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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现代悬疑探险长篇小说(复仇+探险+寻宝+悬疑)  《探险夺宝之宋徽宗的暗语》  作者/雷立刚  总纲:  第一卷
匪夷所思的重庆之行  第二卷
长白山深处的诡秘村庄  第三卷
雪山下的神秘宅邸  第四卷
缅甸的翡翠交易鬼市  第五卷
和田玉的源头玉脉  第六卷
骷髅岛的巅峰对决    第一卷
匪夷所思的重庆之行  (一次原本我以为很寻常的重庆之行,竟让我这个普通百姓,见识了中国最顶级的财富豪门,一切变得措手不及,令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仿佛《聊斋志异》里的一个樵夫,很偶然地进了一个山洞,而后所见所闻,便应接不暇而来,如同巨大车轮碾过小蚂蚁一般,将我以往对这世界的认识,碾得支离破碎!)  1  希望  这是一个关于豪门恩怨和寻找宝藏的探险传奇,告诉你最诡异离奇的财富秘密,那些处于金字塔顶端的最富裕的大富翁们,他们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却又如同鬼魅般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但我更要讲述的是一份永不屈服的精神;一种离奇的牺牲;一段匪夷所思的奇缘。献给所有不放弃、不言败的普通人。  无论你的人生经历过怎样的风雨,只要你自己还没放弃自己,就意味着你哪怕你失去了一切,却至少还拥有着最为贵重的珍宝:希望。  其实,我并非这个故事的主角,但故事却得从我说起。  我是一个退伍侦察兵,复员已经很多年了,说实话,由于性格直,眼睛里容不得沙,从特种部队复员回地方后,对地方上那一套吹吹拍拍的风气很不适应,混得可以说是相当不如意。  我爷爷那一辈是生活在江浙一带,具体来说是苏州。但我出生却在四川德阳大山里的一个小镇。那个小镇上有一个非常庞大的三线工厂。我父母都是那个厂里的技术人员。  在苏州,从明朝中叶开始,做古董生意做得最好的世家有五家,我们雷家是其中之一。我爷爷于1919年出生,从小就跟着祖爷爷学习古董和字画,因为天资过人,16岁时就眼力号称苏州第一,17岁时已经是古董行里的大掌柜。  1936年早春的一天下午,空中飘着牛毛般的细雨,一个红头发的西洋人,忽然来到爷爷的古董行。他会说一种带着文言文味儿的古代中国话,夹杂着手势连比带划,总算让跑堂的明白,他要见大掌柜。  而那时,爷爷并不在铺子上,而是去乡间收一件玉如意去了。两柱香之后,他才被跑堂的学徒,喘着气一路小跑着引了过来。西洋人一看爷爷如此年轻,显然有些吃惊,但他还是迎了上去,手里比了一个怪异的手势。爷爷也回了一个手势,然而他们俩当时是到底怎么比划的,即便给我讲述这一切的麻四爷,也没有能看清楚。因为西洋人是背对着麻四,手形一闪而逝,而我爷爷的手则被西洋人高大的背影遮着。  麻四爷就是那个跑堂的学徒,当他给我讲起这些的时候,已经80多岁,老眼昏花,像一盏随时将要燃尽的油灯。他说,西洋人打着一把油纸伞,进了店后也不收起,而是继续撑着,挡住了别人的视线。见我爷爷回了个手势后,他悄悄把一件东西,用油纸伞遮着,递给我爷爷看了看。  据说,我爷爷只看了一眼,就面色发红,他赶紧将西洋人请入内室,关上了门。并让麻四去请我本已不问世事的祖爷爷过来。  祖宅的院落非常宽大,内室空旷而幽暗,门紧闭着,麻四是爷爷最贴心的学徒,他被爷爷安排在内室门口,制止其他学徒和佣人们因为好奇前来偷听。然而他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好奇,悄悄从门缝里往里面看去,只见他们三个,正在内室里连说带比划,打着古怪的手势,声音很小,压根听不清楚……  第二天清早,我爷爷就和西洋人一起离开了。  很快,苏州城的人们都知道,我爷爷的忽然消失,是到英国去留洋,读的是著名的牛津大学。大家都恭喜我祖爷爷,说他儿子回国后,肯定光宗耀祖,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大家都没能等到我爷爷回国。  我们雷家五代单传,我的祖奶奶身体不好,非常不愿意爷爷离开,据说为此,还和我祖爷爷吵了一架。1936年的深冬,苏州下了一场特别大的暴雪,我病重的祖奶奶一边喊着我爷爷的名字,一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接近一年后,我的祖爷爷也已经去世,是被日本人杀死的。  1937年,日本人从上海向南京进军,一路上烧杀抢掠,连很小的村庄也不曾放过,一律洗劫一空,途经的城市更是统统被夷为平地。  苏州位于太湖东岸,是中国一座古老而秀美的名城,也是明清两代江南古玩和字画的交易中心之一。这里还有精湛的丝绸刺绣、精美的园林庭园和众多的寺庙,她的一条条水道和一座座古桥,使这座城市被誉为“东方威尼斯”,成为所有中国人的骄傲。  可是,就在日那个下着瓢泼大雨的早晨,一支日军先遣队攻陷了苏州,一连数日抢劫折磨着这座东方最精美的古典城市,苏州五大古玩世家积攒的所有精美古玩字画全被抢走,甚至连不易燃烧的石质古建筑,也被损毁了不少。  日本人在苏州绑架2000多名中国妇女作为性奴,编上编号轮番强暴。之后为了毁灭罪证,还进行了大屠杀,使苏州城的居民从35000人减少到了不足500人。我的祖爷爷,就是那34500个亡魂之一。  而我爷爷,直到1948年才回国。他在英国呆了整整12年!  谁都不明白我爷爷为什么会在国外呆那么久,他也从来不做任何解释。而回国后,爷爷又经历了什么坎坷,我从没听他以及任何人讲起。连麻四也不知道。
  麻四比我爷爷小3岁,1931年,他10岁的时候,跟着逃荒的母亲从北方来到苏州。是祖爷爷收养了他们母子。1933年,他母亲病死,他就去参了军,加入的是国军,并在1949年蒋介石战败后,跟随着国军大部队,去了台湾,从此许多年后,他都没再见过我的爷爷。  在我的记忆中,我爷爷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头。他回国后很快就结了婚,在1949年生了我的父亲,我父亲成年后,响应国家号召,从苏州去了四川德阳大山里的三线工厂,在那里结识了我的母亲,而后,1975年,有了我。  1982年到1987年,也就是我7岁到12岁时,跟着爷爷在苏州生活了五年时间。奶奶在文革中去世,我父母又远在四川,我成了爷爷身边唯一的贴身棉袄。  爷爷最大的爱好,是翻出从书店买回的古董画册,指着图中一件件的器物,像是缅怀历史一样,给我讲解着它们各自的特点,真是如数家珍。爷爷几乎没什么存款,父母寄来的钱,除了供我们爷孙俩的维持基本生活,就全被爷爷用来买各种古董画册了。他还强迫我跟着一起看,然而我却一点也不感兴趣,因为我们家已经一贫如洗,所有那些,都与我们没任何关系了。  完全出于不想惹爷爷不高兴的原因,我假装认真地听着,偶尔还问一两个天真的问题,惹得爷爷开怀大笑。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他在暮年,仅有的几次孩子般的大笑。  爷爷爱带我去狮子林玩儿,很奇怪,他从不带我到拙政园等其他几个也很著名的园林去,而只去狮子林。  小时候我一直猜测,这可能因为我们住得离狮子林很近,1980年代初,门票很便宜,小孩子甚至可以直接溜进去,老年人也不收钱,所以我们祖孙俩经常进狮子林玩。许多次,爷爷严肃地对我说,“你一定要牢牢记得狮子林的一石一木,结构布局!记住,牢牢地记住,一点点也不能记错!”  但他却从不说原因。  我吐了吐舌头,心想,这真是个怪爷爷。  1987年的秋天,有一位台湾回乡的65岁老人,来苏州寻访我爷爷,他就是麻四爷。两位老人见了面,又是拥抱,又是流泪。那年我13岁,第一见到爷爷那么开心,使我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由于家道自从日本人侵略后就早已经中落,我们在苏州的家那时已经非常非常小,只有一间18平米的平房,摆着我和爷爷两张床。当天夜里,两位老人聊累了,就各自休息。我爷爷在英国养成了独睡的习惯,即便以前与我奶奶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分床睡,因此,麻四爷和我睡一张床。  半夜,迷迷糊糊中,我忽然看到一个影子,站起来在穿衣服,我揉了揉眼睛,是我爷爷。我猜他是去上厕所,因为我们住在弄堂里,屋子里并没厕所,要出门到弄堂口的公用厕所才行。秋天的夜晚已经很凉,爷爷那时已经是68岁的老人,深夜出去上厕所,从来都是穿得厚厚的,以免着凉,毕竟,穷人是千万不能生病的。之前,爷爷也曾如此穿厚厚的半夜去上过厕所。因此,我并没想太多,很快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是,直到第二天清早,我爷爷竟然还是没回来!我们耐心地等了一整天,而后又等了一整天,爷爷依然没有回来。  一个68岁的老人,莫名其妙地离家出走了?或是半夜上厕所被打劫了?或是其他怎么了?总之,一切显得匪夷所思。我还只是个13岁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简直昏后昏脑。在麻四爷帮助下,终于报了警。但由于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周遭也无任何反常现象,因此,警察也很为难,只能以“老人走失”处理。  那一星期,麻四爷一直慈爱地陪着我,直到我父母过来,看我有人照顾了,他才走。关于我爷爷17岁时候与西洋人的故事,也是那几天里我才听说。连父母也从没说过,我甚至是这时才知道爷爷竟然留过洋!  我的父母,对爷爷感情并不深,我父亲因为爷爷的出身问题,导致文革时也受到了牵连,否则,他或许不会去那么遥远的四川小镇三线工厂。过了一星期,他们才从四川坐火车赶来。面对这种局面,他们也束手无策。  好在我们家在苏州已经没什么财产,连住的那间平房都属于公屋,所以,我们很快就处理了爷爷的物品,他的衣服啊什么的,该扔的就扔了,他有一个小皮箱,我们都没有钥匙,怕他万一并没死,加之考虑到那箱子反正很轻,携带并不麻烦,于是我父母就将它带回了四川,同时也把我带回了四川。  我起初一直略带侥幸,希望爷爷有一天会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相信爷爷深爱着我,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一定会来找我。然而,十年过去,他一直没有出现,又是十年过去,他还是没有出现,于是我想,他肯定是永远也不会出现了。爷爷,就像一滴水珠消失在雨中,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很爱爷爷,甚至超过对父母的感情。许多次,我在梦中梦到过爷爷,并且每次都在那样的梦中哭醒。我没读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参了军,因为我想早一点自立。复员后,由于不擅吹吹拍拍,混得非常平庸。稀里糊涂就到了30多岁,依然一事无成,但是,即便我的生活每一天都很平凡,我却从没自怜自艾过,因为我永远记得小时候,爷爷在狮子林里多次给我讲的话:  “无论你的人生经历过怎样的风雨,只要你自己还没放弃自己,就意味着你哪怕你失去了一切,却至少还拥有着最为贵重的珍宝:希望。”    无论你的人生经历过怎样的风雨,只要你自己还没放弃自己,就意味着你哪怕你失去了一切,却至少还拥有着最为贵重的珍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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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沙发!
  顶起!好文!
  刚从外面回来。回家后重新打开此贴,发现依然有许多瑕疵,这部8易其稿,依然总不能让我满意,我写作慢,主要就因为老是追求完美,改来改去,总觉得没满意。  由于天涯无法自己修改已发的帖子,而我若再发一个修改稿,则过于混乱,因此,我在此将上面第一章需要修改的予以标注:  原文“1982年到1987年,也就是我7岁到12岁时,跟着爷爷在苏州生活了五年时间。奶奶在文革中去世,我父母又远在四川,我成了爷爷身边唯一的贴身棉袄。”  修改为: 我4岁之后,因为身体素质不好,经常大病小病不断,而四川小镇上医疗条件欠佳,因此,我被送到了苏州,和爷爷一起生活。从4岁到12岁,我跟着爷爷在苏州相依为命。奶奶在文革中去世,而我父母又远在四川,很少过来看我,我成了爷爷身边唯一的贴身棉袄。
  另,上文还有不慎密处,1987年我应该是12岁,而非13岁  1987年的秋天,有一位台湾回乡的65岁老人,来苏州寻访我爷爷,他就是麻四爷。两位老人见了面,又是拥抱,又是流泪。那年我13(改为12岁),  --------------------------  还有这原文不严谨:“关于我爷爷17岁时候与西洋人的故事,也是那几天里我才听说。连父母也从没说过,我甚至是这时才知道爷爷竟然留过洋!”  修改为:“关于我爷爷17岁时与西洋人的故事,也是那几天里我才听说。连估计连我父母也肯定不知道,爷爷是跟着一个神秘的西洋人去的英国。”
  还是把第1章完整的修订发上来,又找到好几处细节,做了修订。  对爷爷的感情做了进一步的悲情描写,希望能催人泪下,但我也注意了分寸,尽力不要过尤不及。让情绪尽量内敛。  希望修改稿能让大家稍微觉得好些。  1  希望  这是一个关于豪门恩怨和寻找宝藏的探险传奇,告诉你最诡异离奇的财富秘密,那些处于金字塔顶端的最富裕的大富翁们,他们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却又如同鬼魅般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但我更要讲述的是一份永不屈服的精神;一种离奇的牺牲;一段匪夷所思的奇缘。献给所有不放弃、不言败的普通人。  无论你的人生经历过怎样的风雨,只要你自己还没放弃自己,就意味着你哪怕你失去了一切,却至少还拥有着最为贵重的珍宝:希望。  其实,我并非这个故事的主角,但故事却得从我说起。  我是一个退伍侦察兵,复员已经很多年了,说实话,由于性格直,眼睛里容不得沙,从特种部队复员回地方后,对地方上那一套吹吹拍拍的风气很不适应,混得可以说是相当不如意。  我爷爷那一辈是生活在江浙一带,具体来说是苏州。但我出生却在四川德阳大山里的一个小镇。那个小镇上有一个非常庞大的三线工厂。我父母都是那个厂里的技术人员。  在苏州,从明朝中叶开始,做古董生意做得最好的世家有五家,我们雷家是其中之一。我爷爷于1919年出生,从小就跟着祖爷爷学习古董和字画,因为天资过人,16岁时就眼力号称苏州第一,17岁时已经是古董行里的大掌柜。  1936年早春的一天下午,空中飘着牛毛般的细雨,一个红头发的西洋人,忽然来到爷爷的古董行。他会说一种带着文言文味儿的古代中国话,夹杂着手势连比带划,总算让跑堂的明白,他要见大掌柜。  而那时,爷爷并不在铺子上,而是去乡间收一件玉如意去了。两柱香之后,他才被跑堂的学徒,喘着气一路小跑着引了过来。西洋人一看爷爷如此年轻,显然有些吃惊,但他还是迎了上去,手里比了一个怪异的手势。爷爷也回了一个手势,然而他们俩当时是到底怎么比划的,即便给我讲述这一切的麻四爷,也没有能看清楚。因为西洋人是背对着麻四,手形一闪而逝,而我爷爷的手则被西洋人高大的背影遮着。  麻四爷就是那个跑堂的学徒,当1987年的秋天,他给我讲起这些的时候,已经65岁,老眼昏花,身子不断地摇晃,像一盏随时将要燃尽的油灯。他说,西洋人打着一把油纸伞,进了店后也不收起,而是继续撑着,挡住了别人的视线。见我爷爷回了个手势后,他悄悄把一件东西,用油纸伞遮着,递给我爷爷看了看。  据说,我爷爷只看了一眼,就面色发红,他赶紧将西洋人请入内室,关上了门。并让麻四去请我本已不问世事的祖爷爷过来。  祖宅的院落非常宽大,内室空旷而幽暗,门紧闭着,麻四是爷爷最贴心的学徒,他被爷爷安排在内室门口,制止其他学徒和佣人们因为好奇前来偷听。然而他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好奇,悄悄从门缝里往里面看去,只见他们三个,正在内室里连说带比划,打着古怪的手势,声音很小,压根听不清楚……  第二天清早,我爷爷就和西洋人一起离开了。  很快,苏州城的人们都知道,我爷爷的忽然消失,是到英国去留洋,读的是著名的牛津大学。大家都恭喜我祖爷爷,说他儿子回国后,肯定光宗耀祖,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大家都没能等到我爷爷回国。  我们雷家五代单传,我的祖奶奶身体不好,非常不愿意爷爷离开,据说为此,还和我祖爷爷吵了一架。1936年的深冬,苏州下了一场特别大的暴雪,我病重的祖奶奶一边喊着我爷爷的名字,一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接近一年后,我的祖爷爷也已经去世,是被日本人杀死的。  1937年,日本人从上海向南京进军,一路上烧杀抢掠,连很小的村庄也不曾放过,一律洗劫一空,途经的城市更是统统被夷为平地。  苏州位于太湖东岸,是中国一座古老而秀美的名城,也是明清两代江南古玩和字画的交易中心之一。这里还有精湛的丝绸刺绣、精美的园林庭园和众多的寺庙,她的一条条水道和一座座古桥,使这座城市被誉为“东方威尼斯”,成为所有中国人的骄傲。  可是,就在日那个下着瓢泼大雨的早晨,一支日军先遣队攻陷了苏州,一连数日抢劫折磨着这座东方最精美的古典城市,苏州五大古玩世家积攒的所有精美古玩字画全被抢走,甚至连不易燃烧的石质古建筑,也被损毁了不少。  日本人在苏州绑架2000多名中国妇女作为性奴,编上编号轮番强暴。之后为了毁灭罪证,还进行了大屠杀,使苏州城的居民从35000人减少到了不足500人。我的祖爷爷,就是那34500个亡魂之一。  而我爷爷,直到1948年才回国。他在英国呆了整整12年!  谁都不明白我爷爷为什么会在国外呆那么久,他也从来不做任何解释。而回国后,爷爷又经历了什么坎坷,我从没听他以及任何人讲起。连麻四也不知道。
  麻四比我爷爷小3岁,1931年,他9岁的时候,跟着逃荒的母亲从北方来到苏州。是祖爷爷收养了他们母子。1933年,他母亲病死,他就去参了军,加入的是国军,并在1949年蒋介石战败后,跟随着国军大部队,去了台湾,从此许多年后,他都没再见过我的爷爷。  在我的记忆中,我爷爷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头。他回国后很快就结了婚,在1949年生了我的父亲,我父亲成年后,响应国家号召,从苏州去了四川德阳大山里的三线工厂,在那里结识了我的母亲,而后,1975年,有了我。  我4岁之后,因为身体素质不好,经常大病小病不断,而四川小镇上医疗条件欠佳,因此,我被送到了苏州,和爷爷一起生活。从4岁到12岁,我跟着爷爷在苏州相依为命。奶奶在文革中去世,而我父母又远在四川,很少过来看我,我成了爷爷身边唯一的贴身棉袄。  爷爷最大的爱好,是翻出从书店买回的古董画册,指着图中一件件的器物,像是缅怀历史一样,给我讲解着它们各自的特点,真是如数家珍。爷爷几乎没什么存款,父母寄来的钱,除了供我们爷孙俩维持基本生活,就全被爷爷用来买各种印刷着古董的画册了。他还强迫我跟着一起看,然而我却一点也不感兴趣,因为我们家已经一贫如洗,所有那些,都与我们没任何关系了。  完全出于不想惹爷爷不高兴的原因,我假装认真地听着,偶尔还问一两个天真的问题,惹得爷爷开怀大笑。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他在暮年,仅有的几次孩子般的大笑。  爷爷爱带我去狮子林玩儿,很奇怪,他从不带我到拙政园等其他几个也很著名的园林去,而只去狮子林。  小时候我一直猜测,这可能因为我们住得离狮子林很近,1980年代初,门票很便宜,小孩子甚至可以直接溜进去,老年人也不收钱,所以我们祖孙俩经常进狮子林玩。许多次,爷爷严肃地对我说,“你一定要牢牢记得狮子林的一石一木,结构布局!记住,牢牢地记住,一点点也不能记错!”  但他却从不说原因。  我吐了吐舌头,心想,这真是个怪爷爷。  1987年的秋天,有一位台湾回乡的65岁老人,来苏州寻访我爷爷,他就是麻四爷,他又高又瘦,像是寒风中的一根苇草,尽管比我爷爷还小3岁,但看起来似乎更老。两位老人见了面,又是拥抱,又是流泪。那年我13岁,第一见到爷爷那么开心,使我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由于家道自从日本人侵略后就早已经中落,我们在苏州的家那时已经非常非常小,只有一间18平米的平房,摆着我和爷爷两张床。当天夜里,两位老人聊累了,就各自休息。我爷爷在英国养成了独睡的习惯,即便以前与我奶奶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分床睡,因此,麻四爷和我睡一张床。  半夜,迷迷糊糊中,我忽然看到一个影子,站起来在穿衣服,我揉了揉眼睛,是我爷爷。我猜他是去上厕所,因为我们住在弄堂里,屋子里并没厕所,要出门到弄堂口的公用厕所才行。秋天的夜晚已经很凉,爷爷那时已经是68岁的老人,深夜出去上厕所,从来都是穿得厚厚的,以免着凉,毕竟,穷人是千万不能生病的。之前,爷爷也曾如此穿厚厚的半夜去上过厕所。因此,我并没想太多,很快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是,直到第二天清早,我爷爷竟然还是没回来!我们耐心地等了一整天,而后又等了一整天,爷爷依然没有回来。  一个68岁的老人,莫名其妙地离家出走了?或是半夜上厕所被打劫了?或是其他怎么了?总之,一切显得匪夷所思。我还只是个12岁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简直昏头昏脑。在麻四爷帮助下,终于报了警。但由于没有发现尸体,周遭也无任何反常现象,因此,警察也很为难,只能以“老人走失”处理。  那一星期,麻四爷一直慈爱地陪着我,直到我父母过来,看我有人照顾了,他才走。关于我爷爷17岁时与西洋人的故事,也是那几天里我才听说。连估计连我父母也肯定不知道,爷爷是跟着一个神秘的西洋人去的英国。  我的父母,对爷爷感情并不深,我父亲因为爷爷的出身问题,导致文革时也受到了牵连,否则,他或许不会去那么遥远的四川小镇三线工厂。过了一星期,他们才从四川坐火车赶来。面对这种局面,他们也束手无策。  好在我们家在苏州已经没什么财产,连住的那间平房都属于公屋,所以,我们很快就处理了爷爷的物品,他的衣服啊什么的,该扔的就扔了,他有一个小皮箱,我们都没有钥匙,怕他万一并没死,加之考虑到那箱子反正很轻,携带并不麻烦,于是我父母就将它带回了四川,同时也把我带回了四川。  我起初一直略带侥幸,希望爷爷有一天会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相信爷爷深爱着我,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一定会来找我。然而,十年过去,他一直没有出现,又是十年过去,他还是没有出现,于是我想,他肯定是永远也不会出现了。爷爷,就像一滴水珠消失在雨中,真的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逝了。  我很爱爷爷,超过对父母的感情。许多次,我在梦中梦到过爷爷,并且每次都在那样的梦中哭醒。  爷爷,你怎么会连你最心疼的我,也不要了?你是我整个童年的雨伞,为我隔开风雨,可当我终于渐渐大了,以为再大些就能为你遮风挡雨时,你却不见了。  我没读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参了军,因为我想早一点自立。复员后,由于不擅吹牛拍马,混得非常平庸。稀里糊涂就到了30多岁,依然是一事无成的光棍。但是,即便我的生活每一天都很平凡,我却从没自怜自艾过,因为我永远记得小时候,爷爷在狮子林里多次给我讲的话:  “无论你的人生经历过怎样的风雨,只要你自己还没放弃自己,就意味着你哪怕你失去了一切,却至少还拥有着最为贵重的珍宝:希望。”
  @dingdong288
12:48:00  哈哈!沙发!   -----------------------------  谢谢
  @平淡的水K
14:04:00  顶起!好文!   -----------------------------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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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起哈!
  来了,刘明  
  2  侦察兵  12岁,回到父母身边后,我一直住在德阳小镇里的三线工厂里。所谓三线工厂,就是1960年代,国家为了防备美国和苏联的军事进攻,将一些沿海和东北的重要工厂,迁移到西部深山里,西部的深山老林号称国家的第三道防线,所以那些工厂笼统地被称之为“三线工厂”。  三线工厂普遍很大,而且吃喝拉撒一应俱全,连子弟小学和子弟中学也都有,在大山深处仿佛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我从富饶的苏州城,来到这偏远的闭塞小镇,心里是十二万分的不情愿的。加之童年没在父母陪伴下长大,因此我对父母感到生疏。这就造成了我内心挥之不去的叛逆和孤独,和其他小镇孩子玩儿不到一起。只要放了学,我平时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家里,背靠着爷爷留下的小皮箱,发呆。  那个小皮箱,回四川后爸妈好奇地用钳子打开了,他们嘴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内心深处或许希望箱子里能有点钞票之类的吧,然而,他们失望了。箱子里只有十来张莫名其妙的图,图纸很旧,有的上面画着天空的星星,有的则画了些看不懂的集合图形,还有两张则画着不知何处的地形地貌。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没有价值的东西,爷爷,一个老境凄凉的老头,没有钱,没有朋友,没人重视,连他到底是不是死了,也没有人真正在意,这样一个被世界遗弃的老人,他所能用来消磨时间的,无非是这种无用的涂鸦吧。  爸妈要把这些没用的废纸连同箱子一起扔掉,但我死活不干,因为对于别人虽然没用,但对于我,却是最爱亲人,爷爷,留给我的唯一纪念,在后来的日子里,除了参军那几年之外,我一直陪伴着那个箱子,我安家到哪里,那个箱子也就跟到哪里。仿佛是爷爷依然陪在我身边。  我太爱爷爷了,我和他说的话,比和所有其他人说的话加起来还多。因此,从小别人就说我内向。内向的孩子通常没有多少朋友,所以我很不合群,看我势单力薄,有些孩子就想来欺负我。  例如,初中二年级时,班上的孩子王是一个副厂长的儿子,他肥头大耳,块头比同龄的男生大不少,平时身后总跟着两三个小跟班,俨然是一个“贵族”。我讨厌高高在上的“贵族”,所以我从来不理睬他。  这使他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损伤,于是,一次下午放学后,他带着三个平时就耀武扬威的学生,主动找茬,毫无道理地“修理”了我。  我打不赢他们四个,由于缺乏预料,身上又没有武器,于是默默地忍受着。但是,第二天,我带了一把锋利的削笔刀,看到副厂长儿子经过时,我很平静地走上去,埋着头,仿佛惧怕他似的靠近了他,而后,突然将刀向他脸上划过去,副厂长儿子一闪,刀在他后脖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副厂长儿子拔腿就跑,变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  之后,我被子弟学校开除了。  父母不得不出高价把我送到德阳城里的寄宿制中学,从此我早早开始了独立生活。子弟学校里,由于厂里的人员来自全国各地,因此说的是普通话,而到了德阳城里的学校,说的则是四川话了。那时我说不好四川话,因此在班上总像个外来者,融不进他们的群体,我在孤独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1993年,高中一毕业,我就报名去参军了。没想到,在部队里,我这种内向坚毅的性格,却很受欢迎,认为嘴巴紧,靠谱,不久后便当了一名侦察兵。  童年时,我身体素质很差,因此爷爷一直教我吐纳吸气。爷爷喜欢打太极,虽然看起来也只是花拳秀腿,但他教我的吐纳吸气,方法虽然简单,却真的使我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了,到我高中毕业时,已经许多年没生过一点小病,身体非常强健。连招兵的军官都说我“像一匹小马驹。”  尽管读书时我过得度日如年,但当侦察兵却很适合我。我身高176,不算太高但也够了,太高了反应往往会比较慢,不适合当侦察兵。我胳膊很粗,力气相当大,两只眼睛都是5.2,徒手搏击能力在全连排数一数二。能和我一较高下的,在我们连只有成都兵老球。老秋是我在连里最铁的哥们,他在枪械方面不怎么样,而我的枪械也还不错,有一次全师选狙击手,我差一点点就被选上。  侦察部队服役期为三年一个周期,比一般的部队要长一年。但侦察部队的士兵淘汰和加入是最频繁的,在第一个服役周期——也就是被选入侦察兵部队之后的三年里,你会学到各种军事侦查、作战技巧。这个学习的时间一般为一年到两年。两年之后必须参加一项测试,如果全部通过了,就是合格的侦察兵了。至于那些没通过被淘汰的,则一律回原部队。老球运气不好,两年就被淘汰了,1995年秋,他回原部队后很快便转业,但却因祸得福——那时部队专业的侦察兵相对较少,他又是成都本地户口,家里多少认识点人,而且那时还不需要通过公务员考试,因此他转业后有幸进了成都的派出所,当了一名基层民警。  我们侦察兵虽然有特种作战能力,但是并不像特种部队一样受到严格的限制,只有参加过实战演习而且表现突出,才可能成为军区特种大队的特种兵。我在1996年参加了演习,随后成为海军陆战队4**68部队两栖特种侦察连的侦察兵。这样,我又服役了三年,直到1999年才转业回地方。但那时退伍安置都是采用货币安置了,我得到一笔不多也不少的钱,回了四川德阳。  在德阳,我并没任何关系。父母都在大山深处的三线工厂,他们对德阳甚至还不如我熟悉。我不仅没能进得了德阳的公安系统,甚至连事业单位都进不去,众所周知,那时进国家机关都必须通过公务员考试了,我学业历来并不好,不擅长考试。虽然因为从小受爷爷影响,对于古董古玩一直有些兴趣,相关的书看了很多,但对于正规考试有用的的书,我从来就没仔细读,当然不可能考得上。  于是,我只好离开德阳,拿着自己的退伍安置费,在社会上漂来漂去,做过各种各样的小生意,起初都没赚到什么。直到2002年,跟着两个特种部队里曾经的战友,从东北到俄罗斯做了5年的边贸生意,总算还是赚了些钱。  2007年之后,到俄罗斯做生意的中国人比以前更多了,互相恶性竞争,利润压得非常薄,有时甚至一单做下来还倒赔钱,于是我离开了东北和俄罗斯,回到四川,在成都买了套小房子,定居下来。还买了辆10来万的小汽车,总算也是有车有房了,但此时,我已经32岁了,虽然中间也有过女友,但主要精力一直忙与打拼,没顾上成家。毕竟,有句话说,“没有雨伞的孩子,必须在雨里快速奔跑”,我就是个没有雨伞的孩子,许多次,当其他人和恋人耳鬓厮磨时,我却在东北到俄罗斯的铁路货车里押货,除了寂寞的铁轨与车轮之间单调的声响陪着我,就再无其他——不,还有爷爷,爷爷一直在我心里陪着我。  买房购车在成都安好家之后,我和一个姑娘谈起了恋爱,我们几乎要走进婚姻了。可是,由于2007年夏天,股市的热潮席卷了全国,我那时定居成都后,手里有一些余钱,做了几年生意,感觉很累,不想去打工,也不想奔波,意外地发现了炒股这个行当,既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阿谀奉承,只要在电脑前动动手指,转眼就能赚不少钱,实在是最适合我这种性格的了。于是,我义无返顾地投身进入股市。  没曾料到,“一入股市深似海,回头已是百边身”,2008年股市的狂跌,让我的本钱亏去了70%。我在2008年11月最低位的时候,终于再也熬不下去,卖光了所有股票,谁想到,随即股市又奇迹般上涨,我在疑惑中观望,到2009年4月,再也忍不住诱惑,再次投入股市,结果又一路被套。  在这样的反复失误中,我的资金越来越少,而我对股市的狂热,使我像个赌徒。女友终于对我失望,在2010年离开了我。  孤独寂寞,连同被股市伤害的悲痛,将我包围,无以解忧,我只有通过上网来排解。看别人写文章看多了,自己竟也跃跃欲试,于是,2011年,在苦涩中,我以自己的炒股经历,写了个小说,叫做《万物枯荣》,发在了网上。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写文章,我之前从来没写过超过2000字的文章,文笔缺乏训练,自然欠佳。但是,或许因为内容真实,情感真挚,居然打动了许多网友,获得了不少好评,成为网络上最火的一个财经小说。无数网友加了我的QQ,申请成为我的好友,甚至有几个身家千万的投资界精英,居然因为我那篇《万物枯荣》,而对我这个普通的网民礼贤下士。  我明白,这并非因为我有什么投资水平,而是我所描述的那种所有人共同的、面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时,人们心里的那种自身如沧海一粟的孤独感,感染了他们。  其中一位成先生,对我尤其友善,他得知我成天宅在家里有些郁闷,也曾听我说过喜欢重庆,就劝我去重庆旅游散心,并主动对我说:“我在重庆有个做投资的朋友,姓马,很豪爽仗义,圈内人都喊他马大哥,你去了重庆,直接找他,也好有个照应。他也网络上看过你的《万物枯荣》,直夸写得好,很想见见你呢。”  我其实并不想见这个所谓的马大哥,因为我觉得,人是按富裕程度被无形地分为若干个圈子的,对于那些和我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我见一下,回去后依然各是各的生活,既然如此,见了又有何意义?  何况我确实想去重庆旅游,但也没打算呆多久,心里期待的就是简单地“自驾游”一趟,走马观花看看重庆的风景,再到传说中美女如云的西南大学和重庆师大“洗一洗眼睛”,就足够了。  但是,不好拂了成先生的好意。于是出发前,我按成先生说的,事先给马大哥打了个电话。我怎么也没想到,从此,自己就走上了一条与过去漫长的人生迥然不同的道路。
  @汉江边上的佛陀树
20:39:00  竟然是首页前排就坐?那就得留个名啊。  -----------------------------  必须地
  @雷立刚
23:52:00  @学士后
21:13:00  mark   -----------------------------  你这个ID酷  -----------------------------  雷哥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谢谢  
  不错,就是太少
  哎,辛苦刚哥了,文字亮  
  辛苦了!
  今天登陆后,看到好几个网友发站内消息,问我此文可不可以转载。  在此统一做个解释:只要是不用于赢利目的,均可转载,不需要特别征求我的同意。我也确实无精力每位都回站内消息表示同意。  但是,转载的话请注明原作者是雷立刚。  另外,我没想到这么快有人要转载,越发觉得前面2章的瑕疵难以忍受,我怕大家转载了我第一楼有不少疏漏的章节。  因此,我特将第一章和第二章今早再次修订后,基本没有漏洞的版本发在下面,请要转载的网友从我下一楼开始转起,千万不要转楼上疏漏多的版本。
  转载请从下面这三章正式修订稿开始,谢谢:)    现代悬疑探险长篇小说(复仇+探险+寻宝+悬疑)  《探险夺宝之宋徽宗暗语》  作者/雷立刚  第一卷  匪夷所思的重庆之行  (一次原本似乎寻常的重庆之行,竟让我这个普通百姓,见识了中国最顶级的财富豪门,一切变得措手不及,令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仿佛《聊斋志异》里的一个樵夫,很偶然地进了一个山洞,而后所见所闻,便应接不暇而来,如同巨大车轮碾过小蚂蚁一般,将我以往对这世界的认识,碾得支离破碎!)  1  希望  这是一个关于豪门恩怨和寻找宝藏的探险传奇,告诉你最诡异离奇的财富秘密,那些处于金字塔顶端的最富裕的大富翁们,他们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却又如同鬼魅般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但我更要讲述的是一份永不屈服的精神;一种离奇的牺牲;一段匪夷所思的奇缘。献给所有不放弃、不言败的普通人。  无论你的人生经历过怎样的风雨,只要你自己还没放弃自己,就意味着你哪怕你失去了一切,却至少还拥有着最为贵重的珍宝:希望。  其实,我并非这个故事的主角,但故事却得从我说起。  我是一个退伍侦察兵,复员已经很多年了,说实话,由于性格直,眼睛里容不得沙,从特种部队复员回地方后,对地方上那一套吹吹拍拍的风气很不适应,混得可以说是相当不如意。  我爷爷那一辈是生活在江浙一带,具体来说是苏州。但我出生却在四川德阳大山里的一个小镇。那个小镇上有一个非常庞大的三线工厂。我父母都是那个厂里的技术人员。  在苏州,从明朝中叶开始,做古董生意做得最好的世家有五家,我们雷家是其中之一。我爷爷于1919年出生,从小就跟着祖爷爷学习古董和字画,因为天资过人,16岁时就眼力号称苏州第一,17岁时已经是古董行里的大掌柜。  1936年早春的一天下午,空中飘着牛毛般的细雨,一个红头发的西洋人,忽然来到爷爷的古董行。他会说一种带着文言文味儿的古代中国话,夹杂着手势连比带划,总算让跑堂的明白,他要见大掌柜。  而那时,爷爷并不在铺子上,而是去乡间收一件玉如意去了。两柱香之后,他才被跑堂的学徒,喘着气一路小跑着引了过来。西洋人一看爷爷如此年轻,显然有些吃惊,但他还是迎了上去,手里比了一个怪异的手势。爷爷也回了一个手势,然而他们俩当时是到底怎么比划的,即便给我讲述这一切的麻四爷,也没有能看清楚。因为西洋人是背对着麻四,手形一闪而逝,而我爷爷的手则被西洋人高大的背影遮着。  麻四爷就是那个跑堂的学徒,当1987年的秋天,他给我讲起这些的时候,已经65岁,老眼昏花,身子不断地摇晃,像一盏随时将要燃尽的油灯。他说,西洋人打着一把油纸伞,进了店后也不收起,而是继续撑着,挡住了别人的视线。见我爷爷回了个手势后,他悄悄把一件东西,用油纸伞遮着,递给我爷爷看了看。  据说,我爷爷只看了一眼,就面色发红,他赶紧将西洋人请入内室,关上了门。并让麻四去请我本已不问世事的祖爷爷过来。  祖宅的院落非常宽大,内室空旷而幽暗,门紧闭着,麻四是爷爷最贴心的学徒,他被爷爷安排在内室门口,制止其他学徒和佣人们因为好奇前来偷听。然而他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好奇,悄悄从门缝里往里面看去,只见他们三个,正在内室里连说带比划,打着古怪的手势,声音很小,压根听不清楚……  第二天清早,我爷爷就和西洋人一起离开了。  很快,苏州城的人们都知道,我爷爷的忽然消失,是到英国去留洋,读的是著名的牛津大学。大家都恭喜我祖爷爷,说他儿子回国后,肯定光宗耀祖,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大家都没能等到我爷爷回国。  我们雷家五代单传,我的祖奶奶身体不好,非常不愿意爷爷离开,据说为此,还和我祖爷爷吵了一架。1936年的深冬,苏州下了一场特别大的暴雪,我病重的祖奶奶一边喊着我爷爷的名字,一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接近一年后,我的祖爷爷也已经去世,是被日本人杀死的。  1937年,日本人从上海向南京进军,一路上烧杀抢掠,连很小的村庄也不曾放过,一律洗劫一空,途经的城市更是统统被夷为平地。  苏州位于太湖东岸,是中国一座古老而秀美的名城,也是明清两代江南古玩和字画的交易中心之一。这里还有精湛的丝绸刺绣、精美的园林庭园和众多的寺庙,她的一条条水道和一座座古桥,使这座城市被誉为“东方威尼斯”,成为所有中国人的骄傲。  可是,就在日那个下着瓢泼大雨的早晨,一支日军先遣队攻陷了苏州,一连数日抢劫折磨着这座东方最精美的古典城市,苏州五大古玩世家积攒的所有精美古玩字画全被抢走,甚至连不易燃烧的石质古建筑,也被损毁了不少。  日本人在苏州绑架2000多名中国妇女作为性奴,编上编号轮番强暴。之后为了毁灭罪证,还进行了大屠杀,使苏州城的居民从35000人减少到了不足500人。我的祖爷爷,就是那34500个亡魂之一。
  而我爷爷,直到1948年才回国。他在英国呆了整整12年!  谁都不明白我爷爷为什么会在国外呆那么久,他也从来不做任何解释。而回国后,爷爷又经历了什么坎坷,我从没听他以及任何人讲起。连麻四也不知道。
  麻四比我爷爷小3岁,1931年,他9岁的时候,跟着逃荒的母亲从北方来到苏州。是祖爷爷收养了他们母子。1936年冬天,在我祖奶奶过世之前三天,他的母亲忽然暴病而死,没有抢救得过来,令他伤心欲绝,为了离开伤心地,他就去参了军,加入的是国军,并在1949年蒋介石战败后,跟随着国军大部队,去了台湾,从此许多年后,他都没再见过我的爷爷。  在我的记忆中,我爷爷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头。他回国后很快就结了婚,在1949年生了我的父亲,我父亲成年后,响应国家号召,从苏州去了四川德阳大山里的三线工厂,在那里结识了我的母亲,而后,1975年,有了我。  我4岁之后,因为身体素质不好,经常大病小病不断,而四川小镇上医疗条件欠佳,因此,我被送到了苏州,和爷爷一起生活。从4岁到12岁,我跟着爷爷在苏州相依为命。奶奶在文革中去世,而我父母又远在四川,很少过来看我,我成了爷爷身边唯一的贴身棉袄。  爷爷最大的爱好,是翻出从书店买回的古董画册,指着图中一件件的器物,像是缅怀历史一样,给我讲解着它们各自的特点,真是如数家珍。爷爷几乎没什么存款,父母寄来的钱,除了供我们爷孙俩维持基本生活,就全被爷爷用来买各种印刷着古董的画册了。他还强迫我跟着一起看,然而我却一点也不感兴趣,因为我们家已经一贫如洗,所有那些,都与我们没任何关系了。  完全出于不想惹爷爷不高兴的原因,我假装认真地听着,偶尔还问一两个天真的问题,惹得爷爷开怀大笑。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他在暮年,仅有的几次孩子般的大笑。  爷爷爱带我去狮子林玩儿,很奇怪,他从不带我到拙政园等其他几个也很著名的园林去,而只去狮子林。  小时候我一直猜测,这可能因为我们住得离狮子林很近,1980年代初,门票很便宜,小孩子甚至可以直接溜进去,老年人也不收钱,所以我们祖孙俩经常进狮子林玩。许多次,爷爷严肃地对我说,“你一定要牢牢记得狮子林的一石一木,结构布局!记住,牢牢地记住,一点点也不能记错!”  但他却从不说原因。  我吐了吐舌头,心想,真是个怪爷爷。  1987年的秋天,有一位台湾回乡的65岁老人,来苏州寻访我爷爷,他就是麻四爷,他又高又瘦,像是寒风中的一根苇草,尽管比我爷爷还小3岁,但看起来似乎更老。两位老人见了面,又是拥抱,又是流泪。那年我13岁,第一见到爷爷那么开心,使我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由于家道自从日本人侵略后就早已经中落,我们在苏州的家那时已经非常非常小,只有一间18平米的平房,摆着我和爷爷两张床。当天夜里,两位老人聊累了,就各自休息。我爷爷在英国养成了独睡的习惯,即便以前与我奶奶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分床睡,因此,麻四爷和我睡一张床。  半夜,迷迷糊糊中,我忽然看到一个影子,站起来在穿衣服,我揉了揉眼睛,是我爷爷。我猜他是去上厕所,因为我们住在弄堂里,屋子里并没厕所,要出门到弄堂口的公用厕所才行。秋天的夜晚已经很凉,爷爷那时已经是68岁的老人,深夜出去上厕所,从来都是穿得厚厚的,以免着凉,毕竟,穷人是千万不能生病的。之前,爷爷也曾如此穿厚厚的半夜去上过厕所。因此,我并没想太多,很快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是,直到第二天清早,我爷爷竟然还是没回来!我们耐心地等了一整天,而后又等了一整天,爷爷依然没有回来。  一个68岁的老人,莫名其妙地离家出走了?或是半夜上厕所被打劫了?或是其他怎么了?总之,一切显得匪夷所思。我还只是个12岁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简直昏头昏脑。在麻四爷帮助下,终于报了警。但由于没有发现尸体,周遭也无任何反常现象,因此,警察也很为难,只能以“老人走失”处理。  那一星期,麻四爷一直慈爱地陪着我,直到我父母过来,看我有人照顾了,他才走。关于我爷爷17岁时与西洋人的故事,也是那几天里我才听说。连估计连我父母也肯定不知道,爷爷是跟着一个神秘的西洋人去的英国。  我的父母,对爷爷感情并不深,我父亲因为爷爷的出身问题,导致文革时也受到了牵连,否则,他或许不会去那么遥远的四川小镇三线工厂。过了一星期,他们才从四川坐火车赶来。面对这种局面,他们也束手无策。  好在我们家在苏州已经没什么财产,连住的那间平房都属于公屋,所以,我们很快就处理了爷爷的物品,他的衣服啊什么的,该扔的就扔了,他有一个小皮箱,我们都没有钥匙,怕他万一并没死,加之考虑到那箱子反正很轻,携带并不麻烦,于是我父母就将它带回了四川,同时也把我带回了四川。  我起初一直略带侥幸,希望爷爷有一天会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相信爷爷深爱着我,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一定会来找我。然而,十年过去,他一直没有出现,又是十年过去,他还是没有出现,于是我想,他肯定是永远也不会出现了。爷爷,就像一滴水珠消失在雨中,真的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逝了。  我很爱爷爷,超过对父母的感情。许多次,我在梦中梦到过爷爷,并且每次都在那样的梦中哭醒。  爷爷,你怎么会连你最心疼的我,也不要了?你是我整个童年的雨伞,为我隔开风雨,可当我终于渐渐大了,以为再大些就能为你遮风挡雨时,你却不见了。  我没读大学,高中毕业后就参了军,因为我想早一点自立。复员后,由于不擅吹牛拍马,混得非常平庸。稀里糊涂就到了30多岁,依然是一事无成的光棍。但是,即便我的生活每一天都很平凡,我却从没自怜自艾过,因为我永远记得小时候,爷爷在狮子林里多次给我讲的话:  “无论你的人生经历过怎样的风雨,只要你自己还没放弃自己,就意味着你哪怕你失去了一切,却至少还拥有着最为贵重的珍宝:希望。”    (无论你的人生经历过怎样的风雨,只要你自己还没放弃自己,就意味着你哪怕你失去了一切,却至少还拥有着最为贵重的珍宝:希望)
  2  侦察兵  12岁,回到父母身边后,我一直住在德阳小镇里的三线工厂里。所谓三线工厂,就是1960年代,国家为了防备美国和苏联的军事进攻,将华东沿海和东北的重要工厂,迁移到西部深山,尤其是大西南的各个山凹中。西部的深山老林号称国家的第三道防线,所以那些工厂笼统地被称之为“三线工厂”。  三线工厂普遍很大,而且吃喝拉撒一应俱全,连子弟小学和子弟中学也都有,在大山深处仿佛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我从富饶的苏州城,来到这偏远的闭塞小镇,心里是十二万分的不情愿的。加之童年没在父母陪伴下长大,因此我对父母感到生疏。这就造成了我内心挥之不去的叛逆和孤独,和其他小镇孩子玩儿不到一起。只要放了学,我平时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家里,背靠着爷爷留下的小皮箱,发呆。  那个小皮箱,回四川后爸妈好奇地用钳子打开了,他们嘴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内心深处或许希望箱子里能有点钞票之类的吧,然而,他们失望了。箱子里只有十来张莫名其妙的图,图纸很旧,有的上面画着天空的星星,有的则画了些看不懂的集合图形,还有两张则画着不知何处的地形地貌。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没有价值的东西,爷爷,一个老境凄凉的老头,没有钱,没有朋友,没人重视,连他到底是不是死了,也没有人真正在意,这样一个被世界遗弃的老人,他所能用来消磨时间的,无非是这种无用的涂鸦吧。  爸妈要把这些没用的废纸连同箱子一起扔掉,但我死活不干,因为对于别人虽然没用,但对于我,却是最爱亲人,爷爷,留给我的唯一纪念,在后来的日子里,除了参军那几年之外,我一直陪伴着那个箱子,我安家到哪里,那个箱子也就跟到哪里。仿佛是爷爷依然陪在我身边。  我太爱爷爷了,我和他说的话,比和所有其他人说的话加起来还多。因此,从小别人就说我内向。内向的孩子通常没有多少朋友,所以我很不合群,看我势单力薄,有些孩子就想来欺负我。  例如,初中二年级时,班上的孩子王是一个副厂长的儿子,他肥头大耳,块头比同龄的男生大不少,平时身后总跟着两三个小跟班,俨然是一个“贵族”。我讨厌高高在上的“贵族”,所以我从来不理睬他。  这使他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损伤,于是,一次下午放学后,他带着三个平时就耀武扬威的学生,主动找茬,毫无道理地“修理”了我。  我打不赢他们四个,由于缺乏预料,身上又没有武器,于是默默地忍受着。但是,第二天,我带了一把锋利的削笔刀,看到副厂长儿子经过时,我很平静地走上去,埋着头,仿佛惧怕他似的靠近了他,而后,突然将刀向他脸上划过去,副厂长儿子一闪,刀在他后脖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副厂长儿子拔腿就跑,变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  之后,我被子弟学校开除了。  父母不得不出高价把我送到德阳城里的寄宿制中学,从此我早早开始了独立生活。子弟学校里,由于厂里的人员来自全国各地,因此说的是普通话,而到了德阳城里的学校,说的则是四川话了。那时我说不好四川话,因此在班上总像个外来者,融不进他们的群体,我在孤独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1993年,高中一毕业,我就报名去参军了。没想到,在部队里,我这种内向坚毅的性格,却很受欢迎,认为嘴巴紧,靠谱,不久后便当了一名侦察兵。  童年时,我身体素质很差,因此爷爷一直教我吐纳吸气。爷爷喜欢打太极,虽然看起来也只是花拳秀腿,但他教我的吐纳吸气,方法虽然简单,却真的使我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了,到我高中毕业时,已经许多年没生过一点小病,身体非常强健。连招兵的军官都说我“像一匹小马驹。”  尽管读书时我过得度日如年,但当侦察兵却很适合我。我身高176,不算太高但也够了,太高了反应往往会比较慢,不适合当侦察兵。我胳膊很粗,力气相当大,两只眼睛都是5.2,徒手搏击能力在全连排数一数二。能和我一较高下的,在我们连只有成都兵老球。老秋是我在连里最铁的哥们,他在枪械方面不怎么样,而我的枪械也还不错,有一次全师选狙击手,我差一点点就被选上。  侦察部队服役期为三年一个周期,比一般的部队要长一年。但侦察部队的士兵淘汰和加入是最频繁的,在第一个服役周期——也就是被选入侦察兵部队之后的三年里,你会学到各种军事侦查、作战技巧。这个学习的时间一般为一年到两年。两年之后必须参加一项测试,如果全部通过了,就是合格的侦察兵了。至于那些没通过被淘汰的,则一律回原部队。老球运气不好,两年就被淘汰了,1995年秋,他回原部队后很快便转业,但却因祸得福——那时部队专业的侦察兵相对较少,他又是成都本地户口,家里多少认识点人,而且那时还不需要通过公务员考试,因此他转业后有幸进了成都的派出所,当了一名基层民警。  我们侦察兵虽然有特种作战能力,但是并不像特种部队一样受到严格的限制,只有参加过实战演习而且表现突出,才可能成为军区特种大队的特种兵。我在1996年参加了演习,随后成为海军陆战队4**68部队两栖特种侦察连的侦察兵。这样,我又服役了三年,直到1999年才转业回地方。但那时退伍安置都是采用货币安置了,我得到一笔不多也不少的钱,回了四川德阳。  在德阳,我并没任何关系。父母都在大山深处的三线工厂,他们对德阳甚至还不如我熟悉。我不仅没能进得了德阳的公安系统,甚至连事业单位都进不去,众所周知,那时进国家机关都必须通过公务员考试了,我学业历来并不好,不擅长考试。虽然因为从小受爷爷影响,对于古董古玩一直有些兴趣,相关的书看了很多,但对于正规考试有用的的书,我从来就没仔细读,当然不可能考得上。  于是,我只好离开德阳,拿着自己的退伍安置费,在社会上漂来漂去,做过各种各样的小生意,起初都没赚到什么。直到2002年,跟着两个特种部队里曾经的战友,从东北到俄罗斯做了5年的边贸生意,总算还是赚了些钱。  2007年之后,到俄罗斯做生意的中国人比以前更多了,互相恶性竞争,利润压得非常薄,有时甚至一单做下来还倒赔钱,于是我离开了东北和俄罗斯,回到四川,在成都买了套小房子,定居下来。还买了辆10来万的小汽车,总算也是有车有房了,但此时,我已经32岁了,虽然中间也有过女友,但主要精力一直忙与打拼,没顾上成家。毕竟,有句话说,“没有雨伞的孩子,必须在雨里快速奔跑”,我就是个没有雨伞的孩子,许多次,当其他人和恋人耳鬓厮磨时,我却在东北到俄罗斯的铁路货车里押货,除了寂寞的铁轨与车轮之间单调的声响陪着我,就再无其他——不,还有爷爷,爷爷一直在我心里陪着我。
  买房购车在成都安好家之后,我和一个姑娘谈起了恋爱,我们几乎要走进婚姻了。可是,由于2007年夏天,股市的热潮席卷了全国,我那时定居成都后,手里有一些余钱,做了几年生意,感觉很累,不想去打工,也不想奔波,意外地发现了炒股这个行当,既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阿谀奉承,只要在电脑前动动手指,转眼就能赚不少钱,实在是最适合我这种性格的了。于是,我义无返顾地投身进入股市。  没曾料到,“一入股市深似海,回头已是百边身”,2008年股市的狂跌,让我的本钱亏去了70%。我在2008年11月最低位的时候,终于再也熬不下去,卖光了所有股票,谁想到,随即股市又奇迹般上涨,我在疑惑中观望,到2009年4月,再也忍不住诱惑,再次投入股市,结果又一路被套。  在这样的反复失误中,我的资金越来越少,而我对股市的狂热,使我像个赌徒。女友终于对我失望,在2010年离开了我。  孤独寂寞,连同被股市伤害的悲痛,将我包围,无以解忧,我只有通过上网来排解。看别人写文章看多了,自己竟也跃跃欲试,于是,2011年,在苦涩中,我以自己的炒股经历,写了个小说,叫做《万物枯荣》,发在了网上。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写文章,我之前从来没写过超过2000字的文章,文笔缺乏训练,自然欠佳。但是,或许因为内容真实,情感真挚,居然打动了许多网友,获得了不少好评,成为网络上最火的一个财经小说。无数网友加了我的QQ,申请成为我的好友,甚至有几个身家千万的投资界精英,居然因为我那篇《万物枯荣》,而对我这个普通的网民礼贤下士。  我明白,这并非因为我有什么投资水平,而是我所描述的那种所有人共同的、面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时,人们心里的那种自身如沧海一粟的孤独感,感染了他们。  其中一位成先生,对我尤其友善,他得知我成天宅在家里有些郁闷,也曾听我说过喜欢重庆,就劝我去重庆旅游散心,并主动对我说:“我在重庆有个做投资的朋友,姓马,很豪爽仗义,圈内人都喊他马大哥,你去了重庆,直接找他,也好有个照应。他也网络上看过你的《万物枯荣》,直夸写得好,很想见见你呢。”  我其实并不想见这个所谓的马大哥,因为我觉得,人是按富裕程度被无形地分为若干个圈子的,对于那些和我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我见一下,回去后依然各是各的生活,既然如此,见了又有何意义?  何况我确实想去重庆旅游,但也没打算呆多久,心里期待的就是简单地“自驾游”一趟,走马观花看看重庆的风景,再到传说中美女如云的西南大学和重庆师大“洗一洗眼睛”,就足够了。  但是,不好拂了成先生的好意。于是出发前,我按成先生说的,事先给马大哥打了个电话。我怎么也没想到,从此,自己就走上了一条与过去漫长的人生迥然不同的道路。    高中毕业后,我进了部队,后来当了侦察兵
  3  三线工厂  电话接通以后,我听到一个很爽朗的如同洪钟一样的声音,中气十足,但语言却很谦卑,而且用的不是重庆话,而是普通话,说:“您好,非常感谢您致电,请问您是哪位?”  我略一惊谔,我跟人打电话,还从来没听人迎头就说“非常感谢您致电”呢,确实有着不常见的谦和。  于是我赶紧也尽量客气,放慢语速地说:“我……叫雷小军……恩,这个,这个,是成先生让我打给您……”  “哦,我知道啊,您就是那位写《万物枯荣》的雷小军吧,我家主人一再嘱咐我,等着您的电话呢。”  我又是一愣?“他家主人”?我疑惑地问:“您……您不是马大哥?”  “哦,我不是”,电话那头说,“我是马家的管家,叫我福叔就可以了。”  而后,我们约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我让他直接告诉我地址即可,因为反正是从成都自驾车过去,找上门去并不麻烦。但福叔说,那路很不容易记,连本地人也有时候走迷路,所以,只能是在陈家坪先把我接上。而后领着我去。  我听说这么麻烦,心里又有些犹豫了。“要么,干脆就别去了?”我心里想,可那边,福叔已经很诚恳地跟我把大致时间也约定了。我不好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就去检修了一下一周多时间没开的汽车,打算第二天就出发去重庆。  我开着车,第二天清早出发,大约上午十一点十分,就到了陈家坪,我们约的是十一点半,我原以为,大概我要等一等,没想到的是,我刚到陈家坪,他们或许是看到我“川A”的车牌号了,立即就打通我的电话,我按电话里指点,将车开到岔路旁的一家茶楼旁,只见一辆黑色的Q7正在等我,从副驾驶座位上,下来一位身高大约一米八六左右很魁梧的大汉,但穿得却十分绅士,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样子,器宇不凡。  我想,马大哥不至于亲自来接我吧,那这位应该就是福叔了。于是,我下车后直奔他快步走过去,边走边打招呼说:“福叔,太麻烦您了,要您亲自来接我,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没想到,那彪形大汉却很不好意思地双手握过我的手说:“我代福叔道个歉,他本来确实是要来接您的,但是,今天上午突然临时来了一位贵客,是量子基金的人,时间上和您正好重叠,所以福叔亲自去机场了。我是福叔的助手,您喊我黄助理就可以了。”  我虽然只是个小股民,但量子基金还是知道的,由大投资家索罗斯创立,在世界资本市场也算威名赫赫。我有些疑惑,心想:“他们居然会和你们有交往,他们来你们这干嘛?吹的吧你!”  那位黄助理虽然长得很粗壮,但心却很细,仿佛看透我的疑惑,随意地说:“一个多月前,我们马总就要召开一次投资恳谈会,时间定的就是今天,事先我们也不知道你今天要来,福叔还特意请示了马总,说要不要请雷先生改天过来,但马总说,他读过雷先生的《万物枯荣》,又有成先生大力盛赞,完全没把雷先生当外人,选时间不如撞时间,就今天好了,所以,今天您来得巧得很,正好可以见到许多投资界大名鼎鼎的人物呢。”  一边说着,黄助理已经喊Q7的司机去开我的车,而由他亲自开着Q7,将我接上了路。许多年前,我曾多次到过重庆,没曾想几年没来,变化非常大。我们从陈家坪往大渡口方向驶去,经过一个叫“猫儿嘴”的地方,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前行,看到路边有招牌写着“天堂堡”,但没有停车,而是朝着更荒僻的一条山路驶过去。  越走人烟越少,我心里忽然一紧,该不至于要打劫我吧?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绝无可能,我懒得管那么多了,晕头转向看着盘山小路绕来绕去,大约又绕了10多分钟,来到一片山凹处,就是这条不宽的水泥路的尽头了,迎面是一个很严实但看起来普通的铁门,铁门两旁是普通的红砖围墙,唯一不同一般的是,无论围墙还是铁门,都很高,大约有三米,将里面的世界完全遮挡住了,如果没人引我来,我还以为是一个废弃的三线工厂的大门呢。  铁门打开,里面是一片相当大的山凹,由于里面比围墙外面地势低一些,所以在外面完全想象不到里面竟然如此宏大。只见高低错落的红砖房子掩映在茂密的树丛中。  我仔细打量,发现那些房子,的确是由工厂厂房改造而成,和我在德阳深山小镇里十分熟悉的三线工厂的厂房,从建筑材料到风格,都十分相似。我知道,在重庆的大渡口区,历史上有许多军工厂修在山凹里,从蒋介石时期就是如此,当时,重庆是陪都,修了不少兵工厂,为了防止日本人飞机轰炸,都修在隐蔽的山凹中。解放后,在五六十年代国家大搞“三线工厂”建设时,重庆也是主要迁入地之一。  但是,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之后,许多三线工厂尤其是军工厂,都逐渐停产甚至废弃了。我眼前的这一大片儿,估计就是个废弃后的工厂。被马大哥重新修葺,做成了他的庄园。  Q7在一座2层的红砖建筑旁停下,估计以前是个工厂办公楼,外墙没做大的改动,但我被黄助理客气地迎进去之后,顿时几乎目瞪口呆:屋子里面,做了超豪华的装修,而且那种豪华是不动声色的,例如,屋内所有的茶几、凳子、椅子,全部是用船木制成,一般人还看不出来,但我从小跟着爷爷耳濡目染,对珠宝、船木、奇石、古画等,自然都不陌生。  船木家具是高档家具中的奇葩,归真返蹼,大巧若拙。只为喜爱与懂得珍藏的人等待,每一件都是孤品。其原材料取自至少60年甚至上百年的旧木船。经过漫长时间海水浸泡,海浪冲刷,俞发坚韧耐磨,具有强烈的沧桑感,获得了更多普通木材所不具备的功能。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比一般木材沉重很多,并兼有防火、防水、防虫、耐高温、抗腐蚀、质地坚硬、不易开裂和变形等特点。所以,往往被赋予辟邪与吉祥的含义。  古船木能够经得起海水和海风几十甚至上百年的侵蚀,与其取材有很大关系。被古人用作大型海船的树种有许多种,大多是密度高、硬度大、有油性或者蜡质的优质树种,主要包括昆甸、东京、柚木、榆木、菠萝格、铁梨木等。  另外,海船自身体积大,所以一般都是生长百年以上的原木,其平均直径达到6米,高度超过50多米。  所以,船木用料本就是珍品,加之如今海里上百年的木船已经少乎其少,从某种意义上讲,船木是不可再生资源,取料又极其不易,好的旧船木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它注定不能实现批量化生产,近年来随着市场渐渐认识到船木家具的价值,船木家具的收藏投资价值渐渐的也体现出来。被国内外收藏家追捧。投资回报率比近几年的普通玉石还高,毕竟,玉石还是不断能从地壳里开采出来。  我平时哪有机会看到这么多船木,如同书痴看到了珍本书籍,忍不住蹲在一旁仔细欣赏,发现马大哥家的船木,用料竟然大多是船木里也十分稀少的檀木、黄花梨等,那就可谓价值连城了。  当然也有不少铁力木、石椎木、楸木、昆甸木等作为原料的,但往往有特别的纹理与颜色,例如,那些有着像被火烧过的黑色块,及分布不规则的大大小小钻孔,但不要以为那是人工做的,懂行的人知道,那是自然形成的——船钉经过海水长期浸泡,发生氧化反应后,形成的锈斑就会不断渗透到木材中,日积月累就形成了自然而又美丽的黑色纹理。这样花纹别致的船木,同样价值不菲。  我大致目测简算了一下,马大哥庞大的庄园里,光是随处可见的船木家具,恐怕就已经价值千万以上。那么这个马大哥究竟是何许人也,财力竟如此惊人!    (马大哥庞大的庄园里,光是随处可见的船木家具,恐怕就已经价值千万以上。那么这个马大哥究竟是何许人也,财力竟如此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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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赶上直播,插楼留念
  另外LZ已经写得很好了,不要再改来改去了,一些细节疏忽自己知道,在回复里注明一下就可以,老是重复发一些段落会给人看得断断续续的感觉,一点小意见,望勿见怪
  @tfytcn
10:33:00  另外LZ已经写得很好了,不要再改来改去了,一些细节疏忽自己知道,在回复里注明一下就可以,老是重复发一些段落会给人看得断断续续的感觉,一点小意见,望勿见怪   -----------------------------  好的,谢谢意见,我后面不再改来改去了,这个帖子故事构思已经基本成熟。大致可以连贯写完了。
  4  狮子林  这时,忽听得门外一阵爽朗的笑声,人还未到,声音先到,听着耳熟,我立即辨别出,正是电话里交谈过的那位管家福叔,他正在跟门外的另外几个宾客打招呼。  我赶紧迎到门口,正好黄助理陪着福叔走进来了,只见黄助理毕恭毕敬地跟在福叔后面,这位福叔不仅声音洪亮,块头也很大,起码一米八五,而且特别壮硕,令我想起美国“野蛮式摔交”里的黑人摔交手。  一见我,福叔显得特别热情,就仿佛他早就认识我似的。客套了几句后,福叔说,马总的投资恳谈会,上午的议程刚刚结束,但中午有个酒会宴席,所有的投资人都会参加宴席。相当于投资恳谈会的延续,并且气氛更轻松一些。福叔特意转告说:“马总说了,请您马上赴宴,座位都给您留好了。”  我在福叔和黄助理带领下,沿着这个工厂改造而成的庄园里曲折复杂的小路,转了好几个拐角,向宴会厅走去。小路宽约三米,路的两旁紧密地种植着近两米高的灌木,类似于绿色透气的围墙,却挡着了视线,使人走在路上,看不到两旁的风景,而且路拐来折去,岔路又多,如同迷宫,幸亏有他们在前指引,否则我肯定会迷路。  到了宴会厅门外,只见好几个保镖来回巡逻,一个个威严挺拔,看起来都像是特种兵转业。我做过侦察兵,只一眼,就感觉到他们外衣底下都配了枪。我心里暗想:“我这是干吗来着,我一个平头百姓,莫名其妙到这样的大场合来,我啥都不懂,不是来丢脸的吗,何况万一不小心惹什么事,只怕我吃不了兜着走,早知如此,我真不该来。”有心想悄悄给成先生打个电话问一问,以便安心,可我刚把手伸到裤袋,五米开外的一个保镖已经目光如电一样射向我的裤兜,我愣了一下,看了福叔一眼,说:“我……只是想打个电话。”  福叔威严地扫视了那个保镖一眼,叱责道:“你是新来的吧?怎么这么不懂对客人礼貌?”  那个保镖被福叔眼光一扫,竟然吓得额头冒汗,低下头,谦卑地说:“我是80807特种部队刚退役的,习惯了,请福总管多多谅解,我一定尽快改正。”  而后福叔依然是那样谦和客气地对我说:“雷先生,您第一次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一进铁门,所有人都不能打自己的手机,而且,实际上我们这里的手机信号是屏蔽的,您若有事,可以用我们这里的座机,座机非常多,光宴会厅里就有10部呢。”  我心里想,既然如此,也没什么打电话的必要,正要婉言谢绝,忽然,只听得人群一阵微微的躁动,而后立即又安静下来,简直可谓鸦雀无声。  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中等,十分平凡的男子,正不快不慢地走了过来,看他岁数,却不太好捉摸,你说30出头也像,你说40来岁也成。他的脸圆圆的,但并不算胖,有点娃娃脸的样子,这可能也是他看不出岁数的原因吧。总的说来,实在是其貌不扬,穿得也很随意,似乎不看重打扮。可是,尽管如此,他人往那里一走,却自有一种气势,不怒自威,令人不敢逼视。  而这时,宴会厅两旁的门童、保镖等,早已经70度弯腰,黄助理早已悄悄往后退了三步,也噤若寒蝉地弯着腰,而刚才还威风八面的福叔,则弓腰驼背往旁边必恭必敬地一让,低声说到:“马爷,这位小哥就是雷立刚。”  我一向是个自由散漫的人,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场合,我心里想,“老雷我虽然无权无势,但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安乐窝里,到也自由自在,不用看谁脸色,我来重庆也只是想游山玩水,顺便到重庆师范大学看看美女,洗洗眼睛,我犯不着在这里点头哈腰。”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这气场压逼之下,想要不卑不亢似乎很难,容易显得仿佛是装逼,所以我略做犹豫,也还是微微弯腰,对眼前这位人人畏惧的“马爷”说:“您好,马总,我就是成总介绍来的那个小雷,突然造访,多有打扰。”  这位“马总”和气地看我一眼说:“雷兄客气了,我经常潜水读你的《万物枯荣》,久仰久仰。”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显然平时威严惯了,哪怕和气,依然气场很强。他对我做了个手势,说,“里面还有很多朋友等着,咱们就不在这门口客套了,请!”  我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不能别人说个“请”,我就真大咧咧先进去。我赶紧略略后退,说:“马总,您先请。”  马总淡然一笑,昂然而进。我和福叔、黄助理等,也跟着依次而进。  进了宴会厅,我又是一惊,这个大厅是由一个小型车间改造而成,但也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由于曾经是车间,因此空间很高。设计者手笔非常大,仿佛肆意浪费空间似的,在这两个篮球场的面积里,只使用了四分之一,也就是半个篮球场的面积,作为宴席区域。  而整个大厅里其他四分之三的面积,全被设计师用假山、小桥、流水甚至竹林所占据!我一看那假山,不禁大吃一惊——竟是直接将“狮子林”假山的一部分,直接按相同比例复制!因为爷爷的原因,我对那狮子林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只一眼,我就确信没有看错。  再看那宴席区域,被架空两米,全部用极粗铁链吊着巨大船木,如同“斜拉索大桥”那样,悬浮起来。那些船木竟全部采用黄花梨的原木,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厅内侍者全部是印度人,表情专业而恭敬,我在印度侍者的带引下,顺着黄花梨船木所制的阶梯,登上了黄花梨船木架构的宴席区域。迎头冲入眼帘的,再一次让我倒吸一口气——近看后发现,竟是檀木原料的船木制造的桌椅!  只见这半个篮球场大的区域里,却又只摆了仅仅六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是圆形,比较大,却只配八张椅子。也就是说,这大气磅礴两个篮球场面积的宴会厅,却只为最多48名宾客而备!  如今,我竟然就是这48人之一,想想自己一个普通人,在股市里也只是个小股民,纵然我内心一向不卑不亢,但在这檀木船木和黄花梨船木的包围下,不禁也有些怯场,为掩饰心里的紧张,我四下打量,看着那熟悉的假山,想着遥远的童年,以及不知下落估计已经做古的爷爷,心中不禁百感交集。但继续细细看去,又发现并非完全复制,而是细微处略做改动,显得更适合这厂房的粗犷风格。  我心中暗想,一个普通的“室内装修设计师”,是不可能敢于直接将狮子林的一部分植入作品的,哪怕是略有改动,他们依然不敢;而且,敢于将一个大厅里四分之三的面积作为“闲笔”,应当是得了中国画“留白”的真谛了,如此有底蕴的设计师,自从文革割断传统家学渊源后,大陆恐怕所剩不多,看这手笔,颇似台湾著名设计师周宗庆的作品,但似乎更显古意,我见闻有限,难以确认,但必定是一位大师的手笔,却是可以肯定的。    (狮子林艺术造型受到近现代艺术大师的普遍重视,吴冠中画作&狮子林&于日晚间,保利“吴冠中作品专场”中以1.15亿元成交,创造了中国现当代艺术的新拍卖纪录)
  5  羊皮纸  再看我身旁的人,几乎一个我也不认识,有大约三分之一是西方人,另外还有些人虽是东方面孔,但气质更倾向于日本人、韩国人。其中,忽然觉得有个人似乎有些面熟,我仔细一想,略略貌似是一个叫王亚伟的大陆基金经理。说实话,我虽然是个小股民,但也发现不少的国内基金,经常做些低位卖票,高位买票的莫名其妙举动,从2008年到2012年,国内基金几乎全行业亏损,收益并不比我们小股民好多少,因此,我对这些所谓“专业人士”也谈上不上有多尊重,对那些“基金经理”,究竟长个什么嘴脸,我是没特别关注。  但有个叫“王亚伟”的,暴光率实在太高,即便我懒得关注他,也被动地在媒体上看过别人转发的他的照片,因此略微有点印象。此刻,我细细打量,只见临桌那男的,面带憨厚,圆脸圆鼻子,戴个眼镜,我还真是有点迷惑了,确实相当像啊!  我虽不是王亚伟的粉丝,但还是略有几分好奇,正想侧身去和他搭讪一下,忽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热烈地鼓掌,只见马大哥,已经在福叔弯着腰搀扶下,登上宴席区里升起的一个半米高的黑檀船木演讲台,像是要给大家致辞了。  只见马大哥站在黑檀船木演讲台,他那随意的穿着,和黑檀船木竟然有一种很和谐的沧桑感,我这才发现,在外面五星级饭店那种充满现代感的环境里,似乎只有穿现代感强烈的服装才协调,而在黑檀船木的烘托下,越是随意的、中式的着装,越显得高远、淡雅。仔细一看马大哥那随意的外衣,竟是一件复古却又并不刻意明显的中式对开唐衫,外面从未见那样的款式,应该是手工缝制的,属于那种乍一看让人忽略,越仔细看,却越会觉得有韵味的风格。  这时,马大哥已经开始演讲了,他说的竟是英语。我英语奇差,中学时学的那点英语,早还给英语老师了。我只能听懂少数几个单词,好在旁边的福叔,竟然能用中文做“同声传译”,这让我实在太惊讶了,若是一个秀气的外语学院毕业小女生,在一旁做“同声传译”,我倒不会诧异,但这位正在“同声传译”的,竟然是五大三粗仿佛美国野蛮摔交比赛的摔交手啊!如同看着张飞绣花一样,令我觉得讶异之极!  马大哥演讲了三分钟左右,主要谈国内当前资本市场的情况,他表达了一种深深的忧虑,那就是,西方对中国实体经济正在进行合围,只消费那些低附加值、低科技含量的产品,这就使中国难以产业升级,尤其是光伏等先进产业,更是受到西方明显有步骤有目的的压制。那么,作为投资中国的投资人,是该顺应这种西方的强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要对国内光伏企业进行投资,还是本着科学和先进生产力是人类必然的选择,而在这光伏业最艰难的时刻,去投资它,也就意味着投资中国呢?  “您究竟要把宝押在哪里?不仅取决于您对东西方文明冲突的理解,也取决于您对人类普适价值的理解。”福叔刚翻译到这一句,忽然,一个印度侍者,满脸仓皇,将一张羊皮纸裹着的东西,小跑着递给福叔,显然,是刚才宴会厅外的保镖交给了他,而肯定这东西他们看后觉得异常奇怪,于是不敢耽误,赶紧交给了福叔。  福叔疑惑地接过羊皮纸,似乎在犹豫着看还是不看,但考虑到这关系到要不要打断马大哥的演讲,他决定还是先看一下,哪知一看之后,连如此高大壮硕的福叔,也禁不住脸色一变,双手微颤着将那东西递给马大哥。  马大哥本来正讲得兴起,仿佛神游于新兴能源产业在中国的前途——是终被西方出于狭隘利益而打压?还是人类追求整个地球低耗能、低碳排放的共同利益最终会带来世界列国在光伏等先进能源产业的一种互相妥协?他慷慨悲歌,眼中竟然有了一些泪意,显然是动了真情。忽然,福叔扯了扯他的衣角,将那羊皮纸包着的东西递到马大哥手上。  马大哥有些疑惑地将羊纸摊开,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如同被魔咒摄魂,陡然忘记了说话,高高举起那摊开的羊皮纸,从不同角度打量,完全忘记了台下有着四十多名国内外的贵宾和投资人!  而那些坐在前排的宾客,已经清楚看到了马大哥手所拿的摊开的羊皮纸显露出东西,个个满脸惊异,并带着点恐怖的神色,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士,看了那东西两眼,竟然忍不住呕吐起来!  我好奇地站起,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一瞬间,我不禁也心里一阵发呕,同时一股寒气,从我背脊里漫起!    马大哥在做演讲
  哈哈,又开新帖了,先留爪。吃完饭再来看
  哈哈,我说呢,咋似曾相识,原来:)
  6  印度人  可是,马大哥完全不在意我们台下所有人的表情,他仿佛忘记了这是一次投资恳谈会的酒宴,忘记了所有那些重量级的贵宾,顾不得一切社交礼节,大声地冲着刚才那个印度侍者说:“是谁送来的?”  印度侍者用英语嘟咙了几句,然后指着宴会厅门口的一个保镖。马大哥又焦急地问重复问了那保镖一次。自从在宴会厅门口见到马大哥,他一直说的是带点东北口音的普通话,而此刻他一急,直接用地道重庆话问道:“你啷个还不开腔?”  那个保镖显然从未见到马大哥如此焦急,不禁吓得话也说不顺溜,带点口吃地说:“是……是刚才有人从围墙外……外……面丢进来……来的,人早走了,监控里也只看到个大黑帽子,骑了个没……没得牌照的旧摩托……走,走了。”  马大哥一言不发,将羊皮卷包着的那东西往福叔手里郑重地一放,对着台下所有贵宾抱了抱拳,连解释都没有时间,直接三步并做两步,冲下了船木悬空的宴席区域,边往宴会厅门口跑,边命令保镖:备车,赶紧给我追。  在我们所有宴席宾客的惊谔中,马大哥已经以最快速度钻入宴会厅门外停着的一辆X6,亲自开车朝着庄园的铁门方向冲去,显然他是要去追那个从围墙外丢入这东西的人。  那个人,或者说,那个人可能提供的信息对他是如此重要,以至于他精心准备的聚集了四十多位投资大鳄的宴席,可以在一瞬间毫不重要!  这么一来,整个宴席完全乱套了,刚才坐得近的那位年轻女士,可能养尊处优惯了,仿佛温室里的花朵,一个劲地在拍自己的胸口。其他许多贵客,看来平时也都位高权重,对于主人如此怠慢,显然心中不满,有几个甚至拂袖而去。  印度侍者在旁边,用英语谦卑地问话,我听不大懂,估计是“是否还需要上餐?”只听旁边有个嘉宾说:“对不起,看了那东西,我现在实在没有胃口,我先去休息一下,呆会请将我的那一份直接送到我的客房。”  福叔赶忙打圆场说:“请大家谅解,我们马总如果不是有特别特别紧急的事情,是不会这么失礼的,大家如果暂时不想用餐,可以回您自己的房间,等您想进餐时,只要按动房里的按扭,我们将给您送来。总之,实在太对不起了,请大家多多谅解。”  他先用英文说了一遍,又用中文说了一遍,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觉得别无他法,就先后散了。我本想跟那个貌似王亚伟的打个招呼,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似乎大家都有些心神不定,多是沉默地由侍者和保镖陪同着离开,竟没一个人对刚才羊皮纸里的东西说东道西,仿佛都没有看到一样。又或者,他们这些所谓上流人士,都习惯了对无法解释的东西保持缄默?  我见那些人都不说话,可我心里又实在按奈不住好奇,于是问我旁边陪着我走的一个保镖:“刚才你们是怎么发现那东西的?丢进来就发现了,还是被什么猎狗啊之类的闻到所以……”  我还没说完,那保镖微低着腰,对我谦卑地说:“贵客您好,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简直是觉得仿佛要发疯了,连找个人说两句释放内心的好奇也不可能,我简直想立即就走,却发现自己的车钥匙还被黄助理收着呢。我无可奈何地跟着一个侍者,到了安排给我的一套客房里,实际上这是一个小厂房改造的别墅型宾馆,里面的奢华不比之前所见的地方差,可是,经过这么一阵折腾,我心里已经完全没了对奢华船木的兴趣了。  我觉得肚子很饿,开了大半个上午的车,还没吃点东西呢。赶紧让侍者给我送吃的来,这个印度侍者会点简单的中文,他见我确实听不太懂英语,就用半通不熟的中文问我:“您……什么的要吃?”  我说:“随便。”  他纠结地看了看我:“先生,我们这里没有随便。”  我简直无语得直想撞墙,在这里实在太费劲了,这辈子,忽然觉得原来富翁的生活也就这样而已,我摇头叹气说:“他们吃什么,给我来一份就好。”    (出现了紧急情况,保镖们乱成了一锅粥)
  7  手语  不一会儿,那个印度侍者就推着一小推车的食物来了,有红酒、披萨、火腿,也有中式雪耳燕窝、鱼翅捞饭,甚至还配了一份榨菜,那榨菜还没开封,显然是考虑到有些客人未必要吃,避免浪费。只见那榨菜包装精美,上面写着:涪陵榨菜“沉香”榨菜。  我忽然想起,前阵子股市里有人炒作股票“涪陵榨菜”,说它有个最珍惜品种叫“沉香”,600克要卖2200元。我当时还以为绝对不会有人买,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亲眼见到,我忽然心中腾起一股我们老百姓对富翁的不满,心想:“雷爷我就算不吃,也要开了你这包!”  于是,我撕开包装,挑了两口嚼了嚼,而后将其他的胡乱各吃几口。忽然又想,这样明显故意浪费的仇富心理,会不会激怒马大哥,别说是他,光他手下那些人,个个都是狼虎之士,格斗能力未必在我之下,而且就算我能对付两三个,但那么多保镖围上来的话,我是断断无路可逃的。  顿时,我感到自己仿佛是“盲人骑瞎马,半夜临深潭”,不禁赶紧在心里命令自己“收敛”点,要“仇富”也别那么明目张胆。于是我陪着笑脸对那个印度侍者说:“这些没吃完的,给我放冰箱里,我晚上继续吃哈。一定不浪费,不浪费!”  可是,我这才发现,那个印度侍者,其实只听得懂最简单的关于用餐的中文对话,一说其他的,甚至“浪费”两字,他居然都不懂。  我只好用手势跟他做简单手语,没想到,他居然懂一些。  我在德阳读中学的时候,我们中学旁边就是个聋哑人小学,那时我的我,因为在中学里没什么朋友,很孤独,于是经常到聋哑人小学去做义工,和那些聋哑孩子在一起,使我感受到了久违的爱和被爱,几年下来,很自然地精通了手语,虽然一晃多年过去,在社会的洪流中,我如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因此成年后也就早没再去那所聋哑人学校,但是手语还是一直无法忘却,何况当侦察兵时又学了全套战斗手语,虽然与聋哑人手语有所差异,但也间接激发了我对聋哑人手语的深刻记忆。  身体健康的正常人,可能想不到,也压根不会注意到,人的手,所示意的动作,是可以表达非常丰富的思想或愿望的,也可以传达命令,甚至传递隐秘的信息。只有聋哑人或战斗演习中的侦察兵,才会深刻体会到手语的重要。  当然,即使从没学过手语的人,也知道一些基本手势的涵义。全世界通用的一个表扬人的手势,就是竖起大拇指,夸对方“顶呱呱”。其更严谨的手语定义是:表示自己对某句话或某件事的欣赏;也表示对他人举动的感谢,感激他为你所作的事;还表示准备妥当。例如篮球比赛时,裁判会一手执球,一手竖大拇指表示一切就绪,比赛可以进行了,这是源自飞机驾驶员在飞机升空待发时,由于引擎声音巨大无法与地勤人员沟通,于是就竖大拇指的方式表示:I am ready——我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在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翘大拇指带代表搭车,如果大拇指急剧上翘,则是侮辱人的信号。  还有表示OK的手势,自从英语通行以来,也算是世界上没学过手语的人,也能懂的了:以英语字母O与K连结而成,表示没问题,准备妥当,一切就绪;也有“我很好、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之意”。但是在法国南部地区,OK手势则表示零,意思是某件事不值一提,或者自己不赞成。  再有一个V字手势,这也是没学过手语的人也都能懂的,源自英国,因为V字在英国代表胜利Victory,所以用V来表达胜利的欢欣,用此手势时需以手指背向自己。但在希腊用此手势则必须把手指背向对方,否则就表示侮辱、轻视对方之意。  此外还有一些使用地域有限的手势,如:用食指背刮下巴,有如刮胡子一般,这是法国人特有的手势,女性对不喜欢的追求者表示拒绝时常用。常可在咖啡厅见到法国美女一面微笑一面以手指刮下巴,非常迷人可爱,而追求者一见,也多会识趣的走开。   这个动作原始意思就是令人厌烦的,因为在法语中剃刀与厌烦同义,所以巧妙的以剃刀表达了自己不喜欢之意。  实际上,在国外,手语的使用要分区域:一般而言,南欧地区的国家,如意大利、西班牙、希腊等国的手势运用频繁且夸张;中西欧的国家如德国、英国、荷兰等次之;而远在北方的北欧诸国则又次之,因为严谨的北欧人几乎不会使用手势来表达任何讯息。  印度受南欧的手势风潮影响比较大,爱打手势,健康人也都大量使用手语进行交流。其实原因之一是印度内部分为许多小邦,在过去很长时间里,各邦有各邦的方言,同一个国家的人互相话都听不大懂,所以配合手语成为很普遍的现象。  我眼前的这个印度侍者,也正因此对手语略有所懂,于是,我们互相用手比划着,交流了一小阵,忽然,我头脑里灵光一闪,想起刚才在宴会厅里看到的羊皮纸包着的那东西,莫非它在暗示着什么信息吗?而且那信息或许异常重要,所以才会让马大哥如此焦急失态。  于是,我用手语比划着问宴会厅里那事,没料到这刚才还态度颇为活跃的印度侍者,一见我比划这些,立即变得拘谨怯懦,他用英语告退。临走前,他一边作着手势,一边给我点燃了床脚下的一柱印度香,然后推着小车,谦恭地弯腰离开。  他走之后,我起初还依然顺着刚才手势的思路,想着羊皮纸里的那东西,可很快,我闻到印度香的味道,感觉昏昏欲睡,头脑里一片迷糊,竟然迅速就睡着了。    全球常见手势
  8  沉眠香  当我睡醒,一看窗外,天竟然已经黑透了。  我摸出只能当闹钟不能打电话的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是夜晚十点!  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觉,居然会睡这么久。  看看床脚的印度香,早已经燃尽,我想,“该不是这香有催眠作用吧?”  我简单洗了把脸,就走出我这房间。我们这套别墅,分为三层,我的房间在第三层。我记得很清楚,中午从宴会厅出来的时候,我两旁,及别墅里楼上楼下的客房,每间都是住了人的。那个长得像王亚伟的人,就住在我上面的第三层。  实在是出于好奇,我决定去看看他,没其他目的,就是想落实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王亚伟。  可是,当我到了三楼,敲每一间房子,都没人开门。  我想下楼,却又不甘心,轻轻一扭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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