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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女人58岁,得了一种怪病,乡下都说是崩病,就是她下身像来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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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描述:
请问:女人58岁,得了一种怪病,乡下都说是崩病,就是她下身像来月经一样,一直在不停地流血,都有几个月了。人看起来一天天地消瘦,我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治闻。请哪位专家给指点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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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魔背岭(上)-追书神器官网
第99章 魔背岭(上)
第99章 魔背岭(上)
  魔背岭,在许多的大教古派、圣门疆国的眼中看来就是一块藏宝之地,这里盛产神金、尽出灵药丹草,天兽呼啸,寿精成群。  虽然魔背岭远远不及传说的葬地旧土,但是,依然是不可多得的藏宝之地,这里实在是太富饶了。  整于魔背岭的具体来历,无人能说得清楚,有人说,魔背岭本就是天生于这片土地上,也有人说,魔背岭乃是从天外而来,更有人说,魔背岭,那是诸神之物……  三万年前,魔背岭属于洗颜古派,甚至可以说,在大家有记忆中,魔背岭就一直属于洗颜古派,直到三万年前,洗颜古派与圣天教一战惨败,虽然洗颜古派最终是守住了老巢,但是,最后还是丢掉了魔背岭。  在当年,魔背岭可以说是洗颜古派的狩猎之地,没有人敢指染,尽管魔背岭盛产神金宝铁,让人垂涎三尺,但是,依然没有人敢打洗颜古派的主意。  直到三万年前,洗颜古派惨败,退守老巢,这才使得魔背岭成了无主之物。在当时圣天教虽然打败了洗颜古派,但是,整个大中域乃至是天下各域的大教疆国都对魔背岭虎视眈眈,正是因为如此,最终使得圣天教不敢独享魔背岭,号称天下共享。  魔背岭百年一开,最近有大教疆国的大人物推算,魔背岭这一次开启,长则是在这一年之内,短则是在这三个月之内。  所以,一时之间,有经验的大教疆国都纷纷派出子弟,起程前往魔背岭,看能否有大机缘得到传说中的宝物。  至于作为东道主的宝圣上国,也早早派出子弟,驻守在魔背岭入口,除了迎接来自于中域八方的大教疆国的弟子之外,也是甄别有没有资格进入魔背岭的门派或修士。  虽然说魔背岭号称是天下共享,事实上,能获得进入魔背岭资格的门派,莫不是大教疆国,或者是赫赫有名的一方雄主,至于其他的小门小派,或者说是普通修士,就别指望有资格进入魔背岭了。  事实上,魔背岭离洗颜古派并不远,最多也就是十余万里的路程。如果说洗颜古派曾经的祖地宗土是一个海螺形的话,那么,现在洗颜古派处于海螺的尾部,而魔背岭则是处于海螺口,洗颜古派此去魔背岭,那必须经过洗颜古派的旧址。  算了一下日期,离魔背岭的日子也将近了,李七夜打算提早起程,欲赶到魔背岭,等待着魔背岭的开启。  被挑选上的弟子都整装待发,此时,牛奋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蜗牛,因为此行洗颜古派的弟子不少,所以,牛奋的身体变得更大,像是一座山岳一样。  看着这么巨大的蜗牛,这让洗颜古派的弟子都看得傻眼了,他们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巨大的蜗牛。  “出发。”随着李七夜一声令下,牛奋背着洗颜古派的弟子往魔背岭前行。洗颜古派的弟子坐在巨大蜗牛的背上,既是兴奋,又是新鲜。  李七夜这一次去魔背岭,带上的弟子差不多上千,除了洗石谷的三百号弟子之外,屈刀离与莫护法各带一支队伍,随了有屠不语随行之外,大长老古铁守也同行,其他四老留守宗土之中。  作为李七夜的剑侍,李霜颜也随行,同时李霜颜是李七夜的主力打手之一,他肯定是带上她了。  至于一直做李七夜跑腿的南怀仁当然是要跟着来了,南怀仁忠心耿耿,有好处李七夜也不会忘记他的。  事实上,在洗颜古派弟子出发之前,甚至是早在半个月,就已经有人驻守在魔背岭的入口了。  魔背岭的入口在于离洗颜古派宗土十余万里之处,这里乃是一道巨岭横卧,这一道巨岭宛如巨龙一般卧在了大地之上,整条巨岭横卧在这里,如同隔断天地一样。  魔背岭的入口就在这条巨岭的断崖之前,这道断崖的岭脊几百万里之广,站在如此的断崖之上远眺八方的时候,让人觉得八方缈小。  魔背岭入口的断崖,可以说是这一带最高的峰岭,极为雄伟。当然,这里只是魔背岭的入口而己,真正的魔背岭广阔得让人难于想象。  最先驻入魔背岭入口的乃是宝圣上国所派出队伍,宝圣上国派出的先锋队伍,除了驻守于此作为东道主迎接来自于各方的大教疆国的弟子之外,同时也是负责甄别进入魔背岭的门派或修士的资格。  宝圣上国这一次先锋队伍由镇威侯亲自带领队伍,这个镇威侯乃是与紫山侯同一个时代的老一辈王侯。值得一提的是,镇威侯的家族与董家交情不错,同时,镇威侯与董圣龙的私交也甚好!  在宝圣上国的队伍驻于魔背岭的入口之时,早就有不少的修士闻风而来了,特别是在这一带附近的散修、小修士闻风之后就早早来到了魔背岭这一带,远远观看着。  这些散修或者小修士肯定是没有进入魔背岭的资格,不过,他们也是想混水摸鱼,看一下超混乱的时候能不能混入魔背岭,就算不能混入魔背岭,能借这一次机会远远观看一下那些疆国大教的大人物也好,如果有机会一睹真人、古圣的风采,那也不算白来一趟。  当宝圣上国的队伍驻于入口之后,这些散修也是识相地远离魔背岭入口,远远观望,他们还没有傻到与宝圣上国这等庞然大物为敌的地步。  “混元侯来了——”当镇威侯驻于入口没多久,只见有一位王侯骑着蛟马而来,这位王侯左右随行只有三五个耳,尽管是如此,这位王侯乃是混元血气滚滚,让许多的小修士见而色变。  “混元侯了不得呀,封侯不到五十年,竟然得到了人皇陛下的特许,获得了进入魔背岭的资格。”看到混元侯远远而来,有不少小修士为之羡慕地说道。  混元侯到来,作为迎宾的镇威侯也只是远远抱了一下拳而己,不见招待,而混元侯在镇威侯面前也不敢托大,自行安顿。  接着,有几位获得入魔背岭资格的宝圣上国王侯也纷纷到来,不过,这些王侯多数都只能一个人进去!  “紫霞观来了——”随着日子的推移,宝圣上国之外的其他大教疆国纷纷有弟子驾临。  只见紫霞观乃是一条彩虹从天边而来,横跨于断岭之上,紫霞观的弟子到来之后,镇威侯吩咐弟子迎接。  紫霞观到来的弟子,个个都不俗,只见是个个血气如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弟子多数是踏入了天元境界!  作为年轻一代的弟子,能跨入天元境界,这已经是很了不起了。特别是十年前还是道艰时代,天命沉陷,天地精气竭枯,修行甚难!  “飞蛟湖也来了,了不得呀,飞蛟湖这一次竟然是由少主亲率。听说飞蛟少主乃是一条修道成妖的巨蟒,未来有机会成为妖皇!”有人动容地说道。  飞蛟湖驾临,只听一声龙吟,一条巨蛟横跨天宇,巨蛟之上竟然背着上百号的弟子,每一个弟子都是头角峥嵘。不过,飞蛟湖的弟子多数是妖族得道,面相各异,有鹰头人身的弟子、有头牛角的弟子、也有背生人头鸟身的弟子……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宝圣上国之外的大教疆国的弟子到来,断崖之上变得热闹万分,可以说,大中域任何有资格进入魔背岭的门派、修士都不会错过百年才一次的机会。  “怎么未见有古圣驾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大教疆国驾临,一些资历尚浅的修士不明其中的原由,好奇地问道。  “你这就有所不知了,传说魔背岭以前乃是洗颜古派门下弟子的狩猎之所,它是用来磨砺、奖励门下年轻一代弟子的,所以,魔背岭只有古圣境界以下的修士才能进去,否则,想强行进去,将会被无敌的仙威镇压!”有老修士说道。  也有更老的修士轻轻摇头说道:“现在古圣不会轻易出现了,道艰时代足足让大家煎熬了三万年之久,真人之上的大人物,多数是成就于三万年前,这三万年时期,不论是古圣,又或者是圣皇,多数人的道行都是原地不动,这三万年内出的古圣可以说是屈指可数。所以,三万年前的那些古圣,不是寿元已尽已经坐化,就是闸血停寿,躲着不愿意出来了。”  传说,三万年前黑龙王突然发飙,大战踏空仙帝,欲剥夺踏空仙帝所承载的天命,这一战,杀得神哭鬼嚎,传说,最终,天命被撕裂,从此之后,天地变化,精气竭枯,这成了所有修士最难熬的三万年。  在这如此难傲的三万年,许多已经成就真人、古圣的大人物因为天地精气竭枯,从此之后修道是寸步难行、道行在原地踏步。  如此的道艰时代,逼得不知道多少真人、古圣老死,能逃脱这种厄运的古圣甚至是圣皇,都纷纷是闸血停寿,躲了起来,不敢出世。  (巨龙国际)=====怪怎么血变多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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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字:一剑屠魔
作者:飘血第002章:玉龙飞云
赵少杰陡闻风声,正待出招抵敌,却又见两人朝林月婵劈去,心里一慌,朝劈向林月婵的两黑衣人拍出双掌,却未救自己身后。【】林月婵见他万般凶险之时,想到的却是自己,心里一甜,同时又为他担心。
赵少杰本存了拼死之心,两人见他奋力杀来,忙一收招,飘开数步。他身后两人,趁机将大刀一递,刺向他的咽喉。
林月婵面无人色,险些晕厥过去。一抹眼见福三姐右手一缠一绕,绞上赵少杰左首那人的大刀,顺手如舌般向外一吐,那人内力不济,顿时横飞数丈,重重的摔在不远处的横梁廊柱上,霎时命归黄泉。
福三姐身手好似厉害,一招刚出,左手如游蛇般卷上赵少杰右首那人,黑衣人见她的手就像柄硬兵器般卷绕过来,双手将大刀紧握,脚下飘出,但刺向赵少杰的招式顿时失了准头。福三姐见也解赵少杰的围,轻身直进,迫退飘渺怪客。〖〗
众人见福三姐如燕似鹰,矫捷狠辣,全不给丘剑平反攻的机会,都暗暗称奇。
林月婵低声对赵少杰道:“我们快走,留在此地,定是福三姐的累赘。”
赵少杰见了福三姐那两手怪招,只得暗叹不如地点了点头道:“我们走。”
他抓住林月婵的玉臂,偎着她的香肩,脚尖点地,窜起数丈,飘上屋顶。众黑衣人见赵少杰同林月婵驰上屋顶,接踵而起,追了上去。
赵少杰见有人追来,顺着屋檐,溜下巷道,急急的往河边奔去。
奔不数步,林月婵脚下被石子一绊,疼痛难忍。《》赵少杰无奈,只得护着他,操重轻功,朝前赶去。后面黑衣人不断,狠命追来。林月婵忍了忍疼痛,叹道:“看来是跑不掉了,不如立在这里等着他们。”
赵少杰焦急地道:“今晚这么乱,巡城的守兵去了哪里?”
林月婵冷笑道:“要知道这里官兵是不管的地方,要不然飘渺怪客敢对你下手?”
赵少杰道:“你再坚持坚持。”说完,将林月婵抱起,继续朝河边奔去。
黑衣人越追越进,一刀朝赵少杰劈头盖脸罩来,赵少杰怕伤及林月婵,将身子一缩,险险避过刀锋。
抬头见几名黑衣人从屋顶抄到前面,将巷道的路堵死。【】他只得将林月婵放下,安慰道:“月娥,不怕,待我杀条血路,冲出去。”
林月婵点了点头道:“五岳放心,我不怕。”
赵少杰见林月婵瑟瑟发抖的身体突然比先前更加镇定,双掌朝前面的几名黑衣人推出。月影下,林月婵见赵少杰出招的招式,不禁咦了一声。众黑衣人见赵少杰那一招,势如大河决堤,万江奔腾,风涌云卷般缠了过来,急急的将大刀一架,结成剑阵,敌住赵少杰的一招。
林月婵轻声唤道:“飘血剑法。”
众黑衣人面面香觑,喝道:“大家一起上。『』”
赵少杰怕林月婵受伤,将整个身体护住她,不让她见道刀锋。众人见他有意保护林月婵,所有的大刀都集中到林月婵的身上,迫得赵少杰应接不暇。
赵少杰见众人只劈林月婵,自己既不能脱身,又无兵刃,深怕同林月婵分开。万般惶急下,晃身抽出巷道内围墙上的竹竿,朝一名黑衣人攻了过去,那人见 赵少杰的竹竿攻了过来,比一柄利剑更加快捷无伦。大大称奇,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挺刀猛攻,十数人分成四个方向,朝赵少杰攻去。
赵少杰见十数黑衣人的刀法纯熟,与而今的众多刀法名家大有相似之处,但一时间又想不出他们是什么门派的人。绝非林月婵所说的玉龙飞云剑派南来的好手,见我使招,他们心慌,那定不是秦淮一带人士,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放肆?
正忖间,一黑衣人抢身攻上,削断赵少杰手中的竹竿。【】
林月婵如受惊的小鸟般躲在赵少杰的身旁,小手拉紧赵少杰的长袖,不敢再看众黑衣人一眼。赵少杰见状,忙道:“月娥不怕。”他手中的半截竹竿如舞狮般朝黑衣人急射出去,右手一抖,被削尖的竹尖嵌入一人的身体,那人一声惨叫,倒地身亡。
林月婵将赵少杰的衣袖拉得紧紧的,不敢看身旁发生的一切。
赵少杰一声清啸,手中的竹竿再度出手。攻上来的两名黑衣人不自然的朝身后躺下的两人看了一眼,倒退数步,不敢再攻。
赵少杰朗声一笑,搂紧林月婵,朝河边走去。众黑衣人目送两人,下了小船,月光荡在江边水里,飘然远去几盏昏暗的彩灯。
赵少杰朝林月婵道:“现在安全了,你放心吧!”林月婵娇小的身子瑟瑟地缩在赵少杰的怀里,担心地道:“五岳,我害怕。”
赵少杰忙道:“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今晚你随我回府,我明天就告知爹爹,让他排兵来剿了乱党。”
林月婵秀目一蹩,道:“五岳,我不去衡阳王府,我只想你陪在我身边,没有你,我会很孤独,我害怕。”
赵少杰道:“那我们就不回王府,我陪着你。”
林月婵眼角突然现出一丝喜色,紧靠在赵少杰的怀里。道:“用一辈子来换此刻的安宁,我都不会后悔。五岳,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唯一,我们离开秦淮吧!”
赵少杰略一沉思道:“依目前的形势,离开秦淮,对爹爹不利。皇上早对爹爹怀疑了,要是我突然离开,京城没了我这个质子,他就会杀了我的家人。”
林月婵的脸色惨淡地道:“飘渺怪客丘剑平不会离开秦淮了,只要我一天不走,他就不会离开的。”
赵少杰疑惑不解地道:“他不会离开?你和他有什么过节还是因为福三姐的事?”
林月婵问道:“五岳,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的?”
赵少杰觉她问得蹊跷,忙点了点头道:“只要不危及我家人的安全,我都不会离开你。”
林月婵伸长粉颈,的脖子,朝赵少杰送上香吻,余香在赵少杰的鼻尖回荡,别是一种销魂蚀骨。
林月婵抬眼望着天,又望了望小船前的舟子,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要是就我和你在船上该多好。”
赵少杰微一皱眉,朝撑船的船主道:“船家,我多给你钱,你就在前面的巷口下船,明天少不得吧船给你送回来。”
那船家忙道:“赵公子哪里话,小的怎好意思多要得您的船钱,只要以后您多关照小的便可。只是小的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赵公子?”
赵少杰道:“但说无妨。”
船家道:“论理说,赵公子离开衡阳王府,定会带不少的卫士,可赵公子这次仿佛……。”
赵少杰淡淡地道:“我不想王府里的人干涉我的私事。”
船家道:“赵公子有所不知,最近秦淮河边多发生类似的事,公子还是要小心些为妙。要不是看在公子的份上,今晚小的是绝不会渡二人过河的。”
赵少杰心头一震,暗忖:“我自同月娥往来半载以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他怎么说最近类似的事很多,难道我真孤陋寡闻了?”遂道:“多谢关心。”
渡过几个巷口,船家弃船登岸。
林月婵紧紧的抱住赵少杰,泣道:“五岳,我好害怕,我害怕失去你。”
赵少杰抚摸着林月婵的秀发,柔声道:“月娥,我不会离开你。”
林月婵双手掉在赵少杰的肩上,两人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林月婵伸长秀臂,玩弄着赵少杰宽大的肩膀。赵少杰激荡起伏的心,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右手顺势滑入林月婵的。林月婵嘤咛着将小嘴凑到赵少杰宽厚的唇上,月发出昏黄的光,将两人席掩。
晨光初熙,照彻河面。
林月婵娇羞地躺在赵少杰的怀里,替赵少杰整理着衣服,脸上的倦容随着江水而去。小船继续顺流而下,赵少杰握着林月婵的手,轻轻的道:“对不起,我以前把你当成了……。”
林月婵替赵少杰擦着额头的冷雾,将左手伸到河里,捧起一溜清水,擦拭着赵少杰的脸道:“我不怪你。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赵少杰道:“从昨晚那一刻起,你就是我赵少杰的女人,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林月婵深深的沉思,脸上犹有余悸。良久才道:“长白山好美,那简直是个人间仙境,没有人能描述它的美,它的冰清玉洁。”
赵少杰道:“就像你一样,混迹红尘中,却守身如玉。”
林月婵脸色晕红,道:“长白有个很宽大的湖,虽在高山上,湖面可常年不会结冰。云雾弥漫,像仙女飘飞的彩带。湖水深幽清澈,象一块瑰丽的碧玉镶嵌 在群山环绕之中,使人如临仙境。可气候瞬息万变,它又若隐若现,鬼怪神奇。沿山一带,密林繁茂,高大挺拔,又有深溪高壑,绿水长流,游莺狡兔,白狐貂鹿, 遍布其间,算是得个怡然天成的绝世佳园。又皆山间盛产灵药,湖水更是神奇,常年温暖,泡过的人会精神百倍,功力倍增。湖底更有神秘的旷世珍宝,与其得天独 厚的气候,没人敢到湖底。”
赵少杰越听越觉得眼前的佳人的身世绝非烟花巷陌的红粉女子,她的身世,定与那个美丽的地方有关。他不断思忖着,却没想到林月婵一蹩眉道:“你一定会奇怪,我为什么会为你说这些?”
赵少杰点了点头,林月婵脸色越来越惊悚地道:“那年我还小,什么也不懂,就随爹爹走了几十里的山路,来到那个令人难以想象的湖。从此我便同爹爹住 在了长白,我们以采药为生,偶尔也打些野味,拿道很远的市集上变换日常所需。我们就这样平静地生活了十年,每日都出没在湖边的每一个角落。突然有一天,爹 爹告诉我道:‘小娥,湖里有很难得的宝贝,要是能将它取出,我父女俩将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半信半疑地说道:‘爹,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只希望有一 条珠光璀璨的项链。’爹爹叹了口气道:‘小娥,当年也是这么说,可我……。’我回忆起娘亲的死,眼泪情不自禁的流,安慰爹爹道:‘爹,那都是小娥的不 好。’爹爹抚摸着我的头道:‘小娥,不关你的事,都怪爹爹没有保护好。’娘为了保护我,被野豹叼走了。”
林月婵抹了把眼泪,幽幽的道:“那年我才四岁,我们一家都生活在深山里,一直过得很好。就因为那事,爹爹才决定住到长白湖边的。他曾说那样可以减少他对娘的思念,也盼我早些成人。可就在我们生活了十年后,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赵少杰见她脸色苍白,忙道:“月娥,想不起来不要再往下想。”
林月婵摇了摇头道:“不,我什么都记得,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们不知道原来长白早就有了一个很大的剑派,她们从来都是白天休息,夜晚出来活动。初时我和爹爹都没觉察到,后来才慢慢的得知。”
赵少杰道:“可是现在的玉龙飞云剑派?”
林月婵道:“正是。她们的掌门是个很丑陋的双面人,掌管着玉龙飞云剑派的一切,听福三姐说她们的掌门每次都要看人和蛇交。逼迫不从,就会被他杀 死。许多都是从附近一带抢去的民间女子,见了他养在湖中的大蟒蛇就害怕。她们害怕死去,都一一依从他,还要为他四处搜寻美女,倘不如他意,立即杀死。”
赵少杰道:“她们为什么都听他的话,没人反抗吗?”
林月婵道:“反抗有什么用?他的武功当世无敌,又以猛兽为佐,就连飘渺怪客也得效忠于他。他也考虑到光大玉龙飞云剑派的门楣,广招天下豪客,用武 功和美女引诱。去了长白的女子,只要在湖中一泡,便会出落得亭亭玉立,与天仙无二。他会教给她们武功,但不许她们离开长白,更不许她们背叛他。开始以武力 镇压,后来他研制出一种毒药,名叫‘万蛊穿心丹’,据说是从遥远的蛮荒之地夜郎国传到长白的。”
赵少杰道:“万蛊穿心丹的确有,不过这几年却没在江湖上出现了。”
林月婵道:“服了万蛊穿心丹的人,如不在每年三月初三回到长白拿到解药,就会全身如针扎般疼痛。心脏还会不停的发冷,使得人失去知觉。需要长白的 湖水浸泡,才能去寒。他利用此丹,要挟每人每年必须带一名绝色女子回长白,否则不但不能得道解药,还会中下更剧烈的剧毒。”
赵少杰道:“难怪他们敢与我作对,原来都是为自己的性命而来。”
林月婵道:“是的,那日我在湖边玩耍,见湖中有条大蛇,我便叉威胁它,让它离开。后来爹爹听到我的喊声,才跑到湖边,将蟒蛇刺死。可也引来了玉龙飞云剑派的双面人,他一掌将爹爹劈倒地上,抢走了我。临走时要爹爹去湖底取出江湖上人人羡慕已久的白云冰母的圣药。”
赵少杰一惊道:“白云冰母,乃奇寒之物,即使能取出,也会被寒气所伤,最多只能活三个时辰。”
林月婵道:“后来我才知道,他武功堪称天下第一,不敢去湖底取白云冰母,也正是这原因。他威胁爹爹,如果拿不来白云冰母,就将我和他剑派里的弟子 一样对待。爹爹哀求他,让他假以时日,去湖底取来白云冰母,让他不要伤害我。爹爹去了很久,没有回音。我想爹爹是被困湖底,这辈子再不会回来了。有了想死 的念头,可几次都被他发现了。后来遇着了福三姐,她说她能救我出去,并鼓励我不要自寻短见,她会找机会让我逃走。”
赵少杰道:“你在玉龙飞云剑派呆了多久?她们的巢穴再哪?”
林月婵道:“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在湖底呆了三年。”
赵少杰大惊失色道:“湖底,她们的巢穴在湖底?”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他相信林月婵没有撒谎。
林月婵道:“她们在湖底建起了密室,不会让水灌道密室内。她们还会潜水到更深的地方,寻找很多难以想得到的宝物。每一个女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比 秦淮的名妓佳人风流万端,仪态千种。四处珠玉满目,琳琅遍地,要有尽有。每日吃的都是细嫩的鲜鱼,爆蒸的飞鸟,酒炸的玉兔,大补的人参,比皇宫里还好。”
赵少杰道:“那你爹爹到了湖底,不会去密室找你吗?”
林月婵道:“一般人很男发现她们的密室,况且白云冰母所处的位置,乃是更深的湖底,需要很好的闭气功夫才能潜入。只要将白云冰母轻轻挪动,它就会浮出湖面。如果能抵御白云冰母的奇寒,人就可以长生不老。”
赵少杰道:“我也听说过白云冰母的传说,而且朝廷每年都会派一批好手到长白,只可惜都全军覆没,无一能返。”
林月婵道:“自从玉龙飞云剑派建派以来,上长白的人就没有一人能回去。我在密室里熬了几年,双面人威胁过我好几次,都被福三姐救下了。没有三姐,我早就被那帮给……。”她说着,眼睛都哭肿了。
赵少杰把她搂到怀里,劝解道:“事情都过了,不要再难过了。”
林月婵道:“我几次想回长白报仇,只可惜我一个弱女子,只能望北兴叹,又能做些什么?”
赵少杰道:“你们逃离了玉龙飞云剑派,就来到秦淮,在这里发展?”
林月婵点了点头道:“起初我们来秦淮的时候被这里的人欺负,是三姐她打败了盘踞这里的恶霸,才稳住了脚跟。没想到飘渺怪客丘剑平他们一路追踪,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抓我们回去。”
赵少杰道:“难道你们没有服下万蛊穿心丹?”
林月婵道:“双面人需要三姐下到深湖底去,取白云冰母需要处子之身,玉龙飞云剑派里只有她的武功最高,还要身上不带任何剧毒。如果身上有毒,毒液就会源源不断地渗透到白云冰母里去,也会让宝物不能用,双面人需要她,所以她才幸免。”
赵少杰一震道:“原来如此,那三姐她有危险。”
林月婵道:“你放心,三姐会没事的。”
赵少杰朝醉云坊的方向看去,担忧地道:“希望她没事。”
林月婵愁眉紧锁道:“我不担心她,担心的是你。”
赵少杰不解地道:“担心我?”
林月婵点了点头道:“你会使飘血剑法,那飘血剑定在衡阳王府。江湖中轰传一时的飘血剑,谁都有觊觎心里。要是各大门派齐心协力,从衡阳王府夺走宝剑,江湖将会纷扰烦乱。”
赵少杰踌躇道:“飘血剑乃上古神兵,并不在鹏城王府,他们要追讨飘血剑,那也只不过是徒劳。月娥放心,也不用担心,日后我会严加防范的。”
林月婵道:“我心里跳得慌,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但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自己。”
赵少杰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道:“好像是要下雨,我们找个地方避避。”
林月婵点了点头道:“我什么都听你的。”
赵少杰道:“这里离城半里,我想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们来了这里,不远处有一间破庙,我们打些野味,将就着吃些吧!”
林月婵轻轻地道:“这是我最拿手的。”
说着,两人将船摇到开阔处,登上石岸。
赵少杰牵着林月婵的手,朝小庙行来。一夜的辛苦,林月婵显得更加娇艳动人,又有几分的倦容,令人一见心疼。她像惊弓的小鸟,眺望远处山色道:“五岳,这里好美。”
赵少杰道:“以前我常来这里,我之所以没有随爹爹而去,也正因为有这么美的地方。此地四处环水,惊涛巨浪,拍打沿岸,又绿竹繁荫,长腾丝绦,美不胜收。加之一派烟雨,实乃大自然的精工妙作。”
林月婵道:“是啊!没想到赵府上出的都是才子,言谈举止都文雅不俗。”
赵少杰低下了头道:“月娥过奖了,我只不过是胡乱舞文弄墨,有辱斯文。”
林月婵的眼神一时间阴沉下来,幽幽的道:“长白的风景,简直人间仙境,这里虽美,可没一处极得上它。”
赵少杰道:“如果你愿意回长白,我陪你走一趟,我也想见见那里的美丽景色。”
林月婵闪过一丝喜色道:“真的?”
赵少杰点了点头,林月婵道:“可是……,可是双面人很难对付,我们去了长白,就再也回不来了。”
赵少杰道:“你放心,只要双面人不伤害我们,我绝不侵犯他。倘若他要与我作对,我爹爹会派兵前往长白救我们的。”
林月婵道:“你不知道,长白路途艰险,又山峦起伏,被有高山险峻为阻,一般之人很难到得山顶。我和爹爹住在那时,都是用铁索攀岩,来往穿梭,才不 至于有摔伤的危险。派兵前去,也是自寻死路。只要在湖顶四周,多置擂木,巨石之类的东西,有人冒犯,扔下这些物事,立可让人粉身碎骨。长白又多猛兽毒物, 稍不留神,便会殒命身亡,我们还是留在秦淮为好。我不希望你去冒这个险,更不希望你为了我做那么大的牺牲。”
赵少杰淡淡地道:“为了你,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林月婵的眼睛,顿时柔情若水,睁得大大的望着赵少杰的脸。赵少杰的目光投向林月婵的脸,四目交触,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般感觉到林月婵的美,眸子里映 着他魁梧的身体,像平静的湖面。他仿佛见到了长白的湖,见到了那里的云蒸雾腾,见到了那里的飘然仙子,见到了那里的蟒蛇,见道了那个可怕的双面人。
两人呆立在风中,站在山路上,谁也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宁静,任凭山风的吹袭,任凭浪声依旧,任凭秋雨的捶打。夜,笼罩着整个山脉,分不清界限。赵少杰搂着林月婵,坐在小庙里的火堆旁,烤肉的喷香传出庙去,飘向很远的地方。
夜风袭来,让人听得出它的沉寂。
赵少杰轻轻的抚摸着林月婵的青丝,那是一团秀美的黑发,人美更让人觉得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美的。
良久,林月婵梦呓般地道:“五岳,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赵少杰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
林月婵醒来,朦胧着泪眼道:“我做了个梦,说你被双面人抓去了,我害怕离开你,五岳。”说毕,泣不成声。
赵少杰伸出右手,擦抹着她脸上淌下的泪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别哭,再哭都成黄脸婆了。”
林月婵轻轻的捏了他的一把道:“讨厌。”
赵少杰见她忍住哭声,移开火堆,从几片芭蕉叶里取出熟的兔肉,递给林月婵道:“就随便吃吃。”
林月婵又惊又讶地望着赵少杰道:“想不到你会有这么一手,我和爹爹在长白时就不会这些。”
她接过整只兔肉,慢慢的扯下一条兔腿,递到赵少杰的嘴边道:“我先喂你吃。”
赵少杰道:“还有呢,你先吃,看你又累又饿的样子,我心里难过。”
林月婵将兔腿放到嘴边,嚼了起来,啧啧称赞道:“太香了。”
赵少杰见她忧郁的脸有了一丝笑容,道:“饿坏了,多吃些。”
林月婵道:“你也吃些,别看着。”
赵少杰道:“我看着你吃的样子,不知不觉就饱了。”
林月婵白了他一眼道:“是闲我长得丑,吃不下?”
赵少杰道:“就算不睡觉,天天看着你,也不会觉得丑,也不会觉得烦。”
林月婵又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让他看。
赵少杰将林月婵一把拉转,握着她的小手道:“小花猫。”
林月婵使劲一挣,险些扑倒在火里。
正当此时,忽听一声轻响,赵少杰拉住林月婵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林月婵一惊,愠怒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两人静静的听着庙外的响声,风声、雨声夹着火光的哔嘙声,响绝于耳。林月婵将小手一挣,嘟笼着小嘴道:“你欺负我。”
赵少杰道:“别出声。”他将林月婵拉到身后,注视着庙门。
林月婵整个身子不停的颤抖,秒内霎时又趋于寂静。
赵少杰低声道:“来人不下二十人,不要离开我的左右。”
林月婵点了点头,赵少杰暴喝一声道:“谁?是哪条道上的朋友,现身见过面。”
“哈哈……,哈哈……。朋友不敢当,不过也不是你的敌人,我们只找林月婵,你只要把她交出来,没你的事。”庙门外有人道。
林月婵忙道:“五岳,不关你的事,我出去你就会没事的。”说着,正要往门外走去。
赵少杰吼道:“月娥,别糊涂,他们的话你也听。”
林月婵道:“我知道他们是玉龙飞云剑派的人,你打不过他们,他们可是玉龙飞云剑派的二十头陀,不但武功高强,还有一手使毒的绝技。乃是玉龙飞云剑派的核心,多少年来,只要二十头陀一现,江湖必有血腥厮杀。”
赵少杰道:“不管他们是什么,就算是天王老子,你也不能跨出庙门。”
林月婵泪眼惺忪道:“五岳,你对我的情对我的义,我很感动,我们来生再见。”说着,朝门外奔去。
赵少杰顺势抓住林月婵的手道:“月娥,别傻了,难道我们不是生死与共的夫妻?”
林月婵道:“五岳,我爱你,但我不能眼见着我心爱的人为我牺牲,不能…….,不能……。”
赵少杰哑声道:“难道我又愿意看到我心爱的人为我牺牲吗?”
说毕,飞脚遄开庙门,头发飘飞,迎风而立,喝道:“除非从我赵少杰的尸身上趟过,否则别想将月娥带走。”
“哈哈……,哈哈……。赵少杰,别仗着你爹赵义季都督八州军事,想吓唬我等,你还嫩了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对你已经算客气的了。”来人立在门首,冷眼瞪着赵少杰。
赵少杰见那人生得面目黝黑,身材高大,一袭黑衣,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似是不可侵犯。身后立着十九个打扮如一的高挑汉子,每人腰间都有一银色的腰带,和黑衣相比,逊色不少。
赵少杰冷笑道:“二十头陀,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来到秦淮,没有你们撒野的地方。”
为首那人仰天一声长啸,林月婵忙捂紧耳朵,躲在赵少杰身后。他啸声一起,赵少杰顿觉耳朵发麻,奇痒难熬。心道:“此人功力非凡,将内力灌注于声 音,可未从所为遇的高手。今晚遇着,倘能侥幸逃过,也算是菩萨庇佑,祖宗显灵。难怪月娥她会那样害怕,二十头陀真不是等闲之辈。”
为首一人大手一挥,朝赵少杰挥来一拳。赵少杰顿觉狂风四起,一阵晕眩。
林月婵惊呼一声道:“不许伤他,我跟你们走。”
为首那人道:“我不伤他,你也别给我使花招。如果你想你爹爹活命,那就乖乖听我们的话。”
林月婵一震道:“我爹爹,你们把我爹爹怎么了?”
为首那人道:“你自己回去问掌门,倘若你不回去,你爹爹会生不如死。”
林月婵恨恨地道:“你们……,你们不是人。”
赵少杰听得林月婵的娇喝声,为首那人的拳风霎时收住,一股强劲的内力从赵少杰的脸上轻轻滑过,将他的长发吹起。赵少杰几乎没看清他的出招撤招,就连自己要怎么闪身躲避他的招式的念头都没有。
林月婵拉着赵少杰的手道:“五岳,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快走。”
赵少杰道:“月娥,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么?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林月婵泪流满面地道:“五岳,我求你赶快离开,记住曾经有个爱你的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赵少杰手一探,左手一个探花手,右手一个缠绵掌,朝走向林月婵的那人拍出。那人一惊,吼道:“飘血剑法。”
二十头陀一字散开,突然四围合拢,将赵少杰和林月婵困在核心。
林月婵道:“五岳,小心他们用毒。”
赵少杰点头应了声道:“放心。”说完,左手闪电出击,攻向一人的左肋。那人在庙内闪出的火光中见赵少杰出招诡异,向外一飘,躲过赵少杰的一击。赵少杰怕其余十九人偷袭林月婵,不敢只攻一人,留足后着,退回原地。
二十头陀见他护住全身要害,就像羽翼一般也将林月婵保护起来,令他们无法出招攻击。又见他使的乃是飘血剑法中的上乘武功,都不愿贸然接近,二十头陀行走江湖大半生,那点些小的见识自不会少,见赵少杰出招利索,都惨然一笑。
林月婵见赵少杰拼命出招护着自己,心里稍慰,轻轻的道:“五岳,不可蛮攻。二十头陀早就成名江湖,需得智取。”
赵少杰点了点头道:“只一时想不出妙着。”
林月婵道:“眼下他们都惧怕你的飘血剑法,他们又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死要面子的人,我们只要用言语激他们,让他们和你单打独斗。我再从旁激怒他们,让他们不能尽力应战,暂时可以逃过一劫。”
赵少杰点了点头,右手突然捏成爪状,朝其中一人攻去。
林月婵见他出招,朝二十头陀为首那人冷冷地道:“久闻二十头陀绝不以多欺少,今晚一见,与我想象中似乎相去胜远。”
为首那人冷喝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怕了这小白脸不成?”
林月婵见那人已入毂中,微微一笑道:“不敢,只不过如此一来,传将出去,二十头陀的声名恐怕……。”
一人耐不住性子道:“你想怎么样?难道我二十头陀怕了你们不成?”二十人早视赵少杰和林月婵为瓮中之鳖,都不屑地朝二人瞥了一眼。
庙内的火光从门缝里传来,让人窒息。
为首那人朝林月婵瞪了一眼道:“不怕你们逃走,就让我会会飘血剑法的厉害。”
站在赵少杰身后的一人朝为首那人道:“大哥,收拾这小子用不着您出手,小弟先教训教训他。”
为首那人道:“兄弟千万小心。”
那人听为首那人说完,身子一腾,跳入圈内,其余十九人退出十数步,站在庙外的巨石上观战。林月婵走到一旁,朝赵少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注意安全。赵少杰向她点了点头,左手捏个剑诀,右手向外一吞一吐,袭向扑来的那人。
林月婵见那人扑到,冷笑道:“飘血剑法外柔而内刚,虽则招式变化无穷,然则有剑路可循,倘步循剑路,必死无疑。至今武林中一现此剑法,所向披靡,无敌天下。二十头陀,你们还是早点束手认输吧!”
为首那人道:“飘血剑法虽无敌于天下,然其软肋便是飘血剑步在他手。兄弟竟可放心,攻其不备,定能制胜。”
赵少杰见那人身法不乱,的是一代名家,只得沉着应战。心道:“爹爹让我不要在人前使出飘血剑法,以免惹来杀身之祸。今晚凶险异常,不使飘血剑法定难取胜,但以使出,又违了爹爹教诲,怎么办?”
转而又想:“他们既知我使的是飘血剑法,日后必会轰动武林,我也只有拼出一条性命,和他们周旋到底。”
又听林月婵道:“错,飘血剑法乃武林上少有的绝世剑法,如果人人都能看透所使妙招,那么它就不是独一无二的剑法。你们所看到的都是假象,飘血剑法重在以退为攻,以攻为退,如果懂得此剑法的人,定会先守侯攻。”
为首那人也曾听说过飘血剑法的这些要理,不知不觉间朝林月婵打量了一番。心道:“她所说的飘血剑法,句句在理,难道她本身就会使飘血剑法?我小瞧了她?”
赵少杰也暗自纳闷,心想:“你怎么知道飘血剑法的致理?难道除了我爹爹外还有人会飘血剑法?飘血剑法历来步外传,也很少有人懂得其中的奥妙。当年高祖武皇帝也是择人授此剑法,就连皇伯父、皇上他们都无人知道,她会是谁?”
赵少杰见那人晃身攻过来,使的乃是一招王龙垂爪,心思狐疑间,来不及闪躲,那人的拳风也攻到自己的面庞。
但听林月婵一声娇呼,人随桃花去,面色惨白。
  第003章:泄露秘密
林月婵见赵少杰猝不及防,只要那人拳风一到,赵少杰顿时魂飞,但觉两眼发晕,倒在地上。赵少杰见状,哪顾得及自己的安危,顺势一划,已托住林月婵的身子。
赵少杰惊呼道:“月娥,你不能吓我,月娥……。”声震山谷,群峰回应。
为首那人冷笑道:“没想到又是一痴情种,兄弟们,给我抓活的。”
赵少杰见二十头陀蜂拥过来,双手抱起林月婵,飞也似的在丝丝细雨中奔驰。那人又冷笑道:“赵少杰,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衡阳王逃不掉吧!”
赵少杰听到此言,面色发黄,矗立风中,冷冷地道:“放过我的家人,你想把我怎样都行。”
为首那人仰天打个哈哈,道:“我就知赵公子是聪明中人,也不用我多说,放下林月婵,你可以离开。”
赵少杰仰望着远处黑夜朦胧的山,眼前一汪雾水。心道:“只要你不为难家人,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和你们周旋到底。”
随即把心一横道:“我赵少杰不逃不走,今晚就凭手底下的功夫和各位一较高下。如果赵某侥幸赢了,放我和月娥离开;如果不幸失败,除了我的家人外任你们处置。”
二十头陀为首那人道:“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
赵少杰道:“难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玉龙飞云剑派的二十头陀都不敢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交手吗?”
当中一人忍不住怒气道:“大哥,待十四弟收拾他。”
说完,双手一出,猛地拍向赵少杰的脑门。赵少杰见来势甚猛,令人无法抵抗,又带有绵绵后着,要是硬接他一招,定会被他内力震飞,还有可能伤及月 娥。他心念闪忖间,十四弟的双手已触及赵少杰的脑门。赵少杰再无半点缓气余地,双脚向后滑出,左手迎上十四弟的双掌,但听得一声山石崩裂般的震响,三人分 朝三个方向飘了出去。
为首那人以闪身,伸出大手,抓住十四弟的臂膀,左手伸指一点,闭住十四弟全身要穴。其余十八人均是一惊,如狼般的嚎叫声不停的响起,朝赵少杰扑了过去。
赵少杰刚从地上爬起,正想奔向林月婵,陡见十八人朝自己扑来,双手变成穿掌,立成金鸡独立的站姿,突然身体向前倾起,拍出一掌。十八人见势不妙, 朝不同的方向飞纵。为首那人见这阵势,也不敢多耽,飞身长起,一个鱼翔浅底,接住赵少杰的一掌。十八人见老大拼命抵住救下自己,都回身运力,将内力聚于丹 田,朝老大送出。
为首那人见其余十八人扑来,暴喝一声道:“都给我退开。”谁也没有见过赵少杰使的这一招,也叫不出它的名字,听见老大的命令,谁都不敢动,只怔怔的望着两人对掌。
山风呼呼,细雨绵绵。霎时间天光一线,照亮大地。赵少杰飘散的头发随风飘荡,如鬼如魔,江湖上很少有人见到的飘血剑法,二十头陀从所未见的飘血剑 法,像死神般降临。二十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毕竟江湖中会使飘血剑法的人少之又少。二十人行走江湖以来,几乎没见人使过,虽听说 有许多怪异的招式,但都未亲眼目睹。此时的二十人,不但是为了名声而战,还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见老大拼命,没有不救的道理,怒啸一声,掌影接踵而至。
赵少杰顿觉全身火烧般炙热,真气逆流,排山倒海般的压力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突然,一缕悠扬的笛音从远处传来,让人忘记了一切,忘记了雨中的恶战。赵少杰听着那缕笛音,想起爹爹所教的飘血剑法,将内力源源不断地外泄,如山洪暴发一般,袭向十九人。
十九人只觉心口灼烧,不自然地鲜血狂喷,被一股气流震退开去。傻傻的望着赵少杰的身体,望着他金鸡独立般的身体,望着他不知是人是鬼的骇人身体,是他的掌法骇人还是他本身就是妖魔?
二十头陀都望着他,夜本来寂静,雨原本如丝,可顷刻间都为此而停滞。
“没想到玉龙飞云剑派的二十头陀也跑到秦淮来丢人现眼,不好好呆在长白享天伦之乐,难道还想纵横天下,独霸江湖?”一个甜甜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小庙内传来。
为首那人喘了口气道:“也没想到你还会来秦淮,只要有你在,我兄弟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哈哈……,总算老天有眼,让老娘再见你们。”
那声音虽甜,却充满杀气。
赵少杰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很苍老的女人的声音,她的笛音,她的容貌,都应该是美的,是无所能及的。他朝刚住过的小庙瞥了一眼,那人却不急着出来,倒是二十头陀有些耐不住性子道:“你说吧,想怎么样?”
“很简单,放了两人。”那声音清脆地道。
二十头陀对视一眼,相互一怔道:“别的都可以答应,这件事万万不可。”
赵少杰不知双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深感来者不善,心道:“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晚可算是生平最倒霉的一次,还以为跑到这里就安全了,没 想到玉龙飞云剑派到处布下眼线,让人防不甚防。月娥她那么让玉龙飞云剑派痛恨吗?她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事隐瞒着没告诉我?”千思万绪,闪现在赵少杰的脑海, 不知下一步刚怎么办,怎么走?
“随便你们,回去掌门也不会饶了你们,你们可要想清楚。”那声音温柔而不怀好意地道。
赵少杰听到这里,额头上的汗珠涔涔直下,小庙中的女人也是玉龙飞云剑派的。他不知道下一刻将发生什么,抢先飘起,托住林月婵的身体,疾纵向黑暗中。
忽见白影一闪,那人足尖点落在一株柏枝树巅,柔婉娇弱,让人觉得她的整个身体都柔若无骨,都那么令人失魂落魄。她比赵少杰晚了几瞬,却先赵少杰落在他的前面。赵少杰不但吃惊,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间哪有如此厉害的轻功?
那人柔声道:“想走,也得跟老娘打声招呼。”
赵少杰一愣,躬身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哈哈,老娘有那么老吗?小白脸。”
赵少杰只见一袭白衣,一个白鹤亮翅,发间的青丝一晃,伸手朝他抓来。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林月婵见那人爪影惊人,侧身一闪,拍出一掌。赵少杰摸不着头脑,心道:“月娥本自不会武功,可她的身法为何如此迅疾?”
林月婵见他沉思,闪过那人的攻击,轻轻带动赵少杰的身子,两人闪过那人攻来的利爪。林月婵撒娇般地扑倒赵少杰怀里,赵少杰见她弱不禁风般倒来,伸出双手怜惜地将她一托,后退几步,才拿桩站稳。
“小妮子,倒挺会做作,看你能装多久。”那人娇喝道。
林月婵不答话,朝赵少杰道:“摆脱她。”
赵少杰点点头道:“放心,她虽武功卓绝,要摆脱她还是不难。”说完,左手抱紧林月婵如柳条般的小蛮腰,右手向后一收,再猛地推出一掌,射向那人。脚借力一蹬,离地数丈,飘身而起。
林月婵惊惶的脸上,现出一丝喜色,抓紧了赵少杰宽大的肩膀。赵少杰见二十头陀纵起,朝自己追来,出招袭击自己的女人反倒几个兔起鹘落,消失在河 边。心忖:“今晚透着几许奇怪,月娥到底是什么来历?她真的是玉龙飞云剑派逃出来的吗?我泄露了衡阳王府的秘密,恐怕今后再无宁日。”
他这么想,也驰去了数里。眼见得二十头陀紧追不舍,分从四处包了过来,天色破晓,急急的落在几株芦苇杆上,随着微风飘荡。
二十头陀见他在细小的苇杆上站立,面面相觑,不敢出招攻击。
为首那人冷哼一声道:“赵少杰,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衡阳王却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赵少杰冷喝道:“你们真卑鄙,有本事就冲我一人而来。”
为首那人道:“放下林月婵,让她跟我们走,我就不为难衡阳王。”
赵少杰不屑地道:“你是在威胁我?”
为首那人暴喝道:“你试试?”
赵少杰望着远处的天,几只早出觅食的水鸟听到声音,噗噗的几声惊飞了。林月婵望着他满眼的迷茫,扭动腰肢,朝二十头陀滑去。
赵少杰见她从自己的手边溜走,忙伸手一抓,可林月婵也到了二十头陀身边,幽幽的道:“我跟你们走,但不许为难衡阳王一家。”
二十头陀齐道:“请副帮主回山。”
林月婵盈盈而立,朝二十头陀点点头,又转身朝赵少杰冷峻地一笑。
赵少杰顿觉心里难受,有种被人欺骗的失落。心道:“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这样对我?”
站在朝阳的晕辉中,看到得是林月婵苗条婀娜的身子,随着二十头陀飘荡在群山之间,有些像秋天的落叶,随风逐去。须臾,只剩下几个小黑点,在山间飞 舞。赵少杰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也不敢相信林月婵,她欺骗了自己。赵少杰想也想不通林月婵如此之深的城府,竟骗过了自己的眼睛,还是色迷心窍?
赵少杰的双腿,瘫软在芦苇丛里,扑通一声,溅起无数的淤泥。赵少杰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扑倒在水里,任凭泥水的浸袭。良久,才仰天长叹道:“赵少杰啊赵少杰,你简直是天下最笨最笨的笨蛋,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天哪,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爹,我对不住您,对不住赵家的列祖列宗,对不住大宋江 山。”
赵少杰瘫了半晌,才拖泥带水地从芦苇丛中走了出来,炎炎烈日,却晒不热他冰冷的心。他漫无目的地朝四周望了望,想到了死,可刚走出数步,又道: “我不能这样死去,我死了,爹爹怎么办?二弟怎么办?我做错的事,理当我自己承担。我不能让二弟受苦,更不能让爹爹受苦,飘血剑法一现,爹爹和二弟都逃不 出罪责,我不能这样自私,我这就回去向爹爹请罪。”
说完,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秦淮走来。
满路风尘,剪不断线线悲清;漠漠黄沙,卷不走丝丝怅惘。
平时潇洒风流的衡阳王府公子,今日却显得疲惫非常,所过之处,满是泥水,玷污了秦淮大道。路边的行人见他这般模样,连忙四散开去,身上的鱼腥味随着芦苇的气息,在秦淮河畔飘散。
赵少杰顾不得众人的指责、批评、闲言碎语,疯了似的奔向衡阳王府。
王府门前,站着两名守卫,见赵少杰这般形状,忙道:“大少爷,您,您怎么……?”话还未说完,便被赵少杰一脚遄飞。
赵少杰急急的奔到大厅,问了几个下人,都不知道衡阳王的去向。又奔了出来,恰巧遇着二弟赵四海。
赵四海见他狼狈不堪,忙问道:“哥,你这是怎么了?”
赵少杰急道:“二弟,爹爹去哪里了?”
赵四海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少杰道:“你只告诉我爹去哪了?”
赵四海不解,道:“爹爹去了宫里,说是皇上召见,大哥这样,难不成去大殿上,可把王府的脸都丢尽了。”
赵少杰转念道:“二弟提醒得是,我闯了大祸,如今只有找到爹爹,求他老人家到皇上面前求情。”
赵四海一听,唬了一跳道:“哥随我来,先换了衣服,再去。”也没来得及再问什么,伸手拉了他,便朝卧房走去。赵少杰换罢,对赵四海道:“二弟,这事……,哎!”欲言又止。
赵四海道:“大哥尽管说来,难道你还不把我当兄弟?”
赵少杰遂将昨晚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赵四海听了暴跳道:“大哥,这事错不在你,我们等爹回来便可,不要去打扰他。等他回来,再去求皇上增派兵力与我们,去剿了玉龙飞云剑派,雪此耻辱。”
赵少杰虽听他说得豪言壮志,未免担忧。心道:“飘血剑法乃是武皇帝刘裕在晋隆安三年(399年),孙恩、卢循等二十七人在会稽起兵反晋,前将军刘 牢之请其为参府军事。路经会稽时,得汝阳真人半卷天书,其上记载飘血剑法及用兵之道。武皇帝凭此打下江山,奠定了数十年的根基。半卷天书可谓是赵家的命 脉,鲜为人知。可在我手里,泄露了机密,是值祖宗于不顾,是为不孝不忠。”
赵四海见他不语,忙开导他道:“哥,这怪不得你,只是你厮混妓馆,传出去恐怕难听,不如想个万全之策,名正言顺的派兵围剿玉龙飞云剑派。”
赵少杰叹道:“都怪我一时大意,误信了那骚蹄子了言语,还被她给迷得半死。要是当时知道她的阴谋,我就不会上当了。”
赵四海哈哈一笑道:“大哥楞是怕事,这事包在兄弟身上。不过攻破玉龙飞云剑派,我可要里面的们都来服侍我。听说山上有一天然的大池,只要在池里泡过的女人再丑也是人间仙品。”
赵少杰道:“只可惜都心如蛇蝎,处处迷弄人。你越对她好,她却越害你。”
赵四海长声笑道:“大哥有所不知,这种女人小弟有的是办法让她死心塌地。说好了,攻破玉龙飞云剑派,除了那妮子我不动,其余的都归我。”
赵少杰颤兢兢的道:“只要兄弟能玉成此事,不但保住衡阳王府,更保住了爹爹和你我的性命,那小妮子归你也是应该。”
赵四海笑道:“看大哥一脸严肃的表情,像发生了天大的事一般。你就放心,兄弟会让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变成哑巴。”
赵少杰怔怔的望着二弟,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他相信只有他才能帮助自己,半晌才道:“我不想伤及无辜,更不希望因为此事而让他们……。”
赵四海喃喃地道:“大哥,欲成大事,就不能心软。如果此事斗出去,对你我还有爹爹,都是要杀头的。武皇帝的遗物,我们是丢不起的,况皇上对我们都有戒心,我们不能落得像彭城王那样的下场。”
赵少杰被他这么一说,想起彭城王一家,功高震主,被逼得造反不成,徒身首异处。铁了心道:“就依二弟的。”
赵四海道:“等爹爹回来,我们就商议出兵事宜。不过爹爹为了避祸,天天以酒自醉,恐不管此事,虽掌八州军事,却处处遮掩,得过且过。我们得想法将兵权聚到自己的手上,然后才有机会统领大军。”
赵少杰道:“爹爹这么做,也是为我们好,我们不能违背他老人家的旨意。多少年来,虽然皇上也怀疑过我们,可皇上对我们也不薄。”
赵四海道:“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我们调兵又不是反朝廷。”
赵少杰道:“可一调兵,皇上定必疑虑,就会威胁到爹爹的地位,更会将衡阳王府毁掉。二弟,我也想了很多,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把这事告诉皇上,求他饶了你们,我死不足惜,但求你们无事即可。”
赵四海惊道:“大哥,你疯了。这样做不但你的性命不保,日后玉龙飞云剑派更是缠着爹爹不放。武皇帝之所以不把飘血剑法交给皇上,就是怕今后江湖上 有人反对朝廷。如此保密的事被泄露,谁还保得住性命?其上载有上古兵法,谁得了就会熟知兵法,万一遇着与朝廷作对的人,便会危及朝廷。大哥,这事除了我知 道外,告诉爹爹一声,想个别的调兵理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少杰点点头道:“武皇帝不把飘血剑法交给皇上,隐藏着很多玄机,要是被人抢去,后果自是难以想象。可我们也不能欺君罔上啊!”
赵四海闷声道:“如你说,那我们的姓名都不保。”
赵少杰急道:“那依二弟之意,该如何做法?”
赵四海朝赵少杰附耳低言几句,便道:“大哥,等你回来,今晚我们到船坊逍遥快活去,听说近日秦淮河边来了不少美丽名姬,我们可要抓住大好良机,乐她一乐。”
赵少杰暗自佩服二弟处事不惊,但如果此事泄露,不但欺君,还害了不少人的性命。赵四海虽有八成的把握去做,在赵少杰的心里,未免难以平静。好不容 易等到衡阳王赵义季坐着尼龙大轿,慢慢的踱进大厅。赵少杰仔细的打量,见爹爹的脸色苍白,满眼凝重,一个心不自然的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满身冠带的赵义季,体态臃肿,面庞虚胖,大有酒色自醉的沾染迹象。虽看起来一副威风凛凛的大将风范,却弱不禁风般摇摇欲倒。赵少杰见他迈着豪健的看似雍容华贵的大步,忙迎出去道:“爹,您回来了。皇上召见您,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赵义季拉长嗓门道:“也没什么大事,五岳啊,听说这些天秦淮船坊极不宁静,多有武林人士出没。皇上此次也想让我增加防备,想让你兄弟俩领军守住各路要道,遇到可疑人物统统抓起来。”
赵四海一听,朝赵少杰望了一眼,两人对视,心道:“天假其便,助我成功。”
赵少杰忙道:“爹,恐怕我们不足胜任,还请爹爹派员副将……。”
赵四海打断道:“爹,秦淮船坊多名姬,派副将去,怕他们倚势为非作歹,不办正事,这事还是交由我和大哥去办,保证不会出什么乱子。”
赵义季踱着步,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的想了半晌,才慎重地道:“你们知道此次事态的严重性吗?”
两人对望一眼,摇了摇头道:“爹,什么事让您这么发愁?”
赵义季屏退下人,才低声道:“据皇上身边的宠臣探保,说有大批的江湖好手,欲夺失传江湖多年的飘血剑法。皇上才召集为父进宫,探讨此事。”
赵少杰一惊,结巴着道:“江……,江湖上的好……,好手?”
赵义季点了点头道:“当年武皇帝虽得汝阳真人传授飘血剑法,可武皇帝从未使过,只将其中的兵法用于战争,才稳固了大宋江山。飘血剑法本失传的武 功,为江湖上人人垂涎。承蒙武皇帝厚爱,你兄弟二人从小修习此剑法,皇上担心此事泄密,才召为父商讨对策。你们要善守秘密,不可在外人面前显露半点真实本 领,包括皇上身边的人。”
赵少杰的嘴唇动了几动,才忍住不说。他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更让他难堪的是皇上知道了此事,那今后的行动都会被皇上身边的人查知,要下手可就更难 了。皇上身边的人能探得有人来夺飘血剑法,定也知道飘血剑法的下落,如果他们沆瀣一气,一有风吹草动,便报知皇上,那就更棘手了。
赵四海先时镇静,听赵义季这么一说,不禁摸着脑门,不停地沉思。
赵少杰见状,也只得暂时忍耐,要是这档口告诉赵义季,那等于是火上浇油,非但不成事,反会把事情闹大。他知道自己爹爹的为人,是以不再吭声。
赵义季见两兄弟都不说话,又拉紧嗓门,沉声道:“皇上定是对我们产生了怀疑,才加紧戒备,我看过不了多久,皇上便会遣我离开秦淮的。”
赵四海道:“要是皇上怀疑我们,他定会把我们都留在秦淮,不给兵权。”
赵义季叹道:“我太了解皇帝了,他这样明示尊崇,主要是牢笼将士的心。还有他让我离开,也是安稳其它几王的心。这么多年来,你兄弟二人,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赵四海点点头道:“皇上谁也不放心,你放心吧,爹,我们不会给您添乱的。”
赵义季摆摆手道:“只希望他不要像对付彭城王那样对付我们就行了,再大的困难和挫折我都能忍受。自从过世后,我就再没彭城王那样的雄心壮志了。”
赵少杰道:“爹,孩儿知道您的一片苦心。”
赵义季叹道:“你们知道就好,如今事事对我们不利。听说此次来的都是些高手,昨晚还在秦淮河畔发生了激烈的巷战。”
赵少杰一听,如晴天霹雳般劈头盖脸地扎了他一下。
赵四海道:“爹爹放心,我们定会精心布置,让来人自投落网。”
赵义季道:“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要将来人一网打尽。所有觊觎飘血剑法的人都不能放过,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你大哥生性耿直,你要好好的开导他。”
赵四海忙道:“大哥他能把握分寸,您放心吧!”
赵义季道:“恩,这些年你们也见了些世面,走南闯北的,就是常往风花柳巷跑,日后行事,切不可如此。你们下去准备吧,我派三千人给你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赵少杰惊喜过望道:“三千,太好了爹。”
赵四海忙道:“爹,秦淮河如此乱,三千恐怕……?”
赵义季反诘道:“那你需要多少人?皇城的大队精锐都给了那么俩,谁去守城?”
赵四海不敢再言,转而道:“谨遵爹爹吩咐。”
赵义季道:“不是不疼惜你们,为父也想把所有的兵都交给你们,可我不能那样,也是为了整个秦淮的安全。皇宫里虽高手云集,但皇上害怕有闪失,把城卫都提了一队进宫去。”
赵少杰和赵四海一听,顿觉此事难以对付,只得告退,回去商量对策。
赵义季也不多留道:“你们去吧,凡是多加小心,有什么情况立即禀报我。”
两人齐道:“是。”退出了大厅。
赵少杰刚走出几步,扯了扯赵四海道:“没想到昨晚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皇上那里。看来秦淮船坊布满了皇上的眼线,日后行事,定要多加小心。”
赵四海恨恨地道:“定是谁在皇上身边说了爹爹的坏话,要不然会突然召爹爹进宫?”
赵少杰道:“既然他们知道此事,那玉龙飞云剑派的二十头陀或者那个神秘白衣女人定是皇上身边的人。”
赵四海道:“如果那女人站在你面前,你能辨认出来么?”
赵少杰道:“只要她出手伤人,定能辨认出来。”
赵四海喜道:“那好,我们就从这女人着手,现在很少有人知道你使飘血剑法的事,杜绝源头,定能事事摆平。”
赵少杰没半点谱地道:“我只担心玉龙飞云剑派很快就会派人来秦淮,那样对我们就大大不利了。”
两人走不数步,便听几名家丁议论道:“听说昨晚在秦淮河边有人打斗,亲见使飘血剑法的高手,玉龙飞云剑派成名江湖的二十头陀不堪一击。这样大名,一早就惊动了皇上,召见衡阳王,希望能将此人招揽,为大宋效力。”
赵少杰再也按耐不住地骂道:“几个不争气的东西,在那瞎叨叨什么?”
赵四海扯住他道:“大哥,让他们说去。我倒要问问,你们从哪听来的?”
其中一人道:“城墙上到处都是告示,不信你们去看。”
赵少杰定一定神,朝赵四海道:“二弟,我们去看看。”
赵四海道:“大哥,我们还是回去准备准备,随时待命。”
赵少杰道:“二弟说得对。”两人忙行到偏厅边的住所,收拾行装。
赵四海走到赵少杰的房间来道:“大哥,此事万不可仓促,别人有备在暗处,而我们连对手都不知道。今晚我们到昨晚你去的醉云坊,查探查探。”
赵少杰点点头,打扮停当。月光如练,照彻大地。两人乘着小船,从河床出发,驶入醉云坊的小巷。
赵少杰对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小坊,突然间憎恶了不少。见老鸨子出来迎接,他也不理不睬,没好气地胡乱答应一通。赵四海倒像没事人一般,这个摸一把,那个嗅一下,品头论足,不住口的与老鸨子理论。
赵少杰见他越说越荤,深怕出事,忙道:“二弟,我们是来……。”正要说下去,陡见福三姐朝自己招手。
赵四海朝赵少杰笑道:“那骚蹄子不错,正朝你招手呢,快去吧!”
赵少杰知她是最了解林月婵的,要查出真正的夺飘血剑谱的人,非从她身上下手不可。她的武功,又不在自己之下,万一被她怀疑,且不是不妙。只得招呼赵四海一声,便佯笑作走到福三姐跟前。
福三姐盈盈一笑道:“昨晚你们到哪里去了,月娥那蹄子滋味如何?”
赵少杰知她不知林月婵便是来寻找飘血剑谱的人,忙调笑道:“不知道和三姐相比,何许乐趣?”
福三姐打趣地道:“这么快就将她忘记了,都说你们这些世家公子虚浮浪荡,没有一个好东西。月娥自昨晚去后,到现在都没回来。你好没良心,就不关心地问问她几句?”
赵少杰假装一惊道:“她没回来?我们逃出去后,见没事了我亲自送她回来的,难道她没进坊?”
福三姐嗫着嘴,倚着朱红漆的门,两只白得像馒头的巨乳在她嘴动的瞬间不停的耸动。赵少杰定定神,她那的体段,令人遐想没有遮掩的酮体的快感。须臾 就像大坝泄洪般满脑子里都是她的倩影,那种迷人和销魂蚀骨,是林月婵身上所找寻不到的。他虽对林月婵恨之入骨,可他还是喜欢把福三姐和她相比。
福三姐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跳动的馒头,挤眉弄眼地一笑道:“赵公子果然识货,今晚就让你尝尝滋味,要是月娥知道了,可别怪我勾引你哦。”说着,伸手便拉住赵少杰不放。
赵少杰见她秋日的天,还穿得那么露骨,洁白的裙裾刚好包住她美丽的躯体,现出隐约可见的轮廓。
福三姐将他拉进房门,将门掩好,帐内的清香阵阵袭来。赵少杰顿时感觉到她体温传来,是那么令人难以抗拒。
赵少杰伸手捏住她那两个的山峰,她的小嘴不停的嘤咛。赵少杰听着她提起的起伏声,心跳瞬间快了一倍,手不断地从上身滑到。福三姐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道:“猴急什么,一点都不懂得情趣。”
赵少杰被她一说,张嘴就凑到她小小的樱唇上,柔声道:“你太让我着迷了。”
他想把全部的愤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他恨林月婵,恨女人,只想把她们当成发泄解恨的工具。猛烈地将手一挣伸出左手,将福三姐抱起,不管她还穿着一层薄薄的彩裙,用力一顶,福三姐甜甜的几声呻吟,两人交织在了一起。
赵少杰喘着粗气,揉捏着福三姐的,自我陶醉。
福三姐用舔着他的脸庞道:“我还是第一次和人这么做,我的心肝,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赵少杰也能听出她的声音中,几分欢悦的同时又似有几分啼哭。长时间的不快和迷茫,都倾注在福三姐的身上,她的,留了不少的鲜血。不是因为她是第一次,而是因为剧烈的抽动,的她再也不能自控。她把这种被掠当成享受,哪怕是死她也感到快乐和满足。
赵少杰闻着她嘴里吐出来的清香,伸手解开她穿在身上的长裙,摸准穴位,用力顶进了她的桃源深处。那是一片广袤的土地,溪水慢慢悠悠的流淌,浇灌着大山深处的茂林。柔滑而又惬意的感觉升上赵少杰的心头,赵少杰抚摸着福三姐的秀发道:“你太美了,比她还美。”
福三姐淡淡地道:“因为她是处子。”
赵少杰的心头轰的一声巨响,忖道:“玉龙飞云剑派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一切手段来此,恐怕……。”他不敢多想,深怕将要发生的事比自己所想的还要糟糕。正说着,一股洪流直泻千里,射进无底洞里。
福三姐一抹嘴唇,沉浸在刚才激烈征战的回忆中。
赵少杰从床上走下来,似是想起什么事,连忙出门。福三姐拉住他道:“你上哪去?”
赵少杰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扔到福三姐身前道:“这全赏给你。”
福三姐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他道:“我希望你留下来。”
赵少杰心里一荡,心道:“被操爽了,抓着不放。”忖罢,胯下那物不由得跳将起来。赵少杰咽了口唾沫,只觉眼前的美人娇羞可人,情难自禁。转身抚着她的一团青丝,将她丝毫不挂的躯体抱起,重回鸾帐。
忽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赵少杰忙披好衣服,拉门。不觉大惊道:“你……,你是谁?”
福三姐也系好衣服,走下床来道:“表哥,是你。”
赵少杰转过头道:“你们认识?”
赵少杰仔细打量那人,只见他长得浓眉大眼,身着黑衣,一副武林侠客的打扮的中年人,与秦淮浪迹的公子又自是不同。赵少杰奉命前来访查,见了这等人物,眼睛滴溜溜的转,笑道:“见过表哥。”
黑衣人不怀好意地道:“少套近乎,听说昨晚用飘血剑法击退了二十头陀的人便是你?”
赵少杰摇了摇头道:“我并不会什么飘血剑法,连听都没听说过。”
福三姐走上前,挽着赵少杰的手道:“五岳,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表哥是自家人,有什么话又何别隐瞒?”
赵少杰上了林月婵的大当,此时警戒地道:“三姐说笑了,我要是知道的,都会和表哥说起的。”
福三姐见他说话搪塞,忙送上一个香吻道:“你分明就是有事瞒着我。”
赵少杰心道:“你一个,我就是有事瞒着你又怎么着?和你又没什么交情,难道你还捏着我什么把柄,要来威胁我?”
想毕,搂着福三姐的小蛮腰,胡乱敷衍道:“我哪会有事瞒着你。”
福三姐越觉他在欺骗自己,撒娇道:“你明明就是看不起我,我只不过是一个风月场中的风尘女子,又哪比得上人家大家闺秀,你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
赵少杰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生疼,几分不忍地道:“我真没有什么事瞒你。”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表妹,亏你还信任他,把身子都给了他。我知道表妹在醉云坊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可没想到你竟看走了眼,把身子托付给了这样的人,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福三姐掩面而泣道:“表哥,你快别说了,五岳他不是那样的人。”
黑衣人右手微微一动,滑出一物。赵少杰不见犹可,一见面无血色。
  第004章:皇城风云
赵少杰见他滑出的东西,脸色顿时惨白道:“你……,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冷冷地道:“赵少杰,你枉在风月场中混了,只要你老实说出飘血剑谱的下落,我就不会将这事捅出去。现在表妹也是你的人,你还把我这表哥当外人,打从心眼里我就瞧不起你。”
赵少杰被他一说,又见他手里握着证据,软下心来道:“飘血剑谱不在秦淮,你们拿到剑谱也悟不出什么的。”
黑衣人笑道:“我只要飘血剑谱的下落,余者不用你管。”
赵少杰又道:“别以为飘血剑谱里隐藏着很大的秘密,其实飘血剑谱跟平常的剑谱没有区别。”
黑衣人道:“你见过?果然是衡阳王的大公子,要拿到剑谱,还得从你身上入手。”说着,身子一晃,一个擒拿手,扣住赵少杰的命脉,这几下虽然不甚快捷,却恰好制住赵少杰。
赵少杰正待出招反攻,陡见黑影一闪,身子也不能动弹。赵少杰急道:“你要做什么?”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福三姐摸摸他的脑袋道:“委屈你了,赵公子。”
赵少杰见她左手一伸,便到怀里来摸东西。心里惶急道:“不好,我身上揣着调动几千兵士的信符,倘被她搜去,秦淮河且不大乱?我还图自惹祸,早知如此,就不该听二弟的话,来这里生事。”
忖罢,喝道:“你们想做什么?”
福三姐冷笑一声道:“你好蠢,被二妹骗了,还会来上当?”
赵少杰气愤填膺,怒喝道:“你……,你们原来是一伙的?”
福三姐眯缝着双眼,轻轻的吻了吻赵少杰的脸颊道:“乖,只要你告诉我飘血剑谱的下落,今后我都是你的人。”
赵少杰被她一顿臭骂,醒过神来,喝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不知道飘血剑谱的下落。”
福三姐星迷着眼,道:“五岳,一日夫妻百日恩,刚才的枕席温存,你不可能就忘了吧,索性我闹到衡阳王府,和衡阳王讨个公道。”
赵少杰冷哼道:“休想我再信你们,你们都是些无耻下贱的。”
福三姐点点头,退后几步,喃喃地而又无助地道:“你说得没错,我们都是下贱的,可你又是什么东西?和我们这些下贱的人呆在一起的人,你是什么东西?”
黑衣人道:“表妹,没必要理论这些,先找到飘血剑谱再说。”
福三姐冷冷地道:“你就为了剑谱,不惜让我牺牲我的?”
黑衣人急道:“表妹,我不是那意思。日后找到飘血剑谱,你我二人只要练成,就能天下无敌,称雄江湖。到时我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天王老子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福三姐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道:“表哥,你不骗我吧?”
黑衣人道:“表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从小你我二人相依为命,没有半步分离。表妹,只要能拿到剑谱,我和你马上远走高飞。”
福三姐道:“表哥,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不顾了。日后如果你真心对我,也就罢了,要是你对我不好,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黑衣人劝道:“表妹,你怎么就不相信我,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快,再迟一步玉龙飞云的人就会赶来。他们人多势众,不早些下手,我们就会被他们赶了先着。”
福三姐点了点头道:“我听你的。”说着,左手在赵少杰的怀里一抄,右手顺势掏出一柄小刀,抵在赵少杰的心口道:“说,飘血剑谱在哪?”
她眼睛里爆出凶光,再没有先前的温柔和含情脉脉。
赵少杰暴喝道:“今晚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们知道飘血剑谱的下落。”他声如洪钟,早惊动了醉云坊的其他人。赵四海听得喝声,几个翻身,闪到赵少杰发声之处,破门而入。
“谁?”黑衣人身子一旋,勒紧赵少杰的脖子。
赵四海见状,惊道:“你们想做什么?”
黑衣人凶光瞪视赵四海道:“识相的早点跟老子滚蛋,否则老子捏死他。”
赵四海见黑衣人凶猛的形状,要是激怒他,大哥定会没命,忙道:“你们不可胡来,要什么要求尽管说。”
黑衣人怒道:“老子要你马上滚蛋。”
赵四海忙退出屋门,但听赵少杰喝道:“二弟,快走,不要管我,索性我和他们拼了。”
黑衣人一听,朝福三姐眼一横,福三姐身形一变,右手抓向赵四海。只这一下突然变故,赵少杰面无人色。谁知赵四海听到福三姐掌影扑来之声,头一偏,伸手便来抓她的玉臂。福三姐见他不退反进,一声吆喝,双手如同云影般罩向赵四海的全身。
醉云坊的二楼,集满了不少和窑子里的白条美女,都望着四人的举动。
赵四海见福三姐出手狠辣,不敢怠慢,闪身之间,长剑脱手而出。一剑刺向福三姐的左手,硬迫得福三姐后退几步,伺机而发。
黑衣人见赵四海招数凌乱,但一时福三姐也胜不了他,吼道:“有种你再出一剑,老子马上杀了他。”
赵四海听到咔的一声,知黑衣人的手指也嵌入赵少杰的脖子里,慌忙一松手,飘退几步,站立在护栏上。喝道:“你想怎么样?”
黑衣人见人头遄动,又不好伸张道:“让我们走,否则我杀了他。”
赵四海道:“放下我大哥,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黑衣人狞笑道:“要放人可以,只要你引开皇城的守卫,老子就留他一条性命。”
赵四海略一沉思道:“好,只要你不伤我大哥一毫一毛,我就让你们平安离开。”
黑衣人眼睛朝福三姐一瞥,福三姐忙走到他的跟前,双双护着对方,冲出醉云坊。赵四海惊魂未定,长剑不敢入鞘,拖着剑靶,几个兔起鹘落,赶上三人。
众人眼见一场恶斗化为虚无,又各自进房取乐,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赵四海追了一程,来到皇城边上,黑衣人冷喝道:“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
他深怕赵少杰再说出话来,早已点了他的哑穴,眼见得赵四海关心兄长的安危,才放下心来。转身又对福三姐道:“表妹,这辈子表哥都欠你的,只要我们离开秦淮,找到剑谱,我就会好好对你。”
福三姐道:“表哥,这时候说这些干嘛?”
黑衣人叹道:“表妹,以前都是我对你不好。你就原谅我,我以后都只对你好。”
福三姐喝道:“表哥,你说什么荤话,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城去。”
黑衣人呐呐的点了点头道:“对,我们出城去。”
说完,朝赵四海吼道:“引开守城的兵士,不然我就杀死他。”
赵四海见他情绪激动,忙道:“只要你让我大哥安然无恙,我就保证你们顺利出城。”
“少废话,快去。”福三姐娇喝道。
赵四海慌忙一纵身,驰到城边,黑夜中,皇城的守备丝毫不减。赵四海忖道:“想不到皇上真的对飘血剑谱很在意,守卫的人都增加了三成,足有千余人守 在此地。我该怎么办?要救大哥,看来只有找周守卫了,可与他素无交情,此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非死无疑。大哥要是被劫走,那就更加不妙了。大哥是飘血剑法 的唯一传人,只要他知道飘血剑谱的下落,帮二人逃生,实害了我和爹爹。我该怎么办?”
赵四海正思忖间,已来到了守卫所,见周守卫正在灯下聚精会神的看着皇城的图纸,轻咳一声,背着双手,翘首等待。
周守卫见赵四海到来,忙起立迎了出来道:“深夜不知二公子到来,多有怠慢,还望二公子见谅。”
赵四海听他声音沉雄,内力充沛,的是武林中难得的高手。忙拱手道:“深夜打扰周守卫,还望守卫不要嫌烦就好。”
周守卫忙道:“我周旭能得二公子深夜来访,实属幸甚。请,二公子,下官当备些水酒与二公子……。”
赵四海忙道:“周守卫公事在身,不便叨扰,他日定请守卫王府一叙。”
周旭忙道:“这下官生受不起,还望二公子提携。”
赵四海笑道:“守卫日夜操劳,为朝廷效力,这是应该的。”
周旭捋着胡须道:“二公子可是无事不登小舍,不知二公子……?”
赵四海心道:“你先问倒正和我意,不如直接对你说了,再作理论。”
遂朝周旭微微一笑道:“知我者周守卫矣,我正有事来求守卫,望通融一下。”
周旭忙道:“何事?下官能办到的尽力而为。”
赵四海道:“今晚我兄弟二人探得城外有玉龙飞云剑派的弟子出没,想借周守卫的城门过,不知……?”
周旭笑道:“这么点小事,下官定当奉行。不过近日皇上下有严旨,出入人等都要随时登记的。”
赵四海笑道:“我怎能让周守卫为难呢?”说着,正要去寻帛书。
周旭忙道:“下官怎能让二公子登记,是你兄弟二人出去办事,不必登记。”
赵四海一拱手道:“多谢守卫,他日定当重谢!”
周旭忙拱手还理道:“下官不敢。”
赵四海朝福三姐三人一招道:“过来,随我出城。”
周旭命人大开城门,甩下吊桥,恭敬的对赵四海道:“守城责任重大,恕下官不能远送。”
赵四海笑道:“周守卫请回。”
周旭回到守卫所,转念道:“他兄弟二人这么晚出城,怎么赵少杰不亲自来与我说知,况赵少杰身上本自有出城信符?不好,难道……?”
周旭这么一想,忙回头道:“二公子请留步。”正说间,四人早上了吊桥,赵四海也不管身后周旭的叫唤,只知道救大哥赵少杰要紧,四人几个起落,也出得城门。
周旭见四人头也不回地离去,忙调遣兵士,吩咐数百快骑,拼命追去。
赵四海见有追骑到来,忙道:“放了我大哥,否则你们也跑不掉。”
黑衣人狞笑道:“给我拖住他们,否则我立即杀了他。”
福三姐也冰冷着脸,娇喝道:“表哥,我们快走。”
赵四海急道:“快放了我大哥,否则你们也逃不掉的。”
福三姐冷冷地道:“放了他,老娘就白被他糟蹋了,告诉你,像他这样的人,贪杯好色,罪有应得。你乖乖的回去给我告诉皇帝老儿,就说我们表兄妹二人只是想来取回多年前遗失的东西。”
赵四海喉头一鲠,喝道:“你们想怎样才放了我大哥?”
福三姐道:“给我拖住来人,否则马上就让他死。”
赵四海冷笑道:“你们不敢,你们还要靠他找到飘血剑谱。”说完,双手一紧,脚向后一蹬,猛拍出一掌。谁知福三姐早防备到他有此招,右手轻轻在空中 一按一拿,迎上赵四海拍来的左臂。她右手食指和中指在赵四海手心一按,左手顺势出击,压住赵四海的右手。赵四海一声惨叫,晕厥在地。
福三姐催促道:“表哥快带他走,我去夺两匹马来。”
黑衣人忙道:“表妹先走,我断后。”
福三姐道:“你先走,女儿家成不了大事,以后福家的香火还需要你来延续。快走。”福三姐又喝道。
黑衣人咽了口唾沫道:“不,你先走,危险。”
福三姐冷冷地道:“你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黑衣人见后面尘头大起,只得点了点头道:“你小心些。”
福三姐道:“放心,前面密林见。”
黑衣人押着赵少杰行了一程,见身后喊杀声不断,兵刃交接声不绝于耳,心道:“莫非表妹已陷入围中?不好,我不能丢下她不管。”说完,又重重的拍了 赵少杰一掌,制住他的全身要穴,飞奔回来。遥见数十员红缨纶巾的马上大员,正围着表妹福三姐,四周火把通明,又有卫士团团围住,层层包裹,足有千余来人。
黑衣人心下一紧,暗道:“没想到皇城守卫如此森严,像表妹这样的好手,都被困围中,还有谁能救她?”
猛听得赵四海的声音如狮吼般道:“给我留活的,老子要活奸了这妇。”
众将听见赵四海的喝声,长枪虽离福三姐不远,却不管刺她。
一旁站着的周旭也道:“捉活的,不怕同伙不来救。”
黑衣人心里一乱,使劲的拍打赵少杰,暗道:“难道就要让表妹被他们活捉了回去?他赵家永远欠我们他福家的,飘血剑谱本给了表妹他的先祖,可刘裕这 无耻之徒,把他据为己有,还占去了晋朝的江山。如果不是刘裕使诈,那江山就是福家的,我和表妹也不会过上流离失所的悲惨生活。没有他,我们也会过上锦衣玉 食的日子。这些年来,我们没有一日不食提心吊胆的,我要让你赵家血债血偿。”
忖完,义愤填膺,满腔怒火地望着火光中厮杀的表妹福三姐。
周遭响起呼呼的风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兵刃的破空之声,隐隐的刺痛黑衣人的耳鼓。黑衣人望着风中袅娜的表妹,她的一举一动,足以迷倒所有的男人,要是昔日,谁不拜倒她的石榴裙下。可现在,她被曾经玩弄过她的男人厮杀,黑衣人的心在浸血。
每想到表妹同别的男人,那激荡肺腑的轻吟声传到他的耳中,他只能将这种悲痛化作复仇的力量。也只有这样,才能打探到飘血剑谱的下落,才能找到丢失 已久的飘血剑谱。本来可以在玉龙飞云二十头陀围攻赵少杰的当晚就趁机劫持赵少杰,可表妹她不敢肯定飘血剑谱在赵少杰身上,救他的同时也在今晚试探他。当黑 衣人得知赵少杰知道飘血剑谱的下落后,才打定主意带他离开皇城,去找追踪多年的飘血剑谱。没想到皇帝早发现有人要来夺飘血剑谱,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人来 钻。
黑衣人听着嗖嗖的长枪刺出之声,心在颤抖,不停的道:“我现在该不该去救她?不,我不能去救她,我去救她,这么多年的苦就白受了。表妹,倘若你不幸身亡,我定会找到飘血剑谱,练成绝世武功替你报仇。我要让所有欠我们的人,通通都生不如死。”
黑衣人忍住眼前欲掉的泪水,狠狠的踹了赵少杰一脚,负起赵少杰,消失在黑暗之中。
福三姐边战边环顾四周,见表哥没有回来,方才放心。暗道:“只要我拖住你们,表哥就能逃出去,就有机会找到飘血剑谱。”
忖罢,娇喝一声道:“赵四海,有种我们就出来单打独斗一场。”
赵四海听她呼喝,心道:“骚蹄子敢公然找我应战,倘我不去,徒在众人面前丢脸,日后还怎么统帅属下。”
转身朝身旁的周旭道:“周守卫,借你的长枪一用。”
周旭忙道:“二公子乃国家栋梁,些许风尘中的女子,下官代二公子出马,手到擒来。”
赵四海道:“多谢守卫挂怀,我不亲出,即使抓了她,也不能服她。守卫快分兵三路,一路留在原地,一路追击黑衣人,一路包抄河外,守在渡口,不让可疑人等渡河。”
周旭道:“二公子小心,下官这就分拨人马。”
说完,将手中握着的长枪递给赵四海。赵四海抢身夺过一匹马,直冲战阵。其余众将,见赵四海不顾生命安危,冒死前来,都让开一条通道,马嘶声震动天地。
赵四海见福三姐芙蓉为面花作裳,确是人间少有极品,喝声道:“给她一匹马。”
一将领领命飞身下马,飘身而去。那马随他离开时一引,也朝福三姐驰去。
福三姐见马驰来,也不多想,脚尖点地,将地上散落的长枪点起,伸手接了,跃上马背。这几手轻柔婉转,飘然若仙,又迅如闪电奔雷,用了好几名家的剑 法拳法,直看得赵四海头晕目眩。暗道:“福三姐乃风尘,一身功夫了得,不知师从何门?江湖中的诸多武功精要,她都知道一般,我不可轻敌。难怪众人围她不 下?我也只有生擒了她,才有在皇上面前求情的资本,要是放她离开,势必危及爹爹。”
忖毕,暴喝一声,也不答言,长枪直刺福三姐的马腹。
福三姐见他刺来,心道:“果然厉害,只要坐骑受惊,我便会翻身落马,你在顺势一枪,即使我不受伤,也会被活禽。看来也被对方看出我不善马战,那我何不妨掀他落马,再作理论。”
见他枪将及腹,勒紧马缰,那马仰天长嘶一声,前蹄飞起,纵出数步,避开赵四海刺来的一枪。
赵四海见她使叼,怕她回攻自己的坐骑,也回招不攻。两人在方圆百余步的场中游走,呼呼的风声,飘起两人的长发,长枪相交。众将看着地上躺着的百余 具兵士的尸体,不敢相信眼前的福三姐功力如此深厚,就连重重的围裹她还能临阵不乱,猛听得天崩地裂的响声,不约而同的望着赵四海和她的枪杆。
火星迸射,如点点流星坠地,又如花瓣飞扬,四散开去。赵四海披头散发的脸如同死灰般白,众将喝道:“勿伤我二公子。”
众将驰马前救,福三姐冷笑一声道:“什么赵家名扬江湖的赵家枪法,也不过如此?”
正说间,忽见一灰影驰来,苍劲的声音喝道:“大胆狂徒,胆敢在天子脚下撒野。”
赵四海歪歪斜斜的扶在马背上,听到喝声,不禁失色道:“爹爹。”
众将忙道:“恭接衡阳王驾到。”
衡阳王赵义季沉声道:“不必多礼,连一个小小的弱质女流都拿不下,传出去不丢我大宋朝的脸。”说话间,已跃上赵四海的马,拍拍赵四海道:“海儿,你怎么了?”
见赵四海不应,随手将他扯起,扔了出去。众将见他如此,忙飘身接住。
赵义季双掌一扬,朝福三姐拍出一掌,掌影如同风卷残云,袭向福三姐的心口。
福三姐见这阵势,暗道:“今晚遇着衡阳王赵义季,算自己倒霉。没想到他内力刚柔并济,如泉涌,如山崩,看不清来势。我该如何拆解?”眼见掌影袭来,马惊飞走,福三姐只得跳离马背,飞起数丈。
娇喝道:“果然不负神剑飘血的名号,没想到多年饮酒自误的赵义季,功力不减当年。”
赵义季洪朗的声音道:“快快束手受降,老夫绝不为难。”
福三姐冷哼一声道:“要我束手,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赵义季左手一抬,道:“倘若执迷不悟,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说完,右手压住左手手腕,如雷吼般拍出一掌。
福三姐见掌影与先时大为不同,掌影中夹着点点血花,失色道:“飘血剑法。”
飘血剑法本要飘血剑才能将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可赵义季手里没有飘血剑,却能使出飘血剑法,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呆了。很多虽与赵义季南征北战的将领,都从未见他使过这一手,不由得不佩服他近日精进了不少。
赵义季叹道:“你为飘血剑谱而来,却不知道飘血剑谱的秘密,日后谁来夺剑谱,都会是如此下场。”
说完,右手向上一翻,掌影随之而出。
“爹,手下留情。”赵四海虚弱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赵义季见掌也挥出,赵四海很少违背他的旨意,不由得踌躇起来,眼见一掌过去,福三姐立成肉粉。万般危急之下,赵义季左手一抬,又拍出一掌,两掌相 交,周围半里,响声不绝。福三姐惊道:“没想到神剑飘血不再是十年前的神剑飘血,剑法变掌法,运用自如,看来真要夺走飘血剑谱,比登天还难。今晚被你抓 住,死而无憾。”
赵义季见她弃枪下马,冷喝道:“捉住她。”
众兵将一声吆喝,蜂拥着将福三姐捆绑起来。
赵义季飘身来到赵四海身旁道:“你大哥呢?”
赵四海道:“被一个黑衣人抓走了,和这女的是一伙的。”
赵义季叹道:“五岳行事历来谨慎,这次怎么变成这样?要不是你让我手下留情,险些误了大事。派人去追了没有?”
赵四海道:“我也分兵两路出追,一路守渡口,一路正面交锋。”
赵义季道:“要是敌人从山岭里逃跑,该当若何?”
赵四海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结结巴巴了半晌,说不出半个字来。赵义季见他不语,方道:“你派的是周旭周守卫去的吧?”
赵四海惊道:“爹爹怎么知道?”
赵义季道:“是他的探子报知府内,我才急急的赶来。以后行事切不可如此,遇着强敌,先报知我,不许乱自行动。不过看你反应还算迅速,能分兵去追,我暂不追究。”
赵四海忙匍匐道:“多谢爹。”
赵义季仰天道:“我不追究,不等于皇上不追究,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起来吧,想法截住黑衣人。”
赵义季也不顾他的伤势,押着福三姐,才皇城内行去。
赵四海站在冷风中,想起赵义季刚才说的话,心里暗叹道:“现在不但皇上不信任我们,还处处给我们下套。爹爹他虽功夫再好,也不愿出手管这些武林世事,也不顾大哥的安危。”
他越想越是痛心,只得召齐人马,忍痛驰向深邃的黑暗中。
众兵将行了一程,见无踪影,也不见周旭追击的大队人马。赵四海心里惶急道:“莫非周守卫他们已遇了埋伏?”
正说间,一探子来报道:“启禀二公子,前面便是回行山,有两个山上的大王扎寨,说是要与朝廷对抗。”
赵四海心道:“怎么偏偏这时候一篓子的事全挤到一起?大哥生死未卜,哪有心管这事?”遂道:“有没有别的路径,绕过回行山?”
探子道:“回行山如同人的两片心房,只有中间要道能通过,余者别无他路。”
赵四海忖道:“难道这些人是黑衣人的余党?说不定大哥就被关在上面?”
转身朝身后的小校道:“兼程赶到回行山,杀他个片甲不留。”
小校忙传令所有兵士,加速前进。不多时,回行山在望,两山果如心房般矗立云间,与天相接,高不可攀。赵四海擦擦眼睛,心道:“难道是迷魂阵不成,秦淮还没有这么高的险山。大哥他现在怎么样了?真是烦心事接连不断,本可以在秦淮的坊间留连,没想到……。”
赵四海左手一摆,停住大军,道:“今晚必有场恶战,大家须努力向前,倘有违者,立斩不赦。”
众兵将山呼应命,赵四海当先冲入回行山,渐行渐迷,越行越觉得阴风惨惨,寒气逼人。赵四海忽然大喝一声道:“撤。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
话音刚落,忽听得轰隆声响穷天宇。赵四海抬头四顾,只见檑木巨石从山巅蜂拥而来,堵住退路。再向后退,已是不能,又听得几声巨响,前路已断。刘四 海暴吼一声,一拉马缰,飞身下马,跳上巨石。众兵将见状,忙制止道:“二公子,危险。”纷纷扑上巨石,檑木声响,惨叫声绝。赵四海听着兵士倒地身亡的惨呼 声,双手双腿发颤,不知何时自己也像他们那样,被巨石压成碎饼。
赵四海想到此处,不由得精神奋发,一抖手,眼见巨石飞来,长枪插进岩缝,用力倚住长枪,飘身攀上岩石。兵士们见他神勇,也跃上岩石,朝山巅攀岩而去。众人正跃跃直上时,见有无数的钩镰手,扔出弯刀,朝半山飞来。赵四海道:“大家注意,敌人早有埋伏,切不可上当。”
说完,但见一物飞来,正好抓在赵四海的右肩上。赵四海忍痛一拔,鲜血汩汩,奋力将那万物扔回山上去,只听一声闷哼,倒下一人,朝山下滚来。赵四海抓住长枪,几个起落,跃上山顶,不禁大吃一惊。
赵四海极目四望,山上毫无踪影,静得落针可闻。
赵四海喝道:“有种都给我出来,都给我出来。”他狠狠的将长枪插入石缝里,溅起石灰,扑到鼻里,浓浓的药末味沾染全身。
赵四海但觉不妙,晃身一闪,恍惚间见一物飞来,移步一闪,那物嵌入巨石,沾起点点火星。赵四海积聚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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