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棋这阵势是不是炉石传说黑棋白棋中的双飞燕,不好对付

武侠名家王晴川长篇历史武侠小说《雁飞残月天》即将在香港出版繁体版,由香港中华书局运作。该书大概在六月份左右出书,七月份会在香港有个小型的推动会。  全书145万字,将分为三卷出版,分别名为《龙骧楼》、《龙蛇变》、《补天裂》,每卷48万字左右。    (原作在杂志上连载时,三卷曾分别命名为《拔剑决云》、《暮雨江南》、《 逝水长东》,因考虑四字名称太文,且不简练传神,故改为现在的三字名)。    倪匡先生在阅读雁飞后,热忱地为雁飞写了推荐语。以下部分就是在封面书腰上的推荐语:    “这是部很好看、很值得一看的武侠小说。它气魄宏伟,结构浩瀚;作者个人风格强烈,知识渊博,非比寻常;恣肆汪洋,读者沉醉其中,得大乐趣,是近来罕见的能自成一家的巨著(倪匡)”     作者自言,其中有溢美之词,实在愧不敢当,但倪匡老对我这个后辈的热忱推荐,令我深深感动!      雁飞简介(以下措词多为广告用语,方家见谅):    长篇历史武侠小说《雁飞残月天》于2006年开始在《武侠故事》杂志上连载,博得广泛好评(第一卷从杂志的2006年第5期——2006年第17期;第二卷、第三卷连续刊载于杂志的2007年12期——2008年15期,总计连载41期)。    小说从完颜亮雪夜弑君篡位开始,又在完颜亮兵败采石矶、瓜洲渡被杀达到最后的高潮,以卓南雁、余孤天两个宋金少年的成长为主线,在大结构下,又有卧底燕京龙骧楼、江南龙蛇变、围棋求药、四海归心盟会、采石矶大战等多个小桥段环环相套。    《雁飞残月天》以武侠文化为根基,融会推理、悬疑、奇幻、围棋、军事小说等多种类型文学特色,博采众家,熔于一炉。同时,小说涉及了围棋、茶道、书法、绘画、音乐、医道、诗词歌赋、金国的射柳、马球、南宋的龙舟、伎乐、赌博以及古代天文、地理、航海等多种文化元素,采取清明上河图式的写实描摹,全面展示宋金文化风俗,并努力展现儒家、佛家、道家、易经等多种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文化之魅力。    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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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上,希望能有更多优秀的武侠小说问世
  北晴川,南子茱……
  大陆武侠的一桩盛事
  这个封面设计的真不怎么样啊  感觉和那些劣质的东西一样    既然要出版 为什么舍不得在这上面稍微下点功夫呢?
  的确是本不错的传统武侠,不知道为什么看的人比较少。
  恭喜晴川兄。
  感谢小丹及楼上各位朋友的捧场。  这部《雁飞》最早在大陆的武侠杂志《武侠故事》上连载,非常感谢香港中华书局的翟德芳先生,有勇气出版《雁飞》这样的大部头。  倪匡先生对我这个后辈的热忱提携让我非常感动,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始终要感谢各方面朋友们的大力支持,特别提出来要感谢几位挚友:《狮子山》的作者郯城老弟真诚推荐,使《雁飞》这次有缘得以在香港付梓。另,我是个围棋外行,《雁飞》中所写的许多围棋情节全无把握,是三痴和小林寒风这两位老哥给我严格把关。  因为繁体版字体很大,所以每一卷雁飞(48万字左右),都要出三册,全部要出九册,实在是大部头了,呵呵。而且本书在港台地区发行,大陆的朋友们可能见不到了。    说一下,最新繁体版相对于杂志连载版中,相关内容的改动:  一是,巫魔萧抱珍,此人的名讳不幸与金代道士、太一道(也称太乙道)的创始人相同,在此改为乔抱朴。无意中冒犯高道,实在罪过。  二是,卓南雁的兵刃原为威胜神剑,现改为腾威剑。感觉腾威剑与辟魔剑更加合拍。  相应地,那句“辟魔一出,群魔辟易,威胜在握,决胜千里”,也改成了“辟魔一出,群魔辟易,腾威在握,神威万里”。  三是,原文第三卷中禅圣大慧,为救助卓南雁而身亡,在最新的繁体版中,改为大慧禅圣飘然隐遁。因为从小说情节发展来看,实在没必要让禅圣如此悲惨地圆寂。武侠小说终究是通俗文学,在悲喜之间的把握,值得作者仔细推敲的。  其他的,还有一些细节性的改动,如陈铁衣的武功原为“三舍夺魂拳”,因有读友建议此为佛门功法,以“夺魂”名之太过狠辣,故此在繁体版改为“三舍伏魔拳”。类似的小改动,不再赘言。      
  不错不错,果然坚持就是胜利!!
  二是,卓南雁的兵刃原为威胜神剑,现改为腾威剑。感觉腾威剑与辟魔剑更加合拍。      ——呃,还是“诛仙剑”、“屠龙刀”更合适,再不行,李逍遥的“斩妖剑”上吧。
  祝贺:)
  回头王大哥就把最新的连载传上来,侠友们先睹为快!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一天!虽然说在国内无法购买到繁体版,但我一旦有机会一定会入手一套来支持大哥!
  好书。
  内容不知  封面很烂  人画得烂  剑更加烂
  楼上的朋友,呵呵,封面么,偶也不大喜欢,但不至于烂吧?
  感谢朋友们的厚爱  雁飞开始的部分,网络上有许多了,  现将雁飞第三卷《补天裂》起首一大部分贴上来,  这是武功全废的卓南雁为爱侣林霜月求药的部分,本部分有许多围棋故事,比较独特,而且恰是与围棋美女沈丹颜相遇的一段凄美故事,可独立成章,有十多万字,希望朋友们喜欢。    在这之后,我会把2008年的近作《吼天录》发上来,《吼天录》是六万左右的中篇,目前还没有完整的网络版。    《雁飞》前文简介:    日头斜下去了,赤玉碎金般的霞彩自天边莽苍苍地渲染开去,西天被晕出一派深紫暗红的参差之色,远处闲云青山的影子都有些混沌了。夏日暮风暖腾腾的,吹在江南古道两旁绿得发黑的杂木叶子上,发出飒飒呜呜之声。百十号盔甲鲜明的骑马侍卫拥着数辆厢车,沿着蜿蜒东去的驿道迤逦而来。  那厢车都是八尺长辕,朱红双轮高可及人,有双马驾辕,有一马独驾,最后一辆更是三牛并驾的双层拱厢。荷担而归的乡农见了,不知是哪家王公显贵出行,忙远远躲避。  林霜月掀起双马厢车的围帷,向外瞥了一眼,低声问:“到哪里了?”车外的唐晚菊在马上纵目远眺,道:“快出临安府啦,但愿这一路太太平平地到得医谷,顺顺当当地医好了卓兄的病!”  此时已是酉未时分,道旁山林中倦鸟徘徊,林缝枝桠间还有些残阳光影流连着。林霜月凝眸怅望着那抹殷紫色的余晖,心底愁绪顿起,暗道:“到得医谷,那脾气古怪的大医王肯为雁哥哥疗伤么?便能疗伤,又当真能让他复原么?”  这么想着,忧色便窜上眉梢。    西子湖瑞莲舟会上,卓南雁迭挫强敌,终致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事后他被太子赵瑗接入建王府,经禅圣大慧、雄狮堂主罗雪亭及唐门掌门唐千手等诸多高手联手施救多日,虽暂时止住毒伤和剧痛,却终究收效不显。  卓南雁时醒时昏,便连进食都困难之极,众御医虽精通医道,却对武学一知半解,拖延多日,却是越治越差。  忽一天卓南雁神志稍复,猛地想起自己曾自易绝邵颖达处,得到过大医王萧虎臣的隐居之所,便提起去医谷求医。罗雪亭念及“风云八修”中的这位大医王萧虎臣平生行事怪癖,亦正亦邪,生怕他不肯援手,便与禅圣大慧联名给萧虎臣修书一封,求其施治。太子赵瑗亲拨侍卫百余人随护,卓南雁的两位好友莫愁和唐晚菊也一起动身,由临安启程赶往三清山附近的医谷……  医谷之中,林霜月展示惊人的茶艺,感动脾气古怪的大医王萧虎臣出手给卓南雁医治。  但结果是:  大医王萧虎臣黯然告知卓南雁:“只怕你终生……再也不能习武练功了!……你那日强运天衣真气,內气倒撞入奇经八脉,但中丹田的膻中穴上中了毒针,难以收束真气,任由真气倒灌,全身二十条经脉已被震损了一十三条。若非你练功有成,中黄大脉早开,只怕当日便会一命呜呼。”  卓南雁心底一沉,低声叹道:“当日晚辈进谷之前饭食不能自理,性命朝不保夕,今日能行动一如常人,已赖前辈妙手再造之功了!”    更可怕的结果是,卓南雁的爱侣林霜月因为曾给卓南雁吮吸毒汁而中了毒:  “这小丫头……”萧虎臣颓然坐在椅子上,凝望着秀眸紧闭的林霜月,长长吐出口气,才道,“她……早已中了毒!”卓南雁身子一震,惊道:“中毒,她中了甚么毒?”  “碧莲魔针!”萧虎臣的声音似乎是在喉咙里低喘,“这魔针乃是巫魔太阴一派的不传之秘,毒性阴沉,百余年来还极少有人在针下保全性命。若要求生,只有一法,便是让人吸尽体内的毒液。但如此一来,那吮毒之人便会给这阴柔奇毒缠上了身。”  卓南雁只觉浑身发冷,而萧虎臣的声音更如雷鸣般地在他心底震响:“你当日中毒之后,必是她给你吸出的毒液吧?嘿嘿,你们来求医那天,听你说得中过碧莲魔针后,老夫便猜到了此着,事后看这小丫头的脉象,果然如此。为了不让这丫头再增忧虑,老夫只得以品鉴百果仙茶之名骗她喝下祛毒草药,这些日子来,老夫早已殚精竭虑,却仍阻不住毒性发作!”  而要救林霜月,世间只有南宫世家的灵药紫金芝,但紫金芝已经被南宫世家献给了皇帝赵构。  为了救回爱侣性命,武功全废的卓南雁毅然踏上了千难万险的求药之旅。    
  恭喜~~
  晴川大哥。。。。。555555,等得你那个叫做超级辛苦啊,大概一年半之前是在学校BBS上一个同学ID的签名档上推荐了这部作品,大陆的名字叫《侠宋》吧,于是在网上找到了部分,欲罢不能,可是后来竟然毫无音信,在各大网购站点搜寻这本书,无果,网络版也是中断毫无音信,以为这部奇书就此陨灭,没想到今天突然念起,在这里还看到了这个帖子,实在太兴奋了~期待大陆尽快发行,我一定会收藏一套,呵呵,另外这个封面感觉有点飘,男性人物的笔法太差了,最多也就三流,如果像是凤歌的《昆仑》那样的封面,还是不错的,个人意见而已,呵呵
  呵呵,名字么,我还是喜欢目前这个,就是&&雁飞残月天&&    接上面的简介,开始贴正文:      卓南雁道:“事不宜迟,我即刻启程!”忽地想起什么,蹙眉沉吟道,“只是……若是太子顺顺当当地求来紫金芝,自然甚好。若是不成,只怕会拖延许多时日,不知萧前辈能宽限多久?”  “不是老夫能宽限多久,须得看她能撑多久!”萧虎臣拈髯摇头,“这千年醉的药量会让她睡上五日,其间她经脉皆闭,形同冬眠,碧莲魔针的毒性便会微乎其微。每隔五日,她都会醒来两日,我自会以参汤芝药,维其生机,再配上金针刺穴,护其心脉……如此,嗯,最多能撑上三个月吧。”  “三个月!”卓南雁长吁了一口气,双眉一扬,“好,万事只看此三月时光,晚辈自会速去速归。”再不多说什么,转身出屋,去院子里牵那大黑马。  萧虎臣道:“许广,少时你跟他一同出谷,到那医街上雇个伶俐干净的丫头,回来照顾霜月。”许广应了一声,回屋又给卓南雁裹了些银两和随身衣物,才跟萧虎臣一起送出院来。  三人默然无语地走出医谷,萧虎臣才道:“贼小子,霜月这丫头,老夫早将她看成了自己的孩子,她的生死,便全寄于你一人之手!你这一趟,定要给我取回紫金芝。”  卓南雁望着他热腾腾的目光,心底不由一暖,道:“多谢前辈!晚辈豁出这条命去,也要弄来那紫金芝。”萧虎臣道:“豁出了命去,非但拿不回灵药,连你也搭上了,又有何益?嘿嘿,有时候宁折不弯,未必便是上策!”卓南雁一凛,深深一揖,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谨记于心。”拱一拱手,飞身上马。    跟许广分别之后,卓南雁打马出了医谷,便一路向东北疾驰。来的时候,他身边有官兵护送,好友随行,一路前呼后拥,走得四平八稳。这时他孤身一人,一颗心却似燃了火,只盼肋生双翅,一步飞到京师。  接连两日,都是饥餐露宿,在林间道旁草草忍上一觉,便起来打马疾奔。这一日正行之间,却见那大黑马累得浑身油汗,突突发颤。卓南雁兀自挥鞭不止,口中道:“大老黑啊大老黑,这回可辛苦你啦。到了前面的市镇,我请你吃上好草料!”  话音才落,忽听得一声忽哨,一支哨箭迎面射来。卓南雁吃了一惊,拼力拨马,那哨箭擦肩掠过。这一下勒马甚急,大黑马稀溜溜咆哮一声,险些栽倒。  前面林子里呼啦啦冲出几个敞胸露怀的壮汉,手持兵刃,当中那人骂骂咧咧:“贼厮鸟,跑得倒快,赶着投胎去么?”  按着江湖规矩,那哨箭该当冲天飞起,惊得路人驻步,极少有这样拿哨箭射人的。卓南雁心中奇怪,凝目看对面这五个人脚步轻浮,显是丝毫不会武功,再看他们手内分拿黝黑铁叉、片刀和无缨的秃枪,不由暗自苦笑:“当真是流年不利,竟在这当口遇见几个不入流的小毛贼!”只得拱一拱手,喝道,“在下雄狮堂弟子,狮堂雪冷罗堂主、丐帮莫帮主都是在下师长。请教各位是哪路英雄?”  他故意提起雄狮堂主和丐帮帮主的大名,料来这二人威名远震,江湖上不论黑白两道,都该给些面子。哪知那四个目光呆滞的喽罗面不改色,连眉毛都没掀动一下。当中那领头的更撇嘴大笑:“甚么狮子骡子的,咱们全不认得,爷爷们这里只认钱!”  他身旁的瘦子却皱眉道:“老大,听六道坎的黑脖老七说,咱们这当口该得先唱个山歌!”在脑袋上拍了拍,呲牙咧嘴地唱起来,“此山那个呀是我开啊,此树是我栽呀……要打此路过呀……那个呀呓呀呓……”  卓南雁从未见过盗匪如此唱山歌的,见他扯着破锣嗓子“呀呓呀呓”个没完,不由瞠目结舌。  那老大扭头骂道:“滚你妈个巴子的,哪里有这么罗嗦。”将手中大刀冲卓南雁一摆,“贼后生,跟你说清楚,爷爷们上个月才落草,半个月没开张,你他娘的乖乖的,将肩膀上的包儿留下,屁股下的马儿留下,爷爷们便饶你一命!”  卓南雁哭笑不得,知道此时再无他法,蓦地大喝一声,纵马疾冲。大黑马四蹄腾开,呼地一下,竟从那老大身边飞窜而过。  那老大唬得一惊,带着四个喽罗大呼小叫地在后便追。卓南雁催马奔出十数丈,看看已将那五人甩远,才要松一口气,猛听大黑马一声惨嘶,竟被一根横亘的老松树根绊倒。卓南雁猝不及防,一头栽下马来。他这时武功尽失,这下结结实实地摔到山路上,只觉双臂欲折,眼前金星飞转。  “哈哈,贼后生栽倒啦!”那老大远远瞧见,挥刀大喊,“他娘的漫山遍野都是老子的绊马索,看你往哪里逃。”卓南雁挣扎欲起,却觉脏腑内真气乱撞,疼痛难忍,眼见那五人狂呼奔近,一时却也起身不得。  便在此时,猛听得一声吆喝:“前面有毛贼!”跟着呼喝之声四起,却见山道上两位骑马将官领着一队官军呐喊冲来。  
  那老大怪叫一声,顾不得卓南雁,掉头便跑。那四个喽罗更是抛了刀枪,乱糟糟地四散狂奔。那队官军眼见群盗不战自溃,士气倍增,吼声震天,自后疾赶。  这几个盗匪却是自幼走山路练就的伶俐腿脚,那老大领着三人如飞价攀山越岭而去。只那唱山歌的瘦子头脑不灵,依旧沿着山路飞奔,没跑多远,便给那骑白马的将官撵上,一枪抽中大腿,扑地倒了。众官兵赶来,按在地上,五花大绑。  卓南雁这时才挣扎起身,见那白马将官得意洋洋地纵马奔来,瞧那张马刀脸竟有几分眼熟,略一沉思才想起来,正是当日在天目山脚下的小酒肆里催科的那名格天社铁卫。  那时这马刀脸要强拉店主女儿抵账,恰被太子撞见,遭了一顿呵斥。却不知为何他又脱下了格天社的“铁皮”,改成官军装束,来到此处剿匪。  卓南雁想想也觉滑稽,却也只得向马刀脸拱手称谢。马刀脸倒不认得他,飞身下马,大咧咧地拍着卓南雁的肩头,道:“算你小子走运,若不是陈部将奉命来此剿拿山贼,嘿嘿,你这条小命……”  正说着,大黑马却也跳起身来,扬鬃炸尾打个响鼻,惊得马刀脸扭头去看。建王府的马匹都是良马,大黑马虽是驾辕的,却也腿长膘肥,浑身黑缎子也似的。马刀脸只瞥了一眼,眉毛便跳了两跳。  卓南雁不愿耽搁,道谢之后,便待转身上马而去。马刀脸却趋前一步,在他背上的包裹上一托,干笑道:“老弟出门在外,可得小心在意!”手上暗自一扯,包裹划出一道口子,哗啦啦一下,几块碎银掉了下来。马刀脸和一众官军的眼睛全亮了起来。  当日太子所赠的金银甚多,卓南雁此次出谷,未免事端,只带了百十两散碎银子在身。他眼见银子滚落在地,暗自一凛,忙俯身拾取,猛觉肩头一紧,已被人揪住。却听马刀脸嘶声狞笑:“险些放走了贼人!你这厮在何处抢来的这多银两?”  卓南雁道:“这些银子本就是在下的!”马刀脸嘿嘿冷笑:“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俯身瞅了瞅大黑马的后臀,高声叫道,“官马!马屁股上有官家印记!这小子吃了豹子胆,居然偷盗官马!”  四下里官兵一拥而上,数把长枪全抵在卓南雁的身上。卓南雁又惊又怒,大喝道:“在下是书剑双绝虞允文的朋友,这匹马乃是虞公子奉送的!”书剑双绝虞允文乃是太子手下的第一红人,带兵的陈部将听他提起虞允文的大名,登时一震。四周持枪的兵丁听得他的言语,忙将架在卓南雁身周的长枪齐齐掣开。  马刀脸却神色突变,低声嘀咕道:“他娘的,当年老子便不知怎地招惹了太子,给罚到这穷乡僻壤来追剿草寇!”眼睛骨碌碌一转,对那陈部将低声耳语。那部将点头嘿嘿冷笑,扭头喝问那被抓的瘦喽罗:“这小子是不是你的同伙?”那瘦喽罗刚摇了摇头,陈部将便劈面给了他两记耳光,喝道:“看仔细了,他是不是你的同伙?”瘦喽罗眼冒金星,脑子忽见灵光,叫道:“是,是!他叫李二哥,绰号……混江龙。”陈部将挥手喝道:“将惯匪混江龙就地正法!”  
  补充一点王大哥的小资料:    王晴川,男,70年代生人,天津人,大学本科毕业,目前是天津市作协会员,是当今数一数二的武侠写手。    自大学期间开始在正式刊物上发表作品。2002年开始专门从事武侠小说创作,至今已经在《武侠故事》、《今古传奇·武侠版》等杂志上发表了《飞云惊澜录》、《怒雪》、《过河》、《雁飞残月天》等多篇有影响的武侠作品。总计二百多万字。    作品风格    作品专攻目前大陆武侠创作中少见的传统历史武侠,以“刻划真实的人物,构造好看的故事,抒发深沉之情感,阐扬奋发之精神”为创作观,注重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风格秉承金庸的大气磅礴,同时,对古龙、温瑞安的悬疑设置,梁羽生的琴棋书画,乃至黄易的“气势”武打均有所吸收。风骨凛然,自成一家。     进行小说创作的同时,也积极向影视编剧方面发展。2007年参与了系列数字电影《女神捕》的编剧,执笔创作其中的《女神捕之局中局》和《女神捕之铁证》。该系列电影于2008年春节期间在中央六套播出,市场反应良好。      王晴川的武侠作品如下(不完全请补充):    长篇:    《惊鹤潜龙》    《暗香传奇》(“雨霖铃”、“满江红”、“水龙吟”)    《雁飞残月天》
    《飞云惊澜录》<a href="http://www.rfwxgs.com/book/1/feiyunjinglan-4.html"target="blank"(点此阅读))    另:《飞云》的封面:  cover1:  cover2:  cover3:    中篇:    《过河》    《凤初飞》    《补天裂》    《怒雪》    《破阵子》    《月明霜天》  
  卓南雁眼见四五个兵卒狞笑阵阵,攥刀逼近,登知这一队官兵见财起意,竟要杀人灭口,情急生智,将背上包裹往地上一摔,大笑道:“且慢!各位追剿草寇,终日辛苦,认错了人乃是常有之事。这匹马和这些银两便全送给诸位,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马刀脸和陈部将微微一愣。卓南雁冷笑道:“你杀得了在下,也堵不住诸多手下的嘴。虞公子追查起来,阁下担待得起么?马匹银两是在下奉送的,咱们一拍两散,你也不担丝毫干系!”  他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陈部将见他昂然挺立,器宇不俗,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官场规矩,也干笑起来:“好说好说!难得你老弟识趣,”大手一挥,“给这老弟留几文盘缠做路费,余下的,咱们就笑纳啦!”  众官兵上前一拥而前,将包裹轰抢而空,只将几文钱抛在了地上。陈部将吆喝一声,一队官兵提枪拽刀,乱糟糟地迤逦远去。  卓南雁将几文铜钱拈在手中,心内又是焦急,又是无奈,暗自苦笑道:“想不到我卓南雁,有朝一日会让这些蟊贼小卒欺到头上。失了马匹银两,却如何才能赶到京师?”忽见那铜钱在斜阳残晖下闪闪发光,心底不由一动:“皇天后土,但盼着小月儿这会能逢凶化吉!”把那铜钱连抛了三次,却得了个水火既济卦的六四爻。这一爻的卦辞为“濡有衣袽,终日戒”,说得乃是“渡河时弄湿了衣衫,终日疑惧”。这卦象说来颇有些艰难不安之意。  “出师不利,晦气到了极点,倒应了卦象之言!”他登觉心底一沉。当日易绝邵颖达传他易学时,曾说过“善易者不卜”的叮嘱,但这时卓南雁抬眼望着昏沉沉的苍天,万般无奈之下,更迫切地想自这虚无缥缈的卦卜中求知一切。  铜钱再抖落在地,却是个未济卦的六三爻。“未济。征凶。利涉大川……”卓南雁默然念叨卦辞,暗道,“这卦象虽也凶险,倒还暗蕴了一些转机。”不知怎地,竟突然间想到了当日离别邵颖达赠给自己的卦辞:“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嘿嘿,大丈夫兢兢业业,居安思危,便有灾祸,又何须畏惧退缩?”他一念及此,心底狂性顿发,纵目远眺,但见暮霭苍茫,群山被晚霞映衬,颜色如血,不由振声长啸,“小月儿,不管如何,我都要将你救活!”  耳听得层峦峭壁间尽是自己的回音,卓南雁登觉胸中气概倍增,仰天一阵长笑,大步再向前行。他身子经脉受损,本来不耐久行,却仍是强撑着走了大半晚,直累得浑身酸痛难耐,才在山林间忍了一觉。翌日一早,又忍痛上路。  这一天又走了大半日,却才见到人烟。卓南雁包裹中的衣物和干粮都被官兵劫走,这时腹饥口干,只得向农家去寻水喝。那老丈给他端出个水瓢,让他院中水缸内舀水自喝,卓南雁口干舌燥之下,一口气连喝了三大瓢水。  那老丈看他形容憔悴,气喘吁吁,笑道:“饿了吧,后生,这两块南瓜饼,你便将就些。呵呵,谁没有个路长腿短的时候!”卓南雁连连作揖,南瓜饼一入口,便觉滋味无穷,只觉平生美味,莫过于此。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个,却将另外一个小心翼翼地塞入怀中,跟那老丈问明了路径,便即拱手作别。  又走了整整一日,那张南瓜饼早已吃完,他的双脚也全磨出了水泡,却终于撑到了一座大市镇,正是重镇衢州。  
  对,《雁飞残月天》这个名字的确更好,很诗意,很有画面感,呵呵。  另未下丹浩翔兄,没看过原来的武侠连载,41期是指《雁飞残月天》已经在上面连载完了了吗?还是只是部分?
  回楼上的朋友,已经在杂志上连载完毕了,总计连载了41期    继续贴文  卓南雁眼前金星乱窜,暗道:“这么下去不是法子,真不如去寻只马匹牲口!但身上盘缠早尽,别说买马匹,便连饭钱都没有,难道要一路乞讨进京?”正自烦恼,忽见迎面走来两个乞丐。卓南雁大喜,上前问道:“二位请了,可认得莫愁莫大少么?此地丐帮分舵却在何处?”  盘问多时,那两个乞丐瞠目结舌,不知所云。卓南雁暗自叫苦:“天底下的乞丐未必都是丐帮人物,而莫老伯这丐帮,也不是分舵遍布天下!”  他舍了两个花子,独自在街上乱走,忽觉一阵诱人的饭菜香气飘来,一抬头,却见迎面一座好大的酒楼。看那金字招牌的名字倒很别致,居然叫做“忘忧楼”。古人常说,围棋之时,乐而忘忧,如祖逖便有“我奕忘忧耳”之语,宋时更有围棋专著《忘忧清乐集》行世,故棋仙施屠龙将自己脱自棋经的剑法名为“忘忧”。  卓南雁一见这楼的名字,便心中欢喜,迈步上了酒楼。正是晌午时分,楼内热闹非凡。他才在一张桌案前坐定,已有伙计忙着上来招呼。  历来酒店跑堂的都是看人衣裳下菜碟,卓南雁这身衣衫,原是太子遣名匠量体裁衣所制,衣料样式本都颇为考究,但他一路奔波,早已撕破多处。那伙计见他衣衫残破,满是尘土汗渍,心底疑惑,干笑道:“大爷见谅,小店规矩,要先付酒钱。您……”  卓南雁面色一变,摸摸怀中,除了从不离身的天罡轮和冷玉箫,便只有几枚铜钱,无奈之下,只得将几文钱尽数丢到桌上,笑道:“你瞧瞧能弄些甚么酒菜?”  那伙计脸色大变,冷笑道:“这几文破钱还要酒菜?给你一碗白水,半碗米饭已算多的啦!”卓南雁暗自一叹,道:“那便来一碗白水,半碗米饭!”那伙计瞥他一眼,目光中满是鄙夷之色,收了钱匆匆而去,少时便即踅回,将两只瓷碗丢在桌上,见卓南雁兀自大咧咧地端坐不动,不由翻起白眼喝道:“死穷酸!当咱们这是叫花子待的地方么?几文臭钱还占个桌子,一边吃去!”  卓南雁火往上撞,便待发作,转念忽想:“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又何必与这等小人一般见识!”将那碗水一饮而尽,端起碗筷,走到楼角,默默下咽。那伙计穿梭上菜,不住往来,眼见卓南雁蹲在那里,捧着碗吃得极慢,更是撇嘴冷笑。  “这一番饥饿困窘的磨砺,也算上天恩赐吧!”卓南雁已近半日未进粒米,那半碗米饭本可几口便吞下去,他却细嚼慢咽,似要咂出每一粒米的不同滋味,直待将碗中的米粒全吃得干干净净,才拂衣起身。  忽听有人大笑道:“尖冲,咱这叫围魏救赵!”  卓南雁早见了大堂当中聚拢了一群人,正自围观对弈。听了这声大喊,他不由想起师尊施屠龙的话:“棋道之争,贵在静默,大呼小叫,未免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他摇头叹息,正待下楼,又听一个破锣嗓子大笑道:“围魏救赵?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啦。还不认输,这盘棋不赢你十子以上,那二十两雪花银子,老夫便不要了。”卓南雁双目陡亮:“原来他们下的是彩棋。”  宋时棋风颇胜,江南百姓都好赌棋,酒楼茶肆为了招揽生意,往往提供下彩棋的场子。衢州百姓最好围棋,这忘忧楼,楼如其名,正是衢州最大的棋楼,亦卖酒,亦赌棋,每日里彩棋不断。  卓南雁挤进人群,却见对局的两人一老一壮,老者五十来岁年纪,头戴乌纱头巾,似是个有钱的员外。对面壮年身穿短袖背子,身旁放着货物挑子,却是个货郎。再瞧那棋局,那货郎的一条白龙满盘逃窜,形势岌岌可危。  货郎手拈白子长思许久,也不敢落子,满头大汗地喃喃自语:“哪位高人帮帮忙,救局如救火,赚了银子,两家平分!”其时赌棋规矩不少,不许观者从旁相助却是必不可少的一条,似这货郎般张口求助的极是罕见。观棋的客人听了,都轰然笑了起来。  “叫你姥姥来也没用!”那老者拈髯大笑,“这座忘忧楼内的棋友,加在一起,也算不过我神算子!”他这话大犯众怒,两旁便有好事者纷纷支着献策。但这一局白子局势危急,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良久,也没甚良策。  那老者哈哈大笑,愈加得意。那货郎却急得额头青筋跳动,手中一枚白子在棋枰上徘徊来去,始终不敢放下。卓南雁忽道:“右路,四七点刺!”这正是众人束手,场中悄寂的一瞬,他清清朗朗的一声极是清楚。      
  我晕。MS三个封面的顺序正好被我倒了个儿,不好意思,兄弟们包涵点儿!
  哈哈,果然~倒了个  不过起点的也没有连载完........最近会重新上架吗
    看过,很不错的传统武侠。  大陆武侠几乎都是些轻飘飘的小故事,难得见到100万字以上的厚重长篇,很佩服作者的勇气和毅力。北晴川,南凤歌,真是名不虚传!
  那货郎抬起头来,近乎哀求地看了一眼卓南雁,似乎在问:“这可行吗?”卓南雁淡淡一笑:“你只管下便是!”货郎看了他清澈的目光,忽觉心底信心十足,猛一咬牙,便将白子依言落下。  “点刺?”那老者将嘴一咧,嘿嘿笑道,“莫名其妙,毫无道理!”他眼见卓南雁风尘仆仆,显是个远途路过此处的客人,哪里放在心上。微一凝思,老者便又补了一手,接着攻击白龙。  卓南雁却是深思熟虑,早想好了下面的十几步棋,当下出言指点。货郎听他脱口而出,分明胸有成竹,便即一一照办。老者先是有些疑惑,但连下了十几手,如愿吃去了白方两子,不由心头大安:“这小子外强中干,也不过如此,待会可得好好奚落他一番!”  又下了两手,老者却咦了一声,骤然发觉因自己贪吃了那两子,白龙竟然形势大转,似要腾空而起。再看卓南雁最先指点的那点刺白子,竟如奇峰冲天,神针定海,与白龙遥相呼应。  这时老者先手已失,任他如何腾挪,也不见起色。那货郎这时也看出了便宜,对卓南雁由将信将疑变成了言听计从,在卓南雁的指点之下,白棋渐渐地坚若磐石。又是几十手后,那老者眼见回天无力,不由将棋子一摔,大叫道:“罢了,罢了!”忿忿地拂袖而起。  无忧楼的棋官高声吆喝,将二十两银子的彩头拨到货郎身前。那货郎竟然反败为胜,当真恍若梦中,喜不自胜地将十两银子塞入卓南雁手中,连连称谢。  “旁观者清,那也算不了甚么!”那老者却越想越气,怒道,“外乡小子,你有本事便堂堂正正地跟老夫对弈一局!”观棋的客人见有热闹,齐声起哄。卓南雁拱手笑道:“求之不得!”那货郎得了银子,也想见好便收,忙起身让贤。卓南雁在他的位子上悠然坐下。  那老者见卓南雁气度沉稳,不由心底一虚,但这时正在气头上,硬着头皮地跟卓南雁叫嚷分先。  人群中忽地伸出一只折扇,稳稳敲在老者的肩头,一道苍老的笑声响起:“陈员外,你不成,让开吧!”  这话说得极是无礼。那老者怒冲冲扭回头,见了说话之人,却脸色一缓,忙起身赔笑道:“哎哟,是孙教授!正好教授来此,快来教训下这厮!”  原来这发话的孙教授正是本地有名的棋师,本是教授私塾为生,后因棋名渐显,常陪达官显贵下棋,在本地极负盛名。旁观闲人见了他来,也齐声称好。  “亏你下了十几年的棋,却看不出棋力高下!”孙教授笑道,“这少年的棋路高明,老夫头回见到,不被人家教训,已算不错了!”说话间,在卓南雁对面落座。卓南雁看他六旬开外,相貌儒雅,谈吐谦逊,忙也拱手致礼。  孙教授点头笑道:“少年,头一局便让老夫先行吧!”众人听了,登时一乱。要知孙教授名气极大,在这无忧楼下棋,都要让人两三子,这回跟这外乡少年下棋,开口却要这少年让先,当真是绝无仅有之事。  卓南雁却一笑应允。孙教授笑道:“好胆魄!”拈起白子,稳稳走了一手挂。卓南雁略一沉吟,便应了个三间高夹。  孙教授走得极慢,一步棋往往思虑良久,卓南雁却落子如飞,似乎不假思索。下了四十几步,孙教授忽地伸手将棋枰上的棋子扫乱,笑道:“老夫输啦!”  众人更是一惊,这一局棋旁人还看不出个影子,怎地孙教授却已推枰认输。一时间众皆哗然,对卓南雁这“外乡小子”愈发刮目相看。那跑堂的伙计听得热闹,也凑过来观瞧,闻知自己冷嘲热讽的“穷酸”竟是个围棋奇才,不由咋舌连连。  议论纷纷之际,卓南雁和孙教授重又将势子摆好,再开新局。孙教授更不多言,直接拿起了白子,脆生生地飞挂黑角。这一局孙教授下得极是凶悍,几手之后便气势汹汹地打入黑阵的厚形之中。卓南雁淡淡一笑,针锋相对。又是四十几手短兵相接之后,孙教授才将一枚白子丢入棋奁,哈哈笑道:“差得太远,差得太远!”  旁观客人更是瞠目结舌,先前大败亏输的陈员外却转怒为喜,笑道:“哈哈,连孙教授都不是这小哥的敌手,我神算子小负,也不算丢人,不算丢人!”  “这位小哥,”孙教授却向卓南雁拱手道,“可否赏光同饮两杯?”卓南雁笑道:“在下的肚子还咕咕乱叫,正要叨扰。”二人相对大笑,拨开一众闲人,径自去了楼内一间暖阁落座。  
  相互通了姓名,卓南雁未免麻烦,仍说自己姓南名雁。少时酒菜摆上,卓南雁再不客套,风卷残云地一通狂饮大嚼。孙教授看得奇怪,笑问:“南老弟,你如此大才,却怎地……”目光扫在卓南雁脏兮兮的衣襟上,却不便说下去。  “怎地沦落至此,是么?”卓南雁满不在乎的昂头笑道,“小弟身上原也有些金钱,却给人劫走了!”孙教授叹道:“嘿,原来是遇上了劫匪!”卓南雁大口吃菜,摇头道:“比劫匪可厉害得多,是官军!”便将遭遇马刀脸一众见财起意的官兵之事说了,至于自己身份自然略去不提,只说身有要事,须得急速进京。  “进京?”孙教授双眸一亮,“只是老弟身上刚赢来这几两银子,便买得来马匹,一路吃住,却也应付不来。老夫倒有个进京的好计较,不知老弟愿不愿去?”  卓南雁忙道:“请先生指点!”孙教授的一双老眼又闪亮了几分,道:“眼下本朝最热闹的棋坛盛事将开,万岁爷要在临安办个棋赛,选出四位棋力精湛的高士,入宫陪王伴架,算为棋待诏!我衢州棋风极盛,晋时王质见仙人弈棋的烂柯山便在我衢州境地,知州刘大人深盼本地高贤能争得这四位棋待诏的一席之地,为本州扬威添彩。为此,刘知州特意筹办了一处棋会,选拔高才。这几日间,刘大人一直和老朽推究棋会之事,老弟若有意参赛,老夫愿意代为引荐!”  “老先生是说,我若能在棋会上得胜,便可以本州棋士的身份顺当进京?”卓南雁眼耀喜色,随即却又摇头道,“不成,小弟进京,刻不容缓,这棋会若是耽搁时日长久,只怕便要误事!”  孙教授道:“哪里会耽搁许久?本州棋会明日便开,原已定好了六位高明棋士参赛,哪知前日忽然间来了一位远途贵客也要入场一战,这便多出了一人。”说着拈着花白胡子嘿嘿一笑,“不瞒老弟说,只因多了这位贵客,这棋局便不好安排,偏偏本地高明棋士再无出类拔萃之人,这几日间老朽正自心烦,恰在此时老弟从天而降,岂不是天赐我也么?老弟若来,恰好凑上八人之数。每日一战,不过三日,便可决出最后的胜者。”  眼见卓南雁兀自蹙眉犹豫,孙教授探过身子,又笑道:“老弟,如今虽是天下太平,但四处盗贼草寇却还不少,你孤身一人上路终究不安稳。若是棋会得胜,便有公差护送,一路畅通无阻,岂不爽快?”卓南雁眼睛一亮,暗道:“不错!我这人朋友不多,仇家不少,草寇蟊贼还好,若是管鉴那等人在路上寻我晦气,我可就得乖乖地任人宰割,还是官军随护,安稳许多!”便问:“那棋会之后,何时启程进京?”  孙教授道:“临安棋会日期将近,本州棋会一罢,转天便由公差护送棋手启程!嘿嘿,南老弟,你在本地夺魁也还罢了,若能在临安棋会折桂,那便能入宫面圣,自此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啊!”他见卓南雁棋力高明,就硬要请他代本州出战,以求在知州面前多得赏赐,是以一直鼓动唇舌地劝说。  “进宫面圣却不必,我只需见到太子便成!”卓南雁心底暗笑,将一杯热辣辣的酒仰脖子喝了,大笑道,“好!那小弟明日便去会会本地高贤!”  孙教授大喜,跟他喝了几杯热酒,便即结账下楼,引着卓南雁去安排参赛事宜。    
  第五章
乌禄结友    当晚卓南雁便在孙教授的安排下,在府衙驿馆安歇。洗漱已毕,便翻阅孙教授遣人送来的棋谱。他当年在庐山学艺,在棋仙施屠龙处,早已将各路棋谱翻得烂熟于心,这时重温,却也觉没什么意思。  忽然想到当日师尊跟自己提到的补天弈,不由心中一动:“师尊想到的那补天弈,经营中腹,气象宏大,道古人之无,我何不好好推究一番?”便依着当日施屠龙所传的棋路独自钻研,越推衍,越觉滋味无穷。  转过天来,衢州的棋会便在府衙后的花园内展开。花木青葱、别致玲珑的后花园中,欣然赶来的刘知州和众人寒暄已毕,八位棋手便分成四对,在绕园而过的蜿蜒碧水畔分枰对垒。  其时大宋文恬武嬉,当官的首要之急,便是变着法子地媚上取宠。这刘知州别无长技,偏偏嗜好围棋,得知皇帝赵构办这棋会选棋待诏,当下绞尽脑汁地投其所好。衢州百姓自古便多好围棋,那名闻天下的樵夫看仙童弈棋的烂柯山便在衢州东南,本地棋士辈出。刘知州施出浑身解数邀来了这几位围棋名家,只盼强中择强,在最终的临安棋会中能有本州棋士折桂露脸。  正是盛夏天气,这花园中却幽静凉爽,树上开谢了的桃花落满了香径,清风徐来,满园花香醉人。观局的只有刘知州和孙教授两人,余下的衙门公差皆无声肃立,除了偶尔响起的清脆的落子声,便是风吹树梢的飒飒幽响。  跟卓南雁对垒的是个中年文士,年近五旬,算路精准,运思缜密,只是行棋太过求稳,出的棋不免缺少神来之笔。两人起始的几手开局,都走得四平八稳,待摸清对手路数之后,卓南雁便放胆进攻。他行棋不拘俗套,却又落子飞快。对面的文士渐觉吃力,凝眉苦思的功夫越来越久。  刘知州本在一位身材清瘦的白衣棋手背后观弈,听得卓南雁爽快清脆的落子之声,心底好奇,便过来观瞧。他早听得孙教授说起卓南雁这棋力惊人的外乡棋客,临局看了几手,果觉大开眼界,脚下生了根似地再不挪步。  父母官在旁观棋,那文士愈加的不自在,卓南雁却毫不在意,照旧妙招迭出。那文士额头汗水频频,竭力腾挪,苦苦支撑。但战到中局,一条大龙被歼,只得拱手称臣。  卓南雁第一个得胜,便也绕水漫步,到另外三处棋局前观战。却见这时孙教授和刘知州都站在那白衣棋手身旁,凝目棋局,卓南雁便也悠然踱了过去。  才看了片晌,不由一凛,却见这白衣棋手的棋风颇为华丽灵动,轻盈处如蛱蝶穿花,紧凑处又似龙门激浪。那一枚枚白子在他的运筹下,便似舞动的精灵,点刺飞挂之间,气韵横生,不但盘面占优,棋形也极是优美。  跟白衣棋手对弈的是个棋风凌厉的中年胖子,眼见盘面落后许多,索性孤注一掷地放出最后的胜负手,狂攻白衣棋士右翼的五粒白子。但白棋临危不乱,几步棋下得滴水不漏。倒是那胖子心浮气燥之下,自乱阵脚,出了一记昏着,使自己一条四处挣扎的黑龙再无生路。  白衣棋士右手二指拈着一枚白子,稳稳打在棋枰上,屠龙之势已成。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那胖子登时如泄气的灯笼般瘫软在椅上。观战的三人却全是扬眉喝彩,心底均有意犹未尽之感。  直到这时,卓南雁才发现白衣棋士拈棋的手指纤细柔美,犹如两段春葱。他一直站在白衣棋士的身后观棋,心系棋局,浑没在意这白衣棋手甚么模样。这时微一错愕间,却见那白衣棋士拱手笑道:“承让了!”声音柔和妩媚,竟是个女子。  卓南雁一愣之间,那白衣女子已转过身来,正和他四目相对。却见她眉目秀雅,容颜端丽,虽是一身磊落男装,却仍透出一股掩不住的纤弱清逸的娟秀。她猝然转身,便跟他挨得极近。卓南雁望见那双湛若秋水的明眸,心下微窘,急忙退开半步。  那女郎的眸子内却有波光一闪,洒然笑道:“这位公子是早就胜了么?了不得,你可是今日第一胜!”笑声爽朗,殊无半分忸怩之色。卓南雁心底更奇:“天下竟有这等奇女子!”也拱手笑道,“小姐的棋可让在下大开眼界!若非亲见,实不信这样的棋,会是女孩儿家下的!”  
   “女孩便怎地了?”那女郎似嗔似喜地横了他一眼,道,“公子若是不服,咱们下轮倒可较量一番。”卓南雁笑道:“小姐棋力高明,在下真没几分胜算!”这女郎形容纤秀,却性子洒脱,卓南雁也是豪爽之辈,二人初次相见,便即谈笑风生,倒似多年老友一般。  刘知州呵呵低笑:“二位都是棋坛奇才,本官愿意给两位引荐一下!”原来这女郎姓沈,乃是江南名气最盛的女棋士,先前孙教授所说的“途经本地的贵客”便是她。  沈姑娘明眸闪烁,笑道:“南公子的大名曾听孙教授说过,如此高才,江湖上却名声不显,真是憾事!”卓南雁暗道:“你若知道我这叫南雁的棋名,那才是奇事一桩。”淡淡一笑,正要自我解嘲,沈姑娘却伸出纤纤玉指,抵在唇边,轻笑道:“小声些吧,还有两局未分胜负呢!”  话音才落,却听一道尖细的声音笑道:“眼下还只剩下一局!”  假山下对局的两人中已有一人拂衣而起。这人身子清瘦,四十开外,谈笑间将手中一把折扇唰地打开,现出扇子上龙飞凤舞的“入神”二字。  孙教授忙上前引荐,这瘦子居然是称霸本地棋坛多年的棋士贺不疑。贺不疑刚刚已七子之优大胜了对手,眼见卓南雁年纪轻轻,只微微点头。卓南雁见他神色倨傲,索性昂头望天,大咧咧地连头也不点。  贺不疑心底恼怒,待听得孙教授说出沈姑娘的名头,贺不疑却改容相敬,抢上前连连寒暄。沈姑娘的笑容虽柔,但言辞疏淡简略,一股拒人千里的模样。贺不疑丝毫不以为忤,紧着巴结攀谈。卓南雁暗自一笑,转身走到最后一局棋枰前观战。  沈姑娘耐着性子听贺不疑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终于瞅了个说话的空子向他一笑,道:“还差一局未分胜负,咱们不妨同去观战!”不待他答话,便径自走到卓南雁身边,静静凝立。贺不疑面色微变,跟刘知州寒暄两句,也一起移步观局。  直到晌午时分,这一局也是胜负未分。刘知州便命封盘,请众棋手去花厅用膳。卓南雁吃罢了饭,却懒得观战,径回驿馆安歇。  当晚卓南雁用罢晚饭,只觉心乱如麻,独自一人在院中徘徊。这是府衙专给朝廷过往官吏安排的客栈,院内没用闲人,极是幽静。院子里有几根老柳,给若有若无的夜风拂着,寂寞无比地摇晃着蔓披的长枝。卓南雁悄立在披散的柳条下,抬头望月,却见那轮残月给浓黑的柳荫衬着,分外的明亮。  他眼望明月,怔怔发呆。忽听背后传来一声轻笑:“南公子,莫非是为明日的棋局忧心?”卓南雁一震回头,见是沈姑娘踏月而来,淡淡一笑,摇头道:“哪里!我在忧心一位朋友……”想到林霜月伤势不明,满腔愁苦蓦地涌上来,不由沉沉地长叹了一口气。  沈姑娘的眼波微微一荡,道:“公子的朋友遇上了甚么难事了么?说出来听听,或许小女子能相助一臂之力!”卓南雁望了她一眼,但见她灵动的双眸在月色下盈盈生辉,心底不由热了热,却仍是低叹了一声:“只怕……姑娘帮不上甚么忙!”说着又昂起了头,望着半瓯月轮,郁郁地道,“我只盼着速速下完了这两轮棋,为了这位朋友,在下必须及早进京!”  沈姑娘见了他欲言又止,也就不再深问,只道:“公子真有这大的把握胜我?”忽地盈盈一笑,“公子想必不知,适才刘知州抓阄分对,咱们恰好对垒。”卓南雁笑了笑:“那到巧得很了。不过,我真不愿跟姑娘对局,姑娘的棋风飘逸,在下胜算不大。”  “这是真心话么?”沈姑娘眼耀喜色,笑道,“哼,左右今夜也是无事,咱们便手谈一局如何?”  卓南雁一愣,暗道:“夜深人静,男女岂可同处一室下棋?”但瞥见她跃跃欲试的清澈明眸,转念又想,“这姑娘是个不拘俗礼的奇女子,我若婆婆妈妈,反倒被她耻笑。”当下哈哈一笑,“正要领教沈姑娘的高招!”  
  两人谈笑间走入沈姑娘那泛着幽香的洁净客房。一个红衣小鬟见沈姑娘回来,忙迎上来伺候,给两人摆布棋局,又添上了香茗。卓南雁眼见这沈姑娘的棋具、茶盏都十分讲究,更是暗自称奇。  两人分先,却是卓南雁执白先行。只是他的心绪还缠绕在林霜月的身上,布局的几手棋便下得平平无奇,到了第三十几手上,更出了一记大昏着。白子落在棋枰上,卓南雁才登时一凛,暗骂自己糊涂。  沈姑娘却凝目棋枰,两道修长的娥眉微微一蹙,随即将一枚黑子打在棋枰上。卓南雁不由咦了一声,原来她这落子更是荒唐,竟是填了自己一眼。  听得他的一叫,沈姑娘才抬眼笑道:“实在抱歉得紧。我心里恍惚了,不如这一局就此作罢。”挥手将棋枰上的棋子扫开了,“咱们重新分先来过,这一局丹颜定会专心致志!”   “她这话却是替我说的!”卓南雁暗叫惭愧,抬眼看她,却见她手托香腮,玉颊生晕,灯下看来别有一股温婉韵态,不由暗想:“瞧她比我大得四五岁的样子,难得如此善解人意。”当下哈哈笑道,“是我的昏着在前,让姑娘见笑了。嗯,姑娘芳名丹颜,却不知是哪两个字?”  沈丹颜头也不抬,淡淡地道:“颜如渥丹,其君也哉!”卓南雁笑道:“佩玉将将,寿考不忘。好清逸的名字,冲此佳名,便请丹颜姑娘先行!”  沈丹颜所吟的,乃是诗经《终南》中的一句话,说的是终南山的少女看到进山的少年面色红润,心生爱慕。沈丹颜本是脱口说出自己名字出处,但话一出口,想到诗句含意,不由玉靥又是一红。卓南雁顺口吟出的,则是诗中末句,乃祝君长寿之意。沈丹颜再不多言,纤纤玉指拈起一枚白子,柔柔地挂在黑角下。  重开战局,卓南雁再也不敢心思不定,虎目灼灼,全力争先。沈丹颜则展开轻灵的棋风,白棋便如风行水上,或声东击西,或弃子为诱,下得跳脱流畅。卓南雁自幼痴好围棋,一沾围棋,便即如痴如醉,当年跟完颜婷下棋也丝毫不让,此刻更是全副心神全都浸淫其中。  两人弈得极慢,每一步都是三思而后行。“不知她是哪里的官宦小姐,居然学成如此棋艺。莫非是天纵奇才?”卓南雁越下越是新奇,但觉平生所遇的棋手,除了师尊施屠龙,便算这沈丹颜棋力最高。  乍遇强敌,卓南雁不由抖起百倍精神,全力应付。棋仙施屠龙的棋,最初得自道家,也是讲究轻灵飘逸,应机而动,自施屠龙中年棋道大成后,兼顾厚重沉凝,既有通脱轻扬之巧,更重严谨均衡之稳。此时卓南雁全力施为,但见盘面上的黑棋或如凤翥龙翔,飘逸灵动,或如象奔犀跃,沉着有力。  两人各逞奇能,这一局棋直奕至月上中天,沈丹颜终以二子之差落败。  “是我败了!”她昂起头来,眼中却泛出惊喜的光芒,“丹颜败得心服口服!”卓南雁忙道:“哪里!沈姑娘之棋矫夭轻灵,如飞鸿戏海,难测其变。南某胜得极是侥幸!”  “真的那么厉害?”沈丹颜一笑,明眸闪烁生辉,“便没有甚么破绽?”卓南雁略一蹙眉,笑道:“若说破绽,那便是姑娘的棋太过雅致,有时过于追求棋形之绮丽华美,未免刚猛不足!”  “说得好!”沈丹颜的玉颊上泛出一抹红晕,幽幽地叹道,“丹颜的棋是祖上传下来的。家父早就说过我这毛病。只是丹颜自幼便是如此,改不了的老毛病啦。”卓南雁笑道:“原来姑娘是祖传绝技,这几代人锤炼下来的棋艺,果然百炼成钢,非同小可。”  不知怎地,沈丹颜听他提起自家身世,眼中忽地闪过一丝落寞感伤,微微一叹,却道:“公子这棋,精妙绝伦,却是师从何人?”卓南雁拱手笑道:“家师有命,不得轻泄其名,请姑娘见谅!”   “不说就罢了,好稀罕么?”沈丹颜却一笑,“只是,你这棋倒让丹颜想起了一个人,当年丹颜有缘,曾见过这位老前辈的一局棋谱。”卓南雁道:“这位前辈是谁?”  “棋仙施屠龙!”沈丹颜的眼中耀出一片崇敬之色,悠然道,“那一局棋精思妙蕴,通透顺畅,其用子深远,端的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嗯,那棋风,跟你倒有几分相似。”  “这姑娘的眼力好不犀利!”卓南雁暗自一震,却笑道:“在下如何敢于棋仙相比!姑娘太过抬爱了。”他只说不敢与施屠龙相提并论,却丝毫未提自己是否棋仙弟子。饶是如此,望着沈丹颜略显怅然的明眸,卓南雁的心底还是深觉怅然。他既不愿吐露身份,更不愿欺骗这爽朗如风的女子,当下便即告辞。    
  “刻划真实的人物,构造好看的故事,抒发深沉之情感,阐扬奋发之精神”为创作观,注重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风格秉承金庸的大气磅礴,同时,对古龙、温瑞安的悬疑设置,梁羽生的琴棋书画,乃至黄易的“气势”武打均有所吸收。风骨凛然,自成一家。       支持大陆原创,但不知该书有没有司马翎的智慧,司马紫烟的世情
  作者:巴熊1 回复日期: 14:24:16 
        看过,很不错的传统武侠。    大陆武侠几乎都是些轻飘飘的小故事,难得见到100万字以上的厚重长篇,很佩服作者的勇气和毅力。北晴川,南凤歌,真是名不虚传!    谢谢巴熊朋友的鼓励,雁飞写了三年,确实凝聚了我的心血      作者:幕云天118 回复日期: 14:45:11 
   ……       支持大陆原创,但不知该书有没有司马翎的智慧,司马紫烟的世情    惭愧,云天朋友,我于司马翎的作品只读过寥寥一二部(据说还不是代表作),司马紫烟更是完全没有看过  所谓的世情和智慧,作为优秀武侠是必须具备的,未必一定要“司马翎的智慧”和“司马紫烟的世情”          
  呵呵,支持!
  我有&&雁飞残月天的&&全卷电子版  这书确实不错的,很值得一看
  呵呵,王大哥是厚道君子,笔下的爱情也走的传统路子,之前看&飞云&就有这种感觉,不知&雁飞&里有没有&妖女&级的另类爱情?
  自从金老师封笔以后,再也难以看到比较像样的传统武侠作品了。以前凤歌有一部昆仑还可以。  
王先生的作品我读了一遍,感觉确实是传统武侠里写的很不错的啦。不论是文字还是情节都很有味道。虽然我认为和老金比还是有差距。不过在大陆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作品
  大陆是在哪里出版的?怎么购买?
  惭愧,云天朋友,我于司马翎的作品只读过寥寥一二部(据说还不是代表作),司马紫烟更是完全没有看过    所谓的世情和智慧,作为优秀武侠是必须具备的,未必一定要“司马翎的智慧”和“司马紫烟的世情”  但这是他们的特色,表现要比别的作家(包括金古梁温黄)都要好,没看过是不能想象的,晴川兄何不到“旧雨楼--清风阁”来逛逛,有他们的专栏,是所有武侠网站独一无二的,这都是一些有着至少20年以上的骨灰级武侠迷的一点心得          
  恭喜老王!
  司马翎的作品主要是智侠为主,不过还没看过,有人可否介绍一下,是否似《千门公子》这样的作品?
  作者:丹浩翔 回复日期: 22:33:55 
    呵呵,王大哥是厚道君子,笔下的爱情也走的传统路子,之前看&飞云&就有这种感觉,不知&雁飞&里有没有&妖女&级的另类爱情?      有啊,雁飞里面有妖女龙梦婵,其爱情历程比较独特,哈哈哈    ***********************  作者:幕云天118 回复日期: 09:01:19 
    惭愧,云天朋友,我于司马翎的作品只读过寥寥一二部(据说还不是代表作),司马紫烟更是完全没有看过      所谓的世情和智慧,作为优秀武侠是必须具备的,未必一定要“司马翎的智慧”和“司马紫烟的世情”    但这是他们的特色,表现要比别的作家(包括金古梁温黄)都要好,没看过是不能想象的,晴川兄何不到“旧雨楼--清风阁”来逛逛,有他们的专栏,是所有武侠网站独一无二的,这都是一些有着至少20年以上的骨灰级武侠迷的一点心得    云天兄,旧雨楼我以前常去,但是最近几年少了。感觉里面的话题完全不关心当前的大陆新武侠创作。而一种文学体裁,如果只看旧的,没有新生力量,那就行将就木了  而我对于武侠创作的理念是 ,还是要取法乎上吧  台湾许多的二流武侠作者,完全没必要去浪费时间。    
    看书要取法乎上,晴川兄说得有理。又要写书,又要学习,完全没有必要在二流作品上浪费功夫。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啃几篇古文,增添些传统文化素养。  晴川兄在创作时,对围棋作过一些研究,请教一个问题——古围棋有平、上、去、入四个方位,是如何划分的?
  无条件支持王大哥的作品,虽说看过,但是还想弄一套来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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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活动真的很不错
  作者:清墨羽玄 回复日期: 23:39:52 
    自从金老师封笔以后,再也难以看到比较像样的传统武侠作品了。以前凤歌有一部昆仑还可以。     王先生的作品我读了一遍,感觉确实是传统武侠里写的很不错的啦。不论是文字还是情节都很有味道。虽然我认为和老金比还是有差距。不过在大陆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作品  ************  回清墨,真正的写作者就会知道金庸的可怕之处——高明到让同行感动可怕。小子无能,不敢跟金庸相比。  *******************  作者:巴熊1 回复日期: 14:18:02 
      晴川兄在创作时,对围棋作过一些研究,请教一个问题——古围棋有平、上、去、入四个方位,是如何划分的?  ***********  回巴熊,围棋其实我不在行,在前言里面说了,吾友三痴(皇家娱乐指南的作者)和小林寒风都是行家,可以去问问他们
  接着贴文    沈丹颜微笑起身,陪他出了屋,忽道:“南公子,这一局丹颜算是长了见识。但若你最终对阵贺不疑时,务要小心。此人棋力虽不及你,但心机叵测,万不可掉以轻心!”  卓南雁笑道:“多谢提醒。南雁当务之急,是先要过了小姐这一关!”沈丹颜眼波一闪,幽幽地道:“丹颜祝愿公子及早进京!”卓南雁本已转过身去,闻言回过头来,望着她那在月下波光粼粼的双眸,心内一热,拱手道:“多谢!南雁深盼明日与姑娘再战!”大袖飘飘,转身便行。  沈丹颜悄倚门口,目送他大步走远。直到他的身影没入客房,沈丹颜才怅然收回目光,仰头望天,只见月朗星疏,如水辉光,清澈而又寂寞。    翌日一早,卓南雁早早地来到后花园赛棋。  贺不疑和他那对手的棋如约而开,卓南雁的对手沈丹颜却迟迟未露芳踪。过了许久,孙教授才匆匆赶来,擦着额头的汗水苦笑道:“恭喜南老弟,沈姑娘派人传话过来说,这一局她情愿退出。”  卓南雁奇道:“这却为了何事?”孙教授嘿嘿笑道:“沈姑娘说,她见识过你的棋,自忖没有胜你的把握。嘿嘿,这沈姑娘清高自许,可从来没听她夸赞过谁。却不想对老弟竟青眼有加!”卓南雁噢了一声,淡淡一笑,暗想:“这位沈姑娘行事磊落洒脱,犹胜须眉!”  他这一轮轻松过关,闲来无事,便去看贺不疑跟对手的对垒。贺不疑今日换了一把折扇,扇子上写的却是隶书的“弈之机”三字。  卓南雁才看了几眼,贺不疑却合扇而起,将孙教授叫到一旁,低声耳语。孙教授面现尴尬之色,跟刘知州商量几句,便对卓南雁道:“老弟,你既胜了,便请回馆歇息。贺先生说,你是他的最终之敌,你能揣摩他的棋路,他却不明你的棋风,未免有欠公道!”  卓南雁哈哈一笑:“那我便回去睡觉!”转身自回了驿馆。  一个人在屋中独坐,不由又牵挂起林霜月的伤势来,心底郁闷渐增,便去院中漫步。不知不觉地竟又走到沈丹颜的客房前,卓南雁想到她的让棋之事,心生感激,便要去进屋道谢。踱到门前,忽见大门早已上了锁,他叫来店伙计一问,才知沈丹颜今日一早已搬到别处去住了。  卓南雁怔怔立着,想到沈丹颜昨晚临别之语,心底微生惆怅。  一日无事,卓南雁便养精蓄锐,单待明日跟贺不疑的决战。到得晚间,孙教授忽然来访,还没坐稳,便笑吟吟地道:“恭喜老弟,又来了一桩好事。今日午间府衙中来了一位姓乌的金国特使,嗜好围棋,让刘知州多请些围棋高手去陪他下棋。可这乌金使棋力颇高,便连老夫都不是对手。老弟棋艺精湛,若去一试身手,哄乐了金使,白花花的银子还少得了么?”他一路自顾自地说来,却没瞧见卓南雁的脸色已渐渐阴沉。  “又是陪金使下棋!”卓南雁暗自吁了口气,登时想起了师尊施屠龙因赢了金使而险些丧命的往事,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便摆手道,“多谢教授美意,南某明日还须棋赛,也无暇去陪甚么金使银使!”  孙教授听他言语随意,浑没将大金国特使瞧在眼中,不由瞠目道:“今日无暇,那便明日去。大金特使何等风光,便连圣上都须高看一眼,谁不想去紧着巴结,这等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卓南雁不待他说完,便断然道:“赵官家自然要看金人脸色,在下一介布衣,却不须仰人鼻息!”  他双眉一蹙,登时便现出一股傲骨峥嵘之气。孙教授一愣,忽然发觉眼前这个后生崖岸杳然,竟有些捉摸不透了。  卓南雁不愿让这老好人难堪,便问起今日棋会之事。果然不出所料,贺不疑苦战得胜。孙教授笑道:“贺不疑的棋,老夫见过,决非公子之敌。只是这位贺先生有位堂兄在京师为官,颇有些势力,便连知州大人都须让他三分。明日交手,老弟也不可掉以轻心。”口中说笑,心内还在盘算,“这后生不知轻重,明日定须想个法子,说得他去陪乌大人下棋。”  两人各怀心事,略略寒暄几句,孙教授便即告辞而出。  
  转过天来,风和日丽。卓南雁跟贺不疑的决战便在府衙后花园的清乐亭中开枰落子。  这清乐亭坐落在花园正中,亭外点染奇花异草,香葩明艳,花木葳蕤,一泓碧波绕亭而过,载着开谢了的香花,冉冉流淌。贺不疑特意穿了一身簇新的红袍,手中的折扇又换了一把,却才展开两折,只露出上面写的头个字:“胜……”  亭中观战的,除了刘知州和孙教授,却又多了一个身材雄伟的白袍客人。这人三十开外,双眸精光湛湛,嘴角总似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配上直垂胸前的漆黑长髯,颇有飘然出尘之气。刘知州对这白袍客甚是客气,只是却不说出此人的来历。  分先之后,却是贺不疑执白先行。贺不疑一直紧蹙的眉毛这时才微微一展,拈起一枚白子,稳稳打下。那折扇才又展开半截,露出前面的“胜算”二字。  卓南雁端坐棋枰前,整个人便现出一股沉静如水、安稳如山的凝定之气,微一沉吟,便下了一手飞镇。贺不疑沉思多时,才小心翼翼地把一粒白子放在开拆之处。  两人二人一快一慢,卓南雁走出“双飞燕”攻角,贺不疑则以“金井栏”应对。双飞燕对金井栏,正是围棋中最经典的对阵,但相形之下,贺不疑的金井栏中规中矩,卓南雁的双飞燕却弈出了极新奇的变化。刘知州三人从未瞧过如此新棋,暗自揣摩,都觉眼界大开。  卓南雁昨日看了贺不疑的几手棋,深觉他的棋法度有余,灵动不足,便故意将棋下得深远飘逸,接下来的每一步中都深蕴十几种变化。旁观的三人全心凝在棋局上,均是看得入神。  清乐亭内悄寂幽清,静得似乎能听到亭外的闲花落入溪水中的声音。贺不疑沉思的功夫却是越来越长,不经意之间,他那把扇子竟完全展开,现出“胜算在我”四个大字。只是这时他满脸苦相,这四个字反倒成了一种嘲讽。贺不疑却浑然不觉,折扇呼呼狂扇。  直到午时封盘,才弈了四十六手。午膳之后,棋局重开。贺不疑这回却换了一把折扇,上面写着“无忧”二字。卓南雁展开算路通神、刚柔并济的绝艺,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在中腹蜿蜒而起,气势逼人。任是贺不疑殚思极虑,极力纵横捭阖,仍觉形势渐窘。清乐亭中清风送爽,但他干瘦的脸上仍凝满了汗珠,脑袋低得似要撑住棋枰。当此之际,也显出了这位本地棋坛第一人的厉害之处,他的棋虽下得极慢,却借边角之势发力,犹如施展地趟刀法,死力缠斗。  由午后到黄昏,再撑到了傍晚,这一盘棋仍在鏖战之中。看盘面虽是贺不疑的白棋形势吃紧,却仍有翻盘之机。刘知州三人都觉大是过瘾,刘知州和孙教授端坐大椅上,不时窃窃私语。只那白衣人一直挺立不坐,凝目棋枰,肃然无语。  依着刘知州之意,晚膳后该当挑灯夜战。贺不疑却提议封盘,明日再下。刘知州不好驳他,一笑应允。  卓南雁回到驿馆后,吃罢晚膳,躺在床上歇息,闭目默思今日棋战,只觉贺不疑虽能缠斗,但以其棋力,终究难掀大浪。“要胜这厮也不难,只是这厮偏又长思频频,多耗了半日,当真恼人!”他正自心中郁郁,忽听门外有人叩门。  开门一瞧,却是今日在清乐亭观战的白袍客人。这人只带了一个随从,拱手笑道:“在下乌禄,特来拜会南公子!”  “阁下姓乌,”卓南雁想到刘知州在他跟前毕恭毕敬的模样,心中一动,冷冷道,“莫非便是大金特使?”乌禄瞥见卓南雁冷冰冰的眼神,却哈哈大笑:“甚么狗屁特使,乌某今日只是个以棋会友的棋客!公子可有雅兴,你我秉烛手谈一局?”  卓南雁听他言语豁达,笑声爽朗,心底嫌意略释,却仍旧蹙着眉头没有吭声。乌禄笑道:“怎么?金人便如此可怕么,”将手一拱,“公子既无兴致,那便改日。这一担酒菜,留给公子作夜宵吧。”他身后的仆人将一个礼盒挑子恭恭敬敬地放在地上。  望着他明朗的双眸,卓南雁也是心念一闪:“难道金国人当真如此可怕么?婷儿和黎获可不都是金国人?便是完颜亨、仆散腾也都是慷慨磊落之士。嘿嘿,提起跟金使下棋,我便想到师尊的遭遇,未免太过杯弓蛇影。”眼见乌禄转身待走,洒然笑道:“慢走!既有好酒好菜,便该好朋友同享!”  
  乌禄回过身来,大笑道:“说得好!今晚咱们以棋佐酒,好朋友须得尽兴才是!”  两人在屋内落座,摆布棋局。乌禄道:“老弟棋力高我甚多,便让我四子吧。”卓南雁只当作官的都是趾高气扬,却不料他如此爽直,心中更喜,慨然应允。  乌禄的棋路看似平平常常,实则朴实无华,简捷有力。下了几手,卓南雁暗自吃惊:“这乌禄棋力不俗,我最多让他三子,饶他四子,可就吃力许多!”但越是吃力,越是激发了他的棋力,凝神苦思之下,愈发妙手迭出。乌禄面色沉静如水,始终波澜不惊,丝毫不为棋面优劣而变。  那仆人将美酒给二人斟上,两人初时还各自饮了两口,后来全神下棋,竟全将美酒佳肴抛之脑后。那仆人垂手肃立在乌禄身后,不发出半点声息。一时棋枰上风起云涌,屋中却静得只闻零星落子之声。  卓南雁正自凝思,忽听得屋外传来极轻极轻的格格声响。他经脉受损,再难施展武功,但耳根仍是极灵,听那声响正是两人蹑足前来的脚步声,不由心底一动:“莫非是有江湖朋友夜行来此?”  一直挺立不语的那位仆人忽地俯身对乌禄道:“主子,似是有些闲散人来了,我去赶他们走!”卓南雁暗自一凛:“这仆人毫不起眼,耳力也如此了得,莫非也是一位高手?”  “你赶了他们走,少时仍会再来,又有何用?”乌禄头也不抬,手拈着长髯,悠然道,“去将他们请来,问问到底为了何事深夜光临。”那仆人道声遵命,转身快步而去。他一直低眉顺眼的一副仆从相,但忽一转身,龙行虎步,登时带起一股迫人气势。  屋门轻启,那仆人的身影在浓浓的夜色中一闪而逝。乌禄依旧凝目棋枰,低笑道:“他叫应恒,本是中原道家一个大派的弟子,后来这一派的支派辗转来到了金国北地。应恒乃是这一支派的掌门大弟子,因同门觊觎掌门之位,设计将他诬陷入狱。他心底憋了口气,越狱后将那三位同门宰了,自己也重伤不支,重给官府擒住。我见他是条汉子,命人放了他。自此他便死心塌地地跟了我。”  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却给乌禄漫不经心地随口道来。卓南雁也不知这道家大派说得是哪一派,但想即便是其中一个支派的掌门大弟子,武功也必了得。瞧应恒适才举步落足,气势威猛,显是功力不俗,却能死心塌地地为乌禄效命。卓南雁暗自称奇:“这乌禄也是一位奇人,怎地我在龙骧楼时,居然没有听过此人名号?”  过不多时,那仆人应恒便即转回,手中却提着两个夜行装束的汉子。应恒将那两个大汉轻轻撂在地上,拱手道:“主子,这两个江湖朋友,已给我请了过来。”  那两人都是身高八尺的大汉,给应恒如携婴儿般地提进屋来,软软瘫倒在地,只眼睛咕噜噜乱转,显是早被点了穴道。看他们一个腰悬佩剑,一个背插钢刀,料来未及拔出兵刃,便被应恒制住。  乌禄只瞥了两人一眼,便仍转头注目棋枰,笑道:“别给俗人扰了雅兴!南老弟,咱们先了却此局。”卓南雁笑道:“古人不以大军压境而废一局,这些俗人烦扰,又算得了甚么!”乌禄听他笑声豪迈,也不禁心底称奇。  两人各尽所能,一盘棋只杀到天昏地暗,卓南雁才以一子小胜。  乌禄垂眸凝视棋枰,蹙眉不言,过得片刻,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抬起头来,眸中喜色闪耀,“好!老弟棋路高妙,最奇的是棋中气象开阔弘大,为乌某平生仅见。佩服佩服!”卓南雁见他虽以一子憾负,仍是谈笑风生,风度爽朗,也不禁心折。两人客套几句,乌禄才扭头对应恒道:“问问这两位朋友,来此何干?”  应恒解开了那两人的穴道,沉声喝问。那两人愁眉苦脸,支吾不言。乌禄漫不经心地道:“想来是些蟊贼,须得着速送交刘知州。应恒,依大宋律法,深夜谋财害命,该当何罪?”应恒道:“这可不知,但来官府馆驿谋财害命的,料来必该处斩。”乌禄道:“那便让刘知州从重处罚,一刀一个,全都宰了!”  那两人颜色大变,连连叩头,却才说出原委。原来贺不疑白日棋战势危,眼看不敌卓南雁,回府后便烦人请出这两位江湖人物,命他们来此算计卓南雁。  
  “算计南老弟?”乌禄冷笑道,“说来还是害人性命的大罪!”那两人拼命摇头,抢着道:“也不必要了他性命。贺先生的意思,是将这位公子打得不死不活就成……”“不对不对,是半死不活……不,是、是留下一口气便成……”心惊肉跳之下,搜肠刮肚地却都想不出个好词来。  应恒焦躁起来,抓住两人脖领,提起来奋力摇晃。但听砰砰乱响,几样物件自两人怀中纷纷跌落。应恒伸手拨弄着地上的东西,怒道:“迷香、蒙汗药、袖箭……他奶奶的,你们这两个狗贼,便来杀人,也要施展这些不入流的混帐伎俩。” 卓南雁登时一凛:“我此时武功全失,对付这两人,已是吃力,若再给他们用上迷香暗箭,我只有任人宰割!”  乌禄笑道:“贺不疑好大的狗胆!”察言观色,料知二人已吐露实言,便命应恒仍点了两人穴道,转头对卓南雁道,“老弟,你瞧如何?”  卓南雁眉峰攒起。依着他往日的性子,必是知难而进,越是艰险挫折,越要闹他个天翻地覆。但想到林霜月的伤势,却觉心底黯然,沉声叹道:“在下本来没有闲心在棋坛争雄,既然形势如此,那我便退避一下!”  乌禄眼芒一灿,低笑道:“老弟怕了?”卓南雁道:“在下生来还没有怕过谁来,只是身有要事,不愿多增事端而已!”  “好汉子!”乌禄哈哈大笑,“我早看出你气魄不凡。明日老弟你自管前去,我也陪你一同去看看热闹。”又转头对应恒道,“天色太晚,南老弟还要及早休息,我这便回去。你便在此看护半晚。这两位仁兄么,也由你你好好照看,待明日棋赛战罢,再来收拾。”  卓南雁瞧他成竹在胸,雄心顿起,暗道:“左右不过是一个贺不疑,我又何必畏缩不前?”乌禄又跟应恒细细交待了几句,如何照顾卓南雁、如何处置那两个刺客,事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吩咐已毕,这才转身大步远去。        转过天来,棋赛再开。卓南雁早早离开了驿馆,却四处闲逛,故意晚去了半个时辰。  却见清乐亭上,贺不疑悠然端坐在棋枰前,乌禄垂首观望小溪中的落花游鱼,神色闲适。刘知州和孙教授却急得团团乱转。  眼见卓南雁翩然而来,满头大汗的孙教授忙快步迎出亭来,低声道:“老弟,你好不晓事,怎地晚到了这多时候。刘知州险些要撤了棋赛,亏得乌大人给你美言保荐!”  卓南雁淡淡一笑,大步走上清乐亭,拱手道:“南雁来迟一步,请大人恕罪。只途中遇上两个莽汉,一个持刀,一个挥剑,定要将我打得不死不活!”  贺不疑见他姗姗而至,已是大吃一惊,听了他的话语,更是神色大变。刘知州混迹官场多年,也是伶俐机诈之辈,瞧了贺不疑、卓南雁和乌禄的神色,料知其中有变,却不多问,只挥手请二人落子再战。  这一局棋卓南雁本已初占上风,这时贺不疑心中惴惴,给卓南雁挥棋猛攻,形势更窘。他今日又换了一把折扇,上面的“圆奁象天,方局法地” 八个大字乃是录自南朝梁武帝的《围棋赋》,但此时他阵脚大乱,哪里有半分象天法地的从容恢弘之气。  贺不疑的棋力本就不及卓南雁,想到自己的阴谋被揭,心里面患得患失,连长思拖延的绝招都忘了施展,勉强弈了二三十手,一条中腹大龙的一只眼被卓南雁硬生生点瞎了。  大龙被屠,便是三十多目的惨败。贺不疑登时面如死灰,呆若木鸡。  “好漂亮的屠龙绝技,”久久不语的乌禄蓦地高声喝彩,“当真让人大开眼界!”刘知州和孙教授听得金使大爷喝彩,忙也高叫附和。大汗淋漓的贺不疑本就如欲虚脱,听得这几道彩声,猛觉嗓子发甜,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至此已形势大明,卓南雁成了衢州当之无愧的围棋第一人。本来依着刘知州之意,还要请他多盘桓两日,陪他下棋解闷,但卓南雁只盼早一刻进京,当晚在府衙晚宴时,暗自将此意跟乌禄说了。乌禄会意,便也劝刘知州让卓南雁及早动身。刘知州对这位金国特使言听计从,忙派人安排车辆随从,定好转日便即启程。  卓南雁想到进京之事有了着落,胸臆大舒,跟乌禄尽兴纵酒。刘知州等都知道这位乌金使喜怒不形于色,从来跟大宋高官不假丝毫辞色,瞧他跟卓南雁相谈甚欢,更对卓南雁高看一眼。卓南雁当晚喝得大醉,由人搀扶回驿馆。  转天一早,卓南雁收拾行装出门。他也没甚么东西好带,除了孙教授所赠的几本棋谱,便是那匹患难多日的大黑马。按着刘知州的吩咐,一队车马早早等候在驿馆之外。卓南雁牵了大黑马才走出驿馆,便听锣鼓喧天,却是刘知州大张旗鼓地为本州棋士送行。  衢州棋风颇盛,卓南雁一路过关斩将、连胜三局之事昨晚便轰传城中,特别是他最后更把不可一世的贺不疑下得吐血认输,一传十,十传百,都说卓南雁是少年棋仙。这时候城中好热闹的闲人都拥在馆外,争睹这少年棋仙的风采。  
  乌禄也赶来给卓南雁送行,拉着卓南雁手笑道:“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可惜却无暇多聚。但盼你早日了却心底大事,咱们再杀个痛快!”卓南雁想到若非这位金国朋友,只怕自己便会命丧驿馆,心中感激,拱手道:“只盼这一天来得越早越好!”  刘知州这时也坐轿赶来,抓住卓南雁的手接连叮咛:“老弟,你虽非本地土生土长,却是我衢州甄选出的棋士。若在临安棋会上得胜,千万记得要跟万岁爷说清楚,你是我衢州棋手啊!”卓南雁心底暗笑,连连点头。  又跟孙教授道了别,扭头正要上车,却见身后缓缓驰来一辆装饰华贵的双马厢车。一只兰花般的玉手掀开马车帷幄,有人隔帘娇唤道:“请公子上车!”  卓南雁听她语音娇软,却见薄纱帘后的人依稀便是沈丹颜。  他一愣之间,刘知州已嘿嘿笑道:“老弟福气不小,这一回竟能和沈姑娘结伴进京!”卓南雁见他几次提起沈丹颜,都是毕恭毕敬,心知这沈姑娘必非常人,但想到她性情爽朗,又有大义让棋之举,对她也心存好感。再向乌禄等几人拱了拱手,便上了沈丹颜的厢车。  道旁锣鼓喧响声中,府衙公差齐声大喊:“恭祝南棋士马到成功!”震天价喊声中,马车夫都觉脸上光彩万分,鞭子疾抖,马车稳稳驰出。  
  第六章
异路鸳鸯    卓南雁端坐车内,望着对面沈丹颜盈盈含笑的玉靥,笑道:“沈姑娘,怎地你也……”  “满城争睹小棋仙!”沈丹颜格格一笑,“这等热闹,我又怎能错过?”她本是极清雅的一个女子,这时跟卓南雁同坐一车,浅笑婉转,更增妩媚之色。   “甚么小棋仙老棋仙的!”卓南雁凝视着眼前的清秀佳人,笑道,“我是问,姑娘难道也要进京?”沈丹颜却垂下了头,低声道:“不错,我也要进京。”卓南雁见她忽然间神色落寞,心中微觉诧异,也就不便深问。  沉了一沉,沈丹颜才幽幽叹了口气,道:“你们天下棋士汇集京师,争那四位棋待诏之位。可你却不知,那棋待诏本是五位,其中一人却是位女待诏,她的位子早已定好……”  “女待诏?”卓南雁恍然大悟,哈哈笑道,“是了,是了,天下会围棋的女子成千上万,但棋艺出神入化、不让须眉的,可不只有你沈姑娘一人么!”  “有时候,我倒宁愿自己不会下围棋!”沈丹颜玉靥微红,转头望着窗外缓缓向后退去的挺翠碧树,淡淡地道,“可我五岁跟家父学棋,七岁时便胜了他,自那时候起,我这一生便跟这黑白子纠缠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割不断……”  她一直远眺窗外,似是对卓南雁说话,又似自言自语:“家父生性恢宏,重义轻财,平日不事田产,只痴好围棋,中年时家道就渐渐败落了。家父四十八岁时忽染重病,不治而亡。那时我只有十岁……”卓南雁噢了一声,暗道:“原来你也是少年丧父!”  沈丹颜继道:“我娘只是爹爹的一房小妾。家父仙去,大姨娘便将我们轰了出来,娘又急又怒,没有一年便病死了。狠心的大姨娘就将我卖到了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卓南雁簌地一颤,有些诧异地望着她。却见她仍是凝眸远望,但一抹红晕已自颊间泛起。  “那地方叫玉香居,是安庆府最大的勾栏!”沈丹颜说着嗤嗤地低笑了几声,“也因它大些,便比寻常勾栏都了些气派和规矩,里面的姑娘可以学些歌舞技艺。我因自幼随家父学棋,自然便选了围棋,左右不过是陪着客人玩的玩意。到了十四岁那年,妈妈让我出去陪客,我便说出了自己琢磨已久的一个法子,只有客人在围棋上胜了我,我才能从他!妈妈想也没想便应了。她只道我一个女孩,棋艺能好到哪里去,却不想,我下了一年的棋,竟是无人能胜我……”  她说到这里,长长的睫毛上忽地沾满了泪滴,柔柔的声音也有些颤了:“那些客人们不知道,他们跟那小女孩下棋,不过是增一段香艳趣事。但那个小女孩,每一次却都是赌命——我早立了誓,若输了棋,便自己死了干净!”  卓南雁的心怦然一抖,眼前似乎看到一个瘦弱文静的小女孩的影子在闪。他郁郁地吐了口气,却听沈丹颜又道:“本来妈妈盼着我早日输棋,但一年之后,我沈丹颜永这不输棋的名声却传了出去,妈妈就变了主意,暗地里出重金请围棋名手点拨我的棋艺。妈妈的脑子活,她明白,我越是不败,名气便越大,身价自然越高!果然,在我十八岁那年得了‘围棋花魁’的绰号之后,身价声气已直追临安的翘楚花魁。那些王公大臣往往专程请我一弈,却都败在我的手下。只因我那规矩太有名,便有对我暗自垂涎的客人,拘于那些王公重臣的脸面,也不敢对我用强……”  听她细说身世,卓南雁才知道,原来沈丹颜乃是芳名远播的名妓,只不过她这名妓是以棋艺闻名天下,更因她棋枰上绝无对手,竟能守身如玉。  近来继任秦桧为相的左相汤思退颇能揣摩皇帝心思,见皇帝赵构这一回闲着无聊,举办太平棋会选拔棋待诏,便抢着把这差使揽了下来,且闻弦歌而知雅意,遣人召天下第一女棋手入京。沈丹颜虽不愿入宫做棋待诏,却也不能推脱,一路慢慢行来,到得衢州时,兴致忽起参加了衢州棋会。她这钦定的御用棋待诏的身份尊崇无比,刘知州等人自然不敢扫她性子,不想却与卓南雁相知相识。  说罢往事,沈丹颜忽然一叹不语,车厢内陡地幽静下来,只闻得得马蹄之声空洞而又寂寞地轻响着。  卓南雁心底一苦,眼见沈丹颜神色凄楚,忍不住道:“沈姑娘,你很了不起!”沈丹颜眸上泪花一闪,轻垂螓首,低声道:“你这么说,是可怜我么?”卓南雁道:“你一个娇弱女子,身陷青楼,却能以围棋之道自保,出淤泥而不染,自然让人佩服!”  “想不到你这少年棋仙,倒好会说话。”沈丹颜挂着泪的眸子攸忽一闪,轻声道,“其实,我将自己的身世说给你听,也不要你佩服,只盼你不要瞧不起我便成!”她说着幽幽一叹,明眸泫然,贝齿轻咬了一下樱唇,急忙别过头去。  
  卓南雁凝眸瞧着她,见她清泪盈眶,愈发显得凄楚动人,他心中一软,忽道:“沈姑娘,瞧你比我大上几岁吧,不知你芳龄几何?”沈丹颜一愣,顿时玉颊红生,芳心如同小鹿乱跳,轻轻地道:“问这个做什么?”卓南雁笑道:“我从小到大,只有妹妹和兄弟,好想有个姐姐。不知能不能高攀,让你做我姐姐!”他听沈丹颜适才言语,芳心内似乎对自己甚为看重,偏又自伤身世,他心中一热,便说出结拜姐弟之意。  一抹异样之色倏地闪过沈丹颜的眼眸,她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排雪白闪亮的贝齿,强自笑道:“好啊,有你这样一个少年棋仙做兄弟,那真是……好得很啊!”当下叙了年岁,沈丹颜果然比卓南雁大了五岁。听得卓南雁年方二十,沈丹颜眸中不由闪过一抹轻云般的落寞之色。卓南雁性子豪迈,懒得行那跪拜焚香的俗例,沈丹颜更不大知晓还有这些规矩,当下两人便以姐弟相称。  “弟弟,”沈丹颜叫起他来,却还有些忸怩,道,“听说那位棋仙施屠龙也有一位传人,年岁模样,料来也跟你差不了许多……”  “我自然不会瞒着姐姐,”卓南雁神色一苦,黯然道,“不错,我便是那位棋仙传人,卓南雁!”  适才他听沈丹颜推心置腹地自诉身世,当下也不隐瞒,便将自己如何力抗龙蛇变,中毒受伤后,又出医谷为林霜月求药之事说了。  想到林霜月卧病在床,醒来后知道自己前来求药,自然望眼欲穿,卓南雁心底的万千愁楚忽然一起翻腾上来,幽幽地道:“若无霜月给我吮出毒液,我早就一命呜呼了。嘿嘿,其实……即便她知道那毒液药性猛恶,也会立时给我吸去的……她为了我,甚么都肯做!”手抚着车内的小桌,身子突突发颤,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她为了我,甚么都肯做!”沈丹颜见他说这句话时伤心欲绝,不禁芳心一阵烘热,又是惆怅,又是怜惜,安慰了几句,忙又岔口话题,跟他谈起棋来。  两人既然结拜为异姓姐弟,相互间便多了些随意,旅途中谈棋论道,也不觉孤寂。沈丹颜知他急于进京,便不住催促护送官兵加紧赶路。这一回有官兵护送,更因沈丹颜身份特殊,途中官府都加意迎奉,一路上倒是太平无事。  这一日天色已晚,一行人寻了客栈安歇。这地方偏僻些,客栈也不算大。虽然沈丹颜性子谦和,但二十多位官兵一到,仍是将这小店闹得鸡飞狗跳。护送的军官对掌柜的连喊带骂,让他将两套最好的院落腾了出来。  晚饭之后,沈丹颜独自在屋内打谱。离着临安越近,她的芳心越是不安,她甚至盼着自己永远也不要走入临安。但她知道,过了今晚,明日便要进京了。轻拈棋子,独对棋经,她的心思却已不在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一缕凄婉的箫声飘进屋来。沈丹颜芳心一动,起身到院中漫步。随风摇曳的树影下,却见卓南雁背向自己对月而立,正自凝神吹箫。  “这个人每到夜晚,不是对月沉思,便是把玩那把玉箫,自然都是为了那个叫小月儿的女子!”沈丹颜的心底忽觉一阵落寞,忽想,“若我是那个小月儿该有多好。天涯海角,也有他这样一个男子为我凝眸,为我忧愁……”她幽幽叹了口气,道,“卓弟弟,又在想你的小月儿了?”  卓南雁收起玉箫,却抬头痴痴凝望那轮素月,怅怅地道:“月亮落下去,便又去了一天!”  沈丹颜听他说得动情,芳心也是一苦,柔声道:“但咱们明日便会进京了。只要见了太子……啊!”她陡觉背后一只有力的手扼了过来,重重地扣住了自己的脖子。  卓南雁一惊回头,却见沈丹颜已给一袭黑影紧扼住脖颈,任她拼力挣扎,却如蜻蜓撼玉柱一般。“你要怎样?”卓南雁踏上一步,大喝道,“快快放开她!”  那人身子清瘦,一张脸给树影遮住了,让人看不清容貌,只见一双眸子精光闪动,闻言嗤嗤冷笑:“嘶叫甚么,叫你那些官军么?那群酒囊饭袋给老子在酒水中添了些佐料,这会全睡得死猪一般!”  他声音压得虽低,却仍让卓南雁觉得有几分耳熟。卓南雁心底疑惑顿生,沉声道:“阁下何人?”  那人嗤嗤冷笑:“南雁……或是该叫你卓南雁,嘿嘿,你还没死,好,好得很!”他语声森冷,似乎从牙缝里面迸出来的,说话间身子微转,已自树荫里闪到月光下,现出一张清秀却有些阴狠的脸孔。  卓南雁身子一震,颤声道:“你是萧……”那人森然道:“萧长青!亏你还认得老子!”    
  初入龙骧楼的那个燕京之夜登时浮上卓南雁的心头。那时他身随龙骧楼主完颜亨深入大金右丞相萧裕的府邸,助完颜亨力擒图谋反叛的萧裕,却因他的一念之差,放走了萧裕之子萧长青。想不到这时他身遭困苦,却给这萧长青缀上。  望着那双如猛兽般灼灼闪动的双眸,卓南雁心底不由一沉,却仰头冷笑:“你若要报仇,只管过来动手!”  见他卓然挺立,萧长青心底却泛了犹豫:“传说这厮在瑞莲舟会上身受重伤,只剩下一口气,更有人说他武功全失,却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心底一动,翻掌戳中沈丹颜的穴道。沈丹颜软软倒在他脚下。  萧长青昂起头来,见卓南雁面现痛楚之色,却没有上前相救,不由心底大喜:“这小子一直跟这女子眉来眼去,他功力若在,自会上前抢夺。”料定卓南雁功力大损,胸中底气大增,仰天惨笑:“爹爹,杀您的仇人有三,完颜亮、完颜亨和你卓南雁!犬子无能,那昏君完颜亮暂且杀他不着,龙骧楼主完颜亨早已家败人亡,只有先宰了卓南雁这狗贼,告慰您的在天之灵!”   卓南雁听他笑声凄酸,心内也是一动:“萧裕为人阴险,但在萧长青眼中,却是慈父!嘿嘿,天下恩仇,纷纷扰扰,又哪里说得清楚。”萧长青见他沉思不语,身子疾弹,已飞身跃到,凌空一掌拍向卓南雁肩头。  他忌惮卓南雁武功了得,这一掌还只是虚招,掌下另伏了五六记阴狠招势,只待卓南雁出招抵挡,他立时变招狂攻。哪知卓南雁怅然若失之际,应变更慢,啪的一声,给他一掌扫中,踉跄着退出几步,背靠住一株老槐,勉力站住。  萧长青微微一愣,随即哈哈狂笑:“小贼,你也有今日!本公子当日给你们这些恶贼逼得走投无路,只得隐姓埋名,遁入逍遥岛内藏身,这些日子,我心头夜夜滴血,便只想着报仇!报仇!报仇!嘿嘿,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原来当年萧裕谋反事泄,萧长青在金国无处立足,只得逃入了孤悬海外的逍遥岛。逍遥岛为武林三大禁地之一,隐去姓名的萧长青虽然武功并不甚高,却出身官宦之家,伶俐机敏,在岛中倒混了个好人缘,时常出岛采购衣物粮酒。他身怀大仇,每次出岛,都借机四处打探卓南雁和完颜亨的消息。那日又一次奉命出岛,萧长青便想到临安一游,途中恰好见到卓南雁、沈丹颜这一队进京的队伍。萧长青探明缘由,大喜若狂,跟踪了一日,终于决定今晚下手。  “原来他也入了逍遥岛!”卓南雁听他嘶声长笑,目光却向沈丹颜投去,却见沈丹颜横卧在地,秋波楚楚,也正向自己瞧来,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卓南雁暗道:“他跟丹颜无冤无仇,我若留在此地,只怕他反会拿她要挟于我。若要救她,惟有一走!”  他倏地转过身来,大笑道:“大丈夫恩怨分明,你我一决死战,又何必殃及无辜!你若有种,便随我来!”谈笑之间,大步而去。萧长青见他背向自己,心底狐疑陡增:“这厮大咧咧地将背后空门卖给我,莫非有甚么诡计?”当年他在卓南雁手下吃过大亏,至今思之胆寒,不免疑神疑鬼。  微一犹豫间,却见卓南雁身子几晃,已在隐入树荫暗处。萧长青大吃一惊,飞身纵去,猛觉一道青光扑面打来,要待闪避,却已不及。萧长青魂飞魄散,只听噗地一声,已给一枚铜钱端端正正地射在眉心印堂穴上。那铜钱虽没甚劲道,但印堂穴乃人身最为紧要脆弱的穴道,萧长青也觉头脑间隐隐作痛。  远处传来卓南雁冷冷的笑声:“这一次是给你小小惩戒,待会便没这么客气了!”萧长青又惊又怒,果然不敢过于逼近。他却哪里知道,卓南雁内力全失,只手上准头还在,兼之身上没有厉害暗器,也只有用这铜钱唬唬人而已。  忽听得院门外传来一声马嘶,跟着便听卓南雁大叫道:“姓萧的,若有本事,便随我去个僻静之处比划!”说话间已纵马而出。萧长青厉声怒喝,飞身跟出。  这客栈地处偏僻,卓南雁跨马冲出院门,片刻间便转到一处浓密的树林前。只听身后怒叱声声,萧长青已如影随形般追了过来。大黑马到底不是神骏名驹,萧长青这几年在逍遥岛勤修苦练,武功大进,提起十成轻功,已是越追越近。  卓南雁连声叫苦,知道今晚难避一战,只得纵马冲入了树林。才入林内,猛听身后风声飒然,萧长青已如怒隼搏兔般凌空扑下。卓南雁不及回身,自马鞍上斜身滚落。  萧长青一掌扫空,但见卓南雁这一滚艰涩吃力,心底暗松了口气:“这狗贼果然武功尽失,可笑我还疑神疑鬼。嘿,还是趁早料理了他,免得夜长梦多!”蓦地鼓气怪啸,身子一折,斜刺里又再扑来,翻掌便向卓南雁咽喉扣来。  
  这时卓南雁浑身经脉酸胀,再难躲避,只得挥掌斜斜一引。萧长青只道他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哪料卓南雁内力虽失,出招拿捏、眼光见识仍是当世一流境界,这一掌“荏苒在衣”正是龙虎玄机掌中以柔克刚的精妙招数。萧长青扑得猛恶,给卓南雁借力打力,登时向前疾冲了四五步,险些栽倒。  “若是我再有半分内力,就势补上一指,便能将他制住。”卓南雁施出这一招,已是倾尽全力,惟有心内连呼可惜。萧长青惊怒交集,踅回身来,双掌翻飞,瞬息间连攻数掌。卓南雁凝立不动,东一推,西一荡,竟将他这几掌轻轻巧巧地尽数卸开。  猛听咔地一声,却是萧长青给卓南雁借势一拂,收掌不住,狠狠劈在一块青石上。那青石甚是坚固瘦硬,虽给他这全力而出的一掌打得迸飞一角,却将他手掌割得血肉模糊。  萧长青手心剧痛,只得凝住身形。卓南雁冷笑道:“眼下我要杀你,不过举手之劳,识相的,快快滚吧!”其实他虽然未运内力,但施出这几招后,早累得浑身酸软,但他知萧长青这等人欺软怕硬,此刻惟有强自按捺住起伏不定的內息,故作镇定。  萧长青向卓南雁死死瞪视,目光如欲喷火,沉了一沉,蓦地振声怪啸,自腰间拔出一把弯刀,疾扑过来,挥刀拦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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