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还有吗?在哪里滑浚站具体位置在哪里

巴别塔在哪?_巴别塔事件详解(组图)
巴别塔在哪?圣经巴别塔事件详解(组图)
圣经创世纪第十一章讲述了上帝变乱世人口音的内容,因此很多基督徒都非常希望了解巴别塔在哪?以及巴别塔事件始末等等有关巴别塔的问题。
圣经原文:“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它们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住在哪里......“。根据经文记载,巴别塔在示拿地,再结合下面两张地图,不难看出巴别塔的位置在伊拉克的东部。
陷在罪恶中的人类图谋共建一个可以统治神所造世界的国度,来抗拒神的管治。于是神的刑罚来了,打乱了让他们能共商的媒介,就是共同的语言,这就是著名的巴别塔事件。
(巴别塔假想图)
考古学家在亚述、巴比伦遗址中,发现很多古代人用来集会的庙塔,高若山丘,分为多层建筑,有阶梯可登。巴别塔和这类庙塔可能是同型建筑物,不过巴别塔一定比它们高大得多。按古巴比伦文字,“巴别”原意为“神的门”,因为人建这座塔是要“塔顶通天”。
另外,因为圣经第十一章第九节记载:”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别“。所以,好多基督徒认为巴别塔的巴别是”变乱“的意思,其实这节圣经里的巴别为原文”变乱“一字的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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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塔在哪里?通天塔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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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古巴比伦通天塔的秘密什么呢对于这座神秘的通天塔用处考古学家至今没有得出结论那么通天塔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圣经里面说这座通天塔是通向天
古巴比伦通天塔的秘密什么呢?对于这座神秘的通天塔用处,考古学家至今没有得出结论,那么通天塔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圣经里面说这座通天塔是通向天堂的呢?今天就揭秘通天塔的秘密吧。巴比伦通天塔概述巴比伦通天塔建成于公元前610年,这座通天塔屹立在当时的巴比伦城,在公元前四百多年被摧毁,又名巴别塔。据当时前往游历的古希腊学家希罗多德的记载,当时的巴别塔高约96米。巴比伦通天塔之所以有这样的名字,也许就是因为塔的高度在当时的建筑中是不可想象的吧。在圣经中记载,是当时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此故事试图为世上出现不同语言和种族提供解释。究竟巴比伦通天塔是如何建立的?又是如何被摧毁的呢?通天塔的秘密又是什么呢?通过巴比伦通天塔的历史考古,我们能得到些什么历史证据呢?巴比伦通天塔的传说通天塔的秘密正是这座塔使得无数英雄为之倾倒。公元前539年波斯王居鲁士攻下巴比伦后,即被“巴别”塔的雄姿折服了。他不仅没有毁掉它,反而要求他的部下在他死后按照“巴别”塔的样子,在墓上建造一座小型的埃特门南基(埃特门南基是“巴别”塔的另一个名字,意为“天地的基本住所”)。然而,后来“巴别”塔终于毁掉了,波斯王薛西斯怨恨巴比伦人民的拼死反抗,恨屋及乌,下令彻底摧毁巴比伦城,“巴别”塔厄运难逃,变成一堆瓦砾。即使如此,以热爱文化名垂青史的亚历山大大帝还是爱慕它的雄姿。公元前331年,他远征印度时,特意来到了“巴别”塔前,英雄与奇观的对话大概只有彼此才能知晓。他一度要修复这座传奇般的建筑,下令全部拆除旧塔,一座更加宏伟壮丽的神塔眼看着有救了。然而,这只是让人空欢喜而已。据说,此时,一只患有疟疾的蚊子叮了他一下,这位文治武功盖世的一代天骄于是一命呜呼,“巴别”塔也就备受冷落了。事实是,这项工程实在是太大了,仅清理废塔就需要一万人工作两个月时间,于是,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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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子天王图》(又名《天王送子图》)由唐人吴道子所做,为纸本手卷,纵35.5厘米,横338.1厘米,传为宋人摹本。图又名《释迦降生图》,乃吴道子根据佛典《瑞应本起经》绘画。该作现藏日本国大阪市立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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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巴别塔是建在哪里
是在巴格达吗
我有更好的答案
答案一:巴别塔一巴别塔高耸,静立在山颠。缄默的泥土俯瞰大地,神圣的高塔直取云端。守护着古老的传说,几千年仍未改变。那断翼的石雕,尖利的线条刻画着往昔陈梦;尘封的泥板上,契形文字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巴别塔通天,注视着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二在遥远的地方,大地与天际交会,点点绿色在闪烁。白鸽从那里衔回橄榄枝,洪水退去,万物重生。亚伯兰从这里俯视大地,流着奶和蜜的天堂,这是上帝的应许。在某个奇妙的月夜,祭司跳起神秘的舞蹈。她们把棕榈枝插在胸前,只有那手鼓能读解她们的召唤。巴别塔静静伫立在山巅。在这神圣的祭坛,人们举起双手,迎接和平之神。三圣石被毁,神殿遭焚;和平之城,变成战争沙场。幼发拉底河汹涌,底格里斯河咆哮,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巴比伦抽泣,尼尼微悲鸣,美索不达米亚发出了痛苦的号叫。巴别塔伫立在山巅,古老的肌肤留下了战争的创伤。自相残杀,这究竟是什么!只有从杀戮中才能找到生存的意义?她,再也忍不住缄默。四那圣洁的墓园,传来低低幽咽。黑色的面纱遮不住哀伤的泪水;洁白的茶花慰不了逝去的灵魂。虔诚的烛火发出桔红色的光,照亮女神的脸庞。祷告。巴别,圣塔通天。愿灵魂踏着你旋转的阶梯,得到安息。五巴别塔高耸,静立在山颠。缄默的泥土俯瞰大地,神圣的高塔直取云端。守护着古老的传说,几千年仍未改变。当武器和野心破灭了一切美好的故事,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萧萧苍凉,只剩下巴别塔的废墟见证着一段昔日繁荣的悲哀历史。答案二:根据圣经的创世记第11章,巴别塔是当时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为了阻止计划,上帝要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告吹,人类自此各散东西。此故事试图为世上出现不同语言和种族提供解释。巴别塔(创11:1-9,中文和合本)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他们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住在那里。他们彼此商量说、来吧、我们要作砖、把砖烧透了。他们就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他们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耶和华降临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耶和华说、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作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作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于是耶和华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在全地上。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别。〔就是变乱的意思〕[编辑]犹太—基督教的记录创世记第1-9章记载,人类当时有共同语言,并且一起居住在与幼发拉底河相距不远的示拿之地。人们利用河谷的资源,在那里建筑城和塔,为了聚集全体的人类,以及展示人类的力量。上帝降临视察,认为人类过于自信和团结,一旦完成计划将能为所欲为,便决定变乱人们的口音和语言,使他们分散各地,停止建造高塔,所以该塔称为巴别,有变乱的含意。那共同的语言被称为亚当语,历史上曾有学者提出某种语言是原始语言,例如希伯来语、巴斯克语等(参阅犹太文献)。高塔中途停工的画面在宗教艺术中有象征意义,表示人类狂妄自大最终只会落得混乱的结局。[编辑]圣经以外的记录[编辑]历史希罗多德写于公元前440年的著作中,记述了巴比伦的“米罗达之塔”(Tower of Jupiter Belus,大概是巴比伦的神米罗达的神殿),被认为启发了巴别塔的故事。公元前约670年,尼布甲尼撒的文章提及了他修葺米罗达神殿。[编辑]犹太教文献希伯来语文学有不少记述关于建筑巴别塔的原因和目的。一些对旧约圣经作注释的犹太教文献记载,兴建高塔的人称作“分裂的一代”,他们认为:“上帝没有权选择高处,而把低处留给我们,所以我们会建造高塔,并于塔顶设一偶像,要他手持利剑,并摆出向上帝宣战的样子。”与圣经不同,有犹太文献提到,建造塔的人对上帝抗议,因为天堂每1656年会摇晃,大水因此泻下覆盖地面,故人们需要建造高柱承托天堂,以防止大洪水。另外一些文献指出,兴建高塔的人更想向上帝发动战争,因为他们射上天空的箭染有血迹,令他们相信有能力攻击天堂。犹太教文献对宁录的角式有很大的分歧,有文献指出他怂恿族人兴建巴别塔,但另外的文献则记载他其实远离建筑巴别塔的人。[编辑]可兰经可兰经有类似的故事,在28:38及40:36-37节中,法老要求 Haman 建造一座泥塔,让他能爬上天堂与摩西之主见面,该塔并没有名字。[编辑]摩门经摩门经中对巴别塔的描述与圣经大致相同。但根据摩门经,一群耶锐代人保留了原始语言,离开巴别塔,定居于北美,此说法在其他文献未有记载。[编辑]现代的影响巴别塔的故事使人认为,世上存在多种语言是诅咒多于文化多元化。巴别塔的形象被用作推广国际辅助语言。维基百科用“巴别”一词作为〔多种〕语言的代名词。参考资料:维基百科
在希伯来语中,“巴别”是“变乱”的意思,于是这座塔就称作“巴别塔”。也有人将“变乱”一词解释为“巴比伦”,称那座城叫“巴比伦城”,称那座塔叫“巴比伦塔”。而在巴比伦语中,“巴别”或“巴比伦”都是“神之门”的意思。同一词汇(“巴别”)在两种语言里竟会意思截然相反,着实令人费解。其实这是有缘由的。   公元前586年,新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灭掉犹太王国,拆毁犹太人的圣城耶路撒冷,烧毁圣殿,将国王连同近万名臣民掳掠到巴比伦,只留下少数最穷的人。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巴比伦之囚”。犹太人在巴比伦多半沦为奴隶,为尼布甲尼撒修建巴比伦城,直到70年后波斯帝王居鲁士到来才拯救了他们。亡国为奴的仇恨使得犹太人刻骨铭心,他们虽无力回天,但却凭借自己的思想表达自己的愤怒。于是,巴比伦人的“神之门”在犹太人眼里充满了罪恶,遭到了诅咒。他们诅咒道:“沙漠里的野兽和岛上的野兽将住在那里,猫头鹰要住在那里,它将永远无人居住,世世代代无人居住。”   事实上,“巴别”塔早在尼布甲尼撒及其父亲之前就已存在,古巴比伦王国的几位国王都曾进行过整修工作。但外来征服者不断地将之摧毁。尼布甲尼撒之父那波博来萨建立了新巴比伦王国后,也开始重建“巴别”通天塔,他在铭文中写道:“巴比伦塔年久失修,因此马尔杜克命我重建。他要我把塔基牢固地建在地界的胸膛上,而尖顶要直插云霄。”但尼布甲尼撒之父只将塔建到15米高,尼布甲尼撒自己则“加高塔身,与天齐肩”。塔身的绝大部分和塔顶的马尔杜克神庙是尼布甲尼撒主持修建的。备受人称赞的“巴别塔”一般指的就是那波博来萨父子修建而成的那一座。   这座塔的规模十分宏大。公元前460年,即塔建成150年后,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游览巴比伦城时,对这座已经受损的塔仍是青睐有加。根据他的记载,通天塔建在许多层巨大的高台上,这些高台共有8层,愈高愈小,最上面的高台上建有马尔杜克神庙。墙的外沿建有螺旋形的阶梯,可以绕塔而上,直达塔顶;塔梯的中腰设有座位,可供歇息。塔基每边长大约90米,塔高约90米。据19世纪末期的考古学家科尔德维实际的测量和推算,塔基边长约96米,塔和庙的总高度也是约96米,两者相差无几。“巴别”塔是当时巴比伦国内最高的建筑,在国内的任何地方都能看到它,人们称它“通天塔”。也有人称它是天上诸神前往凡间住所途中的踏脚处,是天路的“驿站”或“旅店”。   人们普遍认为,“巴别”塔是一座宗教建筑。在巴比伦人看来,巴比伦王的王位是马尔杜克授予的,僧侣是马尔杜克的仆人,人民需要得到他的庇护。为了取悦他,换取他的恩典,保障国家城市的永固,巴比伦人将“巴别”塔作为礼物敬献给了他。在“巴别”塔里,每年都要定期举行大规模的典礼活动,成群结队的信徒从全国各地赶来朝拜。根据希罗多德的记载,塔的上下各有一座马尔杜克神庙,分别称上庙和下庙。下庙供有神像。上庙位于塔顶,里面没有神像但金碧辉煌,由深蓝色的琉璃砖制成并饰以黄金。巴比伦人按照世俗生活的理想来侍奉他们的神灵。大殿内只有一张大床,床上“铺设十分豪华”(如同希腊贵族和罗马贵族,美索不达米亚贵族也是躺着进食),床边有一张饰金的桌子。庙里只住着一位专门挑选出来陪马尔杜克寻欢作乐的年轻美貌的女子。僧侣们使人们相信,大神不时地来到庙里并躺在这张床上休息。只有国王和僧侣才能进入神殿,为马尔杜克服务和听取他的教诲;这种超级神圣的东西是同老百姓无缘的,他们只能远远地敬拜心目中的神灵,因为如果近在咫尺,普通人经受不起大神的目光。据希罗多德记载,神像和附属物品一共用去黄金800泰仑,折合现价约值2400万美元。考古学家曾经在僧侣的一住处发现一只石鸭,上有铭文“准秤一泰仑”,石鸭约重29.68公斤。如果希罗多德的记载可靠,则照此推算,马尔杜克神像连同附件一共重约23700公斤,都是纯金所铸或制作!除了神灵,谁能享受如此高的礼遇?   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认为,巴别塔除了奉祀圣灵还有另外两个用途。其一是尼布甲尼撒二世借神的形象显示个人的荣耀和威严,以求永垂不朽。其二是讨好僧侣集团,换取他们的支持以便稳固江山。美索不达米亚是一个宗教盛行的地方,神庙林立,僧侣众多。僧侣不仅在意识形态上影响着人民,而且掌握着大量土地和财富,如果不在政治上得到他们的支持,恐怕王位也会风雨飘摇。这种忧虑不是多余的,据历史学家研究,尼布甲尼撒之后,新巴比伦王国迅速衰落,以致波斯人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巴比伦城,这与失去僧侣集团的支持有莫大关系。   公元前1世纪的希腊历史学家认为,“巴别”塔是一个天象观测台。新巴比伦人信仰拜星教,星体就是神,在他们的神话中,马尔杜克是木星。新巴比伦王国的僧侣们神秘地登上塔顶,难道真的是侍奉半躺在床上的马尔杜克大神吗?对此希罗多德颇不以为然,现代学者更不相信,说不定正是他们半躺在床上观测天象呢!而且,人类早期的天文知识直接产生于宗教和巫术之中,掌握这些知识的多是僧侣。新巴比伦人取得了当时世界最杰出的天文学成就,这座塔的功劳恐怕不可抹杀。   也有人认为,“巴别”塔是多功能的。塔的底层是祭祀用的神庙,塔顶则是用于军事瞭望的哨所。
巴别塔它位于伊拉克境内,在古代巴别塔的位置在南部美索波大米亚的某一平原地带,称为示拿,后改为巴别。示拿地包括宁录诸城,如以力、亚甲、甲尼等。古时通行于亚细亚西部的楔形文字即发源于此。 创世记十一章曾经记载人类大约在公元前2500年左右合力建造一座巴别塔,目的想要传扬自己的名,对这件事多年以来认为是圣经的捏造,近年这个巴别塔的遗址,已被考古家发现了。原来的塔是四边正方形的,面积占地四万九千方尺,高六百尺,是用红、黄、蓝、绿四种颜色的砖瓦建造成的。从这种伟大的建筑物可以明显地看出古人的文化,也足以证明创世记的可靠。近来斯密土博士发现古书简上写着:“这塔的建筑违反了神,因此神有一夜将他们所建造的打倒,他们就分散在各处,言语也彼此不同。他们所做的被阻碍,就大大地痛哭,”这正和远在3500年前的创世记的记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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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塔,真的解读了吗?
巴别塔&&&&&&&&像巴别塔一样,在这些建筑的可见高度中蕴含着种种不可见的高度。如果说巴别塔是被天空平地拔起,那么眼前这一幢幢高楼与天空的关系则要隐晦得多。建筑师们已将神学因素从其中抽走,剩有庞大的躯壳呼告着幸福。尽管对于幸福的呼告可以被坐实为生活方式,但谁敢说所谓幸福可以摆脱形而上学而独自存在?这一幢幢高楼是否也在回溯着巴别塔的修造和毁灭?与其说巴别塔象征着上界的惩罚(这是犹太教和基督教的看法),不如说它象征着一个悖论,一道难题,一种精神困境。&&&&&&&&巴别塔本身只是一个象征符号,来自《圣径·创世纪·第十一章》: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他们往东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住在那里。他们彼此商量说:“来吧,我们要做砖,把砖烧透了。”他们就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他们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耶和华降临,要看看世人的城和塔。&&&&&&&&这段经文显示,挪亚的子孙建造通天塔的目的有三:一,“塔顶通天”,为要接近上帝;二,“传扬我们的名”,意图超越生存空间,超越死亡,乃至超越语言。三,“免得人们分散在全地上”,一座塔顶通天的建筑在大地上可以起到标杆的作用。文明的边界并不一定就是激情的边界。&&&&&&&&对于高度的热爱乃是普遍的激情,巴别塔的修造者大概不知道在他们起造巴别塔的同时,另一些人在地球的另一侧也在做着同样的事。1585年西班牙圣芳济会修土迭戈·迪杜兰(DiegodeDuran)在墨西哥的卓鲁拉城拜访过一位老人。老人告诉他,很久以前,卓鲁拉这个地方一片黑暗混沌,整个平原为水所环绕。后来太阳从东方升起,世界上立刻出现了一群畸形巨人。他们爱上了太阳和光,遂决定在卓鲁拉建造一座通天塔。他们收集建筑材料,找到一种粘性很强的泥巴和沥青。他们把塔建造起来,塔顶碰触到天堂……&&&&&&&&英国人葛瑞姆·汉卡克在他的《上帝的指纹》一书中指认此故事与《圣经》巴别塔的故事同出一源。他因此论证史前存在着高度文明,其势力曾遍及全球,后来被冰河期晚期的大洪水所吞没。但我不想把话题扯到这么远。从巴比伦通天塔和卓鲁拉通天塔的相似性,我们看到了人类超越自我的光辉本能。只有超越自我才能接近无限的未知。这无限的未知是太阳,是光,是上帝。同时,只有在超越了自我的高度上,人们才能眺望大地和从前的自我,以及这个自我所隶属的阶级、种族、国家和语言环境。巴别塔的修造应是人们向自己证明有此超越能力的努力之一。&&&&&&&&这一努力不能说是理性行为,可是,令人回味无穷的是,这非理性的行为直接刺激了技术理性的培养,乃至许多个世纪之后,当人们在另一重意义上继续修造巴别塔,并且忘记了当初修造巴别塔的目的时,涉及人类存在各个层面问题的修造工程本身成了人们无法逃避的命运。这时为了填补上帝留下的精神空间,“幸福”这一更加广阔的世俗概念被发明出来,人们以此作为继续修造巴别塔的理由。在世界文明史上,人本对于神本的取代过程与巴别塔的修造过程并行不悖。人本的有限胜利曾被迫不及待地用来证明人的伟大。一部分首先伟大起来的人们说:“这就是文明,这文明是甜蜜的。”他们不仅给“文明”一词下了定义,他们也给“甜蜜”一词下了定义。现在,经过长久的周折,我们中国人终于品尝到了这种“甜蜜”。&&&&&&&&二但是中国人原本不擅营建高楼。在文化记忆中,我们只能找到几片高楼的薄影。据汉刘向《新序·刺奢》:“纣为鹿台,七年而成,其大三里,高千尺,临望云雨。”这是一座用于娱乐和俯览的建筑,与巴别塔那种用于宗教仰望的建筑风马牛不相及。只不过,它对于高度的要求与殷商重巫鬼的时代风气尚算合拍。殷商之后,周人确立了讲求实用、简朴,注重伦理理性的文化风格。人文风气一开,建筑对于大地的依附便明确起来,“天”虽然成了汉字中最核心的文字之一,但人文的传扬显然将“天道”与“天空”剥离开来。《尚书·皋陶谟》:“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威,自我民明威。”这里说的都是天道。&&&&&&&&天道可以见之于世情民风、国家政体,也可以见之于山川河泽、一草一木。经此剥离,天空成了可度量的对象:汉张衡《灵宪》谓天地距离一亿一万六千一百五十里。《隋书·天文志》引《考灵曜》谓天地相去十七万八千五百里,不论哪种说法听起来更“正确”些,起造一座塔顶通天的建筑都是发疯。况且,中国固有的建筑技术与建筑材料本来也没有为这种疯狂预备下可能之处。在中国,虽说仁者乐山,但孔子登泰山的结果是“小天下”。孔子的天道在地上,孔子把目光投向大地,他从未想过登高仰望之事。因此,在他看来,人们可以登达的高度应以登达“一览众山小”(杜甫诗)的程度为限,其后继续登高便丧失了意义,因为登高俯览而览不到何物,便是不智。王之涣虽有“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豪情,但他登高依然是为了俯览(包括远眺)。&&&&&&&&如果我们把登高称作探险的话,那么我们先人的精神探险是在肉体探险停止的时刻开始的。肉体探险最好适可而止,这符合肉体的“幸福”原则。可能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明许仲琳在小说《封神演义》中对《新序》进行了改写。他将鹿台的高度降低到肉体可以接受的程度:“四丈九尺”(见第十七回)。而就是这样一个高度,许仲琳还夸张地称它“台高插汉,榭耸凌云”(见第二十五回)。我要说我们的先人并非不曾设想过更高的高度,只是他们将那更高的高度让给了神仙。西王母所居住的昆仑山,据《水经》:“去嵩高五万里,地之中也,其高万一千里。”&&&&&&&&又纬书《河图括地象》:“昆仑山为柱,气上通天。”从“气上通天”这一点看,昆仑山好像中国的巴别塔,但它不是:一者那里是神仙家乡,凡人不可到达,二者它不是人工修造。它既不依赖于技术理性,也不负有托举人类超越自我的使命。它亘古存在于天地之间,是宇宙结构的一部分。但是自近代以来,我们不得不为着现代化而放弃我们原本自成一格的宇宙秩序、宇宙结构。面对技术理性的威胁和勾引,我们无法继续置身于世界之外,也就是说,我们无法置身于修造巴别塔的历史进程之外。&&&&&&&&这一历史进程以历史行为的一致性作为必要条件。我们日益熟悉的通行于全世界的政治术语、商业术语、学术术语、道德术语恩赐给我们一种强大的幻觉,以致我们心甘情愿地为它们所左右。然而,就像事物自有其阴影,逻辑自有其裂缝,死亡自有其尸体,投身于巴别塔的修造而欲躲开“变乱”大约只是妄想。三让我们回到起点,回到原型,回到《圣经》中的巴别塔。&&&&&&&&《圣经》虽提到人们欲使巴别塔“塔顶通天”,但并未提及它被上帝变乱之前已经达到的具体高度。事实上,使巴别塔出名并且永垂不朽的,是巴别塔建造者对于高度的痴迷以及由此招至的变乱。有关卓鲁拉通天塔的故事并未具体说明“变乱”之意。迭戈·迪杜兰在其《新西班牙的古代历史》中,只是说天堂之主见卓鲁拉塔的塔顶已触到天堂,故尔非常生气。他号令天上的居民像闪电一样出击,推毁了高塔,并将造塔的人们驱散到世界各地。在这里,天堂之主所表达的愤怒之情,我想连那些习于划出自己势力范围的狮子、老虎都能理解,而与此叙述形成对照的是《圣经》中上帝的复杂得多的反应。&&&&&&&&上帝没有直接摧毁巴比伦通天塔,仿佛简单的暴力手段不足以显示上帝的伟大。上帝的策略是使建造者自身陷入变乱之中:耶和华说,“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语言。如今,即做起运事来,以后他们所要做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言语不通。”于是耶和华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到全地上,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别。&&&&&&&&“巴别”在希伯莱文中即“变乱”之意。从上帝变乱巴别塔的理由凸现出基督教的一个核心悖论。此悖论亦曾闪现于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之事。如果存在着至善,那么无论偷吃禁果还是营建巴别塔都会使事主更加接近至善,但他们却因此而受罚。换句话说,至善是不容接近的。接近至善意味着威胁到上帝的秩序。按照《圣经》的观点,上帝就是秩序,就是等级,就是宇宙结构。&&&&&&&&上帝接受敬拜,但拒绝被亲近。而人类亲近上帝势必僭越其身份。这时,接近至善在上帝看来已成小事一桩,真正罪孽深重的是人类的骄傲和不服从。《圣经》没有像我们的《礼记·曲礼上》将“敖不可长,欲不可从”的意义限制在世俗秩序之内,而是将反对骄傲的重要性拔高或扩大到维护宇宙和谐的程度。这样,骄傲者就必须受到惩罚,这是为着形而上的理由。倘若仅为人类自身考虑,骄傲的恶习会威胁甚至腐蚀人类生存的道德基础,根本违背基督教所倡导的作为谦卑者的爱的原则。&&&&&&&&正是由于这双重利害,在《圣经》所列七大罪——骄傲、嫉妒、愤怒、懒惰、贪财、贪食、贪色——之中,骄傲被摆在了首位。上述解释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也许过于“形而上”了。人们若想拒绝这种形而上的惩罚并非难事。但问题的复杂性在于,我们并不因表面上抽去了形而上学而能抽去巴别塔的变乱。巴别塔本身就是一个悖论,一个反讽。在巴别塔的建造过程中,明显存在着一系列事物的转身行为,例如,测查指向了测不准,计算指向了无限可能性。&&&&&&&&科学的转身时常出于逻辑的必然而又超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但这还不是巴别塔变乱的全部内容。在我们吃惊于科学转身的同时我们还必须面对伦理的转身。例如,一种向善的学说会导致行恶,一种本可用于认识世界、造福人类的科学发现会造出核武器,而人本对于神本的取代,或曰辉煌胜利,放开了人类破坏环境的步伐。科学转身和伦理转身要求语言亦做出相应的转身,似乎真理只有在悖论的语言方式中方得以表述。&&&&&&&&这是语言在当下生活中遇到的尖锐难题。在我看来,这一系列转身就是变乱,而人的局限由此见出。所谓人的局限并不是人不能推动历史前行,而是无能把握事物的转身。我们建造巴别塔山便建造了变乱,就像上帝创造人类也便创造了他的死亡。这是我们的真实处境。四有了巴别塔的毁灭才有了对于巴别塔的想象。放弃一座巴别塔的修造不难,放弃对于高度的激情却不那么容易。&&&&&&&&在人的想象中,巴别塔的确塔顶通天,并且始终耸立。或许只有在想象中,巴别塔才能避开瓦解,避开变乱。当我重读但丁的《神曲》,我发现《神曲》中的炼狱就是一座巴别塔。在但丁那个时代,人们普遍相信炼狱像地狱一样,设在地下,只有但丁别出心裁,把炼狱立在了地上。但丁的炼狱按照基督教七大罪分成七层,最上端为伊甸园,而伊甸园中确有通天之路。另一座在想象中建成的巴别塔是康帕内拉的“太阳城”。&&&&&&&&太阳城上下也分七层,但却是以当时已知的七大行星的名字命名。其最高处为统治者“太阳”的居住地。康帕内拉想象“太阳”具有全知的特点,他以全知对应上帝的全能。这两座高塔的耸立对于欲望着高度的人类是一种安慰,可是仔细一想,不论是但丁的炼狱,还是康帕内拉的太阳城,又都不是全的巴别塔。它们不完全是人工所为,它们内部各含一座大山,因此它们是介乎中国的昆仑山和《圣经》中的巴别塔之间的所在。&&&&&&&&看来但丁和康帕内拉为了避免变乱的打击降临炼狱和太阳城,不得不绕开全然的人力和技术理性。为了内心所需要的高度,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对巴别塔进行了改写。也就是使巴别塔偏离了巴别塔。同样是改写,弗莱芒画家皮特·布吕盖尔的做法则更令我们深思。1563年,布吕盖尔先后完成两幅《巴别塔》。一幅是将近盖成的巴别塔,屹立在大海之滨。画面上的巴别塔为上窄下阔的圆柱体,很像某地下工厂直插云霄的大烟囱。&&&&&&&&巴别塔高十余层,向外开着一个个孪体拱门和窗户,在每一层的环形平台上都可以看到脚手架、车辆以及工作和不工作的小人儿。布吕盖尔尽量遵循《圣经》的提示,尽量不去对巴别塔进行改写。他把巴别塔画得庞大、阴暗,让乌云浮动在塔体四周。塔顶没有盖成的部分显示出塔体结构的复杂,似乎里三层外三层,而那些像蚂蚁一样工作的人们似乎并不知道他们的工作已触怒了上帝。&&&&&&&&布吕盖尔画出了具有不祥之感的沉寂的大地。但颇具反讽色彩的是,巴别塔工地似乎是大地上惟一一块有生息的地方。我们所谓布吕盖尔对巴别塔的改写主要表现在另一幅《巴别塔》中。这一次,布吕盖尔画出了有国王和臣民的近景,塔体也明亮了些。他把巴别塔的建筑细节向前推进一步。我们发现,在布吕盖尔的想象中,巴别塔塔内还有塔,整个建筑结构如洋葱一层包裹一层。&&&&&&&&此巴别塔虽不如前述巴别塔气势宏伟,但工程似乎远未接近完成,工程似乎永无结束之日。这样,布吕盖尔对《圣经》巴别塔进行了第一重改写,他无限推迟了上帝的惩罚。但布吕盖尔并未试图抹去变乱。画幅中,巴别塔一边修造,一边坍塌,一边坍塌,一边修造,这是对古希腊故事中珀涅罗泊白天织锦夜晚再将所织锦缎拆毁的故事的翻版。布吕盖尔以此作为对《圣经》巴别塔故事的第二重改写。而这一重改写可称是伟大的,巴别塔一边修造一边坍塌,世界正是以此历史模式保持了它的平衡。布吕盖尔当然无从知道后世的德国考古学家罗伯特·科尔德维在巴比伦的考古发掘工作。&&&&&&&&从某种意义上说,科尔德维确证了布吕盖尔改写《圣经》巴别塔的正确性,即巴比伦通天塔不是一次性的修造工程。布吕盖尔先知先觉的工作令我们困惑地想到,人们起造巴别塔的目的究竟何在?这是一场虚无的奋斗,只为填满空虚的人生?五但丁和康帕内拉对巴别塔进行改写是为了使他们想象的巴别塔免于变乱。布吕盖尔并不否定变乱:他改写巴别塔是将变乱中的神学因素悬置起来,从而一方面挽救了营建巴别塔的合理性,另一方面又对这种合理性提出质疑。&&&&&&&&1898年科尔德维对巴别塔进行了另一次改写。他的考古挖掘工作证实巴别塔不是修造过一次而是修造过多次,不是毁灭过一次而是毁灭过多次,巴别塔的修造和毁灭不是一次性事件。科尔德维就这样把变乱带入了历史。根据科尔德维的挖掘报告,巴比伦通天塔大约在汉谟拉比时代即已被拆毁,后巴比伦王那波勃莱撒在原址上予以重建。他说,“那时巴比伦塔年久失修,因此马尔杜克命我重建。他要我把塔基牢固地建在下界的胸膛上,而它的尖顶要直插云霄。”马尔杜克系纪元前19世纪巴比伦城的守护神,有关马尔杜克要那波勃莱撒重建通天塔的事《圣经》中未予提及。看来通天塔的建造者当初并未存心挑战上帝,而是要建一座高塔祀奉马尔杜克,一尊地方小神。&&&&&&&&那波勃莱撒死后其子尼布甲尼撒继续修建通天塔。他说:“我竭尽全力把‘埃特门南基’(意‘天地基础堂’,指通天塔)的顶子造得高与天齐。”这由尼布甲尼撒盖成的通天塔后来复毁于波斯王泽尔士之手。原来的通天塔像一个矩形立方体,由许多高台叠架而起。希罗多德记载下这些高台共八层,愈高愈小,第七层高台上建有马尔杜克神庙。通天塔每边长约88米,塔和庙的总高度也为88米。&&&&&&&&建塔所用砖料一共5800万块。科尔德维向我们证实人类确曾修建过具体的巴别塔,而且这塔的修建和毁灭不是一次性事件。但是,嗜好写诗的科尔德维自己恐怕对这一发掘成果也会心存不甘。这是真正的通天塔吗?上帝会对一座88米高的建筑大发雷霆吗?那么如果这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通天塔,能够满足我们想象力的通天塔究竟何在?也许我们应该套用一下柏拉图的哲学术语来评价科尔德维的工作,即科尔德维所挖掘出来的只是通天塔的“影子”,而通天塔的“理念”则存在于我们心中。&&&&&&&&这“理念”不仅“投射”向可见的建筑,它也广泛“投射”向科学研究、技术改造、道德净化过程、社会结构和权力结构的重组、艺术创造、体育竞赛,以及对于财富和享乐的欲求。所谓历史的内容不过如此。卡夫卡把历史视作一大堆公务的堆积,如果他追问下去,他势必会追问出修造巴别塔的全过程。对于今天的世人来说,巴别塔以其缺席而存在:不同的社会制度以及所谓的世界新秩序无不来自巴别塔的理念。在揭去一层层政治术语、学术术语之后,我们看到了人的鲜活的欲望。&&&&&&&&假如没有理性的规范、恐惧的制约,人的欲望便会趋向于无限。而人的可能的无限欲望与人的注定的死亡交汇在一起所构成的画面,与英国物理学家斯蒂芬·霍金所描述的宇宙图像——无限而有涯——可谓相映成趣。无限—有涯是一个理论转身,欲望—死亡是一个生命转身。它们令人联想到巴别塔的修造——变乱这一关于“转身”的寓言。六或许不需要实地挖掘,人们反倒容易贴近巴别塔的“理念”。热衷于破解宇宙之谜的豪尔赫·博尔赫斯通过其小说《巴别图书馆》向世界表明,他对巴别塔的了解似乎比许多人——包括科尔德维——要深入得多。&&&&&&&&他沉思巴别塔的方式,既不同于但丁、康帕内拉,也不同于布吕盖尔。他是人类历史上少数“进入”了巴别塔的人之一。这听上去有点儿奇怪:实物的巴别塔已被放弃了数千年,博尔赫斯如何进入?但博尔赫斯就是靠“进入”这一行为复活了巴别塔。博尔赫斯没有说明他笔下的巴别图书馆是否巴别塔的一部分,还是另一座建造在巴别(或示拿,或巴比伦)的建筑,但是很显然,他所描述的图书馆是一座塔式建筑:它由一系列数量不明的,或许是无限的六边形陈列室组成,中间有巨大的通风井,环以低矮的栏杆。博尔赫斯还简略而精确地提到每个六边形陈列室的布局,他说:每个六边形陈列室的四个面各陈列着五个书架……&&&&&&&&每个书架上有三十二册书,每册书有四百一十页,每页四十行,每行八十个字母。这些书的内容包括未来的详尽的历史、大天使的自传、诺斯替教派首领巴西里德斯的福音书,以及对这一福音书的注释,以及对这一福音书的注释的注释。此外还有每一本书的所有语种的译本。在这里,博尔赫斯向我们暗示了他对于事物的转身行为(即变乱)的了解。他引人注目地提到图书馆所藏书籍中包括有关所有书籍的可信的目录,以及成千上万的虚假目录和对这些目录的谬误的证明。&&&&&&&&目录本来服务于图书的收藏,但是在巴别图书馆,它们的性质转变了,它们也成了收藏的对象。我们看到,巴别图书馆内的一切均井井有条,但这种秩序由于其无限性而丧失了意义,而成为一种浪费。从虚无的消失点回望这种秩序,我们无法不得出结论:有序等于无序,亦即,图书馆的有序与无序完全是孪体共生现象。在这里,与其说博尔赫斯是在描述一座图书馆,不如说他是在做一道数学题。当然这不是一道普通的数学题,而是哥德尔的数学题。&&&&&&&&这道数学题指向无限:由于其无限可能性而不能保证其始终一致性。哥德尔的数学拒绝情感,这是博尔赫斯与哥德尔的区别所在。博尔赫斯触及了无限,对此他无限怅惘并心生虚无,尽管在一般情况下他总是竭力避免流露这种情感。在他为这篇小说所做的一个脚注中,博尔赫斯让伪托的叙述者——即图书管理员,即“我”——说道:自杀和肺病毁灭了图书馆中的其他管理员。&&&&&&&&许多个夜晚,当我斗胆穿过走廊去擦洗楼梯时,我没有碰到过任何其他管理员。这是一幅伤感的图景:既然图书馆里再无一人,那么何必还要去擦洗楼梯?或许擦洗的意义仅在于擦洗,换句话说,擦洗本身毫无意义。按照柏拉图的哲学模式,博尔赫斯的巴别图书馆依然是巴别塔理念的影子,但这个影子当然比科尔德维的影子更贴近巴别塔理念本身。盲人博尔赫斯通过将宇宙缩小(而不是放大),使宇宙、历史和我们的生活清晰起来。七我之所以写下这篇文章,不是由于我碰巧读到几段有关巴别塔的文字,然后觉得有必要将它们联缀成篇。其实我对巴别塔一直不甚了了,&&&&&&&&直到不久前的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座巨大的建筑——我想就连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大厦也无法与之相比——但这座建筑究竟有多大我却说不清楚,因为我梦见我置身其中而不是其外。这座巨大的建筑内有四通八达的街道,街道上车辆奔驰,人流涌动。街道两边是理发店、电影院、百货商店、邮局、饭馆、旅行社,甚至还有一个功能不明的门脸,里面正在举行人体标本展览。街道边有时也能看到像地铁车站那样的小型建筑,但那却不是地铁车站而是通向另一层的电梯中转站。原来这座巨大的建筑上下分许多层,但上一层和下一层的区别不大,所以建筑物中的人们几乎说不清自己身在哪一层。&&&&&&&&我步行在某一层的一条街道上。但这条街道的前方不是无尽的街道而是一片天空。起初我庆幸自己的好运,能够走近天空——这在这座建筑中是不常有的事——我还看见了几只一闪而过的飞鸟——这更是不容易看到的景象,大楼里没有飞鸟——我朝天空走去,有点儿激动。这时一队头戴黄色安全帽的建筑工人从我身后超过我,赶赴那片天空。我忽然醒悟那暴露天空的地方一定是这座巨大建筑坍塌的部分,而那些建筑工人是去那里紧急抢险的。我想我不该再往前走了,我不想从那里掉进天空当飞鸟——我本羡慕鸟能飞翔,但我最好是首先变成一只鸟。&&&&&&&&于是我转身朝有人群的地方走。我看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某一个角上矗立着一面红色的广告牌。广告牌上没有广告,而是用几种语言写着一句口号。走近广告牌,我看见广告牌上最下面一行字是用中文写成:“世界的倒塌不是轰隆一声而是唏嘘一片。”——这太悲观了,我想我应该找到艾略特,以便和他讨论一下在“轰隆一声”和“唏嘘一片”之间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声响——他应该就住在附近。我转过一个衔角,迎面开来一辆敞篷吉普。吉普后座上坐着几名大呼小叫的男女。他们把我从街边拎上吉普,说要带我去干一件大事。我问他们出了什么事。&&&&&&&&他们说这城里的“有线电爱好者”和“无线电爱好者”已经各自武装起来,准备开仗。他们现在就是去打仗的。我问他们属于哪一派。他们说他们属于“有线电爱好者”一派。我问他们为什么把我拉入“有线电爱好者”。他们说你天生就是个“有线电爱好者”。吉普车开进工人体育场——我认出来了,就是工人体育场。体育场里人山人海,但并非所有的人都是来打仗的。&&&&&&&&好像大多数人只是观众。我被带进巨大的足球场。足球场正中有一口半个排球场那么大的四方井,从井口可以望见下面一层城市的街道和汽车。所谓有线电爱好者和无线电爱好者之间的战斗,并非互相砍杀,而是要把对方推下那口四方井,仿佛这打斗的地方是天堂,而下面是地狱。在我被推下四方井的一刹那,我醒在我的床上。我睁开眼,大汗淋漓,窗外天空微明,四周一片寂静。我自问我刚才去了哪里,一个念头令我心慌:我是进入了巴别塔,对,是巴别塔,而巴别塔就是我们的世界。我们何必拘泥于“塔”这个字来理解“巴别塔”?“塔”这个字就不能指一个球体——比如地球吗?事实上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巴别塔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变乱之中。我们修造巴别塔,不是从外部而是从内部修造,就像蚂蚁和蚯蚓,而我们自身就是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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