面,其实还有一页。 似乎是张图,黑漆漆一片,好像是个人形,又好像是个恶鬼。 旁边标注着两个字:谢唯。 谢唯? 叶子妃眉头皱了一下,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突然一声咆哮来自楼下,是叶文昊的声音。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叶文昊怒声吼着。 正收拾东西的罗淑真瞬间变了脸色,衣服都掉到了地上。 叶子妃神情冷漠,手机收好,起身下楼。 “老爷,老爷……” 罗淑真恍过神来,嘴里喊着,狂奔下楼,比叶子妃还快。 “小****,你当老子是什么人。”叶文昊怒声吼着,“啪,啪”两声,抽到罗晓薇脸上。 “呜……呜……”罗晓薇哭了起来。 罗淑真跑到楼下,直接跪下抱住叶文昊的大腿,说着:“老爷,你别生气,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叶子妃并没有下楼,只是站在二楼拦杆处,从上到下俯视着全景。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呃……画面更刺激一点。 衣衫全解,小裤裤都扔到地上的罗晓薇,格外亮眼。十七八岁少女的身体,紧致的皮肤,玲珑的曲线,很有资本。 不过再往上看,就是一张猪头脸,原本被叶文昊暴打后的旧伤未好,叶文昊又是两巴掌抽上去,直接变猪头。 “老子己经上过你妈,就不会再上你,老子没那么不要脸。”叶文昊怒声吼着,“你们当老子是什么人!!” 罗淑真紧抱住叶文昊的腿,哭着道:“老爷,你消消气,我骂她……” 说着,罗淑真连连给罗晓薇使眼色。 罗晓薇却好像傻了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车上时,罗淑真小声对她说勾引叶文昊,她们娘俩必须得留在叶家。 罗晓薇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叶文昊很有钱,也不是太老。要是勾引上他,生个儿子,叶家家产都是她的了。 没想到,她都趴光了往叶文昊身上扑了,叶文昊一脚把她踹开了。 怎么办,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蠢哟……”叶子妃轻声说着。 罗淑真脑子倒是够使,只可惜罗晓薇还是太嫩。都这样了,发什么傻啊,应该果断扑上去,抱着叶文昊喊,“我爱你啊,我真爱你,爱了好多年了,因爱而献身。” 以叶文昊的风流成性,听到这样的话,也会心软。就是最终还是会把她们赶走,也不会这么僵,弄不好还会给她们一点钱。 “滚,马上给我滚。”叶文昊怒声吼着,一脚把罗淑真踢开了,这一脚踢的极重,就听罗淑真闷哼一声,躺地上不动了。 “妈,妈,你怎么了……”罗晓薇赶紧跑过去,抱起罗淑真,伤心欲绝的哭了起来。 没了主心骨的她,此时只能以哭泣来讨得叶文昊的同情。 叶文昊哪里会管她,打电话给自己的保镖:“马上过来,把这两个臭娘们给我扔出去。” 本来他还想着,罗淑真好歹跟他十年,临走时多少给她们一点钱。没想到罗晓薇竟然趴光了往他身上扑。 先不说此时罗晓薇顶着一张猪头脸,这些年来,他叶文昊也是阅女无数,什么样的找不来,何必母女通吃,如此下作。 “妈,妈……”罗晓薇抱着罗淑真,六神无主的说着:“老爷,你叫个医生,我妈不好了,我妈不好了……” “还在这里装模作样,老子打死你们。”叶文昊怒声骂着。 十分钟后,叶文昊的保镖过来,宝马车的司机还没走。 两个人一起动手,把罗淑真和罗晓薇拖上车,运出小区外。别说行李了,连件衣服都没让她们拿走。 罗晓薇格外凄惨,连衣服都顾不上穿,还是司机看她可怜,把扔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偷偷塞给她,不然非得光着身子出去。 “把她们的东西统统烧了。”叶文昊扔完人仍然不解恨,怒气冲冲的吩咐司机。 正闹腾着,叶文昊的电话又来了,小情人又开始催了。 一会哭,一会闹的,叶文昊的风流病又犯了,“我马上就去,二十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叶文昊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此时叶子妃仍然在二楼扶手处,一脸冷漠的看着叶文昊。 正好叶文昊看过来,父女俩四目相接,叶文昊老脸瞬时涨红,动动嘴唇,却没敢说要走。 叶子妃缓步下楼,直走到叶文昊跟前,说:“罗淑真走了,我想请个住家保姆照顾我,还有家里留辆车,我想去哪,让司机送我。” “没问题,我马上让秘书去办。”叶文昊一口答应,又问:“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不用秘书,我自己找保姆。”叶子妃说着,“我十八岁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好,好,都听你的。”叶文昊心虚说着,刚想说别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叶文昊一脸尴尬,饶是他舍不得外头的小情人,也没脸接,直接把手机掐断。 “爸,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叶子妃说着,虽然表情依然淡漠,话却说的很体贴。 叶文昊握着手机,有几分愧疚的道:“爸爸呢,以后会尽量抽时间回家的。” “嗯。”叶子妃应着,却是道:“生活费……” 叶文昊非常豪爽的拍出一张卡,道:“这是我的副卡,不限额,你随便刷,密码是我的生日。” “谢谢爸爸。”叶子妃接过来。 给了银行卡,叶文昊火急火撩的走了,连杯水都没喝。 叶文昊前脚刚走,司机把罗氏母女的东西打包好提了出来。 叶子妃看了一眼,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把东西给她们送去吧。” 狗急了还会救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没必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反倒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司机倒是心善,道:“好,我这就去。” 司机也走了,诺大的别墅只剩下叶子妃。 她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带来阵阵暖意。 重新的生活…… 叶子妃突然有点恍惚,换了一个身体,埋葬了关于林子妃的一切。 然后有别墅住着,无限卡刷着,没有烦人的坏人,连亲爹都一年见不着一次。 这是自由吗……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孤独。 “薛东叙……” 叶子妃自言自语念着这个名字时,却发现手不由自主的在手机搜索条上,敲出了这三个字。
薛东叙…… 就好像一个咒语,不念的时候,她并不会觉得多疼。一旦念起来,就好像孙悟空的紧箍咒,让她痛不欲生。 在她人生最痛苦的时候,薛东叙来到她身边。 祖父去世,最后一个亲人离开她时,薛东叙陪着她。薛东叙心脏病发,病危急救时,是她守在病房外。 这样的感情,这样的经历…… 她一直以为没什么能拆散他们,世界上最大的悲伤,最深沉的痛楚,他们都一起经历过了。 为什么,为什么…… “你在做什么呢?”叶子妃自言自语说着,点了一下搜索键。 新闻马上刷了出来,不过最新一条还是一年前的,很多信息根本就无法查阅。 薛家七爷,霍家外甥,信息封锁是一定的。 意料之中,叶子妃却是满脸失望。 即使……己经分手了,即使…… 七年的相处,尤其在最后的亲人过世之后,薛东叙不止是她的爱人,更像是她的亲人。 就这样,从此天各一方,永远不联络了吗? 心头百转千回,最终…… “霍夕颜……” 与信息被保护的薛东叙不同,霍夕颜的信息很好搜。 叶子妃没有任何犹豫,输入三个字,点一下搜索,一长串的信息跳了出来。 鲜红的标题,霍氏千金即将订婚,谁才是那个幸运儿? “订婚??” 叶子妃脸色瞬间变难看起来,跟薛东叙吗,怎么可能…… 假的吗?媒体捕风捉影,或者霍夕颜自己胡说八道? 不,不可能,要是薛东叙的允许,霍夕颜根本不敢发这样的消息。 搜索栏第一条信息是视频,看时间是刚刚发布的,叶子妃点开时,手微微有点发抖。 是一条TV台的采访视频,霍夕颜一身白色纱裙,巧笑如花,声音也甜美极了:“我是要订婚了。” “天呢,传闻竟然是真的。”记者明显兴奋起来,马上问:“这个幸运儿是谁呢。” “是我表哥。”霍夕颜一脸幸福说着,“我们认识很久了,父母都很满意。” “这就是传说中的强强联合吗……”记者几乎都要尖叫了,马上问:“您的表哥是??” 霍夕颜笑而不答。 采访的记者更兴奋了,“那肯定是郎才女貌,珠连璧合,订婚典礼的时候……” “啪”的一声,叶子妃把手机摔了出去。 说不清是悲伤而愤怒,叶子妃只觉得心口某一块被挖掉了,来自极地寒冰慢慢灌进来,几乎要把她完全冻住。 竟然订婚了,竟然订婚了…… 在她去世一个月后,薛东叙就抱着新欢开始新的生活。 “人家都跟你分手了,你还在想什么呢。” 理智的声音在叶子妃耳朵说着,完全没有用,睛泪不听使唤的涌了出来,她却只能双手抱膝,把自己缩成一团。 薛东叙主动跟她提出分手,在这场爱情中,她己经彻底输给霍夕颜。 但是林子妃在那场车祸之后丧生了,薛东叙竟然能这么快跟小三订婚…… 更甚者,薛东叙是不是觉得,林子妃不在了,他更轻松了? “提出分手,也就意味着这段感情己经结束了。薛东叙把你的尸骨带回国内,埋葬在父母身侧,己经尽了曾经恋人的义务。” 理智不停在叶子妃耳朵诉说着,只是不管什么样的话语,都无法让她冷静。 薛东叙,薛东叙…… 眼泪让她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不,在去林氏墓园氏时,她还幻想过,也许会遇上薛东叙。 真遇上了,她会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即使不再是恋人,像家人一样的存在,也是林子妃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感情牵挂。 “是我要求太多了吗?”叶子妃喃喃自语说着, 有点明白,却更加悲伤。 对父母双全的薛东叙来说,这真的只是一段恋情。相爱分手,也许有点伤感,但分手那一刻起,就真的结束了。 而对亲人都己经去世的林子妃来说,这段感情就是她感情的全部。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不管她否能接受,那个相爱了七年的男人,在那场暴雨之后,己经彻底在她生命中消失。 林子妃不止是肉体被葬入墓地,所有与之有关的感情,也全部埋葬。 就这样,叶子妃在沙发哭到晚上,哭到没有力气,连意识都要变得模糊起来。 没有开灯,也没有动弹,她就在这样窝在沙发上睡到天亮。 “好饿……” 叶子妃挣开眼第一句话,清晨的阳光带着朝阳的气息,她唯一的感觉只有饿。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对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来说,身体几乎到极限。 挣扎着坐起来,几乎要扶着墙去厨房。总不能车祸死一次之后,再把自己饿死在沙发上吧。 不管怎么样的悲伤,她都要活下去。 一连几天,叶子妃都在家里,学校己经请了病假,那就多请几天。 住家保姆,三餐厨子,这都关系到未来生活质量,肯定马虎不得。 当然还有换手机,当时气晕了头,把手机摔的稀烂,虽然卡没问题,原本手机上的重要信息却是丢失不少。 真不该…… 叶子妃没有再想下去,该不该手机都己经砸了。为了那段逝去的感情,她哭了太久,即使现在仍然在伤心着。 “铃,铃……” 突然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叶子妃的思维。 她把新手机拿过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有可能是中介找来的新厨师。 “HI,有没有想我啊?”轻浮的男声从电话那边传来。 “你打错了。”叶子妃说着,正欲真接挂断。 电话那边喊着:“别挂,我是卫朗。” “卫朗?”叶子妃眉头顿时皱紧,韩骁的人,她更讨厌,“我不认识你。” 不过,卫朗找她,这什么情况? “认识的,我们见过。”卫朗笑着说,听出叶子妃心情不好,马上直入正题:“听说叶小姐正在找保姆和厨子,需不需我推荐几个?” “用不起。”叶子妃直接说着,“还有,我不认识你,请不要冒充熟人,也不要再打电话。” 话完,叶子妃直接掐断电话。
“喂,喂,喂……”卫朗喊着,电话那边却只有盲音。 卫朗整个人呆住了,不自觉得对自边的秘书说着:“她竟然把我的电话挂了??” 冷艳秘书:“……” “天呢,这倒底有多讨厌韩骁啊。”卫朗摸着下巴说着。 想他情场鬼见愁,把多少少女迷的晕头转向,不可能会被一个小女孩讨厌。 一定是因为韩骁,必须是因为他。 “……”冷艳秘书无言以对,只是把两份资料夹放到卫朗面前,“这是私家侦探刚才送来的,林子妃小姐的全部个人资料。” 卫朗派人查林子妃和叶子妃两个人的资料,叶子妃的资料非常简单,早就送来的。 林子妃则是出身名门,后来与薛东叙交往,她的资料想查就没那么容易了,耽搁了几天,现在才送来。 “全部吗?”卫朗追问一句。 冷艳秘书回答:“涉及隐私,我没敢打开确定,侦探保证说是全部。” “很好。”卫朗说着,马上翻开资料夹,兴奋说着:“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韩骁那句,“她曾经是我的女人”,把他所有的好奇心全部勾了起来。 先不说林子妃与薛东叙交往七年,就是他认识韩骁也有七八年了,韩骁每任女友,他至少都知道的。 那林子妃呢,她跟韩骁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果然是超级千金小姐。”卫朗一边翻资料,一边自言自语说着。 像所有的门阀千金一样,林子妃没有念过小学和初中,全部都是老师请到家里专门辅导。 至于课程,国学,外语,礼仪,骑马,只要能想到的,应有尽有。 “啧啧,这成绩单……” 卫朗感慨,侦探资料非常详细,连老师评分都有,林子妃所有课目评价都是A。 要是正常小学初中,念念语文数学拿到高分不算什么。但这样繁杂的科目,全部拿到A就太不容易了。 家庭教育直到高中,高一时进式入学,就读英国的一家贵族学院,后来林子妃凭自己的成绩,考入桥剑大学三一学院。 “还是个学霸。”卫朗自言自语说着,突然转头身边的冷艳秘书:“十二年前经济危机后,林家的财政情况怎么样?” “林氏集团破产之后,欠下不少外债,林家老太爷便卖祖宅还清债务。”冷艳秘书汇报着。 “千金落难,唉,可怜哟。”卫朗不禁说着。 冷艳秘书不禁插嘴:“林家是曾经盛旺了二百年的大族,与霍家齐名。这样的人家,积累非常丰厚。” “卖掉祖宅后,林家不但还清了所有的欠债,林老太爷还成立了一个基金会,托于英国沈氏家族代管,每年收益用于林子妃小姐的个人花销,以及林氏墓园的打理。” “就是现在,林家遗世资产也超过十亿人民币。”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的就是林家这种了。祖先积累下来的太多,子孙想败家,得十分十分努力才行。 单是一个林家祖宅,根本就卖不到这个钱数。关健是藏在宅子里的古董字画,那都是林家数代人的积累。 “……” 卫朗听得无语,半晌才道:“好吧,像我这种穷小子,果然理解不了超级豪族。” 冷艳秘书推了推眼镜,发出会心一击,道:“像这样的家族,不可能因为公司破产,就变得穷困潦倒。只有投机的暴发户,才会被一场经济危机彻底打倒。” 连祖宅都卖掉,是败落的开始。也因为这个,林家早在十二年前,就从超级豪族名单里除名。 但想让林家祖孙流落街头,那真是想太多了。 “………” 卫朗只觉得自己受到一万点伤害,道:“好吧,我承认我是穷小子出身,投机暴发户。” “……”冷艳秘书继续道:“老板,你总是这样玻璃心,手下很难做的。” “……………” 卫朗双手捧心,一副被击垮的模样,“我的玻璃心己经碎满地了,亲爱的秘书小姐,能不能帮我泡杯咖啡,让我提提神把碎片组合起来呢。” “马上为您准备。”冷艳秘书说着,转身去泡咖啡。 卫朗揉揉心口,继续翻资料。 接下来就是高中,大学,以及与薛东叙交往的过程。两个人怎么样认识,怎么相恋,虽然没有全过程,但大概轮廓还有的。 直到她死亡。 “不对啊,她没跟老大接触过啊。”卫朗惊讶,如此祥尽的资料,却没提韩骁一个字。 就好像是两条平行线,完全没有交集。 卫朗心念一动,打开电脑把韩骁的资料也调了出来,两厢对比着,终于发现不对劲。 八年前,也就是韩骁22岁时,去过中东。然后几乎是同月份,17岁的林子妃也去了中东。 两人在中东呆了两个月左右,发生了什么事,资料上都没有记载。 “肯定是这个时候。”卫朗一脸兴奋的说着。 韩骁喜欢小女孩的习惯,虽然有些年头了,但要是仔细算起来,他与韩骁刚认识那会,韩骁也是杂食动物。 后来就固定下来,单一的要求小女孩。当时他还单纯的以为是韩骁百花丛中过一遍后,发觉得只有小女孩最合心意呢。 想来,隐情应该是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林子妃在17岁,还未成年时,就被自己的杀父仇人给强|暴。”卫朗自言自语说着,随即义愤填膺的拍案而起,大声道:“韩骁,你果然是个禽兽……” 只是他刚拍完桌,只见“禽兽”韩骁正在他办公室门口,深色眸子直视着他,散射出冰冷的气息。 从表情到神态都清楚表达着“你要倒霉了。” “唔……”卫朗下意识立定站好,喊着道:“老大好。” “你刚才还在骂我禽兽,怎么又改口了。”韩骁悠悠说着,缓步走到卫朗办公桌前。 “你听错了,不,是我说错了。”卫朗马上改口,“我在骂薛东叙是禽兽。” “噢?” 韩骁微笑着,随手拿起资料夹,夹中间的一张照片随着掉落到办公桌。 是林子妃十八岁时的照片,侦探夹在资料中间的。 “果然很像。”韩骁拿在手上看着。 林子妃,叶子妃…… 在墓地看到叶子妃,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把跟她跟林子妃重叠在一起。
叶子妃忙活了一个星期,才把日常生活料理好。 每周三次的家政打扫继续,住家保姆请了两个,厨子也请了两个。 卧室摆设,家具,连衣服都全部换了一遍。甚至连一楼大厅,叶子妃都改变了不少。 “这样才像样嘛。”叶子妃自言自语说着。 人都有种惯性,在精致的生活环境中住久了,很难忍受杂乱的环境,尤其原本装修中的“土豪”气息,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小姐,您的早餐。”保姆把早餐端到餐桌上。 叶子妃看了一眼,脸上表情实难满意,却还是笑着道:“谢谢。” 牛奶不是新鲜的,面包烤的有点点老,连煎鸡都不太让人满意。 说什么超级有钱人,喜欢吃路边摊,觉得新鲜味道好之类的。那纯粹是自我YY,现实是人的味觉得在小的时候就己经固定下来。 食材的新鲜度,厨师的手艺刀工,要是连这些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美食。 当然,想满足这些要求全看钱多少。以前林家的主厨年薪百万以上,现在她请的厨子,月薪不到五千。 五千块有这样的水平,她该偷笑了。 “小姐,老爷的电话。”保姆把手机拿给叶子妃。 叶子妃拿起的时候,挑了挑眉,直接道:“爸,对不起,我刷卡刷多了。” “呃……”叶文昊卡了一下壳。 虽然给卡时,他说的是让叶子妃随便刷,但没想到叶子妃能刷这么多。一个星期刷掉十来万,这么下去,感觉太多了。 “我想换下心情,把房间的摆设换了换,还买了点衣服。还有就是保姆,厨子的工资。不过我跟他们谈好的,一个月后,保姆和厨子我都各留一个。”叶子妃说着。 以叶家的经济情况,她的花销三万以内,还可以支付。再高的话,也不是付不出,只怕叶文昊就会肉痛了。 “这样啊。”叶文昊听着,反正钱己经花了,偶尔一次还是可以支付的,便道:“那你照顾好…… “亲爱的,你又跟谁打电话呢。” “一边去,我跟我女儿打电话呢。” 断断续续的声音一直吵不停,叶子妃也不理会,只是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要去学校了,爸爸,你忙吧。” “好,好……”叶文昊连声说着。 挂上电话,叶子妃解决掉早餐,就开始换校服,收拾书包。 校服很可爱,不管做工还是布料都是上上等,只是穿的时候,叶子妃多少有点别拗。 不管身体年龄如此,做为心理年龄二十五岁的成熟女性。穿可爱校服去学校,总让她有种怪阿姨乱穿衣的错觉。 拿上书包出门,司机己经在门口等着了。 “走吧。”叶子妃开门上车,然后开始查阅地图信息。 林渝做为N市最好的贵族学校,占地面积不是一般的大。 林渝高中二年级,艺术二班,是她的班级。 现在她得从先地图上找到班级位置,不然找不到班级在哪,就显得太夸张了。 “小姐,到了。”司机说着,车子己经停下来。 “噢……”叶子妃马上把手机收起来,拿起书包下车,又道:“我可能会在学校多呆一会,不用这么早接我。” “好。”司机说着,又道:“有事打电话给我。” 叶子妃点点头,转身进学校。 正值早上上学时间,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许多,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们,带着青春的气息,格外的耀眼。 “青春校园……”林子妃喃喃自语着,本来的尴尬一扫而空,反而有点期待。 叶子妃一生在各种教育中度过,哪怕是后来上高中,也是进退有度,连成绩都必须一流。 青春是什么? 就是上不完的课,学不完的礼仪,时时刻刻展现着超级豪门的千金该有的气质与见识。 “你一定不得好死。”突然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叶子妃眨眨眼,花了点时间才认出眼前的少女,竟然是罗晓薇,微笑着道:“脸上的伤好的挺快。” 去掉猪头包装,罗晓薇的长相也不错。青春年少,皮肤有弹性,五官也不错。 气质嘛……全身上下写着,我很浪,我很骚,快点来干|我吧。 “你别得意。”罗晓薇咬牙切齿说着,脸孔因为愤怒几乎都要扭曲了,咬牙切齿说着: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恶毒女人,把妈打成重伤。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己经找律师了,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你还能交的起学费吗?”叶子妃一脸平静说着,“考虑到你的家境,我要不要让爸爸给学校说一声,让你提前退学呢。” 罗晓薇脸色瞬间变了,愤怒之中夹杂着丝丝恐惧,手指着叶子妃:“别以为我怕你,我现在是谢唯的人……” “谢唯?”叶子妃重复着这个名字。 她在手机上看到这个名字,被标识的很奇怪。 这几天闲下来时,她在网上搜过,也看过林渝的校内论坛,并没有什么收获。 “你怕了吧。”罗晓薇得意起来,指着叶子妃道:“别以为有钱就不了起的,谢唯可是我们省长的公子,分分钟钟让叶家破产。” “省长不姓谢。”叶子妃说着。 罗晓薇说的这么肯定,应该是私生子了,省长的私生子,确实可以很嚣张。 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谢唯想整叶家确实不难。 “反正比你们叶家厉害多了。”罗晓薇大声说着,“动动手指就能整死你。” “噗,他再厉害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叶子妃笑着,“他会帮你出头吗?他会为你整治叶家吗,别做梦了。谢唯既使是无所不能的王子,你也不是灰姑娘。” “我是他的人……”罗晓薇说着,只是气势显得弱多了。 “那我就等你搬他来。”叶子妃说着,罗晓薇这种,就是真能爬上谢唯的床,也只是玩玩而己,情商智商都不够。 罗晓薇气的全身发颤,却是说不出话来。 “最好别来招惹我,不然你就等着被退学吧。”叶子妃淡淡说着,“在这里继续念下去,你也许还有机会钓个富二代。离开这里,你只能去站街了。”
叶子妃并没有把罗晓薇的电话当回事,她有点好奇的是,罗淑真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可能是罗晓薇,那种还带着稚气的小姑娘,做不出弑母这种事情。 就是文扬动的手,只怕罗晓薇也不可能跟杀母仇人,然后还能那样生情并茂的演出。 “小姐,您的下午茶。” 保姆把茶点端上来,按照叶子妃的要求,按照次序一样样摆好。 “谢谢。” 叶子妃微笑说着,顶楼露台之上,午后阳光如此明媚,她该好好享受下午茶,而不是想这些烦恼。 说不清是心境关系,还是现在的时光太安逸,会让她产生一种混乱感。 林子妃,叶子妃…… 或许她该去睡个午觉,睡觉最真实了。 “你们是谁!!” 突然一声惊呼,是叶文昊派来的保镖。 没有任何停顿和犹豫,就听“哔”的一声,再无声息。 叶子妃呆住了,这是消声手枪的声音!! “小姐,快……”另一个保镖大声喊着,只是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明显软了下来。 死亡的气息包裹着血腥味,从底下花园散发出来,直冲向楼顶。 正午的阳光变得阴冷起来,没有任何犹豫,甚至于让两个职业保镖连求救的话都没说完。 这是佣兵的做法。 为什么会有佣兵,谁派来的? 己经来不及细想,别墅里还有保姆和厨子,不能任由佣兵这么杀下去。 叶子妃站起身来,走向顶楼栏杆处,高声道:“叶家的主人在这里,没必要对下人动手。” 从她站的位置看下去,正好看清花园的情况,两个佣兵手持AK47,高大的身材,健壮的肌肉,竟然还是黑人。 而就在他脚下,两个保镖己经满身血的躺在地上,都是头部中弹,没救了。 听到动静的保姆和厨子也跑了出来,看到这样的情况,直接吓瘫在地上。 “我在这里。”叶子妃用英语又说一遍。 两个佣兵抬起头来,午后太过刺眼的眼光,让他们看不清叶子妃的脸。 光茫之下,影影绰绰之间,他们看到一个少女的身影,没有颤抖,没有害怕,只是静静着在那里,稳如泰山。 佣兵甲举举手里的枪,叶子妃指了指旁边的观光电梯。 坐电梯直下花园,褪去了阳光的包裹,叶子妃一身浅色居家服,黑色长发随意散着,精致而清丽的面容上,带着沉寂与气势。 “我是叶家的主人。”叶子妃用英文说着。 两个佣兵面面相觑,少女沉寂的气势让他们有点气弱。 佣兵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对比之后,用德语道:“没错,就是她。” “我跟你们走。”叶子妃用德语说着。 两个职业保镖都是瞬间灭掉,她跑不了的。 如此职业的保镖,大白天冲到豪华加墅区里抢人绑架。 不会是文扬,文扬不敢。叶文昊所有的仇家加一起,都干不出来。 会是谁? 二十分钟后,叶子妃下车,两个保镖站在她身后。不像是押解犯人,更像是大姐大带着小弟出游。 “这里?” 叶子妃看着眼前豪华的俱乐部,转头用德语问佣兵甲,“这里是永安会所?” “是。”佣兵甲下意识回答。 叶子妃点点头,道:“前面带路。” N市最牛的豪华会所之一,全国范围内也能排进四强。会员制,出入人员非富即贵。凭叶文昊的身份,就是有会员卡,只怕也不能带保镖进入。 会是谁? 她想了一路,也没想到,谁会这么大张旗鼓的绑架她? 在大厅坐电梯,直上五十楼,“叮咚”一声,电梯门开。 “到了。”佣兵甲说着,推开大门。 “啊,啊………” 凄厉的尖叫声,从门里传出来。 叶子妃要进门的动作不由的顿了一下,她身后的佣兵甲却是推了她一下。 不重,只是提醒她要走。 “呜,呜……啊……” 哭泣中伴着尖叫,几乎都要破声的语调。 叶子妃眉头皱了一下,脚下却没有再停顿,缓步步入大厅,瞬时惊呆了。 巴格克风格的大厅里,充诉着豪华与糜烂,十来个身穿……几乎什么都没穿的少女,像装饰一样躺在羊毛地毯上。 没人取乐,更没人笑,更多的是诚惶诚恐。硬挤出来的笑脸里,夹杂着更多的恐惧。 “呜……呜……” 凄厉的哭泣声,随着叶子妃的到来,变得异样起来。 在大厅左侧角落处,好像刑场一般,无数刑具摆在那里,罗晓薇被吊到天花板上。 绳索把她彻底捆死,绳子几乎要她的身体勒破,全身的青紫,展示着她受到的虐待。 “叶子,叶……” 罗晓薇尖声叫着,怨毒至极的目光瞪向缓缓而来的叶子妃,用破碎的声音向眼前人传递着自己的怨恨。 一个少年站在她面前,黑色练功服勾勒着他修长而有力的身材,仿佛身上每一块肌肉都被彻底锻炼过,精瘦的肉体里,蕴含着无限力量。 顶层充足的阳光落到他身上,拉下长长的背影。背对着的位置,让叶子妃看不清他的脸,但只这样一个背影,总够让人退步。 “啪……” 少年扬鞭,罗晓薇再次发出厉声尖叫,但不知道是不是叫的太久,受的伤太重,她的声音听起来轻了许多,马上要昏倒的模样。 “哟,这样就不行了吗。” 优美的男声,甚至还带着少年的青涩。只是阴冷的语调,却好像一条毒蛇,从口而入,直扎人心脏。 叶子妃紧紧抿着唇,一直维持着冷静,几乎要崩盘。 危险,很危险…… “叶子妃来了吗?”少年问着,终于转过身。 那是一张美丽的脸,漂亮的五官,处于少年与青年之前,有种男女不分的中性美。 年轻,却阴郁。 阴冷的气息在他身边盘旋,无尽的黑气在他身边游走,让他的美丽看起来危险起来。 美丽而堕落。 仿佛是来自地狱深渊的堕天使。 没有任何人向叶子妃介绍,她突然想起手机日记上最后一页的标识。 谢唯,他是谢唯。
在“叶子妃”的日记里,除了那副画之外,再没有提到过谢唯。 做为出现在日记里的唯一男性,叶子妃还曾想过,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纠葛。毕竟罗晓薇挨打的理由是抢男友。 现在,她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了。 “听说你想自杀。”谢唯说着,他美丽的眼眸看着叶子妃,好像看到有趣的玩具一般。 他扔掉手里的鞭子,缓缓走过来。 被阳光拉长的影子随着他的脚步,一点点的逼进,阴景几乎把叶子妃完全笼罩。 “你误会了,车祸是意外。”叶子妃说着,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淡然。 只是随着谢唯一步步的逼近,身体本能的要后退,她几乎是强迫自己站立不动。 “意外?呵呵~~”谢唯笑,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让他看起来更加冰冷。 “我从来没有自杀的想法。”叶子妃说着。 就连得抑郁症的正主,日记里充斥着负面信息,仍然没有求死的想法。 “无所谓。”谢唯笑着说,“你想死还是想活,我并不在乎。” 他在叶子妃面前站定,一步之遥,他突然伸出手来,摸向叶子妃的脸。 冰冷的手指轻轻划过脸颊,引得叶子妃一阵战栗,环绕在谢唯身上的黑色气息,似乎透过手指向她身上蔓延。 叶子妃紧紧抿着唇,在她从小受的教育中,其中有一门课,就是应对各种各样的人。 “脸没受伤,很好。你全身上下,我只喜欢这里。”谢唯轻轻笑着,手指慢慢下滑,落在叶子妃下巴处,点评着: “林渝校花,果然名不虚传。比起这帮庸脂俗粉,漂亮有气质。” 说到这里时,他嫌弃的回头看一眼,原本躺在地毯上的美女们,顿时被他看的发抖起来。 至于吊着的罗晓薇,倒是一副解恨的模样,死死盯着叶子妃。 仿佛被吊打的不是她,而是叶子妃。 叶子妃神色淡然,看向罗晓薇问:“罗淑真,是怎么死的?” 罗晓薇脸上怒意更深,要不是被绑着,只怕她要冲下来咬死叶子妃。 “罗淑真是谁?”谢唯问,随即道:“无所谓,死了就死了。” 饶是叶子妃有心理准备,谢唯的表情仍然让她心惊。 人命,与他真的无所谓。 十七八岁的少年,为什么有这么的冷的心? “不要转开话题。”谢唯说着,好像要提醒叶子妃一般,在她唇边轻轻一点,“你也考虑很久,该给我一个答复了。”谢唯话风一转,突然问:“你愿意吗?” 叶子妃一言不发,虽然不知道考虑什么,但一个男人摸着一个女人的脸问,愿意吗,多半是情事了。 “还是不回答吗?”谢唯笑着,笑容却越发冰冷。 手指慢慢下滑,落在叶子妃的脖子上,手指似刀,似乎只要动一动,就能扭断叶子妃的脖子。 叶子妃别开脸,紧紧咬着牙关,却是一言不发。 “呵~~”谢唯笑出声来,“我是不喜欢强|暴女人,但是我可以……” 一句未完,谢唯手上猛然用力,一把掐住叶子妃的脖子。拉着她的身体,就往前走。 落地玻璃窗,凸出去的部是纯玻璃阳台。五十层顶楼,脚下是万米高风,风从四面八发吹来,头顶的阳光,似乎都得冷了起来。 “不要以为,我看上你的脸,你就有了任性的资本。”谢唯说着,押着叶子妃站在阳台上,他脸上的笑容,残忍极了。 “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变成一滩烂泥。” 叶子妃只觉得风吹得头痛,这样的高度,让她有些晕炫,连眼前的谢唯都变得有些虚幻。 十七八岁的少年,无所谓人命,无所谓生死。她知道,谢唯不是吓唬她,他是真的会把她扔下去。 “虽然我喜欢你的脸,但更讨厌被人拒绝。”谢唯说着,把叶子妃的身体拉的更靠前,似乎只要他松开手,叶子妃就会掉下去。 “不过美人有特权,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跟我。” “我不愿意。”叶子妃说着,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决。 谢唯脸色难看极了,怒气冲天的他,下意识就要动手时,却顿住了。 只见叶子妃把头靠在阳台玻璃上,茫然无助的美丽眼眸直视着窗外,珍珠般的泪水,挂在眼角,慢慢在脸颊滑落。 顶层的风吹乱她的秀发,吹动她的裙摆,让她整个人显得飘忽起来。 似乎不用他动手,她就会从这里跳下去。 “谢唯。”叶子妃突然开口,她的声音轻柔而动听,似乎蕴含着无数感情。 “嗯?” 谢唯有几分疑惑,在N市没人敢叫他的名字,外人对他的称呼,统统都是谢少。 “我不想成为你的性|奴,任由你随便发泄摆弄,这让我太痛苦,比死还痛苦。”叶子妃继续说着。 她的声音轻缓而悲伤,她的眼神茫然而无助。原本就病弱的她,此时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所以你要选择死亡吗?”谢唯说着,声音依然冰冷,却没有马上动手。 就算冷血如他,也不得不承认,对待美人,他确实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耐心。 “能死在你手里,我真的很开心。”叶子妃说着,“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心脏……好像慢了一拍,那种心悸的感觉,我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停止过。” “后来你找我,我真的很开心。我觉得,也许……” 说到这里,叶子妃顿住了。好像再也无法忍耐,她哭出声来,用手捂住脸,身体颤抖着, “我不想成为你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就是能每天跟你在一起,做最亲密的事情,但只要想到你也会这么对别人,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我想要的,不是肉|体的交易,也不是众多感情中的独一份。我……我想的更多,我……” 谢唯:“……” 叶子妃终于转过头来,含泪的眼眸直视着谢唯,仿佛带着无限真情,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 “谢唯,我爱你。”
一直到很多年后,叶子妃回忆起来,仍然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最出色的表演。 即兴演出,台词感性,表演生动。震翻了当场所有人,连叶子妃自己都差点被自己感动。 人在关乎生死之时,潜力果然是无限的。 “爱我?”谢唯冷笑。 他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感动,阴冷的面容几乎能挤下水来。 手上力度大了起来,他一把掐住叶子妃的脖子,叶子妃本来倚到玻璃上的身体,瞬间倾了出去,半边身子露出阳台之外。 只要谢唯放手,叶子妃就会马上摔下去。 “是,我爱你。” 叶子妃既不惊慌,也不尖叫,即使脖子被紧紧扼住,身体几乎都要摔下去,她仍然显得很平静。 琥珀色眸子直视着谢唯,仿佛带着无尽悲伤与爱恋: “一个少女爱着一个少年,就这么简单。” “呵~呵~” 谢唯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阴冷的笑容,越发显得阴森恐怖。 叶子妃完全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看着谢唯,不管谢唯表现的怎么凶恶,她的眼中只有深情。 要是可以的话,叶子妃也想流几滴泪,只是即兴表演,实在哭不出来。 “真是有趣。”谢唯再次笑了起来,却不像刚才那样,显得缓合许多。 这种精神肉体的双重压力之下,叶子妃还能坚持这么说,不见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