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沈眠风腰间的人头是谁 是坏人吗

剑网三尹放脸上的疤什么时候有的?为什么他没有纹身?沈眠风怎么毁容的?_百度知道
剑网三尹放脸上的疤什么时候有的?为什么他没有纹身?沈眠风怎么毁容的?
我有更好的答案
你好,没有这么细节的剧情。。。。。
好好的把男神毁容了………
∑(っ °Д °;)っ 现在的男神不都是毛毛少爷史努比令狐伤他们么。。。嗯,因为不是主线,没有这么细节的剧情的=-=
在内城做任务就发现了新男神
放哥儿这么苦逼帮主当不上媳妇也没安排…(╯‵□′)╯︵┻━┻老婶也毁闹哪样
都是喜剧没剧情可言啊,那你想想老王家小月死的多惨
创造快乐,传递快乐。
主营:网络游戏
你好!目前对于丐帮的剧情官方目前还没有放出来,所以目前无法帮到您!
剧情里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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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网3上阳宫沈眠风怎么打?上阳宫boss沈眠风打法攻略
剑网3上阳宫沈眠风怎么打?上阳宫boss沈眠风打法攻略
来源:好特整理 | 作者:克林 | 时间: |  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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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3上阳宫沈眠风怎么打?沈眠风是风骨霸刀新副本上阳宫的门神boss哦,门神老一其实一般都是副本白送的boss,野团还打不过的玩家来看下文攻略吧。
上阳宫boss沈眠风打法攻略
首领:沈眠风
开元二十三年(735年),唐门与丐帮联手在枫华谷设下埋伏,意欲围攻明教。丐帮帮主尹天赐义子沈眠风为报义父当年失手错杀亲父之仇,暗通消息予明教,致使丐帮与唐门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他更是将尹天赐带入恶人谷中,每日折磨,却又不令其死去。
沈眠风背叛义父师门之事最终泄露,顿成武林公敌。
安史之乱爆发后,沈眠风决意暗中投靠狼牙军,他带着尹天赐离开恶人谷并藏身于长安沈园的地牢之中。不料此举却被丐帮发现,沈眠风在帮主郭岩手下重伤就此失踪,尹天赐也被丐帮救走。
不久后,独孤九在洛阳追查自己手下负责的一批神兵宝甲失踪之谜。种种线索表明,这批在霸刀运往昆仑途中失踪的神兵宝甲很有可能已被沈眠风截获并秘密送至安庆绪军中。而在上阳宫中,据说也发现了自南诏之乱后久未现身的柳公子身影。
具体打法要等风骨霸刀的测试服开服哦,官方给出的消息是9月19日开始首测,但是19日首测当天副本boss会不会全部都实装完毕了,暂时未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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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随云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对面的卫栖梧一脸担心的盯着自己,正欲相询,赫然发现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昏迷的人,均是身着神策军服,吃了一惊,细看下竟是当年抓自己的那帮武牢关军士,谢羽,王鼎一便在其中。  原来修习秋雨诀所产生的寒热两股真气太过霸道,因此在叶随云不知不觉将尚未融合的真气硬逼进这六人体内时,其时他们的经脉已经受损,最后这股内力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吸了回去,除了功力较深的谢羽之外,其他五人已经经脉俱碎,变成废人。  叶随云正想问卫栖梧怎会如此情况,卫栖梧反抢先问道:“方才看你马上就是走火入魔的结果,这帮人一来捣乱,你反到没事了。刚才你这是怎么了,身体可有什么不对劲?”  叶随云摇摇头,说:“我现在觉得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我也不知怎么说。”他将刚刚的感受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卫栖梧听完之后,与自己所见加以对照,恍然大悟。仔细一看叶随云,只见他此时双眼的眼珠之上,隐隐有一层水气一样的薄雾,不仔细看还真不易发觉。卫栖梧知道,这是内功到达绝顶之境的现象。  人们修炼内功到了高深的地步会光芒外露,而叶随云此时已经神光内敛,返璞归真,反而没有了外显之象。  卫栖梧惊喜交集,大笑道:“叶兄弟,恭喜你的秋雨诀大功告成。”叶随云也是惊喜,忙问情由,听完卫栖梧的叙述才发现,牢门外面躺着的竟是哪个自己心里深深恐惧的四庄主叶蒙,好在他现在昏迷不醒,心中稍安。  忽然发觉牢门大开,叶随云突然反应过来,直骂自己笨:“此时不走,难道还要等人家抬轿子来接吗?”看到卫栖梧的牢门还锁着,他忙起身去寻钥匙,一出班房,只见那每日给他送饭的瘸腿牢头吓的面无人色,靠在墙角,浑身打颤的看着他。叶随云觉得好笑,问道:“里面人都昏了,你还不去帮忙?劳驾把卫大哥的牢门打开吧。”  那牢头刚才听得里面乒乒乓乓的乱成一团,接着看到那被几个军官刻意巴结的贵人像破烂一样弹飞了出来,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死活,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加上此时这个死牢中的年轻人没事一样走出来,问自己要钥匙,虽知不应该,但内心告诉自己最好还是给他的好,别看他笑嘻嘻,此时这小子身上一股气势太叫人害怕。连忙伸手将钥匙递了出去。  叶随云连忙打开牢门,卫栖梧从里面走了出来,转动手臂,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笑道:“休息了五年,终于还是要回到这尘世了。”语气中充满了豪情之意。  二人将谢羽和王鼎一身上的军服剥下来换上,不敢停留,趁着还没人发觉溜出了大牢。临走时,叶随云一本正经对牢头道:“为了以后别被人找麻烦,你最好给自己身上来点伤,就说是我打的。”说完笑着出了班房。牢头冷静下来一琢磨,觉得此方法实在是好,连忙找了根木棍,对着自己的脑袋就是一下,怕劲小留不下伤痕,结果一棍只把自己打得昏死了过去。  叶卫二人走出牢房,刻意放慢脚步朝着大门走去,军营中时不时有巡逻卫队和他们擦身而过,虽有火光,但也无人注意到他们的样子。待接近门口,那大门守卫一看两个军官迎面走来,忙挺身站直,却看到这两个军官好像从来没见过,忍不住咦了一声。叶卫二人急忙加快脚步冲了出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那士兵还在奇怪,这两个长官难道是新来的,这是要去哪里这么急。  一口气行出十几里,两人停下相视一看,忍不住哈哈大笑。叶随云道:“还以为被发现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出来了。”卫栖梧接道:“我现在才发现这外面的气息似乎更好一些。”  叶随云问道:“卫大哥,你今后有何打算?”  卫栖梧想了想,回道:“我要去找一个人,只是不知她现在何处。”说完长叹一声,似乎颇为惆怅。又说道:“叶兄弟,你还记得我教你的运气之法吗?你此刻试上一试。”  叶随云点点头,心中默默的想了想。一运气,只觉得从丹田升上一股热流霎时间布满全身。卫栖梧道:“你再将降龙掌打一遍,记得出招时要运用真气辅助。”  叶随云依言而为,此时他的内力已经非同小可,双掌使开,风声大作,四周劲风呼啸,气流飞旋,地上的树叶被他的掌力带起,在半空盘旋飞舞,迟迟不落下。  卫栖梧见状心下暗惊:“好可怕的掌力,真不知当世有几人能接的了。”  叶随云打完收势,竟有些失神,想到自己早已失掉了信心的降龙掌,以内力运用竟如此厉害,和以前的感觉不用,很奇特,每一掌打出都随心所欲。卫栖梧点点头,道:“以你此时的功力,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叶随云心头一紧,没想到二人刚出来便要分离。卫栖梧道:“临别之际,我本想送你个礼物,无奈此物在我被抓进监牢之前就交由我徒弟保管,没有带在身上,只好日后再补了。”叶随云一愣,问道:“卫大哥,你还有徒弟?”卫栖梧笑道:“是呀,她叫代施,你以后自会见到她。”眼见叶随云神情难过,卫栖梧笑了笑道:“叶兄弟,你身负神功,日后必将名扬天下,千万记得我教你的江湖规矩,遇到什么人该说什么话,可别给我丢人呀。”叶随云勉强一笑,点点头。想到这几年若不是卫栖梧,自己光是年龄长了,这做人做事可就学不到。  卫栖梧见他还是神情郁郁,叹了口气,道:“日后遇到了敌人,硬碰硬的打当然不怕,只是你为人太过善良,又没什么江湖经验,很容易相信别人。”  叶随云眼中已经湿润了,他知道这是卫栖梧临别前给自己的忠告。五年来,和卫栖梧朝夕相处,此时心中极为不舍。  只听卫栖梧接着道:“这世上之事正邪难分,希望你以后不要太相信别人的话,遇事要多考虑一下。”  叶随云含着眼泪,点点头。卫栖梧哈哈一笑,道:“不用难过,日后我们还会相见的。叶兄弟,咱们就此别过。”拱手而去。  看着卫栖梧离去的方向,那久违而又熟悉的孤独感让叶随云不知所措。心中一打算,还是先回杭州老家,不管奶奶现在哪里,自己都要从家找起。从怀中拿出秋雨诀看了看,想到那对木偶还留在听泉私塾,不知还能不能找到。  正想着,忽听得远处似乎有脚步声,只是一点声音,叶随云已经判断出是一人在前三人在后,他自然想不到,全因此时自己身负玄功,耳力早已不是普通人可比的了。  顿时好奇心大起,辨明方向,追了过去。听得来人迎面跑来,离自己已经不远了,心中想了一遍卫栖梧教过自己的轻功之术,一提气纵身跳上旁边的一棵树,站稳之后举目望去,想知是什么人在这黑夜之中疾跑?就见远处跑来一人,五十来岁,此刻他脚步蹒跚,似乎受了伤。身后不远三人紧跟而来,已经追到了他的身边。其中追的最近的一人手拿一柄开山刀,直劈下去,那逃命之人全力一躲,让开了这一劈,但身形缓滞,看着已是强弩之末。三个追赶之人形成三角形的包围圈,将那人围在中间。  只听另外一个空手之人尖着声音说道:“郭岩,中了我的‘催心散’,也用不着再跑了,就是这么站着,再过两个时辰你也要去见阎王了。”说完和其他两人一同哈哈大笑。  郭岩喘气急剧,咬着牙怒道:“银不换,我和你们铜钱会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如此相逼?”  银不换道:“你和我没有仇可也没有恩啊,我可不会和钱过不去,只要有人出钱了,别说你,就是自己的爹娘那也是该杀就要杀呀。”说完阴沉沉笑了起来。  郭岩怒道:“想不到我郭岩竟然死在你们几个鼠辈手中,若不是我受了伤,就凭你们三个狗贼。。”说完大声咳嗽起来。  那手持开山刀的人道:“不错,我沈晖打不过你,可是既然今天陈老大把这个立功的机会交给我三人,你也就不用想活着回去了。”  最后一人双手各拿一把四齿虎爪,说道:“郭岩,安心上路把,你的妻子家小,我林舒克保证等你死后,就一一送他们去见你。”三个人又同时大笑。郭岩只听得目龇欲裂,道:“我和你们这群狗贼拼了。”说着便要冲上去,可是一口血喷出,又跪在了地上。  三人又是大笑,银不换道:“玩够了,赶紧宰了这厮回去交差。”三人同时下手击向郭岩,只听碰一声,钢刀,铁爪,还有银不换的掌力全打在地上,郭岩却不见了踪影。  三人吃了一惊,一看三丈之外,一个人单手提着郭岩,站在那里。此人全身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的长胡子,也是乱蓬蓬,看不出年龄来。但是在三个人的必杀招下,硬生生将郭岩救走,武功定然非同小可。有此功力,想来年龄不会小。  沈晖是三个人中年纪最大的,便拱手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前辈要插手此事,请告知。”  原来叶随云在树上听得几人的对话,知道追杀郭岩的三个人都不是好人,动了侠义心肠,在郭岩命悬一线时,出手救了他。听到沈晖的话,很是奇怪:“这人怎么叫自己前辈?”原来叶随云在武牢关大牢囚禁了五年,这五年时间正是人身体生长最旺盛的时候,头发胡子也从来没有打理过,所以现在看起来绝不像是个二十岁的人。  叶随云生性聪敏,虽然没有江湖经验,但也知道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坏人说什么都没用,到时有可能连自己的一条命也搭进去,虽然卫栖梧说自己武功很高了,可是因为自小就是被打得很惨的那个,因此心里其实还是半点信心也没有。想到此,他也不废话,扛起郭岩转身就跑。  沈晖一急,心想:“杀不了郭岩,回去可怎么交代。”大叫一声:“把人留下。”纵身跃起,手成虎爪之势,抓向叶随云的后背。叶随云听得背后风声急劲,左肩扛着郭岩,转身用右手迎击,只听啪的一声,与沈晖的手掌一碰,也来不及看沈晖的反应,低着头狂奔而去。  只见沈晖被叶随云这一掌打的倒飞回去,身子落地后还在后退,连忙下盘使力想要稳住身体,可是腾腾腾还是止不住倒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连翻了三个跟头才停下,哇的吐出一大口血,已经受了内伤。  银不换和林舒克见此情景,哪里还敢追上去,两人都想:“沈晖的功夫比起我来那还是要强一些,那个大胡子,竟然连头都不回,随手挥一掌就把他打成这样子,他若要杀我三人那是根本不用担心要费什么力气。此人功力之高委实可惊可怖。”两人忙过去扶起沈晖,问道:“沈兄,怎么样?”  沈晖面如白纸,直喘粗气,缓了半天才道:“此人不知是何方神圣,功力之深,世所罕见。他没杀我们三人,算是咱们三个的运气。”  银不换道:“他身穿神策军服,可是没听说神策麾下有如此高手,此人一定是伪装。年龄上也看不太出来,会是谁呢?”  林舒克点头道:“不管是谁,没杀我们就该谢天谢地了。怪的是这个高手看起来好像逃命一样,害怕之极,不知道搞什么鬼?”  三个人满肚子疑问,只觉得此人行事神鬼莫测,让人无法猜度,想了半天也毫无头绪。  叶随云背着郭岩匆匆逃了一阵,一看三个人都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找了空地,将郭岩放下来,只见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已经是命在旦夕。叶随云想起公孙爷爷说过,内力可以助人疗伤,连忙用手抵在郭岩的后背,缓缓将一股真气送了过去。  郭岩啊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气,双眼睁开,看到一个大胡子正在帮自己疗伤,虚弱的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叶随云道:“不用客气,你先不要说话,先把伤养好。”  郭岩摇摇头道:“我的伤好不了了,我中了‘催心散’,加上连番奔跑打斗,毒入心脉,要不是我用内力护住心脉,早已经死了。”  叶随云不禁黯然,心想:“最后还是救不了他。”问道:“刚才那三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郭岩道:“恩公问我,不敢隐瞒。在下是丐帮中人,准备前往君山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聚会,昨日与五个帮中兄弟路过西阳林,结果被一大帮人伏击,原来他们早有准备,我的五个兄弟为了保护我全都死了。后来他们七个人围攻我,我被打了一掌,又中了银不换的毒针,边逃边打,逃到了这里,可能他们觉得我已经身受重伤,就只有其中三个人追了上来。”越说声音越大,想是心中充满了怒气。郭岩接着道:“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  叶随云自然也不明白,便道:“你先休息休息,其他的事先别考虑了。”说着又用手按在郭岩的后心,将内力穿了过去。  郭岩只觉得从背后传来的内力,雄浑绵长,道:“恩公的内力如此深厚,郭岩自问也是走过江湖的人,却从来没遇见过恩公这般强的真气。”  叶随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郭前辈,我叫叶随云,比你小了不知多少岁,你别一口一个恩公,叫的我不得劲。”郭岩闻言惊道:“什么?你今年多大?”一激动,吼间一甜,又喷了一口血。  叶随云忙到:“你别着急呀,我算算,。。。恩,今年我应该二十岁了。”  郭岩惊叫道:“什么?二十?”停了一停,难以置信的道:“我本想以你这般功力,岁数就算没有我大,也应该差不多,怎么会。。。。”言及此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叶随云心想:“卫大哥既然说了要我不可太轻易相信别人,秋雨诀还是不要说得好。”咧嘴一笑道:“前辈过奖了,别说这些了,快好好调息一下吧。”
    郭岩低着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半响,突然抬起头问道:“叶兄弟可识得丐帮中人?”  叶随云想起当年之事,点头道:“我认识林诚大哥,他可是条好汉,当年曾今救过我的命,却不知他是否记得我。”  郭岩眼睛一亮道:“那就好。叶兄弟,我刚才突然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是谁要害我,须得尽快告知帮中兄弟,此事关系我丐帮生死存亡,你可否帮我这个忙。”  叶随云现在极怕卷进这种江湖之事,想起五年前自己为了当个好人,险死还生,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身陷牢狱而天日不见,到头来又怎样,没谁会想着自己,反而自己唯一的亲人下落不明。因此现在他内心极是不愿招惹是非,便道:“我要回家寻找亲人,这江湖中的事,我这样的人是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帮得。郭前辈,请你原谅。”  郭岩一听大急,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哎,你不愿帮也没法子可想,反正我也要死了,丐帮灭不灭亡我也理不着了,只可惜林诚这样的好汉子也要马上命丧黄泉了。”叶随云一听,忙问道:“林诚大哥为何会有危险?”  郭岩心想:“果然是年轻没经验,一下就被套进来了。”面露惋惜道:“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阴谋,想托付你去告诫林诚,可惜你不愿去。他们毫无防备,最后定然是全帮覆灭,林诚身为长老肯定要被杀死的,哎。。”说着叹气不止。  叶随云沉默了半响,说道:“郭前辈,此事我本不愿管,可是男儿生于天地间,岂能有恩不报,为了林诚大哥,我愿意带你去报信,请你说罢。”  郭岩大喜道:“好极了,叶兄弟,请你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前赶往君山,通知林诚他们,就说小心尹放,他要篡位,见面速杀之。”叶随云记在心里,点头道:“前辈请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郭岩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嘴角不停地渗血,但他的脸上却甚是欢悦,还有一丝欣慰。他艰难的从腰后拿出一支碧绿晶莹的竹棒,眼中有光芒闪动,道:“叶兄弟,为了答谢你的大恩,我送你这件礼物,请你收下。”叶随云摇手道:“前辈,帮你忙是为了林诚大哥,你的东西我不要。”心中却有些奇怪:“这人真怪,送礼竟然送竹棒。虽不值钱,我也不能要。”  郭岩想了想道:“你帮我报信,若是人家不相信你的话怎么办,你拿出我送你的竹棒,他们自然就信了。”  叶随云一愣,心想:“确然如此,我又不是什么武林前辈,如果他们不信,那也是极可能的事。”想到此,点头接过了竹棒,插在腰间。  郭岩畅怀大笑,说道:“原以为我丐帮此次难逃劫数,看来老天有眼,哈哈。。。”突然笑声停顿,再无声息。叶随云忙上前一探,郭岩已经没了气息,脸上兀自带着笑容。  叶随云心里难过,说道:“前辈请放心,我定帮你把话送到。”挖坑将郭岩埋了,心想先去听泉私塾拿回木偶再说。辨清方向,展开轻身功夫,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私塾。叶随云心中激动,心想:“以前这段路,我少说也要走三个时辰,修习了内功之后果然不同了。”  抬眼一看天色将亮,叶随云知道人们过一阵就该起床了,悄悄翻墙进去,凭着脑海中的记忆来到自己当年睡觉的屋子,抬起窗子,但见里面很多仆人还在睡梦之中,他憋口气,嗖的一下从窗缝中跃了进去,找到自己曾经睡的位置,往炕下面一摸,碰到一块突起的砖头,拉开砖头,用手一探,摸到了当时藏在里面的木偶,拿出来放在月光下,两个小人微笑的看着自己,叶随云心里高兴,把木偶往怀里一揣,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走到大堂的时候,叶随云看到依稀有火光闪动,奇道:“这个时候,怎么就有人起了。”躲在窗下一看,原来是听泉私塾的主事人谢寒士,在陪着一个年轻女子说话。旁边还站着一个老人,叶随云记得此人是卢茂匀的叔叔,自己还是靠他才找到了当时要给焦七佛的信。猛然想起了卢茂匀,心想:“不知道卢大哥怎么样了,他最后是被杀了还是被放了。”  只听那年轻女子说道:“这个采花贼已现身洛阳地界,连续作案多起,在下奉家师之命特来除掉此人,请谢老先生多加留意小心,有任何消息请告知洛阳的七秀联络人既可。”  谢寒士点头,转头对宋然冰道:“去派人通知一声,今年请李家小姐不要来私塾了,待贼人落网了再说。”宋然冰道:“明儿一早我就传人去办”  谢寒士对那年轻女子道:“姑娘怎么称呼,好让我们知道联络的是谁。”那女子道:“晚辈姓萧,谢先生就说找七秀弟子萧凝儿便可。此次拜访只因家师曾说过听泉私塾不是普通地方,普通人办不了的事情,这里也许可以办到,才会冒失前来,谢先生赎罪。”  谢寒士微笑道:“萧姑娘客气了,这采花大盗害人不浅,我亦有耳闻,若有任何线索,我定会通知。”  萧凝儿站起行礼道:“多谢,晚辈告辞,谢先生留步。”说罢走了出来,叶随云躲在暗处,见这年轻女子肩上插着双剑,身穿粉红色的丝质劲装。月眉星眼,样子颇为秀气美貌,就是眉宇间一股子冷意,让人不敢亲近。  待萧凝儿离开,谢寒士说道:“这七秀坊身为江湖六大门派之一,高手着实不少,但只收女子,从不收男徒弟,当年公孙大娘创立此派时说过,最恨的就是薄情寡义,始乱终弃的男人。这采花大盗坏了不少女子的名节,这样的人七秀一定会派人除掉的。”  宋然冰道:“刚才这女娃子看着就是一身的傲气,凌厉生威,想是武功不差。”谢寒士点头道:“那是自然,这女子名头不小,武林中新一代的高手中都算数得上。”二人谈话间走出了大堂。  叶随云心想此处事已了,不用节外生枝。逐蹑手蹑脚翻墙离开,踏上返乡归途  走了一日,眼见日头偏西,向旁人一打听,前面二十里有一个大镇子,叫做金水镇。叶随云打算在那里歇脚,待来到金水镇,已是月亮初升,四周的店铺都已挡上了门板,街上的行人也已经几乎没有了,叶随云伸手摸了摸口袋,自己身无分文,有何处可去。  四下一望,只有远处一家看起来很豪华的阁楼还敞着大门,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叶随云走近一看,大门前站着两个女子,衣不蔽体,浓妆艳抹,看见叶随云身穿军服,忙迎上来,陪笑道:“这位军爷,别站着呀,快请进来喝杯酒。”  叶随云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心想:“这人倒是好说话,一见面就让我进去。”笑了笑,随在那女子身后。  进了大堂,好不热闹,只见其中女子都是穿着裸露,陪着男客盈盈起舞,把酒谈笑。叶随云心里纳闷,这里看起来又不像酒楼,又不像客栈,不知是怎么回事。却听前面的女子面带笑意,问道:“这位军爷,在咱们翠红院可有相好的?”叶随云问道:“相好的?什么相好的?”那女子道:“没有也不打紧,今儿个找一个不就成了。”说着用手轻轻拍了叶随云一下,吃吃的笑了起来。  叶随云皱眉道:“我谁也不找,给我找间客房就行了,我睡个觉明天就走。”  那个女子愣了一下,笑容全无,骂道:“到了妓院不找姑娘,想睡觉,你以为这里是善堂呀?”  叶随云惊道:“什么,这里是妓院?”他以前听卫栖梧说过,这里不是他这样的人应该来的。  叶随云返身便要离开,却乍然听到‘唐门’两个字传到耳朵里,愣了一下,顺着声音望去,两个男子在一桌上低头说着什么。要知道叶随云此时内功深湛,在此距离内,虽然嘈杂混乱,但是他想听什么那都是一清二楚,只不过唐门两个字让他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了起来。他脑中一动,转头对刚才的女子说道:“给我找个相好的,我就坐这里等,钱咱有的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这女人张口闭口都是相好的,自己也就照猫画虎的乱说一通。说完坐在最近的一个椅子上。刚才那好像母老虎的女人,一听有钱,马上又变成了一副笑脸,赶忙招呼人倒酒,叫人。  叶随云集中心神,只听得其中一个面目猥琐的男子道:“这里都他妈是庸脂俗粉,哪有那个小妞那样,就好像画出来似地,要不是老大不同意,我今晚就得把她搞到手。”  另外一个面目更猥琐的汉子道:“老大说了,对付唐傲天可全靠这小妞了,你老五还是找窑子的姑娘合适一点,哈哈哈。”说着笑了起来。  叶随云心想:“这两个不是好人,听起来他们绑架了一个女子,既然被我碰上了,就不能不管。”  这时刚才的女人领着另一个和她看起来差不多的女人来到叶随云坐前,道:“好好招待这位爷。”接着转头向叶随云道:“这位军爷,这是我们家明心,可是了不得呀,在我们金水。。。”话说到一半便住了声,因为她发现座位上的军爷早已经不知去向。  叶随云躲在翠红院对面胡同黑暗处,等了足足有三个时辰,终于看见那两个男人走了出来,二人说着什么,时不时大笑,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叶随云悄悄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就出了镇子。走了大概二十来里路,两人来到一座高大的木门前拍了拍,不一会儿门打开,放了两人进去。  叶随云见四周都是用木头垒砌的墙,虽然甚高,可难不住自己。一跃而过,来到墙内,发现竟然还有巡逻之人,都手握兵器,面目不善,看样子又不像是军营。抬头一看,上方挂着的木牌子上写着天龙寨三个字。叶随云一惊,想:“这里看来是个强盗窝了,卫大哥说过寨字大都是这个意思。”  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找,看看远处一间最大的房子,悄悄走了过去,他现在脚步极轻,速度又快,顺着墙根走,巡逻的人根本察觉不到。  来到屋子窗下面,叶随云心里好笑,想道:“这两天怎么老是躲在别人窗子下面偷听。”  里面果然有人,且人数不少。一个粗豪声音说道:“这次既然干了,就要干到底。大家谁也不想当缩头乌龟。如果成功,日后的荣华富贵那自然是不可限量。”  一个声音沙哑之人问道:“老沈,你们说郭岩被人救走了我倒是不担心,他心脉已被我震断,加上老银的毒针,他活不过今天,只不过我担心的是哪个将他救走之人。你说他武功高强,强到什么程度?”  叶随云暗忖:“竟然是杀害郭岩那帮家伙的老巢。”悄悄从窗缝中望过去,厅中一共九人,其中赫然有沈晖,银不换,林舒克三人。叶随云有些害怕,心口怦怦只跳。  只听沈晖道:“不是我夸张,此人武功之强,我想在坐诸位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说着摇了摇头。叶随云大惑不解:“难道他说的不是我?”  旁边一女子道:“哈哈,沈大哥说笑了,这里诸位的本事说不上多高,也还算是武林中的好手,加上沈前辈,我就不信这个人有这么厉害。”  一开始声音粗豪的人说道:“昭潞不必在意,此人是谁我们暂且不管,就说这女娃子该怎么处理吧?”众人眼光都转向墙角。叶随云也跟着看过去,这一看又吃一惊。只见一少女被绑在当处,口中塞了白布,满面怒气却说不出话。  叶随云认得,此人正是当年对己有救命之恩,又以木偶相送的万花弟子唐笑姑娘。时隔五年不见,唐笑容貌没什么变化,只是少了当年的那股稚气,反而更加秀丽绝伦。  叶随云心里想到:“幸好老天有眼,让我碰见了此事,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唐姑娘救出。”  只听那个名叫昭潞的女子道:“此事赵寨主不必担心,有沈眠风前辈来此主持大局,难道还能有人将这丫头抢了去。”  这时坐在正中的一个人站了起来,正是刚才说话沙哑之人,道:“嘿嘿,你这女子不用恭维我,俺老沈只认钱,人家给钱我就把这个小娃子留在这里。可不是给你们什么面子。”叶随云看这人,全身骨瘦如柴,嘴角下拉,又好像是在笑,脸上一道疤痕斜斜的从头顶伸到下巴,看着极是可怕。昭潞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再不说话,哼了一声,坐回椅子。  赵寨主见状哈哈一笑,正要相劝,突听嗤嗤几声,堂中火把同时熄灭,一人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这个女娃子果然是绝色,我收下了。”声音渐渐远去,可见说话之人身法之快。  厅中众人乱成一团,忙喊人重新点了灯,待看清之后均大惊失色,墙角的唐笑已经不知去向。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正是适才说话之人将人质劫走了。此时大堂之中沈眠风也已不见踪影,想是第一时间就追了上去。其他人这才赶忙跟着追了出去。  唐笑此时被人扛在肩上奔跑,耳边呼呼风响,心知此人轻功极是高明。却不知是否来救自己的。而奔跑之人此刻心里想的是,自打抢到这女娃子以后,身后一直跟着两个人,一个肯定是那‘恶丐’沈眠风,却想不通另一个是谁?刚才自己早已判断清楚,整个大厅里除了姓沈的,没有什么高手,所以自己才敢动手,毕竟只一个沈眠风还追不上自己。
    刚才大厅烛火齐灭时,虽漆黑一片,但叶随云立时察觉到有人从房梁跃下掠走了唐笑,他反应极快,忙纵身从后追了上去,待听得那人说话,知道此人是敌非友,当下便全力紧紧跟住。  而沈眠风也不愧是老江湖,乍遇骤变,也是反映迅速,几乎同时追出。疾奔途中,他也早感到身边十余丈外,还有第三个人同自己并身而跑,而且此人目标显然和自己相同,都是那抢人的不速之客,虽然还不清楚是谁,但绝不会是天龙寨的人。  前边的人速度虽快,可是无奈肩上还扛着一个唐笑,渐渐同身后之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叶随云此时已经慢慢能看到前面人的背影了,心想:“就算我追上了,难道就能救下唐姑娘吗?我得想个什么办法才是。”  正想着,突见前面树上跃下一人,手握双剑,成冲刺之势。剑尖直指抓着唐笑的人。叶随云一眼认出正是那七秀弟子萧凝儿。  只听萧凝儿喊道:“恶贼,受死。”那人吃了一惊,霎时感到剑气扑面,心想:“竟然还有埋伏,哪来的女娃,如此了得。”他慌忙闪身,堪堪避开了迎面一剑,待稳住身形,转身一看,又是一个美貌女子,他笑道:“不错,又一个绝色送上门来,我艳福不浅。”原来此人乃是江湖上一个采花大盗,无名无姓,单字景,轻功出众,拳脚内力却是平平。  萧凝儿面寒如水,一看景还抓着一个女子,知道这厮又在作恶,也不多话,腕开剑花,直刺过去,剑势有若雷鸣,动作却又极是好看。景拼命躲开两剑,暗暗吃惊:“这女娃剑法极快,招招要命,不知是从哪儿钻出来的高手?若是稍不留神,今日有性命之危。”正想着,旁边一股劲风袭来,景慌忙抽身急退,待得稳住身形一看,沈眠风站在旁边面色阴沉,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景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冷,自己原想着打算凭借绝顶轻功,这沈眠风纵然厉害,却也奈何不了自己,没想到被半路杀出来的女娃子一拦,现在是进退不得。想到此时还是保命要紧,也顾不得已经到手的猎物了,将唐笑往旁边树上一靠,转身就要逃走。  只听沈眠风阴测测一笑道:“敢来老子手底下抢人,难道还想逃走?”纵身抢上前,手成爪势,一伸已经抓住景的肩骨,要知道他这一手‘阎罗爪’阴狠无比,不知多少成名人物死在他的手下。眼看这采花贼就要完蛋,旁边一剑递来,直刺沈眠风的手腕。沈眠风无奈只得松手,躲开了这一刺。定睛一看,正是气势汹汹的萧凝儿,沈眠风大怒,刚才看这女子明明是要杀了这抢人的家伙,怎么现在又来救人?  萧凝儿本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子,心想:“师父派我来除掉这淫贼,怎能让他死在别人手上,就算要杀也必须是我自己动手。”虽然她也不知这个看起来一身凶气的人是谁,但哪里去管。  沈眠风此时怒气渐盛,双手挥舞,一手攻萧凝儿,一手攻景,招招狠辣,每出一招均是往要害死穴招呼。萧凝儿此时双剑对单手,本信心十足,却惊觉自己竟攻不过去,在这凶人面前,只能采取守势。旁边景却已经支持不住,暗想沈眠风不愧是成名的高手,每一招,自己都躲得极辛苦,处境堪危。他突然从怀里一掏,接着手一扬,一股白烟飞散而出。沈眠风和萧凝儿同被波及,两人都是急忙后撤,怕是什么毒粉。景笑道:“小可先告辞了。”说罢伴随着大笑声霎时远去。剩下的两人均想:“此人轻功果然了得,只是一下子这人的声音已远在里许之外。”  沈眠风怒视萧凝儿,心想:“这女娃子不简单,要拿下恐怕要费点功夫,还是保险些,先将那姓唐的女娃儿带回去再说。”转身一看,暗叫了声‘糟’,但见棵树孤立,哪儿还有唐笑的影子。萧凝儿此时也发现刚才的被缚的女孩子不见了,虽然杀景要紧,但事分轻重,还是要先救人,双剑一收,便追了下去。  此时天龙寨众人也已赶到,沈眠风冷静下来一想:“定是刚才跟我一同追赶的高手将人带走了。”马上招呼众人追了上去。  沈眠风猜的不错,最初叶随云跟在后面一直不敢现身,直到看见他们三人战在一起时,瞅准时机,双手抱起唐笑就跑,只因他内力太过深厚,脚步又轻又快,因此连沈眠风这样的高手也没有发觉。  叶随云抢人成功,心里又紧张又高兴,脚下不敢稍停,一低头,唐笑此时正睁着双眼惊恐的看着自己。他想唐笑自然已经认出了自己,却没想到自己此时的样子早已和当年那个少年截然不同。  叶随云咧嘴一笑,想让唐笑不要担心。可唐笑这一天之中遇到的尽是不怀好意之人,看着眼前这人满头满脸乱糟糟的毛发本就极是害怕,叶随云这一笑,看在她眼里全变成了色迷迷的淫笑,惊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叶随云奇道:“唐姑娘,你先别急呀,此时还不是时候,你再忍耐一下。”他本意是后面追兵紧迫,等找个安全地方,再帮唐笑解开身上的绳子。  唐笑却始终认为他不怀好意,心想自己现在全身被缚,动弹不得,真不知这恶人要对自己干什么。不过这人双手捧着自己,脚步却又极快,耳边风声急劲,最让人惊讶的是,这恶人还和自己说话。师父曾说过习武之人若是全力奔跑,那体内定是内力充盈,流转不停,决难开口说话,否则极易受内伤,真是越想越奇。  叶随云毕竟江湖经验尚浅,只捡平坦的路跑,而且他双臂抱着一人,不一会儿就听见身后紧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心中惶急,反而更难跑快,脚步一缓,只听得刷刷几声,自己二人已经被团团围住,只得停下脚步。  沈晖也在其中,指着叶随云声音颤抖道:“就是。。就是他,就是他救走了郭岩。”所有人都是心下一惊,暗自戒备,只因从沈晖受的伤和他的描述中,都知这怪人定是绝顶高手,强到何种程度却还说不清。  赵寨主是老江湖,一拱手道:“不知是哪位高人驾到,赵天龙有失远迎,前辈到底意欲何为,便请明示?”  叶随云虽然得卫栖梧教授,明白一些江湖用语,但也所知不多,此时场面本就紧张,以致更没细听这人在说什么,只得恩了一声,心里暗暗着急。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均想:“此人如果不是身负惊人艺业,在我们九人包围下岂能如此放松,连赵天龙说的话,他也爱理不理,连句回话都没有。”让人思之心惊。  昭潞上前拱手道:“是我们失礼了,还未给前辈介绍。”然后将九个人一一介绍了一遍,原来那声音粗豪之人名叫赵天龙,乃是天龙寨寨主,此外还有连珠寨寨主陈明,铜钱会长老银不换,地鼠门长老林舒克,西阳林土匪龙头沈晖,天龙寨舵主徐达,师爷马明,加上说话的‘血蜘蛛’昭潞,最后介绍沈眠风的时候特别说道:“这一位乃是当今武林赫赫有名的高手,十大恶人之一,沈眠风沈前辈。”只因沈眠风的外号是‘恶丐’,说着不雅,便略去。说完后都看着叶随云均想,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算了,沈眠风名头不小,你怎么也要说两句吧。  岂知叶随云此时心乱如麻,根本没有听她的说词,只想找个什么方法逃走,别说他没听见,就算听见了,他这个从没闯荡过江湖的毛头小子,也不知道沈眠风是谁。这回连反应都没有。  众人已被惊得按耐不住,均想此人冷静的过分,若不是疯子,就是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沈眠风毕竟经验老道,他早已看出眼前的人未必是自大到无视自己等人,此人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看着众人空隙,那是在寻找时机逃跑。又想到虽然沈晖说夸张,当今天下,除了王老大,自己谁也不惧,想到此阴阴一笑,道:“先把人留下。”左手一招‘无常迎魂’直抓叶随云心口,右手却去抓唐笑,要一攻两得。  叶随云看到对方爪势凶狠,慌忙伸手一挥隔开抓向唐笑的一掌,接着手腕上翻,直接击向对方左手。正是降龙掌第一式‘青龙取水’。沈眠风大惊,从掌风判断出,若被打中,自己的手腕立刻就被震碎。慌忙缩臂,向后两个侧翻,堪堪摆脱了叶随云掌风中带着的内力,霎时已在两丈开外。其他八人不明就里,都嘀咕:“这沈眠风搞什么鬼,那怪人还没碰到他,就又蹦又跳的,耍把式呢?”  既已动手,其他人也不再犹豫,纷纷使开兵器,联手出击。沈眠风在一旁心里极是震惊,刚才攻向那怪人的一招只有两成力道,剩下的八成功力都在抢夺唐笑的一抓上,哪知这怪人随手就挡开了自己八成功力的一爪,而后没有任何停滞的打向自己左手,最可怕的还不止如此,他一掌挥出,所发内力瞬间将自己包围了起来,要不是自己反应快,此时已经被他控制在掌力之内,绝难逃出。沈眠风越想越是心惊,只觉得如此可怕的功力真是闻所未闻,生平除了王老大再未见过,不知此人是谁?  此时另外八人已经和叶随云战在一起,叶随云左手拉着唐笑,右手使开掌法迎击众敌,初时还心有怯意,硬着头皮出手,掌力放不开,以抵挡为主。可随着秋雨诀渐渐发挥出来,体内真气奔涌,越打越是得心应手,配合降龙掌的掌势越来越顺畅,竟然有空去观察思考对方几人。最让叶随云欣慰的是初次见识到自小所学的掌法非但不是无用,被体内内力一托,竟然有意想不到的强大效果迸发出来。  再看众匪,初始八人离自己很近,形成围攻之势,但逐渐越打越远,似乎都心存畏惧,害怕靠近,对自己和唐笑的威慑也越来越小。叶随云发觉面对敌人攻来的招式,不需害怕躲避,只要瞄着对方最强的一点出招化解,那人往往便向后跳跃躲闪,招式不解自破。  又过十几个回合,叶随云惧意渐去,越打信心越足,内力被他一波一波的鼓催上来,掌风渐响,掌势所罩的圈子也越来越大。唐笑此时也早已看出,这怪人是要保护自己,武功却又如此厉害,心中惊奇。  此时赵天龙八人已是苦不堪言,他们被叶随云的掌力所罩,跑也跑不了,打又不敢打,都知道如果硬接此人一掌,可能立时就要毙命。每个人都只求尽全力护住自己,这怪人掌力往往不是针对一个人,一掌打来,己方往往是三四个人承受。此时众匪首战意全无,只盼叶随云收手。  沈眠风一看此情况,知道今天有这样的高手在,那个丫头是抢不回来了,可事关重大,就算抢不回也要将她杀掉,决不能让她离开。想到此,偷偷从后面闪身过去,趁叶随云不备,鼓足全身功力,双手五指成爪,对着唐笑全力击出,满拟要一掌将这女娃子击杀。  说到底仍是经验少,叶随云打得兴起,却全没注意到沈眠风背后的偷袭,突感风势急劲,直袭唐笑,大叫不好。此时他右手牵制前面八人,掌势来不及收回,左手拉着唐笑的手臂,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抵挡,电光火石间,由不得他再想,左手一用力将唐笑拽入怀中,以背相迎,只听啪一声巨响,叶随云硬受了沈眠风一爪。沈眠风全力一击那是何等威力,叶随云纵有秋雨诀护体,也自承受不住,哇的一大口血喷出,全都喷在唐笑的颈背上。也亏的是他,换任何人恐怕此时已经腹脏破裂而死。  唐笑大惊,急道:“喂,喂,你怎么了?”叶随云笑着摇摇头,示意不用担心。  沈眠风双臂发麻,心中暗惊:“此人当真了得,护体气劲竟也这般厉害。”众人一声欢呼,眼见这怪人已被打伤,也不用怕了。  叶随云心里着急,一提气,只觉丹田隐隐剧痛,知道自己受了内伤,若不想办法快逃,只怕今天和唐笑两人都要毙命于此,只好一拼了。想到此,他放开唐笑,双手斜斜向天,忍着丹田传来的剧痛,强行鼓催内力,霎时间,四周风声大作,地上的树叶枯草全被扯起,空中翻飞,正是降龙掌中最强的一式‘龙啸九天’。  众人见状,均是惊惧难当,没想到这怪人受伤后,竟还有如此战力。所有人慌忙向后逃去,都知只要被掌力罩住再难抽身,若是被这一击打中,怕是连骨灰都找不着了。就连沈眠风也不例外,马上倒退跳出十余丈去。  这正是叶随云要的效果,他此时哪儿还能使出龙啸九天,只是要靠起手式吓跑他们,但如此一用力,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他也顾不上了,双手抱起唐笑,狂跑而去。等众人都定下神来,场中早已没了人影。  沈眠风道:“糟,中计,快追,他受伤了跑不远。”众人也知道被骗了,一声唿哨,又追了下去。
    叶随云不顾一切的向前狂奔,低头一看,却见唐笑双目紧闭,面色微白,已失去了知觉。叶随云大奇,随即明白过来,自己虽用背挡了沈眠风那一爪,但这一下实在太猛,劲力透出,唐笑还是受到了震荡,昏厥过去。  叶随云又跑一阵,但觉丹田好像没那么疼了,心中一喜,暗想秋雨诀果然不同一般,自己的伤正在迅速好转,看来再有一天的时间就能全部恢复。边想边用右手指抵在唐笑背上风池穴,慢慢运气传了过去。  唐笑啊的一声,转醒过来,但觉肩颈一股柔和气息传来,见此情景,知道这个怪人正在帮自己疗伤,笑了笑以示感谢。叶随云见她无恙,放下了心,也报以一笑。叶随云不敢放慢脚步,他知道那群恶人随时都可能追上来,可自己毕竟受了伤,不敢过分催力,心中又焦急起来,只盼找个安全地方让两人暂时躲一躲。  此刻天色已亮,叶随云忽见前方一队人迎面而来,看衣着竟全是官兵。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叶随云慌了神,暗自祈祷:“上天保佑,千万不要是武牢关的人来追捕我。”也不敢回头,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眼见两人在前领头,身后跟着三十多人。叶随云本是心中忐忑,待距离又近一些,赫然看清最前一女杏脸清颜,背负古琴,正是唐笑的师姐慕容云清,心中惊喜,心道:“我俩总算运气不差。遇到了自己人”再一看旁边之人,只觉颇为眼熟,微一愣神,惊喜交集,叫道:“冷小小。”  原来与慕容云清同来的正是曾今在藏剑山庄仗义援手的天策少年冷小小,只不过此时的他已非少年,近年他随同义父李承恩南征北战,统军立功,名声大振。加上以过人之资勤修少林,天策两派武学,武功之进境早已经超越同辈,因此江湖上送他一个绰号叫‘战龙将’,夸他身经百战,忠心卫国的行事作为。  叶随云自习秋雨诀之后,对周遭事物的感知能力已经不同,尤其是对人,他只觉冷小小明锐沉稳,浑身上下散发着高手的气息,可见其现在修为已非同小可。  以叶随云开朗的性格,最是喜欢朋友,可从小到大和自己相处的人不是奶奶就是大黄,又或者后来的陶寒亭,卫栖梧也皆是比自己大的多。谷灵灵太小,又是女孩子,也是说不到一起,只有冷小小和自己年龄相仿,只可惜没说过几句话,就因情况紧急而分别了。但自己心里始终没忘记过这个危难时仗义帮忙的朋友,因此刚才心里激动,才会喊了出来。  叶随云正欲说话,哪知慕容云清恶狠狠叫道:“淫贼放手”。手中倒握短笔,刺向叶随云颈中。  原来慕容云清和唐笑本是一起前往金水镇寻人,半路被一群看来早有准备的人围攻,明显是要将二人捉住,慕容云清仗着自己轻功非凡,硬是从人群中逃出,可唐笑却没能逃出。慕容云清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冷静一想,干着急也没用,要快点找救兵。当下在本门联络处用信鸽发去了求救的信函。转念一想,远水难救近火,若等谷中人来不知要多久。此处是洛阳地界,离得最近的便是天策府,她想武林一家,马上赶去求援,幸逢冷小小身在府中,他侠义正气,虽与二女不识,但闻信立即召集了几十名将士,连夜赶来救援。慕容云清知冷小小武功高强,心下稍安,众人一路马不停蹄赶来。哪知竟在此处和贼人狭路相逢,还是个邋遢肮脏的贼人。眼见唐笑手脚被缚,慕容云清心急难等,率先动手,要抢回师妹。  叶随云适才大喊冷小小的名字,只因心情激动而发,声音发颤,听在旁人耳中全是惊慌的语调,自然认为此人见己一干人等害怕起来,要知道冷小小在武林中亦或官府都是大大有名,岂会有人不识他。  叶随云感到慕容云清招式猛烈,根本就是恨不得一下将自己点死,心中不解:“这姑娘以前很温柔,我们多年未见,为何这么恨我。”却没想到自己容貌大变,谁能认得出,他急叫道:“喂,你疯了?乱打什么?”边说着闪开了这一下。只因自己刚受伤,对方又出其不意,霎时被逼了个手忙脚乱。  唐笑此时被叶随云右手抵在天池穴上,一股股柔和的内力传来,偏生不能说话,手脚被捆着,又不能打手势,只想喊这人是在帮自己,却干着急没办法。此刻自己被这怪人抱着像个猴子一样到处乱跳,心里又羞又急,恨不得哭出来。心里想:“这蠢人,放我下来不就好啦。”慕容云清见师妹着急的眼神,更是加紧抢夺。  冷小小见慕容云清势若搏命,哪儿知道怎么回事,想她既已动手,那此人定是劫匪无疑。且这人身穿神策军服,本就不用想也是自己的敌人。看他躲避身法笨拙,显是没有专门练过轻功,但即使随便乱走,就能避开了云清全力出招,似乎功力不弱。冷小小喊道:“云清姑娘,让我来会一会他。”纵身而起,直扑过来。  冷小小心中不敢轻敌,八成功力的‘傲血战气’凌空而下,满拟着将这怪人罩住,使他无法乱跑,逼他松手迎击自己,自然将唐笑救下来。  叶随云陡然感到上方压力骤降,身形一沉,顿时脚步好似拖进了泥里,举步维艰。他知情况危急,不假思索,秋雨真气心随意动,霎时间走遍全身,抱着唐笑冲出了冷小小的气场。  冷小小大吃一惊,心念电转:“此人非同小可,我八成功力的气场被他轻轻松松闯了出去,今日局面怕是不妙。”心中虽想,却绝不放松,人刚一落地,身子原地转个圈子,单掌拍出,正是少林派的‘横扫六和’只击向叶随云的后背。  叶随云本已受伤,此时又帮助唐笑疗伤,能提起的内力已不足四成,刚才逃出冷小小内力所罩已是拼尽全力,此时背后又是一股劲风袭来,自己避无可避,只能回手迎招,啪一声,叶随云连退几步,嘴角渗血,伤上加伤。  冷小小手臂剧震,暗赞:“好强的内力。可此人的真气只守不攻,不像有恶意。”念头一过,便缓下动作,不再出招。  其实叶随云此时只要放开唐笑就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奇怪之处就在此,人们往往在特定的状况中会走进这样的误区,明明手里拿着这个东西,偏偏就是到处找不到,说起来很是奇怪,可又的确时常发生。  慕容云清却没想那么多,心中急着救回师妹,手中短笔盘旋击出,连连发招。叶随云此时真气耗损,拼命闪躲已是难能,哪里还能说话,就算能说话也不想说了,他心中一个古怪的念头闪过,自己是否生就是个挨打的命,还是长相不好?不管做什么事,不管是谁,只要看见自己抬手就打。就算练成这般高强的功夫还不是照样狼狈不堪,心里满是无奈,沮丧,生气,着急,五味杂陈。  冷小小心里犯疑,这怪人处处容让,只是一味闪躲,到底是敌是友真是说不清,唐姑娘神情焦急又不是假的,定是着急让我们救她。冷小小的性子自小就冷静沉着,遇事深思熟虑,从不莽撞。就连李承恩都说这孩子天生就是个当将军的料。只因刚才慕容云清见面便动手,自不是认错了人,因此自己便没有多想。他忽然想道:“唐姑娘面露急色,未必是要我们救她,也可以是让我们停手呀,可她为何不能说话?”正想出声制止,却听又一声同慕容云清相同的喊话:“淫贼放手。”一道凌厉的剑光划过眼前直奔叶随云的脖子,乃七秀弟子萧凝儿。  前一晚萧凝儿在与沈眠风动武时,被采花大盗景的药粉一扬,虽躲过了大部分,毕竟还是吸入了一些,当时仗着内功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待要继续起身去追,却是头重脚轻,无奈只能找个隐僻地方坐下调息。这些粉末是特制迷药,对于景这样的采花贼来说是必备之物,毫不稀奇。萧凝儿这一调息就是四个时辰,身体恢复之后,又气又急,自己本来信心满满,却被这淫贼戏弄,在自己眼前逃走,她性子本高傲,这一下更是心头火起,可又不知去哪里找,只好顺着路疾奔,希望能有所收获。果然,见到前方一干人正打的激烈。  萧凝儿憋了一宿的怒气,此刻那儿还管是不是景,只要见这人手里挟持着女子就定不是好人,气运双剑,犹如一道白光飞过,要一剑将坏人劈成两半。  冷小小内心疑虑,心想:“不论这人是好是歹,总要问清楚。”见此情形,急忙纵身过去,他知道这个突然杀出的七秀弟子全力出击,听剑风就知道自己非尽全力方能阻拦,双手一分,拇指平伸,其他四指弯曲成锥装,鼓足力气,后发先至,左手对右手,右手对左手,碰碰两声,架开了萧凝儿这必杀的一击。  叶随云听到声音也判断出来势迅猛,无奈浑身无力,被剑气一罩,全身僵硬,心中长叹一声,只能闭目等死。哪知后面碰碰两声,冷小小竟然帮自己挡开了这一攻,心中大喜:“他毕竟还当我是朋友,哈哈。”  慕容云清也被萧凝儿这势若奔雷的一刺逼的跳开一旁,插不上手,但想总算是帮自己的,反而高兴。突见冷小小挡开了这一剑,不禁奇怪。萧凝儿出手被阻,心下大怒,道:“你们是这个淫贼一伙的?”  冷小小解释道:“姑娘莫急,在下觉得这里面有误会,且慢动手,不可错杀了好人。”萧凝儿毕竟是名门弟子,见他态度有礼,自己不能失了气度,冷冷一哼,双手后扬,嚓一声将双剑插回了背上的剑鞘。  慕容云清急道:“冷少侠,还有什么好问的,这人制着师妹,定是坏人。”  冷小小正要回答,忽然心觉有异,忙转身一看,只见一高瘦男子站在几人不远处,此人身穿黑衣,长发过耳,面目英挺冷削,自己竟不知他何时来到左近。其他人这时也察觉到了这人,慕容云清好似见到救星般叫道:“齐师兄,快救师妹。”说着用手一指叶随云。  来人闻言面露煞气,沉声道:“放下她!”话音未落,人已经闪电般接近叶随云,单手食中二指攻出,直取双眼。动作之快,冷小小竟不及阻止。  招未及身,叶随云便觉得眼皮微痛,心想此人指风如箭,不知又是哪儿来的高手。这时他别无选择,感觉得出此人目标只是自己,唐笑没有危险,自然放开了手。经过连番奔波打斗,他此时伤上加伤,已是强弩之末,用力一跃,胸口好像被大铁锤重重的敲了一记,身在半空忍不住又喷了一口血,摔在地上,只想道:“我今天把一辈子能吐的血都吐了。”却未发现怀中一对药王木偶也散落出来。唐笑一离开叶随云,顿时能开口说话,叫道:“齐师兄住手,他救了我。”  霎时除了冷小小,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唐笑不去理会,捡起地上的木偶,呆呆的看了半响,目光转向叶随云,只见这怪人手扶胸口,半瘫在地,脸色惨白,嘴角全是血,显然伤势又加重了,此时也在看着自己。唐笑忙跑过去,扶起叶随云,小心问道:“你是叶。。。叶。。叶家哥哥?”  叶随云忍着痛,强笑道:“唐姑娘,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们全都把我忘了。”唐笑想到他数次以性命相护自己,忍不住眼眶泛红,不知说什么好。慕容云清见状先是一愣,也马上想了起来,奇道:“你是叶随云?你。。你。。你为何不早说呀。”  冷小小本不知叶家哥哥是谁,待听到慕容云清说话,冲上前,抓住叶随云的肩膀,惊喜交集,激动的道:“叶兄弟,真的是你?”  叶随云笑道:“我知你越来越厉害了,可也不必老想着将我肩膀打脱吧,一次就够了。”说完同冷小小开怀大笑。  萧凝儿也知道自己险些杀错人,不禁心中自责,脸上闪过一丝歉意,随即恢复正常,想反正自己只是一心杀坏人,又不是胡乱出手,不必道歉。慕容云清却是连胜致歉,叶随云毫不在意,只是又见到了几个朋友心中高兴。  几人一介绍,得知那齐师兄名叫齐御风,乃是当今万花谷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冷小小和萧凝儿也听过他的名头。江湖上传着一句话‘武林四秀,冷雁萧齐’说的就是四个当今新一代强手,也真是机缘巧合,一日之中竟让其中三人初次碰了面。  原来齐御风接道慕容云清的求救信,心急难待,来不及通知其他人,独自风风火火的赶来,只因他对唐笑这个小师妹自小就喜欢,长大之后更生爱慕之心,一听她被抓怎能不急。  齐御风发觉此时唐笑双手依然紧握着叶随云的手,心中怒气渐盛,但又没理由发作,沉着脸走上前,假意抓住叶随云的手,表示感谢,趁机将唐笑挡在身后道:“多谢你救我师妹,在下感激不尽,有空请到万花谷一叙,让我好生款待。”叶随云笑道:“一定一定,齐兄言重了,唐姑娘本也是我朋友,出手相助,份当所为。”齐御风微微一笑,放开叶随云的手,转头对唐笑道:“师妹,咱们走吧。”  唐笑尚未回答,远处脚步声哗哗大作,一群人疾奔而来。叶随云一拍脑袋道:“糟,忘了后面还有人在追我们呢?”话音未落,两百多强人包围而致,叶随云一看,领头的正是‘恶丐’沈眠风。冷小小等人一见被围,均屏息静气,严阵以待。
    沈眠风此人武功强横,从未将他人放在眼里,虽见眼前突然出现几十名官兵,也不在意。目光一扫,看到唐笑站在不远,而那可怕的怪人立在一旁,脸色苍白,显是伤的不轻,沈眠风心中一喜,也不管那么多,叫道:“女娃子,跟我回去吧。”说罢便要伸手去抓唐笑,还未碰到,忽觉两股劲风分从左右袭来,他知有人偷袭,忙回身去挡,双手分迎左右两边。只听啪啪两声,沈眠风身形不稳,连连后退,险些摔倒。一旁天龙寨诸人大惊失色,他们都知这恶丐的实力超群,谁知此时竟被打得狼狈如斯。  沈眠风也是心中惊怒,自己刚一到此便看得分明,除了远处几十个天策官军,其他几个都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因此听得偷袭,也没放在心上,没曾想竟有这样的高手,以致大失颜面。但见站在唐笑和怪人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右边一个面冷身高。左边一个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正是齐御风和冷小小。  方才他二人站得最近,因此沈眠风一出手,两人同时发招将他逼开,齐御风三指弯回,食中二指伸出,所使乃师传武学‘阳明指’。而冷小小方才打出一式少林龙爪‘拿云式’。  沈眠风人虽狂傲,但毕竟识货,眼见这二人出手不凡,不可小觑,问道:“何方高人阻我办事,请教阁下的腕儿?”  冷小小刚才一试也已感到这长相恐怖的人不简单,拱手道:“在下天策府冷小小,这位是万花谷高弟齐御风齐少侠。”指了指唐笑道:“这位姑娘是我几人的朋友,不知怎地得罪了阁下,便请高抬贵手如何。”只因对方显然大有来头,因此依着江湖规矩语言中客气三分。  沈眠风心中一凛,暗忖:“原来是这两个人,早听说近些年新冒出几个瓜娃子,这冷小小算得上第一,果然了得。”眼光一转,看到旁边萧凝儿凤眼桃唇,气魄凝重,便问道:“昨夜这女娃跟我抢着杀人,她是谁。”萧凝儿冷哼一声,冷小小忙接道:“这位是七秀坊萧凝儿女侠。”  沈眠风心中估量,暗想:“这女娃也不简单,看后面一帮天策府的兵,想来也是个个棘手。自己这票人里除了自己没什么硬手,看来今天是讨不了好去了。”嘿嘿一笑,道:“原来都是名门弟子,今儿个我老沈认栽了,后会有期。”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旁边赵天龙等人见带头的沈眠风都走了,自己这边虽人多,看起来也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反正上面怪罪下来有沈眠风顶着,连忙招呼手下呼啸而去。  眼见一帮坏人离去,唐笑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到叶随云正坐在地上休息,笑道:“叶家哥哥,你现在的功夫这般厉害啦,我可再也摔不到你了。”想起二人初见时,叶随云为了抢马反被自己按到在地,不知为何,心头一丝甜意。  叶随云苦笑道:“厉害什么,还不是被轮番痛揍。”唐笑俏皮一抽鼻子道:“那是因为你顾着我,我看呀连我们谷主都不一定打得过你。”她本出言无心,只因心情高兴,半带说笑随口讲出,一旁的齐御风忍耐不住,嘿嘿一笑道:“师妹说的好,这位叶大侠武功果然是厉害,恐怕已是当世第一了。”尤其是大侠二字说的又重又长,显然带有讥讽的意味。  在场除了唐笑见识过叶随云的掌力而真心赞许外,其余人虽佩服他为人侠义,却只当唐笑小孩儿心性,说的是夸张之言,因此上大家虽听得齐御风语带讥刺,也无人反对。只因人人都看到,刚才叶随云被冷小小,萧凝儿,齐御风逼得连番吐血,狼狈逃窜,实在很难相信他武功有何过人之处。  唐笑瞪了齐御风一眼,转头问道:“叶家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叶随云道:“全身疼痛,胸口气闷。”  唐笑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只见里面两排银针,粗细直弯,共是九种,每种三根。叶随云吓了一跳,警惕道:“这是什么?”唐笑两指一夹,抽出两根最粗的长针,道:“不必怕,扎不死人的,你坐稳别动。”说着走上前来。叶随云大惊,道:“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挣扎站起,直往后退。  冷小小满脸担心,道:“唐姑娘,这针是不是太粗了些?”虽然他也知道针灸疗伤,可此时唐笑手里的针比寻常大夫所用粗了三倍有余,别说是人,就是一头牛也扎死了,因此极是担心。  慕容云清笑道:“师妹,你这药王高足难得出手,没想到人家还不领情呢。”  冷小小也不懂岐黄之术,听得慕容云清的话,不禁脸上一红,知道自己定是问的笨了,道:“原来唐姑娘是孙药王的高足,在下井底之蛙,让姑娘见笑了。”  唐笑一笑不以为意,转头对叶随云道:“叶家哥哥,还信不过我吗?”  叶随云还没说话,齐御风冷冷道:“师妹开玩笑了,这大针就算我师父也不一定承受的起,叶大英雄恐怕一针就死吧。”齐御风乃是万花谷主东方宇轩的弟子,他素知这一套太索九针的用法,乃是药王孙思邈专为习武之人所创,所医之人内功越强用的针越粗,如果内力不够而用高一等的针,受针者抵受不住,反而危险。  慕容云清也道:“是呀,师妹,叶大哥只怕受不起这大针。”唐笑信心满满道:“用其他针反而效果不高,你们安心吧。”只因她见识过叶随云浑厚的内力,因此毫不担心。  慕容云清和齐御风素知唐笑医道高明,从不失手,乃是是当代第一名医药王孙思邈的高足。因此看她如此自信,也不再说什么,但内心还是难信。  听到众人一番争论,叶随云想:“看来唐姑娘确会治病,不管结果如何,她一番心意,就算最差也不过扎几个伤口而已,不必拂逆她的好意。”  唐笑看叶随云又坐了下去,明朗一笑,很是开心。齐御风看见,不禁目光发直,接着怒气上涌,心道:“师妹什么时候对我这样笑过?”心中不禁对这长毛怪人的厌恶又加深了些。  只见唐笑双手如风,轻飘飘一拂,叶随云感到一股又轻又柔的气流在自己双肩一滑,接着微微一麻,两根大针已经定在自己的抬肩和天冲**上,丝毫不觉痛楚。接着又是一根大针扎在胸口建里穴上。霎时觉得胸口的闷气渐散,不再憋闷心慌。叶随云心道:“原来这三处穴道同刺竟是这般感受,看来唐姑娘当真医术高明,三针下来,已经痛楚减半。”  唐笑又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是些黄色粉末,发出微微草药味。她说道:“这‘活络散’对恢复内伤最是有效。但每十日仅可施用一次。”说罢用小指甲挖出一点粉末,弹在三支针头上。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每枝针都是中空的,可存放药粉。唐笑手法柔和,在下针之处拿捏了数下,说道:“叶家哥哥,你运气试试。”叶随云点点头,一口气自丹田缓缓提起,只见三支针头上的粉末霎时被吸了进去,想是针尖也是中空,药粉通过针尖传到叶随云的穴道之中。  唐笑笑着对慕容云清道:“我早说他内功了得,否则哪能一次将大针的药量化掉。”慕容云清瞪大双眼点点头,道:“叶大哥的内功修为果真惊人,如何能练得?”齐御风脸色微变,但马上强压住心头震惊,只是冷哼一声。萧凝儿和冷小小却不明所以,自不惊讶。  待粉末完全被吸入,唐笑手一挥便将三枚大针收回,轻柔利落,手法快捷,比起高明的武功招式另有一番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落针处更是连一点血丝都没有。叶随云感到一股清凉自三个穴位慢慢散布全身,说不出的舒坦。  冷小小在旁看全程,见叶随云脸色慢慢恢复红润,禁不住赞叹道:“唐姑娘圣手神技,让小小大开眼界。”唐笑微微一笑,调皮的福了福身子道:“冷将军过奖了。”  慕容云清插道:“那是自然,师妹可是跟随药王老人家学习了多年,大名鼎鼎的‘倾城圣手’的便是她。”  万花谷乃当世一处世外奇域,所谓‘琴棋书画诗酒花,百药神工绝天下’很多身怀各种杂艺的奇人均生活在此,谷中弟子并非全是东方宇轩的徒弟,凡得到许可进入万花谷的人,便可选择各艺名师学习,并非只有武学,谷中众多名家都是可遇不可求。当然要想拜师也要这些世外高人看中才行。唐笑之父唐傲天乃唐门门主,与东方宇轩交好,他对这个小女儿极是疼爱,因此在唐笑小时便将她送入万花谷,希望她能投己所好。唐笑性格单纯善良,正是行医之人最看重的一点特质,被当世第一名医孙思邈誉为天生学医的苗子,逐收她为徒。艺成之后,凭着高强的悟性和技艺,奇难杂症常常被她手到病除,救得人多了,渐渐被人们所熟知,江湖上都道这唐二姑娘医术已得药王真传,因此都称她为‘圣手’,而‘倾城’二字自然是后面加上去恭维她相貌秀丽。虽出身江湖名门,但唐笑于武学一道却没什么兴趣,只在幼时习得了一些唐门家传的入门功夫,恐怕也只能对付普通毛贼而已吧。  此时齐御风心中震撼之极,他知这‘太索九针’的原理,方才一幕说明叶随云内力之强已超出自己的想象,自问自己的功力绝难承受,一时惊得呆在那里。  萧凝儿也留心到他们刚才的对话,问道:“唐姑娘这套针的使用是要看救助之人的功力吗?”唐笑点点头,不明白她何以有此一问。  萧凝儿好胜心起,问道:“唐姑娘看看什么样的针适合我?”她心中不大瞧得起叶随云,而听刚才的话明显是说此人功力极高,因此要问一问。  唐笑伸手拉起萧凝儿的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之上,萧凝儿知这是号脉之术,也不动弹。片刻后,唐笑面露惊讶道:“想不到萧姐姐这样一个女孩子,内功竟已经到达如此境界。”  萧凝儿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但见唐笑打开针包看了看,抽出正数第四根针,说道:“以萧姐姐的功力应可受这‘局针’。”  萧凝儿脸上变色,冷冷的道:“难道姑娘是说我比不上这位叶随云吗?恐怕不见得吧,唐姑娘说笑了。”她为人极是自负,好胜心尤胜男子,因此很是不服。  冷小小见气氛不对,忙出来圆场道:“唐姑娘看看我,只怕我只能用这最细的针了。”  唐笑给冷小小号脉道:“冷将军也是用局针较好,但勉强也可用这‘彼针’。”说着抽出第五枝银针,接着道:“只是如果能再有两年的修为,使用彼针就更好了。”  萧凝儿一听更怒,心想:“这小丫头胡说八道,谁来信你。我冰心诀已有所成,怎会谁都比不过。”可转念一想刚才唐笑的救治之法极是神妙,加上她也不像是拿自己开玩笑,不禁心里一沮,想到:“师父也告诫过我,当世高手众多,不可自满,看来回去以后还要勤加修炼。”拱手道:“此间已经无事,凝儿就此别过,各位请。”一行礼,转身离开。她虽然心里不服,但身为名门弟子,礼节上绝不含糊。  冷小小力邀叶随云去天策府做客,叶随云却坚持要先回家,说道:“离中秋尚有一月,我返回家乡打探家人的情况后便要去君山一行,希望一切事情尽快办妥,之后再来和你共饮三百杯。”  冷小小点头道:“好,我在天策府扫榻相迎。”他毕竟心细,看到叶随云身穿一身破烂的神策军服,拿出两锭元银送给叶随云道:“叶兄弟,快去换了你这身行头,我瞧着就来气,下次你若穿着这身来找我,只怕大门都难进。”  叶随云哑然失笑,自己这身神策军服破破烂烂,狼狈不堪,确是难看,眼看冷小小手中两锭元银,心中一犹豫,道:“江湖救急,日后我再还你,多谢。”伸手只取了一锭。冷小小笑了笑,也不强求。  叶随云转身对唐笑道:“唐姑娘,此地不安全,你们也快些离开吧。”唐笑扁扁嘴道:“我和云清师姐本是来找我二姐,哪知生出着许多波折,现在人也找完了,我们自然不留在这里。”看了看叶随云又问道:“叶家哥哥,听说你要去君山,巧了,过几日我们几个也要去丐帮,不知到时见不见得到呢?”说完抿嘴而乐。  叶随云点点头,高兴道:“当然见得到。各位,那我们中秋再会。”向着众人拱手道别。待行了一阵,回头望去,衬着夕阳余晖,见唐笑依然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叶随云又使劲挥了挥手,转身踏上了回家的路。  走了七八日,眼看离家已经不远,叶随云心里高兴,想到五年前,同谷灵灵一起,两人走了两个多月才到洛阳地界,想来是当时自己太小,又有谷灵灵这样的小妹妹,才会那么慢。却没想自己现在内功深厚,脚步,耐力都已不同于常人,因此脚程快的多。  叶随云用冷小小送的银两买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又找发匠将胡子刮干净,头发用绳子扎起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当晚找了家客栈,吃过晚饭,便盘膝运功,只觉内力充盈,绕着全身运行一周天,说不出的舒服,内伤已经痊愈。叶随云心中更佩服唐笑医术高超,却不知自己伤势恢复迅速,固然是因为唐笑的帮忙,更多的是秋雨诀本身的治疗恢复之功举世无双。  这时忽听窗外一人轻敲窗檐,说道:“叶随云,出来。”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风声响动,那人已经远去。叶随云听她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中惊疑,微一犹豫,纵身从窗口越出,追了上去。  
    叶随云跃上屋顶看到远处人影一闪,连忙提气追了过去,可前面那人动作实在太快,无论自己怎么拼命追都差一截子,跑了一炷香的时间,叶随云已经微微出汗,心想自己从未学过高明的轻功,照此下去,就算累死也追不上。想到此,心念一动,有了计较。他气沉丹田,停住了身形,转身跃下屋顶,朝客栈方向又慢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前面房顶上一响,一个人站在房檐上,嘻嘻一笑道:“别人把你夸上了天,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嘛?”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叶随云心想:“你大半夜来,若有事找我,自会现身。我何必追得那么辛苦。果然,这不是自己回来了吗。”想到此暗暗好笑。他纵身跃上房顶,站在那人两丈外。月光皎洁,见那女子一头过耳的短发全成银灰色,尖颊樱唇,眼神妩媚,即便天色漆黑,也能看出她皮肤白皙,极是迷人。叶随云不禁心中一跳,忙红着脸将目光转开。好在对方也看不清他的脸色,否则可有些丢脸。  叶随云整了整情绪,拱手道:“姑娘是谁,深夜找我,所为何事。”  那女子咯咯一笑道:“只不过来看看被人夸上天的叶大侠是个什么样子,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嘛?”  叶随云一听,也不以为意,笑道:“姑娘说的很对,我本就不是大侠。不知道是谁这么看得起在下,倒让姑娘见笑了。”  那女子点点头道:“好吧,看在你这放牛娃还算谦逊的份上,这个给你。”说着拿出一个布包抛了过去。  叶随云伸手接住,掌触之下,感觉像是一本书册,同时心中大奇对方竟喊自己放牛娃。只听那女子接着道:“我师父说了,这个是你的东西,让我交到你手上,哎可惜了。”最后这四个字是对她自己说的,也不知说什么可惜。叶随云脑中回想过去见过的人,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但嘴上却问道:“可惜什么?”  那女子回道:“将如此贵重之物给你这放牛娃,还不可惜?”她看到叶随云眉头微皱,似乎想着什么,心中顿时明了,道:“你不用想了,我师父是‘长风万里’卫栖梧。”  叶随云狂喜道:“啊,是卫大哥,他现在可好?人在何处?”回想起卫栖梧临走时确是说过有个徒弟,最初还以为是男的,想不到是个女孩子。自己在大牢中早将身世告知过卫栖梧,代施自然是从师父那里听得,难怪如此称呼自己。  原来这少女名叫代施,江湖人称‘玉面飞狐’,正是侠盗卫栖梧的嫡传弟子。卫栖梧始出武牢关之后便找到了她,师徒二人聊了几日,卫栖梧将狱中结识的这个小兄弟还有他的事迹大加赞扬。  代施从师父的话中知道此人武功已达绝顶之境,日后必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她虽然心中也很钦佩叶随云的种种侠义之举,可年轻人毕竟好胜心强,听得师父不住的夸奖叶随云,代施免不了心中不服,定要找机会和他比试一下。  卫栖梧临走时托代施将一件贵重之物交给叶随云,说是自己答应送给他的礼物。因此代施携此物一路寻找,终于追上了叶随云。但却不肯直接将东西交出,有心要和他比试一下。要知道代施自幼所习,轻功造诣极其了得,叶随云又哪里是她的对手。因此两人见面初始,代施便一直嘴上不饶人,不停讽刺叶随云。  叶随云心胸开朗,倒也不在意,只是急于知道卫栖梧的消息,不敢得罪这个难缠的女孩子,可她偏偏又不肯说,心里着急,脸上却是嘻嘻哈哈。  代施嘴上占了便宜,似乎满意了,道:“行啦,东西已经送到,我走了,放牛娃,后会有期了。”说罢身子一跃,好似没有重量般,瞬间飘出十几丈去,姿势极是好看。叶随云见状急道:“喂,姑娘慢走,卫大哥在哪里?”话音未落,代施早已不见了。  叶随云心知定追不上她,只好返回客栈,点亮油灯细看,布包之中确实是一本书,翻过正面,叶随云心头狂跳,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四个字‘秋雨剑谱’。他知道这是剑圣平生所创的两大绝学之一,另一本‘秋雨诀’已经被自己所学,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另一本剑谱原来在卫栖梧那里,心中忍不住好奇起来。  原来二十年前这秋雨剑谱经过众多破折,终于被红衣教主阿萨辛所得,之后数年他虽殚精竭虑,费尽了心思,却始终无法参透剑谱中的精髓,只觉其中招式虽妙,却难符绝世剑法之名。后经人提醒,他知道要修得书中武功,须得有另一本内功秘笈‘秋雨诀’来配合,二者相辅或可得其道。因此阿萨辛派人四处打探,终于得知秋雨诀收在藏剑山庄,因此派人去盗书,结果几乎全军覆没,这才有了后来叶随云救谷灵灵的一段经历。所谓世事难料,阿萨辛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未得到秋雨诀,几乎同一时间,他自己珍藏的秋雨剑谱又被卫栖梧所盗。  惊怒焦急之下,阿萨辛亲自出马追杀,终于在洛阳地界找到了卫栖梧,两人一交手,卫栖梧终于不敌,被阿萨辛打成重伤。但那时卫栖梧早已将剑谱托给了徒弟代施保管,因此阿萨辛徒劳无功,百忙一场,以致他又不敢杀掉卫栖梧,只怕剑谱永远都找不回来。只因阿萨辛也很清楚卫栖梧的能耐,知道若是他要藏一物,那自己绝难找到。无法可施之下,只得将卫栖梧就近扣在了武牢关,至于万镇南为何会同意阿萨辛将人押在武牢关以后自有讲述。阿萨辛返回教中之后,本数次打算派人去武牢关,实施审讯逼问剑谱的下落,可当时他又突然面临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让他无法分神去处理卫栖梧,也正因如此,后来卫栖梧平平安安的同叶随云在武牢关住了五年。  叶随云人虽聪明,但又如何想得透其中的波折,也不费心多猜,心想:“原来卫大哥说要送我的东西就是这本剑谱。”想到卫栖梧对自己的义气,不禁感动。又想到:“眼前件件事情都不能耽误,等找到了奶奶,再去君山将郭岩的事情交代完后,我就静下心来好好钻研剑谱。”又想到这本书本是剑圣所创,自己等于是他的传人,修习这本剑谱也算不得偷抢。  又过两日,叶随云终于回到了杭州故乡,行在路上,只觉四周景物变化到也不大,凭着依稀的记忆,一路上脚不停步,对周围越来越熟悉。似箭归心中,叶随云终于远远望到了自己居住的小正村。  他不自觉脚步加快,到后来几已开始奔跑起来,不一会儿已经站在曾今居住的小屋外,此时气喘吁吁的叶随云反而脚步停下,立在门前,心中百感交集,虽然鲁有山说曾派人来查过,并未找到任何人。但自己内心深处始终抱着一丝希望,进去之后能像平日一样,看到奶奶慈祥的面容。  想到此,叶随云再也等不及,推开门,飞身冲进了屋子里。屋子很小,一眼就全能看过来。但见家中凌乱不堪,桌椅翻到,衣箱打开,床铺也都散落在地上。所有东西上全都落了厚厚的一层土灰,明显是这里曾今被人乱翻过,而且已经很长时间无人居住了。  叶随云这些年心里担心害怕,这几日每天赶路想到回家在即更是心中焦急,此时终于到家,看到这幅情景,他悲从中来,再也按耐不住,霎时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趴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心中只想:“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却生死不明,不知去向,我太不孝了。”  哭了一阵之后,心中郁结稍解,叶随云擦干眼泪,想到:“在这里哭是没用的,此刻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奶奶。”略微思索,纵身出了家门。  叶随云一路奔行,片刻来到一处庄子前,正是当年自己放牛的东家,心中诧异,但见门板破破烂烂,墙上砖头也是一块好一块坏,齐整不一,甚为凄凉。推门进去,只见院子中亦是砖破瓦残,全没有了当年红火的气象。叶随云心中难受,正失神间,就听嘎吱一声,左边厢房门打了开,一个老人手里拿着笤帚,驼着背走了出来。那老人也发现了站在院中的叶随云,愣了一愣,问道:“这位官人有何贵干?”  叶随云认得此人,正是以前这里的老管家,大家都叫他老杨,心中大喜,上前扶住老人的手臂道:“杨管家,我是阿云,你不认得我拉?”  杨管家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仔细凝望了一阵,激动道:“阿云,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咳咳,你长得已经这般高了。”  身历种种磨难后,此时终于见到熟人,他心里极是激动,叶随云也是喜极而泣,点头道:“恩,我没有死。”  叶随云扶着杨管家在一旁小凳坐下,一老一少互道别来之情,细聊起来,叶随云这才问起老东家为何变成这样。  杨管家道:“就在你失踪的第二天,来了好多藏剑山庄的人,恶狠狠地见面就问你去了哪里,大老爷忙说不知道,可这帮凶神恶煞,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说道如果不把你交出来,就让我们家永无宁日。”  说到这里,叶随云难过之极,道:“是我连累了东家。”杨管家道:“此时大老爷也已经不在人世,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叶随云一惊道:“东家是怎么死的?”  杨管家道:“那天的事发生之后,大老爷被这么一惊一吓,当晚就病倒了,后来没过几天便去世了。夫人不敢再住,领着小姐回老家了。家里的下人们也都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我还照料着这宅子。藏剑山庄的人后来也来过,见人都走光了,也没来难为我,此后就再也没人来了。”  叶随云听得心中愤怒,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石桌上,只听轰一声,那石桌半边被打得爆了开来,碎石头渣子掉了一地。  杨管家吓了一跳,颤抖着声音道:“阿云,你。。你。。你这是什么妖法,连石头都打碎了?”  叶随云回过神来,心中歉疚,道:“杨管家,这不是妖法,你不用怕,我现在力气大了而已。只是把这石桌砸碎,你以后可用不了了。”  杨管家说道:“这倒没什么,反正我自来也用不着它。你骗不了我老头子,你这不是力气大,是武功吧,可是武功哪有这么厉害的?”说着连连摇头,显然是想不通。  叶随云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说,又问道:“那你可知我奶奶后来怎样了吗?”  杨管家微一沉吟,还是摇了摇头道:“自从他们来了之后,我也想到了,当即便叫人去给叶婆婆报信,可回来的人说,去时老人家已经不在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抓去了。”眼见叶随云面有忧色,杨管家又想了想,接道:“阿云,你也不必太担心,我想叶婆婆定不会是被藏剑山庄捉去的,否则那帮家伙不会后来又回这里寻找,她应是在藏剑的人到来之前就离开了,只是不知去了哪里。”  叶随云一听心中大喜,激动道:“对,对,你说的有道理,奶奶吉人天相,一定是躲了起来。”他此时心里极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因此杨管家一说,仿佛吃了定心丸,高兴不已。  叶随云站起身道:“杨管家,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要去藏剑山庄,你多保重。”  杨管家难以置信道:“你这不是去送死吗?。。。”忽想起叶随云刚才一掌将石桌都打碎了,又道:“你现在本领这么大,倒也不用担心了,阿云,我也马上要离开此处了,人老了,总希望能够死在离家近点的地方。望你也多保重。”  叶随云站起身,知道这一别也许就是永远,想到自己幼时的熟人一个个全都不在了,禁不住眼眶又红了。  与杨管家告别之后,在街上买了两个饼,便回到家中休息,等到天色一黑,他便动身来到了藏剑山庄。站在墙外一处,凝神听去,知道四下无人,叶随云双腿运力,犹如大雁般飞过墙,轻轻落在地上。他回身看了看背后墙壁,心中感慨,当年自己要进来非得从狗洞里钻,今天却是轻松跃过。心境也已不可同日而语,那时带着古灵灵担惊受怕,此刻却是自信轻松。自从在金水夕阳林中,仅用一只手将赵天龙八人打的狼狈逃窜后,叶随云方始对自己的武功才真正有了些信心,只不过当时经验尚浅,不能做到眼观六路,才会被沈眠风从背后偷袭。  此时虽进得山庄来,但叶随云却是两眼一抹黑,不认识路,到处乱撞。胸口提着气,脚步轻快,倒也没被人发现。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走到了当年自己和谷灵灵藏身的假山处,微一发愣,就听不远处有了人声。  叶随云连忙又躲入假山后面,他知道传来声音处就是茅房,当时冷小小就是从那里出来发现自己的。只见那人脚步甚快,像是有什么急事。叶随云悄悄跟了上去,一路东转西转,行至一间屋前,屋门半开,那人走了进去。叶随云悄悄移近,从窗缝望去,赫然看见叶晖和叶蒙都在其中,加上刚进去的人,一共是三人。  叶晖的样子相较于五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更加深邃,叶随云此时知道这是内力高深的表现。他又紧张起来,暗忖:“听听他们会说什么,也许有奶奶的消息也说不定,听完就走。”  只听叶晖开口道:“武林之中,风雨欲来,只怕有大事要发生,秋雨诀要尽快找回,免得夜长梦多。”看了看叶蒙道:“四弟,你且休养,不必多想。”  叶蒙恩了一声,也不说话,看他脸色焦黄,显是受了伤。叶随云并不知道,叶蒙当时全力打在他身上的一拳被秋雨诀全数反震回去,当场就受了极重的内伤,直至此时尚未痊愈。  另外一人问道:“二哥所说的大事是什么?”原来此人是三庄主叶炜。叶晖道:“还不知道,只是现在各方蠢蠢欲动,尤其浩气盟和恶人谷月前已经开始囤积兵械,招兵买马,大有风雨之势。”叶炜哦了一声  叶晖继续道:“我藏剑恐怕也难独善其身。另外我刚刚得知,谢云流已经从东瀛回归中土,这一切不会没有原因。”  
    在场各人均是一惊,都想:“原来是他。”  林诚拱手道:“久仰大名。却不知道阁下何以要来跟丐帮为难?”  那柳公子神态傲慢,双眼微眯,瞧也不瞧林诚道:“本公子到此就是要帮丐帮解决些小麻烦,何以阁下说我是来发难的?”  叶随云隔得虽然远,可他眼里极强,瞧得清楚,那柳公子的样子看似病懦,但是偶尔眼光一扫,确是精光四射,功力极是了得。  林诚尚未答话,站在他身旁一老者忍不住骂道:“你们杀我丐帮弟子,态度嚣张,却不知要怎样帮本帮解决麻烦。”  冷凤鹰阴笑一声,道:“这位想必是马天忌马长老吧,久仰久仰。”  那老者正是丐帮中资历最老,辈分最高的传功长老马天忌。听得冷凤鹰问话,马天忌也不答话,恨恨一哼。  自冷凤鹰身后一个声音道:“尔等想知道,让本大王来告诉你。”但见冷凤鹰身后人群急退两边,走出一人。面容丑恶,右眼之上罩了一个眼罩,极是吓人。冷凤鹰转身对来人躬身行了一礼。  林诚一眼认出此人乃是金汤寨寨主顾全海,武功不弱。  顾全海道:“郭岩已死,给你看看。”拿出一个酒壶抛了过去。  林诚伸手一抄,面色大变,他识得这个酒壶的确是帮主随身携带之物。马天忌也早已看到,他年纪虽大,性子却是火爆,怒喊道:“你们害死我丐帮帮主,今天和你们拼了。”身后四十多丐帮弟子群情激动,纷纷抄着兵器,准备上前拼命。  却见林诚抬手示意,丐帮众人一看他的手势,立时安静了下来,群丐素知执法长老沉稳老练,遇事冷静,自然而然的等着他的号令。林诚经验老到,初见阵势,便知对方有备而来,加上有柳公子和顾全海这样的高手助阵,实力强横,决不能硬拼。今天君山总舵,全帮上下恭候帮主到来,与唐门在此相约,有事相商,因此与会的全都是七袋以上弟子。倘若要血战,今天可能就是丐帮全帮覆灭的日子。  只听顾全海冷笑一声道:“老马,你这老儿脾气也忒大了,如果今天不是为了你丐帮,老子才懒得和你们浪费时间。”  冷凤鹰接道:“你们丐帮第一任帮主尹天赐天纵奇才,谁都知道那是大大的英雄好汉,可惜失踪多年,失踪前也没来得及留下遗言。哎。。。”说完直摇头,显得甚是惋惜。他接着说道:“其实谁都知道本应当是他的大公子尹放尹公子接任帮主,可是也不知道你们这帮叫花子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推举了无德无能的郭岩继位帮主。也罢,毕竟他也算是个人物。可是现在不同了,郭岩已死,自然应当由尹公子来继位才是万众归心的事情。”说着走到旁边拉起那神态轻蔑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此人正是丐帮第一任帮主尹天赐之子,现任丐帮扬州分舵舵主尹放。只听冷凤鹰继续道:“你说敝寨不辞辛劳的为你们选了如此众望所归的人选当帮主,难道还不算帮你们吗?”说完神情得意,看着林诚。  林诚不去理冷凤鹰,声色俱厉的对着尹放说道:“尹放,你今日带着外人上来残杀帮中兄弟,你对得住你爹吗?你对得住丐帮众兄弟吗?”  尹放听到林诚的质问,显的不知所措,但这神色一闪而没,他冷冷回道:“丐帮本是我爹所创,继位的也应该是我,可你们推举郭岩为帮主,而且我知道就算郭岩死了,下一任就是你林诚,凭什么不是我?我才是最有资格继承帮主之位的人。”  林诚闻言一震,脸色阴沉,缓缓的问道:“帮主是不是你找人杀的?”  尹放看见林诚的样子,吓了一跳,脚步不自觉的后退,说道:“不。。不是我,不是我。”  林诚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你,谅你也没这个能耐。你语气如此慌张,难道真是你伙同他人谋害本帮?”  尹放这时也觉得刚才丢了脸,心想自己有人撑腰,怕他什么。此时急于找回面子,大声道:“是我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郭岩已死,丐帮要换新帮主,我尹放当仁不让。”  林诚点点头道:“好,好,众弟子听着,尹放谋杀帮主,乃是本帮的罪人,只要是丐帮弟子均可杀之。”他身后丐帮众人早已是气愤填膺,纷纷骂了出来。整个破庙顿时嘈杂不堪,尽是污言秽语。要知道乞丐们本就混迹于市井之中,他们散布天下,各地的骂人俚语都是所学颇精,这么多乞丐同时指骂一个人,那场面的是要多宏大有多宏大。  群丐正骂的热闹,却听那柳公子哈哈大笑,声音尖厉,霎时将场中乞丐们的声音压了下去。只听他说道:“今日你们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同意呢,大家和和气气的恭迎新帮主继位,不同意的话,那今天丐帮管事的就全都换了吧。”  马天忌怒道:“你十大恶人虽然厉害,却也不是谁都怕你们,我就不信,凭你们还能把丐帮挑了。”  柳公子还没说话,只听庙外一人说道:“马长老说的好,丐帮人才济济自也不会怕了邪魔外道。唐傲天前来拜会。”各人均想:“唐门门主到了。”  唐门乃是当今武林四大世家之一,门中高手如云,而且前代掌门唐简几十年前是公推的武林盟主,因此在当今武林中唐门影响巨大。  只见一个脸带面具的人缓缓推着一架轮椅从庙门外走进,轮椅上坐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宽额高鼻,面目威严。再后面跟着二十多人,均身着黑色劲装,面无表情,跟着老者的轮椅鱼贯而入。  林诚见状赶忙过去抱拳行礼道:“门主大驾光临,林诚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原来这老者便是当代唐门之主唐傲天。  唐傲天点头回礼道:“林长老不必多礼,老夫今日本是要同贵帮郭帮主相见,没曾想却见到这么多不速之客,不知所为何事?”  叶随云听到对话,想到:“原来这就是唐门之主,比叶晖强多了,果然是极具威严,却不知为何要坐轮椅?”  林诚尚未回答,冷凤鹰拱手道:“原来是唐老爷子,失礼失礼。”  唐傲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问道:“阁下是谁?”  冷凤鹰道:“在下金汤寨师爷冷凤鹰,随同寨中兄弟前来帮助丐帮选立新帮主。”  唐傲天听完林诚的叙述之后,道:“丐帮之事自有丐帮人管,就凭你们一群小小的山贼也敢来捣乱?”  冷凤鹰哈哈一笑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唐老爷子大可不必烦心。”  唐傲天听他语气不敬,脸上一寒,正要发作,却听冷凤鹰接着道:“唐老爷子不必动怒,区区还有一事相告,却不知现在唐二小姐身在何处?”  唐傲天一听此话,大怒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凤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告知唐老爷子,唐二小姐现在很是安全,在下保证没有人敢动她一根头发。”说完咳嗽了一声,又道:“但是如果唐老爷子非要向我们为难的话,那可就什么事情都保证不了喽。”  树上的叶随云听了心下大奇:“唐姑娘明明已经脱险,怎么这人还说这等话,难道是又被歹人抓住了?”心知不对,仔细一算时间,自己因为脚程快,而且在家只停留了半天便日夜兼程赶到君山,恐怕这个冷凤鹰还没有得到唐姑娘被救走的消息,想到此放下心来。  唐傲天心中大乱,他本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唐小婉因感情问题而离家出走,之后渺无音讯。因此他对小女儿更是格外疼爱,此时听到冷凤鹰的话,显是唐笑已经被他们所挟持,用此要挟自己不得插手丐帮之事。可是自己又一时不能肯定这恶人说的是真是假,心下踌躇。站在身后的戴面具之人此时身体一动,显是要有所动作,唐傲天一抬手制止了他。  冷凤鹰笑道:“唐老爷子是明白人,知道就算将在下杀了也未必救得了唐二姑娘。反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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