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把男朋友惹生气了认错说他惹我生气了放手机的时候用力了点,打字的时候响了点,他就踢桶摔东西,摔门出去了,

热门推荐:热门推荐:
《路人甲的春天》作者:宅包
没文案,但是个轻松小言,喜欢
本文为第一人称,依然是轻松现言。
写文图个高兴,也希望看文的人也开开心心。
围观也要留言哦~
神马都是浮云
width:100%">
& & 我是被檀香味给熏醒的。
& & 好家伙,就算关紧了房门那味道也能从缝隙里硬塞进来把人熏醒,按这种浓度,可以想象外面是如何地乌烟瘴气。
& & 半闭着眼在被窝里卷了几卷,还是无法回到睡眠状态。没办法,满耳朵‘那无阿米豆腐南麻婆撒你丫婆罗卡加弟’的声音,只要是个无听觉障碍的人,都会被骚扰地坐立不安。
& & 今天是初一?十五?观音诞?菩萨诞?
& & 我含着满嘴的牙膏沫子和镜子里的**眼瞪小眼,镜子里的人眼圈发黑印堂发黄头发发白……靠,牙膏沫子怎么飞到头顶了?擦头发的当口房门被推开了——很多老妈,真的总也养不成敲自家女儿房门的习惯。
& & “早点吃饭,吃完一起洗碗。”
& & 我冲着牙刷牙杯,问道,“今天什么日子啊,又烧香拜拜的?”
& & 老妈没回答我,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屑回答我这个不虔诚的问题。但是我隐约从她那略带哼哼的尾音里觉察到一丝不妙,老妈今天心情蛮不好的。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我想起了半夜做的梦,顿时背脊发凉。
& & 梦里,只我一个人在钢筋水泥的大楼间穿梭着。连衣花裙,古早味运动裤,塑料小凉拖的诡异组合尚在其次,最可怕的是身后居然跟着只皮毛油亮花色斑斓的大老虎,而且那老虎的尾巴,竟然还是竖起来的!
& & 人做梦的时候多半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只要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是不会有太强烈的反应或是恐惧的,所以那只翘尾巴老虎跟了我一晚上我也没哭没嚎没吓得腿软尿床。
& & 但是现在我却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诚然我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我却相信人自身的危机警告系统,那可比什么星座运程和阿米豆腐来得靠谱。
& & 今日不太平。
& & 老郝家的早餐一贯是稠粥,且必须有四个小菜,花生腐乳菜心甜豆什么的最经常了。要是碰上老郝家媳妇心情好,去早市的时候还会捎带着买根油条或是几块油饼。
& & 今年老郝家的媳妇心情看来比较复杂,不但买了油条还买了油饼还有油枣和炸藕丸子,这种铺张浪费的情况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出现:老郝媳妇赚大钱了,或是老郝媳妇有求于老郝或是小郝。
& & 桌子上只有老郝媳妇和小郝,所以……
& & “老妈,你有什么事吧。”我把鱼露倒在小碟里,又往里抖了些味精,“有事直说嘛。”乱殷勤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 & 老郝媳妇绷着个脸,看起来情绪比较边缘化。在几番眼神较量后,她终于开口了,“我托人给你找份工作,安排下午面试。”
& & 果然,油条油饼油枣和藕丸子一起出现就准没好事!
& & “不去行不行?”我讨厌别人自作主张,更讨厌自作主张了还把我一并算计进去。
& & “你敢!”老郝媳妇发怒起来的样子总像要吃人,“现在多少人没工作,一毕业就失业,和你似的在家一呆就是大半年,我供你念书可不是让你在家闲着养灰的!吃饱了就给我去准备,衣服鞋子都准备好了。”她眼角的沟壑里填满着一股子狠劲,简直就和鲁大师笔下的豆腐西施一般刻薄,“要不是你小姨的老同学在做人事部长,这次哪轮得到你有这机会?都不用考试的,过了面试就行。你就给我出个人出张嘴,要是这样你还过不了,哼哼。”
& & 我看着另一个空荡荡的位置,后脑勺发疼。老郝八成是知道会有此一役,早早地出去遛弯儿了,耳朵不受罪不说,也可以保全他中立派的地位,老婆女儿都不得罪。不过,就算是老郝帮忙说话,估计也是挨骂的份。(老郝+小郝)的战斗力永远小于老郝媳妇,所以当老郝不在时,小郝总是在第一时间就投降。
& & “行,我去。”只要老郝媳妇停止唠叨和抱怨,哪怕前面是刀山我也会光着脚丫子上。
& & 老郝媳妇说得对,现在的工作真的不好找。这次不过一个内部小招聘就有这么多人来应聘,还有不少还是知名学校毕业的。相较于我手里拿的二流院校文凭,简直是精华与糟粕的本质区别。
& & 坐在一群社会精英中间,听着前后左右不时蹦出的英文法文日文韩文还有火星文,我只觉得自己是颗滚进伊甸园的土豆,还是发了芽的那种。但,我这颗发芽的毒土豆却毫无压力。我胸有成竹,我笃定我会被录取。因为今天这场招聘不过是走个过场——姐,是被内定的!
& & 抱着这样的认知,我淡定地坐了有个把小时,眼见身边的应聘者一个一个地减少丝毫不心慌意乱。
& & “第三十八号,”门口负责叫号的裸妆小美女抬高下巴,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求职者名单上,“第三十八号,郝炯。”
& &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我听到前后左右的人都很没道德修养地笑出声来,他们看我的目光,差不多就和看一只羊驼似的。我从容地站了起来,微笑着把身后的闲言碎语抖在地上。
& & 名字不过是个符号,并不代表人的品性。再说了,这世上囧名字的人多了去了。真要计较起来,姓史名三八的岂不更悲摧?
& & 面试的过程并不像电视上演的的三个五个面试官一字排开,气势咄咄直逼刑讯官。至少我经历的面试多是和风细雨般地,问的问题也比较俗套,比如你为什么会应聘这个职位?你有过相关经验没有?有没有信心?……哪怕没读过几年书的,看多了都市剧也能应付个八九不离十。
& & 人事部长仅仅是在我进来时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便低下了头去在纸上涂涂抹抹。倒是坐在他身边的人年轻男子认真地看了看简历的封面,脸上便笑意盎然,“你叫郝炯。”
& & 在求职时有个醒目且让人印象深刻的名字是很有好处的,即使这个名字让你囧囧有神。为了这份十拿九稳的工作能更加稳当的到手,我不惜挤出一个讨好意味十足的笑容,说明道,“是,是炯炯有神的炯。”
& & “过目难忘啊。”他把我的简历放在桌子上,食指弓起在上面轻轻地敲着,“郝小姐对于前台接待这份工作有什么想法?”
& & 能有什么想法,前台接待说白了就是端茶倒水兼复印打字还有打杂,还能有多少想法?又不是小白台言当前台接待能勾搭上总裁总经理小开,就一高级便利贴小妹,还想有多少觉悟?不过是为了生活,为了赚钱,为了不被老郝媳妇赶出家咩!
& & 纵然心中一片波涛汹涌,我表面上还是一脸如沐春风满怀期待,标准的初入职场新鲜人的清纯模样,回答也是标准的滴水不漏。
& & 年轻男人又问了几个问题后感觉还算是比较满意,只见他侧过头与光顾涂鸦的人事部长交头接耳了几句便冲我微微颔首,公式化地说了一通可以了没事你可以回家等通知了之类的话。
& & 我端着张笑得发僵的脸,喏喏地打着倒退出去了。门口的裸妆小美女可能是觉得我的名字可以当做午餐时与同事的聊资,此时看起来和善了许多。我管她要洗手间的位置,她修得精致的眉毛一抬,“往右走,走到底就是。”说真的,我很怀疑她是在撒谎,因为她的眉毛是往左抬的,但本着用人不疑的宗旨我还是听她的往右走了。
& & 到了洗手间我干的第一件事便是扑到洗脸台把脸上的妆缷了,我的皮肤比较敏感,一用粉底液或是彩妆之类的马上就会有过敏症状,倒不是满头满脸的红痘包包,而是会冒闭口粉刺,死疼死疼的。这次应聘说是要上妆,我半路上下了血本拐到大商场香奈儿专柜买了瓶粉底液,还请专柜小姐帮忙上了个淡妆。但皮肤显然是六亲不认的,不管是几十块钱的泊美还是几百块的香奈儿,用了一样会过敏。
& & 果然卸完妆后发现额角冒出一个小红包,我冲着镜子里的人呲牙咧嘴地。心里想着要是真应聘成功了,坐前台是得天天化妆的。到时候一天长一个,累积一个月下来可真是够壮观的了。就在我手贱地按小红包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很漂亮很气质的女人。
& & 我从镜子里扫了她一眼,继续按着小红包。嗳,手贱就是没办法,不按不痛快呃。过了十来分钟,那女人从小分格里出来。当她看到我依然保持着十几分钟前那姿势站在镜子前时,那表情初起是带着惊讶,后来便努力装起了镇定。
& & 老实说,我其实是不想认出她来的。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光想起她的名字便觉得胸前一阵酸疼。酸疼过后便是一阵地愤怒,紧接着便想揍人。巴不得揪光她的每一根头发折断她的每一根指甲……
& &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地流着,纤长的手指在泡沫中交替揉搓。在泡沫打着旋滑进下水道后,她终于是叹了口气,一边扯着擦手纸巾一边低声问道,“他还好吗?”
& & 指甲一个用力顶在了小红包上,留下一个月牙印。我倒吸了口冷气,却也不忘冷哼,“哟,您是在和我说话嘛。不好意思啊,您说什么呢?我没听见呢。”
& & 她的脸僵了僵,很是尴尬的样子。我心里有丝痛快,这么个漂亮精明强势的女人,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是顺风顺水遂心如意,就连在女强人一向头疼的爱情问题上她都是左拥右抱地满载而归——丫的,这种人生来就是让人嫉妒诅咒的!
& & “我很抱歉……”
& & “别抱歉啊,你该抱歉的对象不在这儿,”她还是不开口比较好,一开口就惹得我想咬死她,“想说对不起,还是诚恳得找本人说吧,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哪儿。不过得请您行行好,这阵子先别去,好歹给他留口气缓缓。”
& & 她的脸上血色略褪,看起来有些苍白。
& & 我都懒得看她,和这种踩死了蚂蚁却和大象说对不起的人脑回路不在一个水平,“麻烦你高抬贵手,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就请继续你那有*****常的爱情,并这条很有前途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别忘了要虐心加虐身,现在都流行这个。易大小姐!”
& & “小郝,你是不是……”
& & “我他妈暗恋了他十几年,而你不过认识他几个月。”我扯出擦手纸,把它当成易小姐的脸又搓又拍,“可那又怎么样?”
& & 许是我的目光太凶狠了,易小姐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出话来。我事后想想,易小姐不说话是对的,不管她说‘我允许你趁虚而入’或是‘你可以不要大意地上了’我都会打得她满地找牙。
& & 易小姐是聪明人,聪明人都会审时度势,所以她一口牙长得又白又整齐。
& & 麻痹的,易素就和易烨卿一样高贵冷艳,统统不是好东西。
& & 从洗手间转出来我才发现往左走不到五米拐个弯就是最初应试的那个地方,想来那个裸妆小美女还是耍了个心眼的。其实这种心眼不算是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种异常的喜剧效果,但现在知道了这间公司竟然是易小姐家开的,我难免嫌弃,现在就连一张A4打印纸我都嫌它长得不够标准。
& & 我打定主意要回我的简历,绝对不进这家公司,哪怕继续失业在家,哪怕还得厚着脸皮当啃老族,哪怕老郝媳妇会抄着毛衣针打得我和斑马似的。我皮实肉厚,扛得住打耐得了刻薄。在肉体上我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可是在感情方面,我却和新出炉的蛋卷一样酥脆。尤其当面对易素这位曾经的情敌时,肉体上的强悍与精神上的脆弱对比越发悲摧。
& & 在坚强与脆弱的边缘一遍一遍地死去活来的滋味,太他妈不堪了。
width:100%">
& & 很久以前,有位大眼睛美女和帅气的老虎哥曾经拍过一个片子,叫缘妙不可言。片子用在现实与虚幻中穿插了辩证与时空交换种种手法,以及利用蒙太奇等电影手段以各种角度说明了缘份这种东西的玄妙。
& & 总归到一起就是,富翁爱穷妞是因为缘份,没钱书生爱有钱小姐也是因为缘份,反正世上所有看似不平等不寻常不可思议的爱情都可以用缘份来归结原因。这种归结方法简单粗暴,却深得人民群众的欢迎与普遍接受。
& & 我也相信,缘是无处不在的。
& & 缘份让我在咬着棒棒糖的年纪就喜欢上了那个人,从喜欢到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很难熬,但好赖我是熬过来了,并且打算在大学毕业的时候管人告白。
& & 我很后悔,就是因为我这种做啥事都得定下个时间点准时干的狗脾气坏了事。世上最杯具的事莫过于你打算告白时,人家却拖着女朋友来祝贺你大学毕业。
& & 无奈啊,为了脸面还是得撑着,撑着笑,撑着寒喧。更要命的是寒喧时对方说,“我们不过认识了俩月,感觉就和两年似的。”此言一出,我就像一只得了中二的青蛙似地张着嘴,妄图以此来表达震惊或是艳羡。天可怜见,我其实是想喷出一口血来的。但我从小身体就好,除了来大姨妈和在看岛国动作**时偶尔流个鼻血外基本上没有往外喷血的经历。但真的是不甘心啊,回家就灌了一瓶白酒妄图喝出个胃出血搏同情。没办法,我已经落人一头,从女一掉到了女二,现在女二要出位,就只能豁出去。结果胃没喝出血来,倒是第二天起来时昏沉沉地一头磕到了洗脸台,这下倒是吐血了,附带还吐出一颗后槽牙。
& & 所以,这一生我都做不到咬紧后槽牙去恨一个人了。
& & 我坐在路边摊的小马扎上等着面条来。
& & 加上今天,我是连续六天在外面吃早中晚三餐了,钱包和我的脸都在缓慢地消瘦着。可没办法,老郝媳妇还在气头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熏黑的变形金刚。就这么一钢神扎在家里,还专门找机会对付你,怎么受得了?所以一天二十四小时,我只敢用八小时在家里睡个觉,其他时间就在外逛荡。马路,公园,书城,只要免费就去。很没出息很颓靡的生活状态,简直就是处于慢慢腐烂的过程了。
& & 酸菜面上来了,我照例往里撒了一把辣椒,然后从包里掏出颗白煮蛋慢慢地剥起来。这蛋是临出门时老郝塞到我包里的,他极疼我,极惯我。只是这次他也觉得我拒绝了这份十拿九稳的工作很不明智,所以对于他媳妇的作为并没有提出反对。
& & 而对于我来说,十个白煮蛋足以让我继续森森地爱着这个怕老婆的男人。
& & “郝妞儿,怎么又在外面吃。”对面坐下了一个人,黑色制服上的银色铭牌亮闪闪的,简直是我这个制服控的死穴。“又和你妈吵架了?”
& & 面条的热气氤氲在眼前,脸上有些潮乎乎地,“没呢,就想换个口味。”
& & “切,你就骗哥哥吧。把这面撇边去,哥请你吃好的。”
& & 我把剥好的水煮蛋扔进面碗里,头也没抬,“得了吧,饭哥,你比我还穷。”
& & “瞧不起哥哥不是,刚发了奖金。”范卡伸手把酸菜面拔到一边,“请你吃顿好的。”
& & 我的眼睛叮一下就亮了,咬着筷子吞口水,声音都诌媚起来,“饭哥,你要请我吃啥?水煮活鱼还是泡椒牛蛙?”
& & “要请就请你最喜欢的,老板,来碗红烧牛筋面,重酸重辣,牛筋要双份的。”
& & 我呵呵地笑,意料之中。
& & 这就是我爱的穷骑士,就算是失恋又失意,丫也这么有魄力。
& & “这都快过年了还这么折腾,你妈也真是够狠心的。”
& & “切,你第一天认识老郝媳妇呀?”我毫不避讳地从他碗里挟出一片又一片的牛肉来,“这老板越来越小气了,这牛肉片得这薄,塞牙缝也不够。”
& & 范卡倒是不介意,“可以啰,人家都没涨价,现在东西这么贵,也只能精减精减。”
& & 我一撇嘴,又从包里掏出两只水煮蛋剥了起来,“倒是难得看你在外面吃饭,范叔呢?”
& & “奔丧呢,我一姑姥姥没了,”范卡嘿嘿地笑,“怎么,看样子你是想去我家蹭饭呐。”
& & 我拍拍脸,再拍拍腰,承认道,“是,我快没钱了。”
& & “哟,这可怜的。这样吧,我呢提供场地和原材料,你呢负责煮。我也不多要求,一顿有四菜一汤就行。”
& & “俩人能吃四菜一汤?三菜一汤就行了。”我挥手把俩鸡蛋放到他碗里,“还有,你的网也借我上。”
& & “三菜一汤也行,但是原料不能重复。”范卡的表情很认真,“别和哥耍心眼儿。”
& & 他这么说是有来由的,有一年暑假老郝媳妇娘家里出了点事儿,不得已把我托在老范家。老郝和老范是老同学,关系钢钢的好。老范媳妇没得早,老范即是贤惠的娘又是坚强的爹,把独儿子拉扯得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而且还极出息地考上警校,那笔挺的服装穿在身上简直是横扫一片街坊少女。
& & 郝范两家的交情很深,在这样的背景下我很自然地觉得我站在那群街坊少女的顶端。而现在又能得到去他家小住一段时间的机会,当下得意连走路都不忘甩尾巴。
& & 但好日子没过两天,老范便接到单位通知说要去出差,这一去就得两星期那么久。老范眼瞅着我这半大丫头和嘴唇上已经长出胡子的大小子忧心忡忡,这要是放儿子一个人在家里也就算了,男孩子糊弄糊弄就行,结果加上我这时丫头片子事情就复杂了。老郝家和老范家没什么亲戚在一处,老范又实在不放心再把我转手给别人照顾,于是老范同志做出一个极艰难的决定,以锻炼生活能力为名把我和他儿子一起扔在家里。反正家里有米有油有肉有菜的,俩孩子就当是过家家吧。
& & 很多年后我想起来老范同志的良苦用心,不禁泪流满面。若不是老范闷骚,但凡他给我一个‘我想你当我儿媳妇’的暗示,我吃了他儿子的胆子都有。结果我只能走老套的先抓住男人胃再抓住男人心的招数,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顿炒白菜蒸白菜凉拌白菜和白菜皮蛋汤,活活得把小范吓得连裤带都不带提的一气奔出二十里苞谷地……
& & “郝妞现在的手艺长进啊,想当年就是魔鬼般的滋味啊。”范卡拍着肚皮叹道,“我到现在都能记起来那皮蛋白菜的味儿,简直就是生化武器……嗳嗳别急着收啊,哥哥还没吃完呢。”
& & 我阴笑着,“要不,我再做一次给你回味回味?”
& & 小范同志笑眯眼,“行,你做好了用盒子装上。这要碰上我审嫌疑犯,见一嘴硬的我就塞他一勺,即环保又和谐。”
& & 我忍了又忍,终于是忍下了将油抹布盖在他脸上的冲动。有的男人生来就是你的死穴,哪怕他怎么招惹你,你也是不生气的。
& & 洗碗的当口听得外面哗啦啦一片,范卡脑袋探了进来,“妞儿,下大雨了嘿。快洗洗好,我送你回家。”听动静是挺大的,“大冷天的下雨,真是有够神经病的。”是不是趁着2012快到了就随便什么异常现在都来?简直是太胡闹了。
& & 走前往旺财的小碗里倒了足够的狗粮又添了水,小畜牲乐得直冲我摇尾巴。
& & 旺财是我从路边拣回来的一只小土狗,因为家里不让养,我死乞白赖地给寄养到了老范家。寄养成功后我就想往老范家门口钉了牌子:内有美男,更有恶犬,居心叵测者慎入。
& & 纵然我是抱着这么个不单纯的目的寄养了旺财,但老范和小范都很疼它,小范还常常带它去派出所玩。只是我千算万算,光想到居心叵测者只有登堂入室的可能。我忘了最根本的一点,香饽饽这种东西,藏得理紧它也有味儿。
& & 老范家和老郝家拆迁时分在同一个小区,只不过中间隔了两幢楼。我家在三楼,一百二十个平方不带电梯。范卡家在七楼,七十九个平方带电梯。我小时候没事就常跑去老范家,为的就是能上上下下搭个电梯。
& & 雨下得很大,我撑着一把卖冰棍用的遮阳伞在水中跋涉。范卡晚上得去派出所值班,现在正披着雨披鼓着眼睛蹬着俩小轮子晃悠悠地跟在我身后。到了我家楼下,他扯下雨披啜着气,“郝妞,生气这多天也就是了。不就一工作么,别和你妈犯倔,她也是为你好。我明天去问问我同学朋友什么的,看他们那里有没有缺人。听哥的,别气到你妈。”
& & 我听着他那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老郝会说的,八成这一老一小刚在我眼皮底下暗通过款曲。虽然我现在不想和老郝媳妇握手言和,但看着面前湿淋淋的人,我还是点了点头。
width:100%">
& & 早上六点半,我蹑手蹑脚地起了床,洗了脸刷了牙。正在换衣服的当口老郝媳妇推门进来了。我很镇定地抱着布偶挡在胸前坐下,口气很平淡“干嘛。”
& & 老郝媳妇抄着手,居高临下地睨着,“昨晚打哪儿回来?”
& & “老范家。”
& & “吃过了?”
& & “吃了。”
& & “和小范?”
& & 我没说话,自从范卡和易素恋爱的事曝光后,打小就把他当自家女婿的老郝媳妇每天是按着三餐加宵夜的次数数落他的。不外乎是门当户要对,富贵妻不长久之类的老调,后来有一天她居然很与时俱进地蹦出了傍 富 婆的新论调,引得我和她大吵一架。我宁可承认范卡和易素是真心相爱,也绝不允许有人往他身上沷他傍 富 婆的脏水,即使那人是我妈!
& & “他是不是和那有钱的分了?”老郝媳妇竟然在我床尾坐了下来,“这次是真的分了吧。”
& & 我很不耐烦她提起那有钱的,但还是哼哼地应着说是分了。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看好,太子女和穷片警,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背景志向情趣还有品味都差太多,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打从我第一眼看到易素的时候就觉得她这人不简单,结果事实证明现实生活远比小说和臆想精彩,直到现在回忆起来,我还是忍不住会热血沸腾。
& & 那时的我纯粹就是个脑残的女配角,借一起吃饭的机会当着人正牌女朋友的面把借酒装疯啊趁机乱摸啊还有胡言乱语这些事一个不落地做了个干净,估计范卡当时恨不能把我塞到马桶里去。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一亲戚,易大小姐的舅舅。说是舅舅,长得可和妖精似的,一点不显老。但这妖精似的舅舅,干的事可比我禽兽多了——丫一来没说上几句话就把自家侄女按在椅子上给强了。
& & 我那时正低头吃酒酿丸子,冷不丁听到碗筷落地的声音。只抬头一看,我就和豌豆机关枪似地,扑扑地往外喷丸子。
& & 强,是强吻,还是法式加长版的。
& & 这个惊天动地的法式长吻彻底地把范卡这个准男主挤成了个龙套配角,把我这个龙套挤成了个没名没姓儿的路人甲。
& & 这群**有钱人哟!他们是不是以为只要有钱就连生出畸形儿的比率都为零了?
& & 我那时还来不及啐他们一脸唾沫骂他们几句不要脸就被范卡捂着眼睛拖走了。那晚范卡在公园里抽了整整两盒的烟,我陪在他身边,他抽烟,我就打蚊子。等到满巴掌都是蚊子血再没一只蚊子敢近我们身的时候,我又开始收拾起了他丢下的烟屁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只是想着呆在他身边至少得做些什么。
& & 到了早上的时候,我们都疲累不堪。他送我到家楼下,哑着声音说,“妹妹,谢谢了。”
& & 我当时就哭了。
& & “……分了就好,我看他们就是不长久的,小范可能就是图一新鲜,一时糊涂,男人年轻时都这样……你们怎么说都一起长大的,两家又知根知底的,到底……”老郝媳妇依然在喋喋不休。
& & “别操心了,我们没戏。”
& & 老郝媳妇眼一瞪,“什么没戏?你们打小一起长大的,怎么没戏?昨晚他还送你回来,大下雨天的。”
& & 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美好幻想,“那是顺路,他昨晚值班。”
& & 老郝媳妇犹不死心,“那你范叔还说……”
& & “饭哥小学毕业后就没听过范叔的话了。”我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 & 老郝媳妇几败兴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还想着你没工作好歹能找个吃公粮的,你们打小就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你真是太不争气了,工作工作找不到,连人都看丢了,你还有别的本事没有?”
& & 我知道老郝媳妇怒起来说的话很难听,听得皮厚也就那样,但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这些话真是太刺激人了。特别是听到她说我连人都看丢了,我便自动把自己代入成了旺财,摇着尾巴跟在范卡和易素身后,想想都气得我喷出半桶血来。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跳着脚和老郝媳妇大吵了一架,吵得两个人都眼泪汪汪的。最后是老郝闻声而来把我俩吼得都住了嘴,我挂着两拖鼻滋甩门而去。
& & 我就弄不明白了,世上的妈这么多,怎么我就摊上个嘴巴这么刻薄的?
& & 我抹着眼泪逃进了一间麦当劳,找了个位子坐下。
& & 早晨人很少,我翻看了一会儿手机报,又百无聊赖地打量起人来人往。到了中午的时候人多起来,被食物的香味勾引得不行,我终于拆了最后一张百元大钞买了个巨无霸套餐。傍晚,又到了饭点,我是再狠不下心买套餐了,便到不远处的小摊买了块肉夹馍,用包汉堡的纸包了起来,原路折回麦当劳窝在角落里吃了。
& & 填饱肚子后我开始考虑起我今晚要怎么过了,我气还没消,老郝媳妇的气也没消,所以今晚我是不想回家。可口袋里只剩下不到八十块钱,哪够住旅馆?就算找到旅馆住了,明天怎么办?我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可不管和哪个朋友都说不出借住一宿这话。
& & 外宿这种事,我还真没什么经验。还是……在这间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里窝一个晚上?这倒是挺不错的。我贼眉鼠眼地找了暖和的角落刚窝下,手机就抖起来了,白花花的屏幕上那个长得可喜庆的饭桶正一上一下地撅着盖子。
& & 我抹了抹眼睛,笑了。
& & “刚听郝叔说了的,说你连他电话都不接,他可气坏了。”范卡单脚支在地上,剃得光光的下巴冲我扬起,“上车。”
& & “不上。”我以为他想载我回家,当下拒绝。
& & “啧,气性大了,嫌哥哥骑的是自行车?”
& & “……”我心想着你哪怕是骑保洁10号车都不招我嫌弃,可又怕坐上了他就一路把我载回去,便哼哼着,“那后座硌得我屁股疼。”
& & 范卡跳下车,左看右看最后把车筐里的报纸给垫到后座,“坐吧。”我最受不住他这体贴的样子,磨蹭地坐了上去,手还很就势地揪着他腰侧的衣服边儿,“先说了,我可不回家。”
& & “今晚要真不想回家也行,那跟哥哥一起在派出所值班得了。”前面的人声音随着风飘了过来,“但你得给家里打个电话,这么大一人了还让爹妈操心,真是要不得。”
& & 我撅着嘴想,要不是为了你一身清白,我犯得着和老郝媳妇较真吵得这么起劲么?于是扯扯他的衣服嚷道,“不提这事儿了。饭哥,给我买块面包呗,肚子饿了。”
& & 范卡嘎吱一声停下车,扭头看我,喘气,“郝妞儿,我这都快驮不动了,你还要吃面包?现在你哪怕吃多一颗花生米这轮胎都有可能被压爆了……乖,忍忍吧。”
& & 我抓狂了,拧着他苗条的腰身一阵地摇,“混蛋,你明明就是不想给我买面包还找借口!我告诉你,今天这面包我是吃定了,我还得吃99度家的面包!”
& & 范卡在我一阵地动山摇的摧残下很快就扛不住,服软了。他把我驮到99度面包店外,我从他衣兜里抓了把零票就往里冲。99度的生意向来很好,现在又是八点过后的打折时间,里面的人非常地多。在这种时候我肯定是不会想买蛋糕布丁什么的,我只会买容易填饱肚子的大面包。99度里最具性价比的就是牛油提子大巨蛋和红豆夹心小巨蛋,我盘算了一下,这俩巨蛋足够我和范卡吃完宵夜吃甜点,吃完了甜点再当早餐的份了。
& & 由于我目标明确,所以省去了挑挑拣拣的时候,就等着排队结账。就在结账的当口肩膀突然就给我戳了几下,我扭头看看,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在这种冷到人人穿羽绒服的天气,他只穿了件深蓝色的开领毛衣,而领口翻出的衬衫折角居然是浅粉色的,看起来雅痞又轻佻。
& & 我见他拎着包小牛角,心想他八成是想搭我的趁一起结账,省去排队的时间,这事我也没少干过,所以也很主动地,“要一起结账么?”
& & 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慢吞吞地开口问道,“你是D员么?”
& & “嗄?”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我脸上贴着‘我是D员’的标签么?
& & 此人眉角一抬,似笑非笑地。
& & 这要再看不出来讽刺我就是死人了,顿时愤怒起,“我擦,你才长得像国足的呢!不带你这么侮辱人的!”
& & 后面传来一通地笑。
& & 大晚上的出来买块面包也能遇见神经病,这是种什么样的运气哟?我把面包往柜台上一摔,双手刚叉上腰肌手机就哇啦哇啦地响。
& & 饭桶等急了。
& & 我硬生生地憋下一口气,结好账提了面包就往外冲。
& & 范卡早等不耐烦了,直冲我哇啦哇啦地叫。我也气呼呼地,“大晚上买个面包都能碰见个脑瓜抽抽的,衰气!”把面包往车筐子一扔,我绕过他准备跳上车架。突然,范卡还在哇啦哇啦的声音一下就没了,就像是烟火掉到冰水里,连个嗞声儿都不带的。
& & “饭哥,你怎么?”身后没有声音,我转过身,看范卡正直愣愣地看着我的屁股。我背后一凉,脸却充血了。这情况莫不是大姨妈来了?可当我别过身瞅瞅,却没发现什么问题。再看范卡,这家伙已经把半个拳头塞进嘴里,整个脸憋得通红。
& & 我索性就把羽绒服脱了下来一看,差点没脑溢血——羽绒服后摆上白底黑字地印着几个字‘加强D员先进性的教育’,那位置可不就是我屁股那位置么?还是大大的标题行头,加黑加粗的。
& & 我捧着衣服恶狠狠地扭头看范卡,他这会子回过神来了,正哗啦啦地往衣服里藏东西,一边藏一边还说,“你也是的,怎么就爱穿白的呢?白的衣服容易脏的哇,下次穿黑的,黑的哈。”
& & 我尖叫了一声,五指成爪将他藏不及的报纸给抓了出来。上面的行头又大又醒目,长得和我屁股上印的一个模子刻的,‘关于加强党员先进性教育与XXXX结合’。
& & 我一想到刚才屁股上印着这么篇先进的社论就进去买面包,差点气就要喘不上来。现在再给他这么一埋汰,我怒极攻心,抄起面包袋子就没头没脑地一通砸,“还说,还说,早让你弄个泡沫垫子垫垫了,就你懒,就你懒!”
& & “嗳嗳,够了啊。这幸亏印得全,知道是D员先进性教育。要光是性的教育这四个字,你跳黄河也洗不清。”范卡还笑嘻嘻地,“郝妞儿,啧啧,看不出来你挺觉悟的,啥时候递入D申请哇?”
& & 我嗷一声就要扑上去,可突然耳边就传来一声嗤笑,很耳熟,“小同志先进性保持得不错。”我彻底地出离愤怒了,但待我调过头来想扑上去咬死那出言不逊的家伙时,人家的小轿跑已经开得老远。
& & 我捏着羽绒服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耳边净是远远飘来的淫J至极的笑声。
& & 麻痹的,咒丫的四轮全脱框成飞轮。
width:100%">
& & 直到春节前,我和老郝媳妇才握手言和。
& & 我和老郝媳妇相识相知相伴二十四年有余,很清楚她这次气并没有完全消散,不过是冲着老郝说的是不是要留着仇怨过节这话,她才提前偃旗息鼓。我呢,也就借坡下驴地把戏给唱和了。
& & 年过完后我依然是东游西荡地没个着落,说真的我不是不想工作,也努力去找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份工作都干不长久。从毕业到现在我干得最长的一份工也没超过半年,最短的不过一星期。原因各种各样,有我工作失误,也有公司不景气裁员。在人才网上投的上百封简历如石沉大海后,我彻底地宅了。曾经试过连着四天不出房门,光在里面上网看电视吃东西,老郝媳妇甚至抄着擀面仗来砸门,扬言要放火烧屋子。就在这样的暴力胁迫下,我还是没有放弃这挺尸般的日子,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 & 那一天,多云。
& & 我一早就被老郝媳妇赶出了门,因为她发现我竟然又打了通宵的游戏,还趁夜把她卤好鸡爪子吃了大半缸。我可怜巴巴地坐在小区里的健身器上,眼睛涩乎乎地,想哭,可又哭不出来。远远地看到范卡骑着嘎吱作响的自行车过来,我身上还穿着的花睡衣,顿时狼狈得不知道该往哪儿躲。终于还是被他看到了,我只好厚着脸皮撒谎,“我出来买油条。”
& & 他定定地看了我半晌,伸手弹了弹我脑门,“妞子,要不你开个店吧。”
& & 我是个挺庸俗的人,庸俗人的梦想中肯定有当暴发户这一项。但我也清醒地意识到我是当不了那种日进斗金的老板,顶多能当当这种老板手下的马仔,赚点跑腿钱。
& & 范卡那片辖区里有一间书店,老板因为要出国所以准备转让。店不大,老板又急着脱手所以价格不高。重要的是这间店地段不错,生意蛮好。他笑眯眯地,“你又不想赚大钱,就做个小本生意也不错嘛。每个月盈上千儿八百的不也挺好?”我一听说是书店心就动了,再一仔细打听是漫画书店那眼睛就开始放绿光,又听说那间店是开在三岔口的,我便彻底地兴奋了。三岔口是什么地方?那是位于果栏小学义贵附中和七中的中间地带,最不缺少的就是LOL和正太,还有充满幻想与小**的青葱美少女。现在的孩子们物质都很丰富,有些孩子手头比白领都宽裕,因此那里但凡与吃喝玩乐沾边的生意都很好做。
& & 我是个冲动派,一旦下了决心就得去付诸行动。当天就去看了店,又和店主面谈了一番。店主开的价不是笔小数目,但也在合理之中。我手头的积蓄只是打工和历年来压岁钱省下,少得可怜。如果要盘店,那管家里张口是必须的。可一旦管家里张了口,就意味着这间店的生意兴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我得对家里老两口的投资负责。
& & 原店主赶着出国,在我回家谈判的期间又和几拔人谈了生意,却都没谈拢。所以当我筹好钱再上门和他谈转让的事情时,对方主动降了价钱,省下的钱正好可以把店小小装修一番。这期间范卡帮着跑上跑下,他朋友多,人缘好,工商税务的关系多。在中国,不管是办什么事,只要与公家沾了边,有熟人办事总是特别快的。
& & 三月初,囧然小漫正式开业。
& & 老郝曾在开店之初就和我说过,不要妄想一口吃成个胖子,不管是学习还是赚钱,都不能心急。不管开什么店,都要做好头几个月赔钱的觉悟。他还特别宽心我说投的钱就等于是我的嫁妆,横竖都是我的。
& & 我一听就急了,合着我要是赔钱了,以后就没嫁妆了哇!当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嚷着爸爸啊,我这样儿的要是没嫁妆怎么嫁得出去哟。老郝媳妇一檊面仗就把我掘到一边去,说嫁不出去我就把你当山药,继续埋在家里。
& & 我一边嗷嗷叫着,一边捏着计算机结着营业款。
& & 头两个月合着房租水电什么的我一共赔了二千七百多块钱,第三个月慢慢好转,竟然有了百来块的盈余。我依然着前店主攒下的客源,又新增加几个滑轨上架新书。虽然说现在电子书和TXT盛行,许多人依然保持着看纸书的习惯。另外,在漫画这一块,普遍反应说上网看不如实体看得爽。原店主在对岸有关系,几乎每个月都会更新一批正版的漫画。原店主出国后把进书的渠道留给我,说已经和对方打了招呼,我就是他那啥啥亲戚,折扣不变。在很大程度上,这些正版的漫画帮我保住并维持了绝大多数的客源,并且提高了租金。
& & 我很满足,我这只是小本生意。要的,也不过是自己动手并且丰衣足食。
& & 到了六月考试季,除了做饮食的店外,学校附近做学生生意的商家都很清闲。当然,做出租课外书籍的小店生意更是惨淡得很。比如今天,只有同街开店的林子来坐店。(所谓坐店等同于快餐店的堂食,直接在店里看了,不外带的)我对于林子总有种又爱又恨的情绪,因为每次她一来,我就觉得我这满屋子的书都不够给她看的——
& & “啧,不够,太不够味了!”林子这次只翻到封底看了看简介就把书塞回去,“我说囧神啊,你进书的时候可不可以好好翻看一下哈。这种清汤寡水的你也好意思放在这一排!”
& & 我对于她的挑剔已经习以为常,“那本是楼上的小季姐昨天刚还的,她说她看得流鼻血了。”
& & “这种水准的也流鼻血?她是血牛投胎么?”林子啧啧地咂着嘴,“唉,这就是她从来不光顾我的下场。”
& & “人家还没嫁人,怎么来光顾你?”
& & “就是因为没嫁人所以才要来光顾啊!”林子眼睛瞪得老大,“你看她光看书YY了,YY顶什么,真刀真枪才给力啊!”
& & 我嘁了一声,“真刀真枪?你那卖的不都塑胶的么。”
& & 林子噎了一下,但很快就强了一句,“就算是塑胶,丫也是100%的真人比例!”
& & 我盯着她理直气壮的小圆脸半晌,终于认输地耷拉下脑袋。想想,我这小店不过出租点限制级小黄书,还是打了马赛克的版,撑死了养几只新时代女色狼或是耽美腐女狼。和人家卖100%真人比例成人用品的,压根不在一个档次。
& & “我说,你家那不打码的碟子一箱一箱的,应该是审美疲劳了吧,怎么还老往我这里钻?”
& & “你懂哈密啊,运动看多了也烦,就看看文字的转个心情。”她很理所当然地从台言区转到了漫画区,“嗳,有辣口的漫画么?”
& & 我头也不抬地,“少女漫画区没有,耽美有,看不?”
& & “不看!”她恶声恶气地回了句,“俩黄瓜打架有哈密看头,真是恶心!”她返回台言区伸手抽了几本小说过来登记,“我先带就些回去。”
& & “简介也不看啊,”我一边记着书号一边从她的月租账号下划去租金,“先说好了,不好看或是不辣,不关我的事。”
& & 林子抬高鼻孔,“姐十一岁就开始看这货了,辣不辣扫一眼就知道。”她伸出一只手拎起一本书的背脊,很有范儿地抖了抖。这书就和夹了书签似地从中间某处打开来,“喏,能得到群众认可的,基本上都比较靠谱。”
& & 我太阳穴处的某根神经突地跳了一下,“你这动作可熟练啊,和义贵附中的那群小妞们学的伐。”
& & “我呸,这招是老子教她们的!”她一拍桌子,“这可是我自创的招——辣书的脊梁。”(话说,是不是有股麻辣里脊的味道。)
width:100%">
& & 暑假是电影院KTV的旺季,却依然也是学校周边小店的淡季。所幸三岔口附近也有不少住宅小区,常常也会有一些年轻人来租书。还有就是一些暑假家喜欢宅家啃小说,租的书不但多,而且租赁周期也长。
& & 因为天气炎热,很多还书的人都选择在傍晚或是更晚的时候来店里,所以我刻意延长了夏天的营业时间。然而不管开店到多晚,老郝或是老郝媳妇都会为我等门。有时碰到范卡上夜班却不坐值班岗的时候,他也会来店里坐坐,送我回家。
& & 八月末的那天,天热得不像话。
& & 我早早关了店门骑着单车赶去蛋糕店取蛋糕,半路上接到范卡的电话,咋咋呼呼地,“郝妞,钻钱眼里去了伐?今天是郝叔的生日,你怎么也得关门一天撒。”
& & 我的心此时和悬在车头把的蛋糕盒一齐晃荡,只得敷衍地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离回家还有一段的距离,而且路况不太好。我千小心万小心,就怕把蛋糕的裱花给晃歪了,粘糊了。但任凭我怎么小心,意外这种东西总是会凭空飞来横插一竿子,把计划内的美事破坏殆尽。
& & 就在我等红绿灯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没错,那声音就是常在交通违法视频里听到非法改装车的大马力引擎发出的声响。不仅仅是耳膜鼓震,连在胸腔的心脏都被震得难受。自打出了天堂七十码事件后,相信广大人民群众都对非法改装车深恶痛绝的,我更是不吝地扭头送上一个又一个白眼。
& & 要说这辆改装车改得真是很没档次很没品味,它是由越野车改装的,比起一般的改装车显得笨重许多。外观喷涂成迷彩伪装色,偏偏车顶上又装了几颗大射灯。远远得看着就觉丑得可以,现在那车就停在身边,越看越像是怪兽了。
& & 开着怪兽车的人品味自然是差的,大开的车窗里飘出DJ版的月亮之上,听得我想掀开蛋糕盒子直接一头撞死在鲜奶油裱花上。偏偏车里的人还自以为格调出众,又开着改装车很是牛X,竟然还非常好心情地探出半个身子,那染得花花绿绿的脑瓜子还随着音乐的节奏一阵地抖,简直就像是一条被门夹了脑袋的蜥蜴。
& & 我双手紧紧握着车头把,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红绿灯上。但那可怕的DJ舞曲却如魔音贯耳一样,把那条蜥蜴打电话说的话也一同带进我耳朵里。原来这条蜥蜴今晚和人约了飙车,飙完车还要去夜店找公主HGH一下,再嗑点好东西BLABLABLA……
& & 纯良如我等良民,听到找公主H一下时就已经很不齿了,再听到后面说要嗑点好东西,更是脚底装弹簧蹦出老远。敢*****的基本上就是未来会打针的,对于这种已经提前预约了仙位准备**的高危人群,还是离远些较好。
& &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就在我刚提着车把准备往里挪位时,前面的红灯转绿,身边的这只怪兽车加足马力咆哮着冲了出去。车子出去时带着气流和呛人的尾气,差点没把我熏翻在地。幸好只是差点,没真地翻滚在地。只不过蛋糕的裱花被晃荡得歪了一块,粘在蛋糕盒上。
& & 我摆正车头后默然地管那远去的怪兽车子比起了两根中指。
& & 回到家我速度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短T恤和牛仔热裤就冲到厨房帮老郝媳妇打下手布菜。
& & 老郝每年过生日老范一家都会来,今年也是不例外的。两家的关系很是亲厚,这种亲厚掺杂着亲情,友情还有经历岁月沉淀下的患难与共的特殊感情,比起眼下淡薄如纸的人情,弥足珍贵。
& & 老郝和老范推杯划盏地喝着小酒侃着当年,老郝媳妇则是慢悠悠地剥着虾子的壳,时不时关心几句小年轻的工作和生活。我坐在范卡边上,很没形象地抄着肉串啃得欢实,冷不防听到老郝媳妇吐起了苦水,“我家小炯哦,真是一点用处没有。这次要不是亏得你有门路,给她收拾了个店,我还真是给她愁苦死了。”
& & 老郝媳妇这说话一带这种哀怨腔我浑身的造血干细胞都在拉警报,我强烈地怀疑她只消再说几句就能把话题往雷区带。
& & 果然……
& & “转眼都这么大了哎……小范吃虾,”老郝媳妇把剥好的虾往人碗里一扔,又捻起一只来继续剥,“这虾很新鲜的,个又大……哎,你说她都这么大的人了也还和孩子一样,不懂事。……小范,吃螃蟹,这螃蟹好。咳,要说你和小炯一起长大的,你也了解她哇。她看起来挺有主意的,可却没什么心眼……喏,就和这大头虾似的,光长个脑壳,其实里面——”
& & “妈,给我根牙签!”我一筷子横了过去,成功地阻止了她妄想扒开虾头图解说明的**意图。
& & 老郝媳妇白了我一眼,把牙签罐子丢了过来。
& & 我一边用牙签挑着螺肉一边警告意味十足地瞪她,许是我的眼神太凶狠了,她后来再没提什么大脑袋虾有壳无脑什么的。
& & 老郝和老范那晚兴致很高,喝了不少酒,连带老郝媳妇和我还有范卡都抿了一点。
& & 我的酒量尚可,几杯白的红的下去只是有些耳热。老郝媳妇却是和煮熟的虾子似的,连手指都发红了。范卡的酒量随老范,蛮好的。但平时他却很少喝酒,到了非喝不可的时候他也是很克制的,至少在我的认知里,他从没喝醉过。但今天他却喝了不老少,现在整个人半趴在桌子上,脸却转向我这里,满是醉意十足的笑。
& & 桌上杯盘狼藉,可两个老的兴致却很高。我看老郝媳妇已经歪倒在沙发上,觉得单把他一个人埋在骨刺成山的酒桌上挺不厚道的,便支着他到了书房。书房是错层的结构,高的地方做成了榻榻米,可以供人休息用。
& & 范卡是真醉了,从来没有过的醉。他平常从不会有这样傻乎乎的笑,也从不会没轻没重地把手挂在别人的脖子上拖拖拉拉地不肯拿开,更不会和孩子一样一遍一遍地叫着人的名字,叫着素素,别走。
& & 耳朵上的热度一下子转移到了眼睛里,刺痛得要命。我在黑暗中站了半天,直到老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才回过神转身出去。顺手抹了把脸,手心里半是泪水半是鼻涕。
& & 老郝和老范已经喝到相互管对方叫‘亲爱的’地步了,我看桌子上的菜已经清空,就料到老郝叫我干嘛。这俩老头喝酒是非得要下酒菜的,可我现在没心情煮菜,所以就只能出去买。老郝喝高了,嚷嚷着寿星公要吃于大嘴家的卤味,越多越好。我点点头,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 & 我真的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 & 于大嘴卤菜店生意从年头好到年尾,东西好,人也实在。老郝最喜欢吃他家的卤猪肠,这会儿人家准备打烊了,卤味也不来不及切。我每样都打包了些,分袋装好,再外套一个大袋子。
& & 骑着小两轮回家的时候,我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从理智上来说,我很清楚自己与范卡是不可能的事了。其一,人家心里有人。其二,就算人家心里没人,也只是把你当妹妹。一二都是死穴,没得解。可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会杯具,可还是紧赶慢赶着要去当傻瓜。好比我这大头虾,纵然有这么强大的事实做论据,内心深处却依然有着股侥幸,指望守得云开见月明。这种侥幸很可怜,其实它只是自欺欺人。
& & 夜很深了,路上没有行人。可路灯很明亮,修剪过的树枝投映在地上浓黑而厚重。八月末,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桂花香味,一种令人心醉的味道。我吸着鼻子,努力睁着眼睛想看清面前的路。然而心绪不宁还是影响了我的驾驶情绪,一不注意就忽略了迎面开来的车。
& & 那车的车灯极亮,极刺眼。车头很高,黑乎乎的进气栅栏看起来就像是只吞人巨兽的嘴。我突然记起来我是见过这只巨兽的,这不是那只蜥蜴的座驾么?只可惜待我记起来时已经连人带车倒在了地上,并且平贴着路面滑行了几米,车篮里的东西也散了一地。
& & 我的脑袋在滑行的过程中空白一片,待到停下来时又开始嗡嗡作响。自觉得意识还是清醒的,可是抬手摸摸胸前,却是一片的湿热滑腻……
width:100%">
& & 趴在路边几分钟后我才听到车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 & 听着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的对话,我约摸知道这俩货之前干了些什么,饮酒飙歌H舞*****,越听越觉得道德沦丧。也是由于酒精和药物的作用,他们才在撞了人后还会若无其事地下车,说着四六不着的话。这俩货现在已经完全处于迷幻状态,看啥都是一片朦胧以为在梦中。
& & 我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剧痛让肩膀垮塌着,连五官都有些移位。然而我已经意识清醒,手臂和腿上都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多是擦伤。其实撞得倒不厉害,自行车的缓冲是一个原因,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那车开得歪七扭八且速度不快,并没有和我产生直接的碰撞。
& & 只是眼下我很愤怒,不仅仅是因为疼痛,还因为这一撞恰好把我混沌的念想撞碎,让我爆发出了压抑已久的情绪。
& & 我五官扭曲着,开始用尖利到变调的声音破口大骂,什么肮脏污秽的市井俚语我全拣来用了个遍。而那俩个宝货就和一对蜡烛似地插在地上,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我,完全没了反应。
& & 当你骂人而得不到回应时,会有一种很深的挫败感。我怒火攻心,抬手抹了一把被大蒜辣椒酱和卤汁还有泥土灰尘糊花的脸,咆哮到破音,“你们说,要怎么办!”
& & 俩宝货对看了眼,满面惊惶地双双发出一阵海豚音,扭头连滚带爬地跑掉了。他们现在估计是清醒些了,所以对话也有了逻辑,至少听起来条理清晰,
& & “啊 啊,不要找我啊,不要找我啊————不是我开车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哇啊 啊 啊————”“肠子都出来了呕……”“好恶心呕……”
& & 我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路灯之下才发现给老郝买的那付整猪肠此时正横七竖八地挂在自己身上,估计是刚才一路打滚时绕的。刚才我站在暗处,看不十分清楚,再加上一身汁水狼籍,那俩脑瓜原本就不太清醒的给刺激着一下子以为我是诈尸,这才吓得屁滚尿流地跑掉。
& & 远远地传来鬼哭狼嚎地,听得人想发笑。可我呆呆地在路灯下站了半晌,突然就觉得委屈郁闷,大悲大喜下很想找颗樱花树蹲着嘤嘤哭泣。但光想想那场景,却又觉得荒诞可笑。
& & 不过是一场暗恋无疾而终,不过是十几年的痴想化灰,这又有什么?闭开眼睁开眼,日子还是得照样过。人活踏实点,往前看,人生在世不就图个实在过活么?
& & 所谓哭着开工,笑着点钱。
& & 我振作起精神,扶起歪倒到一边轮子都变形的车子往前走。卤菜拿回去洗洗还能喂旺财,我只能回去炒几个鸡蛋给老头们下酒。
& & 路过那辆被丢下的车子时我突然听到一声极微弱的声音。
& & 好奇心让我打开车后排的门,里面有一个人正在蠕动。和怪兽车主在一起的必定不是好东西,估计是药嗑得多了还在自HGH呢。我此时胆子大了许多,心想着反正你们是一路的,我讨不到道歉也讨不到赔偿,干脆就揍你一顿出气好了。反正这段路上又没全球眼也没有监控,现在更是四下无人,不揍白不揍!
& &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抬起腿就往那人身上踹了一脚,唔,脚感很好,再来一脚。我拉开架势正准备右左开弓时,却听见那人突然呻吟起来。
& & 那种呻吟不是痛苦的呻吟,也不是撒娇的呻吟,而是工口漫画和辣书里写的那种标准的呻吟。如果找个真人声线参照的话,倒是挺像上周在林子那里偷看的小泽玛丽亚之健身馆里的那种调调——只不过当时是看碟子,现在是听现场,而且还是在车祸现场后,怎么想,怎么诡异。
& & 我半抬在空中的脚也停顿住了,满耳朵都是那一声叠一声的娇吟,偶尔还夹杂着含糊不清的话。他慢慢地往我这里挪动身子,看起来艰难又急切。待他移到亮光一点的地方时,我盯着他的脸狠狠地倒抽一口热气。
& & 绝世小受!
& & 难为我这个不挺爱看耽美漫画的人会突然记起这形容词来,实在是这小子长得太漂亮了,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眼睫毛长得像两排小刷子,连嘴巴都嫣红小巧。此时他正用一种扒心扒肝的灼热眼神盯着我,喘息的声音听起来更急切了,呼哧呼哧呼哧……
& & 听得我也呼哧起来了,“呼哧……呼哧……”
& & “……好热……呼呼,嗯……救命……好热……”绝世小受颤抖地管我伸出了纤白的手指,“救命……啊嗯……救……”
& & 我是人,我是个正常的女人,连我这么个正常女人听到这声“啊嗯”都觉得全身绵软了,可见这小子的声音有多诱人。我咽了口口水,努力抓回理智。看他的穿戴似乎家境是很不错而且显然是被照顾得很好的孩子,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小子看起来……像是未成年……
& & 我就算是再傻,也还是个不良书籍租赁店的老板,我清楚且深刻的知道眼前这家伙不是*****了,他是被人下药了。约摸是在酒吧或是不法KTV里被刚才嚎嚎着跑掉的两只蜥蜴看上,下药了准备带回去享受的。
& & 如果放在耽美小说里,我的出现应该是罪大恶极了,因为腐女们最恨在H情节快到的时候有人跑出来打岔。但毕竟这本是BG向的小说,所以当我面对着婉约哀吟且柔弱无助的绝世小受时,我只能是……掏出电话准备报警。
& & 表瞪我,难道要我把他带回家?开什么玩笑!
& & 就在我准备拔110的当口,袖子突地被绝世小受抓住,我尖叫一声,下意识人挥手一拍,小受被我拍得一下子又滚进了车后座里,呜呜咽咽地哀求,“……不要,不要报警……求求你,不要……”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似的,而现在他整身子都蜷了起来,那可怜样儿简直没法说了,“我求求你……带……带我离……离开这里……我求求你……不要报警……”
& & 我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准备按号码的手停顿了几秒,但——“喂,110么……”如果不报警,我要么丢他一个人在这里,要么就带他走。这两样我都干不出来,第一样对他来说不厚道,第二样对我来说不厚道。这个被下了药的大活人带回家,我不找死么?
& & 然而绝世小受一听我张嘴就110,一下子就崩溃了,娇吟地扑上来要夺我的手机。在混乱中我的手机掉到了地上,绝世小受则是整个人都挂在了我身上,紧紧地扒住。天可怜见,我长这么大除了老郝外,连那只饭桶都没和我这么亲密接触过。我又气又急又痛,使了全身的劲把他撕下来,一脚踹到车后座。
& & 估计是那药的药性进入强化阶段,此时小受的目光开始泛起一股子妖冶的红光,在黑暗中简直就要燃烧起来。他嘤嘤的啜泣也慢慢地转成了的难耐呻吟,那声音简直就像化了的棉花糖,又软又甜。
& & 我紧紧地盯着他看,他也紧紧地盯着我看,又大又黑亮的眼瞳里水光盈盈,双颊上不正常的绯红看得我口干舌燥地。也是,被下了这种药的话,报警也太难看了,何况还是男孩子,又是未成年的。
& & 我恻隐之心微动之际不由分神,趁着这空档小受竟然伸手抓住我往车后座带。一边带,一边嘴里还哼哼地,“……要……要嘛……好热……”。我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挣扎着。连带着歪七扭八的自行车被我刮倒,乒乒乓乓地又散下一些零件,越发地狼籍。
& & 人是感观的动物,受欲望支配的时候就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方才还柔弱可怜堪比小鹿斑比的小受此时已经进入兽化阶段,那双黑盈盈的眼眸此刻开始放绿光,我竟不知道他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最后两个双双跌进了车后座。
& & “要……要嘛……”小受嘴里不停地嘟哝着,不忘上下其手,“给我……我要……要……”他纤长细白的手指此时正力大无穷地扯着我的T恤和热裤,那猴急的样子和先前的羞涩完全沾不上边了。
& & 我岂能让他得逞,当下抡起拳头劈头盖脸的一顿揍。小受虽然被药物激出了兽性,但我郝炯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小受被我又捶又擂地揍了一通,天南地北甲乙丙丁都分不太清了,可还是依着本能抱着身子辗转焦灼呻吟着,“我要嘛……要……好热啊……我要……”
& & 我简直是气结了,男人果然是兽性十足的动物,都被打得五颜六色了还不忘要要要。要是吧,要是伐!我下车趸摸了一阵后再探身进车后座,看着嘤嘤啜泣的小受问道,“你要是吧。”
& & 小受抬起脸,泪珠子扑扑地掉,点头,“我要……”
& & 我刻意压低了声音,抖着手往前伸,“那……你……要……肠……子……吗?”
& & 小受看了眼我手上灰糊成一团的卤猪肠,再看看我捂着腹部的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通地联想,反正在他连续发出几声高八度的尖叫后就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 & 几乎是在小受晕过去的同一时刻,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原本不打算理睬直接报警走人了事,但想想小受刚才的哭求,终于是从他身上翻出了手机,接听。
& & “怎么还不回家?”手机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威严,带着股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你人在哪里?”
& & 我努力地搜罗着语言想要把这混乱一团的情况和对方做简明扼要的汇报,“呃……这个么……其实……”
& & “你是谁?”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冷了好几分,“让小栩听电话!”
& & 我扭头看看小受,再看看屏幕上显示来电的号码是‘哥哥’,稍微宽了宽心,“我,呃……”我想了想,还是把事情往简单的方向说,“是这样的,你弟弟出了车祸,现在在XX路XX巷,你快来把他带走吧。”
& & 对方沉默了几秒,“你是谁?”
& & “我是一路人。”
& & “名字。”
& & 我愣了一下,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要问自家弟弟的情况如何吧,问我这路人名字干什么?莫非他是想酬谢我?但听那这口气严厉,显然是典型的大家长作派的诘问式。我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当面解释也得费一番口舌,万一人家是想秋后算账……
& & “名字。”对方重复道。
& & “我叫路人甲。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红领巾。”说完这段话后,自己都被雷得不轻。只得迅速按下了结束通话键,再把手机塞回到小受身上。
& & 推着七零八落的车子慢慢往回走,远远地听到小受身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
width:100%">
& & 终于是到了开学的时候,囧然小漫的生意开始好起来。
& & 我进了批新书还有些动漫周边,又把一些比较陈旧的书籍挑出来做甩卖。于是到放学时间店里就变得很挤,有来看书,有来租书,也有来买书的,一时间人气顶旺。
& & 我笑得眼角都开花,但到了晚上盘账的时候却气坏了。营业额是上去了没错,但是我的小店也遭了黑手,有两套正版漫画被人顺走了。那两套漫画是刚从新书架移到普通书架的,品相也是九成新的,当天赚的刚好抵冲了被偷的损失。
& & 我气得整整两天没吃好饭,老郝说要不你请个帮忙看店的小妹吧,每个月开个八百一千的。我摇头苦笑,以现在的薪资水平,八百一千的想请人那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店里的盈利也没好到可以让我请人。老郝媳妇倒是先进,说要不你就弄一套监控好了,一次性花点钱了事。我想也是,监控这东西就是一次性投入,每月再花点电费喂喂,比活人省心。
& & 我关了几天店,跑去电子城买了套最便宜俗称乞丐版的监控设备请人装好,又把店里的摆设布局做了些许改动,把坐店看书的位子集中起来。再在新书区与旧书区之间做明显的隔断,将死角清理干净,换成小盆的发财树。这间店原来布局就很合理,现在再整理规划了一下越发干净明亮了。
& & 林子来店里玩的时候啧啧地叹,“几天不见,你可鸟枪换炮了哈,还上监控了。”
& & “什么鸟枪换炮的,没知识的,说改头换面呗。”我摆弄着小电视,“看看,清晰不?”
& & 林子点头,“嗳,估计我的店永远是月朦胧鸟朦胧的风格了。”
& & “废话,进了你那店里,那人恨不得把脸埋进脖子里。”我不以为然,“你今天不看店啊?”
& & “我表妹来了,帮忙看着呢,”林子很不以为然地耸肩,“说真的,这有啥好害羞的啊。孔先生都说食色性也了,说明性这种东西和吃饭一样是自然而正常的,有什么好避讳的。”
& & “是,理是这个理儿,但这东西就是没办法正经地上台面么。”我麻利地把重口味的小辣书收拾起来,“前阵子网络大河蟹,连我的扣扣签名都被口口了。还有,你晓得哇,有个腐女被判刑了。还公开地放到电视上去了,多不人道啊。你也得小心点儿,你那几大箱子……”
& & “我那是私人收藏,仅供私人观看的。”林子不以为意,“对了,说起腐女啊。你知道不知道上个月在我们这儿出了件大事?”
& & 这阵子我忙得很,每天累得和狗似的,哪有心情去听八卦,“什么事儿?”
& & “啧,就是林氏集团的小儿子差点被人绑架了,闹得沸沸扬扬的。”她眼角眉角都印着大大的8字,“你可不知道,那报纸上登得这么大,哇噻,就算打了马赛克也能看得出那小儿子长得,简直就是受中之受哇!简直没法说了,那眼睛那小嘴,还有那小身板儿,啧啧啧,真是太销魂了。嗳,你不知道本地的腐女论坛都爆了,关于这次绑架的种种猜测,各种版本,真是无比给力啊!不过我比较倾向于劫色的这个版本,不说别的,光看绑匪那改装车也值百来万,明显不是为钱。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爱!不是为了爱,那就是为了做!”
& & 在她说得热血沸腾的当口我又做了几单生意,白花花的钞票比起八卦给力多了,所以我只是配合着她的抑扬顿锉的音调起伏随意地嗯嗯了几声。显然这种敷衍在她看来十分不上道,“囧神,你完全不在状态啊喂,浪费我的表情动作。”
& & “八卦嘛,听听就是,咱又不是当事人,激动个什么劲儿?”我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赚钱才是实在的。”
& & “哦,对了,说到赚钱。这次小林公子获救后林氏发了个声明,说是在小林公子被绑的时候多亏有个热心路人帮忙才能脱困,他们准备了酬谢金,十五万啊。”林子又激动起来,“足足十五万啊。”
& & 我脑子里突然有那么根弦叮地响了一下,小受,改装车,十五万!我几乎是速度地打开度娘输入‘林氏集团绑架案’,一下子跳出N多的搜索结果,我挑了最顶上的一个点进去。不过短短几行,那过程写得很敷衍,就典型官方作态,随便交待交待了事,连张图也不配的。
& & “连个图也没有啊。”我几乎能肯定小林公子就是我昨晚遇见的那小子,但他不是被人下药了么,怎么变绑架了?唔,肯定是觉得下药了不好听,传出去丢脸就改成被绑架了。
& & “落伍!”林子一爪子拍开我的手,“现在哪有你这么查的,古董得要命。现在要看真相不要说度娘了,谷哥都不好使。要想正本还源,要选择天边网!”她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看,往这里的八卦版块点,喏,就是这个‘低调开8林氏小公子被绑始末兼8林氏大公子二公子等等……’的贴子,里面的资料详细得很,图也配得很齐哇。还有各种爆料,大料小料花椒胡椒料,应有尽有!”
& & 我滑动着鼠标,在垒起的N层高楼里终于找到了一张小林公子的偷 拍图片,虽然挺模糊的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那晚的绝世小受。
& &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十五万!”
& & 林子吓了一跳,“囧神,你怎么了?”
& & 我看了她一眼,咧开嘴扯出一个极不正常的笑容,“没什么?我,我只觉得十五万好多一笔钱啊。”我虽然喜欢八卦,可压根没想过让自己成为被八卦的人。那晚的事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那天回家后老郝问起我擦伤的事,我也只是说骑车不小心摔沟里去了。
& & 哪料得到啊,我这个买*****从来都不中的人,这次不过帮忙接了个电话就救人一命。而这命,还忒值钱了。
& & 送走林子,我双眼放光搓着手在店里走来走去,十五万呐,十五万可不是笔小数目啊。林氏既然都放出话来了,这笔钱肯定不会跑。但是我有感觉,想拿这钱恐怕也不容易。我定定心神,回到位子上继续浏览那个贴子,这次认真地一楼一楼看过去,对林氏集团的总架构有了大致的了解。
& & 就像贴子的LZ说的,林氏集团真的很低调。林氏是做酒店起家的,林家上一代将一间小小的家族旅馆做到全国连锁酒店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传到第二代成绩越发斐然。林氏第二代不仅将原有的酒店基业进一扩大,还涉及了金融投资与房地产建筑行业,资产几乎是打着跟头往上番。而林氏的第二代有三位林公子,长子林湛,次子林戬,幼子林栩。林栩与前面两个哥哥年纪差得比较大,也最得宠爱。贴子的LZ还很厚道地给这三兄弟配了个图,只不过这图也是偷 拍的,很模糊。
& & 我盯着那图看了一遍又一遍,小受啊,你居然值十五万啊喂!我再一次激动起来,早知道那天我就不走等着人来了,直接到手十五万啊!
& & 越看越兴奋,我随手注册了个‘囧人做好事’名字登录上去,留言:哇哈哈,我发财了发财了!小林公子就是我救的哇哈哈!!!
& & 表说我没脑子,这网上世界真真假假谁分得清?再说了这贴子里有不下二百人说小林公子是他(她)救的,我这纯粹就是混水摸鱼炫耀一下。回复完贴子后我又搜索林氏集团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是占线的状态,打了几个分机都是这样。我索性搜了下林氏总部的地址,记下。今天太晚了,明早上门去拿谢礼。
& & 我哼着小调子返回那个爆料贴继续看,翻到末页时突然看到有个叫‘林员外’回帖道:救了小林公子的那位路人,你那晚撞鬼了吗?
& & 在这个水军泛滥的贴子里这个短短的回贴很容易被忽视,可我却发现并鬼使神差地回复了:兄台,此话何解?回复后我使劲地刷贴子,再在贴子里的水军中找那个D名为‘林员外’的回复。
& & 刷到了晚上九点多,我的眼睛酸疼得要命,可依然不见那个‘林员外’的回复。反倒是出现了不少新的爆料人,某爆料人声称小林公子自绑架案后受了极大的刺激,一度出现过精神失常的症状,现在已经被送到国外进行治疗了。又有爆料人声称说小林公子的绑架案完全就是大林&二林公子联手做的,因为这个小弟太得宠了,两个哥哥怕家产分配不均所以痛下杀**手。甚至还有人说林氏这次重金答谢只是个诱饵,目的就是为了引出绑匪或是知情人……
& & 我越看这贴子越发慌,到了后面简直是有些毛骨悚然了。刷到了最后一页,我突然就看到那个‘林员外’的回贴:
& & 显然是无语了。
& & 面对这三个洞,我也很无语,但更多的是质疑和惶然。我承认这十五万的诱惑力很大,但是贪婪与危险感却是并肩而来的。诚然我算是救了小林公子,但那之前我把他揍得半死,又把他生生地吓昏去,最后严重到要送去治疗。还有,就我所看到的,知道小林公子经历的其实不是绑架而是下药迷X,这算是丑闻吧。如果事后只有林家的人到场而完全不涉及警方,那我岂不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我这么一想突然脑子就清醒过来了,林氏极有可能是怕知情人走漏了那晚事情真相,所以想请出了这一招想引知情人上勾。
& & 事情想到了这一层,我不得不认真地考虑林氏所答谢的十五万里有多少诚意多少诡计甚至是多少阴谋在里面。
& & 如果不是答谢金,只是个引人上勾的铒呢?
& & 我不是个笨蛋,也不想被人当笨蛋。理智告诉我说这十五万不要也罢,为了钱惹上一身腥骚不值得,说不定还和某个反应产品质量问题的姑娘似的最后被当诈骗犯给铐了。
& & 可十五万太诱人了,我实在是不想轻易就放弃。
& & 在床上和煎鱼似地翻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挂着黑眼圈去找人商量。
& & “饭哥,我问你个事。”我埋着头,声音小小的。
& & 范卡正在填写表格,但还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郝妞儿,什么时候说话变这样了,不适应。说吧,什么事?”
& & 我舔舔唇,“那个,林氏集团的绑架案你知道吧。”
& & 他停下手中的笔,抬头扫了我几眼,“你知道什么?”
& & 我被他看得心虚,却还得装出好奇的样子,“嗨,我能知道什么?我就是来问问你的呗,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八卦,这不是在咱这地方发生的么,大新闻嘛!”
& & “切,没事瞎打听这个,”范卡伸了个懒腰,“最近来所来问这事儿的小报记者多得和米似的。就那天巡逻的小王被问得最多,烦得他都想铐人,这几天干脆请假了。”
& & “那到底是怎么样嘛。”我摇摇他,眼睛闪闪发亮。
& & “小王他什么也不知道哇,那天过去的时候林氏的人已经到了。现场都被破坏得差不多,从头到尾我们的人就没见到小林公子。”范卡的笔在空中绕着圈,“后来局里发话说不让所里管这事儿,也就算了呗。”
& & “饭哥,现在林氏说有十五万的答谢金呢,你说王哥能领这赏钱不?”我装得很狗腿的样子,刨根究底地问道。
& & 范卡哈哈大笑,“郝妞儿你太单纯了,十五万人家怎么会白白送你啊哈哈。”
& & 他这一哇哈哈,我心就凉了半截, “不是说了是答谢金么,怎么不能要呢?”
& & “傻妞,你不懂的。”他笑嘻嘻地,“林氏集团有多大,而林老大林老二又是多精明的人。出了这种事他不遮着掩着反而大张旗鼓地要找恩人送答谢金,在我看来就不正常了。”
& & “受人滴水恩,当涌泉报哇。”
& & “嗯,放正常人身上是这个理儿,可放林戬和林湛身上,那就不正常了。”范卡很高深状地啜着茶水,“这俩货我可是见过,都不是省油的灯哇。”
width:100%">
& & 经地认真细致地考虑,我彻底地放弃了领赏的念头。虽然很舍不得十五万,可我更害怕那钱拿到会烧手。但是人经过了大悲大喜之后注定会颓丧一阵子,所以好一阵子我都打不起精神来。
& & 国庆节的时候我也休店,一来是家里的老两口外出旅游,我必须坐家防盗。二来也是自己想休息休息。不过,在国庆的前一天接到中学班长的通知短信,说是十月五号去金玉堂参加高中同学会。我琢磨着金玉堂那么贵的地方,也只有吃公家款的主敢去,怎么一同学聚会也选在那儿了?疑惑未完又一条短信发来了:每人五百份子钱。
& & 我差点没喷出血来,尼玛,一人五百,抢钱哇!当下就编了条短信准备回绝了,哪知还未点发送又收到一条:哈哈,骗你的。单有人买,人来就行。
& & 我松了口气,一边庆幸着短信未发送一边又开始阴暗起来,这好大一笔钱哇,谁当冤大头呢?想想高中的同学有不少都发展得不错,有在外企的,有当公务员的,也有自己开公司的,到时候免不了问候比较一番。其实每年的同学会除去吃饭唱歌以外谈论的话题都大同小异,开始几年比工作比收入,接着比男友比老公,再过几年就该比孩子了。
& & 我不敢说我是同学中混得最差的一个,但我知道我永远成不了混得最好的那个。有许多现实印证了在学校里学习最差的人,往往到了社会上会混得很好。就好像今天给同学会买单的赵小庭,丫当时差点被勒令退学。
& & 一顿酒菜吃下来,大家都相互探了探底。于是该热络的热络,该浮云的浮云。势利这玩艺儿从来都这么直接给力,你们懂的。
& & 每次惯例,吃完饭就得去唱K。赵小庭早就在金玉堂附设的KTV里定了个豪华包,吃完直接上楼唱歌。我原来是想趁乱溜走的,但不知是哪个家伙喝高了无情无耻又不无残酷地扯着我吼,“不准走!嘿嘿,郝炯,你又没男朋友也没老公,这么早回去干什么?单身的都不准走!”
& & 我内牛满面地坐在包厢里听男同胞们吼完一遍又一遍的单身情歌,女同胞就比较含蓄了,就点些轻快风格的歌曲。后来啤酒上多了,人也都喝多了,放开了,紧接着什么神曲都出来了。
& & 这边男同胞吼一曲‘霸王别姬’,那边女同胞唱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紧接着什么义勇军进行曲大刀向鬼子头上砍过去甚至连地道战都出来了,我也喝得高了,刚想跟着吼上两句旁边的人就递了话筒过来,“郝炯,这首歌你来!”我豪气万丈地接过话筒,刚听了个伴奏旋律就囧住了。
& & 艹,这不是少年先锋队队歌么?
& & 但下面的人已经起哄了,我也硬着头皮唱起来。要说唱歌这档子事还真是得有人起哄才好,越到后面越放得开了。我唱到兴起索性放开嗓子吼,反正都喝多了也不怕失态——刚才赵小庭还把鞋子倒扣着顶到头上去了咧。唱完后我华丽丽地划着舞步权当谢幕,听得下面有人叫再来一次。我不由地有些飘飘然,但下一曲的配乐已经响起,我生来就不是麦霸的料,只得把话筒转手给别人。
& & 到了凌晨一点多,多数同学都散了。我精疲力竭地从洗手间转出来,过道里依然充斥每个包房里传来的歌声与嬉闹声,震得耳膜都发疼。摇头晃脑地扶着墙壁往前走,擦身而过的是光怪陆离还是浮世繁华都与我无关。
& & “525,525……”我默念着包厢号码,努力在迷离的灯光下找出匹配的那三个数字,“这个是521哈……那再过一间。”
& & 的门前站着一个男人,个子很高,隐隐约约地看不清脸。
& & “请让一下。”我说着就闭上眼,过了几秒再睁开。人,还站在原地,就挡在我面前。莫不是我走错了?我抬头确认了一下包厢的号码,是525没错。
& & “呃……请,请让一下。”我伸手去拔他,“你挡我路了。”
& & 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蛮好听,语气也算得上温和,“你的红领巾唱很得不错。”
& & “谢谢哈!”我傻乎乎地笑着,被酒精麻过的脑袋没有发觉丝毫的不对劲,甚至还小自夸,“这可是我的保留曲目。”
& & 男人再一次开口了,这次他不但口气更加温和,还多带了些笑容,“很高兴见到你,路人甲小姐。我是林栩的哥哥,林戬。”
& & “名字怪熟的……对了!和那长三只眼的一个名儿。”我笑起来,“不过他是叫杨戟来着,你叫林戬……戬……林……戬……”我反复念叨着他的名字好几遍,越叨叨越觉得心神不宁,待到大脑深处某根神经啪地绷断后我就像是被人点了天灯似地速度开了窍,一手指就戳上他的鼻尖,放声嗷嗷叫,
& & “林戬——————”
& & 在我持续尖叫的期间,他身后和我身后的包厢房门打开数道,几拔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人蜂拥而出,推搡之余不忘叫骂:
& & “卧槽,这个时间临检,警察闲得慌了!”
& & “大过节就喜欢临检,临检个毛线!”
& & “临检你妹,河蟹你妹哇!”
& & 那群怕临检的不法之徒一边叫骂一边往外涌,我趁乱也想混水摸鱼地溜走。但林戬却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语气倒是挺淡,“别急着走啊,路人甲。”
& & 他这一抓一拽,我觉得自己那胳膊都快被扯断了。于是更加确定了他不是个好东西,意图亦是不良。一只胳膊在他手上又怎么样?我还有另一只胳膊和一双好腿,照样能脱身。借着人流的涌动,我一边扒着墙一边使劲又踹又踢,每一脚都不落空的,终于踢得他松开了手。
& & 我抱着胳膊拖着两管鼻涕就往外冲,一边冲还一边吼吼着,“我不是路人甲,我不是红领巾,我什么也不知道哇啊 啊 啊……”
width:100%">
& & 把油条掰成小段泡到豆浆里,我唏里呼噜地吃了起来。耳边老郝媳妇嗡嗡的唠叨声不断,无非就是抱怨,“……你说你这运气,好好的去个同学会也会瘸了条腿回来,怎么搅的?……”连着几天一早都是听这抱怨,我那火气是蹭蹭地往上窜。可转念想着嘴里吃的饭是人家做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人家洗的,那火也就下去了。我耷拉着脑袋吃完了豆浆油条,把碗放到池子里泡上。
& & 说起来我这条腿瘸得实在冤枉。
& & 那天林家那三眼哥和天降神兵似地突然就戳到我跟前,那表情那神态,根本就是来秋后算账的。算是我有急智,也算是那三眼哥大名渗人,更多亏了河蟹社会临检当道这才让我趁乱逃跑。
& & 当时那混乱得都没法儿说了,我才脱开林戬的手整个人就被卷进了汹涌的人群中,脸都被挤得变型了。生于太平盛世长于平凡时光中的死老百姓哪经历过这种阵仗,拼着最后点力气挤出门口,还来不及顺口气就被后面的人拱到路中央。大马路中央有什么?当然是车来车往,跳得快避开了车子,但倒霉就倒霉在落脚的时候,高跟鞋卡在下水道的铁栅栏上,使劲儿一拐,瘸了。
& & 事后我曾经千百次地回想着,那晚到底是不是我在作梦。如果没拐到腿,我绝对会把那晚的奇遇当成梦境,就这么糊弄过了算了。可疼痛是那么真实,真实到想自己骗自己都不可能。那天以后,我天天都胆战心惊,一到晚上就做恶梦。梦里什么也没有,就三只灯泡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然后红黄蓝绿地闪颜色。
& & 在家呆了几天,人不但瘦了一圈,连神色都憔悴不少。等我能下地一瘸一拐地走路了,我立刻跑去开张。囧然小漫是我的所有经济来源,关店一天就损失一天,没有收入我拿什么付房租水电卫生费税费管理费?
& & 看我几天不开门,一来就瘸着腿,邻店的店主们纷纷来关心。我一一赔着笑脸,说走夜路不小心,一脚踩空摔的。大家表示同情之余还送了不少东西,奶茶店的送奶茶,炸串店的送炸串,山寨汉堡店的就送炸鸡块,甚至文印店的小妹都来送了串香蕉,至于那情趣用品店的……就免了,她敢送我还不敢收咧。
& & 闲下来的时候我不免会想起那个叫林戬的男人,说真的那晚我挨他挺近的,可现在却完全记不起他的脸。除了黑灯瞎火的外部环境外,也是因为我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我曾一遍一遍地翻看着天边网上的那个贴子,试图找出林家三兄弟特别是林戬的清晰照片。但在这个八卦的世界里,每天都有不断发生的激情基情与□,比如这两天热门就是一对男明星搅基结果分别被女友和老婆发现,炒得沸反盈天。关于这件事的贴子被顶到三百多页,原来飘在首页的那个林氏集团的贴子已经沉到第三页去了,应该也没什么人会继续爆料。
& & 我咬着香蕉上网看八卦,冷不丁地面前压下一团黑影,合着一股子很甘冽好味的橙子味香水。是一个打扮很正式的年轻人,穿着黑西装白衬衫,戴着金边眼镜,非常斯文的模样。
& & 我呆滞了不到半秒,手里啃到一半的香蕉往左边比了比,“修真和武侠类的在那边架子第三排。”小白领类都比较喜欢这种跳脱正常世界的玄幻小说,林子曾经和我讨论过这些人的心态,总结就是被老板逼得对现实生活失去了希望,把飞升当成一种解脱。
& & “我不是来借书的。”年轻人字正腔圆,听口音就不是本地人。他说话的语气平稳而缓慢,很是从容不迫。“请问您是郝炯郝小姐吗?”
& & 瞧这模样也不像是工商暗访税管员下片区,难道是来推销的?纵然一肚子疑惑,我还是点点头,“我是。您哪位?”
& & 年轻人用一种非常客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郝小姐您好,我是林氏集团的总经理助理,鄙姓姚。”在听到他说林氏集团的时候,我背上的寒毛已经成片地倒竖了起来。来了来了,终于是找来了!我紧张地站起来,眼睛止不住地往门外扫。电视里都这么演,门外一般都会停一辆车,然后这个助理只要一挥手,就会扑上来几个墨镜男把我卷巴卷巴塞进车子里。“你,你有什么事?”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可尾音却还是可耻地发颤了。
& & 姚助理微笑了一下,表情很诚恳,“我是受林总所托,专程来向您表达谢意的。感谢您在小林公子危难时刻及时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在现在这世道,像您这样热心又肯见义勇为实在是难能可贵。”虽然他这一番话说得很官方态度,但言辞间也不乏恳切。我慢慢放下了戒心,小心翼翼地回应着,自然免不了问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姚助理倒是不隐瞒,非常诚实,“说起来很失礼,先前为了小林公子的事特别请了专门的事务所来处理,您的地址和姓名是事务所的人提供的。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请多谅解。”
& & 我且相信他是说实话,但那晚遇见林家那三眼哥的事怎么说?是不小心碰上的,还是人家早埋伏好在那里等我?我往深了想想,自己就一死老百姓。放特殊点说,是救了人家弟弟的死老百姓,感谢感谢么是可以有的,但不至于人家一老总还专程为我搞一埋伏,不现实嘛。八成就是不小心碰上的了,可这家伙TMD是怎么把我从一群人当中揪出来的呢???
& & 一阵寒暄后,我吞吞吐吐地绞起了手,“呃……听说这次的事儿,是不是有那什么感谢金的……”我这人脸皮也算是厚,但这么主动开口问人家关于钱的事,也会觉得蛮不好意思的。虽然老师说助人为乐,见义勇为神马的最有爱,但现在见义勇为都兴物质表扬,何况是那么大一笔的物质,不问就不是正常人。
& & 姚助理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用非常笃定的口吻告诉我说这笔钱原来是有的,但现在有了变动,“是这样的,通告发出有些日子都没见人来领取,事务所那边也没有消息。所以林总作主把这笔钱捐给了本市的见义勇为基金会。”
& & “捐掉了啊……”尼玛的,一甩手就给捐掉了十五万?!还是捐给见义勇为基金会的,这钱怎么要得回来?我的心肝一阵碎裂般的疼痛,但心理素质尚算强大,居然还撑得起笑容,言不由衷,“应该的,应该的,公益事业嘛,这赞助是相当地……必要!”
& & 姚助理点点头,“是的,林总的初衷也是为了鼓励见义勇为,弘扬社会正气。当然,这是在没找到您之前的事。但后来通过事务所得到您的消息,林总又额外拔了一笔钱作为给您的答谢礼。先前的捐款,我们也会致信给基金会,把捐款人的名字改成您的。”
& & “那,那多不好意思啊……”一只羊再怎么能耐一个月也不能剃上两次毛咩,但……人家要有一群羊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 & 姚助理托了托金边眼镜,一道锐利的光线折射刺到眼底,“只是这笔钱,林总希望能亲自交给郝小姐。”
& & “亲自就不必了吧。”我打着哈哈,想起那强而有力的手,还有那模糊不清的面容以及梦里那大灯泡似的三只眼,“打我卡上或是给张支票就行。林总家大业大的,多忙的一个人呐,亲自见面什么的真不用麻烦。”
& & 姚助理却是不管,掏出电子手账嘀嘀嘀地一通点,很一板一眼地交代,“林总很坚持要当面道谢,时间都排好了。在本月13号下午3点,到时候我会来接您。”
& & 到底是大资本家,道谢也这么独断专行的。我挣扎了许久,“既然林总这么坚持……那好吧。”捐都捐了十五万,就算再拿一笔不比这多,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就当看在钱的份上。
& & 姚助理离开时我很客气地送他到门口,当然是瘸着腿送的。姚助理看我走路的样子免不了问候两句,只是当他听到我是走路不小心摔倒弄伤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嘴角不经意地撇了一下。
& & 他这是,在嘲笑我走路不带眼么?
width:100%">
& & 十三号下午二点半,姚助理开着一辆银灰色的奥迪A6准时出现。当这家伙从车上下来时,还引起了一小阵的骚动。凭心而论,此人蛮温文儒雅的,那身标准西装地往车边上一站,很符合青年才俊这四个字。我挺得意的,虚荣的情绪见涨。
& & “郝小姐,方便问您一件事吗?”一直沉默着开车的姚助理突然开口问道。
& & “别这么客气,问呗。”我一双眼在车内溜上溜下的,四个圈的车果然是气派,和帕萨特神马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 & 姚助理扭头看了我一眼,“您的腿,还好吗?”
& & 我动了动腿,“好很多了,前些天我还不能走路呢,这几天恢复得蛮不错的。”
& & “哦,那就好。”姚助理说了这句后就恢复了沉默。
& & 车子开到了一幢很气派的大楼下,姚助理先我一步下了车,绕到我这边开了车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动作是很自然的,我却受宠若惊。打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种的礼遇,很是诚惶诚恐。
& & “郝小姐,您不用太紧张。”姚助理安慰道,“林总在非办公时间是很风趣的。”
& &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真不晓得他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吓唬我。来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他所说的林总就是林家的长子林湛,从各方面得到消息是这家伙在商场上素来以心狠手辣和不择手段而闻名。说难听点,就是名符其实的奸商!
& & 在豪华气派的总经理办公室,我见到了林湛。他约是四十岁左右,身型挺拔,五官深遂而严厉。第一次这么明显地感觉到气场这种东西的存在,是如此地直接而强大。唯一让我安慰的,或许就是他的眼睛并不是我梦里那样长得又大又圆和灯泡似的,而是偏细长,有些丹凤眼的模样。
& & “郝小姐。”林湛开口招呼道,“请坐,要喝茶还是饮料?”
& & “不客气了,”我有些战战兢兢地,“我喝水就行了。”
& & 林湛是个老练的商人,凡是商人都很擅长谈判和引导,更擅长和什么人说什么话。在和他聊了不到半小时,我已经完全把戒心扔到一边,开始很痛快地享受茶水和点心。
& & “……小栩长年在国外,与外界接触也少,对于社会了解不深。这次的事真是太突然了,”林湛言谈间颇多感慨,“所幸有郝小姐的帮忙,才不至于让事情往更坏的情况发展。”
& & “哪有哪有,我也是凑巧路过的么。”对于这么客气的人,我通常会比他还客气。“再说了,谁没有人三灾五难的时候?将心比心嘛。”
& & 林湛的头微垂下,很赞同的样子,“的确,将心比心,这话说得很好。”他停顿了一下,说道,“郝小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小栩那晚的情况,我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可以吗?”
& & 我捻了捻手上的饼干沫,点头。
& & 林湛微微笑起来,伸手推来一个信封。我的眼刷一下就亮了,天老爷的,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么?看这信封薄得不像话,八成装的是支票,不是支票的话就是装着卡。YY着感谢金的数额让我暗爽在心底,表面却还是很淡定自若,甚至很装13地都不正眼瞧那信封。
& & 这办公室就俩人,客气什么的完全就是走个表面。一番似真似假的推让后,我心安理得地把信封揣到了怀里,正打算找机会告辞的时候林湛又开口了,“郝小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 & 信封已经在怀里发光发热了,烫得我一腔热血都在沸腾,一张嘴就是,“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义不容辞。”
& & 林湛细长的眼眯了起来,很满意的样子,“那太好了,这件事恐怕也只有郝小姐能帮上忙。是这样的,小栩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上次受了惊吓后情绪就一直很低落。”我想起那纤细苍白的小脸和弱柳般的小身板儿,很赞同地用力点头,“那孩子是挺操心的,那林总希望我怎么做呢?”
& & “基于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我请了心理医师对他进行治疗,只是效果不太明显。”林湛颇有耐性地解释道,“郝小姐是小栩的救命恩人,那孩子可能对你有很深刻的印象。心理医生认为如果你猜测在一旁进行辅助治疗的话,或许会事半功倍。”
& & 我背脊滑下一道冷汗,恐怕那小受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爆肚厉鬼上,他当时可是生生地被我吓昏的。若是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以这小子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八成会被刺激得疯疯癫癫的,那可就造孽了。
& & “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一周两次,每次两小时。”林湛的手肘撑在膝上,指尖对顶成塔状。这是一个很自信的姿势,笃定自己不会被拒绝。
& & “唔,我是很想帮忙的,可是我的小店只我一个人,一天都走不开。”我小心翼翼地解释,“林总,我那是小本生意,赔不起的。”
& & 林湛点点头,“关于这一点郝小姐不用担心,看店的人员我可以安排。如果郝小姐觉得这样不妥当,那治疗的那天就直接歇业。当然,损失由我来支付。”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我感到很不痛快。虽然他的提议看起来很美,但他却没有尊重我的意愿。不管是他派帮我看店还是给我补偿,同样都是一个前提,就是我‘必须’去帮忙治疗。
& & “郝小姐,我知道我的提议很唐突。希望你能体谅为人兄长的心情,这个弟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
& & 林湛无疑有着极好的口才,但他说的那些话当中最打动我的莫过于最后这一句。也是因为这句话,让我最终点头答应帮助林栩进行心理干预治疗。但我也提了条件,如果我的出现并不能给林栩多少帮助或是他的情况稍有好转,这件事就自动中止。另外,我也很直接告诉林湛,我和林戬初次见面挺不愉快的,所以以后最好不要碰面。
& & 林湛答应得爽快,他是真的很宝贝林栩。
& & 上了一辆A6却被一辆大奔送回来的事很快就在左右店家传开来了,我心惊胆颤之余也庆幸着老郝和他媳妇还不知道这事儿。我原意也没想让他们知道,因为这事真要解释起来真是解释不清。
& & 林湛给的那个信封里确实是一张卡,金灿灿的很漂亮。但,那不是一张银行卡,而是一张招待咭。当我致电姚助理核实这其实是一张豪华游轮招待咭时,顿时倒地喷血不止。说说,这群有钱人都TMD在想些什么?宁可把十几万花在旅游上也不愿意把钱给我存到银行吃利息!
& & 我郁闷到内伤,适时找了个机会管范卡吐苦水。当然,我也只能是以半真半假的抱怨形式来发泄不满,“饭哥,我有一朋友,前阵子给人帮了一忙。那人巨有钱的,说是要报答我那朋友就送他一样东西。你猜,人家送什么了?”
& & 他喝着啤酒啃着烤肉串,摇头晃脑,“什么都可以有,就不会是钱。”
& & 我噎了一下,“为什么不能是钱?”
& & “哈哈,怎么能是钱呢?都是朋友谈钱多伤俗气,一般来说会是比较有价值的纪念品之类的东西。”范卡咂吧咂吧嘴,“这样又照顾到面子,也照顾到别人的自尊心。”
& & “咳,直截了当的表示嘛。我觉得用钱最实际,也最实在。”我恨不能把那张卡拍出来,狠狠地啐它唾沫,直到它变成一沓钞票为止。“纪念品那些东西,就是虚头巴脑的,没用!”
& & 范卡哈哈大笑,“郝妞儿,要是换你。你随手帮人一忙,人家一边拿钱砸你一边说谢谢,你会觉得舒服吗?动不动就塞钱,那是暴发户的做法。就这么塞给人钱,人家还会觉得你在侮辱他呢。”
& & 我一头锤在桌子上,止不住内牛满面,“天呐,侮辱我吧……”
width:100%">
& & 第一次治疗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 & 按我的要求,姚助理把车子停到了离我店较远的街口。今天他是一身的运动装,和大众高尔夫挺般配的。我忍不住打趣他,“姚助理,今天换了个形象,看起来很帅么。”姚助理大名姚正,英国名校毕业的正统海龟,林氏集团花了重金挖角来的,可谓是前途无量。对于这种十几岁就靠全额奖学金出国留学的人,我存着一种深深的敬畏——这货明显和我不是一个星球的生物。
& & 但几次接触下来却意外发现姚正居然是纯正的宅男一枚,除了工作外,只喜欢窝在家里打怪升级和看漫画。喜欢看漫画的人性格都差不到哪里去,看到他相册里}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惹男朋友生气的检讨书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