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个末世类的游戏,讲述的是主角记忆被保存到末世之重生御女女主角后并植入机器人人体内去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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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A》测评:当记忆可以复制,当人类已是末世
来源:作者:路易基责编:白猫
当全人类已经万劫不复,你的存在只是聊胜于无;当你历尽千辛万苦,才发现是徒劳的末路。--写在《SOMA》前面的话恐怖游戏的精髓在于让玩家感到恐怖(这不废话么),而越来越多的恐怖游戏已经走得跑偏了,就像当年的《生化危机》回眸一笑是多少玩家记忆中的珍藏,而当你在《生化危机6》里痛快的使用一闪暴揍僵尸的时候,你还会感觉到恐怖么?所以恐怖不是血肉模糊的异形怪物,也不是扛着加特林大杀四方的孤胆英雄,而是作为平常人的我们,身无寸铁,冷暖自知,面对来势汹汹的未知威胁,那种求生的欲望才是恐怖游戏应该有的东西,这也是之所以《逃生》大受欢迎的原因。不过我们这次介绍的是另一款异曲同工的游戏《SOMA》。▲当记忆可以复制《SOMA》的中文名叫《活体脑细胞》,这个名字也还算贴切,因为本作和大脑联系紧密。《SOMA》故事开始于2015年的一场车祸,导致主角西蒙头部严重受伤,而他心爱的女孩阿什莉当场死亡,求生无望的西蒙将希望寄托给一个大脑扫描实验,这项技术可以将人脑的记忆和意识复制并储存起来,于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世界上第一份“活体脑细胞”诞生了。▲这玩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真实的阳光而当“西蒙”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百年之后,这期间一颗彗星撞击了地球,整个地球生态环境都被破坏,仅存不多的人类转移到了海底研究基地--PATHOS-II之中,在这里西蒙的记忆被唤醒,而真实的西蒙早在大脑扫描后的一个月就去世了。《SOMA》的故事就将在这末世的海底展开。“借尸还魂”的西蒙任重道远面对突如其来的彗星灾难,家园被毁的人类无力实现太空移民,但是大脑扫面技术却已经成熟,所以为了延续人类明文的火种,他们提出了一个“方舟计划”,即:扫描人类的大脑,将他们的意识复制出来,以代码的形式保存在被称为“方舟”的机器中,最后再将它到发射到太空,以求新的希望。▲方舟设计图这个设定可以说是本作的精髓所在,方舟可以说是一个注定悲哀却又无可奈何的结局,而PATHOS-II中仅存的人类工作内容就是为了执行方舟发射的准备工作,可想他们内心的压力有多大,随着资源的耗尽,PATHOS-II的人们逐渐变得疯狂而绝望,纷纷自杀。此时的人工智能水平已经相当高了,在方舟计划伊始,人类曾经为PATHOS-II设计了一个人工智能:WAU来管理项目的正常进行,面对人类的“自杀潮”,WAU机械性的采取手段来保证人类的“肉体存活”。▲拿凝胶续命的NPC,但是游戏中你为了剧情你得了结她WAU开始使用结构凝胶占领PATHOS-II的各个设施,用凝胶将人变成半死不活的怪物,也就是玩家在游戏中常见敌人,并且开始将人类的意识传送到机器上(凯瑟琳就是其中之一)...经过WAU这么一闹,整个PATHOS-II已经乱做一团,正常人所剩无几,而方舟还未发射,就在此时,西蒙的意识被唤醒在一具半人半机械的身体上,并且肩负起了发射方舟,“拯救人类”的重任。▲西蒙和他的女票,这也是游戏中唯一能见到主角真容的照片西蒙是个手无寸铁的怂包值得一提的是《SOMA》的开发商--Frictional Games,想必很多恐怖游戏爱好者都知道他们在2010年推出的《失忆症:黑暗后裔》,回头看来《SOMA》近乎于它的精神续作:主角是一样废柴的家伙,手无寸只会跑;受伤后视野模糊抖动,移动速度减慢;干净到没有的UI界面和贯穿始终的解密元素。不过本作在解密上比较简单,没有《失忆症》那种规模和联动性,一个个单独的谜题更像是给你的冒险之旅解闷的调剂。▲游戏开始的一个密码本谜题《SOMA》通过声音和画面营造了出色的恐怖氛围,不过这并不是全部,由于玩家的冒险旅程主要是在PATHOS-II位于海底的几个基站之间进行,所以水下世界是游戏的另一大特色,不同于《ABZU》的美轮美奂,《SOMA》的海底世界更偏向写实,有时候还是比较美丽的,比如这样:而在接近尾声时,玩家来到了深深的海沟底部,一片漆黑中还要面对海底的暗流,好容易来到一处亮光的洞穴,发现自己已经被蜘蛛包围了,这时的海底给人是非常压抑的,本人在这里都迷路了一次,更不用说有深海恐惧的人玩到这里会怎么样了。似乎是为了加深游戏的主题,在游戏中Frictional又安排了一次“借尸还魂”来让玩家亲自执行,剧透中西蒙要去深海继续任务,但是现在的这个身体不足够抗压,找到的抗压服中却有一个尸体,这时寄存在万用器中伴随我们的“魂魄”凯瑟琳有个点子,她建议直接将意识传送到尸体上(为毛不把尸体拿出来?),于是,就和换衣服一样,西蒙又换到了新的身体上。▲另一个你还安详的坐在椅子上当玩家醒来之后第一次看到了自己前半段游戏使用的身体,这是完全就是一个充了凝胶的机器人。那么问题来了,由于意识只能复制而不是转移,所以如今这里有了两个西蒙,凯瑟琳说每次复制意识就像是抛硬币的赌博,看来你这次赢了,而玩家要亲自干掉(不如说关掉)自己的那个“分身”,游戏让玩家自己杀了自己,这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深海恐惧和世界上最后一位活人除了基站外的海底冒险,每次进入一个新的基站都是新的开始,有种死亡空间第一次踏上石村号的的感觉,不过手无寸铁的我们对付大多数怪物的方式就是偷偷绕过去,想必开场遇到的第一个机器人怪多少会教你怎么在《SOMA》里做人,而后面我们会遇到两位朋友,不只是绕过去那么简单了。▲拿绳命来吸引“剑圣头”会很酸爽在游戏的一处必经之路上,遇到一位拦路的“剑圣头”,你需要将它引出屋子,然后再绕开他,才能过去,这个过程主角受到WAU的干扰和惊吓,整个画面特效是炸裂的,我反正是调低了特效再玩过这一段的。▲神似的Witch机器女孩之后这位是个非常熟悉的影子,熟悉的玩家一眼就会觉得“这不是《求生之路》的Witch么”,而官方给她的名字是机器人女孩(Robot Girl),也会在玩家的必经之路上以“抱头哭泣”的姿势等着你,当她发现你之后,你每次移动都会引起她的愤怒,停下之后又会恢复哭泣的状态,但是三次之后,她就会和Witch一样举着利爪冲向你,然后GG。当你千辛万苦来到Tau基站,来到放置方舟的屋子,你会遇到这部游戏中,也是这个末世地球上的唯一的一个活人:Sarah Lindwall(对,连你自己都不算活人)。▲似乎好多恐怖大片里最后活下来的都是女性不同于我们之前见过的靠凝胶续命的人,Sarah守在方舟旁依靠医疗装置维持着生存,当你离开之前,Sarah会求给她个痛快,玩家可以选择亲手带走她或是直接离开,但是我当时选择了离开,因为毕竟作为全人类的唯一幸存者,Sarah存在的意义非凡,虽然很不人道,但是我还是想尽可能让人类的火种多存在一会。而我们的主人公西蒙也算天赋异禀,他的唤醒似乎并不是个意外,随着故事的发展,西蒙知道了自己一直在靠WAU节点回血,每使用过一个节点,它就会枯萎。▲WAU节点也就是玩家用的血包西蒙本身对于WAU是有“毒性”的,他才是干掉WAU的关键,这里说的应该是精神力方面的毒性,因为两次借尸还魂之后的西蒙就只剩下个脑子了。▲西蒙毒死WAU首脑抛硬币的赢家真的赢了么在经历过千辛万苦之后,西蒙终于将方舟就为到发射器中,坐在发射台上的玩家此时也应该是喘口气,准备迎接游戏的结局,想象着方舟里是什么样子,发射程序启动,西蒙和凯瑟琳将在发射倒计时之际一同被传送到方舟中飞向太空。▲发射准备就绪然而,在倒数完成之后,西蒙发现自己仍在深深的海底,而凯瑟琳则淡淡的说传送的确已经完成,不过意识只能被复制,身处海底的西蒙只是“抛硬币赌博中那赌输的那一面”,随着发射导致的系统过载,整个PATHOS-II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凯瑟琳的意识也消失了,此时恐怕玩家心中和西蒙一样:深深的无奈和绝望,在努力了这么多之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方舟终于升空,按理说西蒙是“拯救”了人类未来的“大英雄”,不过我内心丝毫也没有为人类而牺牲的自豪感,因为相比留在海底孤独死去的西蒙,方舟中的“代码人”真的算是逃生成功了么?▲宇宙中的方舟我们再来看看宇宙中的那一箱子人类,游戏最后的确给我们展现了方舟中的美好景色,苏醒在方舟中的那个西蒙看到的世界是这个样子的。一片鸟语花香,宁静祥和,这是在游戏中我们第二次见到太阳,但不仅换了时空也早已物是人非。走出林子之后,凯瑟琳在码头回眸一笑,一身红配绿的打扮略显中国风,码头隔水相望的是方舟中的后现代化城市,但是不要忘了,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代码而已,人类赢得了存在的机会,不过终归是输家。(最后再脑洞一下,Frictional如果做《SOMA2》的话:方舟被外星人捕获,人类的意识被导出到实体上,但却成了外星人的奴隶,这时西蒙再次挺身而出,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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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C) , All Rights Reserved.世界到了尽头什么样?十大末日题材类游戏
[摘要]你可以在后启示录的世界中生存,或在末日中挣扎,当然,也可以在这里肆意狂野……那么在末日狂欢的气氛中又有那些游戏,能够满足我们疯狂的心呢?TOP10《战士》(Brink)在未来的地球上,因为海平面上升导致人类几近灭绝,这时,一个叫做Ark的实验基地因为其能够自给自足,而且在海平面不断上升的地球中屹立不倒,使其逐渐成为了那孤岛上的唯一城市……但是原实验基地住民和不断涌入的难民之间的冲突日益扩大,各种冲突融合在一起,战争爆发了……《危机边缘》单机部分很少,主要乐趣在于对战,分为守护者和反叛军两方,总共有4种各有特长的职业,虽然玩起来和军团要塞有些类似,但是这款游戏增加了独特的跑酷系统,从快速攀爬到滑步扫射都可以让自己变得很高兴。因此,各大媒体对《危机边缘》的创意分打得足足的,不过其诸如AI不稳定,联机服务器不理想,动作不协调以及诸多无法圈点的硬伤……后来的补丁和DLC诚然修复了不少,不过人心都跑到边缘了好不好!TOP9《劫后余生——疯狂》(Afterfall: Insanity)但除了光影效果之外,《劫后余生》实在是乏善可陈,这世上有一种靠2012发“末日财”的游戏,这个《劫后余生——疯狂》就是其中的代表作。在2012年的10月发生了核战浩劫,20年后的2032年,人们离开了无法生活的地表,在地下挣扎度日。如果结合下文的Top8,我深刻怀疑这两个是不是同一个世界……对于游戏本身,我个人觉得,只能在你实在没有游戏玩的时候通关一遍。除了光影效果因为虚幻引擎的强悍而比较到位外,整体表现很平庸,游戏里面也鲜有能够反衬下末日凄凉的时候。而《劫后余生——疯狂》之所以还能压在看似更为出色的《危机边缘》之上成为第9位,就是因为这款游戏夸张地在发售前一年就泄露了,而且泄露的怎么看都像是完整版。我希望该公司能够吃一堑长一智,赶快回炉再炼炼,然后在今年打出世界末日的噱头再发行一遍。这样靠应景成功的作品其实不在少数,不然,你这浩劫就没办法余生,只剩下疯狂了。TOP8《》(Metro 2033)《地下铁2033》:在末日背景下看现在的风景照片和保存了20年的事物令人心中平添了几分悲凉,继《劫后余生》后,核弹头再次立功。20年前的2013年爆发了核战,核战中地表遭到污染,辐射尘让地表成为了各种变异生物的“家园”,而死亡殆尽的人类只能窝在莫斯科的地铁站中求生,但是这样的环境仍然被威胁着,人类每天都在等待着死亡倒计时……游戏的细微之处很霸道,除了各种环境细节的逼真外,DIY的枪械和组合小零件映射出了末日后的人类没有等死反而在不断适应,小强般地顽强生活着。如果要说点小遗憾,就是这款游戏的乌克兰制作组继承了东欧游戏公司的三大特性——庞大、华丽、优化差,还有就是AI问题。TOP7《死亡岛》 (Dead Island)说到后启示录题材,僵尸必然是其中不可缺少的类型之一,这不,某巴布亚新几内亚上的一个度假小岛就爆发了僵尸危机,以4位主角为首的人类幸存者们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去年,《死亡岛》凭借着文艺范十足的预告片令人带有诸多期待。你不能说它是没有诚意的作品——不应该因为对其不合理的期望值而抹杀了它的优点,不应该因为奇特的FOV值就说它令人作呕,但《死亡岛》的问题是,你应该把它当作什么游戏来看待?玩过《死亡岛》这个游戏的玩家都很容易拿它来和《求生之路》比较,因为它们看起来同样是4人生存模式。但是别可笑了,《死亡岛》是开放世界外带RPG要素,它也不必一定组队完成游戏,在单打时甚至看不到队友的身影。《死亡岛》的RPG要素带给你刷刷刷的渴望,也带来更多的烦恼:怪物等级和玩家等级一起提升,在你的行动路线上会不断刷新怪物,还有十分坑人的武器损耗。在预告片坑了你一次以后,你对游戏的期待可能在冗长的武器损耗中变得更低了。TOP6《潜行者》(S.T.A.L.K.E.R.)《潜行者》的魅力在于初代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2026年,切尔诺贝利,核问题,挣扎,求生。这些关键字合在一起,就是2007年的那款神级作品,惊鸿一瞥,让人无法忘怀。这款作品在2002年就野心昭昭地公布了,开发者公布的内容和他们的概念震慑了当年的游戏界。但是因为诸多原因还是推迟到了2007年发售。这款游戏对我最大的震撼来自天气系统。在一次不经意离开后,等我回来,游戏里已由暮霭入夜,夜幕下死寂的荒野与白天风貌的迥异制造出了奇特的诡异气氛,这动态时间和气象系统的霸道在当时镇住了每个玩过这款游戏的玩家。TOP5《无主之地》(Borderlands)《无主之地》的景象很有西部片的味道,2009年,《2012》如期上映了,这部电影的票房和质量都是争议话题,而它带起了又一阵末日游戏的浪潮。说实在的,《无主之地》的后启示录风格并不特别明显,很多人玩上几个小时后很明显地感到这就是加上了未来科技和各种变异怪物的美国西部游戏。在各种后启示录题材的描绘之中,末日后的世界往往都很荒凉,让人扫一眼就感到空旷而孤独。当然,《无主之地》其实是一部很有感觉的射击游戏,加上RPG要素和开放世界(时下最流行的要素基本都齐全了),喜欢它的人估计可以从2009年一直玩到现在。TOP4《狂怒》(RAGE)《狂怒》最大亮点是全新的图像引擎,但这会使图像技术的未来么?2011年的后启示录题材游戏并不多,似乎是大家审美疲劳了,而那些末日游戏也都自觉地挪到了2012年,等待最后的爆发。然而也有一个早产儿,这就是《狂怒》。行星要撞地球了,为了防止人类灭亡而启用了Ark计划(《危机边缘》里面的城市也叫Ark,意为方舟),将人类保存在数个地下安全区。顺利的是,大部分的安全区都完好无损,而且地面上的人类也并没有全灭。不顺的是,大部分的安全区过于完好无损以至于无法在末日后重新开启,而地面上没有被灭掉的人类很多都发生了变异。作为一个末日题材的射击游戏,我们的确不应该对其在自由度和RPG要素方面要求太多,毕竟那些都是辅助的料,比如《——生死同盟》和《狂怒》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狂怒》在宣传时偏偏却又想要表现它极端自由和RPG的地方,那么我必须说:“卡马克老爷,不要土鳖了,你这到底是引擎演示,还是新形态革命游戏,还是一款雷作啊?!”TOP3《求生之路》(Left 4 Dead)《求生之路》:在僵尸笼罩的世界下,单打独斗等于自寻死路,人多力量大才是第一准则。如果你是从单机这款游戏,那可能会觉得第3的位置有失公允;如果你是通过联机接触这款游戏,那么你可能会觉得它的位置太低。《求生之路》是当年最火爆的联机对战游戏,并且带来了大量的模仿者。不远的未来,狂犬病毒爆发,2周后席卷整个美国,4位性格各异的主角为了生存这一平凡的愿望而开启了不平凡的旅途……游戏在发售之初就获得了众媒体的好评,并且依靠自身独特的魅力掀起了“团队配合生存”这一游戏类型的浪潮,或许前面的《死亡岛》说自己的理念更早,但《求生之路》毕竟先出一步。若要说《求生之路》的不足的话,大概也只有地图太少这一点了,毕竟也不是每个玩家都是MOD一族,懂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TOP2《》(BioShock)“欢迎来到极乐城”的标语震撼了一大批玩家,后启示录题材游戏基本都是在摧残现实世界,而我们的TOP2一反其道——毁灭其一手构建的乌托邦。于是一部神作到来了。游戏讲述俄罗斯的工业巨子Andrew Ryan,他厌恶当时的上层建筑,于是建立起了一个水下的国度Rapture,并寻找各种精英入住其中,一个乌托邦诞生了。一位科学家因为发现了深海蛞蝓的干细胞对人体的能力,于是大家再也不怕自己皮肤丑陋或运动缺乏,频繁地注射干细胞的提取物质。谁曾想,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天,这种干细胞突然异化,注射的人们纷纷陷入狂暴之中,新年广场欢乐的海洋变成了凄厉的呼号。《生化奇兵》水下乌托邦的营造区别于其他后启示录风格的世界,蓝色为基调的色彩营造和建筑物上的工业符号都让人印象深刻。按照三体来分,《生化奇兵》属于典型的文艺范游戏,游戏美工借鉴上世纪苏联时代的建筑和装饰特征设计了令人神往的场景,又结合了美籍俄罗斯女作家安·兰德(Ayn Rand)的小说《阿特拉斯耸肩膀》(Atlas Shrugged)的背景故事,于是你记住的就不仅仅是大老爹和小妹妹。TOP1《》 (Half Life 2)不不不,我们不要去莱温霍姆在21世纪初,邪恶的外星联盟透过传送门入侵,以短短7小时的战争就征服了地球。在这遍布Xen生物和未知威胁的地球上,要么,人类居住进这些数字区域,因为只有这些区域有着妥善保障,可以保护人类不被Xen空间来的怪物所伤害,但是却要遭受宇宙联盟和傀儡政府的种种迫害;要么,你就得和猎头蟹们做邻居,比如住在莱温霍姆。不要单纯认为《半衰期2》是一款恐怖射击游戏,游戏中对于外星人进攻后人类的悲惨状态在对话和文字中都给以了深刻描写,比如从语气中亦可以看到不同人在面对末世的麻木或顽强。后启示录或者说末日题材的游戏,卖点就是让诸位体会一个似曾相识却不同的世界,或挣扎而求生,或是做平常经常想却无法去做的事情。加上一些大家感兴趣的元素做点缀。这个类型经久不衰的原因就是将末日这个敏感的东西若即若离地笼罩在众人的头上,保持着随时都有可能“身临其境”的新鲜感。最后,如果你问我为什么缺少那个著名的系列,我的回答是:“辐射”系列不是用射击游戏几个字能概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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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到亚当先生和夏娃女士了吗:《盗梦空间》
很惊叹导演诺兰的章法,深入一个人的内心,在几重梦境与潜意识的荒原之上,展开了一套质疑人生之真实性的镜像的叙事。我曾以一瓶矿泉水为例,阐释喝水,和其他人喝水有何差异。我怎么喝一瓶水呢,只是口渴,并不足以撑起我与水之间的情感。就像只是被压抑的性欲,不足以撑起人全部的心理与行为模式。人从来不只是在感官中喝水,人乃是在他的世界观中喝水。在感官中喝水,是动物本能。在世界观中喝水,才是人生。这就是耶稣说,“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乃是靠上帝口中的话语”。所谓话语,就是搭建世界观的梁木。第一,我怀着一个确信喝水。这瓶水是真实的,我是真实的,我正站立其上喝水的这个世界,也是真实的。圣经的第一句话,宣告“起初神创造天地”。诺兰的故事有一种深切的谦卑,他要表达的是,人作为造梦者和他所创造的一切,都无法为他身历其境的经验的真实性背书。在电影的几重梦境中,上帝创造的世界(现实)和人造的世界(梦境)之间,以及作为“上帝的形象”的人(主角柯布的妻子),和作为“人的形象”的梦中人(柯布梦境中的妻子)之间,模糊不清,真伪难辨。如今,不要说死,连喝一瓶矿泉水都构成了人生苦难的一部分。但在我的确信中,是上帝为这世界的真实性背书。换言之,如果上帝是真实的,我和我的矿泉水就是真实的。如果上帝是虚假的,我就不知道自己是否同样虚假。感谢上帝,最近这五年,我喝每一瓶矿泉水的时候都是幸福的。我没有陷入“喝即是不喝,不喝即是喝”的心智危机。我在信心中举起每一瓶水,即使在高烧41度的夜晚,也未曾怀疑过我的口感,没有陷入“不喝白不喝”的人生观。第二,我在一瓶水中看到了秩序和美。一位弟兄是地质学博士,他说在显微镜下,矿石的美惊心动魄。当我看见水,就看见了宇宙的法则。水分子里的逻辑,完美胜过造梦者的迷宫。柯布和妻子,留在意识荒原最深的梦境里。那里混沌、虚空,一穷二白。他们无事可做,就说,要有别墅,就有了别墅;要有街道,就有了街道。50之久,他们一起慢慢变老,创造了一个以纽约为模型的幻梦城市。这对雅贼,是人类灵魂世界的冒险家。柯布最终意识到,他们创造的世界,依然单调穷乏。后来,他的小师妹萝莉,曾想象一个将城市对叠起来的梦境,并利用两面巨大的镜子,在互相映照中,创造出一种虚假的“无限”。但柯布在这样的“无限”中活过50年,他知道人可以利用数学和几何,模拟出无限和丰盛的假想。但人却无法凭着自己,创造秩序,解决“渊面的混沌”;创造生命,解决“大地的虚空”。创造光明解决黑暗;以及,创造永恒解决死亡。在我看来,这部伟大的电影充满了对人文主义的讽刺和隐喻。皮科,文艺复兴时期的哲学家。1486年,他在《关于人的尊严的演说》中提出一个著名命题,“我们愿意是什么,我们就能成为什么”。约翰·卡洛尔在《西方文化的衰落》一书中,把这话视为500年来对人文主义精神最入骨的诠释。当“起初神创造天地”的宣告被遗弃后,人类必须自己建一块磐石;必须凭空创造出如耶稣所说的、可以移山的信心;必须在这自产销的信心上,创造出一座光明之城。这就是为什么,柯布梦中创造的那座城市,酷似被扒光了衣裳的纽约。在梦里,人类兼造物主和被造物于一身,伟大的梦想家们遗世独立,在灵魂的跑马场上,创造人类的乌托邦。在他们外面,灵魂失丧,日以万计。在他们脚下,大地岿然不动,灾祸忽然来临。但临了,人们也要扔下一句狠话。就如尼采在最后一本书(《瞧这个人》)中所写的最后一句话,“狄俄尼索斯(希腊酒神)和被钉上十字架的人()对决”。意思是或者基督,或者我自己,或者现实,或者梦境。或者生,或者死。人类从此的命运就是非彼即彼,不能同负一轭。或者当死亡来临,就像海涅一样高声呼喊,“温柔的幻想,把我抱得更紧一些吧,把你的嘴紧贴住我的嘴——把我这弥留之际的痛苦更添上一些甜味”(组诗《拉撒路》)。911和《盗梦空间》,是现代人文主义幻灭的一连串事件。拉登曾嘲笑纽约,是“无信仰的大本营”。说他的安拉将使“天空无柱石而高高升起”。意思是说,如果美奂美轮的双塔,如今已成西方无信仰之文明的柱石,“那我就能轻易使你们的文化轰然倒塌”。作为一连串事件,你必须在911之后的人类场景中去理解《盗梦空间》,你也有必要在《盗梦空间》的逻辑下,去理解奥巴马支持在世贸遗址附近建清真寺。柯布和他妻子在灵魂的荒原之上,就像第二对亚当和夏娃。他们在梦境中50年的创造,象征着人文主义500年来的履历表,以及回到现实、喝一杯真实的矿泉水的渴望。但他妻子沉陷在那棉花般的时间里,将鉴别现实与虚假的陀螺藏了起来。现实中陀螺会倒下,所以他们特别设计了一个梦中永远不倒的陀螺,帮助他们鉴别经验的真实性。后来柯布侵入妻子的梦境,深入意识最深处,“植入”了一个念头——这是电影的片名和核心观念。本来是你在做梦,但有人闯入你的潜意识,接管了这个梦,成为你的梦中编剧。他就操纵你的梦境,植入一个想法,却叫你以为那是自己“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思想”的结果。柯布向他妻子植入的念头,是对梦幻城市之真实性的怀疑。但当他们脱离梦境,回归现实后,这一休谟式的怀疑论却在妻子的灵魂中,如癌细胞一样蔓延。她彻底丧失了对喝一瓶矿泉水的确信,最终选择了自杀。这是对《》中撒旦引诱夏娃那一幕的,合符圣经世界观、又极富想象力的描述。电影说,你无法植入一个道德性的想法,如“你不能去想大象”,这会反而刺激人去想“大象”。你只能植入一个怀疑性的想法,如“其实我父亲并不真的爱我”。这是导演对人类罪性入木三分的洞察。为什么上帝说,“惟独智慧树上的果子不能吃”,这一观念没有“植入”亚当和夏娃的灵魂;当魔鬼说,上帝的话不一定正确和美善,他的话却如三聚氰胺一样,成功地“植入”了人类的灵魂,以至谬种流传,直到如今?这与我喝一瓶矿泉水的第三个确信有关。从一瓶水中,不但能看见肉身的需要,且能看见这世界对人的需要的满足。换言之,在喝一瓶矿泉水时,我确信宇宙中爱的存在。就像一个孩子出生,房间中既有尿布,又有奶瓶。柜子里堆满衣服,厨房里一应俱全。假如孩子成长中的每一种需求,碰巧都在房间里找得到相应的产品。你怎能想象这房间是自然界偶然进化出来的呢?最合理的解释是有一对爱他的父母,在出生之前为他预备了万事。最后,柯布在梦中与妻子的幻象对话,这是诺兰传递他的世界观的点睛之笔。柯布说,我为什么能确信这里不是现实,我必须回去。第一,是在你身上,我无论多么努力,都看不见那无限的完美和无限的不完美,上帝创造了我的妻子,而我创造出来的,只是她的倒影。我的妻子有“无限”的内容,但她的倒影只有“无限”的形式。第二,是每当我留在梦境中面对你的时候,我都有深深的罪恶感。不是手上的陀螺,而是良心的定罪(guilty),使我分辨出了真实与虚假。原来诺兰最核心的观念,不是数学的,也不是哲学的,而是基督教的。活在罪中,就是活在虚假中。人若不认自己的guilty,人就无法从梦里爬出来,重回真实的生命。在路易斯的《凯斯宾》中,狮子阿斯兰对闯入纳尼亚世界的孩子们说,“你们见到亚当先生和夏娃女士了吗”。他说,“这可是一件既让人觉得光荣,又让人感到羞耻的事。光荣到能使最可怜的乞丐敢于在人前抬起头来,羞耻到足以让世上最权高位重的君王屈身愧惭”。诺兰的雄心,是改写一个亚当和夏娃的故事。在真实与虚假的边缘,描写他们的光荣和羞耻。但他也可能是魔鬼的代言人,延续了《黑暗骑士》中的玩世不恭。他让柯布回到女儿身边;让桌上的陀螺一直旋转,狠下心就在这里结束;让人们乖乖地排队买票,成功地、玩笑式地把对真实性的怀疑,也“植入”了所有观众的内心。诺兰的成功,是对好莱坞“梦工业”最好的诠释。从此,所谓电影就是撒旦的课件。而电影院的意思,就是盗梦空间。柯布的身上有陀螺,心中有负罪感。而可怜的我们身上有什么呢,可以帮助我们从每一部电影中爬出来,在喝矿泉水的时候,开口感恩,花满枝头?或者当接连两个公休假期,政府决定向公民“植入”一个想法,用世俗的权力把“礼拜天”变成“礼拜三”,把“礼拜三”变成“礼拜天”时,我们如何因循灵魂的生物钟,依然有在时间的洪水中有安息,依然知道自己活在哪一个世界?克尔凯郭尔曾讲过一个故事,一匹受惊的马在道上狂奔,马背上的人惊呼救命。一辆马车载着两个英国贵族,迎面而来。其中一个说,“我出一百英镑赌他会从马上摔下来”。另一个说,“好,我赌他不会”。于是两人掉转车头,与奔马齐驱。一路护航,为惊马扫清路障,好让这场赌博有个公平的结局。克尔凯郭尔轻蔑地说,在他的时代,人文主义的气象,就连这种英国贵族式的赌博冲动都失去了。在亚当的光荣和羞耻之间,知识分子们开始站立在医院三楼的窗口,观看别人的生活。一些伟大的作品,向人类展现永恒的法则和力量。另一些伟大的作品,却叫人心神不宁。诺兰的电影,介于两者之间。他的《黑暗骑士》和《盗梦空间》,就像克尔凯郭尔笔下这两个英国贵族,以一种骑士的风范和激情,护送一个911之后的世界,为一个梦幻的世界送终。看人类到底是摔下来,还是摔不下来?看柯布到底是回来了,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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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打不过自己:《特工邵特》
安吉丽娜·朱莉,饰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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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的中国人有宗教或巫术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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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纪录片《小人国》
耶稣在地上布道的时候,有人带小孩子来,要耶稣为他祝福。门徒们责备那人,说小孩子又听不懂,带来干什么。耶稣却抱起孩子,说了句很著名的话,他说:
“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不要禁止他们,因为在天国的,正是这样的人。”
一些教育家也引用这话。他们以为,既然小孩子在天国,他们就是天使。所以中世纪的许多油画,也把天使画成胖乎乎的、有翅膀的小孩子。
换言之,他们把儿童教育的根基,建立在“人性本善”的假设上。
其实,在圣经中,天国并不是给天使住的,天国是为罪人预备的。
奥古斯丁有句名言,与当代的教育理念格格不入,看来是过时了。他说,襁褓中的婴孩,和我们的差异,不在于他缺乏行恶的愿望,在于他缺乏行恶的能力。
换言之,儿童并不是圣洁的。如果我们是罪人,儿童就是小罪人。人不是长大了才变坏。如果恶是后天习得的,你就要问下去,谁是第一个堕落的人?谁碰翻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如果我们承认,两千年后的人性,并不比两千年前更光明。那么,奥古斯丁要么在2010年仍然是对的,要么想当年就是个笨蛋。
我看了《小人国》,认为一切感言,还是要从人性论开始。换言之,如何教育儿童,首先不取决于我们对儿童的看法,而取决于我们对人类的看法。除非,我们认为儿童不是人,或者我们不是人。
但我常常发现,人本主义的教育方式,却隐含着“儿童不是人”或“成人不是人”的二元论立场。他们把儿童的天真与个性,与成人世界的差异,升华为一种本体论的差异。于是誓死捍卫儿童进入成人世界之前的自由空间,所以他们呼喊,谁把儿童的幸福拿走了?他们宣称,玩耍是儿童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他们也说,赞美和认同是最好的教育。
结果,现代的儿童教育理念,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尝试对“教育”的放弃,和对“教育者”的淡化;以及,从小鼓励一个反权威的世界观。
如果我们认为,后现代社会的本质,是反权威的和个人主义的。那么许多儿童教育理念,并不是旨在培育会对成人世界和人类未来构成挑战的新一代,而是讨好和对接成人世界的操作系统。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尝试了各种教育模式后,还是无法回答一个问题:假如这世上没有“坏孩子”,那人们到底将在哪一刻变成坏大人?这种对儿童及其世界的浪漫主义,源自教育者对成人世界的某种厌弃。是因着我们的失落,而回头去刻舟求剑。
我想了很久,认为所有幼儿园都该向巴学园学习,但我仍然不会把孩子送到巴学园去。
教育的目的,或人格的内涵,归根到底不过是成全善,和抑制恶。巴学园的教育,令人感动的,是在“成全善”上所付出的耐心。她们发挥了蒙特梭利的教育法,强调老师作为儿童世界的“旁观者”,要退后一步,寻找引导的机会,判断干预的时机。好比裁判,辛苦的跟着球员跑,但不帮他们踢球,只在该吹哨的时候吹哨。
这种帮助者、观察者和陪伴者的理念,在相当程度上非常宝贵。花一分钟帮孩子穿好衣服,这是仆人做的事;花半个小时观察、引导和陪伴孩子穿一件衣服,这才是老师做的事。显然后者所需要日复一日的爱和忍耐,是绝大多数父母都无法做到的。
所以大多数父母和老师的教育方式,都倾向于“行为主义”模式。透过简单的奖赏与惩罚,禁止或许可,去重复建立孩子的行为模式。在圣经中,这被称为“律法主义”或道德主义。简单说,就是透过外在行为的示范、要求和矫正,来塑造人格。并透过对外在道德行为的评价系统,来建立对人格或灵魂的终极评价。圣经把这一倾向称之为“凭行为称义”。一个男孩得到老师赞赏,不是因为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即“他是谁”?而是因为一个外在的和变动的问题,即“他做了什么”?
我观察过,小书亚是怎么成为一个律法主义者的?譬如一天,他在桌子上敲了三下,问我要糖吃。我碰巧给了他。这就暗示和鼓励了他要糖吃或获得大人注意的行为方式。第二次他又敲桌子三下,问我要糖吃。作为一个观察者,我觉得他很可爱,还是决定给他吃了。第三次,我发现他很得意的告诉另一个孩子,如果你想要吃糖,就要在桌子上敲三下。而且只能这么敲,不能那么敲。
又可笑又遗憾,因为他虽然吃到了糖,却没有吃到我的爱。他不知道有糖吃的原因,不在于他做了什么,而在于他是父亲的儿子。不在于行为,而在于恩典。因此,我们虽然在外在行为模式上,发展了父与子的关系;却没有在灵魂内涵和人格关系上,得着连接、传递和建立。
作为教育者,家长和老师最需要的勇气,是以一种盟约主义的爱,去替代律法主义。但父母往往没有信心对孩子说,无论你做了什么,成绩如何,我都一样爱你。因为我们生怕一说,孩子就嚣张起来,反而倒霉了。
换言之,什么才是对人格的真正激励?让孩子知道他与父母或老师的关系,是由“他是谁”决定的,还是让他们以为这一关系是由“他做了什么”决定的?是一种盟约般的、仿佛不可更改条款的爱,能够激励孩子;还是一种随时可能根据他的行为调整合同内容的爱,能够激励孩子?
这要看你到底希望激励孩子的行为,还是激励孩子的灵魂。
作为对儿童世界的有耐心的观察者和教导者,以及对行为主义教育模式的放弃,巴学园都提供了一个令人尊敬的典范。这是很好的起点,从而能够将纪律的教育,置放在一个有内在自由的平台上。但令人忧虑的是,在抑制恶的一面,巴学园的“怀柔”教育法,因其“性本善”的浪漫主义假设,而在纪律的养成、道德内涵的塑造,及爱与公义的平衡上,都有着明显的缺陷。
因为你要反对的,永远是律法主义,而不是律法本身。这是一个时代性的、普遍的教育危机。其一,对孩子的严格管教,被视为负面的、过时的观念。甚至父母对孩子的灵魂与行为的管教权柄,都受到国家以立法方式的不断的剥夺和侵害。其二,所谓人格,就是人的灵魂,其中最重要的是道德内涵。但在一种过份强调尊重孩子的观念中,孩子人性中的罪与幽暗,没有得到足够的揭示、反对和挑战,对善的成全也就因此落空了。
以片中的“孩子王”洋洋为例,老师的耐心,尤其面对其他家长压力时的坚持,实在令人动容。但从头至尾,老师对洋洋身上“恶”的一面的介入、矫正和批评,显然不够清晰、肯定和坚持。有人评论说,这孩子将来会成为一个好领袖。就算如此,在我看来,这个所谓“好”,还是指的才干,不是指的德性。我看不出来这孩子成为专制领袖或民主领袖,成为清官或贪官,成为慈善家或黑老大的可能性,会有倾向性的差异。
耶稣说,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意思是说,人格的典范和道德的绝对性是存在的,所有人都要往这里来。这就是教育的目的,也是爱的目的。不然,在这世上,父亲,母亲,爷爷,奶奶,老师和媒体,大家都在喊,“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小孩子到底要去哪里呢。
换言之,如果人格的典范及道德的绝对标准是不存在的,所谓的多元、个性和天真,就会在本体论上的意义上被偶像化,获得免予起诉的地位。所谓人格,就只剩下了将来能否在成人世界生存的、功利性的人格而已。巴学园是优秀的,但她的教育方式,因为缺乏更高的道德目标,在我看来,并没有完全脱离李老师自己所反对的行为主义模式。
8月24日:婚姻场景
8月24日:婚姻场景只有和你说另一种方言只有和你用身体彼此款待只有和你搅动了过去的每个日子像醋混合了苹果汁我变了颜色你换了一个姓氏只有和你抱着一起悔改一起呼吸一起从黑暗睡到黎明那天在家里只有和你像互相翻开的书籍像两张摊开的底牌那天在家里我们不停的路西弗在空中不停的哭泣,黄昏。
又见炊烟升起:《朱莉和朱丽娅》
我的观后感,最恰当是“愉悦”二字。纽约时报说,而今,这样不含“女性沙文主义偏见”的女性电影,实在少见。我顺手拿起一张纸,写下一个命题,“我怎么知道这时代的家庭正在衰败”。随后,陆续写下一些片段:1、晚上十点以后还不关门的商店越来越多。2、隔代教育的时间超过每周20小时以上。3、寄宿制学校的大量出现。4、越来越多的家庭难以确定自己对一座城市的委身。5、一年出差超过60天以上的男人越来越多。6、以及,从国航知音卡升级为金卡,成为成功男人的标志之一。7、换言之,成为一家公司的知音,比成为一位妻子的知音,更能体现人生价值。8、几乎所有城市,离婚与结婚之比都开始超过1:3。9、每个晚上,成龙都在中央电视台的广告中提醒出门在外的男人使用安全套。10、以及,就如十年前有经济学家说贪污腐败能促进经济繁荣,有社会学家说卖淫嫖娼刺激了经济发展。今天,《中国妇女》杂志的韩湘景社长也说,离婚率上升是人类文明的标志。农村的文明程度比城市低,所以农村的离婚率尚未达到城市的标准。11、越来越多的职员,到点下班时,咬着牙竞争谁收拾东西最慢,谁回家最晚。12、在家用餐的平均时间,开放家庭聚会的次数,和每一位母亲的拿手菜都在减少。13、在家庭中,丈夫和妻子越来越成为彼此角色的竞争者,而不是合作者。14、不下厨房和不会烹饪的妻子越来越多。15、以及,越来越多的女人(和男人),都深信个人事业有成,比成为家庭主妇、养育儿女更有成就感。16、换言之,家庭越来越被视为一个不能实现人的尊贵、自由和价值的,未经登记的人类消费场所。在古埃及的语言中,找不到一个可以表示“结婚”的词语。因为埃及人不举行任何公开的、成家的典礼。学者们发现,古埃及男人常用“盖一所房子”来指称他们的已婚状态。如一位将领在著作中说,“我盖了一所房子后,成为了一支舰队的指挥官”。用我们的通俗版本说,家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或者夫妻吵架时,一方就说,你把这里当旅馆啊。著名的法国年鉴学派,在《家庭史》中宣称,他们无法确切的知道,家庭在人类历史上是如何产生的。因为仅仅从生物学和社会学的视阈看,无法合理地解释,为什么人需要一辈子固定和另一个人睡觉?这也是后现代社会的问题,既然学者们都无法解释;那么,我为什么、我凭什么,必须一辈子固定和另一个人睡觉呢?在古希腊,比较务实的亚里士多德,和比较务虚的柏拉图,对家庭的看法大相径庭。柏拉图令人吃惊的认为,没有家庭的城邦不但是可能的,而且或许是更好的。因为家庭意味着一种私人领域的完整性。当我说家庭正在衰败,意思不是指数量减少,而是指这一完整性的不断破损。柏拉图说,私人领域的完整性,对有抱负的男人(和后现代的女人)来说,是一种障碍——显然,师母拿水泼苏格拉底的时候,他就算没被淋到,也应该是在场的。但亚里士多德,却在政治学的意义上将家庭与城邦的关系,天衣无缝地连接了起来。人类最重要的一种政治权利,即在城邦中的选举权,是由家庭身份决定的。“在有公民权的家庭中出生的孩子,有参与城邦管理的权利”。甚至在伯里克利改革之后,只有父亲是公民,已不能让孩子成为公民。只有父母双方是公民,他们的孩子才是雅典公民。换言之,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家庭不但是城邦的内容,而且是城邦的界限。令人悲哀的是,我们的社会,似乎正朝着柏拉图的方向、而非亚里士多德的方向迈进。在古以色列,家庭的意义,除了和房子有关,和城邦有关外,还多了一层。他们的始祖亚伯拉罕,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做两件事。一是“支搭帐篷”,二是“为耶和华筑一座坛”。前者显明他的家与这个世界的关系,后者显明他的家与上帝或另一个世界的关系。在大地上,亚伯拉罕既是一个定居者,又是一个寄居者。在这两层关系上,家庭都不是一个孤岛,而是向着上帝、世界和未来敞开的地方。换言之,亚伯拉罕透过他的“帐篷”和“祭坛”,表明家庭在这个宇宙中,既是最私隐的,又是最公开的。我说家庭衰败,也不是指人们不重视家庭。也有可能,人们太重视“支搭”,忘了所搭只不过是帐篷。或太重视“帐篷”把世界关在外面;忘了家里的祭坛,向着长阔高深的一切的敞开。换言之,当家庭越来越成为一种封闭的营生时,家庭就成了自我的偶像,这也是家庭衰败的另一面。电影改编自两本真实的传记,两条叙事线,描写了两位女性,在两个时代,回到家庭烹饪中找回自我、重建尊严,并向着世界敞开的故事。一个是朱丽娅·查尔德。她的自传《我在法国的生活》,了她写作《掌握法国烹饪的艺术》一书的过程。这是二战后美国最畅销的烹饪书。朱莉娅后来也在电视上教导烹饪,是老少咸知的人物。她的书,是写给“没有仆人的美国厨师们”的,她的快乐曾感染了一代美国人,掀起了一股回归家庭、回归厨房的家庭主妇运动。有人赞美她,说朱丽娅是“厨房里的德兰修女”。另一位女性,是当代纽约的朱莉·鲍威尔。她是一个普通职员,面对女朋友们吃顿饭都要接十几个电话,张口就是几百万订单的压力,她决定参照朱莉娅的食谱,定下一个365天、烹饪524道法国菜的计划,并开始网络写作,“每日一博”。朱莉对丈夫说,小时候妈妈做过朱丽娅的“勃艮第炖牛肉”。用牛肩断小块,勃艮第的红酒,碎香叶腌渍。当黄油在锅里发出嗤嗤响声时,就像听到了朱丽娅的笑声。再煎黄培根片,放入洋葱、口蘑。倒两匙橄榄油,加胡萝卜条和水。起锅时随撒盐、胡椒粉、香料、葱蒜,再用热烤炉闷罐两小时。出炉后,可再添番茄汁少许、热黄油及炒熟的香叶。她说,那是一个庆典,家庭成为人类最美的聚会,成为生命中自由和荣耀的瞬间。我妻子也被影片感动。她已选择在家,全时间服侍丈夫、孩子和教会一年多了。她说,家是一个接待远人和弟兄的地方,但我们家的“勃艮第炖牛肉”在哪里呢?打开抽油烟机,又见炊烟升起。孩子他妈在厨房哼起了邓丽君的歌。“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我说,亲爱的,我们一起倒垃圾,一起睡觉,一起读经,一起在地上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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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春:大螢幕後的光與熱
《天堂沉默半小时:电影中的信仰寻思》(繁体版),今年7月在台湾宇宙光出版。这是宇宙光王晓春弟兄的一篇评介:
(宇宙光七月新書《天堂沉默半小時》,天堂為何會沉默?這本書在講些什麼呢?喜愛電影藝術的人,可能會猜到這是本跟電影有關的書,因為已故的知名大導演伯格曼的經典名片《第七封印》中,主角布洛克的妻子在餐前朗讀了聖經啟示錄的片段:「羊羔揭開第七印的時候,天上靜默了大約半小時。」
電影的情節,上帝的思維,這兩個看來互不相關的範疇,就這樣連了起來,而這正是本書作者王怡試圖去闡釋的話題:電影中的信仰沉思。
王怡是中國當代十分活躍的作家、評論家,二○○四年他曾獲選為「影響中國的50名公共知識分子」之一。他精湛的文筆,清新獨創的觀點,吸引了大量的讀者。愛讀書的王怡也愛看電影,他陸續出版了兩本影評書,《天堂沉默了半小時》、《我有平安如江河》(兩本皆為簡體中文版),二○一○年,宇宙光將這兩本書進行精選,輯為《天堂沉默半小時:電影中的信仰尋思》,讓台灣的讀者能順利閱讀王怡精采的論述。當中不但有豐富的哲理思想,更有從信仰中散發出的深刻情感。
「每一回,哈山跑去為小主人阿米爾追趕戰利品,都會回頭,手放嘴邊,說出這句全然委身的諾言:『為你,千千萬萬遍。』但阿米爾知道,自己沒有真把哈山當朋友。他不可能回應這句偉大而沉甸甸的諾言。」這是王怡講述近年極受歡迎的一本小說改編成的同名電影《追風箏的孩子》。
王怡從這部片子看見了一個神聖的話題,那就是立約。王怡在書中說:「所謂立約,就是對一個自我中心的世界的放棄。只有與天立約(聖約),與民立約(憲約),與人立約(盟約)之後,我們說『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才不是扯淡。」而片中堅守盟約的僕人之子哈山的作為,令王怡有感地道出人在盟約中那份溫暖堅毅的情感:「我在盟約中的愛,不以你之背約為我背約的理由。」
除了《追風箏的孩子》,王怡在書中還解析了《贖罪》、《班傑明的奇幻旅程》、《黑暗騎士》、《滿城盡帶黃金甲》……等三十多部廣受歡迎的影片。透過書頁,王怡為讀者開啟了大螢幕的心靈之窗,共同藉由電影來尋思生命的真義。
(原刊於2010年8月光譜月刊)
旧金山“一代人的见证”大会:王怡视频
http://www.56.com/u11/v_NTAyODg4ODM.html
人类在本质上是一场聚会:《海上传奇》
乡村的意思,是树比人多的地方;城市的意思,是人比树多的地方。马克思的人观,“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可以拆成两个短句,第一句,人是“关系的总和”。这是犹太人的观念,来自旧约的世界观。第二句,一切关系都是“社会关系”。这是唯物主义的眼光,与犹太传统背道而驰。多年来,我曾站在自由主义的立场,以一种近乎烈女的姿态,拒绝过这一定义。十年之后,我才慢慢意识到,应当拒绝的,是第二个短句,而不是第一个短句。在第二个短句中,对人的社会学解释,否定了上帝与人类的关系。也就是作为创造主的上帝与受造的人类、作为救赎主的上帝和立约的选民,以及作为审判者的上帝与犯罪的人类之间的关系。在康德和黑格尔之后,“摩西十诫”的前四诫,即上帝与人类的立约关系,就被哲学化、唯理化和道德化了。这一过程在中世纪经院神学中,曾因希腊哲学的沉浸,就已发生过。但和的宗教改革,重新将人类灵魂的路线图,指回耶路撒冷。马克思事实上站在这两个德国伟人,即黑格尔和马丁路德之间。他穷尽一生,致力于删除第一块法版(前四诫),并重述一个第二块法版(后六诫)的唯物主义版本。耶稣曾说,十诫的总纲,是“敬虔爱神”(前四诫)和“爱人如己”(后六诫)。加起来说,人是两重关系的总和。一是人与上帝的关系;二是人与他人的关系。更准确地说,人是这两重关系中的爱的总和。马克思的革命理想,是在摩西律法中去掉第一块法版;在两重关系的总和中,去掉人与上帝的关系。但文革中,却连亲爹亲妈的关系都保不住了。当道德律只剩下人际关系时,也可能看上去更加充满道德激情。因为人类一定忍不住,会将高尚的目标,等同于高尚的自己。结果,参加唯物主义者的葬礼时,人们却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关系的总和,意味着人类在本质上是一场聚会。城市是身体的聚会,教会是灵魂的聚会。家庭是私人的聚会,国家是公共的聚会。换成柏拉图的话,“人是天生的城邦动物”。他有些不可想象地说,一个离开城邦还能保持完整生活的人,要么是一个神灵,要么是一个野兽。就第二块法版的范围说,国家存在的理由,就是为着保护每个家庭、每间教会和每座城市的聚会。不然,国家就沦为了人类史上最大的非法聚会。就第一块法版的范围说,如果人类不敬畏上帝,人类在本质上就是非法聚会。所以我借用两块法版的层面,来解读这部关于城市的电影。上海的兴起,显然是中国近代史上,场面最大的非法聚会。在第二块法版的关系内,有足够的理由,又爱这城市灯红酒绿,又恨这城市婊子无情。上海和几乎所有中国城市不同,它在起初几十年,基本上是一座“民办城市”。1930年,上海的民间慈善总额,已接近政府当年财政支出的50%。长达半个世纪,上海的救火会,承担了城市的消防工作。1949年初,上海有1300多个近代民间社团,超过全中国其他城市的总和。慈善社团兴办的育婴堂,收养了全市新生女婴的10%。上海之于中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这1300个聚会,北京还是北京;但没有这1300个聚会,上海就不再是上海。贾樟柯的野心,是那些参与这场party的人,是如何被打扰的。爱和自由,又如何在这场史无前例的聚会中被争取、放弃和叙述。随后,在第一块法版的关系内,贾樟柯很天才的,给了这部片子一个看得见的灵魂,就是幽灵般走来走去的赵涛。就第二块法版的关系而论,这个常被雨淋湿的妙龄女性,透出起伏的胸脯,满目的情欲,和鬼魅般的情思。象征着一个肉身的集体主义时代,和一个灵魂的“伪个人主义”时代。赵涛的女性身体,成为这座秀色可餐的城市的,记忆与欲望的LOGO。贾樟柯用18位访谈者的故事,和聚集在黄浦江边的码头工人,世博会建筑工地上生动的目光,及地铁里疲乏漠然的市民,形成了一种历史与当下的对照。如果说,上海是一场人类的聚会,这18位访谈者显然都是这场聚会的参与者,许多人还在其中扮演了历史性的角色。但从开埠到世博,多数的与会者,那些更加生动、短暂的脸庞,其实就如赵涛一样,只是一个游魂;甚至,是一个鬼魅。他们并未真正参与这场聚会。这里或许是他们栖身、谋生、逃亡、伸冤的地方,但这里却不是他们的party。贾樟柯曾构思,一艘船从重庆出发,去接近上海。因为上海不只是定居者的上海。很多人可能只去过一次上海,送儿女上学,出一趟差,度一个假,签一份合同。就像今年参观世博会的3500万游客一样,人们奔赴中国史上一场最大的聚会。如果从月球往下看,这是前所未有的长征。茫茫人海,是对城市最恰当的描述。显明人们对这个世界,仍然如饥似渴。人们对一切灵魂内涵的聚集和陈列,永远翘首企盼。还有更多中国人,是上海的消费者。小时候,上海货,构成了我们生活理想的一个注释。一块肥皂,一辆自行车,不止是一桩关于身体的消费,而且是一座城市的信物,是关于另一场更带劲的人类聚会的短消息。一个牧师说,既然上帝爱人多过爱树,上帝也一定爱城市多过爱乡村。在圣经对历史的描述和预言中,人类的梦想并非田园牧歌式的,人类的确开始于一个园子(伊甸),却将终结于一座城市(新耶路撒冷)。我想这是对的,如果说,人类是受造物的中心,那城市也就是大地的中心。上海的意思,就是风云际会,就是大江大海。上海和我们的城市一样,既是罪恶的中心,也是恩典的中心。如果城市是人类的聚会,城市的意义就是公义和怜悯。在树比人多的地方,不需要民主,也不需要法庭。任何受害者,永远都是到人更多的地方、而不是到人更少的地方寻求公义。所以没有上访者的城市是可耻的。除非这世上本无上访者。乞丐也从来只有在城市才能生存,因为乡下养不起他们。所以没有乞丐的城市也是无耻的,除非这世上本无乞丐。人类史上的异议分子,也几乎都生活在城市。因为在乡下更容易被烧死。所以没有异议分子的城市,简直就不配被称为城市。越黑暗的时代,人们越向往城市。因为古人说,小乱避乡,大乱避城。鸦片战争、太平天国和抗日战争,这三场大乱成就了上海。所以在第一块法版的关系内,赵涛的形象,其实就是许多高尚社区外面,柱子上雕塑的天使。在希腊叫守护神,在上海叫城隍爷。没有一座城市是没有天使的。当初朱元璋下令,给每座城市的城隍爷,裂土封王,打精神牙祭。意思是承认,一座城市的聚会,不可能都握在政府手里。既然纽约需要自由女神,上海也需要一个精灵。即使我们尚不明白她的面庞和泪水,到底意味着什么。
姐姐(短诗五首)
姐姐我有三个姐姐她们还是婴孩婴孩的嘴里有能力婴孩能想起未来的事我一阖上眼就听见她们说:弟弟,弟弟想上天堂先要死末日大地要吐出物产海洋要吐出死人但没有爱的人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新天白天不用点灯晚上不用点灯在基督的荣耀里看见你的灵魂理想坐在自己的葡萄树下吃亲手作工得来的心中有广大墙上有初开的花孩子们的脸上有耶和华的荣光仆人这人是个奴隶脸上有个烙印这人有智慧聪明从前没有像他的以后也没有像他的看见那烙印的都说凡这人所做的都是他主人叫他做的也是靠着他主人做的也是为着他主人做的<font color=#0年6月写于纽约。
我们这代人都要湮没:《唐山大地震》
有人说,喜剧是挠痒,悲剧是刮痧。中国的电影,大抵如此。一个倡导生命教育的沙龙上,末了,主持人说,我们这代人都要湮没的。这话忽然让空气变得坚硬起来,每个人张口喘出来的气,就像电影里成群的蜻蜓,飞在大地震的前夕。其实每一代人都要湮没,每个人都要入土。只是当世界向着我们铺开时,永远是这一代人的湮没,占据着显赫的历史而已。因为上一代人的湮没,已经湮没了。而我们的湮没,还正在湮没。人类的情感,往往抓大放小,或避重就轻;嫌贫爱富,或重男轻女。其实,死于大地震,和死于饥荒,死于人祸,在失丧的程度上并无不同。就像我死在青海劳改营的祖父,并不因为他没有机会与24万人同死,他和他少数狱友的死,就不知轻重。或者说,当一代人湮没的时候,就像汇成一曲挽歌,其中有高音,也有低音。而任何一个高音,都不能独立于那些默然的低音而存在。不然,就泣不成声,曲不成调了。然而,人们的记忆、情感、眼泪和勇气,总是有意无意的,倾斜在那些无法、很难或不宜追究同类之责任的灾祸上。就像父母在外人面前为儿女护短。宇宙中若真有一位审判者,人类的倾向,就是在他面前为同类护短。这就像集体诉讼,因为辩护的利益,终将归于自己。让单独的人去和老天打官司,灾难就被分割成了一个一个单元,就像殡仪馆把死者收藏在不同的抽屉。于是,对国家而言,死亡不再是一个群体性事件。对世界而言,灾难指向世道人心的尖锐性,也被消解了。就像电影中,废墟上的一位母亲仰面喊道:“老天爷,你个王八蛋”。假如冯小刚真有勇气将1976年的大地震,还原到1976年的中国政经场景中去,这句话就可能显得有点指桑骂槐。但痛心的是,32年前的历史,不但已在族群记忆中近乎失踪,也在这部影片中刻意被湮没。因此,导演这一句叫喊,就显得好没来由。因为唐山人民,半个世纪以来,就从不知道有一首叫做“没有老天爷、就没有新中国”的歌。幸福的生活,不曾归荣耀给上天,满腔怨恨,又从何而来呢?于是在电影中,军队作为国家的唯一在场的代表,就单单成为了拯救者和孤儿收养者的象征。国家是养母,不是亲妈。“亲人永远是亲人”,这句被强调的台词,就被赋予了一种逃离国家主义的寓言性含义。因为这一百多年来,我们养成的习惯是,在革命的年代,把家恨征用为国仇;在建设的年代,则把国家的灾难承包出去。电影横跨了这个民族的两场大地震,之间,幸存的母亲下岗了,救回来的弟弟也下海了。如果勉强将影片视为一个32年的民族寓言,那么和“军人”一样,“个体户”也是一个充满象征性的身份。它不但指向一个国有经济的私有化过程,也指向一个民族苦难的私有化过程。因此,冯小刚选择了一个伦理困境的故事,来表达灾难之于人性的消磨与更新。他的确成功地将大地震的意义,从历史、社会的背景下剥离出来,定焦于一个苦难的个体户。还是要承认,一如既往的,他对时代精神的狡黠的拿捏,也总是超过同辈。换言之,这部电影在很大程度上,并不真正构成1976年民族记忆的一部分,也不构成我们32年来灵魂创伤的一部分。导演显然希望通过这种剥离,能够赢得主旋律的饶恕,从而安全地去讲一个关于饶恕的故事。这一点是很吊诡的。当年的第五代导演,他们是埋头在时代性之中,去叙述一个超时代的寓言。今天的冯小刚,却期望在某种寓言性的氛围中,去叙述一个时代性的故事。然而一个被湮没的时代,并不只是靠着冰棍、风扇或手腕上画的手表,这些记忆的残骸可以复原的。一块水泥板,压着姐弟们;一块水泥板,压着八亿人,这是可以被联想,却无法被原谅的一种剥离。尤其当我身边,坐满了经历过汶川大地震的90后的观众,我有些绝望的想,如果这部电影无法帮助他们理解两场大地震之间的中国,它又怎能帮助他们理解两场大地震之间的灵魂呢。不过在历史部分,还是出现了两个象征性的镜头。一是那栋有着红五星标志的苏式建筑,在母亲眼前轰然崩塌。一方面,红五星如此显眼,另一方面,她的亲人就住在红五星下面。她的家庭和她的国家,其实是血肉相连的。这是唯一的,将一座城的毁灭,一个家的罹难,和整个时代的湮没勾连起来的画面。若连这个镜头都没有,那些一闪而过的毛泽东画像,无产阶级专政的标语,就将在能指与所指之间,遭遇一场更大的地震。另外,是三月之后,铺天盖地悼念领袖的画面。事实上,这是一个怵目惊心的对比。因为电影在地震后的唐山,没有给出任何一个戴孝、哀悼或痛哭的镜头,甚至连一朵白花都没出现过。然而,包括孤儿寡母在内,当他们为一个遥远的巨人披麻戴孝时,他们那些私有化的哀恸,才得到了一次国有化的机会。姐姐在水泥板那头,听见了母亲说,“救弟弟”。到底上天有眼还是无眼呢,竟让她在尸体堆里复活了过来。从此,母女两人分别活在罪咎和怨恨中。姐姐被收养,她假装失忆,不愿回到唐山。换言之,她们从此都活在地狱。地狱从来不是地震带来的,地狱从来是人类的选择带来的。在监狱,有统计说70%的罪犯都认为自己是被逼的。这话也对,的确是因着某一种处境,才把人心中的毒素逼出来了。换个说法,就是一个外在的试探,让里面的罪活了过来。有时,我们的确难以去评价那些处于道德困境中的人。但母亲在之后的32年间,活在无法重建的心灵废墟上。这个事实,已显明她的选择无法带给自己无亏的良心。我们若承认,人类良心的水准,只可能低于宇宙中的道德律,而不可能比宇宙中的道德律更加道德。那么,即使我们不从外面去做论断,但母亲的自我惩罚,已自我定罪了她当初的选择是不道德的。因为那个把家里唯一的西红柿给弟弟、不给姐姐的细节,已显明在母亲心里,更加偏爱弟弟。32年后,母亲跪在女儿面前恳求饶恕,为她预备了一大盆西红柿。事实上,她的确和千万中国人一样,看儿子的价值高于女儿。也正是这种价值观,在她的良心中不断地定罪她自己的选择。而一切灾难和灵魂受苦的意义,也无非是使人类赢得一个机会,去重新反思和扭转自己那些错误和可怕的价值观。同时,就像电影中的孔明灯,写着“感恩”两字一样,如果你相信无论在道德上还是在能力上,上天都高于自己。那么在一切道德困境中,“拯救”就不是人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道德责任。“不能杀人”才是人类在宇宙主宰面前的道德责任。换言之,你可以尽自己努力而不一定成功救人,但你一定不能杀人。但当母亲说出“救弟弟”时,不可否认,她的意思表示和内心意念中,均包涵了对在救援中主动导致姐姐死亡的同意。这一同意事实上已构成了杀人。母亲在那一刻的意念,无法通过自己即使是残存的良心的审查。无论如此,这仍然是冯小刚迄今为止,最接近于伟大的作品。因为他让这对母女,先后触碰到了生命的议题。冯小刚至少扭转了一个张扬大爱无疆的央视化的方向。其实他努力在说,人的爱都是自私的。假如没有大地震,人们可以一如既往的、自私地去爱。但灾难的意思,却把我们逼到了墙角。一逼到墙角,情感和道德就变形了,我们的罪就被逼了出来。这个罪,既包括了自私,也包括了怨恨。无论是赶到唐山“要把方家的孙子抱走”的奶奶;是“没有他们我就活不下去”的生母,还是“我可不愿意得而复失”的养母。因为灾难给我们最大的哀伤,不是因为失去了完整的爱,是因为从中看见了残缺的爱。到了90年代,姐姐在另一种现代式的苦难中,作出了与母亲不同的选择。她未婚怀孕,男朋友陪她去作人流。但她拒绝了。她说,别人可以去人流,但我绝对不可以。因为我是唐山人,我是从死人堆里活过来的。你不懂什么叫生命,所以其实你也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这或许是中国电影迄今为止,最伟大的一句台词。如果大地震真能带来这个国家对生命观念的更新;如果唐山市这三十年来的人流数,会低于其他城市;如果我们不需要从大地震的死人堆爬出来,也能像这个死而复活的一样,停止把我们的安逸建立在杀死后裔的基础上;那么,大地震就真的能够成为对这个民族的祝福。就像在电影中,32年后的汶川大地震,成为了对姐姐的祝福一样。她用对别人的救援,释放了自己的苦毒。因为什么是你的痛苦,什么就是你对别人的祝福。在这个意义上,这或许是中国第一部反堕胎的电影。冯小刚特别借用姐姐坚持生下孩子、将她独自抚养成长的选择,责备了这个当下的时代。因为无论是在婚姻内,还是婚姻外,我们这个社会在堕胎、引产中所杀害的生命,每一年,都能填满十座唐山。真正的爱,是母亲怀念父亲时所说的,“拿命去爱”。地狱从来不是地震带来的,地狱是人类的选择带来的。在什么样的选择中,我们这代人都要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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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在你心中吗:《最后一站》
一、片头,引用了托尔斯泰的名言,“我所知道的一切,皆因爱而起(I understand only because I love)”。我想对比这话与奥古斯丁和笛卡尔的差异。奥古斯丁说,“我信故我知”,换成一个公式,就是my understanding=my faith。因着信心,寻求理解。因为奥古斯丁承认理性与人性中的败坏。他是自己内心污秽的目击证人。如果说,罪性污染了我们的理性,理性就是一种需要被牵引的活动。这话代表了被教更新后的欧洲文明的思想系统。到了笛卡尔,被信仰牵引的理性,开始争取独立的王权。所以他说,“我思故我知(自己存在的真实性)”。换成公式,就是my understanding=my mind。这是启蒙时代的号角,尽管笛卡尔的目的是论证上帝的真实性,但他的进路,却等于欧洲文明脱离基督教信仰的一个宣言。或者说,自此,启蒙运动与宗教改革运动分道扬镳,因而产生了两个欧洲。在另一个欧洲,因着马丁·路德和等改教家对奥古斯丁道路的持守,理性对启示的顺服,依然构成了现代性的一部分。如路德曾以一种愤怒的方式所说,“不顺服圣灵的理性,是个娼妓”。而作为两个欧洲的一种混合,后来在哲学上,出现了康德主义,在道德上,出现了近代的托尔斯泰主义,和现代的史怀哲主义等。所谓托尔斯泰主义,就是从信仰世界中,抽离出来一种非理性的、超验的和道德性的内涵,譬如“爱”。然后嫁接在启蒙世界的图画中。现在,就能理解托尔斯泰这句名言了。他从笛卡尔往回走,但还没到路德和奥古斯丁,就停步了。他把一个基督教时代的公式(my understanding=my faith),换成了一个后基督教时代的公式:my understanding=my love。这就越过了faith和love的关系,在信仰与爱之间,欧洲大地发生了再次的断裂。从一种抽象的或提纲挈领的意义上说,这正是托尔斯泰和苏菲亚婚姻悲剧的实质。从这一断裂的实质上看,最近一百年,悲剧不断在上演。
1910年11月10日晚上,82岁高龄的托尔斯泰在女儿萨沙和瓦伦丁等人协助下,离家出走,逃离了亚斯纳亚波良纳庄园。或者说,是逃离了他的妻子,乘火车到了阿斯塔堡车站。10天后,苏菲亚带着一群记者来到车站。但她丈夫拒绝见他,在站长室孤独地去世。尽管电影中,修改为苏菲亚带着一位神父,来到早已聚集成群记者的车站,并最终见了丈夫最后一面。即便如此,在托尔斯泰的全部面前,这依然是一个悲惨的、自我否定的结局。对很多人来说,所谓痛苦,莫过于无法像自己想要的那样去生活。但对一个真诚的知识分子而言,最大的痛苦,是无法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去生活。当我有一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课堂上讲授的,都是自己不能在真理上确知的。以及,自己写下来告诉别人应当如此的生活的文字,也都是自己做不到的。我终于发现,自己是一个假。我就沦陷在了奥古斯丁、笛卡尔和托尔斯泰这三句话之间。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的“知”,到底应当及可能建立在“mind”,“love”,还是“faith”之上呢?有人问我,佛教、道教和基督教有什么区别,我说一个最简单的,就是佛教有“大师”,基督教只有“牧师”;道教有“道人”,基督教只有“传道人”。最杰出的牧师,都不是大师。因为他承认自己没有独立于他所相信的那本《圣经》以外的任何智慧。这是成为牧师的基本条件。而且,越不承认这一点的,就越是杰出的牧师。所以基督教就没有“藏经阁”,因为除了一本圣经,所有牧师写的东西,都不是“经”。最杰出的传道人,也都不是道人。因为他承认自己只不过是个信使。越是忠实于他所传的信息,不添加,也不增补的,就越是杰出的传道人。他传的是别人的道,不是自己的道,所以他不配被称为道人。他看见自己的罪性,往往会扭曲自己所传的道,而绝不可能增色自己所传的道。所以最优秀的传道人,也只配被称为蒙恩的罪人,而不配被称为真人。世人看托尔斯泰,就当他是大师,和真人。所以他死了,矛头都指向索菲亚。后来托尔斯泰的学生,就是电影中的切尔特科夫,写了一本《托尔斯泰的出走》的小册子出版。对他们婚姻悲剧的基本理解,就是这位伯爵夫人无法理解丈夫的伟大。当年,高尔基曾撰文反对,认为对索菲亚不公平。但人们的看法,往往忽略那些最基本的事实。如果真如托尔斯泰所说,他的“知”是建立在“爱”之上的。那我们必须承认,当他离家出走时,是托尔斯泰,而不是索菲亚,背叛了婚姻,也背叛了爱。按着托翁自己的公式,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他也最终沦陷于“无知”。
托尔斯泰离家出走前,绝望的苏菲亚,这样回答她的丈夫:“结婚以后,你是我的结果,我是你的结果,对我而言,这就是爱情”。从这话看,索菲亚对爱的理解,其实超过了托尔斯泰本人。如果她说的是对的,那么离婚的意思,就不只是“我”和“你”离婚;而且是“我”从“我”里面出走,“你”和“你”自己离异。在经验层面,婚姻的长短,过去、目前的处境,自然会影响“你是我的结果,我是你的结果”的深浅。但在上帝面前,盟约之内,在不可见的灵魂合一所带来的经验的结果上,以及在可见的身体合一所带来的属灵的结果上,这些因素,譬如过去一年不再同房,过去半年没有说话;对“你是我的结果,我是你的结果”这一婚姻的实质而言,其实并无影响。如果要面对最艰难的现实,对婚姻之爱存有盼望。这才是一个可靠的阿基米德的支点。换言之,当人类对婚姻的盼望,无法可靠地建立在过去和当前的经验之上时;我们的盼望和确据,就只能单单建立在婚姻盟约的神圣性之上,即建立在我们的灵魂和身体在盟约中的合一所带来的属灵后果之上,以及,最终建立在上帝对这一盟约中的属灵后果的恩典的应许之上。天国只降临在亲密的盟约关系中。换言之,天国若不在你和妻子之间,也不在你与任何人的亲密关系中,天国就绝不可能单独在你心中。婚姻、教会和国家,在圣经中被视为上帝与人立约的三个盟约关系的范围。托尔斯泰提倡信仰与仁爱,却反对教会群体。他希望越过婚姻、教会和国家这三重盟约,而去爱全世界的人。这一貌似博爱的托尔斯泰主义,首先就在婚姻这一最小的人类盟约关系中,遭遇了最大的失败。爱不下去的时候,好在人类历史上,还有另一个公式:my love=my faith。或许托尔斯泰伯爵真希望去爱所有农奴,却无法继续对妻子的爱;索菲亚到最后,则这样说,虽然我很自私,但我真的很爱你。然而同时的,爱不只是经验,爱是信仰;爱不只是信仰,爱是经验。加起来说,爱就是道成肉身的信仰。在这个意义上,是的,我所知道的一切,皆因爱而起。
以父亲的名义:《良医妙药》
我必须在孩子出生前,为他起名。这样,第一眼见到他时,才知道怎样呼喊他。如果你只笼统叫一声儿啊,乖乖啊,整个病房的人都会转头过来,略带嗔意的问,谁叫我的孩子?起初,上帝创造天地的时候,就呼天为天,唤地为地。于是天就成为天,地就成为地。随后,上帝将所有动物带到亚当面前,看亚当怎样称呼它们。亚当呼唤狮子为狮子,狮子就成了狮子。他又呼唤女人为女人,女人就成了女人。是在命名与呼喊的意义上,亚当成为了人类的父亲。换言之,父亲这一人类角色的诞生,并未推延到亚当与夏娃同房之后。父亲的意义,不只是在繁殖上有份。从业务上说,父亲的工作量,显然不如母亲。父亲的意义,并不是提供一个姓氏。姓氏只是生命相遇的外观设计。事实上,在我心意中,涌现出小书亚的名字时,我已开始成为父亲。反过来说,我定意为孩子命名时,是我和孩子的第一次相遇。所以,在产房外第一次真实遇见小书亚,并且喊他的名字。我就像贾宝玉遇见林黛玉那样说话,“这个孩子是我见过的”。作为一个,我这样看父亲的意义,意味着两件事。第一,生命的关系,早在母腹之先就存在。或者说,生命是被给予的。所以古人对此虽不求甚解,他们也会带着一份敬畏,为儿子起名“天赐”。第二,父亲节的意义,并不是对一场风花雪月的劳动节的纪念。父亲在本质上,不是作为体力劳动者的父亲,而是作为脑力劳动者的父亲。意思是,尽管父亲可能、也愿意操劳一生,但父亲之于儿女的意义,并不在乎他的操劳,他的奔跑。就像一位神学家说,一位牧师对会众最大的祝福,不是他的恩赐、能力,和对他们的服侍、教导和关怀;而是他个人生命的圣洁。一位父亲,也是如此。我们对下一代最大的责任,不是拯救他们,或满足他们,甚至也不是教导他们;而是去祝福(Blessing)他们——尽管真正的祝福中,也总是包含了教导、满足和看顾。Blessing,是这个世界早已遗忘了的、父亲最大的角色。男人们作为体力劳动者,供养下一代的生活,却渐渐失去了祝福他们的意愿和能力。因为不敬虔的男人,无法祝福孩子的灵魂;不圣洁的男人,无法祝福孩子的婚姻;无信心的男人,无法祝福孩子的德性。在这个意义上,有人说,今日的世界,是一个“无父的世界”。我如此阐述,不代表我如此生活。因我常落在一种试探里,就是无论在孩子,或在我弟兄姊妹面前,我更愿意显示出自己是一个能干的人,胜过了显示出自己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在一个世俗主义的时代,人们对一个故事的期待,也像对一位父亲的要求那样,总是把能干和爱心捆绑起来。因为人们不再相信这两者之间,需要一座洒满鲜血的桥梁。就是说,如果我们的角色不被祝福,人间的爱本身是无力的,无论父爱还是母爱,都并不必然通向能力。 真正的力量,来自祝福;真正的血路,不是自己洒出来的。就像我们的名字,早于我们的出生,在我们尚未作成一件事之前,就已被命名——被命名就是被祝福,因为有一种敬虔、信心和圣洁的属灵遗产,已落户在一个赐给我们的名字中,仿佛灵魂的DNA。然而,当一位父亲对孩子的爱,被理解为本身具有一种超自然的能力。换言之,就是认为这世上有一种自产自销的父爱。或者说,认定在亚当成为人类的父亲之前,没有一位比亚当更高的上帝(一个附带的结论,进化论的社会学意义,就是一个“无父”的世界)——那么,任何对父爱的讴歌,就像对母爱的赞美,就沦为了一种原始的偶像崇拜。本质上,就是一种男根崇拜。上述杂感,其实是我对这部感人电影的评论。父亲值得赞许的牺牲、智慧和勇气,并如何同时迎合了我们内心的男根崇拜。2006年,记者吉塔·安南德写了一篇报道,《治愈:一个父亲如何快速筹集到1亿美元、建立医药公司并拯救了自己孩子的性命》,获得当年的普利策奖。电影改编于这个真实的传奇。约翰?克罗利是一位公司高级主管。1998年,他家的一儿一女同时患上罕见的庞倍氏症。当时这病无药可治,孩子们只能坐轮椅,随时可能衰竭而死。克罗利翻阅医学刊物,看到罗伯特教授提出了一种特效药开发的新理论。尽管克罗利没有任何医学及生物学背景,他却辞去工作,找到这位教授,说服他研发新药,并承诺募集1亿美元成立药物开发公司。克罗利一路成功,后来,他们被一家更大的公司收购。2006年,新药研发出来,同年被FDA(美国食品医药管理局)批准。克罗利的两个孩子,都因此被拯救,恢复了健康。克罗利也成为千万富翁。这个过程中,克罗利也因孩子的病情加剧,屡屡剑走偏锋,破坏游戏规则,以至最后与罗伯特教授分道扬镳。对任何成功故事的解读,都有两种基本方式,一是带着敬畏,一是带着骄傲。当一个拯救的故事,和一个创业的故事;也就是当爱心和能力混在一起时,很容易让人落在另一种试探里,就是对自己到底更愿意显示为一个能干的人,还是更愿意显示为一个有信、望、爱的人;因着骄傲,而开始失去了辨识。而当一位父亲失去对这种试探的辨识时,就开始失去了对孩子们的祝福。照着耶稣的话,这是一个吊诡的世界:失丧生命的,反得着生命;得着生命的,却失丧生命。 为克罗利和他的孩子,也为全世界数万名庞倍氏症患者,我实在感恩。看了电影,我也对这位真实的父亲,有代祷的负担。因这实在是奇妙的故事。人拿着一枝歪笔,可以画出一根直线。克罗利被拿在上帝手中时,那位天上的父亲,藉着这位地上的父亲,也画出了何等笔直的一根生命线。因此我想,如果克罗利先生不了解这一点,这将一个多么危险的故事。除非我们承认,自己并不是孩子生命中的拯救者;不然,我们就无法继续成为他们生命中的祝福者。补充一句,看这部电影,碰巧是在父亲节。
大而可畏的日子:《艾利之书》
一群有理想的年轻人,沿着晏阳初的筚路蓝缕,在乡村建立图书馆,做全时间义工。这是没有舞台感的事业,很多时间,人很孤单。最早的修道士安东尼,几十年隐修在沙漠。有人问,你成天干什么呢。他说,太忙了,天天忙着与魔鬼搏斗。意思是说,人心似海,要么用许多东西去填,要么生出许多搅扰来。少年时,我曾努力在心思中,除掉一位异性的幻影,花了整整一年。所以我知道这位沙漠教父在说什么。理想不能当饭吃。说这话的有两种人。一种常见的,是虚无主义者。对他们而言,看得见的叫东西,花得出去的叫钱,吃得下去的才叫饭。他们只把饭当饭,就算有得吃,也不会谢饭。他们会讥笑理想主义者,不过他们忘了,其实嘲笑也不能当饭吃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轻看、讥笑或藐视别人呢,其实这也是某种理想主义的后遗症。财富或许是真的,财富带来的优越感却一样是虚的。宝马或许也是真的,但宝马带来的身份感也一样是虚的。换言之,没有人不务虚。有人埋头挣钱,看来务实,其实一辈子都在务虚。那些年轻人去乡村服务,倒因为他们太务实了。他们把钱只当钱,就像把饭只当饭。他们没有从金钱上,看出更多的附加值。而那些虚无主义者,却从钞票上凭空看出很多的理想主义。譬如,吃一百元以下的饭,叫消费;吃一万元以上的饭,严格地说,已经不是消费,而是偶像崇拜。意思是说,他们不是在消费,而是在消费自己的消费。他们不是在花钱,而是在购买一种花钱的感觉。这世上有两种理想主义。虚无的和务实的。务实的理想主义,把附加值指向人命;虚无的理想主义,把附加值指向财货。在我们中间,后者的文化基础极为厚重。如法律里,最迎合这一虚无主义价值观的,就是谋财和害命,都可以判死刑。一旦财货的价值,可以拿人命来衡量;凡嘲笑那些年轻朋友的人,就有了理直气壮的、国家主义的理由。这也是最近,我读《侵权责任法》,略感欣慰的缘故。因为字里行间,整个时代虚无主义的嚣张气焰,有所缓解。但是,当法律不能在人的生命丧失,与人的财产减损之间,划出一些清晰而肯定的界限时,法律依然在本质上,构成了这时代虚无主义的一部分。有人说,我看电影,看来看去都是信仰。其实这个说法可以细分,准确地说,我看来看去,第一,总是看见我自己;第二,总是看见灵魂;第三,总是看见中国。三者加起来,如果还未指向信仰;只能说明这三者,已变作虚无主义的三座大山。更吊诡的是,在务实的人眼里,死亡和末世,是真实并值得认真思考的事。反在虚无主义的文化里,是没有末世论的。最虚无主义的事,莫过于此。人活着,看他一切行为模式,就好像人永远不会死,政权永远不会变,以及,世界永远不会毁灭一样。很难想象,人会混账到这个地步。所以我喜欢这部电影,在地球末日,人们抢夺或保卫世上的最后一本圣经。凶恶的黑帮头子抢到手后,却绝望地发现这是盲文版的。护卫者艾利是一位盲人,他耗尽心力,最终背出了整本圣经。所以按着圣经传统,这本重新口述的KJV(英王詹姆斯一世钦定本)圣经,电影中也被称为“艾利之书”。我们的一个悲剧,是从未有过末世论电影。美国人就算没地震,也要虚构一次地震,来警示人类的灭亡。我们却连唐山大地震这样清晰、强烈而刺骨的末世灾难,也能拍成人定胜天的虚无主义版本。我有机会和那些年轻人,在几个早上,分享儒家内省传统,与教默想传统的差异。我说,理想不能当饭吃的第二个理由,是因为理想只是道德主义的。老子说,“大道不存,有德焉”。他看穿了儒家礼仪的律法主义精神,他却无法信靠那“道可道、非常道”的玄思,去成全真正的“道德”。于是在不可言说中,又走向反律主义(虚无主义)。这两家,是中国文化里律法主义(道德主义)与反律主义(虚无主义)的两极。道德主义总是与世俗理性相伴,虚无主义常与神秘主义同行。所以,儒家的内省功夫是道德修行,道家的内省功夫是神秘体验。他们的共同点,是在他们的省察中,都没有末世论的位置。但在基督教看来,无论今世有什么,没有什么,今世都绝对无法与永世相比。就像五分钟的片花,无法与三小时导演剪辑版相比。理想主义的意思,是对未来的憧憬。对有些人来说,所谓未来,就是死亡之前的时间。对而言,所谓未来,是指死亡之后的时间。死亡之前,屈指可数;死亡之后,直到永远。所以,你有未来吗?这话的意思是你默想过死亡吗。因为默想死亡,就是默想未来。也唯有默想死亡,才是默想未来。如哲人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对务实的理想主义者来说,缺一分对死亡的默想,就缺一分今日理想的动力。儒家的内省,无法超越道德主义的原因,就因为它从来不以末日为内省的一个中心。我们不敢、也不能,让对那“大而可畏的日子”的默想,点燃我们今日的熊熊烈火。于是,有些人想死的时候,我们认为他们有问题;有些人从来不想死,我们却从来不认为他们有问题。以末世的眼光看,可以把罪分为两类。一类是因为“不怕死”带来的。暴力的罪,大多如此。意思是,对现场的生命缺乏敬畏,对死亡之后的生命缺乏盼望。另一类是因为“怕死”带来的。怕死的人才烧香,怕死的人拜偶像,怕死的人拼命挣钱,怕死的人不敢付出。他们把理想主义建在如流沙一般的光阴上,缺乏对死亡的默想,而对真正的未来无动于衷。不怕死的人生,是粗野的人生。怕死的人生,是腐朽的人生。所以我说,若不超越儒道这两极,乡村的事业终将难以为继。当年,晏阳初在被称为“剑桥七杰”之一的传教士盖士利创办的教会学校长大。他了不起,并不因为他是一个道德主义者。若不能理解他,就很难效法他。最温暖的是这个镜头,艾利教,他说,以前人们不是这么吃饭的。人们吃饭前,会先这样说:“亲爱的上帝,感谢你赐我们食物,感谢你赐我们温暖的床,以及在寒冷的夜晚,我们头顶的屋檐,我们更感谢你在这样艰难的时间里,赐给我们友谊。阿门”。为什么要谢饭呢。就是在有吃的时候默想匮乏,活着的时候默想死亡,孤单的时候默想友谊,今世的日子默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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