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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月魔情录 最新12章阅读
&&&&“五州?”紫如微微一愣,若有所悟地又道:“嗯……还有肃州总督一职,其他两州莫非是旷国雄和龙天行的辖地?”&&&&“正是,他们各领一地,面积也不算太小,设个总督很有必要,不过东面现在还在打仗,就叫龙天行兼任吧!旷国雄的平安州被一分为二,面积小了点,把北面接壤的一点草原也划进去,名字嘛──就叫安州吧!”&&&&“其他呢?”由于叶歆一直没有对人事问题发表意见,因此紫如格外想知道他的心意。&&&&叶歆却不回答,笑着道:“有两位丞相和吏部的官员,用不着我费神。紫如,这些日子在家里是不是把你闷坏了?”&&&&紫如娇嗔道:“哪有?难得清闲,有空弹弹琴、说说话,也挺有乐趣。”&&&&“如此便好,我还担心你不适应呢!”&&&&“怎么说我还是内阁大学士,御前大臣,要想找事做也很容易。”&&&&叶歆笑了笑,脸色忽然一沉,道:“东征要开始准备了,我已让宋钱去置办军器粮草,又写了封信给狼牙和周大牛,让他们随时准备出击。”&&&&冰柔忽然插嘴道:“还是休息一段日子吧!毕竟大军刚刚远征回来,将士们也都疲惫不堪,现在出征不好吧!”&&&&叶歆听她语气,彷彿已是皇后一般,不禁笑了笑,道:“就算要出征也必须整顿军马,设定战略部署,还要顾及南面的变化,再加上军需粮草,东征只怕要等到明年春天,现在只是做前期的准备而已。”&&&&冰柔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是该做好准备。”&&&&叶歆知道她这些日子与儿子一起学习兵法谋略,虽然还有不足,但比起当年那个直来直去的侠女已经大不相同了。&&&&“夫人,你觉得让紫如做肃州总督如何?”&&&&“啊!”紫如惊得轻呼一声,连忙摇头摆手,“大人,我不愿做。”&&&&叶歆哈哈笑道:“早知你会如此,说笑而已。”&&&&紫如这才松了口气,肃州总督衙门必然不会设在青龙城,不是在悬河城就是在卧牛城,她可不愿意离开叶歆身边到外地去任职。&&&&叶歆望着冰柔道:“柔儿,你这个内大臣也该退位了吧?”&&&&“为甚么?”冰柔不情愿地看着丈夫。&&&&叶歆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轻叹道:“你若是真想让他的日子平静些,这个内大臣做不做也罢,反正都一样。”&&&&话说得婉转,冰柔想了很久才明白,突然醒悟自己是未来的太后,是国君之母,继续出任内大臣的确不妥,抬眼看了看紫如,嫣然道:“看来相公早就想好人选了,紫如,你又有官做了。”&&&&紫如也是心领神会,玉霞根本不用别人服侍,宫内也无事,内大臣只是个清闲的职务,做这个官她倒也愿意,含笑道:“若是夫人觉得我合适,我可以接任。”&&&&“爹,我写完了!”梦山晃着小脑袋,笑嘻嘻看着父亲。&&&&“乖!”叶歆抱着儿子摇了摇,然后把他交给妻子,含笑道:“我要出去一趟,你陪他吧!”&&&&“嗯!”&&&&出了府门,叶歆与紫如直奔驿馆,找到红逖。&&&&红逖刚刚拜访完尚武,尚武曾是红烈麾下将军,对红家一直都怀着敬畏之心,听说他要出任凉州总督,格外高兴,因此拉着他说了好一阵话。&&&&“大哥!”叶歆笑着握住他的手道:“谢谢你答应出任凉州总督。”&&&&红逖看着这个妹夫,忽然微微一叹道:“父亲不愿再回凉州,留在丹西草原上,妹妹说要陪着父亲,因此也不肯离开,倒是其他族人相当高兴。”&&&&叶歆点点头,苦笑道:“我知道红老将军不肯做我天龙之臣,这也是勉强不了的事情,你不必在意,希望时间会冲淡一切!”&&&&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声,紧接着屋门被人用力推开,一群凉州降臣嘻嘻哈哈走了进来,都来向红逖道喜,忽然瞥见叶歆和紫如在座,顿时吓得闭口不言。&&&&“叶……公!”&&&&叶歆朝众人笑了笑道:“不必拘礼,红逖是我挚友,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我也是来看他。”&&&&众人看了看叶歆,又看了看了红逖,这时才明白为甚么他会选中红逖出任凉州总督,除了红家的声望之外,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内。&&&&红逖热情地站了起来,笑道:“各位都坐吧!”&&&&众人对视了一眼,见两人都如此热情,同时也想与叶歆谈谈,毕竟这个实权人物终日躲在家,难得一见,都想从他嘴里探知这次人事风波的解决方法。&&&&落座之后,红逖笑道:“以后大家便是同僚,还望各位多多提携。”&&&&“在叶公面前,提携两个字实在不敢当,以红家在凉州的威望,红大人此番出任凉州总督,想必事事顺利。”&&&&红逖笑了笑。&&&&“叶公!听说此次朝中会有极大的人事变动,不知昌州与肃州的总督人选定了没有?”一名武将打扮的男子抢先问道。&&&&叶歆扫了他一眼,依稀有些印象,却叫不出名字,略加沉思后调侃反问道:“难道你有兴趣?”&&&&男子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卑职只是好奇而已。”&&&&“这是朝廷大事,自然由皇上和吏部处理,我一个布衣平民,还是少说话为妙。”叶歆一句话便封死了道路。&&&&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说些甚么,气氛渐趋尴尬。&&&&叶歆虽然与这些降臣不熟,却也知道他们的心思,因为自己不是旧臣,总觉得地位比别人低了一等,不小心就会被清算,因此对于人事变动格外在意。&&&&“各位都是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材,只要做好本份,没有人可以说三道四,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有了任务就放手去做,像尚大人便是最好的例子,如今已封了公爵,武英殿大学士,入了内阁,你们要以他为榜样,也会有出头之时。”&&&&叶歆一番话说得诚恳,众人听了都很舒服,神色也平静下来。&&&&“叶公,不是我们不想做事,只是现在都只担着一个虚衔,留在京中无事可做,因此大家都想出去做做事。”&&&&叶歆笑着安抚道:“你们到京不过一两个月,朝廷的意思无非是想让你们休息一下,然后再各自上任,我劝你们不必太着急,不久便会有任务指派下来。”&&&&众人见他这么说,也只好相信了。&&&&红逖笑道:“若是几位不嫌弃,就到小弟那里任职,小弟知道几位的才能,定然不敢委屈了各位。”&&&&这些凉州降臣来看红逖就是为了在凉州讨个职位,与家乡也近一些,不必千里迢迢跑到陌生的地方上任,一听这话都兴奋地站了起来,纷纷表达自己的心愿。&&&&叶歆甚么也没说,只是笑咪咪地看着。红逖是甚么人,他最清楚不过,这个男子性情温和,没有野心,才能也算是不错,唯一的弱点就是做事柔了些,没有雷霆手段。&&&&忽然,门外奔入一人,边跑边叫道:“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快去看看……”呀字还没出,忽然瞥见叶歆的身影,顿时惊呆了。&&&&叶歆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盯着他问道:“谁打起来了?”&&&&“是……”那人整理了一下惊愕的情绪,然后解释道:“由于贪污渎职的南越侯江啸被押送入京,那些皇族们似乎早就得到消息,因此一起涌到东门拦住囚车,说甚么朝廷手段卑劣、诬陷忠良,他们不服,不让囚车通过,押运囚车的刑部官员硬要通过,因此两方就打起来了。”&&&&还没听完,叶歆的脸就沉了下来,若不是看在玉霞的面子上,他早就驱逐了这些人,现在居然跑出来生事,背后一定有不轨的企图。&&&&屋内的凉州降臣来的日子尚短,虽然知道的事情不多,却也隐约听说江氏皇族一直在与叶歆作对,听到这事也不禁咋舌,但并不意外,毕竟是皇族,地位高人一等,自然不会把大臣放在眼里。&&&&红逖与叶歆相交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第一次见叶歆满脸煞气,知道他动了真怒,即将成为凉州总督的他也开始关心朝堂内外的势力格局,小声问道:“叶兄,皇族们这么大胆,是不是有意针对你?”&&&&叶歆冷笑道:“张全送来的一群蛀虫,本想找个地方养起来算了,既然他们不肯平平安安过一生,我也只能成全他们。”&&&&“你要……”&&&&“我们去看看!”叶歆不等他说完,抬腿就往外走去。&&&&凉州降臣们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跟在后面一起来到东门,还没走近就听到远处传来尖锐的叫声和骂声,不过场面已经被身为九门提督的赤温控制,东门附近的大街被暂时封锁,囚车和皇族们被士兵围着。&&&&赤温正犹豫着如何处置,见叶歆带着一班大臣前来,顿时有了主心骨,急步赶了过来,躬身道:“大人,他们在闹事,我把他们都押起来了。”&&&&“多少皇族参与了事件?”&&&&“七十二人,都是年轻的一辈,也都有爵位在身,属下不敢乱动,怕坏了大人的事情。”&&&&叶歆毫不犹豫地吩咐道:“都关到你的大牢里,饿上三天三夜,只给水喝,先把他们的气焰压一压,然后再慢慢审问,他们自己找死,用不着我们同情。”&&&&红炽走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心头猛地一震,一团寒气涌入大脑,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久闻叶歆手段高明,没想到处置敌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确是个狠辣的角色,与他平时温文尔雅的气质完全不同,这才略领到甚么是权力场。&&&&赤温习惯了叶歆的处事手腕,倒也不觉得奇怪,躬身又问道:“大人,刑部和都察院的人都参与了打架,他们怎么处置?”&&&&“他们不是你的人,交给他们的上司处理。”&&&&“知道了。”&&&&叶歆忽然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看被士兵重重包围的皇族,忽然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吩咐道:“不要说我来过,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决定。”&&&&“知道了!”赤温恭敬地朝叶歆的背影行了一礼,然后脸色一寒,冷冷喝道:“来人啊!把犯案之人拖到牢里关起来,刑部和都察院的人交给寇尚书与柳大人。”&&&&“是!”&&&&赤温的一群卫士都是草原牧民出身,根本不买皇族的帐,不由分说就把七十二名皇族子弟按在地上,然后用绳子捆成了粽子似的。&&&&皇族们哪甘心,纷纷破口大骂,却被赤温的手下各自煽了几个耳光,这才知道自己真的要倒霉了。&&&&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朝野,由于这次针对的目标是柳成风,因此清流们成为了主攻对象,柳成风拿着满满一箱证据送到大理寺,交给了大理寺少卿海承思,还带着十几名人证,有牧民、酒馆老板、马厩伙计等等。&&&&人证、物证俱全,南越侯江啸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以寇子诚为首的刑部与大理寺商量后定了个斩立决,第二天就在午门前开刀问斩。&&&&由于江啸罪证确凿,为他鸣冤打架的皇族便成了无理取闹,七十二人被饿了整整三天,身子一丝气力也没有,抬到公堂的时候也是像蚊子般哼哼唧唧,结果被寇子诚一股脑地送到草原上去牧羊。&&&&经此事件,江氏皇族在青龙城内再也没有说话的份了。&&&&事情一过,人事安排再次成为主要的议论话题,红逖的任命书就在此时公布了,尚武等人早已知晓此事,无不感到兴奋莫名,红逖顿时成为了朝中的红人,第一次穿着一品大官的服饰来到了朝堂之上。&&&&“恭喜红大人!”&&&&一班凉州降臣笑脸盈盈地围了过来,尚武和红逖一文一武,顿时成为这个小圈子的重心人物。&&&&红逖拱手笑道:“谢谢各位!大家日后同朝为臣,还望诸位多多提携!”&&&&“哪里的话!我们当以尚将军与红督马首是瞻。”&&&&尚武哈哈笑道:“红世兄,你我以后要通力合作,不要堕了凉州人的威名。”&&&&“尚公现在位极人臣,岂是我能相提并论的。”&&&&尚武听了很舒服,摆摆手道:“客气,客气!”&&&&这边意气风发,笑声不断,旁边的昌州降臣们看着满不是滋味,也觉得昌州总督应该由昌州人出任,这样才算合理。&&&&玉霞像往常一样没有出现在朝堂上,主持朝议的是丁才与夜寒,夜寒因为统领大军南征得胜,地位与声誉远在众人之上,已经成了当朝首辅。丁才虽是左丞,但资历功勋都不及他,自甘退居于后。&&&&看着议论不断的朝堂,夜寒皱了皱眉头,看着身边的丁氏兄弟道:“朝里的党争局面越来越明显了,这么下去可不是好现象。”&&&&“若是叶公出面,众心归一,就算有所不满也不敢说甚么,只会暗暗上奏。如今皇帝不临朝,叶公又隐居在家,很少参与朝议,你我的威信又不足以震慑他们,因此才会肆无忌惮地结党连群。”&&&&夜寒点头道:“丁相之言切中要害,朝中大旗不在,缺乏向心力,力量无法聚集,自然会被几杆小旗吸引。”&&&&丁旭沉吟道:“叶公虽然退居幕后,但东征在即,若是朝务如此复杂,实在不是办法,不如请他再出山主政,压制一下这种局面。”&&&&“大人岂能不知,只是不想管而已。”夜寒看了看被人群包围的红逖,脸色稍霁,道:“红逖是大人特意挑选的,也与大人亲厚,有他在,凉州降臣不会有甚么异动。”&&&&“问题是昌州、肃州与新设安州三处,昌州与清月国接壤,安州与苏家隔河相对,都是重要所在,不能随意派人。”&&&&丁旭苦笑道:“正是如此,我们才这么犹豫,大人至今也没有表态,实在为难。”&&&&紫如忽然穿戴整齐走入朝堂,顿时引来一片惊愕的目光,再看她一身官服,似乎又新任了甚么官职,只是朝廷一直都没有公布,都在猜测她这次重新入朝是不是叶歆又要有所举动。
&&&&紫如依然表现出雍容华贵的气度,美丽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见人都点头示意,令人无法对她产生反感。&&&&夜寒早已知道紫如出任内大臣,代替冰柔掌管宫中事宜,似乎是在为皇位的更替做准备,身分也依然是叶歆的代言人,说话的份量还在众人之上,因此对她格外礼待。&&&&“你也来啦!”丁氏兄弟相视一笑,都迎了上去。&&&&紫如扫了一眼纷闹的朝堂,嫣然问道:“三位在说甚么呢?”&&&&丁旭W笑道:“总督之位悬空已久,我们三个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心里十分着急,大人那里是不是有甚么打算?”&&&&紫如皱了皱眉头,摇头道:“大人似乎真的不理这事,一丝口风都不露,我也探不出个虚实,这几日除去了皇族这个隐患,大人似乎更不喜欢出门了。”&&&&“这可如何是好,再拖下去就麻烦了。”&&&&夜寒转眼望向丁旭问道:“丁大人,不如你辛苦一趟,去做几个月昌州或是安州总督如何?”&&&&“我?”丁旭愣了愣,沉吟片刻后问道:“去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吏部这里交给谁来办?”&&&&寇子诚走过来笑着插嘴道:“这还不简单,你仍领着吏部尚书之衔,事情交给咱们的少主办就行了,只要大印和玉玺都在少主手里,办事都很方便。”&&&&夜寒和丁氏兄弟都很清楚,他的用意再明显不过,要把人事收拢在叶梦山的手中,这原本也是应该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朝臣的意见。&&&&紫如沉吟道:“这样吧,先让马恢兼领安州总督,岳风兼领昌州总督,以军管政,反正这几块地盘刚刚归附,民心未定,需要大军的严密控制才行,然后再慢慢寻找适当的人选。”&&&&“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寇子诚清楚紫如的身分和影响力,见她说话,便不再坚持,含笑又道:“南征虽然大功告成,但我猜大人此刻想的是接下来的东征之举。”&&&&“是啊!仙主堂才是大人的心头之患。”&&&&紫如皱了皱眉,按叶歆的意思,北方一统后他便要彻底离开官场,心里很是着急,也在为自己的将来而苦恼着,是留下来成为冰柔母子的开国之臣,还是追随叶歆做一个无名无份的侍女?&&&&叶歆并不是如众人所想,正在准备东征之举,他此刻想的却是如何肃清朝中的潜在势力,年初的政变彻底震撼了他,深知若是不铲除这股势力,妻儿父母的威胁就绝不会消除,自己也绝对无法安心东征,自然也无法安心归隐,因此安排好红逖的职务后,他便埋首于整理所有有关政变的资料。&&&&知道这事的人只有紫如和凝心,就连冰柔也一无所知,紫如是内大臣的身分,管理宫中事宜,一切资料都由她出面进行查阅,她原本就处理此事,因此谁也没有太在意。&&&&书房的桌案上堆放着一叠文书,都是余树青和寇子诚整理出来的政变资料,经过紫如的整理,编整得井然有序。&&&&看完了这些资料,叶歆有一种感觉,这场政变并不是发自于外部,因为外面的反应不可能这么快,而且悄无声息地便做下了如此大事。&&&&到底会是谁有这种手段?贾安居然一个字也不肯吐,真是太奇怪,必然是甚么力量死死地堵了他的嘴。&&&&叶歆伸手翻了翻文书中有关贾安家族的资料,出乎意料的是贾安举家老小居然都在青龙城,从这一点看来,贾安敢于行动必然有十足把握,至少家族不会受牵连。&&&&是甚么样的势力让他能这样安心呢?赵玄华?绝不可能是他,若是银雪帝国,贾安早在政变之初就会找借口把亲族送到安全的地方。&&&&沉思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下朝的紫如带着一阵香风走入书房。&&&&“紫如,当时你被贾安抓走的时候有听到甚么特别的事吗?”&&&&紫如愣了一下,原想把朝堂上的决议告诉他,没想到刚进屋子就被叶歆叫住了,想起那夜的际遇,心里犹有余悸,脸色显得有白,摇头应道:“没有甚么特别。”&&&&叶歆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怪,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的脸色不好,怜意油然而生,起身走到她身边,手按香肩,轻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有顾及你的感觉,那一夜你一定受了很大的惊吓。”&&&&“没甚么,哎,幸好那夜没有发生甚么事,不然……我只怕见不到大人了。”体贴的话语说得紫如心头一酸,眼泪像泉水般涌了出来,一头扎入叶歆的怀里痛哭起来。&&&&叶歆轻拥着她的肩头,柔声安抚道:“让你受委屈了。”&&&&“我……没事!”紫如退了一步,掏出手绢抹了抹眼泪。&&&&叶歆甩眼望向书案上的那堆资料,轻叹道:“政变来的太奇怪,若是查不出究竟,你们的安危还会受到威胁,在东征之前我必须完成这件事。”&&&&“还没有查出线索吗?”&&&&叶歆摇摇头,紧皱眉头轻叹道:“事情有些离奇,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不过这事情不像是外部势力干的。”&&&&“你是说内部的人……”紫如脸色一白。&&&&“很有可能。”叶歆眼中闪出一丝寒光,神色突然变得像豹子一般。&&&&“内部,内部……”紫如不可置信地喃喃念叨了一阵,惊讶的目光盯着叶歆问道:“会是谁呢?谁会有这样的力量呢?”&&&&“能控制贾安的人,身分自然不低,朝廷内有这种影响力的人有限,只是事情无法确定,也就无法堂而皇之地去查。”&&&&紫如掰着手指算道:“朝中影响力大的人大都是随从大人多年的亲信,当时夜寒远在昌州阵前,丁才也未到青龙城,丁旭和我都是被抓了,寇子诚当时正在嘎山城一带巡视,因此不可能是我们自己人,剩下的就只有柳成风那一批人……”&&&&“不会是他们,他们都是自命不凡的人,这种卑鄙的手段做不出来。”叶歆不加思索便擦去了柳成风的嫌疑。&&&&紫如点点头,低头又道:“如果不是柳成风,对我们有仇的就剩下旧皇族,他们那些人一直都野心勃勃,想置我们于死地。”&&&&“他们也没有这种能力,以他们轻浮的举动,成功抓了你和丁旭后不会没有动静,也不可能坐看贾安一个人在演戏。”&&&&“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呢?”紫如苦笑着摇了摇头,脑海中搜刮了很久也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种能力。&&&&叶歆沉吟了很久,忽然吐出了一个令紫如呆若木鸡的名字。&&&&“你觉得余树青有这个可能吗?”&&&&“他!”紫如听得傻了眼,呆呆望着他,半晌没反应。&&&&的确,这种想法太突然了,余树青做为叶歆手下最得力的密探,一直在阴暗处发挥着强大的作用,经常为叶歆提供优越的情报,也参与了叶歆许多计划。&&&&叶歆见了她的反应,淡淡一笑,道:“感到惊讶是吗?这也难怪,论理是不应该怀疑他,但整个案件除了他这一点,几乎全无线索。”&&&&“可……他为甚么要这么做呢?推翻了大人的统治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好处,他可是标上了叶派标记的死忠人物,而且在朝中的声望也不足,就算推倒了大人,他也无法取而代之。”紫如尝试着用自己的角度分析。&&&&叶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资料里找不出破绽,而余树青是审问者,口供是他整理的,因此唯一可能出问题的也就是这个环节。&&&&“贾安呢?真的死了?”&&&&“嗯!受不了重刑而死,尸体已经埋了。”&&&&叶歆点头道:“看来也只有从余树青身上下手了,紫如,东征的事交给夜寒和丁才去办,你全力帮我办好这事。”&&&&“知道了。”紫如温顺地笑了笑,柔声劝道:“大人,回来之后,你其实一天也没休息,还是放松一下吧,别伤了身子,要不要我陪大人出去走走?”&&&&难得佳人邀约,叶歆自然不会驳她的面子,微笑着点点头。&&&&总督之位的风波随人选的逐渐敲定,很快便平息,异军突起的是近来连续为叶歆说话的海承思,经过丁氏兄弟和夜寒推敲之后定为昌州总督。&&&&而肃州总督的名位落在了巴岩松的头上,这个土生土长的草原汉子一直都是朴哲的军师,很有才干,对朴哲和叶歆又一直忠心耿耿,对草原事务也十分熟悉,与朝廷中的各派势力都没有关系,管理京畿一带最为方便可靠。&&&&剩下的安州总督则让岳风兼任,因为安州土地面积最小,又把守着一座重要的城池,虽然与苏家有三十年互不侵犯的条约,但危险仍在,所以特别慎重。&&&&官僚架构完成之后,东征的准备便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凉州的三卫兵马都调到嘎山城一带驻守,让这些凉州士兵熟练一下草原作战的特性,而昌州左卫的五万人东进安州,与岳风麾下拨出的五万人一起从银州草原北上,前去与周大牛和狼牙的大军会合,凉州朴哲的十二万草原兵也引兵东进。&&&&东征的总兵力达到五十万,再加上龙天行和司马丞近二十万的军队,叶歆在这场北方一统的最终战投入了差不多七十万大军,战况空前盛大,因此准备工作更加繁重,宋钱和赫洋主持粮草军械,黄延功和尚武负责训练士兵,夜寒等人则为大战做战前的规划。&&&&踏入寒风凛洌的冬季,大部份活动都暂时停了下来,叶歆却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冰柔怀孕了。突然而来的喜讯使整个叶府都被喜气笼罩着,怀孕的冰柔也减少了外出活动,安心在家调养身体。&&&&另一方面,叶歆依然在暗中调查余树青,由于余树青掌管着密探系统,因此他不敢假手他人,甚至用遁术潜入余府中搜查,但查来查去都没有甚么发现,平静的状况使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然而入冬后的一个小事件又引起了新的关注。&&&&事件的确很小,只是余树青手下的一个密探晚上喝醉了酒,在酒店里调戏了一名少女,正好被巡城的卫兵遇上,结果被抓了回去。&&&&这种事情原本不会惊动叶歆,但被抓的密探喝醉了,口口声声说是余树青的表弟,因此事情报告了赤温。&&&&赤温见事情与余树青有关,碍于面子不好直接找他,于是便找到了叶歆。&&&&“表弟?”&&&&“嗯!没错,那小子满口酒气,被抓时开口就说是余大人的表弟,似乎不像是说谎,属下担心会伤了余大人的面子,所以来禀告大人。”&&&&叶歆原本也没有在意,突然听到最后一句,心里砰的一动,暗中忖道:“密探系统我一直没有过问,全都交给余树青去办,其中会不会藏着甚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呢?也许可以从其他密探的口中讯问资料。”&&&&想到此处,他吩咐道:“你现在就去把人提来,我有点事要审,记住,别告诉任何人。”&&&&赤温觉得叶歆的反应有些怪,却也不敢多问,回去就把人提来叶府,直接送进了接客的外书房。&&&&书房内除了叶歆还有紫如,望着赤温带来的犯人,都有些意外,自称是余树青表弟的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似乎酒喝多了,脸色很苍白,一进屋子便颓然坐倒在地。&&&&“大人,就是他。”&&&&“你去吧!”叶歆摆摆手,等赤温退出之后再次定睛细细打量男子,“紫如,这人似乎有些面熟啊!”&&&&紫如盯着男子的脸多看了几眼,沉吟道:“他以前好像在府里做过事。嗯……对了,以前在卧牛城时,他是叶府的门卫之一。”&&&&“嗯!应该是他。”叶歆寻思了一阵,脸色越来越沉,冷冷地道:“余树青的胆子还真不小,敢在我的府上安插眼线,看来我的怀疑没有错。”&&&&紫如劝道:“大人,现在还不是下决定的时候。”&&&&男子醉得太厉害,只能眯着眼睛看事物,见眼前两个人晃,开口便嚷道:“快放老子出去,老子是密探,是余总监的表弟,再不放我,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你是密探?有甚么证明?”叶歆见他醉得连自己都认不得了,趁机引导他说出真相。&&&&男子一拍自己的胸口,大声嚷道:“要甚么证明,老子就是密探。”&&&&“密探一定知道不少秘密消息,你既然是密探,就应该知道点消息。”&&&&男子眯着眼睛看了看,口齿不清地道:“那……是自然,我知道……很……多秘密,就连……叶大人家的事我也……一清二楚……”&&&&叶歆脸色一寒,甩头看了看紫如,粉脸同时染上了浓浓的寒气,无论余树青是否参与了政变,这种举动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情。&&&&“大人,这个余树青太不像话了,连我们也敢监视。”紫如越说脸气得越红。&&&&叶歆森然冷笑道:“此人一向唯利是图,忠诚是建立在权威之上,因此这也不是甚么奇怪的事。”&&&&男子朦胧中听到“余树青”这个名字,顿时有了反应,嚷道:“余树青是我表哥,他可是大人物,天下的大事无所不知,像赵玄华、苏方志这些人都要给我表哥送礼。”&&&&“是吗?”叶歆忽然笑了,笑得极其诡异,透着一股慑人的阴冷之气,紫如坐在旁边也不禁微微颤了一下。&&&&“怎么不是,我这里还有银州海边出产的上好珍珠,真是又大又圆啊!”说了会儿话,男子口齿不乱了,倒是人更醉了,靠在一张桌子边,眯着眼睛说话。&&&&叶歆不再多问,转头吩咐道:“紫如,把赤温和夜寒叫来。”&&&&紫如知道事情严重,不敢怠慢片刻,立即奔出书房,派人把赤温和夜寒都请到了叶府。&&&&赤温和夜寒正在办公,见紫如派人急召,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慌忙扔下手中的事情急速赶来。到了书房后,两人细细听了紫如的说明,心情都扑通一声,沉了下来。&&&&“大人,余树青此人绝不能留了。”赤温气得脸都红了。&&&&叶歆没有回应,望着夜寒问道:“你的意见呢?”&&&&夜寒寒着脸沉思片刻,牙齿缝挤出一丝冷风,森然道:“杀!”&&&&叶歆点点头道:“嗯!交给你办,给我仔细地审清楚。赤温,人是你送来的,余树青找不到人,一定会去找你,你就告诉他,人在夜寒手上,让他到夜寒府去要人。”&&&&“属下明白。”&&&&“还有,你的禁军严密监视城中的情形,任何动静都不要放过。”&&&&“是!”&&&&叶歆背手而立,望着书房墙上挂着的那张雪松图,突然一哂,冷冷地道:“冬天到了,藏在地下的害虫也该翻出来见见阳光,免得春天之际再来为祸。”&&&&夜寒三人对望了一眼,心里既是紧张又是兴奋,都知道叶歆要下狠手整肃朝廷了,这一次的幅度将是巨大的,与即将到来的东征一样影响深远。
&&&&杀戮永远是残酷,然而对于权力而言,它是必然的工具,而且是屡试不爽的工具,为了掌握眠月大陆北部辽阔的疆土,这种工具对叶歆而言绝不能少,为了下一代有美好的家园,现在他就必须拿着这件工具清理已经杂草丛生的院落。&&&&“连余树青都叛变了,大人这一次一定会下狠手,不知有多少人要在这场风暴中消失,希望一切都顺利。&&&&夜寒站在窗前,默默地凝视着天空,阴云密布,黑沉沉,让人感到压抑。大胜归来已经一段时间了,青龙城表面看似平静,内里却像此时的天气,感觉不舒服。&&&&叶歆上次的那番话再明显不过,整肃朝廷就在近期,一些对于叶梦山登基产生障碍的人会被连根拨起,彻底铲除,这是风暴的岁月。&&&&喀嚓一声,天空劈响了惊雷,倾盆大雨随即洒了下来。冬季的大雨,让人感到分外寒冷,夜寒也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山雨欲来风满楼,朝内有不少官员早在旧天龙朝时期就已在官场混迹,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最会看气侯,嗅味道,那次政变之后,他们便感觉到朝堂上会刮起一阵风暴,然而谁也没有料到,风暴来的这么强烈。&&&&一个寒冷的清晨,青龙城的大街上突然出现了一支恺甲鲜明的骑兵队,杀气腾腾地从街上呼啸而过,沉重的马蹄声令整个城市的气氛都紧张起来,卖早点的小贩们都感觉到气氛的异样,开始有人向自己家附近移动,有任何风吹草动就立即缩回去。&&&&带领骑兵队的不是别人,正是九门提督兼禁军统领赤温,奉了皇命赶往余树青的府第捉拿叛臣,这是他出任九门提督以来最紧张的时刻,余树青的密探部队一直让人不寒而栗,就像黑夜中的毒蝎。&&&&风暴真正开始了。&&&&走到余府门口,他并没有撞门,而是很有礼貌的拍响了角门。&&&&“我是九门提督赤温,有要事见余大人。&&&&一听是九门提督,叶歆的亲信,开门的管事也不敢大意,连忙把门开大,和气地把他请进去。&&&&就在此时,早就等待在外的禁军士兵们如狼似虎地冲了过来,一脚把角门瑞飞,然后不由分说就把管事按在地上,连嘴都堵上了。&&&&管事叫不出声,只能在地上哼哼唧唧发着鼻音。&&&&“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下手要快,要准,但不要杀人,抓住余树青才是我们的目的。”&&&&“是!”&&&&“各自行动,快!”&&&&赤温一挥手,士兵们便如野豹般窜出来,又像狼狗般在偌大的余府搜索起来。&&&&很快,便有士兵冲到大门口票告余树青已被擒,赤温跟着士兵走到正院主房门口,果然见余树青赤条条地被按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大叫大骂。&&&&“我是密探总监余树青,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到我的府里撒野,我看你们真是活腻了,谁是你们大人?我要见他!”死到临头的余树青依然不解其狂傲之气,即使一身狼狈也照旧大声咆哮,平时的专横跋扈可见一斑。&&&&“我!”赤温手扶佩剑傲然而入,望着赤条条的余树青冷冷一笑,扬声道:“余大人,失礼了,我奉上命抓你,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望见凉。”&&&&“是你!”余树青见是他,脸色刷的就白了。&&&&朝中将领虽多,但叶歆真正的亲信却只有几人,赤温就是其中一个,因为他为人忠义,又没有野心,从亲兵卫队长一直提拨至九门提督,掌握禁军。赤温亲自前来,说明要杀他的是叶歆,不是别人,余树青心中的狂傲骤然消失,眼睛蒙上了浓浓的惧色。&&&&“为……为什么……是大人要你来的吗?”&&&&“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赤温鄙视的眼光扫了他一眼,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痰,冷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走,其他的人给我搜。”&&&&不等余树青说话,如狼似虎的禁军士兵便把赤条条的他直接押入了囚车,在重兵监视下送入了特设在皇宫内的牢狱。&&&&过了一个时辰,余树青又被押入了皇宫的一个偏殿,随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赤温以及大批信件。&&&&叶歆亲自主持审问,夜寒、紫如和丁氏兄弟分别坐在两侧监审,看着余树青狼狈地被押了进去,都不禁叹了一声。乱世虽然是野心家的温床,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展示自己的野心,如果余树青换了一个主人,也许他会成功,可惜他的主公是叶歆,一个天下最擅耍手段的智者,与他作对无异于与虎谋皮,自寻死路。&&&&看到坐在正前方的叶歆,余树青彻底崩溃了,别说傲气,就连站直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地跪在地上,世上唯一令他不敢正视的只有叶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斗得过这个人物。&&&&叶歆的神色很平静,望着跪倒桌案前的余树青也没什么异样,还笑了起来。&&&&“余树青,好久没见了。”&&&&“大……大人……”&&&&叶歆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淡淡笑道:“人往高处,有野心不是什么坏事,成者王侯败者贼,你应该早就有觉悟了。”&&&&“属下该死。”余树青垂下了脑袋,一副等死的模样。&&&&叶歆敲了敲桌子,淡淡地道:“其实我知道你的用意,你并不想背叛我。”&&&&“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余树青突然看到了希望,砰砰连磕了几个响头。&&&&“你的用意无非是挑起内乱,趁机会把紫如和丁旭杀了,然后你出来主持大局,剿灭了乱贼,立下不世之功,可以成为我天龙朝第一掌权者,是这样吧?”&&&&陪坐在侧的紫如、夜寒几人都是愣住了,政变以来,他们都以为有人要篡位,没想到这才明白余树青的真正用意,都显得若有所思。&&&&“说来你是个很好的人才,我也不想杀你……”&&&&余树青眼睛一亮,正想叩谢,却被叶歆的下一句把话逼了回来。&&&&“可是我不能不先杀你,你明白吗?”&&&&余树青脸色惨白地低下头,有气无力地道:“大人是要拿属下开刀,然后才有借口整肃朝纲,这样就不会有人指责大人铲除异己了。”&&&&“聪明啊!果然是聪明人,我真是没看错人。”叶歆抚掌大笑,让外人感觉就像是在酒宴上听了一个笑话般轻松随意。&&&&余树青却听得毛骨慷然,身子连颤了几下。&&&&“昌州、凉州、安州,都收复,剩下一个银州也为期不远,凭我百万大军,赵玄华撑不了几年,如今头等的大事就是朝局的稳定,你应该明白。”&&&&叶歆看了看身边的紫如,眼中又突然闪出浓烈的杀气,阴冷地道:“我想杀你,是因为你想杀紫如,很久以前我就发过誓,谁敢动她一根头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碎尸万段。”&&&&“大人!”紫如热泪盈眶,若不是屋内有夜寒、余树青等人,她早就哭出声了,即便如此,泪水也禁不住涌了出来,在眼眶里打转。&&&&“你应该记得当年的事情,伤紫如者,杀无赦!”叶歆温柔地望着紫如,许多东西给不了她,因此亏欠更多,保护之心更重。&&&&余树青猛地想起当年高虎伤了紫如,被叶歆捆在山顶连吹了三天三夜大风,回去就一命呜呼了,心中说不尽的后悔。&&&&“好了,也算你跟我一场,我不会亏待你的家人。”&&&&“谢大人!”余树青咚咚又叩了三个响头,此时此刻他已不作生还之念了,能保存家人已是天恩。&&&&叶歆拿起面前的书信扬了扬,淡淡地又问道:“不过你该告诉我这些是怎么回事?与苏方志联络我可以理解,但赵玄华……”&&&&“那是属下之计,属下担心他龟缩在银州,想引他来攻,从中伏击。”&&&&“果然如此,你知道我要对付银州,所以想抢此大功。”&&&&“是,属下迷了心窍,一心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把东征当成立功的机会,因此就安排了这些东西。”&&&&叶歆点点头,“好,看在这个的份上,我封你儿子为子爵,享受朝廷傣禄。”&&&&“谢……大人&&&&余树青被捕的消息很快便传遍全城,朝廷内外议论纷纷,紫如身在朝堂,对于外界的消息更加敏感,民间的闲言碎语很快便传到她的耳中,心情顿时沉重了许多,连夜找到叶歆把事情告诉他。&&&&“大人,这么做恐怕会对您的名声不利,手段是不是温和一些好?”&&&&叶歆凝望着她美丽的脸,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喜欢杀人的人吗?”&&&&“当然不是!”紫如想都不想就答道。&&&&叶歆笑了笑,沉声又道:“你知道我志不在朝堂,消灭银州之日也是我功成身退之时,然而经过数年战乱,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积留下太多不好的东西,在我离开之前必须进行一次大清扫,无论我用什么手段,骂名终究免不了,与其软手软脚,倒不如用雷霆手段一次清洗干净,免得以后后悔。”&&&&紫如恍然大悟,歉然道:“原来大人是要替梦山公子承担骂名,是紫如说错了话,您别见怪。”&&&&“我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相公!”人未到声先传,一身红衣的冰柔像飘舞的花朵飞了进来,笑脸盈盈地看了看丈夫,转眼又望向紫如,嫣然道:“紫如也在啊!正好。”&&&&“柔儿,什么事这么高兴?”&&&&“爹的大寿到了,今年又逢你大胜归来,收取了广大的疆土,是不是该大肆庆贺?”&&&&紫如笑道:“这是好事嘛!该庆祝庆祝。”&&&&叶歆却知道妻子的心思并不只是为祝寿,而是见近来诛杀了许多大臣,人心惶惶,官位较低的官员们都打算投靠各个有地位的高官,因而有意借贺寿之名拉拢朝臣。他心里微微有些不高兴,但为了儿子的将来,这种时侯的确有必要让更多官员表态。&&&&“紫如,你去办吧!至于客人名单就按夫人的意思,我不参加大宴,自己家里吃吃饭就行了。”&&&&冰柔娇填道:“你是主人,不参加怎么行?”&&&&“我现在可是骂声不绝,只怕……”&&&&冰柔脸色微变,犹豫了一阵,道:“这样的话,也好,我带梦山出席宴会。”&&&&“不如过几天吧!等一切平静了再说。”&&&&“要等多久?”&&&&“最多半个月。”一丝寒光闪过叶歆的眼睛。&&&&三日后,余树青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斩于午门之外,身为监斩官的夜寒还命人将余树青的人头高悬于城门,以儆效尤,震慑百官。&&&&余树青被抓之初,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觉得叶歆在演戏,像余树青这种亲信总不至于下狠手杀掉,但看着高悬在半空的血淋淋人头时,无不大惊失色。感觉到风暴来临的人很多,但谁也没想到第一个遭殃的会是叶歆自己的亲信,对叶歆不满的人大都幸灾乐祸,甚至举行酒宴欢庆,但精明的人们却嗅到另一种气息。&&&&“叶歆连自己的亲信都下重手,对其他人更是不会留情。等着吧!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头落地。”&&&&听到这句话的人们大都没有在意,但很不幸的是,这句话很快就变成了事实。十日之后,政治的风暴终于降临在青龙城中。&&&&隆冬,青龙城的上空飘起鹅毛大雪,片片雪花飞洒在城中每一处,转眼就把城市变成了冰空雪域,天气寒冷得连牧民都无法忍受,一一躲在家里喝酒吃烤肉。&&&&肃杀的气氛中,一队骑兵突然出现在没有一个人的大街上,整齐的马蹄声就像是战鼓般敲响,喝酒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来。&&&&“跟紧了,别掉队了,听到了吗?”&&&&“是!”&&&&整齐的声音划破阴冷的空气,刺入了人们的心里,即使不明白真相的人们也仿佛感觉到地狱来临的恐怖气氛,刚刚下肚的烈酒竟成了刀子,剜在他们的心头。&&&&成泓,这个叶歆昔日的部下,成为了第二个被捕的人,士兵们冷漠地冲入他的家中,把他从火热的炕上拖了下来,带入了风雪与黑暗。&&&&紧接着第三、第四个官员也相继被捕,一夜的风雪过后,消失的官员已多达二十八名,其中大部分都是文官,事件震动了整个城市。&&&&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白之际,城市就沸腾了起来,经过了一夜的宵禁,被捕官员的家人们开始竞相奔走,四处求援,希望能救出自己的亲人。&&&&以柳成风为首的清流们再也坐不住了,被抓的人中除了余树青的亲信,就是清流的文人,这次行动表明了叶歆整肃朝纲的决心,如果不出面制止,他们之中还会有受害者,因此当朝会开始之际,这些人便闹了起来。&&&&“凭什么抓人?成大人他们是无辜的,你们快把人放了。”&&&&“对,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能受到这样的迫害。”&&&&叫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有的官员激动得甚至要寻死觅活,场面混成一锅粥,其他的文武百官们都吓得躲到一旁,生怕自己也被牵连上。&&&&夜寒等人早就有了准备,见柳成风等人闹事,既不解释也不制止,任由他们大吵大叫,自己装聋作哑,一声不吭。&&&&这样的对策让叫骂的官员们很不痛快,可对方以礼相待,自己再闹下去就显得无礼了,声音也渐渐地低了下来,但气氛依然很紧张。&&&&半个时辰之后,一身皇袍的玉霞突然出现在朝堂。她一出现,大殿内的喧哗戛然而止,一个个都盯着皇帝,有的惊讶,有的兴奋,有的惴惴不安。&&&&玉霞自然是在叶歆的安排下来到朝堂,她虽然不参加执政,但在官员们的心中却有些无可替代的地方,尤其柳成风等以忠臣自居的文人们,更是忙不迭地伏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位爱卿平身吧!好久不见了,各位还好吧?”&&&&玉霞笑得很和蔼,让文官们感动草名,此刻就算要他们死也没有半句怨言。&&&&柳成风票道:“谢皇上关心,臣等很好,只是昨夜禁军无礼抓走了二十几名大臣,大家都觉得不合适,正商量着如何处理,还请皇上为百官做主。”&&&&玉霞知道他的矛头暗中指向叶歆,心里不快,淡淡地道:“那事我知道,是我下的命令。”&&&&“皇上,那是为什么?成税大人他们几个可是大大的忠臣啊!”柳成风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玉霞没有受他的影响,平静地道:“忠臣?我怎么听说他参与了政变,是政变的策划者之一?”&&&&“绝不可能,成大人忠心可昭日月,请皇上明察。”&&&&“余树青死前已经交待了一切,政变是他策动的,参与逆谋的还有成税他们一班人,所以肤才下令抓人—是吧,寇大人?”玉霞转眼望向寇子诚。&&&&不等寇子诚回应,柳成风身后的文官们便叫了起来。&&&&“那是诬陷,是余树青的诬陷。”&&&&“没错,那绝对是谎言,天大的谎言,他要陷害忠良。”
&&&&寇子诚倒也不急,显得胸有成竹,等官员们叫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条斯理走了出来,淡淡地道:“诸位此言差矣,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余树青自知罪孽沉重,又感有负皇恩,临终前自然全盘托出,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诬陷成大人。&&&&柳成风等人心里都明白,嘴里虽然说余树青诬陷,但真正的矛盾却指向叶歆和他的亲信们,但这种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一来是没有证据,二来命令是皇帝亲自下的,太过直接就等于指责皇帝诬陷忠臣,就算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情,眼见罪名就要坐实,一个个急得满头大汗。&&&&就在这紧张的一刻,皇帝的一句话又改变了大殿的气氛。&&&&“朕也不相信成大人他们会有不臣之心。”&&&&柳成风大喜过望,伏在地上连连叩头,大声赞道:“吾皇万岁,吾皇圣明。”&&&&“只是余树青已死,死无对证,要想找出余树青证词的破绽实在有些困难。”&&&&“既然如此,请皇上不要采纳,置之不理就行了。”&&&&寇子诚板着脸道:“这可不行,证言就是证言,岂能凭你柳成风一句话就可以作罢?你说证言有虚,证据何在?”&&&&“这……”柳成风虽然口才了得,可他的本事再好也敌不过精心策划的一切,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做何辩解。&&&&“好了,既然问题存疑,刑部,朕联命你们先把人放了。”&&&&“是!”寇子诚暗暗一笑,表面上却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柳成风正想称赞皇帝英明,玉霞却又道:“不过他们的嫌疑未曾洗清,不适宜再出任任何职务,联决定将他们先行罢官,回家自省,等有了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清白,联再让他们官复原职。”&&&&仿佛隆冬的寒风吹入大殿,柳成风等人兴奋的表情骤然僵化了,愣愣地看着皇帝,半晌才反应过来,成税等人的命虽然保住了,可叶歆肃清朝堂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余树青已死,根本不可能有新的证据证明成泓等人无罪,也就是说他们在巧妙的安排下被赶出了官场。&&&&此时,他们才真正领悟整个安排的真正用意,心里无限懊悔,却也无可奈何。&&&&寇子诚、夜寒等人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虽然惋惜朝廷内少了成泓这样的直臣,但他们知道,这不过是暂时,一旦叶梦山取代了江氏皇族成为北方霸主,这些人还会被召回来成为股肱之臣。&&&&朝堂的气氛又为之一变,清流的势力减弱了,叶歆派系的权力则更加稳固,就连皇帝也站在了叶歆这一边,如此情况,没有人再敢挑战叶歆的权威了,因为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他在为日后做准备,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的儿子做皇帝,都不会掀起巨大的波澜。&&&&整肃的活动到了现在告一段落,被贬的官员十一名,其他的都因参与余树青的政变而被处决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最高兴的莫过于冰柔,她知道丈夫在为儿子的江山清扫内部的敌人,心里兴奋极了,带着儿子更加频繁地活动。&&&&叶歆并没有再对柳成风下手,因为他并不担心这个人,此时的他开始把注意移向东面。&&&&北方大陆最后一个敌人,只要解决了这件事,他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归隐山林,没有什么比这种事情更能激刺他的神经。&&&&举朝上下都知道东征银州是叶歆多年来的愿望,当夜寒在朝堂上提起此事,所有官员都意识到北方最后的战争将要开始了。&&&&“各位,此次战斗事关我天龙朝的国运,意义非同小可。”&&&&“右相大人,此次大约会动用多少大军,胜算又有几成?”柳成风并不反对东征,他认为天下都应该是天龙朝的属地,收取银州只是消灭一群恶人而已。&&&&夜寒傲然一笑,自豪地道:“此番出兵的阵容比上次南征还宏大,合计一共七十余万。”&&&&朝上一片惊叹之声,虽说已占据了眠月河北岸大部分地区,但动用七十万大军进行一次会战,百年来从未有过。&&&&“除肃、凉、昌、安诸州之军外,还有龙天行和司马正所领之军,那里目前大约有近二十万大军,而我军周大牛部、狼牙部早已进驻银州草原区域,陈兵游子河畔与敌相持多年,那里有驻军十万余人,双龙城又收编平安州大军十万,此外朴哲部、黄延功部、岳风部、马恢部,都会派兵作战,为防万一,各地仍留有军队,否则百万之众也不为过。&&&&“动用如此庞大的军队,真是令人振奋啊!”&&&&“我看银州帝国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必然倾力反扑,因此我军虽然势大,但仍需小心。”&&&&柳成风犹豫一下,沉声问道:“不知叶公……是否亲自领兵出战?”&&&&问题显得不合时宜,立即引来众官员侧目,柳成风却旁若无人,只盯着夜寒。&&&&“叶公近期打算出游,至于目的地嘛—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出游?我明白了。”&&&&不但柳成风明白了,在场的大臣也明白了。叶歆做为北方天龙朝的开拓者,必然会亲手解决最后的一个敌人,这种事合情合理,而且他们从不怀疑叶歆的治军能力,有了他亲自领兵,胜率会大大的提高,损失也会大大的降低,对于国家百利而无一害,即使没有官职在身有违常规,众人也都避口不提此事。&&&&夜寒傲然一笑,扬声道:“大军会在开春之际出征,工部尚书赫洋赫大人、户部侍郎宋钱宋大人早已在为大军出征做准备,各部军马也在日夜操练,希望年内可以结束一切战事,北方从此安享太平。&&&&文武大臣们仿佛看到了一统北方的场面,心里都有一丝莫名的兴奋与期待,就连那些对叶歆不满的官员们也是如此。&&&&半日之后,叶府的书房内聚集了叶歆手下四名得力的亲信—夜寒、丁氏兄弟,还有紫如。接到召唤,他们心里都有同样的念头,大人终于要动了。&&&&望着叶歆那张平静的脸,四人相视一笑,国内的整肃已经告一段落,出征归来的士兵也得到了休整,军队接受了重新整编,正可谓兵精粮足,一统北方的时刻到了。&&&&“大人!”夜寒含笑问道:“召我们四个人是不是想说一说东征之事?”&&&&“不错,正是为了东征之事召你们前来。”&&&&丁旭自信满满地应道:“大战的准备已近九成,丹络和鬼方铸造的兵器、箭头,还有各种攻城器械正在赶工,春天到来之前一定能送来,到时侯兵部就有最好的武器装备百万大军,大人手指之处,便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至,北方传檄而定。”&&&&一席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叶歆也是笑脸吟吟。&&&&丁才看了一眼紫如,问道:“大人此次可是想亲自统兵出征?”&&&&“不错,我正有此意。”叶歆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椅柄,目光穿过书房的门,一直伸向蔚蓝的天际,眼中似平无限怀念与怅然,又有着解脱的轻松感。&&&&紫如对他的举手投足都十分了解,见他这番模样,知道必是想起归隐之事,心又揪了起来,如果叶歆选择离开,朝堂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只是叶歆归隐山林,一心修道,未必会带她离开,心里说不清的烦恼。&&&&其他人虽是心腹,却不能理会这番意思,还在为即将一统北方而高兴着。&&&&“大人亲自统兵出战,此战必胜无疑,我们几个也可以去凑凑热闹了。”&&&&“是啊!都说银州风景独特,不少诗辞文人都喜欢去那里,也许我们也可以留下些美辞佳句,不枉人生走这遭。”&&&&叶歆凝望着天空沉思着,并没有留意他们的对话,直到紫如轻轻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见了夜寒三人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大约猜到了些,含笑道:“看来大家都很高兴。”&&&&夜寒似乎有点太兴奋了,突然站起身,一手摇扇,一手并指而点,眉飞色舞地道:“那是自然,这是眠月大陆少有的大战,七八十万的大军,那场面可真是惊天动地,鬼泣神惊,大人亲自居中,黄延功、朴哲、岳风、马恢、龙天行、司马正、狼牙等名将分驻左右,我们三个也一起去凑凑热闹。”&&&&“夜大人此言极妙,大人,此次就带我们一起出征吧!我们虽然是文官,也想看一看百万大军在草原上奔腾杀敌的场面。”丁氏兄弟听了豪情顿起,起身抚掌应和,仿佛胜利已在眼前。&&&&紫如也是嫣然欢笑,如花俏后转向叶歆,眉目间飘出丝丝柔情,想像着叶歆指挥近百万大军时的英姿,心里一阵火热,觉得车帐之侧少不了她的身影。&&&&叶歆含笑望着四人,没有打断他们的兴致,直到四人再次安坐,他才道出了自己的安排,一番话顿时说愣了在座四人。&&&&“这次东征银州,你们一个也不能去,都必须留在都城,打理朝堂内外一切事务。”&&&&“为什么?”四人异口同声问道。&&&&叶歆从书案上拿起一叠绢纸,淡淡地道:“这是我列好的大军布置以及各军统帅名单,你们拿去看看。”&&&&紫如坐在他身边,一手就接下了绢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惊愕地望着叶歆,半天说不出话来。&&&&其他三人见她这副神情,都意识到叶歆有截然不同的安排,都跑上来观看,当他们看到那一行行名字之时,神色也都变了。&&&&“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行军大事,哪能开玩笑,这是我定好的名单,你们斟酌用词,立即着手安排。”&&&&丁旭第一个嚷了起来,高叫道:“我朝名将怎么一个都没有?前军主将周大牛,右军是燕平,左军是狼牙,后军是司马正,中军是赤温,可黄延功、尚武、岳风他们怎么一个都不用?就连最近的龙天行也不用,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如今各司其职,各守其地,不宜擅动。”&&&&“可……”&&&&叶歆忽然问道:“你们觉得这次东征的目的是什么?”&&&&丁旭想都不想,抢着应道:“当然是消灭银雪帝国,一统北方!”&&&&“不对!”叶歆摇摇头,“我们动用近百万大军,军力强盛,士气高涨,又经历了南征之战,战斗力已至顶峰,如果只是要消灭银雪帝国,你们之中哪一个做这个主帅都能取胜,何必我亲自前往。”&&&&“大人的意思?”四人听得都有些懵了。&&&&叶歆用力一拍椅柄,沉着脸道:“这次东征的目标是消灭仙主堂,彻底消灭它。”&&&&夜寒和丁才若有所思地看着叶歆,丁旭则不解地问道:“那不是一样吗?”&&&&“不,绝不一样!银雪帝国只是一个国家,只要瓦解它的权力中枢,摧毁它的武装防卫力量就算成功,而仙主堂不同,它是一个拥有权力和军队的邪教组织,摧毁它的权力和军队并不等于消灭了它,因为它真正中心是思想。”&&&&四人面面相觑,这才明白叶歆真正的用意,脸色都变了。&&&&丁旭和紫如见识过仙主堂的力量,毫不犹豫地赞同了叶歆的意见。&&&&“没错,仙主堂的邪恶会破坏人心,必须彻底瓦解。”&&&&“大人,我支持你。”&&&&叶歆正色道:“如果我们不能消灭仙主堂,即使我们收取了银州也只会有害无益,就像是我们捉到了一头有病的野猪,吃了它,我们也会生病,因此在吃它的时侯要把病也一起消除,这样才能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大人此言真如醍醐灌顶,令属下顿开茅塞。”&&&&“是啊,是啊,我还真没想过其中的区别。”&&&&紫如知道叶歆的用意不会如此简单,问道:“大人,无论目的是什么,大军出征势在必行,任用有经验的大将岂不更有胜算?”&&&&“紫如,你觉得我们这次是去打仗吗?”叶歆再一次反问。&&&&“不是打仗,是什么?”&&&&叶歆惨然一笑,摇头叹道:“当然不只是打仗,那只是消灭军队,要消灭邪恶就必须用另一种手段。”&&&&夜寒的脸刷的白了,紧接着紫如、丁氏兄弟也像同时被抽干了血,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叶歆的话再明白不过,只是没有说出那两个字而已。&&&&“战争之后,统领此次大军的人也许会留下千古骂名,你们还要为朝廷效力,还要做几十年的官,绝不能让你们来背这个骂名,这次战争结束后我就要归隐了,对于一个修道者来说,名誉、地位都是过眼云烟,骂名也罢,盛名也罢,都无所谓了,让我带走一切,你们再重新开始。”&&&&紫如鼻头一酸,扭头便呜咽着哭了起来,其他三人也都眼含热泪,泣不成声。&&&&“大人……”&&&&叶歆摆摆手打断了夜寒的话,森然冷笑道:“我已经决定,这些祸害仅此一代,绝不能留给我们的子孙,纵使背负千古骂名也在所不惜。”&&&&夜寒目光炯炯盯着叶歆,似平要从内到外把他看清楚,连下嘴唇咬出了血也毫无察觉。&&&&半晌后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色坚定地道:“我夜家从我开始,子子孙孙誓死效忠叶家,如有违背,天诛地灭。”&&&&叶歆大吃一惊,连忙扶他起身,感叹道:“你我相知便可,何必发此毒誓,我叶家日后也未必全是好人,尤其身处皇统,为环境所迫,能不做昏君已是万幸,不敢强求别人效忠。”&&&&丁氏兄弟也想表态,却被叶歆一个眼神吓得不敢行动。&&&&“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其实这样的人事安排对朝廷很有益处,几番诛杀,朝中人心惶惶,需要有点东西刺激他们,东征如此大事不用你们这些旧臣,那些年轻的新人便有向上爬的机会,想必消息一旦公布,朝堂内会有一番新的气象,不过你们几个要谨记,雄心虽然激励,但野心绝不能助长,千万不能让他们拉帮结派,在朝中制造党争,我可不想重蹈天龙朝的覆辙。”&&&&“是!”&&&&“好了,夜寒、丁旭、丁才,你们回去办事吧!紫如,你留一下。”&&&&三人行礼告辞,带着激动的心情离开了书房,想起这次东征将会发生的事情,他们既是感叹又是无奈,还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夜寒忍不住仰天叹道:“银州大地就快变成血泊了,而跟去的将领……哎!”&&&&“大人不是说一力承担吗?”&&&&夜寒苦笑道:“一力承担?哪有这么容易,否则根本不必遴开我们这些旧臣,大人这是苦心积虑把我们留下来为公子做擎天保驾之臣,不肯让我们沾一点骂名。然而……”&&&&“然而什么?”&&&&“大人不会亲自动手杀人,指挥杀人的是那些将军们,屠杀平民的恶名可不是人人都能承担的,朝中那些言官清流们绝不会放过他们,压力之下,朝廷也不能不有所表态。”&&&&丁氏兄弟颤栗的目光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煞白的脸色。&&&&夜寒整了整衣服,淡然又道:“这事你知我知,切不可外道,否则引起哗变就难以收拾了。”&&&&“我们知道厉害,只是……狼牙和周大牛他们……”&&&&“狼牙与大人是患难之交,周大牛是大人的同窗,交情深厚,司马正也颇受大人赏识,早有意思让他接管兵部,燕平是朴哲的亲信,以大人的秉性,一定会设法保全这四人,至于其他人……嘿嘿,就不好说了!”夜寒冷冷地笑了。&&&&丁才倒吸了口凉气,喃喃地道:“这么说,大人有意让他们自投罗网?”&&&&“这次就是考验将领们的时侯了,想找死的只管去争这些将军之位,而且东征之功是大功劳,大人绝不可能让新面孔挤进权力中央,否则便会对公子登基产生不稳定的因素。”&&&&丁旭听得毛骨慷然,摇头叹道:“这么狠辣的计策只有大人才能想得出来,看来在大人面前还是规规矩矩的好,耍手段只会死得更快。”&&&&“这事就用不着你**心了,看谁有造化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夜寒轻笑一声,急步走出了叶府,钻入轿子便往衙门去了。&&&&丁氏兄弟对视一眼,除了叹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书房内,紫如又一次表达随军出征的意愿,语气十分强硬,叶歆都有些头疼。&&&&“紫如,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这么固执!”&&&&紫如紧紧盯着他,反驳道:“大人不也这么固执。”&&&&“我不能……不能让你受尽骂名。”叶歆换上了最温柔的语气。&&&&紫如也软语相求,道:“大人一定会想方设法保全狼牙他们几个,难道就没有保全紫如之道?”&&&&“这……”叶歆低着沉吟道:“司马正总督粮草与军需,不会参加战事,因此他只会有功,不会有过;周大牛是一族之长,虽然要承担些过失,但我已为他选好了新的牧场,他不会再待在朝廷;狼牙和燕平也是一样,他们的族人和天马草原都等着他们,所以他们都有退路。而你不一样,普天之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紫如眼睛一亮,抿嘴吃吃笑了起来。&&&&叶歆意识到自己用错了词,尴尬地搔了搔脑袋,干咳两声又道:“你还要在朝廷待下去,我一走,所有的矛头都会转向你,后果难以想像。”&&&&“我不管,我非去不可,中军行辕主簿之位我要定了。”紫如突然像小女孩一样撒起娇来,弄得叶歆大感头疼。&&&&沉吟了半晌,他又劝道:“柔儿有了身孕,而我要领兵出征,你若是也离开了,谁也替我照料她的起居生活?”&&&&“这……”想到有了身孕的冰柔,紫如也犹豫了起来,此时此刻的确需要有人在朝中照料。&&&&“夜寒他们事务繁忙,也不便插手我府内之事,因此你才是最好的人选。”&&&&“不……不是还有那位仙子吗?”紫如咬着下唇,一点也不肯松口。&&&&“凝姐姐?她虽然道术高明,可处理这种事情远不如你,玉霞也是一样,府里的事情有你主持,我才能放心出征。&&&&紫如白了他一眼,娇填道:“大人一心想逼紫如留下,也不顾紫如的感觉。”&&&&秋波轻荡,秀眉微鳌,骤然绽放的美丽看得叶歆也不禁呆住了,随即露出一脸苦笑,对紫如,他充满了亏欠,所以不愿强迫她做任何事。&&&&“我投降了,你自己决定吧!不过我还是希望有人帮我照顾柔儿。”&&&&紫如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移走到叶歆背后,玉手在他肩头轻按,柔声道:“紫如又怎能不知道大人的心意,留下就是。”&&&&叶歆拍了拍肩头的玉手,感激地不知说什么才好。&&&&“紫如什么也不想,只想能经常这样为大人敲敲背,捏捏肩,此生便无憾了。大人,归隐的时侯把紫如也带走吧,紫如会做个最贴心的丫环。”&&&&叶歆身子一阵颤抖,按在玉手上的手突然捏紧,又缓缓地松开了。&&&&东征的消息立时在朝内朝外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人事任命,一经公布,满朝哗然,能坐得住的人恐怕只有夜寒、紫如和丁氏兄弟,这也难怪,如此重要的大战,前后左右四军主帅居然都不用能征惯战的大将,而且各军的副帅、将军、总兵等重要职位仍是空白,夜寒的言下之意似是要从现役的低级将领中挑选。&&&&这消息实在太惊人,眼看和平时期就要到来,东征将是最后的一场大决战,也是最后的立功良机,为将者哪不动心,尤其是那些苦无出头之日的人,更是四处打点,到处钻营,希望自己能随军出征,一场争夺将位的战斗随即在青龙城上演。&&&&然而他们谁也不知道,争得越狠,离死期也就越近。&&&&夜寒知道这场战争真正的目的,选将时也显得极为大方,任何人只要找到他无论送不送礼,他都在侯选名单加上名字。&&&&丁氏兄弟也很“热情”地招待每个来求官的人,亲切得让所有拜访者都觉得自己有机会,当然,当事者并不知那是对于将死之人的同情。&&&&只有紫如避不见客,一是因为她就住在叶府,没人敢到叶府去求官,二是她担心会影响有孕在身的冰柔,因此不想再卷入其他事情。&&&&叶歆显得很平静,偶而与凝心、玉霞一起修道,偶而听紫如弹曲唱歌,偶而又和儿子游戏一番,在外人看来真如隐居一般。&&&&消息很快就传到其他地方,黄延功、岳风、尚武等人对于新的人事安排大感意外,书信如雪花般飘向都城,夜寒和丁氏兄弟都接到了信,询问东征之战的安排,夜寒三人知道叶歆的打算绝不能透露出去,否则便会天翻地覆,回覆时只说朝议还未定,不肯再透露更多消息。&&&&初春的一天,一匹快马飞驰奔入天目城,把朝廷的上谕送到新任总督龙天行的府第。&&&&“司马正,你的机会到了。”龙天行看完上谕,笑着递向正巧在府中作客的司马正。&&&&司马正接下上谕仔细地看了一阵,眼中闪动着兴奋的火花,感激地道:“大人如此厚爱,真让司马正愧不敢当啊!”&&&&龙天行含笑道:“大人绝不会看错人,此行必是有意给你机会立功,大战之后,只怕我们也该分手了。”&&&&司马正连忙起身躬身行礼,恭敬道:“大人的提携之恩,属下终生不忘。”&&&&“我没做什么,是大人从千万人中挑选了你,如今又给你如此机会,你尽全力去做,别辜负了大人一番苦心便好。”&&&&“属下知道。”司马正又是一躬。&&&&龙天行望着他手上的上谕,忽然又皱了皱眉头,沉吟道:“我觉得有些奇怪,以我们的位置,把你置于右路军主帅最为适当,可大人偏偏叫你总督后军,监管粮草,我实在琢磨不透其中的奥妙。”&&&&司马正早就留意到这一点,只是身为下属,这种事情也不好意思主动提起,免得留下一个怀疑朝议的印象,此刻见龙天行提起才点头应道:“的确是有点特别,如此一来,我统之军就必须西移,从安州北部进入银州草原区。”&&&&“此次东征,估计要动用大军六十万到八十万左右,宏大的场面百年难见啊!可惜我没有机会参加了。”龙天行眼中流露出无限惆怅,失望之色不言而喻。&&&&司马正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抚,沉吟片刻后自言自语地道:“大战之后,朝中又是另一番景象,战争的时代也该结束了。”&&&&“是啊!”&&&&正说着,总督府二管事走了进来,朝着龙天御躬身票道:“大人,外面有两人求见,说是大人的亲戚。”&&&&“亲戚!”龙天行猛地一愣,脸色随即就沉了下来。&&&&他孤身一人,国中的亲戚只有妻子云妙裳,来人自称亲戚,必然是清月国云家的人,虽然清月国与天龙朝没有开战,但总是别国,云家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无可避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勾结他国的罪名不是他能承受的。&&&&司马正对龙天行的过去知道不多,也不喜欢打听别人家事,见他有客来访便起身告辞了龙天行挽留了几句后,还是把他送到了门口。等司马正坐上轿子后,他才到偏厅,还没走到厅门,里面便传来妻子银铃般的笑声,自打成亲之后,还没见她如此开心,来人的身分呼之欲出。&&&&“相公,快过来。”云妙裳朝他招了招手,指着身边的一名慈祥老者娇笑道:“这是我爹,特地从清月国来看我们。”&&&&事已至此,龙天行也不好说什么,何况他又是个重情义的人,父母不在,岳家便是最亲的人,连忙撩袍拜倒在地叩了大礼,恭敬地问侯道:“岳父大人一路辛苦,小婿未能远迎,请岳父大人见凉。”&&&&“起来,起来!”云璧笑着把他搀扶起身,第一次见女婿,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一边看,一边点头道:“好一个威武的将军,气度果然不凡,不愧是叶歆麾下的名将,当年连赵玄华和苏剑豪都败在你的手里,真不愧吾之佳婿,看到你,我终于可以放心了。”&&&&“那都是叶大人的计谋,天行不过是依计行事而已。”龙天行谦逊了几句。&&&&云从龙笑道:“妹婿自然是最好,否则我们也不会千里迢迢把妹妹嫁到这么远。”&&&&云妙裳一听,眼圈就红了,泪水沿着面领一直往下流,她抹了几次才好不容易擦干了泪水,低吟道:“女儿不孝,不能在父亲膝前尽孝。”&&&&云从龙拉着妹妹的手笑道:“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不一样了。”&&&&“哦?”&&&&云从龙看了一眼父亲,笑着道:“我们都辞官了,云家彻底离开官场,没有了权力,朝廷自然不会在意我们,否则我和父亲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来到这里。”&&&&“是吗?那太好了,父亲和大哥就在家里多住些日子。”云妙裳喜不自胜地叫了起来。&&&&龙天行一边为亲人相见而高兴,一边却也为云家担心,沉声问道:“岳父,既然离开了官场,族人留在清月国没有问题吗?依小婿之见,不如把族人都搬过来,这里我还有点威望,应该不会有问题。”&&&&“正等你说这句呢!总算没白来。”云从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云璧点头道:“苏家攻势越来越猛,清月国久守难固,只怕凶多吉少,朝廷不需要我父子尽忠,我们也只好远避他乡了,这次来就是想看一看这边的情况,云家的其他族人都已在路上了,只是没有决定最后的目的地罢了。&&&&“父亲,哥哥,就留下吧!不会有事的,相公息督一方,与叶大人交情极厚,有这两层关系,谁也不会说什么。”&&&&龙天行点头附和道:“是啊!叶大人是爱才之人,若是知道清月国名将来投,一定会奉为上宾。”&&&&“能安个家就好,做官就不必了。”&&&&得到龙天行的保证,云氏父子都安下心,龙天行殷勤地安排酒宴。&&&&酒过三巡,云璧问起了东征之事,“天行,听说天龙军就要东征了,你这里离银州最近,只怕不会清闲吧!”&&&&“嗯!朝议说开春之际,发兵七十万东征银雪帝国,不胜无归。”&&&&“七十万!”云氏父子大吃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流露出赞叹之色,为将者能统领如此大军,无论成败都已经足以自傲一生了。&&&&龙天行微微叹了口气。&&&&“怎么?有什么事吗?”&&&&龙天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声叹道:“如此军容,百年仅见,我身为上将,本应替国效力,可惜朝议已定,我无缘参与东征,实在是人生一大遗憾啊!”说着连声感叹。&&&&云璧统兵多年,自然明白大战在即,不能统兵御敌的心情,提起酒壶为女婿斟了杯酒,含笑劝道:“天行,岳父宦海沉浮多年,深知官场的利弊,你现在已贵为一等公爵,大将军,又领了总督衔,手里捏着二十万大军,已是位极人臣,再立功勋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叶朝初建,内部依然不太稳定,切草给人留下口实。&&&&“岳父的意思是……”&&&&“功高震主!”&&&&龙天行放声大笑,笑了一阵方道:“岳父大人多虑了,普天之下若论功高,谁能高得过叶歆叶大人,朝中文武的功劳加起来也比不上他,我的功劳哪能和大人相提并论。&&&&云璧点点头,天龙朝是叶歆一手建立的,论功劳谁也比不上他,沉吟着道:“也许吧!以叶歆的度量和智慧,你这一代大概没事,但为了子孙后代,还是谨慎些好。”&&&&“知道了,谢谢岳父大人的提醒,小婿会小心的。”&&&&云从龙问道:“不知这次东征都是哪些大将?”&&&&龙天行犹豫一下,想到云氏父子都是亲戚,又千里来投,便直言道出了几位领兵大将的人选。&&&&云氏父子听了不禁面面相觑,燕平、狼牙和周大牛虽然在草原领兵,但在外人眼中都是名不见经传之人,司马正是龙天行的副手,却越过上司成为统军主帅,这项人事安排实在诡异。&&&&龙天行正色道:“不是女婿不信任岳父和大舅,只是事关军机,还望你们能保密。”&&&&“那是自然,只是叶歆如此安排,实在耐人寻味。”&&&&“岳父!您的意思是……”&&&&云璧笑道:“无论如何,七十万大军东征胜率至少有九成,而南面的苏家的西征也是如此,想必再过两三年,天下便可呈现北叶南苏的局面。”&&&&“是啊!这一仗打完就和平了。”&&&&“天行,虽说叶歆的东征将帅名单中没有你的名字,但你坐镇此处,卷入战争已无可避免,多少也要做些事情。”&&&&龙天行点头道:“不错!如果我能率军攻破葫芦谷,银雪军必乱,对东征大军正面进攻十分有利。”&&&&“贤婿,我们从长计议。”云璧看了儿子一眼,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相比之下,赵玄华的朝堂上却没有这份平静,七十万大军正浩浩荡荡杀来,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场面,对他们而言却是天大的灾难,新建好的皇宫大殿内气氛异常的紧张,文武百官都很清楚,这一战关系到银雪帝国的生死存亡,也关系到自己的一切,谁也不敢放心。&&&&“七十万!那是多大的场面啊!”&&&&“是啊,是啊,七十几万人同时杀来,吐口口水都能淹了一片,我们数来数去最多不过二十多万。”&&&&“慌什么!”武壁疆狠狠地瞪了慌乱无措的文官们一眼,傲慢地道:“七十万大军又如何,我们常备大军虽然比不上他们,但我们有数百万百姓支持,仙主堂的百万信徒随时都会加入军队,反抗叶歆的不义之军,如此算来,我们的力量比他们大多了。”&&&&朝堂中大都是仙主堂信徒,听了这话都深以为然,觉得单凭人数,己方未必吃亏。&&&&但四大王将自己却无法安心,他们深知信徒中七成以上都是老弱妇孺,根本上不了阵,而青壮大部分已在军中,剩下的不多了,而且没有受过正统的军事训练,上了战场也未必能发挥多大的效用,唯一可靠的就是他们对仙主堂的信仰,使他们可以不畏生死与敌人作战。&&&&看着渐渐平静的朝堂,一直忐忑不安的赵玄华也安心了许多,含笑看着文武大臣道:“各位爱卿,此乃我银雪帝国生死存亡之际,万望各位同心协力,共击来犯之敌,扬我国威,以示后人,同时也向天下昭示仙主堂的救人救世思想,想办法把仙主堂的范围扩展至其他地方。”&&&&“遵命!”&&&&“四大王将,此次敌兵势大,我们一定要做足万全的准备,首先需要解决的是兵力不足的问题,联现在下令,全国总动员,凡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之男人,全都应召入伍,等打完了这场仗再让他们回去。”&&&&“是!”四大王将欣然领命,现在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兵力不足的问题,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兵源,他们自信有实力挡住对方的进攻。&&&&余熊光咧着嘴笑道:“皇上放心,敌军去年才结束战事,今年便动用七十几万人,我料天龙朝国内的粮草和军铜未必能支撑太久,定会采取速战速决之策,以雷霆之兵攻我不备。”&&&&“此言有理,叶歆就算再富也撑不起连连征战,只要拖住他们前进的步伐,他们就会不战自溃,到时侯我军趁势追杀,可以一直杀到青龙城。”&&&&“是啊!”&&&&四大王将你一句我一句,把紧张的战局说成了家里的小事,举手就能化解,这种狂傲自信的气氛感染了其他官员,乐观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都渐渐露出笑容,仿佛不是他们受到大军攻击,而是引蛇出洞,正等着给敌人致命一击。&&&&当然,朝堂上也有极少数非仙主堂的信徒,他们的心情远不如其他人那样轻松,没有宗教信仰的支持,他们更看重现实的证据,惴惴不安地为自己的将来而担心。&&&&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四月初,叶歆要率领大军出征了,青龙城内一片欢腾,文武官员都来到郊外,恭送大军出征。七十万大军出征,没有人相信这场仗会失败,他们的眼中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军归来的景象。&&&&冰柔的肚子渐渐大了,行动显得极不方便,丈夫出征也没有来送,只是在出征的前一夜举行了家宴,为叶歆送行。代替她出现的是紫如,并为叶歆奉上了三杯饯行酒。&&&&“紫如,柔儿和孩子就拜托你了。”&&&&紫如微笑道:“大人放心,紫如会照料好夫人和孩子。”&&&&叶歆遥望青龙城头,忽然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似乎这里将要发生什么事似的,但又没有任何证据,呆了一阵,他摇了摇头,甩去不好的念头,柔声又道:“你也要小心身子,别累坏了。”&&&&“是,我会保重自己,等大人回来。”&&&&难得叶歆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得如此体贴,紫如心里像涂了蜜似的,笑容更加灿烂,看上去容光焕发,美色竟又添了几分,在场之人无不为之惊艳,就连夜寒等有了家室的男人也不得不避开目光,免得牵动心神。&&&&叶歆暗暗感叹,沉浸在爱河中的女子永远都是最美的,可惜自己亏欠的实在太多了。&&&&“走了,保重!”&&&&四月底,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叶歆亲率肃州的二十万大军抵达了银州草原区,暂时在高越城建立了中军行辕。&&&&这些年周大牛和狼牙一直陈兵游子河西岸,与武壁疆相对峙,因此几次重修高越城,把一个小镇逐渐变成了军事重镇,许多粮仓都建在此处。&&&&休整了几天后,大军再度西进,来到了位于游子河西面的草原,这里没有城镇,因此大军在广阔的草原上搭建了庞大的军营,与河对岸的银雪军相对,一边等待其他各路兵马集结,一边布置战术。&&&&银州草原分成六大块,分别被几座大山和一些连片的湖泊分割,北方葛汗草原,中间有兰河、立丘、卡扎三块草原,南部分别是努儿草原和巴扬草原,其中卡扎草原就位于游子河西岸,草原带一直延伸到银州东部的平原区附近,是此次战争的重心所在。&&&&周大牛和狼牙早就接到命令,正厉兵袜马,等待挥师东征,直捣龙溪城,见到叶歆领大军到来,显得格外兴奋,以最隆重的仅式相迎。&&&&“大人,我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了,你终于来了,真是太好了。”年纪渐长的周大牛脾气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直率,逗得叶歆笑了起来。&&&&“看来草原的生活还真的合适你。”&&&&“我什么也不会,放牛放羊还算有点本事,哈哈!”&&&&叶歆笑了笑,转眼望向狼牙,细细打量这位与他在凉城同生共死的亲密伙伴,含笑问道:“狼牙,等不及了吧?”&&&&狼牙眼中寒光一闪,点头道:“大人说的是,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几年了,为了我那五百族人,不灭仙主堂,誓不为人。大人,您就下命令吧!我就算拼尽最后一兵一卒也会把银雪帝国给灭了。”&&&&叶歆若有深意地点点头,却不急着找他说话,又与在座的族长们聊了起来。这些都是当年整顿天马草原内部时,随周大牛一起迁移到银州草原区的各族族长,虽说开始时都有些怨言,但看到银州的万里草原,心里都像开了花似的,再次见到叶歆,都发自肺腑地表达出内心的感激。&&&&叶歆自然是好意相慰,并表示大战之后,牧民的低税率依然不变,已被列入基本国策,还有许多保护牧民的特别政策将要颁布,这些承诺顿时又引起一片掌声,族长们各个笑逐颜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寒暄了很久,叶歆以旅途劳累为由婉言拒绝了宴会的邀请,送走了族长们,他特意把狼牙留了下来。&&&&狼牙知道他有事要安排自己去做,一直坐着不动。&&&&“狼牙,还记得当年在凉城外的那一幕吗?”&&&&“至死不忘。”狼牙眼睛像狼一般闪烁着凶狠的目光,五百族人陈尸凉城外的那一幕的确时时出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像火烧一般,如今铁凉国亡国了,仇人赵和也死了,这笔仇就只能在仙主堂的身上找回来。&&&&“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全都铲除掉。”&&&&“好!”叶歆眼中也闪动着同样的寒芒,杀气腾腾,森然冷笑道:“这场战争的目的就是要消灭仙主堂,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到消灭仙主堂的重要性,所以我只能特别交代你,一些事情也只能让你去做。”&&&&狼牙腾的跳了起来,神色坚定地道:“大人,既然让我做左路军主帅,事情交给我去办吧!”&&&&“我的目的就是如此,虽然周大牛是前军主将,但你才是这场战争真正的关键人物。狼牙心头一热,单膝跪倒在地,正色道:”请大人下命令,狼牙万死不辞。“&&&&叶歆没有急着下命令,搀扶他站了起来,语重心长地道:“事情可能很危险,而且成功之后,对你个人而言,只怕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可能有意想不到的麻烦,甚至是危险,你最好想清楚。”&&&&狼牙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地道:“为大人尽忠是我的本份,就算再难的事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回去做我的族长就是。”&&&&叶歆拍着他的肩头笑了笑,赞道:“好!我要的就是你的决心。你放心,我已在天马草原拨出大片草地给你的族人,无论成不成功,他们都不必再担心日后的生活。”&&&&狼牙放声大笑,豪迈地道:“既然如此,狼牙便没有后顾之忧了。”&&&&叶歆见他态度坚定,又深知他的性格忠义,这才道出了自己的安排,“我要你带领麾下五万铁骑,从北部冰原绕路进行,直插龙溪。”&&&&“冰原!”狼牙吃惊地看着他,那是一片非人类可以进入的区域,虽然空空荡荡,但自古以来谁也不敢打那里的主意。&&&&叶歆郑重地点点头道:“对,就是冰原,只有走那里才能出其不意。”&&&&“可……我们能过去吗?”&&&&“当然。”叶歆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幅手画的地图铺在桌上。&&&&狼牙看了一眼就认出是银州的地图,奇妙的是在冰原的边缘有一条用红笔勾划的线,从银州草原区一直延伸到银州东北部的山区,与标明冰原边缘的那条黑色的长线几乎重叠。&&&&“难道就是走这条路?这里有路吗?”&&&&叶歆指着红线道:“在冰原的边缘地带有一条通道可以直达龙溪城北部山区,那里不可能有敌兵驻防,只要你成功穿过那条通道,便可直达龙溪城一带的平原地区,而我带着其他人坐镇游子河边,把银雪帝国所有的兵力都吸引过来,到时侯你的大军便可如入无人之境,一举击破敌人的中枢。”&&&&狼牙眼前一亮,点头赞道:“果然是妙计。”&&&&“那条路是很久以前一位前辈高人找到的,世上除了我,应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因此只要找到路就必然成功,问题是如何找到这条路,这一点需要你自己去察访。”&&&&狼牙含笑道:“大人放心,我拚死也会把路找出来。”&&&&“我当然相信你。”&&&&狼牙眼中闪动着光芒,咬着牙道:“成功之后,我带兵杀入龙溪城,把那些狗贼都砍了。”&&&&叶歆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天空沉默了很久,道:“我现在下一道命令,事关机密,只有在你成功进入龙溪城北面山区时才能告诉手下的士兵。”&&&&“是,请大人下令。”狼牙见他神色极度凝重,微微感到有些不安,接下的命令一定非常惊人。&&&&叶歆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道:“凡遇手系黄带且不除者,杀——无——赦!”&&&&狼牙黑瞳猛然一缩,脸色刷的白了,这时他才意识到叶歆要他去干什么,带着几万铁骑杀到没有士兵防御的后方,那几乎就是屠杀。&&&&“所有吗?”他谨慎地问了一句。&&&&“所有!”&&&&狼牙长长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应道:“好的,我会完成任务。”&&&&叶歆显得很高兴,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狼牙能如此爽快,的确没有让他失望。&&&&他望着帐外的天空喃喃又道:“为了天龙朝,为了子孙后辈,我们也许要背负千古骂名,但恶人总是要有人去做,你放心,所有责任我一力承担。”&&&&狼牙放声一笑,坦然道:“大人这是什么话,大人是狼牙的主公,又同生死共患难过,既然大人要做大事,属下又岂能在乎小小虚名。”&&&&“好兄弟,任务就拜托你了,你记住,任何阻拦你的人,都可以把他抓起来,就算是周大牛这些统帅也是一样,做大事者切勿手软,当断则断,此事重大,不做的彻底,还不如不做,祸害更大啊!”&&&&“大人放心,我只听大人的,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指挥我。”&&&&“好!”&&&&“我什么时侯出发?”&&&&叶歆道:“你先做准备,派几个小队前去探路,再准备好御寒的衣物、粮草,以及食物,肃凉二州的大军赶到,你就带兵向北移,表面上是把正面让给中央军。&&&&“明白了。”&&&&叶歆紧紧握着他的手,感激地道:“我知道这种事情应该由我亲自去做,但大军离不开我,只能拜托你了。”&&&&说罢,他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狼牙实实在在叩了一个响头。&&&&狼牙吓得脸色煞白,泪水一下涌出眼眶,连忙跪倒在地,咚咚还了三个响头,毅然道:“大人放心,狼牙以族人的名义起誓,若不能完成大人交待的事情,愿将全族人的脑袋献于大人帐前。”&&&&“谢谢了。”&&&&望着狼牙离去的背影,叶歆一阵感慨,放眼朝中,忠心耿耿之臣数不胜数,但能执行这个行动的只有狼牙一人,其他人就算与他再亲近也不会接受这项任务,扎猛如此,龙天行也是如此,黄延功或许会答应,但他不可能像狼牙如此坚决,毫不犹豫地动手。&&&&七月,草原开始进入最温暖的季节,太阳虽然火热,但在草原之风的轻抚下,感觉很舒服,让人觉得精神抖擞,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清澈的游子河缓缓往南方流去,水里的鱼群欢快地游来游去,丝毫感觉不到两岸剑拨弩张的紧张局势。&&&&东岸,赵玄华亲自领兵坐镇此处,朝中大将几乎都到了这一线,只有孟海塑领兵镇守南线,以防龙天行进袭南翼。&&&&经过几次强行征兵,如今的银雪大军已有五十八万人,人数上与天龙军倒也相差不远,但新召入伍的士兵都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而且其中有许多都是被迫入伍,心里并不情愿,因此士气不高,军心也不齐。&&&&相比之下,河对岸却是士气高涨,军心统一,隔河相望只见千里连营,旗帜鲜明,声势极其浩大,不时传出的鼓声与呐喊声如同九天惊雷,炸得东岸银雪新兵们胆颤心惊,若不是赵玄华设置了督战队,防止他们逃走,只怕早就是一大批士兵逃跑了。&&&&看到叶歆大军的军容时,赵玄华的脸色也是一样的苍白,他虽然占据了皇位宝座,但真才实学着实有限,统兵的才能更弱,上次亲率大军南征,却被叶歆和龙天行突然插手,闹得铩羽而归,便是最好的证明。&&&&唯一令他沉静的就是天龙大军自来到游子河畔便一兵未出,一仗未打,甚至连挑衅都没有,每日都可听到操练的声音,气氛既紧张又平静,让银雪大军这边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冒然行事,做为防守方,他们当然希望对方越晚进攻越好,这样他们才能完成大军的集结工作。
&&&&张古见赵玄华一脸惧意,心里暗惊,若是连皇帝都如此,大军就更难打胜场了,伏身禀道:“皇上,敌势浩大,我军宜坚守不出,以挫其锋,时间一长,敌军必然松懈,到时侯再战,便有可乘之机。”&&&&话刚说完立即招来余熊光的反对,他本就是好勇无谋的莽夫,见到叶歆大军如此宏大,心里便起了挑战之念,哪肯坚守,大声辩联道:“此言差矣,敌兵远道而来,我军以逸待劳,正是破敌之时,若是坚守,敌军很快就会恢复,到时侯再战只怕胜机更少。”&&&&“敌军远来不差,但他们来势正盛,只怕不好对付。”&&&&“给他们迎头痛击,这样才能大大提升我军的士气。”&&&&两人争辩的声音越来越大,随同皇帝视察的大臣们都为之侧目,然而两人都是皇帝的亲信,谁也不敢插嘴,只是呆呆地看着。&&&&赵玄华也显得犹豫不决,两人说的都似乎有道理,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就在此时,一名小校急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道:“皇上,孟海塑将军送来急报。”&&&&声音不大,还有些颤,传入众人耳中却像天上劈下万道巨雷,炸得他们心摇神动,脸色都白了,不约而同扫眼望向小校,心里都有同样的猜测:“是不是龙天行杀来了?”&&&&“说,快说!”赵玄华急不可待地直盯着小校。&&&&余熊光更是一把揪住小校的衣领,虎目瞪着他,喝道:“听到没有,皇上在问你呢!还不快说,孟海塑怎么了?”&&&&“孟海塑急袭了天目城,龙天行被击败了,现已退出了天目城。”&&&&众人都是一愣,紧张的气氛骤然化解,都露出狂喜之色。&&&&赵玄华更是乐得语无伦次,手舞足蹈地指着西岸叶歆大营叫道:“听到了没有,想和我斗的人绝没有好下场,哈哈,上天注定我要一统天下,成就万世基业。”&&&&“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初战大捷扬我军威,不日便可攻破西岸大军,直捣青龙城。”&&&&“不错,不错。皇上鸿福齐天,有上仙的相助,必成大事。”&&&&百官都没有错过机会,捉紧时间大拍马屁,拍得赵玄华说不出的舒服,眯着小眼睛看着河对岸,仿佛已经看到天龙大军尸横遍野的场面。&&&&同为四大王将,听到同僚立下赫赫战功,剩下的三人自然不愿落后,余熊光撩袍跪倒在地,大声道:“皇上,我军大捷,正是一鼓作气的时侯,微臣请命领兵出战,把敌军杀个片甲不留,以壮声威。”&&&&“臣也愿领兵出征,与叶歆一决雌雄,定要摘下叶歆的人头。”武壁疆也跪倒在地。&&&&张扬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拍着胸脯叫道:“皇上,让我去吧!我一定会取胜而归。”&&&&看着麾下众将如此英勇,赵玄华不胜欣喜,又逢南面告捷,战意达到了最高点,点了点头正想答应,一旁的张古又说话了。&&&&“皇上,万万不可。”&&&&“哦!张爱卿还有何疑虑?”&&&&张古沉声道:“孟将军取下天目城虽立大功,但龙天行此人用兵谨慎,很有法度,防备也极为严密,我军几次南征都无法占得任何便宜,此次突然放松防守,微臣料定其中必有诈。”&&&&余熊光一听就有气,扯着嗓子叫道:“张古,你是不是看他立下大功,所以眼红了。”&&&&莽夫!张古冷笑着扫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指责道:“哼!你知道什么,龙天行那是请君入瓮之计,只怕此刻孟海塑的大军已被重重围困在天目城内动弹不得。”&&&&张扬指着张古的鼻子骂道:“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孟将军为国尽忠,若是为了你这小人的一句话就抹杀了盖世之功,岂不是天下最大的冤枉——皇上,切不可听信此奸贼的话,他这是动摇军心,论军规当斩。”&&&&“张扬说的对,张古扰乱军心,按律当斩。”&&&&张古也大声嚷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请务必三思,全国军队九成都在此处,万一龙天行引军杀入银州,便可如入无人之境,切不可大意啊!”&&&&赵玄华对于张古的话也感到很不痛快,但他是怕死的人,怕死的人自然也就谨慎些,虽然很希望孟海塑真的拿下天目城,但为了万一,他还是不能不有所动作,而且张古的智谋一直很出色,他也不想随意杀掉重臣。&&&&他沉吟了很久才道:“三位将军这是什么话,张爱卿也是为了国家,所以才如此谨慎,何罪之有,你们不要再说了,否则朕便恼了。”&&&&“是,是!”三人虽然狂傲,倒也不敢对皇帝不敬,连忙退开了。&&&&张古感激涕零,伏地道:“请皇上速速派一支大军前去支援,若孟将军真的胜了,便助他南征,压制龙天行,若是不胜,也好及时防备龙天行扑向龙溪城。”&&&&“此言甚是,联……封你为督讨将军,领兵三万前去增援南线,如果孟将军果然大胜,你就助他剿灭龙天行,若是敌军之计,你务必守住南线,免去我军的后顾之忧。”&&&&张古大喜过望,难得皇帝如此明理,接纳他的建议,喜了一阵又觉得三万兵力不足,请求道:“谢皇上,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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