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小说,最经典的男主重生小说胳膊断了换成了铝合金,然后在游戏里成了bug。有点恐怖好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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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名或电子邮件地址我记得有一本网络小说,讲的是一个人进入游戏的时候出现了BUG然后他就变成游戏里面的骷髅怪了这本书叫啥?_百度知道
我记得有一本网络小说,讲的是一个人进入游戏的时候出现了BUG然后他就变成游戏里面的骷髅怪了这本书叫啥?
我有更好的答案
貌似这本书很YY
黑暗领主? 好像他本来就不是地球生物吧
好像就是叫什么亡灵之主领主啥的 忘了
采纳率:23%
无限转职 简介 我是一名NPC 我杀一种叫“玩家”的怪物升级 当有一天我知道这不是个真实世界的时候 干翻主系统成了我最大的目标 请记住,我的名字叫:骷髅911 ……
是这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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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沉沉,天空中下起了细雨,精致华美的宫殿内,装饰着72颗夜明珠,照的整个宫殿亮如白昼,整个皇宫内院除了太后、皇上,也只有华清宫那位宠冠六宫的容妃娘娘才用的起。  只是今日宫内的气氛与平日大不相同,整个宫殿内严肃安静,空气里弥漫着阵阵药香,内殿内跪着的三十个宫女太监,虽说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一个个身子都跪到发抖了,却连汗也不敢擦,生怕一个大的举动惹恼了内殿的那位娘娘,到时可是要挨板子的。  王太医此时跪在内殿瑟瑟发抖,要说害怕他才是最害怕的那一个,宫女太监犯点小错最多挨点板子,可是容妃娘娘已经说了,若是五皇子天亮前还醒不过来,就要拿自己的人头开刀,现在离天亮只剩一个时辰了,五皇子还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这该如何是好?  “老天保佑,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度过此次劫难,好保住我这条老命啊!”王太医暗暗的替自己祈祷着。漏刻里的沙子越来越少,他看着沙漏,感觉自己的心也跟沙子一样落下去,只余下沉沉的担忧,终于……“五皇子醒了,醒了。”宫女的声音回响在华清宫中,宫中众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脸上也有了些许喜色,王太医来不及感受自己膝盖处的疼痛感,忙赶着去复诊,确认无事后,方才退下。  君言一开始只是听到自己母后哭泣着叫自己的名字,之后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熏得他难受,当他缓缓睁开双眼后,看见的是自己的母后,绝美的脸上眉头紧皱,眼眶红肿,好像刚刚哭过,看见自己醒过来时,紧蹙的眉头才舒展了几分。  “言儿,答应母后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危险的事,母后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我的言儿。”容妃颤抖的身子紧紧的抱住君言,她今天真的被吓到了,她一直小心护着孩子差点死在今天晚上,此刻的她不是那个倾国倾城、端庄优雅的容妃,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恨不得把命都给孩子的母亲。  “母后,莫要担心了,皇儿没事。”君言看着自己的母后,稚气圆润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这次是九死一生,日后要小心,莫要在发生在这样的意外了。”容妃担忧的说道。  “‘意外?’母后不是的,是有人……”君言急切的提醒到,但是容妃将手指轻轻放在君言的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你父皇已经断定是意外了,此事你就不要管了,养好身体方为先”  君言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忽然意识到父皇也没想管,他根本过不想知道是谁要害自己的儿子,只淡淡的问了一句:“父皇有来过吗?”容妃摸了摸君言的头,笑着说:“来了,只是国事忙碌,我就让他先回去了,你不会怪母后吗?”  “当然不会了,言儿怎么会怪母亲呢?父皇为一国之君,当以国事为本,这是应该。”君言嘴上这么说,但是微微垂下的脑袋还是泄露出心里失落感,呵~~果然还是这样。  说来奇怪,当今圣上虽然对容妃娘娘恩宠万分,但是对于自己和容妃的儿子却极为冷淡,两人说话基本能结束在五句话以内,君言一直以为自己够优秀,就可以得到父皇的瞩目,但是父皇每次只是留下一句继续努力,就走了;  “父皇,父皇,太傅说我最近功课做得不错,您要看看吗?”  “继续努力”  “唔……哦……”  后来觉得这个方法不行,所以又开始走起了坏孩子路线,以为可以让父皇注意到自己,  “父皇,父皇你看,我把太傅的胡子拔下来了。”君言兴奋的举起手里的胡子,旁边的太傅还捂着下巴,疼的直跺脚。高高在上的帝王只用了一个眼神示意侍卫,君言就被领到外面,打了一顿。几次三番下来,心思也淡了,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父皇的关心。  容妃娘娘看见君言落寞的眼神,那里不知道自家孩子的心思,但是他的父亲是帝王,注定了是无法像寻常父子一样相处的,只得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他,后来又想起了什么,忙说道:“言儿你此次落水,幸的白将军的女儿相救,待你身子转好之后,定要亲自到白府登门道谢,可懂?”  “言儿知道了,待身体好转之后必定登门拜访,母亲放心。”白将军的女儿?自己记得昏死之前,只依稀看见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小女孩,眼神冷静,坚毅,自己当时虽然很害怕,但是看见那双眼睛的时候突然感觉很安心,没来由的一份笃定,他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出事。那个小女孩居然会给自己这样的感觉,好奇怪,但是他一个男子汉居然被一个女孩子救了,也好丢人呀!  容妃在王太医确诊无碍后,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算落地,差人将胆战心惊了一晚上王太医送回太医院,又赏了点东西;那些跪了一晚上宫女太监也让去休息,只留了两个贴身丫鬟颂香,云曲服侍。  颂香在一旁给君言喂药,容妃坐在偏殿内,手里拿着一串玉珠,脸色阴沉,云曲自小服侍了容妃多年,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脸色那么难看,心知主子是真动怒了,此事怕是难了了。“皇儿此次落水,宫中皆以意外落水论断,连皇上也只说说让本宫管好皇儿,莫要在发生这样的事,你觉得本宫该如何处置这个‘意外’呢?”  “娘娘,恕奴婢愚钝,奴婢觉得此事皇上此举定是不想闹大,只怕是已经知道了是何人所为,既不想闹到台面上处理,应该不是宫里的那些个娘娘,或许是他们?”云曲说出这番猜想,看了自家主子,脸色没有多大变化,便知自己猜的没错。容妃手里的玉珠转着转着停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我担心的也是这件事,若是宫里的这些个妃嫔也无需那么担心,只怕哪些人已经盯上皇儿,我们躲了那么多年终究是被找到了,这次只是的开始,接下来的日子怕是危险了。”容妃拉过云曲的,握在手心:“这些年也难为了你和颂香,从小陪自己一起长大,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后又随我一起在这深宫中,忧心忡忡了那么多年,我现今只有一事相求,若是本宫有事,皇儿就拜托你们。”容妃说完竟跪了下来,云曲看见容妃跪了下来,也吓得跪了下来,心知主子是存了死心了,这回怕是凶多吉少,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容妃拿起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傻丫头,哭什么我不过是提前吩咐一声,你哭成这样,难不成是盼着我死。”  云曲听着那声“傻丫头”想起主子没入皇宫之前,老是这样叫自己“傻丫头”,自己也经常回嘴“笨小姐”,那个时候,无忧无虑,多好呀!想到过往一时间胆子也大了起来,嗔道:“如果不是你个‘笨小姐’说些不着调的话,我怎么会哭成这样,该是小姐的错。”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的‘傻丫头’那么傻,有什么好哭的,来抱一抱”容妃抱着云曲,两人一瞬间似乎回到了当年的时光。  颂香站在门外看着抱成一团的的主仆两人,微微一笑。她知道之后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但是她不会忘的,不会忘记小姐将她从哪个肮脏的世界拉出来的那份恩情,她一定保护好小姐和小公子的。  雨已经停了,太阳也逐渐升起,幕城内的百姓也都纷纷起床,准备开始忙碌而充实的一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但是阳光越灿烂的地方,阴影越深。  黑色阴冷的房间内,跪着一个蒙面黑衣人,在他面前站着一个黑衣面具人,此时那人正看着手中的密函,问道:“有查到是什么人要害五皇子吗?”  “还没有,这批暗卫做事干脆利落,武功又高,在捣乱整个晚宴,趁机谋害皇子后,又不留一丝痕迹,实在让人很难追查到什么”  “能在皇宫内院出入如此自由,还能不留一丝痕迹,只怕……”  “主子,是否怀疑是宫里的什么人,可是宫中有何人有能力调动这样的暗卫呢?”  “有的,当今圣上就可以”  跪着的黑衣人抬头看着面具人,似乎对这个答案有点难以置信。  “怎么,不敢相信?”面具人露出讽刺的笑容。“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以君言的身份,他拖到现在才出手才是罕见。你继续留在宫里监视,随时候命。”  “属下遵命”说完便似一阵黑烟似的消失了,留下面具人一个在屋子里,痴痴的看着远处的幕城,恨声念到:“北耀,终究会是我的天下。”
  幕城中,官僚众多,这官僚之中最得皇上倚重的只有三家,分别是安郡王君凌玮、丞相沈三石,大将军白敬修,而这三府中又以白家功绩最为显赫又最为低调。  白将军十五岁从军,二十岁带兵打仗,沙场二十载,32场大战,54场小战,无一不胜,号为战神。这次打败宋国,灭宋三十万士兵,夺其十五座城池,使得北耀一下成为诸国中,疆域最大的国家。  皇上大喜,赏其黄金珍宝,令其加官进爵,皆被拒绝,皇上也是习惯了白将军的作风,说是赏赐往后再议,只是无论如何要办一场盛宴,犒劳三军,所以才会有后来刺客闯入,皇子落水的事件。  君言以前就常听说白将军的威名,素来敬仰,加上人家女儿又救了自己,所以身上一好,就急忙来白府道谢。但是却在白府迷了路,他原本是跟着管家来白府登门道谢的,谁知竟被这府中景色所吸引,等到回过神来,管家及身边的太监都已不见了。喊个人都喊不到,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绕了几圈了最终还是回到原点。  原来白夫人原来是江湖中人,精通机关术,白府建筑构造都是在她的设计下建造出来的。所以这白府虽然表面看上去低调朴素,一件件物品单拎出来虽不怎样,但是加在一起却独得了一份天然素雅的清净,环环相扣,寻常人要是走在里面,都会晕头转向,分不清方向,所以君言走了几圈没有走出去。  “这园子的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还在原地。”君言疑惑道,心底还在不停的打鼓。此时这个院子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风吹过假山处,发出“呜呜”的声音,甚是恐怖,再想想平日里听的的一些鬼故事,暗想自己不会遇上鬼打墙,听说哪些鬼最喜欢吃小孩了,自己又长的那么胖,定是被那鬼盯上了,所以才出不去的。  越想越恐怖,身子也开始微微发抖,眼角似还泛起了点泪光。“呜……你们不要吃我,我肉肥吃了会胖的。”颤着声说道。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将小胖子吓得不轻,以为鬼来抓他了。  “救命呀!有鬼。”大喊一声,一双小粗腿飞快的向假山的高处跑了起来,跑了几步就没了力气,站在假山上大口喘着气,君言本来停的位置就很危险,加上假山上又有青苔,就在他歇够了,准备再跑起来的时候,就理所应当的滑到了。  君言虽然是胖子,但是临死关头反应还算快的,双手及时攀住了一块岩石,没有一下子掉下去,摔下去。他低头看了看高度,吓得连忙闭起眼,抬头望向天空。呜呜~~这高度,自己要是摔下去,恐怕就成摊肉泥了,自己本来就是大病初愈,今天又是迷路,又是遇鬼,现在又要摔成个肉泥,自己以后再也不回来这个地方。君言在他小小的内心里默默下了这个决定,尽管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打脸。  “有没有人呀!救命呀!”君言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用力紧攀着那块岩石,那双手已经涨得青紫了,慢慢的也快撑不住了,先是拇指,然后食指,最后这个右手都垂下去,只剩下左手还在坚持,慢慢的左手也渐渐的软了下来,君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他准备放手之际,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了他,触在皮肤上凉凉的、软软的,很舒适。君言睁开眼,眼前只一个似玉做得小女娃,白净细腻的脸,头发也只用牛皮绳扎了马尾,干净利落的模样。君言虽不知道她是谁?但那双眼睛自己确实认得的,眼前的人应该就是白姑娘的女儿白瑾,原来她长得这般好看。  君言虽然年纪小,但是在他看见白瑾的第一眼,就明确知道了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救了自己两次,像个英雄的,这人定是自己心尖上的人,是那个想一辈子在一起的人,虽然他现在只是个胆小有没用的小胖子……君言看着眼前的人感觉灵魂都渐渐飘远了,连自己被救上来,都没感觉到,只是坐在那里红这一张小脸发呆。  白瑾此时可不知道自己居然被个小孩子看上了,而且还是“英雄救胖子”,这种烂俗戏码,若她知道一定会嘲笑原作的创造力。  她现在只忙的上照顾呆坐在一旁的君言,面对这个看上去蠢蠢的胖子,白瑾感到一阵头疼。自己这已经是第二次救他了,这小胖子真是主角吗?她表示很怀疑。  白瑾本来只是个父母双亡,有房有车的“普通少女”,可是自己在玩游戏时,却意外地被卷进了这个游戏世界,还被告知因为游戏出现问题,导致主角经常出现BUG,要不就是突然死了,要不就是决定去当和尚,要不就是突然失踪了,而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主角当上皇上,自己才能回家,而自己回家的必要条件就是要被主角杀死。  坑爹呢!人家来个穿越啥的,不是遇美男开后宫,就是开金手指当女皇,到自己呢!不仅要费心费力的保护一个人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然后自己还要跑到人面前求着人家砍死自己,那得有多贱呀?  所以她非常果断的拒绝了,但是作为“普通少女”的她,注定是无力反抗的,所以她就重新且深刻的体验了从一个女人“那个地方”出来的感受,然后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五年,遇到了主角加救了主角“两次”。  君言看了看地上那个被吓懵了的小胖子,一阵头疼,她记得游戏里的男主明明是个清俊飘逸、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人物,在其弑父杀兄登上皇位后,仅在7年后就发动战争,当时的北耀疆域辽阔,经济发展迅速,人才众多,只用了10年,大国小邦在北耀的铁骑下,尽数诛灭,统一整个龙腾大陆,那年他也不过刚过而立之年罢了。所以这胆小的胖子到底得经历了什么,才能长成那般的人物?自己要怎么让这家伙当上皇帝呀?自己果然肯定是被系统坑了吧?能不能删号重来呀!  “喂!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白瑾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君言那胖乎乎的大脸,凑近了柔声问道。君言被白瑾叫回神时,就看见白瑾那张好看的脸,离自己那么近,鼻尖于鼻尖之间只有几寸的距离,身上还带股好闻的奶味,他立刻就红了一张脸,小声的说道:“你~~你好,我是君言,很~~很高兴见~~见到你。”随后胖胖的脸上展现了一个他认为最帅的笑容。  可是当白瑾看见的时候,连忙转过身子去,看不清表情。“憋住,你要憋住,记住你是个成年人,千……千万不……不能笑,噗……哈哈哈哈……”白瑾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人类的脸上真的能露出那种跟哈士奇一样邪魅狂狷的笑,虽然一直跟自己说要努力憋住,要给这个孩子留住面子,如果知道自己被别人笑,实在是太可怜了,但是真的……真的好好笑呀!  君言看见白瑾背对着自己,肩膀还有点微微发颤,以为是自己刚才吓到人家,想要过去安慰她,才发现白瑾的右手手臂正在往外渗着血。“你受伤了,有没有事?”君言惊呼。白瑾倒是不在意,掀起衣袖粗略的看了看,爽朗地说道:“没事,我以前跟我师傅练武,经常受这种小伤,上点药就好了。”  君言有点自责,声音也低下来了:“都怪我,都是我太没用,才害你受伤,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的。”白瑾看着眼前的小胖子,拍了下君言的肩膀,微微一笑:“不错,挺有义气的嘛!来,拉着我的手,我们先出去再说。”女孩拉着男孩的手,男孩在后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孩的背影,他们穿过花丛,走过回廊,绕过池塘,跨过门槛,一步一步,男孩的眼神都没有从女孩的身上离开过,紧紧的盯着她,仿佛一个不注意她就会消失。  君言跟着白瑾走了大半天,终于走到正厅,此时他还不知道,正厅可比花园可怕多了。
  白瑾拉着君言来到正厅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粗喊道:“阿瑾。”  君言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壮汉快速的飞奔过来,然后蹲在了白瑾的面前,抱住白瑾的双臂,柔声道:“女儿你没事吧?怎么受伤了?喂,那边那个小胖子是不是你欺负我家阿瑾?”手指指着君言,厉声问道。君言看着面前的人,料想到此人该是白将军,又想起平日听说这白将军杀人不眨眼,吓得使劲的摇摇头,试图表明自己的清白。  “爹,他可欺负不了我,刚才为了救他才磨破的,还有……那胖子是五皇子。”白瑾平静对自家父亲解释,意在提醒父亲不要把这孩子给吓了,毕竟他也是个皇子,而且还是主角,可是有“光环”的,以后报复我们,可咋办?  “原来是五皇子,恕微臣失礼,微臣参见五皇子。”白敬修在听了白瑾的话,才意识自己冒犯了皇子,快速的收拾好表情,恭敬的向君言行了个礼。“白将军多……礼了,是本宫未……未及时表明……明身份,您不用这般拘……拘礼。”君言刚刚被吓到了,此时说话还有点结巴。  白敬修暗暗的打量着君言,看上去大约7、8岁的样子,白白胖胖的,穿着件华贵的蓝色锦衣,衣服有些地方已经有些破了,还沾些许泥土,看起来有些狼狈,而且他神情怯弱,声音颤抖,眼睛红肿,一点都不爷们,就像个小姑娘。  作为一个叱咤沙场的战神,他平生最介意男孩像个女孩一样哭哭啼啼的,再加上自家宝贝女儿为了救这个孩子,还受了伤,作为一个女儿控,看着君言就越发觉得不喜。君言也有点害怕白敬修,两人就站在庭院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言不语,气氛尴尬。  “父亲,我先去找李师傅拿药,你让几个人带五皇子去换身衣服。”白瑾看着院子里的气氛原发尴尬,只得发声提醒。  “啊!对不起,来人把小姐送到周大夫那儿治伤,快点。”白敬修这才注意到自己女儿还受着伤,连忙喊人。“不用”白瑾刚想说自己可以一个人去,话还没说完,只见不知从何处来了一批丫鬟小厮,受伤还抬着一架担架,非常熟练的排成两排——放下担架——搬起白瑾——放担架——快速离开,这一系列动作好似做过了千万遍一样熟练。  白瑾躺在担架上,暗暗吐糟,要不要这么熟练,要不要那么行踪诡密,你们真的只是下人吗?平时都在干什么呀?还有那边那个,你不要再唱着童瑶了好吗?我真的不想听呀!救命呀!白瑾就这样在吐糟中被抬进了白府的药房,君言也在目瞪口呆中,被带下去换衣服了。  白瑾刚抬着被包扎的跟个粽子似的手臂进入正厅时,就看见父亲母亲还有君言三人坐在厅内,也不说话,只是喝茶。“父亲、母亲这是在做什么呢?”白将军是个粗人,白夫人原来又是江湖中人,所以这白府也没那么多规矩,白瑾只是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坐在椅子上了。  君言和身边小太监一看有人说话,松了一口气,向白瑾投来了感激的目光!终于有人打破这个僵局了。  “没什么,只是前些日子五皇子落水多亏了白小姐相救,娘娘感念姑娘有功,这不特地挑了几件赏赐,还让五皇子登门道谢,望姑娘笑纳。若是不喜也请姑娘包涵。”不愧是宫里的老人,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失了皇家的威仪,又表明了其对臣子的关心体贴。白瑾未作答,只是抬眼看了看座上的母亲,想看看母亲有什么表示。李公公看了白瑾的反应大体也猜到了这白府的大小事怕都是白夫人在管,听闻这白府只有这一位夫人,将白府管理的井井有条,白将军也是宠的很,成亲十多年也没有纳一位姬妾。  楚韵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君言的方向看了一眼,君言没觉得什么,倒是白将军僵了僵身子,白瑾也感觉不妙,对君言投来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君言见白瑾看了自己一眼,以为白瑾对自己有好感,脸上的笑容更灿烂,楚韵冷着一双眼,看着君言和自家女儿之间的互动,露出一个微乎其微的笑容。  “有劳公公了,容妃娘娘的赏赐自然是极好的,阿瑾也是极喜欢的。我听说五皇子最近也开始练武是吗?”楚韵清冷的声音响起,君言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将了一度。  “自从上次落水后,母妃就开始让我练武来强身健体了。”  “是吗?那五皇子今日可有练习。”君言不知道白夫人问这话什么意思,只好老实回答:“还没有。”  “哦,是吗!这练武一事可是一天都耽误不得,尤其是五皇子才刚刚开始练习,若是偷懒怠慢一日,那功夫只怕会往后退,正巧我府上正好有一个练武场,我夫君又在府中,何不让夫君今日来给五皇子指导一番,夫君意下如何。”白将军对自家夫人哪里敢说不,只一个劲的点头,“好,好,没问题。”  李公公不知道这白夫人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恐怕不是好主意,还是先回了再说:“白夫人说得是,只是虽然奴才虽不懂什么,但也听闻这学武得先跟‘一位师傅’学好基本功,之后才可以融会贯通,而且刚刚五皇子受了惊吓,恐不适宜在此刻练武。”  “是吗!不知道五皇子现在跟哪位武教学习,这宫里的武教倒有几个是我家夫君教出来,我想他既然能把那几个武教教出来,来指导一番应该没有多家关系,未曾想还有这样的关系,我原本还准备让阿瑾陪五皇子一起练习的,现在看来……”  “去,我去,我的身体没有大碍的。”君言在听到可以和白瑾一起练习,就急忙出声打断白夫人的话,可以和阿瑾一起练习,就可以和阿瑾说更多的话了。“那就请吧!夫君一定会好好‘教导’五皇子的!”白夫人看着自投罗网的君言,素来清冷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温柔’的笑容,拉着君言的手缓缓的走出了大厅。  白将军和白瑾看着白夫人背影,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你就这样把女儿(我)给卖了。”李公公更是一脸愁怨的望着君言,“五皇子,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见色忘义的人的。”  练武场内,君言正在被白将军监督着扎马步,他原来以为自己来这里练武,可以和阿瑾多说上几句话。谁知阿瑾从小练武,才五岁已经可以像模像样的耍上一套剑术,自己在这里拼命跑步的时候,人家早就完成了练习,待在一旁休息了,而自己现在只有严厉的白将军陪着自己。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儿吧!五皇子也休息一下。”  听到这句话,君言一下子瘫在了地上,终于可以休息了,练了怎么长时间,感觉自己身体都快爆炸了。  “今天很累吧?我叫人备下了一些糕点和凉茶,要不要去吃?”  白瑾蹲在地上,看着瘫着的君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小孩子摊在地上的样子,好像自己以前养的狗。  “去,我想和阿瑾一起去吃。”君言急忙说道,随后又害羞的低下头。阿瑾对自己笑了,那么她会不会有点喜欢自己,诶呀!那多不好意思,呵呵!  君言和白瑾坐在亭子里,吃着甜甜的桂花糕,空气里也是桂花甜甜的味道,君言觉得今天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不快,跟此刻相比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和阿瑾在一起,似乎一切的苦难都变得甜丝丝了。  “好腻”白瑾在心里默默吐糟。  白将军看着在那儿挠着头傻笑的君言,眼神中露出一丝凌厉,暗想这家伙不会是“白痴”吧!  待到君言离开后,白将军才有时间去看自家夫人,急忙跑向房间,笑眯眯的推开门,这是这次想开口竟是平时寡言寡语的白夫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白将军有点摸不清头脑。  “君言那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唔……是个白痴。”  “性子呢?”  “虽然温和,但是看起来有些懦弱。”  “身体素质方面呢?”  “废物。”白将军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作为一个自小练武的将军,他对于君言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跑两步就喘的皇家小胖子,没什么好感。想当初自己在他这个年纪时,已经可以打倒好几个壮汉了。  “是吗!还记得那个预言吗?我今天让你指导他,就是为了验证这个预言可有实现的机会。”  “你是说‘弑父杀兄,一统天下’。”即使是久经沙场的白将军念到这几个字时,也不免低下声音。  “恩,恐怕容妃也是怕这预言真在君言身上实现,所以这些年也松于教导诗书武艺,以至于君言逐渐长成一个废物。”  “我知你和容妃是好友,可你也不必太替她忧心,未来的事哪能说得准。我看那孩子虽懦弱,心性却善良单纯,不想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白将军趁机伸出一只手,环抱住白夫人,安慰起自家夫人来。  白夫人倒是难得没有挣脱,只是躺在白将军怀里,淡淡的说:“我看他对阿瑾倒是挺上心的。”  只一句话就让白将军炸了锅,像只老虎一样叫道:“我家阿瑾要他这小子上什么心,阿瑾今天为了救他还受伤了,他呢?只会在那儿待着傻笑,不行我要告诉阿瑾离那家伙远点。”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向了白瑾的院子,留下了一脸笑意的白夫人。  白瑾这边刚被父亲念叨离君言远点,谁知第三天就接到了宫里的诏书,让她去陪五皇子念书,什么鬼?
  皇宫,华清宫内。  白瑾正吃着糕点,眼睛不时的看向那两个聊得极其愉快的美妇人,没想到娘亲和容妃竟然是手帕交。记得游戏是从主角18岁开始的,那时的容妃早就去世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介绍,只知道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白瑾今天见了才知道原作中男主的好皮相是从哪儿来的了,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这句话简直就是按照眼前女子的风姿写的,白瑾是个女孩都不由的看痴了。  “阿瑾,怎么盯着姨娘发呆呢?”容妃疑惑的问道。  “姨娘好看。”软软的奶音听起来甚是可爱,粉团似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满是真挚。  “噗嗤,楚韵你这个女儿太可爱了,虽然脸像你,但这性子可比你可爱多了。”容妃听到白瑾的话不觉莞尔,真是如花解语,似玉生香,引万般风情绕眉梢,让人连呼吸都滞停了,白瑾只恨没有相机,否则就可以拍下来了。  “小孩子不懂事,也没半点规矩,望娘娘不要责怪。”楚韵还是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淡妆拂面,深邃的眼眸里泛着幽幽光华,只消看上一眼,仿佛世界都安静了。  “你我是挚友,又何必守这劳什子的宫廷礼数,老‘娘娘’的叫,感觉都生疏了,再说阿瑾也只是孩子,难不成我还会和个孩子计较,你拿我当什么人?”容妃娇嗔着,向楚韵抱怨。  “好好好,‘容遇妹妹’这样可以了吗?”多少年了,自己拿这人还是没法子,楚韵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这样才差不多,阿瑾过来让姨娘抱抱,哎呦!比我那胖儿子轻多了,阿瑾这般可爱,长大了给我家言儿做媳妇可好?”  “媳妇是什么?可以吃吗?”某人又在卖萌,懂装不懂了,但是小孩子的话倒是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小家伙是不是饿了,满脑子都是吃的,你要是当了言哥哥的媳妇可以经常在一起玩了。阿瑾喜不喜欢言哥哥呀!”  不喜欢,而且你儿子未来可是要亲手杀死我的。白瑾对于做男主“媳妇”什么的没兴趣,她只在乎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敢放在肚子念叨念叨。  “你言哥哥可是这几天天天闹着要去白府习武呢?我还以为他怎么了,原来……”容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闯进来的君言打断了。  “儿……儿臣参见母妃。”君言其实早就到了,只是害羞一直在殿外等着,要不是听见母妃要说出了不得的秘密,只怕他会躲得更久。  “言儿既然来了,那就让你带阿瑾去御花园逛逛,阿瑾这样可好?”白瑾乖巧的点了点头,向君言伸出一只白皙的手。  君言温柔的牵过那只手,不敢用力,害怕把眼前的小人给弄疼了。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直直的拉着白瑾走向御花园,旁人还以为他不想带女孩玩,谁又能猜到那小小的孩子是因为见到喜欢的女孩,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害羞的脸都红了,才像个鹌鹑一样低头。  “五皇子前面有个秋千,你陪我去玩好吗?”白瑾看这傻孩子,只顾往前走,这御花园都到了还不停,只得发出声音提醒他。  “好的,我们去玩吧!”君言回首看见眼前如粉团似的女孩,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细珠,白皙的小脸上也泛上一层红晕,水灵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像小鹿一样,君言感觉此刻自己的心好像漏了一拍。  两人也不言不语,身边也没个宫女太监的,君言就站在离白瑾十步远,一个人对着一棵老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白瑾则坐在秋千上,两只脚轻轻的晃动的,还在要怎么开口打破这份尴尬。  “五皇子,可以帮阿瑾推秋千吗?”最后白瑾只能想到用一起玩的方式来打破和小孩子之间的僵局,君言听到自然不会推辞,连忙从一旁跑过来,帮白瑾推秋千,两人也慢慢开始攀谈起来。  “阿瑾你以后可以不用叫我五皇子,你也可以叫我言……言哥哥的。”君言不喜欢白瑾跟别人一样叫他五皇子,在他心里白瑾是特别的,她是可以唤他的名的那个人。  “可是娘亲说这是规矩,如果说错了要打阿瑾屁股的。”白瑾一边说着话,一边还用一只手护住了屁股,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没事的,母后不也让你管我叫‘言哥哥’吗?如果你担心被你娘亲听到,那你以后可以私下叫我‘言哥哥’,我们不教你娘亲知道就好,这样可好?”君言一脸期待的望着白瑾,生怕被拒绝。  白瑾略微沉思了一会,随后轻轻的点了头,笑着说了声:“言哥哥。”君言听见白瑾叫他言哥哥,胖胖的脸上整个五官都舒展开来了,推起秋千也更用力,秋千就这样越推越高,似要把白瑾抛向天际。  坐在秋千的白瑾也不害怕,倒是有些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她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加上性格孤僻,也没有什么朋友,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小时候,她最喜欢荡秋千,也最喜欢荡到高点的时候,感觉那样就可以触摸到天空,就可以让自己离开那个讨厌的地方,像只鸟儿一样去自由的飞翔,长大后才发现人生就是个大囚牢,怎么也逃不了。  “喂!‘废物’你们给我下来,这个地方是我们的了。”白瑾渐渐飘远的思绪被个小孩子的声音拉了回来,定神看去,只见远处走来两个小孩子,一个穿蓝,一个穿红,衣着华贵,模样倒是挺清秀的,但是那副嚣张的模样,实在是欠揍。  “那是我三皇兄和六皇弟,阿瑾不用管他们。”君言低声向白瑾介绍那两个孩子。  “‘废物’你听没听见,我让你和那个小丫头下来,快点。”蓝衣的小孩子嚣张的对君言喊道,旁边的红衣小孩还一边插着腰,昂着头看着君言这边。  他们这幅没礼貌的模样,让白瑾及其不爽,想着要不要把这俩小家伙打一顿,刚才那声‘废物’大概就是说君言?转头看向君言,只见君言一张脸都涨红了,眼神变得跟只狼一样,愤怒的瞪着面前的两小孩,好像随时准备冲上去撕碎他们。  两个皇子平日里就经常欺负君言,君言也是个受欺负也不吭声的主,日子久了他们还以为君言胆小懦弱,哪里想到他还能露出这样的神情,虽然有些胆怯,但是为了面子,还是装出一副厉害的样子,继续挑衅君言,那个穿蓝衣的,甚至准备动手见白瑾推下秋千,但是手还没碰到白瑾,就被一旁的君言推到在地,两个人继而扭打在一起。  君言虽然没有好好练过武,但是那一身肥肉,压得蓝衣小孩动弹不得,虽然想反击,但是君言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魔怔似的一拳一拳的打向他,蓝衣男孩没法子了,叫了一声红衣小孩:“你傻站着干嘛的呢?还不快点拉开这个疯子。”  红衣男孩如梦初醒,刚刚想走过去帮忙,就感觉脚下一绊,笔直的向前倒下,随后就是一阵一顿乱揍,处处打在疼点,就是不打脸,可怜的他被揍的巨疼,还不知道揍的人长什么样。  白瑾揍完红衣小孩后,连忙走过去分开君言和蓝衣小孩,给了蓝衣小孩一脚后,拉着君言的手就跑,只留下两个哭泣的小孩。  两个人跑了好远,气喘吁吁在一座假山处停下来,君言大口的吸着气,天哪!他可从来没来这么疯狂过,而且还和人打架,该怎么跟母后交待呀?冷静下来的君言才发现接下要怎么办?  “言哥哥,为什么要跟那人打架呀?”白瑾也对于这家伙居然有勇气跟人打架有点惊讶,她还以为这家伙胆子小呢!  君言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是看见三皇兄去碰阿瑾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想拼命的护住阿瑾,那时候的自己应该很可怕吧?阿瑾会讨厌我吗?  白瑾以为君言被吓傻了,伸出一只手准备去触碰君言,但是手刚伸出一半,就被君言握住,自己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手的颤抖。  “我可以受欺负,但是阿瑾不行,有我在阿瑾身旁,绝不能让阿瑾受半点伤害。”君言看着白瑾坚定的说出这句话,此时他的眼睛如此认真,如此坚定,仿佛宣誓一般。饶是白瑾这样的大龄女青年,也被君言眼里认真,吓得愣了一会。  她在原来的世界一直孤独一人,什么事都是自己扛,现在居然有个小孩说要保护自己,而自己还有点感动,看来坚强久了,一点点温暖就容易让人放下盔甲,即使这人未来会杀死自己。  “谢谢。”白瑾那小到几乎听不见,响彻在君言的心里,继而又露出那傻乎乎的笑容,白瑾看到这样的君言也难得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但是她在感动之余,也有一丝存疑,未来的你还会这样保护我吗?  未来的事没有人能猜到,但是现在却有一个大难题摆在他们面前,刚才他们可是把两个皇子给明目张胆的揍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那天揍完皇子后,白瑾一直以为自己会被好好教训一顿,谁知君言一股脑的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半点都没提白瑾的事,只说是别人抢他秋千,他气不过才出手的,白瑾只不过在一旁看着而已。  皇上一怒之下,下令杖责20,辛亏容妃在一旁劝说,才免了这皮肉之苦,改成了禁足一月。而白瑾这边,虽然没人把她供出来,但是她那聪慧的母亲还是猜了出来,她也因此在母亲身边恶补了一个月她最讨厌的机关术,等到去上书房伴读时,已经是深秋了。  皇宫,上书房内。  白瑾隔个把月再看到君言,他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模样,虽说被禁足了一个月,但那身子倒是没有半点消瘦,还是跟个球一样,还兴奋的拉着白瑾到处逛。  白瑾在逛的过程中发现,这里面的小孩子好像都对他们或多或少的投来蔑视的眼神,或者更准确点可以说是对她身边的君言。这上书房是专门给皇子学习的地方,其余的就是来伴读的臣子的孩子,君言的身份也不低于他们,他们又是为何露出这样的眼神呢?  “大家快看,小废物带小媳妇来上课了,不知羞,哈哈哈哈……”其中小孩子大声的对君言说着嘲弄的话,引得其余孩子哈哈大笑。以前来伴读的基本都是男孩子,像白瑾这样的女孩子倒是罕见,所以那群孩子以此来戏弄君言。  白瑾倒是不在意,小孩子嘛!打一顿就老实了。只是君言?她转头看着君言,君言什么话也没辩解,只是低着头,嘴巴紧抿着,小手紧紧的拉着白瑾,径直走向位置,看都没看那群人一眼,那群人见君言没什么反应,又说了点嘲弄人的话,便散了。  “他们一直这么对你吗?”白瑾有些迟疑的问道,君言轻轻地点了点,接着说道:“我功课一直不怎么样,而且又胖,父皇也不喜欢我,所以他们就开始欺负我,但是阿瑾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了,只要不理他们,就可以了。”说完还像白瑾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白瑾看着君言那个故作坚强的笑脸,突然感觉心里好像被塞住了一样,她知道这种感觉,太清楚了。以前的她因为性格孤僻,又是孤儿,一直被同学孤立。  一开始只是孤立,然后就变为欺凌,一开始还想忍让,但是你越忍让,他们就会越过分,把你变为他们的取乐工具,最后自己会麻木,忘记反抗,被欺凌成为一种扭曲的日常。  她解脱的唯一方法是给了那个欺负的孩子一拳头,她知道那样不对,但是那是当时的她唯一能给自己的保障,果然那群人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欺负她,他们又去欺凌其他弱小的人,一次一次就像会复发的肿瘤,那么现在面对同样境遇的君言,她又该做些什么呢?  白瑾用手轻轻的捧着君言的头,面对面,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不需要去忍受他们,你被欺负不是因为你错了,而是他们错了,你不需要为他们的错买单。如果你不能解决这些问题,就去告诉你的父母,朋友,不要觉得这对他们是麻烦,保护所爱之人从来都不是麻烦。今天那群人不懂得如何尊重你,我会让他们知道该如何做,明白吗?”  君言被白瑾眼中的光彩吓怔住了,木讷的点了点头,用手压住了心头的狂跳,今天的阿瑾好帅呀!  白瑾甚至开始有点庆幸自己能够重新的生活在这里,能够不断的去看清过去的自己,去弥补自己过去人生中的遗憾。曾经的她,没有父母,没有朋友,面对欺凌,只能独自忍受,但是君言不同,他有爱他的母亲,他有自己这个朋友,他的苦难会有人陪他一起来背。  要想改变欺凌的局面,就得把主心骨拉出来,杀鸡儆猴。白瑾仔细的观察着那群小孩,终于锁定了那个人,又是你们呀!三皇子君辰和六皇子君炀。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当熊孩子,那我就要让你们看看大人熊起来有多可怕,呵呵!  日子一天一天消磨着,君言感觉,自从白瑾来了之后,自己的在上书房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了,以前常常对他冷嘲热讽的一群人,现在都开始对他礼让三分了,倒不是他变得都厉害,而是因为他抱到了白瑾这条大腿,白瑾的那些“小弟”对他也好了很多。  白瑾自从那天回来后,就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准备收拾那群孩子。  虽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多聪明的人,但是以她的水平对付一群平均年龄在10岁左右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首先做得就是用她在现代学的那点古诗词,讨好那个严肃的太傅,太傅看她还那么小就能作出好些诗词,还以为她是什么天才,对她就越发喜欢,常常当众夸她,还把上书房内一些皇子的功课交由她协助,因此她在上书房那群孩子中的位置也越发高了起来。至于那些不听话的,爱搞事情的孩子,例如三皇子这类的,‘悄悄’打一顿就好了。  白瑾还按照现代班级的管理手段给太傅提了几个管理方案,好在太傅不是什么迂腐的人,按照这套管理手段实行一段时间后,上书房瞬间从一个让皇子养尊处优的‘俱乐部’变成拥有良好氛围的‘学习会’,连皇上都对太傅最近的管理教导,多加赞赏,使得上书房一跃成为了皇宫内“优秀部门”,而对这一切变化感受最深的就是君言。  自从白瑾来了之后君言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不在受那些人欺负了,后来因为有白瑾的指导,自己的功课也上去了不少,太傅还经常夸他,又因为自己身体不好,阿瑾还给他制定了什么健康计划,但是他太弱了,连跑步都跑不了多远。阿瑾,偶对不起你,但是偶真的跑不动了,有人吗?救命呀,我快呼吸不了,啊啊啊啊!  “怎么每次都是这样,才跑了那么点,就放弃了呢?你每天吃的东西都只用来长膘了吧?能不能用到了腿上呀!起来继续跑呀!”白瑾看着才跑了一点路程,就蹲在地上拼命喘着气的君言,实在是痛心疾首,一言难尽心中焦急呀!他怎么连那么点强度都受不了,以后可怎么斗垮敌人!怎么当皇上!怎么一刀捅死我呀!看着君言的一双眼好像都在冒火。  “阿瑾你不要在那样看着我了,我害怕!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替我担心,反正我一直都这样,就算再努力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的,我或许真的是个废物?”君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以前期待过,如果有一天能变得跟父皇一样聪明厉害该多好呀,但是他只是个什么都不行的废物,估计自己以后也就只能当个无所事事的王爷。  白瑾看着沮丧的君言,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说重了,伤了这孩子的自信心了,这可怎么办?小小的一张脸上眉头紧紧地蹙着,一双眼睛一会向左看看,摇了摇头,不行;一会又向右看看,又摇了摇头,不行,最后闭目凝神细想片刻,突然睁眼,双手轻合掌,总算让她想出了个法子。  白瑾轻轻的蹲在君言身边,甜甜的说道:“言哥哥!莫要伤心,阿瑾给你讲一个故事怎么样?”  “什么故事呀?”君言听说要讲故事,也来了几分兴趣。  “这是娘讲个阿瑾的听的,说是在一个小县城内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自从继承家业之后,就每日沉迷游戏,怎么劝也不听,对家里的产业毫不关心,这可让老管家急坏了。  一日老管家和公子一起在园子里闲逛,偶然看见书上有一只鸟,这管家指着鸟对说:‘这只大鸟,可真奇怪,在这儿一停三年,不飞也不叫,公子可知这是什么鸟?’  公子沉思了片刻,说:‘这不是普通的鸟,这种鸟不飞则已,一飞将要冲天,不鸣则已,一鸣将要惊人。你去吧,我已经明白了。’  之后这位公子就振作起来了,努力的打理家业,使得财富越积越多。言哥哥可知阿瑾讲这个故事是为何?  “阿瑾是觉得我可以跟那个公子一样一鸣惊人吗?但是……”  “不,阿瑾不觉得。”白瑾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有些失落的君言,站起来继续说道:“阿瑾觉得言哥哥会比那个公子更厉害,凤凰涅槃需先浴火重生,雄鹰展翅需先学会坠落,言哥哥虽然现在还很弱小,但是日后定会长成一个举世无双的男儿,言哥哥可信阿瑾,可信自己?”白瑾仗着自己了解剧情,所以说出这话时的特别自信,仿佛一道光,闪过君言心底。  此时的君言从来没有过这样激情澎湃,斗志昂扬的时刻,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母后平日里也只是说只要平安就好,但是此时白瑾的一番话让他知道,他以为的未来通过自己的努力也许是可以改变的,他的眼睛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光彩,那是一种渴望,一种决心。  “阿瑾,我信你!你等着,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并不弱,我定会成为那只雄鹰,翱翔天际,我发誓。”君言站了起来,不再是那副懦弱可欺的模样,拉着白瑾的手按在胸口处,眼神坚定,白瑾这才感觉这家伙或许真的主角。  “恩,我等你!”白瑾向君言的温柔的笑了起来,君言也跟着笑了,但是他好像又突然想到什么的,脸突然变得红红的,低着头羞怯的问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阿瑾愿意嫁给我吗?愿意?”  白瑾听到了,随后内心的吐糟就频频弹出来,你们这些小孩子就不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整天就想着谈恋爱,你们真的了解那是什么玩意嘛?她作为个大人她都不懂,再说她有没有恋童癖,怎么可能答应,她一开始就觉得这孩子是主角,又有点可怜,想多帮帮,结果我拿你当弟弟,你居然想娶我,好伤心。  不过戏还是要演全的,收拾收拾心情后,踮起脚,用手拍着君言的头,甜甜的说:“要是有一天,言哥哥能够赢过我的话,再说了。”反正等你长大了,也就不喜欢我了,男主未来会喜欢上另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孩,而自己就是个送装备、送经验的炮灰。  君言哪里知道白瑾那点心思,他只知道如果自己足够强,那就可以娶到阿瑾了,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又开始了他的健康训练。  君言从今天开始相信只要努力,就有可能改变未来,但他不知道他的人生,从这个冬天正式才算真正拉开了残酷、血腥的序幕。
  凛冬降至,大雪纷飞,白雪让整座城都失了颜色,农人们围在暖炉旁,聊着家长里短;商人们也在盘算着这一年的账面;文人们正对着雪景,饮酒颂诗;在这雪白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归于静寂,大雪掩埋了哭喊,掩埋了血腥,又有谁会注意远处皇宫飘起的阵阵浓烟呢?有谁会注意到一个孩子的命运呢?  皇宫,华清宫内。  繁华的宫殿没了,只余下被烧成焦炭的木头;娇美的宫娥没了,地上黑乎乎的一团尸体,谁也辨不清姓名;美丽的女主人也没了,72颗夜明珠又如何,一切都在大火中消失殆尽了,曾经诺大的宫殿只留下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因为中毒,此时也危在旦夕了。  白瑾听说宫里大火时,已经是深夜了,父亲连忙穿上朝服赶往宫里,母亲也是一夜未睡,手里拿着一个玉佩,不停的念着什么,脸上一副担忧之色;白瑾躺在床上,也不敢睡,脑子里不停的思索着,怎么回事?宫里怎么会发生那么大的火,听说君言还中毒了,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君言和容妃现在怎么样了呢?  白瑾想了一夜,终究难以入眠,听说父亲从宫里回来了,就连忙去找父亲,想要问清楚现在的情况,等她找到的时候,就看见母亲伏在父亲的肩头,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带我去皇宫,我不相信她会死。”说着就要拉父亲走。  母亲一向冷静,现在这副样子,难道是容妃娘娘出什么事了?那君言现在又如何了呢?白瑾正暗暗猜想着,又听到父亲大声对母亲说道:“你先冷静,容妃的事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而君言因为中毒,正是九死一生的时候,你现在立刻赶往茫山找老夫子,如果来得及,也许君言还能有救,我去皇宫守着君言,防止他们再次下手,明白吗?”  母亲被父亲一说,冷静了许多,白瑾也趁机悄悄挪到母亲身旁,拉了拉裙角,问道:“母亲,发生了什么吗?”楚韵看着白瑾,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红着一双眼,蹲下来温柔的抱着白瑾,柔声说道:“没事,母亲有事要出门几天,你跟哥哥在家,要乖知道吗?”看见白瑾点了点头,又回头看看自己的夫君,强压下心头的悲伤,叫人牵来了马,就要出门。白将军见楚韵离开后,抱起白瑾有交代了几句话,就赶忙去皇宫了。  按照父亲的话来猜,容妃也许已经……而君言现在也时命在旦夕,宫里的御医也治不好,还要特地去请那个什么老夫子,想来应该是个神医什么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君言。  晚上吃饭时,白瑾还在担忧宫里的时,饭也没吃几口,一旁的大哥白毅看着奇怪,便问道:“妹妹,你在想什么呢?连饭也不好好,你如果不吃,那你碗里的肉就我给吃吧!”说完就伸出筷子从白瑾的碗里夹了一块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呆子,就知道吃,阿瑾定是在想宫里的那件事,哪像你,光长肉不长心。”二哥白笙端坐在饭桌上,冲着正在吃饭的大哥说道。  白毅猛地站了起来,对一旁安静吃饭的白笙叫道:“说谁呆子呢?你个豆芽菜,别以为自己聪明就可以这么说我,有本事出去打一架。”他最讨厌白笙说他呆子了,聪明了不起呀!  白瑾叹了口气,果然又吵了起来!她这两个哥哥一个像爹爹,喜爱练武,是个十足的武痴,性格也易急躁;一个像母亲,极其聪明,从小就被叫被叫神童,性子也跟母亲一样冷淡,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就因为点小事吵起来,就像现在这样。  白笙也不白毅的话,只安静的吃饭,白毅一个人站了一会,觉得有些尴尬,咳了两声又坐下去,正准备吃完剩下的饭菜时,白笙又开口问道:“你这几天,不是在宫里吗?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  “你是故意的吧?还让不让我好好吃饭了。”白毅有点急了,他还饿着呢!  “不急,你先告诉我,而且阿瑾也想听,不是吗?”白笙向旁边的白瑾温柔的笑了笑,顺便投出一个“快说是”的眼神。  “恩恩。”白瑾乖乖的点了点头,宫里的事情她确实想听听。  白毅原本不想说的,但是看见白瑾期待的眼神,只好把最近听到的传闻说出来:“先说清楚,我可是看在阿瑾的面子上才讲的,不是为了你。”这个‘你’自然是指白笙。  “你们有没有听说前两天华清宫失火的事情,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意外。听宫里的侍卫说,是有一群黑衣人夜闯华清宫,杀了好多人,最后为了逃跑,才放火烧了宫殿。”  “那有抓到人吗?知道是什么人要袭击华清宫吗?”白笙听到白毅说的事,瞬间来了精神,原来他还以为那件事只是意外,没想到还大有隐情呀,有意思!他可是最喜欢这些事了。  “没有,没有。听说全死了,什么都没问出来。本来抓了一个,谁知道那人竟然当场自杀了,最后什么都没问出了。陛下大怒,狠狠的罚了禁军统领,现在皇宫四周戒备又加强了,连我们都不能在宫里训练了。”  “是吗?现在这么严备呀!那群人估计是死士,居然这么大胆,对皇宫下手!那你……”  “哎呀!你烦不烦呀,能不能好好吃饭。”白毅被问的不耐烦,继续埋下头吃了起来,一旁的白笙还没听够,缠着白毅继续给他讲,白毅快被烦死了,快速的扒了两口饭,就连忙跑了出去,白笙看白毅跑了,也追了出去,一瞬间,饭厅里只剩下了白瑾。  白瑾听了刚才那番话,陷入的长久的思索当中,黑衣人、下毒、放火、自杀种种因素都表明,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但是又是什么人,要花那么大功夫来杀容妃和君言呢?  妃子?不可能,她们要杀人的话,大抵会在暗地里使坏,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如果是他们的家人呢?但是容妃原来只是个布衣女子,在朝廷里也无人脉,君言又不受皇上喜爱,为什么要冒那么的危险,去杀一个毫无威胁的女人孩子。  而且那群黑衣人应该是死士之类的,朝廷里又有谁能驱动那么多死士呢?白瑾一个人想了好久,还是想不明白,看了事情要等君言醒来之后才能知晓了,现在也只能盼望那个老夫子能治好君言身上的毒了。  白瑾在白府焦急地等着消息,谁知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后,白瑾终于看到了,她那离开了许久的爹娘,他们看起来累得很,眼睛下的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脸色也不是很好。  “娘亲,爹爹。”白瑾看见爹娘,就连忙撒开小腿跑了过去,张开手臂环抱住了他们的大腿,白敬修和楚韵也是半个月没看见孩子了,温柔的抱起自家女儿,抱在肩头,紧紧的搂着。另一边的白毅和白笙看到爹娘,也是赶忙跑过去,抱住了爹娘,不过他们比白瑾高,还能抱到腰,一家人抱在一起,好不热闹。  一旁的老夫子看见这一家和乐融融的样子,单手指着白敬修,笑骂道:“好你个白敬修,我看我们那群人里,也就你是个有福的,身边有楚韵这样的大美人,还有这三个乖巧的娃娃,看着老夫子我好生嫉妒呀!”  “哈哈哈,嫉妒的话,你倒是把那个人追回来,然后生几个大胖小子呀!”那老夫子听到白敬修说的话,反而害了臊只嚷道:“说什么,我和那个女人早闹翻了,你们不要瞎说呀!”  白敬修和楚韵看见老夫子害臊的模样,相视一笑,也不继续往下说,怕他急了又闹着要出什么家,明明身处红尘最深处,却便便要去污那佛门清净地,这个老夫子呀!  “老夫子?”白瑾听到这个名字,好奇地装过头想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人,看了一眼确实把她惊到了,按理说神医什么的不是应该个仙风道骨的模样,可是眼前人,只是一个长着灰白头发,留着长胡子,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而且还沾着污渍,眼神凶狠,看起有点坏的怪老头,此时正提着药箱,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白瑾看那个人看着自己,也不回避,越发专注观察了起来,还伸出手准备去拽胡子,验验真假。  老夫子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不怕自己的小孩子,而且还在拽自己的胡子,越发觉得有趣,望着白瑾的脸也多了几分笑意,问道:“怎么样,不是假的吧?”  白瑾这边觉得摸得有趣,听到别人那么说,只得把手缩回去,装作小孩子的语气说道:“恩,是真的,哥哥们说山羊会长长胡子,所以你是山羊爷爷。”  “爷爷?我吗?”老夫子指了指自己,向白瑾询问道,似乎不太敢接受这个称谓,“恩。”白瑾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见老夫子仿佛石化了一样,待着不动了。白毅和白笙看着老夫子石化,调皮的在一旁欢快地对老夫子叫起了:“爷爷,山羊爷爷。”额……石像好像还裂了呢!  白敬修看着被叫做“爷爷”老夫子,大笑一声抱着白瑾就往屋内走去,留下石化的老夫子。老夫子还在一旁念到:“爷爷!竟然是爷爷,明明我才三十五好吗?三十五,要叫叔叔呀!叔叔呀!”不过并没有人听的到他的抱怨。  晚上吃了饭,白瑾窝在娘亲怀里,乖巧的听着娘亲给自己讲故事,等着入眠,现在所有的一切,是作为孤儿的白瑾从来都不敢奢求,没想到居然在这个世界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母爱,可真是奇妙?  楚韵的声音宛转悠扬,本来应该是极其好听的,但是她素来性子寡淡,讲个故事也毫无情绪波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背书书呢?以往哥哥们听到母亲要讲故事,都是早早的睡下去了,只是不知今日怎么了,娘亲竟然说要给自己讲故事。  好在现在白瑾也没心情听故事,也不在意讲的如何了,她现在只想知道君言怎么样了,正想开口去问的时候,娘亲却开口了:“阿瑾,可是想问五皇子现在如何了?”  白瑾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望着楚韵,母亲居然猜到了她要问什么。楚韵用手指点了点白瑾的鼻子,笑道:“你是我的女儿,为娘的自然能猜到几分,你放心五皇子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真的吗?”看来那个老夫子还真有几分本事。  “自然是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听说君言好了,白瑾自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母亲接下来的话,难道事情还有别的发展?  楚韵看了白瑾一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唉……五皇子的毒虽然解了,但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为了能让其好好养病,皇上已经下旨让五皇子去往安和了,不日便要启程。”  安和,北耀最南的一座城,一座困了男主了10年的城,四季如春,风景宜人,确实很适合养病,只不过离帝都路程遥远,一来一回也要几个月。游戏里男主是因为不受宠,所以一直待在安和,韬光养晦、培养实力,直到成年后才被接回来,如今君言被送往安和,看来游戏已经开始走向正轨了。  白瑾正在一旁沉思,楚韵还以为是女儿听见君言要离开的消息心里不开心,他们这几个月天天玩在一处,有几分不舍也是正常的,想来这孩子倒也是个重情的,便出声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这般伤心,你们现在还小,日后总归还是有见面的一天。”  “恩,女儿知道,可是女儿想言哥哥离开之前,好好跟他道个别,母亲可能帮帮阿瑾。”楚韵看到女儿如此认真的表情,欣慰的笑了笑,她的女儿确实可爱的有点过分了。“好,过几日老夫子要进宫,你便随他一起去。”  “娘亲最好了,阿瑾最喜欢娘亲了。”听到母亲的许可,白瑾笑着扑进了楚韵的怀里,一个劲的撒娇,楚韵则温柔地抚摸着白瑾的头,继续讲着那毫无意思的故事,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个站在门外偷听的白敬修白将军。  可怜的白将军的一直从一开始就站在门口偷听,前面听到夫人讲故事,差点睡着;后来听到白瑾如此关心君言的事,又很生气;然后听到白瑾说她最喜欢娘亲,一颗心都碎了,阿瑾最喜欢娘亲,那我排第几呢?应该排第二吧,一定的是的,我家阿瑾果然最乖了。想到此处望向屋内的眼神越发热烈了。  “他现在这么变态吗?”老夫子望着门口那个偷听的男子,怎么也没法和印象中的那个人重合起来,毕竟现在的白敬修实在太像个变态了。站在一旁的白笙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没办法,爹以前只对娘这样,自从阿瑾出生后,病情似乎越发重了。”白毅在一旁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苦了你们了。”老夫子听到他们这么说,有点心疼这两个孩子,怎么摊上了这么个爹。白毅和白笙倒是不在意,一同说道:“习惯了。”然后默契的击掌,夜色渐渐深了,疲劳的人都渐渐睡去了,除了有些人。  另一边的皇宫里,一个少年站在废弃的宫殿前,沉默的一步步的沿着灰烬慢慢走着,哪些是他曾经的脚步,是他曾经的记忆,可是现在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君言记得,那天那群人拿起屠刀,杀进宫殿的时候,每一人的惨叫他都听的到,红色鲜血触目可见,母亲为了救自己,拿起剑与那些刺客搏斗,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的母亲,而那也是他与母亲的最后一面。  他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的无能,如果自己足够强大,母亲就不会死。自己要变强,要变得足够保护哪些重要的人,这是他与自己的誓言,也是他抛弃过去自己的理由。  “看够了吗?看完了就该走了。”低沉的声音响起,君言望向那个说话的那人,那是他的父亲,是整个北耀最尊贵的男人——君凌夜,就算此刻站在这堆废墟里,也无损他身上风姿,黑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宛若冰雪中的孤狼,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曾经的君言尊敬他、恐惧他,但现在只剩下了满满的恨意,他愤怒的问道:“为什么?你现在还能活得那么好?”母亲死了,他怎么能像什么都没发什么过一样,那么自在的活着,连一滴泪都不给呢?为什么?为什么?  君凌夜冷冷的看着在黑夜中愤怒咆哮的君言,没有生气,只是说了一句:“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又是这样的敷衍,君言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失去了力量,一直都是这样的,面对这个人自己从来都是无力,无力去改变他对自己厌恶,无力去改变自己即将去往安和的事实,父皇,你就这样讨厌我吗?  夜幕下,父子二人彼此凝视,他们都知道今夜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无法靠近。
  朱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打开,沉重低缓的声音响起,皇宫肃穆庄严的形象深入人心,即使是快到新年了,皇宫也是特别的寂静、寒冷,这冷沁入心肺,连人的骨血都凉了。白瑾一直都很讨厌皇宫,前几次来是因为要陪君言伴读,不得不来,这次也是因为君言,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对于君言,白瑾的内心是复杂的,她虽然知道未来君言会杀死自己,对此充满的厌恶与恐惧;但是对于此刻的“小君言”,她却是不讨厌的,甚至有几分把他当做弟弟的感觉,尤其是此刻他又失了母亲,对于白瑾这样的孤儿来说,更是感同身受。  跟着老夫子的脚步,白瑾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宫殿内,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君言。他瘦了,不是那种健康的瘦,而是一种病态的瘦,面无血色,眼睛里也没有了过去的神采,黑色的瞳孔就像个黑洞,一点光彩都没有,如此空虚;此时的他低着头弓着背坐在床上,整个人就像一颗即将枯死的树,死亡与阴霾布满他的全身,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了。  白瑾看到这样的君言,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因为她知道容妃去世只是开始,君言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难走,手染鲜血,埋葬亲友,每一步都是要踏着刀剑走过来的。虽然他是主角,最后会登上皇位,成为九五之尊,但是这一路走过来,他的人生,除了他自己谁又能评定一二呢?  白瑾不敢进去,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现在的君言,更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她突然觉得有些懊恼,如果她是直接穿越到男主黑化成功的时候,面对一个成年男主,也许自己不会那么愿意靠近,也不会和他成为朋友,更不会有现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情绪,啊……好烦呀!  “啊呀!小丫头,你怎么在撞墙呢?别给撞傻了,本来就不聪明。”老夫子诊完脉一出来,就看见白瑾像个啄木鸟一样,不停用头撞墙,急得直跺脚,这孩子不是有病吧!  白瑾僵硬的停止这类似于疯子的行为,摸了摸额头,有点窘迫,居然被人看见了,不过她脸上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仰着脖子,认真的说道:“我这是练铁头功,说书的先生说要把头撞硬了才行?练功才能事半功倍呢!”说完还插着腰,一脸天真的望着老夫子。  老夫子听到小丫头的话,嘴边的胡子抽了抽,然后蹲下来用手温柔的替白瑾揉了揉额头,笑道:“我还以为你这个丫头疯了,原来你是傻了呀!居然会相信说书人的话,照你这么个练法,功还没练成,人都给装傻了。啊呀!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这么容易被骗,哈哈……”  说完还在白瑾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白瑾捂着额头,暗暗腹诽道:“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我要不这样说,这事怎么过去,呜呜……装小孩可真累呀!”  “好了,别再外面吹风了,里面那个小子说要见你呢!还不跟我进去。”  听说要进去,白瑾的内心是拒绝的,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呢?就这么被推进去了。素净的宫殿内,药香浓重袭人,宫女们都被遣下去了,整个宫殿内就留下了白瑾和君言,而刚才还颓废忧郁的君言,此时正对白瑾笑着,看着笑了的君言,她却很心疼。  那一刻,白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就这样失控冲了过去,猛地抱住了君言,哽咽的说道:“为什么你要笑呢?为什么要那么勉强呢?你其实很想哭不是吗?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不是吗?那就哭出来呀?我在你身边呢,你可以跟我说的,没关系的。”那些话是她想对君言说的,也是对曾经失去父母的自己说的,后来回忆此事,白瑾也觉得但是自己太过冲动和感性了。  君言抱着怀里小人,平静的说道:“阿瑾,我已经过了‘哭’能解决任何事的时候了。”白瑾听到君言的话,知道他不再是那个笨笨傻笑的孩子了,他长大了。  小时候,哭泣能换来食物,能换来关怀,能换来一切,那是因为有那些不舍得让我们哭的人,而当那些人都离开的时候,我们也只能长大了。  “言哥哥,你先放我下来。”白瑾挣扎的要从君言的怀里出来,但是君言却抱得紧紧的不肯撒手,头埋在白瑾的颈边,轻轻的说道:“阿瑾,父皇要我年后就离开帝都了,今此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我在帝都,又不会出什么大事,你一个人在安和,又是大病初愈,才是应该多加小心,不要吃坏了肚子才是。”  君言笑了笑,说道:“恩,我会好好听阿瑾的话的,不会乱吃东西的,好好照顾自己,我还会好好习武,等到能赢过阿瑾的那一天,我来娶你。”  “那件事还要等长大之后再说呢?你先放我下来,我有几个东西给你。”听到君言说要娶自己,白瑾倒是没那么心动和紧张,先不说此时君言只是个孩子,她也没“恋童癖”之类的恶癖。  而且她可是开过上帝视角的玩家,知道君言以后会爱上别人,还是个绝世美人,可惜天妒红颜死得早。而自己?原作里跟男主可没半点关系,现在也就是一个跟男主有过童年记忆的炮灰,而且只有半年,要是当真了,她就是个傻子。  君言刚才的话白瑾就当没听见,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小玩意,一个是泛着莹润光泽的玉佩,还有一个是用牛皮和铁甲做得护腕。  “这是什么?好生奇怪?”君言把玩这那个护腕,疑惑的问道。  “你可别小瞧它,这可是我跟娘求过来,你对着那根柱子,按下中间的宝石看看。”君言表示怀疑,这个护腕除了丑,难道还有什么厉害之处吗?好奇地伸出手对着柱子,然后按下的中间的宝石,只见瞬间就从护腕里射出了无数根飞针,直直的钉进柱子里,待到君言走进一看,那些个飞针已经全部扎进了柱子里,只余下一点泛着银光的针头,被扎的地方也出现几道细微的裂痕。  君言看着手里的护腕,实在太惊叹了,这还只是直接扎进柱子里,要是扎进人的身上,岂不是直接就能要人性命吗?君言震惊的望着白瑾,而对方则是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说道:“怎么样厉害吧!这里面的针虽然小,但是胜在发射出去的力量足够强,所以能够刺穿柱子,而且这护腕不显眼,你拿着它也可作为防身暗器。”  “谢谢,能够为了我这样着想。自从出事之后,宫里的人都避着我,再也没有人能这样关心我了,阿瑾,谢谢你!”君言抚摸着手上的护腕,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那另一个是什么?不会也是什么暗器吧?”经过刚才的护腕带来的惊喜,君言对那块玉佩来的更加好奇。  但是白瑾却突然变得扭捏起来,她准备开口说时又不说了,挣扎了许久,长吁了一口气,紧张地说道:“这个是娘叫我带过来给你的,这原来是‘容妃娘娘’……”说到这几个字时,白瑾看了君言一眼,看见脸上没什么波动后,继续说道:“是她从小佩戴的玉佩,进宫之前容妃娘娘送给了我娘,如今娘叫我拿给你,说也好有个念想。”说完将玉佩塞进了君言手里。  君言摸着那块玉佩,一次又一次,然后握紧了它,过了一会儿,他又把这块玉佩塞进白瑾的手里,低着头说道:“麻烦你先替我保管几年,等我回到帝都的时候再给我吧!”  白瑾感受着手里玉佩的温度,看看面前的少年,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承诺,君言承诺会回到帝都,而她到时也会为他送还这枚玉佩,但他们此时还不知道,承诺有时候是会晚点的。  年后,五皇子君言奉旨去往安和养病,行驶的马车在雪上压出一道道痕迹,一开始只是很短的两道痕迹,然后越来越长,长到看不见,白瑾站在高楼上,看着马车在大雪中逐渐消失,白瑾知道这是一段故事的结束,也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
  竹林碧海空悠处,一间木屋安静的立于这竹林之内,外面幽静自然,内里素净清雅,门口还立着块大石,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名为“木舍”,说来奇怪,一间木头做的房子却偏偏叫了“木舍”的名字,实在是这木屋的主人“老夫子”品味问题。  此时的老夫子,正坐在蒲团之上,望着下面跪着的三个弟子,吹胡子瞪眼,“白瑾那丫头又到哪里偷懒去了,云柯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人呢?”指着其中一个男子怒声问道。  被问到的男子,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一身绀青色的衣服,模样端正稳重,跪在地上一脸无奈,说道:“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师妹最会偷懒溜跑了,我原本叫了她一起过来的,但是她说找三师弟有事,就先走了。”说完,还望了一眼身边同样穿着绀青色衣服的少年,  “后来呢?云溪你说。”老夫子继续询问了,旁边那个十六七岁,样貌清俊,神采飞扬的少年接着说道:“白瑾那家伙确实来找过我,问我拿了后门的钥匙,说是要去山上采几株草药,对了她当时是和四师妹一起来的。”  “云瑶。”听见师傅的声音,跪着小姑娘听见说到了自己,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想到师傅今日居然怎么严肃,自己要是不说,师傅肯定会生气的,但是平日二师姐又对自己最好,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都带着自己,要是自己就这样把师姐供出来,怎么对的起师姐呢?  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做都里外不是人,她平日又胆小又自卑,觉得自己连怎么点小事都处理不了,不禁眼泪都出来了,藕粉色的衣裙上落下了点点泪痕,清秀可人的脸上梨花带雨的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老夫子看见小姑娘哭了,慌得连忙从蒲团上下来,蹲在小姑年面前,摸着头柔声说道:“哎呦,师傅又不是要骂你,你在这儿哭什么,乖,别哭了。”  “四师妹,你别哭了,要哭也是白瑾那家伙哭,都是她不好,我一定会帮你教训她的。”云溪一直不太喜欢白瑾,明明自己比那家伙还大一岁,只因为她入门较早,自己就得叫她一声师姐,而且每天不努力练功,居然还能赢过自己,凭什么。哼!总有一天,自己会胜过她,然后让她叫自己声师哥的。  听到云溪说要教训白瑾,云瑶哭的更厉害了,一旁的云柯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条手帕,然后又默默地塞到了云瑶的手里,抬起脚轻轻地踹了云溪一脚,低声说道:“你快别说话了,没见四师妹哭的更凶了吗?”莫名被踹的的云溪,摸着自己屁股,一脸委屈。  “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云瑶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众人舒了一口气。  “二师姐现在应该在后山的湖边,她说今天有个大事要做。”说完,一瞬间就只留下了云溪和云柯了。  “他们怎么走那么快?”云溪问道。  “大约是怕人跑,来不及收拾。”云柯说道,顺便把地上的花盆给扶正了。  后山湖边,卧石之上。  一个穿着青竹色衣裙的女子,正卧在石头上酣睡,周身酒香阵阵,一只手里挂着个酒壶,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根玉制的长萧,长袖拂于脸上,看不清容貌,微风拂过,偶尔可窥见脖颈处,如玉的肌肤,她睡得舒服,但是一旁站着的老夫子可不舒服。  “咳咳。”老夫子咳了两声,白瑾没醒。  “咳咳。”又咳两声,白瑾顺便翻了个身,但是这次她醒了,不是被叫醒的,而是翻身时,被那根长萧戳到肚子,给疼醒的。  “唉呀妈呀!疼死我了,诶?师傅您怎么在这儿?三师弟你怎么也在这儿?”白瑾看着站在她面前这几个人有点迷糊,但是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意识到了。  “额……貌似我今天没有去参加门派会议,所以你们现在是来收拾我的吗?”白瑾试探的问道。  “你说呢?”听到老夫子愠怒的声音,白瑾大感不妙,立马站起来,挤开站在师父身边的云溪,凑到跟前,锤着老夫子的人肩膀,谄媚的说道:“师傅,我今天没有去参加会议,可都是为了您?”  “为了我?你又在搞什么?”老夫子对白瑾头疼得很,虽然这丫头爱偷懒,喜欢搞事情;但是又最有天分,进步最快,又最会讨自己欢心,真是喜欢也不行,讨厌也不行,这回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听到老夫子的话,白瑾连忙拿来了刚刚那个酒瓶,放在老夫子的鼻子前,打开盖子,瞬间酒香四溢,中间着花香、果香。“如何,师傅可喜欢这个礼物?这可是阿瑾为了师傅的特地酿的,用了去年的梨花和果子,放在这后山存了一年才拿出来,准备孝敬给您的。”白瑾看着迫不及待要拿着酒尝上一口,自信的问道。  “那你什么时候不可以拿,非要今天拿,而且你问我拿后院的钥匙做什么?”云溪自然是不信白瑾的话,他确定白瑾就是为了偷懒。  “三师弟这你可就不知道,这梨花酒是在春天酿的,在春分的时候取出之时,最是合适,至于拿钥匙,只是为了等会把酒放到后院里去,方便以后喝嘛?”白瑾一副说教的模样对着云溪念道。  “说了多少次了,你要叫我名字,我才不会认你这样的家伙当师姐呢?”云溪伸出手指,指着白瑾愤怒的说道。  白瑾听罢,转过身对着云溪,白瑾的脸上很认真的吐出那两个名字:“好的,二蛋。”  “云溪,是云溪,你这没礼貌的家伙。”云溪气的直跺脚,“二蛋”是云溪入门前的小命,他家兄弟姊妹多,家里穷养不起他,就把他给扔到了这山上,自身自灭,要不是老夫子看见了收他为徒,现今还不知道如何呢?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老夫子出声制止了这场争吵,“白瑾,今天的事就算了,但是下次你要还这样我就把你……额……把你逐出师门,听懂了吗?”老夫子板着脸,厉声教训道。  “嗯,师傅我知道。”白瑾也很乖巧的配合着,就是一旁的云溪内心表示:“我才不信呢?每次不都这么说。”  看见如此配合自己,又为自己酿酒的徒弟,老夫子的心情好了很多,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白瑾说道:“这是你家里送过来的信,收着。”  白瑾乖乖的收了起来,她7岁那年因为生了一场大病,全城大夫束手无策,只好请了老夫子过来,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治好了,作为回报,白瑾就拜了老夫子为师,如这碧海山来学习医术武功。  将军心疼自己女儿,小小年纪就要离开自己,一开始是不肯了,但是不知老夫子在书房内和爹爹说了什么,爹爹最后还是含着泪答应了,只是经常寄信过来,不知今天这封心里又写了什么。  “额,师傅,我娘让我回家。”白瑾拿着那封信,呆呆的望着老夫子。
  前两日白瑾收到了一封家书,说是家中有事,让她速速回家,一开始白瑾和老夫子还怀疑是不是有人开玩笑,毕竟自她入山以来,除了每年新年一般都很少回家,这会儿把她叫回家,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  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尽快启程回帝都,白瑾拉着一匹马,跟师傅他们道别后,就一路快马加鞭,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才到京郊偏巧赶上了一场大雨,荒山野岭的,只寻到了一处破庙,可以进去躲躲雨。  可是呆了没一会,就听见一阵急忙的脚步声,听声音判断人数大概在十五到二十个左右,白瑾在山上待久了,素来不喜与外人接触,听到有这么多人,为了减少麻烦,就悄悄的躲到了房梁之上。  过了一会,果然进来了十几男人,纷纷配着武器,为首的那个人,左眼蒙上了一个黑色眼罩,须发横生,凶相毕露。一群人一进来,就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既有骂脏话埋怨天气,也有讨论今天赚了多少,晚上吃点什么的。但是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们带的那两个大麻袋,足足有一个人那么大,待那群打开后,才发现竟是两个女子。  那两个女子,小的的那个也不过才十五六的模样,生的白白净净,五官端正;大点的那个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美人,面如芙蓉,粉面桃腮,娇美可人,此刻双眼微红,带着点点泪光,更显其楚楚可人,惹人怜爱。  那两个女子此刻被绑着,似乎被吓得不轻,两人围在一起,只默声低泣,不敢言语。一旁的几个男子围坐在一旁,还在喋喋不休的讨论着:“大哥,你今天可是好福气,居然能捡到这两个大美人。”  “是呀!这两个人不仅长得标致,而且大哥你看,她们身上的银两带的也不少呢?”说道打开了一个包袱,里面光银两银票等物,粗看上去大约也有个一千两左右,更不用说其中的金银首饰了。  那个大哥看见了那么多钱财,大笑一声,手里拿着一串珍珠链子,走向了那两个女子,拿着那串珍珠,对着那个大美人的脖颈处比划着,砸着嘴说道:“配,真配,这么好的首饰就得配你这样的美人。”说完,还用手摸了一下女孩的脸。  那女子虽然看上去柔弱,谁知性子倒也是个刚烈的,头往旁边一侧,瞪着一双美目,怒声道:“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劝你们还是快点把我们放了,否则,我要你们人头落地。”女孩即使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但是说出这话时确有几分威严,但可惜的是她面对的是一群亡命天涯的土匪。  土匪众人听罢,哈哈大笑,那土匪头子指着女子说道:“你丫装什么千金大小姐,你不就是个小妾吗?怎么,嫌你那个老头子伺候的不舒服?准备捐款逃走吗?那你找老子呀!回了寨子,老子一定让你欲仙欲死。”  “大哥别等回寨子呀!趁着这会下大雨,赶紧的来一发泄泄火,兄弟们也想看看这大美人脱了衣服,长什么样,嘿嘿……”众人听到那个男人说的话,情绪也高涨了起来,纷纷望着女孩,流露出邪恶的眼神。土匪头子摸了摸下巴,看了看一群兄弟,又看了看女孩,大约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手慢慢的伸向了女孩。  女孩听到那群人的话,深知不妙,拼命地往后挪动这身体,但那个土匪头子的手,已经靠近女孩的人衣领处了,准备撕开衣服,女孩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一颗石子重重的击在了男人的手上,疼的他大叫:“谁?谁在这儿?”  众兄弟一脸茫然,看了周围,“大哥,这儿没外人呀!您怎么了?”众人正在这儿疑惑着,只见暗处又飞来了几颗石子,击在了他们的头上、脸上、腿上,疼的大叫。  “瞎叫什么,还不拿出武器。”那个土匪头子命令着,只见众人抽刀,瞬间十几把大刀明晃晃的就在眼前,土匪们很紧张,背对着彼此,但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敌人,就有人猜想:“大哥,你说这庙里会不会有妖怪呀?”  “胡说什么,有个屁的妖怪,一定是人在作鬼。”那个土匪头子明显不信,拉着那个人的领子吼道。  “可是这人在哪儿呢?这里以前是个狐仙庙,难不成是狐仙娘娘显灵了,狐仙娘娘在上,受小人一拜,求娘娘放小人一命。”说着竟跪了下来,朝着空的神位拜了起来,这群人里不免也有几个信神仙妖怪之类,看见这人这样,也跟着跪了下来,另外几个人看见别人,他们跟着也跪了。一时间,除了那个土匪头子,所以人都跪了下来,求饶声此起彼伏,拉都拉不起来。  “呵呵。”土匪头子听见有人的笑声,大喝一声:“什么人,有种给老子滚出来。”  “老大别说了,这里只有狐仙娘娘,一定是你听错了,您快点和我们一起跪下来求求娘娘吧?”其中一个男子还是不信老大的话,说着还要拉老大一起跪下来。  但是就在这时,从房梁上飘下来一个青衣长袖的女子,身形纤细,发黑如墨玉,虽然戴着面具,但其风姿便已倾到众生。土匪们都呆了,一时间也忘记拿刀,只呆呆的望着女子,只见那女子手执一把木剑,微仰着头,对着一群人,冷笑着说道:“说吧,想怎么死。”  那群土匪看着这从天而降的女子,早已呆住,哪里还有心思理会那人说的话呢。“随便。”不知是谁呆呆地说了一句。  女子低头轻笑了一声,随后那把木剑在女子的手中如光如影,掠过众人的胸口,只一瞬间,那群人就纷纷倒下了,连声音都没来得急叫出来。  白瑾走向那两个被绑着女子,解开了绳子,“好了,没事了。”  两个女孩刚才被吓得要死,这会子又被人救了,心情一落一起,抱着白瑾就哭了起来,白瑾没法子,只得耐心的哄着她们,“别哭了,那群人已经被打晕了,没个一时半会醒不来,你们两个女孩要去哪儿?若是方便我也可以送你们一程。”  “真的吗?”两个人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她们刚刚才从土匪手中逃出,但是因为看见白瑾刚才击倒土匪的样子,若是要害她们的话,又何必救她们,思虑再三她们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白瑾。  “女侠,我本是幕城一户人家的庶女,因为家境逐日衰落,父亲竟要将我嫁给一个纨绔子弟,我心中的不愿,便带着我的丫鬟逃了出来,谁知刚走到京郊,就遇上这等事。”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衬得她的容貌越发让人怜惜心疼。  白瑾看着面前说话的女子,虽然面上是一副心疼安慰人的模样,但她内心都快翻白眼了,开什么玩笑,一个普通人家的庶女会带着宫里的首饰,还满满一包袱,唬谁呢?  虽然心里知道这女孩在说谎,但是面子上也不好拆穿,而且还得想法子,把她给送回幕城,不然在这荒郊野外,还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呢?  “原来是这样。”白瑾扶起那个女子,替她整理着发髻,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愿嫁给那个公子哥,但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这荒郊野外,若是再遇上这样的事情,谁又能救你呢?这样吧,不若这样,我家也住在幕城,你先随我回家住几日,之后我来帮你一起想法子,如何。”  那女孩看了看白瑾,手中不停地揉搓着衣边,低声说道:“那这样会不会打搅你家里人。”女孩有点不安。  白瑾看见女孩似乎有点不安,加紧说道:“没事,我家里人少,又住的偏僻的很,多一个人还热闹些,你只安心住下便可。”  女孩听见白瑾的话,又转头看了看自家的丫鬟,似在询问其意见,那丫鬟倒是把头点的跟捣蒜似的,估计也是被今天的事给吓傻了。女孩看见丫头的反应,有一个人沉思了许久,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姓白,单名一个瑾字,你叫我白瑾就好,不知两位姑娘如何称呼。”白瑾询问道。  “你叫我思思就好了,那是我的丫鬟小芙。”  白瑾见她虽然心情还在惊吓当中,但是举动得体,落落大方,心下也多了几分好感。  就这样白瑾在回家的路上,又捞了两个人,三个人一路上谈天说地慢悠悠的离开京郊,只留下了那几个被打昏的土匪,不过后来他们也在匿名人士的告发下,被官方给缉拿了。
  白瑾一行人虽然脚步慢了点,但终归是在日落之前到达了白府,那位叫思思的姑娘一看白瑾是将军府的人转身就想走,白瑾只的拉着她好说歹说,又答应给她安排个偏僻点的院子,不让人去打搅她,这姑娘才算勉强答应留下来。  白瑾一回家,就急忙近日边关偶有骚动,白将军正在宫中与皇上讨论战事,听说白瑾回来,高兴的合不拢嘴,急忙赶回家,拉着白瑾问东问西,生怕老夫子那家伙虐待自家闺女,白夫人也不多问,只是让人多做了几道白瑾喜欢的吃食,房间也按白瑾的喜好早早安排好了,晚膳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热闹。只是她大哥白毅这几年在外征战,也是许久未回家了,今日的家中的晚膳只缺了他,略微遗憾。  晚饭吃后,白瑾拉着白笙在院子里消食,聊着聊着,就想起了那封信的事情:“二哥,那封叫我回家的信可是你让娘亲写的。”  “阿瑾果然聪慧,既然猜到了那封信是我写的,不如再猜猜这次我为何叫你回来。”  “左不过是查案的事情罢了,具体的自然还是要你这个“大理寺卿”亲自告诉我。”  “我确有一件事要求你,你先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讲。”说着,就拉着白瑾坐下来,还亲自给白瑾倒了一杯茶。  “哎呦!我的好二哥,你也莫要整这些虚礼了,快跟我说说究竟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叫我回来。”白瑾着急的问道。  “这事难就难在它发生在后宫之中,我手下又是一群大老粗,这后宫自然是进不去的,现在除了尸体,我们连案发地点都没去勘察过,更别提破案了,所以我就想请你帮我们走这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白瑾听了,点了点问道:“那这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死人?”  “死人!这皇宫不是经常死人嘛!有什么奇怪的?”白瑾觉得没什么奇怪的,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是经常发生些“莫名其妙”的死人事件吗?  “但是这回死的可不只是那些个小宫女太监的,还有一位娘娘,三个月一共死了4个人。”白笙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而且这些人都是在圆月之夜,自己用刀,整个尸体面目全非,肉都没几块。”  “咬死的?”这事倒是引起白瑾的注意,毕竟这描述的也太像狼人了,难不成这游戏里还添加了狼人的设定不成?  “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要说这宫中又没有什么大型猛兽,要是有也肯定被抓起来,我们也不方便去宫里,直到这次安嫔娘娘出事,皇后才命我等的彻查此事。”  “真是势力!宫女太监出了事就不闻不问,这主子一出事就忙着叫人破案,要是早点注意到,哪里要死这么多人。”白瑾随口抱怨的一句,白笙也未反驳,看着白瑾笑了笑,大抵也是同意这话的。  “你这话可别让别人听见了,要让外人听见了我看你怎么办。”  “这话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呢?旁人要是知道了,我只跟你算账。”  “好好好,那这事你是帮还是不帮呢?”这话明明是在征询白瑾的意见,但他还是一副笃定的样子,茶倒是喝一杯又一杯  白瑾虽然觉得这事有些麻烦,但是二哥这样拜托自己,拒绝似乎不太给面子,而且白瑾觉得这说不定还是什么支线任务呢?要是完成了会不会有什么奖励呢?想了许久,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二哥我也有件事要问你,这宫里最近有没有失踪呀?”  “为什么这么问?”之后,白瑾就把她在京郊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笙听完,笑着说道:“妹妹,你可算立了个大功。”  “什么大功?”  “你救得那位姑娘,应该就是最近要去和亲的,靖宁公主——君思。昨天公主失踪,皇上派出暗卫去查,没想到这人居然让你给救了。”  说到这儿,白瑾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看来这也是支线剧情之一了,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那公主要和亲的对象是谁?为何她如此抵制?”  “东清国的三皇子。”  “东清国!”这东清国地处大陆东面,靠近海域,交通便利,自然条件优越,尤其重视商道,整个国家也是诸国最为富裕,这对于国库空虚的北耀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我可听公主说这家伙是个纨绔子弟,只怕公主嫁过去也未必会幸福。”白瑾有点替公主可惜,唉!多美丽的女孩呀!  “流言未必可信,他们这些在宫闱当中长大的孩子,又有哪个不是带着面具在生活着。公主要想真想知道皇子是个怎样的人,待到下月皇子来朝迎娶时,自然也就知道了。”  “哥哥你说,这皇宫里的皇子公主们到底算是幸运还是悲哀呢?他们能享受到最优渥的生活,却没有自由。”  白笙听了这个问题,摸了摸白瑾的头耐心的说道:“妹妹,平民没钱更没有自由。”  听到这话,白瑾沉思了片刻,“哥,我感觉有钱人也挺作的。”复又说道:“话说,你能借我点钱吗?我也想作一回。”  “咳咳,天色也晚了,我明天还要上朝呢!先走了,你千万别送。”说完,就似一阵烟似的跑了,白瑾撇了撇嘴也回去了。  屋子里都已经按照白瑾的喜好收拾好了,外墙青竹围绕,内里冷香弥漫,素帐云钩,简单大气,白瑾坐在床上,闭目凝神,过了一会人已经来到,一个白色的空间里,里面什么都没有,只见她伸出手,对着空气随意的点了一下,然后就出现了黑色的漩涡,从里面钻出了一只小小的像水滴似的通体蓝色的小家伙。  “主人,晚上好,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要查看游戏进度。”  “正在为您搜索,您的进度现在为百分之二。”  “能否查看支线剧情。”  “抱歉,剧情属于机密文件,需要您一步一步的探寻!”  “好吧!那你给我准备个浴室,我要洗澡。”不耐烦的说道。  “好的主人,正在为您启动浴室模式,构建完成。”  摸了摸温暖的水,摆了摆手,小家伙就消失不见了。白瑾泡着澡,好不惬意,“我等了那么多年,总算让我等来了个金手指,开挂的人生真爽呀!”  这是个玩家空间包,白瑾也是在一年前才拿到手,在这个空间包里,你可以要到很多东西,比如床、马桶、书籍、药品等等,还可以查看游戏进度这样就可以知道自己完成到那一步了,有了这个,白瑾感觉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的嘛!  一边泡着澡,一边还在谋算着,“现在的进度是百分之二,那么可以猜想救公主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回到幕城也可以算作之一,看来要想凑足百分之百,任重而道远呀!话说公主的事情怎么处理呢?我要不要把她给送回去呀?”  稍微轻松了点白瑾,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不送的话,宫里那边追究起来也不好交代;送的话,估计公主还得记恨自己,所以这事到底怎么办呢?
  正当白瑾为到底要不要送公主回宫一事心忧时,宫里居然派人来接公主殿下,这确实是在白瑾的意料之外,公主在府上的事情,只有哥哥自己知道,难不成是哥哥泄露出去的。  这公主离宫出走的事情毕竟不光彩,来接公主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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