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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HEART OVER MIND;SS/HG(补上前三章,其他两贴请删)【斯内普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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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HEART OVER MIND;SS/HG(补上前三章,其他两贴请删)
一楼防吞
十五章结束后请勿插楼
由于个人失误-&-整理贴漏发了一章-&-万分抱歉。我重新开贴,另外两个帖子麻烦版主帮忙删除
经思梦授权,把前三章翻译也搬过来=&=&
原文地址:&&&
原作者:Regann&&&
前三章译文地址:&&&
防吞备注&
原文地址:&&&
原作者:Regann&&&
前三章译文地址:&&&
第一章&她的智慧&
虽然•格兰杰长久以来一直持有这么一种观点:教授就是用来尊敬的,而且几乎是不会出错的,但是就连她在看到魔药课最新的课题时,都感到疑窦丛生。在她的脑子里,七年级学生需要学习制作的最后一个课题不应该是爱情魔药这等看上去毫无用处的东西。就算在魔法世界里度过了七年,对于一个在麻瓜世界里长大的人而言,爱情魔药也依然跟“无稽之谈”紧紧相连;这种东西会让小姑娘想起午夜时分播出的愚蠢的残片,或者还有那些主题是跟警察卿卿我我的垃圾歌。再加上它们的名声就算在巫师之中也是好坏参半,即使连赫敏也对它们究竟重要与否持了不确定的态度。&&
一如往常,她已经读过了斯内普布置下来的所有章节,但是整个过程里,她都只觉得那些包罗万象的背景知识不过尔尔——只是背景知识而已。直到她读完这些东西,她才真正理解了这种魔药为什么对就要踏入真实世界的男女巫师而言如此值得学习。真实的世界正在被危险和阴谋折磨得遍体鳞伤。&&
“我们要干什么?!”&&
“扣五分,韦斯莱。如果你继续跟条鱼似的瞪着我,就再扣五分!”&&
不幸的是——暗自补充了一句,一如既往的是——她显然是唯一一个完成了布置下来的阅读任务的人,因为/教室里其他的学生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并且被这非同寻常的课题弄了个垂头丧气。她在位子上坐下,叹了口气,然后最没人缘的老师不可避免的冷嘲热讽开始了。&&
“既然你们中有人似乎对我今天选择的课题表示惊讶,”魔药课老师冷笑着,在教室里四处游走,黑色的长袍在身后飘扬,“也许会有你们的哪位同学愿意向你们讲述一下这个课题的重要性?”他的黑眼睛扫视过整个教室。“有人回答吗?”&&
的手仿佛是出于本能,笔直地举了起来,不过这个动作并不伴随着她一年级时的招牌动作——过于热情奔放的招手。斯内普根本没看她,好像她是隐形人一样。“有人回答吗?”他又问了一遍,油滑的声音里带着欺骗性的柔和。“马尔福先生,也许你能对我们讲讲?”&
马尔福面色苍白的脑袋摇了摇,努力向后缩去,想逃开自己学院长黑眼睛的凝视,那眼睛正很不快地盯着他。“我知道了。除了格兰杰小姐,还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看到没有人自告奋勇时,一丝满足划过的脸庞。斯内普教授引人注目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沉重的让步。“好吧,格兰杰小姐。我们为什么要研究这种爱情魔药?”&&
“因为这个品种的爱情魔药衍生于一种魔法理论,这种理论同样是绝大多数目的在于强迫别人的魔法的基础。比如夺魂咒。”&&
“格兰杰小姐,你一如既往地做到了最擅长的事情——当一个烦人的万事通。但是你是对的。”&&
斯内普刻薄的评论激起的人的窃笑几乎没有让有一丝一毫的气馁;就算她在魔药课堂上的七年里什么别的也没学到,至少她还学会了一点:如何忍受冷嘲热讽的打击和本不应出现的批评。&&
“如果你们做了布置的阅读作业,你们就会知道,”教授继续说下去,圆润的嗓音里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今天的魔药中带有强制力的成分在不同的魔药中作用是不同的,尤其是跟更黑暗的魔药成分混用的时候。而且那些魔药的危险度远远高于夺魂咒。在那种情况下,魔药一旦被吸收,受害者将几乎必然全无反抗之力。”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待着看自己的话语所引起的效果。几秒钟之后,一阵显而易见的紧张的涟漪泛过了那一侧的教室,就坐在他们中间。她知道,自己的同学们想起了四年级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对夺魂咒的那次赤果果的演示,当时穆迪——或者说克劳奇——教授在给他们介绍不可饶恕咒。当时,他们知道有人有能力操纵他们为所欲为,但是他们同样知道人们可以对抗这种控制,知道这个很让人安心,而且哈利那么快就做到了。但是如果对方手中有这种魔药,就没有办法抵挡了……想起这个念头,赫敏几乎察觉不到地打了个抖。
然而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未逃过她那阴沉沉老师的眼睛。“你别担心,小姐,”他用嘲笑的口吻“安慰”她,“如果你能正确做好你的魔药,你就会知道,这类魔药有独一无二又让人极为不愉快的味道和气息。你们这些人——除了几个显而易见的例外——最起码也应该聪明到这样的程度,在其他情况下喝下它之前,能分辨出它恶劣的味道。”他提到“例外”时,一直在阴森森地望着赫敏的实验搭档,让纳威•隆巴顿出于羞辱很是畏缩了一下,显而易见,那句侮辱是冲着他来的。&&
斯内普对于赫敏投向他的威胁眼神完全无视,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过身子,背冲全班开始罗列他们所需要的魔药成分。当然,她在阅读中了解了它们中的绝大部分,却还是一字不拉地把黑板上的字迹抄了下来,才开始架起自己和纳威的坩埚,一面还对身边紧张的男孩轻声耳语着用于安慰人的哲言。赫敏一直都希望,有朝一日,这个年轻男生能克服魔药课教授近在眼前时所必然攫住他的那种泰山压顶的恐惧,但是,七年时间已经过去了,看到境况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她已经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她现在只能祈祷,他能撑到春季学期结束时NEWTs考试的那一刻。&&
她小心翼翼地把咒语所需的小量冻火灰蛇蛋放进大理石研钵里,让纳威去切干雏菊花瓣,虽然他握着锋利的刀子之时手还有些微微发抖。她的精力集中在手里的活计上,耳朵却紧紧捕捉着斯内普更多的细节指示。“一旦魔药——我保证,魔药配方已经被修改过了,它的作用会被限制住,绝对可信——冷却下来,你们所有人都要把自己搭档的头发加进去,然后才能把它交上来。这些魔药很难准备,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在这方面,它们跟复方汤剂有许多相似之处。”&&
想起另一段回忆,格兰芬多小女巫耸肩的同时忍不住打了个抖。在复方汤剂方面一次失败的尝试让她全身都变得毛茸茸的,这足够让她对任何可以改变外表的东西都心怀警惕。她现在选择了在变形课老师训练有素的眼皮底下这么做,她在学习做阿尼马格斯。不必旧事重提了,她讯速地想。&&
最后,魔药开始浓缩,颜色也开始变深,直到变成一种十分难看的。赫敏轻快地搅动着,魔药的粘性让她想起了即食布丁;这念头似乎让教室里紧张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如果可能的话,地下室的教室甚至比平日的气氛还要压抑。她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因为眼下的课题。大多数人大概都在恐惧,想着完成后的魔药会是什么样子,赫敏知道,这么强劲的魔药是会让很多学生做出会让他们清醒之后无地自容的事情的。但是她并不担心。她读过指定的章节,她知道自己所正在熬煮的魔药效力如何,她清楚,最后的成品药效会很弱的。&&
当魔药冷却的时候,赫敏注意到斯内普对于其气味的阐述是正确的。药水的味道相当有刺激性,强烈而且刺鼻。事实上,这味道让她想起了氨水,麻瓜清洁剂(尤其是玻璃清洁剂)的主要原料之一。她皱起鼻子,就像之前每次跟氨水的味道出其不意地邂逅时一样,一边继续搅拌。好不容易用长柄勺子把坩埚里的东西平分进两个烧瓶后,她转向纳威。“我得要你几根头发。”他点点头,朝着她低下头来,让她从脖根剪下一小缕细细的头发。“好了。”&&
他冲着她很胆怯地微笑了一下。“比我奶奶假期的时候给我剪发简单多了。她不用魔法——她说她操作不好魔法剪发。我老是坐立不安的,然后她就把头发弄得参差不齐。”&&
“虽然我从来不坐立不安,但是我的头发也一样,”赫敏边说话边从自己纠结的长发上剪下了一小绺卷发,“缠在一起的时候实在太多了,理发师从来就没法把它剪齐。”&&
纳威接过她递来的头发样品,把发丝们扔进了自己的一瓶魔药。与此同时,他的搭档也用自己从他头上剪下的头发做了同样的事情。做完这一步,他们像其他人一样停了手,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当注意到屋里的所有人都在没引起爆炸的前提下把魔药做到了这一步时,讲台上的斯内普微微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这本来就应该是一节安静得不同寻常的课。“很好,现在所有人的魔药应该都做好了,是试验的时候了。记住——试着把你在魔药影响下的所有经历和感情都记录在案,尤其是有关强制的那一部分。这样的信息在下次考试的时候可能会有用。”他冲着他们挥了一下魔杖,长长的黑袖子不停摇动。“开始吧。”&&
“不会出什么事的,”她举起自己的烧瓶,冲着纳威一笑。&&
他也举起了瓶子。“我看是天下大乱。”他不假思索地一口干了瓶子里的液体,被那味道刺激得抖了一下。&&
班里其他人也在照此办理。在他们身后,罗恩让他那份弄得干呕了起来,而哈利在呻吟:“呃。这东西尝起来比闻起来还糟糕。”
停顿了一下,才把自己那味道恶劣的绿色药品举到嘴边。她在假想自己喝下爱情魔药之后会有什么感觉。在不管什么样的实验里,做出假想都是符合逻辑的一步。她精确而有条理的思想自然而然地就会这么做,她的麻瓜背景也要求她这么做——她的老师自打她上小学起就把这种“科学的”方法灌输进她脑子里了。&&
从斯内普的描述和自己所做的阅读中,她得出的结论是:这东西的作用方式很可能类似于魔药版的;她很想知道自己的感觉会不会很像四年级时在黑魔法防御术上被施夺魂咒时一样。那种奇妙的漂浮感代表着全然的屈服。感觉中还有模模糊糊的快乐,那是被给予命令的时候所感受到的。不可能毫无差别吧,她想,但是应该很接近。&&
她想定了这些,举起了自己那氨水味道的药水,一口灌了下去。&&
然后她打了个抖,让那味道弄得不住畏缩。我的上帝啊,这太恐怖了!她暗自呻吟着,还不忘在脑子里记上一笔,能精确、充分地形容这种恶不可闻的魔药的词汇还没发明出来呢。&&
梆的一声把烧瓶搁在了桌上,等着魔药发挥效用。她冲着纳威瞥了一眼,发现对方似乎在对她展示有些愚蠢又有些羞涩的微笑,脸涨得粉红。她靠近了他一点,耳语道:“你的生效了吗?”&&
他默默地点点头,脸色变成了更亮的粉红,微笑也变得更明显了。&&
如果说格兰杰小姐现在迷惑不解、挫败万分,那显然是保守了。她重新瞄了一眼自己的笔记,依然在等待有什么反应出现,让这一切合乎逻辑。现在无论如何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沮丧地想,紧锁着眉头。但是在她身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跟刚上课的时候比,对纳威的感觉并没有增加哪怕一毫半分,而且她也绝对没有任何冲动,去照着臆想出来的情绪行动。她紧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脑子里迅速过着自己熬煮魔药的时候所经历的步骤。她没有发现任何纰漏,于是发出了一声可以听得见的叹息,声音里全是惊惶失措。&
&&
“有问题吗,格兰杰小姐?”斯内普轻柔地问。他是从她身后潜行过来的,她让耳中天鹅绒般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格兰杰小姐?”&&
她抬头看向他,挫败感明白无误地写在严肃的咖啡色眼睛里。“我不明白,先生。”&&
听到她与个性如此不符的表述,他挑起了一道眉毛。“从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推断出,爱情魔药对你没起作用?”&&
她愁眉苦脸地点点头。“它……没起作用,教授。”她冲着自己的笔记含糊地挥了一下手,“我保证我所有步骤都做对了。”&&
听到这么一句话——这可是万年天才说的——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缓缓地从自己正在进行的谈话中被吸引了过来,集中到了工作台前正在上演的非同寻常的戏码上。她勉力支撑着自己,等待着对她显而易见的无可救药的刻薄评论,她已经准备好接受暴风骤雨一样的语言轰炸了。&&
可是它却始终没有来,尽管斯内普脸上的确飘过了一抹疑似冷笑的表情。“是啊,很明显,”他冷冷地看着她,“隆巴顿先生现在是为你着迷了,这证明了不知怎么的你的魔药熬得没问题。也许……问题出在魔药的用法上。”&&
“我把头发加进去了,”她向他保证,“然后我就把它全喝了,虽然氨水味很恐怖。我——”&&
剩下的句子突如其来地被打断了,因为她的教授突然伸出一只手去,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了点力,让她的头抬了起来。他的手苍白而精致,当她被迫向上看去时,她的皮肤能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冷冷的,却是十分平滑。她的眼睛困惑地睁大了。斯内普的黑眼睛在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他的脸离她近得让她感觉不舒服。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然后才放开了她。&
“真是怪事,”他嘟囔着后退了一步。&&
“先生?”&&
他闭了一下眼睛,叹了口气,仿佛很希望从这位问题实在其多无比的好奇宝宝年轻女士身边逃开。“就算你喝下魔药的方法有问题,感觉不到它的强制力量,你的身体也依然会有一些症状出现的。比如说最明显的一点,你的瞳孔会放大。另外,你的眼睛也会变得水汪汪的,看不清东西。但目前的问题是,你的眼睛跟往常一样警醒。”
“哦。”不知道该对这种评论说什么。“那,是什—什么出问题了?”&&
“你应该知道,小姐,”斯内普开了口,一边朝他的桌子走去一边提高音量,“夺魂咒的效力是可以被抵挡的。而这些魔药跟那个咒语有很切近的亲缘关系。”&&
“但是你刚才说这个类型的强迫魔药是无解的,”她阴郁地反驳道,觉得自己比之前更糊涂了。教室里的其他人都做好了魔药、喝下了它,所有人都出现了正常的反应。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我说的是几乎必然全无反抗之力,”他懒洋洋地、冷若冰霜地说道,不过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本大大的、破旧的厚书上,他疯狂地翻着泛黄的书页,它们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没什么东西是彻头彻尾不可能的,小姐。”&&
“但是课本上没有提到任何形式的反抗,”她继续争辩,“这种魔药的失败率很低的,如果熬法正常、剂量也正常的话,只不过千分之一而已。”&&
“你刚才说的恰好证明了你的逻辑存在问题,”斯内普反唇相讥,他一边扫视着古旧的魔药书上的花体字,一边皱起了眉头,“你刚才引用的文字证明,必然存在着对抗这种魔药的效力的方法。否则千分之一的失败率是不会存在的。”&&
微含着愠怒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明智地没有发表自己的评论。在场的其他七年级学生依然兴奋得几乎喘不过气,盯着眼前的活剧,安静得有些奇怪。赫敏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马尔福冲着她的方向瞄了一眼,洋洋得意地傻笑着,好像她把自己的差使办砸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开心。她冲着他瞪回去,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哈利和罗恩都知道,这种光意味着的只能是严重的麻烦。这些年已经让他们明白,如果有什么时候赫敏与生俱来的善良天性会让位给她的脾气,那就是事关学业的时候。&&
“在这儿呢,”教授宣布,苍白的手指滑过古旧的书页,停在一页书中间的一段上。他迅速通读了那段文字,然后抬头看向满脸不悦的女学生,她正在等着他的回答,脸拉得老长。“这种抵抗魔药效力的方法在大多数文献中都没有记载,是因为它不是一种可靠的方法,”他解释道,“抵挡夺魂咒的方法是可以学习的,人们也可以通过喝少量毒药来培养对它的免疫性,但是对抗这种魔药的方法是无法通过学习来掌握的。这跟知识或者技能都无关。”他的眼光从身上漂移开来,短暂地落到了她身后戴眼镜的男孩身上,他头上那道举世闻名的伤疤差不多被一缕不听话的头发全盖住了。“跟它有关的东西似乎只有爱情,”他说出最后一个词的口气在大多数麻瓜那里,是为“魔法”或者“小仙女”这类词汇所保留的。&&
这般不可思议的说法让眨了眨眼睛,而教室里斯莱特林那一边的人都在窃笑。“对不起,教授,我没听清……我觉得我不明白。”&&
他抽了抽鼻子,用另外一种表情以示愤怒。“根据这本这个领域内的权威著作的说法,”他边指着那本书边继续说下去,“唯一一种让心智在魔药作用下一如往常的方法,就是拥有比魔药的力量更强大的感情。而就我们现在而言,既然它是爱情魔药……看起来是这样的,你心里已经有非常强大的爱了,这种魔药里任何带有强迫性的成分都无法压倒它。”&&
斯内普含讥带讽的解释在地下教室里引起了多种多样的反响。斯莱特林们早先的窃笑变成了集体的狂笑,而格兰芬多们好像是被这崭新的消息打懵了。小女巫感觉到脸上一阵晕红,但除此之外,她还是心如止水。她问话的时候十分严肃:“准确说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可明显比往常要愚钝,小姐,”魔药学老师斥责道,嘴角微微一抽,带出了几分装模作样的自满。他双手抱在胸前,走下讲台,飘动的长袍依然引人注目地窸窸窣窣响着。等到他又一次居高临下盯着女孩子时,他问道:“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你已经把自己的感情倾注到了什么人身上……是不是秘密的单相思?”看到的脸变得通红,他若有若无的假笑变成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赫敏的脸色在洁白的肤色下显得越发引人注目。“也许这感情是冲着这屋里的什么人来的?”
他和他的恶毒都去死吧,她一边试着保持冷静,一边暗暗诅咒道。她祈祷自己的勇气不会恰恰在这个时候抛弃她。&&
“如我所料,”斯内普边点头边下了结论,“嗯,我想我得说我祝贺你。因为看样子,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他谈到爱情的语调依然是轻蔑的,一般而言他会把这种口气保留到奚落哈利的时刻。&&
“什么!”她无法控制地喊了出来。他的意思真的是她不为人知地……迷恋……的人是她的灵魂伴侣?!&&
“是的,格兰杰小姐,”他答道,好像能读懂她的想法似的——虽然她的想法的确明白无误地写在她诚实的脸上。“根据《Iskiraat&al-kimiya》的说法,人们如果想要成功地克服这种爱情魔药的效力,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们的心对自己的所爱已经太忠诚了,不可能移情别恋。这么年轻却又这么忠实的人是很罕见的。”赫敏拼命想让自己不要对着他怒目而视,他的话都是以一种让人气血翻涌的施舍口气说出来的,听起来好像她是一只本分老实的忠狗一样。他对她的不满置之不理,继续说下去。“我之前只见过一次这种情况,但是那是个赫奇帕奇,永远忠于所有的规则,而且那位年轻女士当时也已经订婚了。”斯内普的黑眼睛突然瞥向她的手,它们一只放在书桌上,另一只紧攥着她的羽毛笔。“我看你手指上没有戒指。”&&
不管她想对这句评论作何反应,它都被打断得很突然。斯内普突如其来地把注意力从她身上挪开,看向了整个班级。“所有人——很显然,除了格兰杰小姐——都会再在魔药的效力下度过一个小时左右。幸运的是,或者也可能说不幸的是,这是你们一天中最后的时段。想办法让自己的行为体面一点;我知道我不愿意因为行为不检关你们中任何人的禁闭。下课。”&&
赫敏身边的所有人都开始动作,她却依然坐在椅子上,眼睛茫然地盯着不知什么地方。她的思维尽管敏捷而清晰,却无法全然理解在区区一节魔药课上发生的事情。她真的应该相信自己看作是小女生一时迷恋的东西事实上深入骨髓又可以天长地久吗?除非她疯了,她想,否则这不可能是真的。&&
“虽然说我觉得你的感情可能妨碍了你的听力,但是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斯内普冷冷地问,挑起一道眉毛。&&
赫敏皱起眉头,拼命想让自己不要脸红,迅速把自己所有的东西收进半旧的皮包里,把包甩过肩头,冲出了教室。她高高扬着头,脑子里倒海翻江。&&
她没有看到,她跑出门的时候,尖酸刻薄的教授朝着她的方向投去的一瞥,或者他脸上困惑不解的表情——他也在思索刚刚浮出水面的事实。
第二章&借助奇迹之书&
每当有什么事情弄不清楚的时候——比如现在——赫敏总会向一个地方求助,她总是希望自己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这是他们一年级时找到有关尼可•勒梅的资料的地方,也是她二年级时发现了蛇怪——理由不止一种——的地方。对于她这样热爱知识、书籍和寂静的人而言,这里可以算是个避风港了。这个地方,显然,是图书馆。&&
然而,尽管图书馆在赫敏脑海里的地位无比崇高而神圣,它一开始却没给她帮多大的忙。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学校所藏的《Iskiraat&al-kimiya》,那是一本破破烂烂的典籍,书页无比之大,满篇都是纯黑的粗体字。但不幸的是,那些精致的句子全是用阿【测】拉伯文写的——这本书是第一版,14世纪晚期在科尔多瓦抄出的那批之一。赫敏对外语的涉猎并未包括阿【测】拉伯语,所以这种发现只能让人沮丧。然而,又搜索了半小时之后,她在图书馆如林的书架里发现了翻译(transliteration)区。那是一个相当小的区域,夹在庞大的变形(Transfiguration)区和整整半个架子的大厚书卷组成的轮回(Transmigration)区之间。诚然,她以前几乎从来不需要研究这方面的课题,但她还是轻而易举地从卷秩浩繁的书册里翻出了版本更现代一点的《Iskiraat&al-kimiya》——或者叫《万能药剂炼制》,那已经被翻译成了英语,不过还是附上了原书中无数精致的图表。&&
她把沉重无比的书册搬到一道高高的窗户下,那里有个隐蔽的角落。她一往无前地飞快检索着书页的内容,午后温暖的阳光从桃花心木桌上反射过来,让木头精致的纹理泛起微光,她却对这一切完全视而不见。赫敏无意识地把一缕头发在脸旁结成了束,用一枝羽毛笔随随便便地簪住了蜜褐色的发丝。当她忙于追逐知识时,她一直都习惯这么做。&&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找到了自己在寻觅着的东西。它深深潜藏在这部制药著作里,列在“控制理智魔药”条目之下,相关类别里还包括“爱情咒语”。她贪婪地投入了阅读,一边飞快地看着书上的文字,一只手还在书页上挪动着。在魔药成分——她刚刚在课上用过——列表之后有一段文字,内容是之前提到的魔药的详细信息,包括它的简要历史,还有可能出现的副作用:&&
引用:“这种具有催眠性的爱情魔药是同类魔药中最强的一种,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咒语或者解药能够对抗它的效力。只有在极为罕见的情况下,极少数人才能做到服用它而不被其强制效力所影响。在所有免疫情况中,目前已经观察到,当事人心里均对自己的配偶怀有最强大、最持久的爱情。几个世纪以来,这种操作简便的方法一直被男人们用来检测自己的现任或未来妻子的情感与忠诚。遗憾的是,大多数女子——即使是看起来在爱河里陷得最深的那些——都没有通过这一关。目前已知的能够抵御这种魔药效力的女子中,年代最近的是娜迪尔哈公主,大马士革最后一位巫师哈里发的女儿。据说,只有在当事人所爱的人是他/她命中注定的伴侣时,这样的情况才会出现……”&
赫敏又把这段文字读了一遍,挫败地闭上了眼睛,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有些时候,她闷闷不乐地想,在清晨醒来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在空荡荡的图书馆寂静、平和的氛围的包围下,她终于向自己承认,她知道自己对爱情魔药的反应证明的事实是什么。根据她了解到的信息,事情会如此发展的原因只能是她……命中注定?去……爱?那个她心里正装着的人。他。而且那种……联系如此强大,居然可以对抗最强的爱情魔药。她一直以为那只是转瞬即逝的迷恋,是由过大的压力和过少的睡眠催生出来的,而现在这样,显然不是意识到事情并非如此的最理想的方法。事实上,他是,她的……什么?&&
灵魂伴侣?&&
命运真是残酷无情又非同凡响的,她在心里做了个鬼脸。在她看来,光是这么想就已经是在发疯了。她对他的那些感觉——除了比较大路货的,好比厌烦和嫌恶——仅仅是情理不通的变态迷恋。甚至可能只是好奇。赫敏看来,她对斯内普教授毫无道理可言的感觉,跟她三年级毕业后的暑假里突然对麻瓜辩论术产生的奇怪却浓厚的兴趣颇有一拼。那年去陋居之前,她把一个月的时间花在了研究该课题上:相关理论书籍,各类案卷,电视记录片。从很多方面看来,这论题都让人感觉阴暗而不安,但是它能刺激人的智慧,拥有一种逻辑学家眼中的数学一般的美丽——学识和感觉之间的平衡所带来的美丽。而以上词汇恰恰是她会用来形容自己对他的感觉的。在一个层面上,被所迷恋的物品与生俱来的黑暗所排斥,却又在另一个层面上为其所吸引,直至被神秘感拉进沉沦。因为,如果说西弗勒斯•斯内普除了大吼大叫、说话带刺的恶毒教授还是别的什么的话……那就是个谜。更不用说是具有挑战性的谜了。
不幸的是,挑战和谜是赫敏永远的软肋。&&
她把这全体归咎于自己的母亲。她的妈妈作为出色的外科医生,一直都鼓励她去学习,去思考,去竭尽全力。卡罗琳•格兰杰把女儿带进了自己为之沉醉的世界,永远渴求去学到更多,无论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和想象力,都要尽量去理解去明白。那些智慧的言语造就了一个坚定而固执的学院派女儿,几乎从无败绩,并且拒绝承认失败。这些特质让她成了霍格沃茨学校有史以来最聪明的学生之一,也把她变成了哈利•波特对抗对他纠缠不休的黑势力过程中的得力助手。不幸的是,同样是这些特质,也让她对自己的混蛋教授有了感觉。&&
把一切都考虑过之后,她在自己对他的感觉里没发现任何东西,可以作为基础让任何形式的长久关系生根发芽。&&
“我就知道会在这儿找到你。”&&
柔和的话语把赫敏从自怨自艾中拉了出来,她抬起头,冲着说话的人笑了。“哦,你真了解我,哈利,”她看着他在对面坐下,轻快地说。“图书馆是我的第二个家。”&&
“没错,我知道,”哈利对她回以微笑,揉了揉自己蓬乱的头发。眼镜后面,一双绿眼睛扫过了赫敏正压在胳膊肘下的大书。“让我猜猜看。这不会是《Iskiraata&Kimya》吧,是吧?”&&
“应该是《Iskiraat&al-kimiya》,没错,这就是,”她轻柔地更正他。又是一个根深蒂固到没法改变的习惯。&&
他很有风度地耸耸肩,继续下去。“今天的魔药课很……不同寻常。”&
&&
&“哦,如果要我说的话,可不仅仅是不同寻常。”&&
哈利狡猾地咧嘴笑了。“其实我也这么想。我只是不想让你对我大喊大叫。”&&
她冲他挑起一条眉毛。“多谢。”&&
“这本书到底说了什么?”&&
女孩呻吟了一声。“跟斯内普说的没区别,不过把那些讨厌的讽刺省略掉了。”&
&&
她朋友的眼睛惊愕之下睁大了。“那就是说,那是真的?你没受魔药影响,是因为你已经爱上灵魂伴侣了?”&&
“貌似是这么回事,”她叹了口气,“可是我很确凿地相信我没有爱上任何人。尤其是没找着什么人当我共度一生的伴侣,我这辈子还是很长的。”&&
“但是你的确在喜欢什么人,是不是?”他沉思着。&&
赫敏的脸色更难看了。“没有。我对……这个人的感觉……无论如何不可能是喜欢!”&&
哈利突然显得紧张了起来,把目光从朋友身上挪开。他问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一排排的书架。&
“敏敏,别生气也别……但是,我的意思是,那个人是谁?你以前从来没跟我提起过,或者罗恩、金妮、帕——”&&
“哈利,”她的声音带着警示。&&
他转过身来对着她,把她的手攥住了。“告诉我,不是马尔福,”他催促道,声音里有一丝祈求。&&
她盯了他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眼睛里却全是狂怒。然后她开始咯咯大笑。&&
“这代表什么意思,好的还是坏的?”
她依然在疯笑。“我不知道,”笑声的间隙里她确认道,“但是你看上去实在太……太衰了……而且……还有现在这情况的所有压力……”她收束了心神,轻轻攥了一下他的手,“我保证,不是马尔福。”&&
他冲着她灿烂地笑了一下,脸上明白地写着轻松。“感谢上帝!我简直担心坏了。听见你这么说我太高兴了。”&&
“可以想见,”她讽刺道,依然让他握着自己的手。&&
哈利捕捉到了她抑制自己的微笑时嘴角揶揄的上挑,补充了一句:“说实在的,现在我可能是全世界最快乐的人。尤其是跟刚才比,我当时还在害怕你会说马尔福呢。”&&
“对我有点信心吧,”她说。但是别太多,她暗地加了一句。&&
哈利站起来,依然握着她的一只手。“你是个明智的女孩。我对你很有信心。”他拉了拉自己依然在握着的手,“来吧,咱们回公共休息室去。我需要人帮我做变形课作业。”&&
“我还以为你只不过是关心我的朋友呢,”她抱怨道,任凭自己被拉了起来。&&
“我的确是,”他一边看着她把书包甩过自己的肩膀,一边说。他搂住她的肩膀,一起走向图书馆出口。“我是在变形课方面有问题的关心你的朋友。”&&
她做做了个满怀柔情的手势。“我感觉太太太感动了,”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知道我爱你……只不过不是那样的爱。”&&
“这同样是件好事,”他们走出图书馆前,她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因为你显然不是我的……嗯……”&&
“灵魂伴侣。”他满脸无辜地接上了话茬。&&
“我不愿意这么称呼它,多谢。”&&
“真爱?”他调笑道。&&
“你已经离死期不远了,哈利。别再逼我,否则我就给神秘人帮个大忙。”&
“生活拍档,”他继续说下去,依然咧嘴笑着,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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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想叫它什么,”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狠狠给了他肋骨一肘,“你都不是。”&&
“喔!”他从她身边闪开,抱怨着。他们停住脚步,她转过身,看着他揉自己酸疼的肋间。“简直是虐待狂……我刚才还担心你呢。”&&
“对,对,”她翻着眼睛窃笑。&&
哈利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像极了邓布利多。“别担心,我原谅你。把它算在压力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头上吧。”&&
保证再也不会对对方进行任何物理伤害后,这对朋友继续起他们回到格兰芬多塔楼的长途征程,一面还开着玩笑。哈利突如其来地插了这么一句:“拉文德肯定要难受坏了,你知道。她跟帕瓦蒂打了一个加隆的赌,说我是你的‘秘密情人’——这是她说的,不是我,”他急急忙忙加了一句。“帕瓦蒂说她保证那不是我——她的天目告诉了她真正的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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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赫敏很想知道,尽管当此情境——朋友们在用她打这种赌,她是应该感到被侮辱的。&&
“她的天目似乎是在力挺罗恩,还有几个人也这么想。他们已经在塔里开了个该死的赌局了。”&&
“还有谁参加了?”她满腹狐疑地问。她本以为,相比猜测她到底花落谁家,这帮人该有更好的事情作的。尤其是,她绝对相信真相实在过于奇特,这群人谁也猜不到。&&
“大多数的六七年级学生,”他吐露道,“貌似大部分票都是投给我或者罗恩的;还有一个人猜了马尔福——感谢上帝,这个人答错了——还有一个五年级生居然在那么多人里押了纳威。”&&
她沮丧地摇了摇头。“那你呢?你跟罗恩在这事上是什么态度?”&&
哈利耸了耸肩。“我们还没真正谈过这事呢。除非你把我们俩凑一起吓得半死的时候也算上,我们害怕那人是马尔福。除此之外我们真没聊过。就个人而言,我的看法是……”他停顿了一下,又一次显得有些吞吞吐吐。他的脸诚实而恳切,表情虽然有些畏手畏脚,却是十分真挚。“我以前说过,你是个明智的女生。而且,从斯内普的话来看,这不是什么疯狂的迷恋,它强大到甚至可以对抗非常有力量的魔法。不管这个人是谁,你都肯定非常非常在乎他……或者说,在以后的什么时候,你会在乎他的。卢平教授告诉我说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发生在他认识的人身上——就连我父母在课上做这种魔药的时候都没有。但是他听说过有关这样的两个人之间必然存在的纽带的事情……他说这样的纽带看起来强得无与伦比。”&&
“你把这事告诉卢平教授啦?”她打了个呵欠,眼睛睁大了。“你刚才好像才说了你没有谈过这事。”&&
“我是说了,但是我说的是没跟罗恩谈过,”他提醒她。“拜托,赫敏。我在魔药课上看到这件事对你打击有多大了,我只是想对它了解多一点。我不想相信斯内普说的话,但是我跟你不一样——图书馆不是我第一个想起的地方。”&&
“当然不是,”她冷冷地评论道,“怎么也得是魁地奇球场。”&&
对于这句话,他唯一的回应就是狡猾地笑了,又一次搂住了她。然后他把话题转回了自己在变形课作业上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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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莱姆斯•卢平教授——他正在第二次出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面前摊开着一堆学生论文,全部散放在大圆桌上。他正在仔细阅读其中一篇,手中握着羽毛笔,时不时的修改或者评论。坐在他对面的是麦格教授,她的论文要摆放得整齐得多。她跟卢平差不多的专心致志,批改论文的速度和经验明显是得自多年的职业历程。此时屋里除了他们只有一个人——魔药课教授,他孤身一人坐在房间角落里,覆盖着黑袍的膝盖上放着一本巨大的厚书。所有三个教授都在勤勉地工作,教工休息室里一片舒适的静谧,只有壁炉里的木柴时不时发出轻轻的噼啪声。肯定有人把雪松枝加进去了,又一次听到火花轻爆时,卢平漫无边际地想。
“每年都是一样,”麦格低声嘟囔着,把又一份布满红笔印记的作业放在她整整齐齐的论文堆上。“我真不知道这些孩子为什么每年都犯一模一样的错误?”&&
“我看大概是因为每年都学一样的东西,而且一样的难,”莱姆斯深思熟虑着说,“我知道,就算现在,我也不打算靠着我魔药学方面的本事去搞定三年级水平以上的东西。这东西对我而言,在学生时代从来就没简单过,等到我成了成年人,我就干干净净把它忽略了。”&&
“可能吧,”她让了步,“我更愿意把它们归咎于坏习惯——一旦养成了,要改可就难了。”&
她的羽毛笔拂过一篇论文,她的眼睛眯了起来。“都已经过去四年了,威特比先生还是没法在一篇论文里两次拼对‘变形’这个词。”&&
这句评论让西弗勒斯•斯内普哼了一声,不过从他唇中吐出时,这已经可以算是笑声了。“我向你保证,麦格教授,威特比先生严重缺乏的教育不止拼写一种。他起码还在魔药学方面有缺陷。”&&
莱姆斯让同事的意见逗乐了。“当然,这句话可不能百分百地接受,”他提醒年长的女巫,“所有人都知道西弗勒斯对绝大部分学生都过于严格。我相信——在他看来——他班上没有任何学生在这方面没有严重缺陷。”&&
“随你怎么说吧,卢平,”对方冷冷地回话,“不过我敢说你对我的估计没什么错。我第一次上讲台的时候,对巫师世界未来本来就微乎其微的希望就已经泯灭了。而且现在的这一批学生是我18年教书生涯里见过的最愚蠢的。”&&
“西弗勒斯!”米勒娃急急忙忙地斥责道,“你不可能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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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但是我是的。”&&
卢平教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斯内普。“哦,别这样。就算是你也肯定看到了这群学生里某一位的潜力。”&&
“这是不是又是什么无聊伎俩,想让我相信波特应该拿更高的成绩?”他想知道,他的黑眼睛越过整个房间满怀疑虑地直视狼人,他的书依然打开着。&&
“不是,”莱姆斯诚实地回答,“但是说实在的,你不打算让我相信这所学校里没有一个学生对魔药学有点天分吧?”&&
斯内普苍白的脸上眉头蹙起,面部肌肉的活动让他柔软的黑发拂过了前额。“小马尔福在我课上做得还算够格。”&&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模仿了一下对方的表情,&让他一贯安闲的脸上有了几分严肃的光芒。“我是说,赫敏•格兰杰呢?”他温和地问。“你真的敢说——这里就我们仨人——她不如马尔福‘够格’?她作为数不胜数的许多年里最优秀的学生,达不到你的标准?”&&
听到这个问题,他的同事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迟迟疑疑的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低头瞥向刚才在阅读的书,眼光扫视着打开的那一页。最终,他满不情愿地承认:“格兰杰小姐的作品还算够格,我是说,到目前为止,如果只考虑最终成品的话。但是,就她的态度和行为方面而言,她还需要学习很多东西。”&&
小小的让步似乎让莱姆斯放松了下来,他脸上由于紧张而产生的浅浅皱纹也消失了。他把注意力转回了那堆乱七八糟的羊皮纸上,开始整理。&&
“真高兴看到学院间的偏见还没有让你彻底盲目,”格兰芬多院长哼了一声。&&
米勒娃说完之后,又是一阵长长的寂静。其间斯内普继续看他的落满尘埃的大厚卷宗,火焰依然轻爆,跟庞大的石头城堡亘古不变的潮湿的阴冷做着激烈的斗争。直到莱姆斯把自己面前小山般的学生论文整成了有序的四摞,他才再度开口说话,带着琥珀色的眼睛里有些许淘气的东西闪烁了一下,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说到格兰杰小姐,”他开口道,好像刚才根本就没有那一阵沉默,“我听说今天下午的课上她出了一点奇怪的事情。”&&
“我以前可不知道你对格兰杰小姐这么上心,”斯内普答道,根本没从书上抬起眼睛。“我一直以为这种荣幸只属于波特先生一个人。”
“出了什么事?”麦格教授紧张地问,把刚才还在批改的论文丢在了一边。“她没受伤吧,是不是?”&&
“冷静,米勒娃,”斯内普叹了口气,“你的宝贝活得很好。”&&
“那出了什么奇怪的事?”她问道。&&
斯内普没回答,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表示烦扰的声音。看到他这样的表现,卢平开口解释。“下课之后哈利来找我,”他告诉她,“今天的魔药课上,七年级学生好像在做强迫性很高的爱情魔药。”&&
“你是说,哈雅药剂?”她推断了出来。&&
“没错,”他证实道,点点头,夹杂着银丝的头发轻轻拂过他的脸。“而赫敏……一点儿都没受影响。”&&
“没受……影响?”麦格教授刚才一直身子前倾,很期待地等待着故事,此时她靠回了椅背,脸上的沉思表情带着欣喜也带着惊讶。“多么出乎意料。”&&
“我听到这事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莱姆斯说。“看样子有那么一个幸运儿。”&&
“没错,”她表示同意,“格兰杰小姐是个出色非凡的年轻姑娘,”她微微笑了,“对男孩是谁有看法吗?”&&
卢平耸耸肩。“哈利毫无头绪,”他透露道,“我问过了,会不会是他或者罗恩,但是他对这两种看法信心都不足。他被整个事件给弄糊涂了。”&&
“这种事情实在太少见了,”麦格教授边说边瞄向似乎事不关己的斯莱特林。“这里上次出这种事是什么时候来着?我想是1985年?”&&
“没错,是个赫奇帕奇,”斯内普随意地说,“我在课上对格兰杰小姐说过了。的确是非常罕见。”&&
“在那之前,有几十年的功夫都没出过,”她继续说下去,“孩子们从学校里毕业的时候一般都找不到自己的另一半。他们得多花几年。”&&
“或者更久,”狼人轻笑,“看看我自己,还有其他单身汉。”&&
年长的女巫点点头表示同意,重新拿起了刚才批改的论文。她扫过了几段文字,然后承认,“虽然这会让我听起来好像八卦的老女人,我还是很想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这个人不是那两个孩子之一,我觉得很难相信。”&&
莱姆斯把自己的一摞论文弄弄平。“哈利好像不这么想,一般人都会觉得他知道,但是他有时候的确有点……我想可以叫缺乏洞察力。不过也有可能是别人……可能西莫或者迪安?还有那个跟她一起上算术占卜的拉文克劳。”&&
斯内普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嫌恶的哼声,站了起来,沉重的大书夹在胳膊底下。“二位抱歉,”他边穿过房间、走向教工休息室门口一边对他们说,“但是我不太愿意留在这里继续这场迷人的谈话,主题还是格兰杰小姐的个人生活。就好像有她待在教室里还不算惩罚似的。”&&
他从门的那一边消失了,速度快得两位同事根本来不及注意他刚才在读的那本书。&&
那是一本酒红色的皮面精装书,题目用已经褪色的烫金手写体标着:《爱情与忠诚:哈雅传奇》。
第三章&友道&
赫敏对那天晚上的晚饭的期待,如果要做比的话,大概可以比作十六世纪新基督徒们对西班牙宗教法庭的热情。当她被两个最好的朋友拽向礼堂的时候,她这么想。当然,为了体面起见,两个年轻人并没有真的拖她——他们只是待在她的两边,一人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防止了所有可能的逃跑。这种情况让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安安静静地随行,要不像杀人一样尖叫。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选择第二种了。&&
她甩掉他们的手,瞪着他们。“我可以自己去吃晚饭。我知道礼堂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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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赫敏,”罗恩点点头,他对她说话的这种抚慰语调通常是保留给海格课上那些危险的、容易冒犯的生物的。“但是我们觉得,如果我们一起去的话会更好。”&&
“当然,”她哼了一声,傲慢地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们两个对我的事情有点在意过头了。”&&
两个男孩面对这般直接的指控,顿了顿脚,然后耸耸肩膀——这很显然表明她说的是实情。赫敏双臂抱在胸前,开始等待。“我们只想告诉你我们支持你,”迅速地思考了一刻后,罗恩英勇地开始辩解,“我是说——没错,这看起来很搞笑,可是你知道,我们只是想帮忙。”&&
“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一直是一起去面对困难的,”哈利补充道,“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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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你的卧室里也不会让他们停止喋喋不休的,”罗恩提醒她。“他们只会下次再来烦你。”&&
“与其这样不如今天晚上就搞定,是不是?”&&
“你对家庭作业是什么态度来着?”&&
“好吧,”她叹着气挺直了脊背。“我们去吃饭吧。”&&
哈利和罗恩一起冲着她笑了,十分愉快的样子。带着重新鼓起的勇气,三人组走向礼堂。&&
赫敏的行动极为迅速,她打定了主意要对所有人置之不理,她坐在了金妮左边的空座位上,哈利则坐在了女学生会主席的另一边。罗恩转过桌子在她对面坐下,这样,三个朋友就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就在这一刻,她为自己拥有这样的朋友而万分感激。振奋之下她开始进食,巧妙地对投向自己方向的好奇眼光统统视而不见。尤其是拉文德和帕瓦蒂,她们俩像老鹰盯着猎物一样专注地瞧着赫敏。赫敏暗自对自己承认,这正是她们在做的事情:看着她,试图发现一分一毫的线索,来找出那个神秘男子到底是谁。出于这个原因,她一次都没有把目光投向教工桌,不过她的确瞄向了斯莱特林的桌子,然后成功地让她的朋友们都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拉文克劳桌上打转。&
&&
“下课之后你去哪儿啦,赫敏?”几分钟的沉寂之后,拉文德——她坐在罗恩右边——开始打探。&&
“图书馆。”&&
“你应该早能想到的,”罗恩揶揄道。“她还能去哪儿?”&&
赫敏假装瞪了他一眼,可是她眼中却闪烁着笑意。“如果你们有人能在那儿多花一点时间,”她的口气带着三分傲慢,“在课堂上的日子大概就会好过多了。”&&
“像你那样?”迪安颇具感染力的微笑实在是太过灿烂了一点儿,没法让人相信那是发自内心的。他坐在罗恩左边,他的另外一边是西莫——这个爱尔兰人正在尽量不引人注意地伸长耳朵探听他们的对话。&&
“没错。”&&
“你是说,像今天在魔药课上一样?”迪安大笑。“你的日子过得真是轻松。你不用整个下午都对着什么人流口水!那实在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而且等到我写论文的时候,我跟别人不一样的反应也会让我跟你们的视角统统不同,”她补充了一句。&&
“这代表我们得不到她任何帮忙了,”哈利对罗恩说,“我们被扔下自生自灭了。”&&
“嘿,我们没有她也过了占卜课,”罗恩提醒他。“有些时候我们没有她也能搞定的。”
“是吗?”她提高了声音。“哦,我可不觉得占卜课是多典型的例子,罗恩。你和哈利在所有作业里都撒了谎!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门课无论如何都是骗人的。”&&
“赫敏!”拉文德不干了,“你没必要只因为自己在这门课上没有天赋就攻击它。”&&
“当然,很抱歉。”&&
“另外,”帕瓦蒂插【测】进话来,“那门课不是骗人的。事实上,今天魔药课上发生的事情就证明了这一点。”&&
“怎么会?”哈利问。“难道特里劳妮预料到赫敏对爱情魔药免疫了?”&&
“不,当然没有,”印第安女孩嘲笑道,“但是,上周课上,我们讨论水晶球的时候,她替一个人看了命相,还记得吗?”&&
“哦,嗯,”哈利点点头,他对于一节让人昏昏欲睡的占卜课和赫敏目前的处境之间存在什么样的联系完全没有概念。“拉文德问她她是替谁看的,然后她说——”&&
“为一个不能给自己看的人,”拉文德接口。“那肯定是赫敏。她的光环那么小,还有其他的事情。”&&
赫敏不知道她的评论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于是冲着她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帕瓦蒂继续下去,“她为被占卜人画出了扎着蓝缎的玛瑙,还有一颗红宝石——这代表追求完美的年轻女子,而且还有工作狂倾向。”&&
“这就是你,赫敏,”金妮咯咯笑了。&&
“另外,她还画了一块柠檬黄色的石英——这代表生命中新的历险,但是历险中存在问题。它旁边是一块蛇形的灰暗碧玉。这简直太切合实际了!”&&
“那是什么?”西莫问,看样子他的迷惑程度跟赫敏的愤怒程度有一拼。&&
“蛇形代表权威和古老,通常意味着有个成年男人会插一脚,”拉文德接着帕瓦蒂的话说了下去,“而灰暗的碧玉代表,有个年龄大很多的人会对被占卜人产生可观的影响。这肯定是斯内普。”&&
听到朋友的话,赫敏的脸登时变得煞白,双手神经质地抓紧了自己的黑色校袍。这个动作引起了哈利的注意,他瞄向她发白的指节,然后关切地望向她的脸。“斯内普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她尖声问道,虽然她脊椎上突然一阵紧张,不过她还是硬逼着自己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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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德翻了翻眼睛。“斯内普跟这事有什么关系?你说呢?你可是在他的教室里喝的魔药,而且是他告诉你魔药的事的,”她解释道。“他跟你把这个谜解开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哦,”她松了口气,浑身的肌肉突然松弛了下来。刚才一瞬之间,她还以为……&&
“可是她的问题是什么?”金妮插了一嘴。“我觉得这好像还不清晰。”&&
“当然是爱——的问题,”帕瓦蒂咯咯笑着,引得她的朋友又尖锐地冲她瞄了一眼。“很明显赫敏偷偷喜欢上了一个人,现在她知道真相了。他肯定也喜欢她!”&&
“而且特里劳妮教授上星期就预言到了,”拉文德补充了一句,笑容里带着一丝自鸣得意。“我等不及下节课去告诉她了。”&&
“为什么要去?我相信她已经知道了,”赫敏反驳道。说完,她站了起来。“现在,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还有作业要做。”她冲着一群人简单地点了下头以示告别,又没出声地对哈利的关切表示谢绝,然后大步走出了礼堂。至少,她暗自叹了口气,没人有机会去问那是谁。&&
教工桌旁的莱姆斯带着与哈利相近的关切,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唐突地离开了礼堂,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他知道哈雅药剂的相关信息会让她的生活变得难过许多;晚饭前他已经听到有学生在走廊里谈论这事了,哈利也已经把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兴奋告诉了他。卢平教授知道,她是个坚韧而独立的女巫,但他同样也知道,最近几周,由于NEWT考试不断接近,她一直极为焦虑——再加上她始终就背负着的出于为哈利着想而生出的忧心。狼人还知道,她为麻瓜世界里的父母心神不宁,毕竟如果伏地魔选择行动的话,他们差不多是全无还手之力的。虽然赫敏始终坚持着坚强的形象,但是六年级快毕业的时候,她来找过他一次,原因是她太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着哭泣的肩膀了。尽管她的朋友们可能不甚了解,但是莱姆斯知道,在赫敏钢铁般的心最深处,有一块柔软的地方。
“我真想知道她为什么离开……?”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大声问,与其说是问身边的鹰钩鼻男子,还不如说是自言自语。他没指望自己的反问句得到回答。&&
令人惊奇的是斯内普居然提供了一个。“如果她觉得自己的同伴跟我的一样让人不可忍耐,我敢说她离开的理由很充分。”&&
莱姆斯冲着自己满脸阴沉的同事笑得像只狼。“拥有爱的感觉会很不错的,西弗勒斯。”&&
如果赫敏没有离开礼堂的话,她大概会觉得,就斯内普而言,即使是一声哼声也是可以带出几分优雅的。&&
——————————&&
“你确定你没事?”晚上晚些时候,金妮满心焦虑地问。已经差不多是宵禁时间了,韦斯莱家的小妹妹躺在赫敏床上,看着朋友在小小的圆室里走来走去,一边做着清洁。这个七年级学生已经把自己严严实实包在了法兰绒长袖睡衣里,厚厚的长发依然湿漉漉、乱糟糟地披在肩上。而金妮却还穿着她皱巴巴的学校制服和长袍。&&
赫敏叹了口气,手里抱着一摞书。“最后说一次,我很好,”她向对方保证。“我只是因为赌博的事让拉文德和帕瓦蒂气着了。实在太失体面了。”&&
红发女孩坐了起来,想把自己的长袍展平。“你确定?我是说,如果你在想什么事情,我会很乐意当你的传声筒的。如果你想让别人听的话。”&&
“多谢,金妮。不过不用。”她把书放在自己的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在一摞奶油色的羊皮纸旁。她迅速把桌面上另外几根羽毛笔摆齐。“又不是有人死了,或者我NEWT得了不及格,或者是其他什么同样可怕的事情。只不过是愚蠢的爱情魔药而已,我碰巧对它免疫。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妮带着怜悯看着自己的朋友。“不止这样,而且我们都知道,”她评论道。正如那天晚上早些时候的哈利,她突然紧张了起来。“我……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是……”&&
“你想知道那人是谁。”女孩为金妮结束了句子,在化妆镜中对上了她凝视的眼光。赫敏叹了口气,把妆台上的银背梳子拿起,转过身来。当看到金妮脸上心虚的表情时,她轻轻笑了。“别这样,金妮,我不会因为你问了就杀了你的。”&&
“其实你不用告诉我,”金妮急急忙忙开始解释,赫敏在她身边坐下,手中的梳子一边梳理着湿漉漉的头发。“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他是……”她犹豫了一下,目光几乎有些慌乱。赫敏伸手去拍拍她,想让她放心,可是红发女孩只是把安慰她的手拂到了一旁,让女学生会主席开始疑惑,除了她那魔药事件之外,还有没有什么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别这样,韦斯莱,”她轻斥道,“你知道你什么都可以说的,我不会生气的。起码不会特别生气的。”&&
看到赫敏对于搞笑的努力,金妮微微笑了一下,但是她的眼睛依然很严肃。“赫敏,我就是想知道……不是哈利,是不是?”&&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她尖叫道,一直屏着的呼吸也随着这句话呼了出去。“看在上帝份上,他是你的。你总不会觉得我会挖你墙角还——”&&
“不,当然不,”金妮打断了她,忧伤地摇着头,“只是……”她停顿了一下,紧张之下,她的手指在床上一条摊开的深红色被子上画着圈圈。不知什么缘故,她突然不敢看进赫敏精明却关切的眼睛了。“你从来都没告诉过我你喜欢什么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这种事你应该找人说的。我是说,你觉得自己对罗恩有兴趣的时候,你是告诉了我的。”&&
“那只持续了大概一个月,”赫敏提醒她。&&
“没错!”小姑娘叫道,“这种事情转瞬即逝,可是你告诉我了。所以,我觉得你把现在这个不管什么人瞒着我肯定有原因——除了哈利,有谁能让你有必要瞒着我?而且我觉得……嗯,这是有可能的,你知道。你和哈利,灵魂伴侣,命中注定,或者其他什么关系。那么长时间以来你们都那么亲密……有些时候你们都能接上彼此的话。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对我玩阴的,你不是那种人。不过如果这人真是哈利,我不会拦着你。我——”&&
“金妮芙拉•韦斯莱,”她温柔地说着,握住了对面的女孩紧张的手腕,让它停止了动作。金妮拼命控制着不让自己把脸埋起来,看向自己的朋友,看着她开口说话。“就算哈利•波特是什么人的灵魂伴侣,这个人也不是我。至少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她宽慰地呼出一口气,听着赫敏说下去,“他跟你在一起很快乐,金妮。他爱的是你,不是别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抓紧一切机会自我怀疑,或者只要一看见有女孩朝他的方向瞟就嫉妒得发脾气。记住,他是哈利•波特。注定什么时候都会有无数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但是你必须学会接受。”&&
“我知道,”她叹了口气,一只手激动地在蓬松的头发里捋来捋去,“但是有时候真的很难啊。而且你们仨离毕业越近,他会抛弃我的感觉就越强烈。他在其它的地方而我在这里,我真没把握这种关系能持久。”
“你觉得哈利是那种‘抛弃你’的人吗?”&&
金妮的皱眉稍微放松了点。“不,他不是,”她承认。“他绝对不是那种人。”&&
“那你就抓住核心了,”赫敏温柔地对她说。&&
她冲着对方瞥了一眼。“多谢,敏。谢谢你告诉我。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我……”&&
赫敏打断了她的道歉。“我什么也没告诉你,”她的梳子指着金妮,调笑道,“记住。我只是提醒你你已经知道的事情。”&&
“对,对,”金妮笑了,翻了翻眼睛,“或者说如果我不是醋坛子加泼妇的话就能看到的东西。”金妮问话时笼罩在两人之间的紧张情绪在轻松的玩笑间烟消云散。&&
“你不是泼妇,”她反对,“可能你是个级别高段的醋坛子,但是你绝对不是泼妇。还且没到那个年龄呢。再等几年吧。”&&
“哈。哈。你还说自己不搞笑?”&&
赫敏咧嘴笑了,但是当她把梳子拽过头发上特别纠结的一团时,她畏缩了一下。“你现在最好上床睡觉去。你明天在霍格莫德还跟之前提到的你那男朋友有约会呢。”&&
“对,没错,”金妮站起来,声音有些可疑地拖着长调,“其实算不上是什么约会,既然我哥从头到尾都冲着我们虎视眈眈。他愿意当傻子的时候实在是讨厌得可以。”&&
“我知道,”她笑了。“这就是我爱他的原因。”看到金妮脸上吓坏了的表情,她加了一句,“我爱他就像我爱哈利一样。”&&
金妮眯起眼睛,装出一副怀疑的表情。“我不是那吃醋的类型真是件好事,”她摆出生气的样子。“如果我是的话,我会觉得你有相当色彩斑斓的夜生活,每天晚上轮流换哈利和罗恩。”&&
“拜托!”赫敏笑着抗【测】议,“你要让我做噩梦的。”&&
金妮也笑了。“我会让我自己做噩梦的!”她开门打算离开,但是在门口又停住了。“我不会问那人是谁的,”她告诉对方。“因为如果你想让我知道,你会告诉我的。”&&
她点点头。“没错。谢谢你。”&&
红发女孩耸耸肩。“没问题。不过如果你需要什么的话,我一直都会支持你的。”门在她身后关上了,赫敏抓过魔杖,激活了防护。虽然那只是区区一点附加的安全措施,她还是喜欢它能带给她的额外的安全感。&&
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暗示似的,克鲁克山突然从床背后现了身,他那毛刷似的尾巴竖在空中,自己则是蜷成一团窝在依然坐着的女主人脚边。她看了看脚下巨大的姜黄色【测】猫,表示欢迎。“嗨,来这儿,克鲁克山。”&&
随着她懒洋洋的手拂过他的脑袋、溜下他灵活的耳朵,猫咪的哼哼声越来越大。“喜欢这么着,是吧?”她另一只手蹭着棉被,示意克鲁克山也到她床上来。猫咪毫不犹豫地照办了,溜过整张大床,满意地蹭着她。看着他的小爪子迈上一步,想用自己的鼻子去拱她的鼻子,又把自己的脸贴在她脸上,她笑了。“想把我标记成你的领地,是不是?”她笑着像抱婴儿一样把猫咪抱在怀里。虽然那动物看起来对这样的姿势并不满意,但是当女主人把他贴得离自己的脸更近的时候,他并没有反抗。&&
“今天真是疯狂,”她告诉轻轻哼哼着的猫儿,把他放在膝盖上,猫咪立刻就迫不及待地蜷成了球状,心满意足地窝在她怀里,“我觉得好像都过了好多天了。”赫敏下意识地揉着软软的姜黄色皮毛,“我真希望你能说话,克鲁克山。”&&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竖起一只耳朵,不过除此之外,还是一动不动。“我知道你是只不可思议的猫咪,我打赌你是唯一能哪怕理解一点点我正在经历的事情的猫,”她冲着门口的方向挥了下手,意思是指睡在格兰芬多塔里的其他人,“我不能告诉他们。我是说,想想看!‘你想知道我传说中的灵魂伴侣是谁吗?斯内普,就是他。没错,我从六年级开始就跟他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了。’”她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这可不会是个受欢迎的消息。”
她轻轻把猫咪推下膝盖,下床,在梳妆台前的独脚椅中坐好。一边拿着梳子同纠结的乱发作斗争,一边盯着镜子不停重复着自我催眠。&
尽管保持着沉默,她的脑袋仍在飞速运转,有些想法在她来得及抓住它们之前便一闪而逝——而这令她感到相当庆幸。Hermione不愿再多想,尤其是关于正在折磨她的那令人发疯的三角——“爱情魔药-灵魂伴侣-斯内普”。&
现在,整件事最能引起她警觉的是——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的一切在那堂魔药课后都变了,但也可以说什么都没变。事实上,她与教授之间的关系同那堂课之前毫无两样。但完全不同的是她明白了一些之前从未打算了解的东西:她对他的感觉不仅仅是单纯的热切崇拜或是强烈的兴趣。那是货真价实的、一个极其重要的、用来表达个人感情的词语,一种形态上虚无缥缈的东西。它不止真实,而且是强烈地、无可否认地存在于她的心中——即便她依旧在挣扎。&
克制点儿,Granger,她呯地放下梳子,坚定地告诉自己。你刚告诉过自己别再想这事儿了。所以,停下!&
但那令人极度不悦的想法仍然在脑海中纠缠不清,在胸膛心房处引发出奇异的痛感。她冲着镜子中的自己皱皱眉,把头发梳向脑后分为三股编成辫子。如果这是真的——实际上它就是真的,一个细小的邪恶的声音在脑袋里提醒她——这就意味着她将不可能像她曾经…或者将要…对待斯内普那样,如此深切地在乎一个人。这同样意味着……&
她恐怕要独自一人度过余生了。&
真是个糟糕的想法——她打了个哆嗦——而且冷得刺骨。除了令人心情沮丧,这想法还具有它极其严酷的真实性。Hermione,从本质上来讲,是个有原则的,聪明且诚实的人。而她完全无法否认——她和斯内普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所以不论她的心对他产生了怎样的感情——这根本非她所愿,她在心中补充——老实说,她都必须将它完全抛开。&
那个“它”,很有可能是爱。&
她倒也不是觉得他不可能爱上别人……嗯,实际上可能真是如此。噢,她知道每个人天生有爱人的能力而Severus&Snape一定在他人生的某个时期爱过谁——即便只是作为一个婴儿而爱他的老妈。然而她敢打赌,那些促使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各种不可告人的阴谋对于他来说一定很残酷,如果他十足的恶魔个性不能说服她的话,那么左手上的食死徒标记完全能证明这一点。他的生命中有一些原始的,无法拔除的不幸因素,一些在她看来根本无法转化为爱与忠贞…或者说除愤怒、憎恨与痛苦之外情绪的东西。&
噢,但他是那么聪明,聪明到即使优秀如她都为此感到气馁。Hermione&Granger比谁都清楚成为任何一方面的魔法专家需要些什么。自中世纪起源开始,跻身大师行列需要多年的工作,学习,巧妙的思维以及果决的判断力。她记得在最近一次巫师调查中,英国只有八名魔药学注册大师,而Snape是其中唯一一个不到五十岁的。&
更别说他那非同寻常的勇敢了,这可是被所有Gryffindor赞赏的品质,即便是最理智冷静的人也一样。事实上,有些时候比起冲动随性的Gryffindor——就像Harry,Ron和她自己,Hermione更欣赏这种Slytherin式的勇气。她无法想象每次他被叫去参加食死徒会议时要遭遇什么,关于他为了证实忠诚而被迫忍受的那些拷打与侮辱,她只听到过些半真半假的传闻。为了能平安归来,每次行程都等于将他的安全置于来自战争双方的威胁之下,这是种多么令人沮丧的、折磨人神经的生活方式。尤其是双方看起来都不大信任你,他们总要首先不停地盘问,强迫你一遍又一遍证明自己。Snape要不断的接受食死徒的考验,同时还要遭受正义一方的猜疑与蔑视。在Hermione看来,他的人生充斥着诡异与恐惧,十五年来他必须时刻如履薄冰。&
有时候,她觉得她能理解为何他会成为那样一个别扭艰涩的人。而且,在她最宽容的时候,她能原谅他对别人的所作所为。&
几乎所有。&
把辫子用一条鲜红色的缎带绑好,Hermione收起自己的罪恶感,跃过地板一下跳上床,而Crookshanks刚刚来得及将庞大的身躯埋在她脚边触不到的地方,并在她蜷曲回通常睡姿之前、舒展身体的时候大声呜呜抗【测】议。一盏小小的烛火在床头闪烁着,她再次试图驱逐那些不由自主向Snape靠拢的躁乱想法——自从她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感觉,他简直就像是一块吸引铁屑的磁铁一样令她无法摆脱。在以往,一旦她将她的感情解释为对他好头脑的崇拜以及对他在战争中的工作的尊敬,它们都将不再令她失眠。&
而今夜似乎是个例外。
她不听话的思绪再次滑向了那堂课上的种种,并且在想起那该死的爱情魔药以及自己对其免疫的原因之时达到了高潮。Hermione记得太清楚了,那时候他离她非常近——近到让她有点儿不舒服——看向她的眼睛。她记得他的手是如何将他的脸抬起来面向他,冰冷的手指摩挲着她下颌下方敏感的肌肉。他粗糙的手掌与她婴儿般光滑的肌肤摩擦时放出的火花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而这种感觉因这亲密又有些拘谨的动作变得更加强烈。她的脸滚烫滚烫,而他的手指很凉爽,她必须竭尽全力才不至于陷入到他的触碰之中。若不是她熬制的成品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她恐怕要因自己过高的体温而放弃。&
她迅速合上眼睛,回味那些时刻:他的手贴着她的皮肤,他黑色的眼睛盯着她,而他的脸就在咫尺之外,近到她能感到他留在她脸颊上的气息。&
恼怒地呻吟了一声,她跳起来把枕头狠狠摔出去。这可不是睡前应该有的想法!它们已经对她造成了实质性的影响:几乎有些难以呼吸,而手指因激动而感到刺痛。她郁闷地意识到这种带有原始情欲的想法意味着那仅有的睡眠也将被梦境所占据——似是而非的动作、触碰、景象及声音混成一团,好像在播放一卷已经磨损污浊的家庭录像带——令人沮丧的是,醒来后她可能还依稀记得内容。&
叹了口气,她吹灭最后一支蜡烛,准备熬过漫长的夜晚。&
睡着之前,她向自己保证忘记早上发生过的一切,并在新的一天开始之际,将整个儿令人发疯的“爱情魔药-灵魂伴侣-斯内普”三角抛诸脑后。
第四章&言犹在耳&
通过查阅父母十岁生日那天买给她的麻瓜词典,Hermione得知“obsession”这个词的基本定义是“a&compelling&motivation难以抑制的渴望”。&
一来到Hogwarts和魔法世界,她便整个儿沉醉在几个月来无数的新发现之中——那时候她还未遭遇巨怪并找到朋友。魔法词典中充斥着她从未见过的,以及那些她见过、却在非麻瓜社会中拥有完全不同意义的词语。在那部编于1907年,堪称最权威的魔法词典——Oxford&Crossing出版的魔法英文词典中,“obsession”拥有长达四页的差异微妙的解释,从粗浅的“a&compelling&motivation”到巫师术语中精神紊乱的学术定义,一种在专业从事古董行业的魔法人群中较为常见的精神疾病。&
在这个词所有的解释中,Hermione最中意8a(估计是字典上的编号):一种持久而恼人的关注,通常带有无法理喻的观点与情感。&
这真是对她现在所处状态的最好诠释。尽管昨天夜里已经对自己做过保证,可她现在依然无法忘掉这件事,而强烈的搞清楚事实并加以阻止的欲望使她变得有些——几乎可以说是预料之内的——不理智。&
她必须继续努力,必须阻止自己陷入到那恐怖的混乱当中。因为她所谓的关注是非常恼人且持久的。更糟糕的是,她非常不理智地将它们投注在了一个不讲理且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身上。&
这真是迷恋的最佳解释。&
清晨,Hermione比她所有朋友——甚至整个Gryffindor塔——起得都要早。当她到达礼堂时那还空无一人,除了anna,一个正在忙于算数占卜的六年级Ravenclaw。向她略略一笑算是问好之后,Hermione在Gryffindor餐桌前坐下,快速用餐——为了能避开那些喜欢在早餐时攀谈的好奇的家伙们。毋庸置疑,他们会将话题集中在她身上。Parvati和Lavender一定已经意识到她们在为自己热爱的学科辩护的同时,浪费掉了一个盘问她魔药免疫原因的好机会。&
想起她们关于水晶球占卜的言论,Hermione决定今后一定要研究研究这个课题以及那些石头。她并不相信这种东西,但它们同现实达到了惊人的吻合,尤其是对于蓝玛瑙与红宝石的解释:追求完美的年轻女人及工作狂倾向……&
多么强大的巧合。&
为了不浪费时间,她一边享受美妙而安静的早餐,一边在心中对自己的一天做了详尽规划。不像除一年级生外的大多数Hogwarts学生,她的行程并不包括在周六去Hogsmeade玩一圈。这个周六她另有安排。&
“起得真早,Hermione。”&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以至根本没意识到Lupin教授走近,并且已经停下来看了她一会。&
尽管有点儿吃惊,她仍笑着回道:“是的,我有好多事儿要做。”&
Remus看起来饶有兴趣:“我可不知道去趟Hogsmeade得起这么早。”&
“噢,我没打算去那儿。”她解释:“我得呆在这……搞定点事情。”&
老师充满关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瞬间,Hermione几乎要像平时一样回答“我很好”,但她明白Remus想听实话,并且能一眼看穿她那惯有的礼貌性谎言:“有点累。但总的来说,一切照旧。”&
他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事情总是这样,亲爱的。你知道我的办公室在哪。”留下没有言明的支持,他走向教室席并在空桌子前坐下。&
Hermione摇摇脑袋将注意集中在她的计划上,依稀想起她在昨天24小时内从朋友那里取得帮助甚至比这三个月来的还要多。&
在她完成了计划,并且开始在最后一片吐司上涂果酱时,Harry才睁着惺忪睡眼踉踉跄跄进入礼堂,整个人裹在褪色的牛仔裤以及过大的蓝毛衣里,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看着他奇形怪状的眼镜,Hermione觉得它能成这样真是个奇迹。&
“精神头真足,不是么,Harry?”她取笑道,看他忍着哈欠把自己扔进旁边的位置。
他瞟了她一眼,最终决定除了伸个懒腰外不做任何徒劳的反驳。“我看你这么早吃早餐,”他疲倦地解释:“想跟你做个伴儿。”&
“哦,谢谢,”她答道,然后咬了一口土司:“虽然我马上就吃完了。”&
“你还去Hogsmeade么?”他喝了口南瓜汁试图提提神。&
“不去,”她简短道,然后咬了口土司,啜了下自己的果汁:“我得搞明白点事情,所以需要安静。”&
“所以你要去图书馆?”&
她耸耸肩:“不论如何我得从那儿开始。”&
他点点头,看她站起来整理书包:“我会从镇里给你捎点什么回来。”&
“只要别是韦斯莱兄弟玩笑商店的就行。”她提醒道。&
“保证不会。”他大笑:“再见,Mione”&
她冲他挥挥手,大步迈出依旧空旷的礼堂,急匆匆从那些来吃饭的同学身边走过,直奔图书馆。看到Lavender&and&Parvati的时候,Hermione加快了脚步,仅在转角处留下一蓬乱糟糟的棕发及蓝裙子的影子。&
正如她所期望的,图书馆还是空荡荡一片。把书包放在她常选择的那扇窗边,她深入书架开始了检索调查。&
检索,这在魔法世界中是一项极其精细的工作,尤其是当调查者想将其进行得快速且彻底的时候。不同于存在各种辅助工具与发明的麻瓜世界,Hermione深知魔法界的档案整理工作本身就缺乏逻辑性与组织性,这就意味着她必须认真学习相应的检索技能。&
Hermione,当然,已经做到了。这是hogwarts前半个学期中她那近乎孤立的生活带来的另一个好处。&
没过多久,她就站在了一架摇摇晃晃的梯子上,绝望地试图够着书架顶层——而那几乎有她两倍高。她嘀嘀咕咕祈祷了一句,极度后悔刚才把魔杖留在了架子的下层。然后,在她勇敢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书卷的时候,有人低语了一声:“Hermione!”&
Hermione吓了一跳,随即发现自己所处位置着实危险,她抓着书架摇晃了几下,为了保命又赶紧努力让它平稳下来。&
她愤怒了,扭回头瞪向声音的主人——那个高个儿,红头发,正从后方仰视着她的白痴。&
“Ronald&Weasely!”她嘶叫一声,缓缓爬下梯子。而年轻的男人明显质疑于书架的承受能力,在她咆哮的时候伸出手去扶住架子:“你差点害我摔断了脖子!”&
“嘿,先说说你那上面做什么?”他在她落地后反问道。&
“试图拿到上面那本书,”她说:“我还能干嘛?”&
“你今天真的不打算去hogsmeade?”他问边爬上了梯子。&
“是的。”她蹙眉道:“那么,你又是在做什么?”&
这回轮到他翻白眼了:“帮你拿书。”他说着,把搁在架子上的魔杖扔回给她:“是这本蓝色的小书还是那本皮质的大的?”&
“那本蓝色小书。”她回答,一边羡慕地看着他那瘦高的骨架。“谢了。”她接过他递来的薄本。&
“小事一桩。”他耸耸肩,然后满脸恳切地恳求她:“拜托,跟我们一起去hogsmeade吧。没有你我会迷路的。”&
“好吧,这儿有个咒语——我想你应该会用这个指路咒——”&
“你别太早下定论,小姐!”他老神在在:“你明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抛下这么一句,顺着书架穿过迷宫一样的道路走到一处光亮的角落。
“多美好的一天,不是么?”校长那和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回过头,看到Dumbledore教授缓缓穿过草坪向她走来,身上穿着明澈天空般的天蓝色长袍。&
“的确。”她愣了一会才想起回答他的问题。紧接着回给他一个同样欢快的笑容。&
“我本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一样在hogsmeade。”他带起话头。&
她耸耸肩,把书拿起来让Dumbledore坐在她旁边的长凳上:“我要做些课外研究。”&
“啊,我知道。”看到她手里的书,他半圆形镜片后的蓝眼睛闪烁了几下:“那么告诉我,Granger小姐,你是否觉得Princess&Nadir’ah跟我一样迷人?还是说你只对她跟hayarn魔药的关系感兴趣?”&
“她的确很有趣。”她回答,带着一脸微妙的无奈:“但我主要对她关于hayarn魔药的经历感兴趣。”&
Dumbledore收起笑容,换上一脸忧郁:“这我倒是可以想象,在知道了你对hayarn的反应后。”&
Hermione冲她的校长挑挑眉毛:“您真的是无所不知,教授。”&
他的笑容又扩大了:“唉,亲爱的。这条消息无法为我的特异功能佐证。我是从McGonagall教授哪儿听说的这个故事,她则是从Lupin教授那儿…”&
“而Lupin教授是课下听Harry说的,”她接过话头:“真是坏事传千里。”&
老巫师像祖父般拍拍她的手:“话不能这么说,Granger小姐,虽然也许你还不明白,但这其实是份独特的礼物。”&
“您说对了——我的确一点儿也不明白。”她叹口气承认。微风吹动着她的发辫,发丝在她脸颊边飞旋打转。“我甚至没在跟人谈过恋爱,更别说拥有灵魂伴侣…”当注意到校长的凝视,她轻轻补充:“我的确在乎某个人,但那不同于爱情。”&
“我明白了。那么你对hayarn了解多少,Granger小姐?”Dumbledore问。&
她看了看那本传记:“我只知道Iskiraat&al-kimiya以及Princess&Nadir’ah传记中的部分。对它免疫的人必须对她的爱人怀有坚定不移的忠贞…就是说,她爱的是自己的灵魂伴侣。”&
“灵魂伴侣,”Dumbledore沉思。“你看,这是个颇具误导性的词语。Fouad&al-Mudarris写作时总是太过戏剧化。Nicolas提醒我谨慎阅读他的文章,因为他总有夸大其词的倾向,并且往往措辞不准。Nico曾经对我说——在我纠结于al-Mudarris的一篇更难懂的作品的时候——如果你认为他在炼金术方面的理论很荒谬,那你应该听听他讲的餐桌故事。”&
Hermione反映了一会,才想起Fouad&al-Mudarris是Iskiraat&al-kimiya这本书在十四世纪的原作者。“Flamel先生很了解他对么?”&
老教授点点头:“是的,Nicholas年轻时在巴格达与科多巴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他同时也知道Princess&Nadir’ah——说她在算数占卜方面很有天分。非常有逻辑。她被认为是神童。”&
“真的?”她暗下决心要深入了解一下这位大马士革公主的生平。&
Dumbledore心不在焉地点头,摸了摸他长长的白胡子:“是的,灵魂伴侣是一个非常具有误导性的词语,Fouad需要自我检讨一下。”&
女孩将脸转向校长,反射性地将双腿坐在身下:“那么你的意思是?具有误导性?”&
“心灵上的忠诚,在这个层面上你是正确的。”他告诉她:“当爱强大到无法被它的效力摧毁,hayarn就失效了。就像有些意志坚强的人不会被摄魂取念影响。”&
“就像Harry,”她插话道。&
“对的,就像是Harry,”他赞同:“但灵魂伴侣…这个词的意义被曲解了——它开始意味着一些事情超出了人的控制,就像是注定的一样。我从不认为这是正确的。”他冲她笑了一下:“我通常愿意认为人们会掌控自己的人生与命运。”&
“显然您跟半人马们的观点有出入。”她回答。&
“很显然。”他轻笑。&
Hermione带着满脸疑问扬了扬眉:“好吧,这样的话,如果al-Mudarris的灵魂伴侣并非字面上的意思,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种东西很难解释清楚,但是我会尽力。有这么个时刻,Granger小姐,人的心——心灵——会意识到它与另一个人之间的牵绊。一个天生比其他人更能与她契合的人。这发生在每个人身上,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但巫师与女巫具有的神奇天赋使我们对自己潜意识中的想法有更敏锐的洞察力。这使得我们能更好地认清它,并且作出相应的行动。我想你一定发现了魔法世界的离婚率比麻瓜世界要低很多。”
她点头赞同:“明显要低。”&
“那么,这就是al-Mudarris的灵魂伴侣实际要表达的意思。我确信它是被错译成了一些有关命运的歪理邪说。”&
“命中注定的伴侣,”她承认道。她的眼睛扫过庭院,整理自己的思绪:“但是,教授,我依旧不明白。如果没有命定的另一半,那么为什么我会被影响?我的确——的确——知道我没像那样爱上过谁。”&
“是么,”他轻轻道:“你的心似乎不那么认为。”&
对此,赫敏做了个鬼脸。“好吧,现在我更清楚的知道这点了。”她抱怨道。&
Dumbledore所有所思地盯着她,眼中的光泽更加地明亮:“你知道在中文中‘heart’与‘mind’是同一个词么?对他们来说,那是一个整体,感情与思想的意义是相同的。他们将心灵称为‘heart-mind’。”他从袍子里不知什么地方摸出一个小罐子,打开来递给她:“来个柠檬果糖怎么样?真的很不错。”她婉言谢绝,他接着说:“和中国人不同,英国人通常将心与脑理解为两个不同的、往往相互对立的器官。”&
“教授,我…”&
“心能理解一些头脑根本感觉不到其存在的事物,”他冷静地分析:“我想这就是你问题的根源所在。你的头脑不愿接受心中的想法。但总有一天,你的心会取得胜利,而你也终将会明白一切。噢,你将会多么深切地理解它啊。这真是份稀有而奇妙的礼物,如此强烈的爱。”&
Dumbledore又安抚地轻拍了她一下,两人陷入沉默。Hermione叹息着看云雀轻快地飞过庭院,短促的啼唱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通过巫师的话,女孩意识到即便Snape不是她真正命定的灵魂伴侣,校长先生所描述的现实也一点无法令人安心。如果她将那颗愚蠢的心交给一个永远无法回应她感情的人,这又怎么算得上一份稀有而奇妙的礼物呢?倒不如说是个诅咒吧,她想。&
她深切地感受到肩头了担子的沉重,开始急切地想要找人谈谈这一切,去真正意义上对人倾诉她内心的想法。然而就像是回答她的疑虑,Hermione想起Harry对Dumbledore的评价:我觉得我可以对他说任何事,她的朋友曾说,他永远不会嘲笑你或开你玩笑,他只会去倾听。&
这正是她现在想要的。&
“整件事非常令人沮丧。”她忽然表示。&
“为什么?”校长亲切地问。&
她的回答非常轻,语句有些支离破碎:“我在意的那个人…他不会——永远不会——回应我的感情。我会孤独终老的。”&
“你无法确定。”他告诉她:“一切皆有可能,尤其是在这个充满着奇迹的世界。”&
“我能确定,”她争辩道:“我不是瞎子,教授。”&
他将他苍老的手掌放在她的肩头,她带着疑问看向他。“我不是说过么,在这些问题上,比起你所知道的,你所感受到的才是最重要的。”他眼中的突然闪烁消失了,Hermione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的样子:“别放弃,Hermione。事实上那才是最大的悲剧。千万别放弃他。他比会他想象中更需要你。”&
她并没有问Dumbledore为什么知道他是谁,那是他的天性,他总能看到人们的内心深处,而往往他们本身都做不到这一点:“教授,我并不认为他需要我,”她直言:“他一直在强调他并不需要任何人。更重要的是,我不认为他想要我。”&
“Severus总看不清什么才是对他好的,”老人揭示道:“我怕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只会越来越顽固。”&
“的确。”她焦虑地绞着手指。&
“但这并不能改变他需要你的事实,姑娘。”Dumbledore强调:“你是如此爱他,尽管他那样对待你和你的朋友。你的爱足以抵抗最强大的爱情魔药。这种羁绊是牢不可破的。它能将他从现在的一切中拯救出来。”&
她瞪大了眼睛,脸色像抽了血般煞白:“您不是想让我去告诉他一切吧?”&
“爱无需告知就能感受得到,”他安抚道:“它本身就是强大古老的魔法,无需任何词句或咒语。”&
“那您认为我该做些什么呢?”她问道:“我要怎么才能做到你所说的那些?”&
他沉郁的脸色开始放松,眼睛又闪烁起来。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缓和了些,Hermione终于又能正常呼吸。“我只请求你不要否认自己的心。我并不是要你封闭自己或继续消沉下去,或者任由这些改变你原有的打算。接受它,只当它是自己的另一部分。而它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说起来的确容易。”她轻声反驳。风依旧吹拂着她蓬松的头发。&
她的话令Dumbledore开怀大笑。“的确如此。”他同意:“但它的确是个好建议,Granger小姐。你的感情就存在于心中,你总会接受它们的。”&
Hermione思考了片刻,听起来真的很简单。而这不正是她先前的做法么?即便那时候选了个不像爱情那样吓人的词,但她终归成功地接受了。那么在心灵让她明白一切之前,她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走下去吧。&
她微笑了一下,眼中浮现出一丝坚定:“我想我能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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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nmlebore离开后,那一直以来使Hermione无法放松的奇异压迫感消失了,自从经过了昨天那堂魔药课,这还是她第一次能完全放松下来。一如既往地,相较于她的研究与思考,校长的话更能使一切变得清明。正如他所说,她只需接受就好。&
因这突如其来的轻松,她缓缓滑下身体坐在了松软凉爽的草地上,背倚着石凳。伸展开双腿,将脑袋靠在凳子上,闭上眼睛享受温暖的阳光。就像是很久之前的夏天在自己家中的小花园中一样,她保持着这种孩子气的姿势,让那份安宁穿过皮肉浸入到四肢百骸。即便在魔法世界呆了好多年,她仍习惯于以麻瓜的视角看待压力,所以通常会选择以麻瓜的方式缓解。就像是第一年她必须以火焰对抗Devil's&Snare时感受到的紧迫感一样,使用魔法往往意味着她必须同内心强烈的负面压力作斗争。&
在这个宁静的时刻,麻瓜式的放松无疑是个非常好的主意。她闭着眼沐浴阳光,任由风吹乱纠结的发辫,身下的小草在衣服上、腿上留下淡淡潮意。Hermione蜷起脚指触碰那些凉凉的草茎,一股舒适的倦意袭来,她不由得放松了身心。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的心好久没有如此放松过了。&
如果我们的年轻姑娘没有被温暖的空气及周围植物的清香熏得昏昏欲睡的话,她一定能发现,有人正透过城堡一处敞开的拱门看向庭院,看着她。即便迎着清晨的阳光,那人的身影依旧十分阴暗,并在看到她后忽然变得有些僵硬。Severus&Snape莫名有些心烦意乱,以至于他只得静静站着,整个人几乎融为了城堡的一部分。&
自从她入校以来,Snape教授从未见过她像现在这样放松过,像这样毫无防备地将自己放开于倦怠之中。而遭遇这种少见的情况——当一个人如此的松懈,松懈到如此无辜的境地——对于Snape这种极为孤僻与自我的人来说,就像是撞破了他人的隐私一样,让他顿时觉得自己侵犯到了她。&
照他自己的想法,人们一定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被人——尤其是他这种不受欢迎的人——打扰。但另一方面,Dumbledore要他把夹在胳膊下的那本酒红封皮的书籍交给这位好学的小姐,这就意味着不论他有多么不受欢迎,他都必须这么做。&
Snape的黑袍子与晨光的色彩形成了鲜明对比,而在缓缓穿过草坪的时候,他有些迟疑地发现他的学生看起来有点儿…不一样。当她没有了背在背后的书,当她没有了手中的羽毛笔,当她不再喋喋不休地快速说话,他的学生变得同他课上的那位Granger小姐如此地不同。虽然他根本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同,他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他的脚步像平时一样轻缓,所以她并不知道他靠近了。他停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看了她片刻。Snape的思绪在那团被称为头发的蓬乱毛发上作了短暂停留,十分纳闷她为什么不把它们剪短。如果短一点的话,它们会更好打理,或者至少看起来像是梳过了。&
“现在晒日光浴未免太早了点,Granger小姐。”他打破了美好的宁静,圆润的嗓音显得有些沙哑。而那姑娘立刻被从浅眠中惊醒。&
他的声音刚钻入耳朵,她便顷刻间改变了姿势,飞快地跳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因此收缩,在站好后继续紧紧绷着。这一惊非同小可,Hermione看向他,努力稳住视线,虽然她知道这时候自己的脸一定毫无血色。“我在看书。”她有些防备地答道。&
他的黑眼睛扫过石凳上合着的书本:“没错。多数人都喜欢闭着眼看书。”&
哦,又来了,她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张傲慢的、写满了嘲弄的脸上。强忍住动手的冲动,她伸手拍拍粘在裙子上的草屑。“请问您有什么事么,先生?”见Snape在发表了他那刻薄地评论之后便一直沉默地看着她,她礼貌地问了一句。&
“我在等你结束。”他冷冷地说,目光停留在她被风吹的乱乱的头发上:“看你这副不同寻常的尊荣,我想那用不了多久。”
Hermione的手垂了下来:“好吧,我结束了,教授。”&
很随意地,他将那本皮面书递给她,封皮那酒红的颜色在他飞扬的漆黑长袍映衬下显得有些古怪:“Dumbledore教授让我把它给你。”他说到校长时加重了语气,表明自己仅仅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噢,是他?”她想也不想地嘀咕了一句,然后挑起眉,有些疑惑地接过书。她并非信不过Snape,而是搞不懂为什么Dumbledore要这样做,尤其是在方才的对话之后。&
“就是他。”他嘲弄着迈步离开:“他似乎觉得你迫切需要它。不然我可不会把自己搞得像个跑腿儿的小男孩一样,帮一个懒的要命的学生送书。”&
看到他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Hermione什么都不想再说。她低头看着书脊上有点退色的镶金字母。正如她所期望的,这正是她早上在找的那本:Love&&&Loyalty&:&the&legend&of&the&Hayam。&
这本书明明一直在他手里,她要怎么自己去搞到它?懒的要命?开什么玩笑!&
自嘲地笑了一下,她发现如果这阴森森的教授的所作所为继续一如既往,那么她很快就能让心中的感觉统统滚蛋了。想到这儿,她忽然觉得备受鼓舞。拿起鞋子和书,Hermione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利用下午完成任务。现在她觉得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在她走后,【测!】庭院又恢复了温暖与宁静。&
********&************&***********&**********&*********&
就在Snape快要走进城堡的时候,一个欢快的声音唤住了他:“我想你已经在庭院哪儿见过Granger小姐了,对么Severus?”&
他停住脚步,扭头看到Dumbledore以与其高龄完全不相称的轻快步伐向他掠来。“没错,我把书交给她了,照你说的。”&
“她一定很高兴见到你,还有那本书。”老巫师表示。&
“她的确该高兴,但事实上她没有。我想我根本不应该送书给一个宁愿躺着都不乐意自己动手找书的学生。”&
“她要怎么找?”Albus笑着问:“我似乎记得那本书一直在你手里。”无视Snape的怒视,他继续道,“这倒提醒我了…我早就想问你,这本书怎么会在你那儿?”&
Dumbledore话语中的促狭成分惹怒了Snape:“因为我的学生们最近在学习hayarn,这还用问?”&
在城堡昏暗的光亮下,老人眼中闪烁的光彩依旧夺目,“可如果Pince夫人没说错的话,你是昨天才借的这本书,在那堂课…在Granger小姐那场意外之后。”&
“校长先生…”&
“也许我们可以假设你对Granger小姐挺感兴趣——”&
“我究竟为什么要对一个Slytherin以外的学生感兴趣?尤其是她?”Snape暴躁地打断他。&
老人举起手来表示让步:“老师通常会关心学生是否过得幸福,尤其是那些最省心和最麻烦的学生。仅仅如此。”&
“如果是这样——其实根本不是——那么Granger小姐一定在此范围内。她是我课堂上——当然除了Potter——最能找麻烦的生物。”&
Dumbledore轻笑:“我可不这么认为。”&
对此魔药学教授仅仅抬了抬眉毛表示告辞。看着他消失在深邃的城堡中,校长的长胡子再也掩不住他的笑意。“哦,Severus,”他小声自言自语:“你错的可真离谱。我打赌她可比Harry更能给你找麻烦。哦,越多越好。”&
带着这个开心的想法,Dumbledore离开了大厅,打算到自己办公室享受一杯热茶。
Hermione终于兑现了她的诺言——将那些有关Snape的事儿统统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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