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不能徒手掰断ff14木桩在哪里,如果能需要多大力量?

会法术的武士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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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的时间,从现实中的Mr.强人刘病已到坑爹的的LOSE刘,这种大幅度的转变让他已经分不清那里是真实的那里是虚构的。三天前,我在家中玩游戏,三天后,我在天际找抓根宝。你可以跟我一样,但我想跟你不一样。  刘病已,一个立志于给老滚添油加醋的男人,他亲自为一款本来是勇士打巨龙的史诗游戏添加了无数个羞羞的、带点诗情画意的MOD。比如绅士MOD……咳。  世上都问抓根宝,若问他是谁,人说抓根宝。杀人放火打小鸟,杀人抢劫X一X。雪漫偷东西被守卫发现,怕啥,坐牢?不存在的,一声呼斯吼他克,叫你连自己亲妈都不认识。  这不,刘病已对着用代码刷出来的奥杜因就甩了一记龙破,然后和自己的MOD随从们一拥而上,自己则穿着魔人盔甲,左手放火焰风暴、右手发冰雪风暴,全然不顾及物理反应,一梭子就叫奥杜因化作历史。  看着不过使用了八千多蓝的法术条,欣赏着自己数万血条的游戏人物,倾听着曲线优美、前凸后翘的随从们对自己的欢呼。刘病已在显示器前神了个懒腰。  “无敌是多么寂寞!”  唱着小曲儿的刘病已熟练的打开了游戏中背包,看着自己收集的精良武器、传奇盔甲、还有无数龙骨暗自欣赏。可这时,他手机响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从他眼一眨,再一睁眼开始,冰天雪地和极度严寒就严重摧残着这个就穿着睡衣的男人。  “真TM的冷!”  刘病已裹紧了睡衣,他想起电话里那个男人的话。  “我欣赏你那不要脸了样,做出点像样的事儿,我看着你,给我弄点有趣儿的故事。我送你去一个伟大的地方,能不能回来就看你的了!”  前一秒喝着汽水打游戏,下一秒冰天雪地像傻逼。  “沃日你仙人球!”  刘病已冷、刘病已着急。有毛用?可能是心大。他想起来某个世界中一个叫贝爷的美食家教育过大家,在冰天雪地中如何最大程度的保持体力和热量。  挖洞!  在他徒手挖了三下之后,冻的生疼又麻木的刘病已就放弃了这个徒手挖穴的伟大勾当。他用尽力气跑到了雪堆后,想寻找点能刨土的东西。  白瞎俩眼睛,老刘寻么两下就愣是没发现身边还有半棵小树,掰了两下那小树也纹丝不动。这让他又捉急又沮丧。四肢不勤,体虚无力、肾亏的毛病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他也只能选细一点,短一点的枝杈下手。  两根筷子能做什么呢?  嗯……除了吃饭和武林高手中的高手能运气作小李飞刀外,好像不能再做它用。  挖吧。  这个六尺见方,离地一米有余,中空的小洞勉勉强强塞得下蜷缩着的他。  两个小时无法休息的刘病已终于蜷缩着钻进了贝爷的洞,雪也停了。  腰酸腿疼脚抽筋的刘病已喘着粗气,趴在雪窝子里看着湖南的天空。  我是谁?我在那?谁送我来的?怎么回去?  刘病已想着人类的前两大无解问题,后面那个是他加的。  我叫刘病已,刘是老张那个刘,病已是老许那个病已。  冻糊涂了。  刘病已一边掰着手指,一边盘算着时间地点和人物。  一般来说,穿越了总是有福利的。基本套路就是最美最聪明最厉害的精灵妹子看到惨兮兮的自己,然后救完之后带回族群,接着长老就会发现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嗯……最后开始了自己一边拯救世界,一边称霸全球的故事。对了,最重要的是美女会像不要钱一样蜂拥而至,一边吊打装逼失败的敌人一边享受齐人之福。没羞没臊的成为人王,什么精灵族、人族、天使、恶魔、龙,挨个留种。  也该我刘病已体验一次成为这样没羞没臊的……咳……分明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嗯,就差一个救我于危难的精灵小姑娘了。  他正幻想着,睡衣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摸出电话,一个空号在显示屏上。愚蠢又无聊的电话铃声在空旷的雪地里回荡。  “无敌是多么寂寞!”  接。刘病已心里骂着,手不停。  “你TM谁啊?我TM在哪?”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笑声:“听着,不要脸。我给你传送到了一个有故事的世界。你不是对这个世界挺有研究的嘛?你往东边看看,是不是有一座很熟悉很的大山?”  刘病已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撑着身子,在不弄塌雪洞的情况下探出了头。  那座山他熟悉极了,一句话。山上抓根宝,吊打奥杜因。哪里打的仗?就在世界咽。  “你踏马把我弄到天际了?”  刘病已怒骂着,这辈子和上辈子能想到的脏话都用上了。  “你就没想过能给你送这儿的有多大能力?你这么骂我真不怕死,我很欣赏。”  那话那边轻描淡写一句话就震住了小伙子刘病已。  “大哥……不,大爷。我真的就是个臭DS。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真当不起大哥你的厚爱。我人生地不熟……大哥……大哥你在听吗?”  刘病已拿起手机看了看,没信号,没网络。一句话,这儿差个强辐射能致癌的三网运营商高分贝信号增强器。哦,还有基站。  “别记,你不是无敌多么寂寞嘛。我让你不寂寞。”  电话那边不知名大哥还在说话。  “我真不想在这儿。我就是个臭SB。真的,只能在游戏里找痛快。您放我一条生路吧。大哥我给你跪下了。”刘病已一边说着,一边真跪下了。  “用我磕几个头以表诚意吗?”  “你心里那句MMP不用讲了。嗯……你想回来也不是不可以。我给你几个任务,你完成了我就让你回来。当然了,不让你白忙,只要你帮我做成这几件事。荣华富贵是跑不了的。”  那人顿了顿,接着讲。  “我要的东西不多,一个世界之精,嗯……你先把这个找到。然后我们再谈谈别的。”  “不是大哥,你那么大能耐,为啥不自己来拿?”  一句话,不仅直切要害,还简单明了。刘病已为自己点赞。  “简单才无趣,委派给你不是反倒很妙?”  大哥的说法更绝,为大哥点个赞。  你踏马觉得简单,我踏马连世界之精是啥都不知道,简单个MMP。  “你也不用心里骂我,世界之精简单地说就是世界的精华。你拿到了之后就打我这个电话,我就会传送你。听明白了吗?”  大哥在电话那边的回答很简明扼要。刘病已也听的简单,就记住几个关键字;世界之精,得到,打电话,传送。  “大哥怎么称呼?还有我……对了……我一个人孤单寂寞冷,能不能发发善心派几个美丽又聪明,能打又会魔法的精灵美人过来陪陪我?”  大哥沉默了,大概沉默了三秒钟吧,他咳锁了一声。  “嗯……叫我马拉科夫.詹摩斯.莫哈莫拉蒂.帕拉都斯.牛太力吧。”  你踏马就叫牛太力叫鸡毛那么长一串名字?一不小心刘病已就想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牛哥,关于那个美女的事儿,能成吗?我要求不多,真的六个就行,多了我怕腰不行。”  “……我有句MMP。”  自称牛哥的人骂了一句,但没接这茬。  沉默在电话的这边和那边蔓延,如同谁先说比赛一样,先说者为输。  对峙不过三分钟,寒风和严寒战胜了刘病已。  “MMP,我不要啥美人了,给我来件御寒的衣服。我TM现在连杀人都敢干!真的。别说世界之精,就是世界是母的我也干了!快给我来件衣服!”  蜷缩着的刘病已缩回了那个见方小洞中。  “很好,我讲信用。先给你点甜头,你要好好帮我做事,牛哥不会亏待你的。”  电话那头的牛哥像是赢得了胜利一样,开心的语气别提多令刘病已咬牙切齿的了。  “往东边走,在世界之咽的山脚下有一个小箱子,很显眼。里头有我收集的不少小玩意。算是资助你完成任务的。努力奉公,回报大大滴呦。”  恶心在这个大大滴和哟字上头了。刘病已心里犯嘀咕,嘴上不闲着。  “谢谢大哥。我会努力奉公的!”  回答他的是电话忙音,早就断线了。  不算白问,刘病已有三个收获,一个知道了捣鬼的人,牛哥。第二嘛,人在天际。第三呢,有一箱子财富等着他去领取。  不过被冻透的脑壳下,刘病已压根就没想到对于他来说天大能耐的人为什么要用一个啥也不是的人去一个满天神佛的虚幻世界去拿个什么玩意,有什么阴谋?刘病已不知道。有什么隐情?刘病已还是不知道。  他现在只知道再不穿厚衣服就会冻死在这里,迟早的。  翻过雪山谈何容易?  光着脚在雪里走两步都疼,别提走到山脚下了。  可以个一心求生的人意志会有多坚定呢?嗯……反正比钢铁要硬的多。  寒风有多冷?有的人说比刀子还要冷,也的人说刺骨严寒。  刘病已怎么说?他嘛……一句话,能凝固时间,你看看,是不是听着就觉得冷。  失去了时间概念的刘病已步履蹒跚的翻着雪窝子,一脚就透心凉,第二脚就针扎般疼痛。第三第四脚,不能走路了。  他拖着毫无知觉的两条腿终于来到了牛哥所说的小箱子前。  心里想着笑嘻嘻,嘴里一句MMP。  什么他收集的,分明就是老子的MOD物品啊。  小木箱里几个小东西,一个魔戒MOD下的魔戒,不是那个魔戒,不用多想。一柄斩龙剑,一套帝国套装。一件大衣,一双皮靴。  三下五除二,刘病已就从一个濒临死亡的落魄者演变为一个兵痞。  精钢盔甲在他身上滴沥当啷的,看上去就吊儿郎当。斩龙剑呢?说白了就是一把类似与刀锋战士一样的武器,只不过样子更酷,模型更帅了,从原来的打刀形状,转变为一个绝逼帅的太刀。但是卵用没有,要是根据老滚把刘病已数据化的话,那么刘病已目前就是一个负重超标的男人,体力负数。力量满分100,自己九那种战五渣。  身不能扛,肩不能挑。  但愿老子的魔戒能用吧。   MOD中的魔戒是这样的,大幅度加强人物的回复速度,基本上达到500每秒,增加魔法和血量,增加负重。基本上带上这枚戒指,就能立马成为神仙抓根宝。  刘病已脑海里一下子就翻滚出上打邪神,下揍风暴斗篷,哦,还顺便杀一杀莫梭人时自己那种英勇无敌的状态。那英姿,那酸爽。  怎么TM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戴上戒指的刘病已除了手指上多了一枚漂亮的戒指,没别的卵用。  “MMP,早知道就不能信这孙子。”  心中想着大地图。灰暗的天际地图就出现在了刘病已的脑海里,点亮的地方除了世界之咽外别无他处,但根据他多年的天际之旅,溪木镇就在他西南方向。  暖和过来的,大脑开始活跃的刘病已也顺便想了想关于这位马拉科夫.詹摩斯.莫哈莫拉蒂.帕拉都斯.牛太力,牛哥的异常举动。  什么宝贝能让大能耐牛哥不惜走上拉菜鸟的举动?又是什么理由让他不能亲临?带着种种疑问,刘病已真的不想踏上了未知的天际之路。  回首自家小窝,温暖舒适就是有点脏,可也比现在强啊。  想到这儿,刘病已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记大耳光。  ‘叫你装B!’
  世界之咽的山谷和陡峭的岩壁让人不寒而栗,除此之外,呼啸而至的寒风比刀子更厉害。穿着大衣,裹着毛皮的刘病已步履蹒跚的走了三天。  可能有人要问了,不过是个在游戏了爬三五分钟,撑死十分钟的山头,刘病已走了三天,是不是太弱鸡了?不不不,并非如此,如果将天际省矢量化,那么整个天际不比现实世界小到哪里。基本上一个天际会有那么几百万平方公里吧,相当于有那么个印度大了。  那么用脚测量几百万平方公里要多长时间呢?可能要那么几个月吧。  白皑茫茫,在这个伸手……嗯,能见到五指的大雪天中,棒槌刘病已冒着暴雪,一脚深来一脚浅的走在这漫无人烟的古山之巅。  按道理讲,是不是这时候就来个拯救他于危难之中的白胡子老爷爷了呢?是时候大预言一波。然后推测他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然后把自己的孙女儿许配给他。嗯……接着就应该他刘病已走向人生巅峰,小小的拯救世界一下,吊打奥杜因,迎娶白富美。嘿嘿,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嗯……想的美。  孤山上饥寒交迫的刘病已就差唱出了动听的国际歌来鼓舞一下自己。可呼啸的狂风让他闭上了嘴,冻得慌。  三天的非人体验让老刘坚信革命的真滴,坚持。  他冷,坚持。  他饿,坚持。  他口渴,嗯……这个抓把雪基本就能解决。  可他不甘心,凭什么把我从温暖舒适的小窝里弄儿(这个词儿发低音N eng)到这儿鬼地方,完成什么**鬼任务。  凭啥呢?  就凭他能耐大。  想想这,刘病已又紧了紧脖子上的貂皮。  山脚下的白河依旧潺潺流水。凶恶的雪漫熊在河边啃食着一只失足而亡的麋鹿,一头走狗屎运的狗熊。一辆眼熟的马车载着几个倒霉蛋向海尔根走去。  至于刘病已嘛?  他刚从世界之咽反身而下,来到了白河岸边,抢了一只臭狗熊的猎物。  在他没发现的前提下,他的手机早就悄然而变。  原来嘛,流量偷跑?被安装了未知APP对吧。现在呢?不存在的,鬼地方连个JJ基站都没有,跑个屁流量啊。  嗯,那他的手机还是多了一个小app。  这里头可能记载了他的人物属性。别的呢,基本上没发现。  这是他烤肉的时候发觉的。  本来他还想着看看能不能在微博上发个头条。  ‘我被困在天际了,能不能来救我……之类的。’  然后嘛,网络……不存在的。  最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属性APP。  基本上上面的数据和他自己很对称,比如四肢不勤,肾亏一类的还都在上面写着。  自己的数据化后基本五维总和是小于二百的。你比如智慧,自己就基本上达到了二十,体力呢。基本上就小于二十,才九左右。  更别提力量了,很吓人的十一。  这里边还有一个普通人的五维示意图,基本上正常人智慧在十五,体力十六-二十三左右。力量在十五-二十三左右。  也就是刘病已是低于通用标准的。  妈了个巴子。  关了手机,开始专注于鹿肉的烹饪与烧烤之中。  世界是圆的,总要有白天和黑夜。天说黑就黑了。不过下午时分刘病已在西南方向听到了阵阵龙吼,对了,还看到了一条爬虫飞过天际。  可能是心大的缘故,他觉得也该休息了,也可能是给予求证上天,他迅速的投入到寻找周公的行列。  再然后呢。  他睁开了眼睛,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庆高采烈的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他绑在烤架上,一个小个子还在往他身上涂着不知名的香料。  混着沁人芳香的涂料黏在刘病已稚嫩的屁股上,俩大男人摩拳擦掌。点燃了刘病已身下的篝火,一场开心快乐是食人篝火大会现在开幕。  硬菜刘病已努力蜷缩着身子,不大不小的火焰一遍又一遍燎着他某个男性部位。火烧火燎的疼痛让他痛苦的挣扎。  这种情况没有人救援的话,基本就GG了。  可能是危难时刻人的潜能开始突破,也许是一不小心就打破了基因锁。  刘病已顺利的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芳香。  可能也应了那句古话,兔子急了也咬人。嗯……刘病已是饿极了连自己都敢咬。  他现在用最后的力气用牙齿将自己嘴里的袜子蹬了出去,然后仰天大喊:  “天字派有没有人!”  嗯……荒郊野岭,除了篝火不时发出的‘噼啪’声音,基本是凉了。可能是刘病已最后的怒吼吓到了这三个野人,他们一步也不敢前进,就这么看着刘病已在火焰上翻滚着。   也可能是否极泰来,意识模糊中,天空中的轰鸣成为了他可能是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印象。  第二次生命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无比珍贵,总的来说,生命并非弗洛伊德所宣扬的那样,只是简单地祈求快乐,也并非阿德勒所教导的那样,只是为了争权夺利。人们活着是为了寻找生命的意义,这也是人们一生中被赋予的最艰巨的使命。  可能刘病已这棒槌或许也能领悟。他在梦中感受着少女们对他爱得抚摸,亲切的拥抱。和他对于上还是不上的勇气。可能跟上述的那句话对个八九不离十。  总而言之他觉得自己醒了,入眼的依旧是冰天雪地的世界之吼。  光着膀子的刘病已先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弟,然后再观察自己的屁屁。  “年轻的旅人。”  这声音稳若铜钟.  刘病已奋力回头,可冰雪掩盖了他的双目。只有他的耳朵依旧。  “我们还会相见的。旅人,望你珍重!”  然后他真的醒了。  一辆四方马车,数个木架组成的牢笼将刘病已囚禁其中,头顶上尚未被黑布遮蔽的牢笼透下的几束阳光让他能清楚辨认;笼子里,不仅有他。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肌肉猛男。马车摇摇晃晃,刘病已疼痛的臀部和火烧火燎的后背让他焦灼。以至于全然无法顾及他背对着的押运人员。  “我是谁?我在哪儿?”  刘病已用被绳索束缚住的手摸了摸蛋蛋;上面的毛都没了,嗯……脑袋嘛,一个光头,万众瞩目的光头。  “你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在哪儿这话我也想知道。”  那个金发碧眼的汉子看了看刘病已的蛋蛋,他咧开嘴笑了笑:“哦,一个小鸟。你真不应该出门的。”  汉子从怀里淘了一块布出来,扔给了刘病已“暴露自己不是很好的决定。至少穿个什么遮掩一下。”  在羞耻下,刘病已尴尬的用手抓住那块布,手脚并用的勉强遮了个大概。  “谢谢。”  刘病已真的很感谢这个大哥,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开了口:“兄弟,我们踏上什么路途?”  “兄弟,你知道塔洛斯吗?”  金发汉子认真的看了看刘病已,然后嘴巴一泯。  “我觉得你可能不知道,毕竟……你长得那么特别。”   “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发生了什么?”  刘病已一脸认真的看着对方,想迫切的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  “我们被抓住了,成为了奴隶。”  金发汉子说完,一根棍子顺着牢笼上方插了下来,刺在金发汉子身上,汉子疼的额头冒汗,却咬紧牙关绝不出声。  ”别废话,不然有你们的苦头吃!“  笼子上的人狂妄的笑着。拉上了黯淡无光的黑布。  “奴隶?”  老刘嗔目结舌的看着金发汉子那一侧,不管他是否能看到。  “我们这些暴风斗篷被活捉之后,基本上除了处死以外,就会被当作奴隶贩卖掉,该死的帝国走狗!”  金发汉子骂了一声,然后沉默起来。  “咳……”  刘病已的大脑开始剧烈活动,他不清楚在未知的二十四小时里到底会使他经历什么。因此他急于让这些人多透露出些什么来。  “兄弟怎么称呼?”  老刘自认友善的询问道。  “叫我巨斧.迪斯。”  迪斯回答完继续沉默。  “那另一个兄弟呢?”  老刘又问道。  “查理。”  查理也如同迪斯一样,回答完便沉默不语。   沉默如同黑暗,在本就黑暗的牢笼里蔓延,人是群居动物,而当一个短时间内经历了许多事儿的人突然见到了可以交流的群体,我想过去应该不会有人愿意闭嘴。  他倒是愿意讲,可马车不给他机会,这辆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刘病已还能听到车夫低沉的勒马声。以及像是等候已久的人群的呼喊。  “我昏迷了多久?”  他终于想起了他最该问的问题。  “三天。”  迪斯回答完,头顶的黑布便被一下子去除。  曾经刘病已认为,如果在黑暗里呆久了,那么他一定喜欢阳光、热爱光明。阳光是多么的灿烂、多么温暖、多么鼓舞人心。  嗯……现在的他除了骂娘没啥别的了,阳光刺激的他双目生疼,白花花的阳光让时间的一切都成为金黄。可他只能闭上双眼。  “一个北方人!强壮的!”  不远处的地方,一个让刘病已厌恶的声音从哪里传来。  “看看他的肌肉!强壮!绝对是你们的最佳选择!”  周围的一切都传来了混乱的交谈声,他们狂笑着。  “起拍价格五百金!”  一时间,竞价声此起彼伏。  从五百,到一千,最后至于三千三百金币。  双眼泪流满面的刘病已总算适应了如此刺眼的光线,透过牢笼,他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人山人海的人群围着这里,而圈中却一个外人也没有,迪斯站在那儿。  迪斯身后的高台上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穿着相当华丽的绒衣,上面还有貂皮镶嵌。这个中年人挥舞着双手,向四周的人群喊道:“三千三百金!还有比这更高的价格了吗?”  乱哄哄的交谈声依旧,可没有人在喊出比这更多的价格了。  “成交了!三千三百金!”  中年人大笑道:“去晨风省,这个北方人能买上个好价格。你赚到了,幸运的哈默。”  “少扯淡了。”  那个叫哈默的中年人顶着个遮脸的大斗篷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也可能是刚坐起来;他的确很高,将近五尺七(一米九)因为被斗篷遮住面容,以至于无法看清他的脸庞。  “我们那最喜欢的还是猫人和亚龙人。至于这种-嗯……北方人。我想也就是猎奇主义会喜欢。”  他们在交谈着,可他们的手下并没有闲着,几个气势汹汹,且身高体壮的守卫打开了牢笼,将迪斯恶狠狠的塞在了另一辆带牢笼的马车中。毫无抵抗的迪斯毫无抵抗,就那么待在笼子里。  “好了,我们的闲谈时间结束了,抱歉哈默。第二件商品,北方人!”  中年人将小手一转,刘病已他们的笼子被打开,五大三粗的守卫将查理也拖了出去。  “看看这个壮硕的汉子,上好的商品。他虽然看起来老了一点,可还是很有用处的。”  那个中年人看了看他手中的本子,接着喊道:“虽然他看上去有些老,但是他经验丰富。我指的是战斗本领。”  底下这帮人哄堂大笑。  “他是个决斗好手,一个人用斧子无人能及。上好的角斗士!”  中年人顿了顿,指着人群接着开了口:“看吧!角斗士的价格是——两千金!他绝对物有所值!”  周围的人群又开始了他们的竞价之路。而被绳索束缚,只能在那站着。  这金色的发髻上还有一片枫叶,他用满是老茧的手将那片枫叶轻轻摘下,默默地唱了起来。  “倾听,诺德之子,在上古之时,  关于他的伟大传说!  那位拥有着龙人血统的英雄,  有着可以匹敌太阳的力量!”   没有人倾听他的歌曲,刘病已听着他所唱的那首古老的歌词心中有无限的凄凉。这是每一个诺德人都会唱诵的上古歌谣。自他看着这个唱着歌谣的人被连拉带扯的送进了另一边的牢笼后,查理和迪斯的厄运也要轮到自己头上了。  笼子里的刘病已现在再也不把这个当成什么游戏了。而是实实在在的人生。
  “第三件商品……嗯……一个光头!”  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又伸了伸自己的手指,三个大汉就准备连拉带扯的把刘病已从牢笼里拉出来。  “不用,我自走出来。”  这话他是放出来了,可总得有人听不是。  光着身子的刘病已这就算出来亮相了。可周围的那些人不再像之前面对两个金发碧眼的诺德人那般兴致勃勃。  “嗯……一个黄皮猴子。看起来没什么用处,三十金拍卖开始。”  听到那中年人的介绍,老刘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想痛骂他,可看着不怀好意的守卫,他只能忍气吞声。  “连五十金都不到?开什么玩笑?买个骡子回去还得六百金。”  那个中年人挥了挥手,竞价依然在继续。  “最终报价是五百金,好吧……五百金第一次!有没有比五百金更高的价格?”  沉默回应了这个中年人。  他大手一挥:“行了,五百金就五百金吧。黄皮猴子可能听不懂我们说什么,放心大胆的使用他吧!瞧他那小胳膊小腿的。”  绳子系成的套索被壮汉狠狠的勒到了刘病已的脖子上,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一个无人在乎的奴隶了。  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淫笑着接过了守卫递上的绳索,他牵着刘病已就准备往圈外走。  这胖子的服饰不算华丽,但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端倪;四五根暗淡的细线布满他的裘袍。  “胖兄弟怎么称呼?”  无视了他身旁凶神恶煞的守卫,刘病已强装淡定的问道。  “奴隶,你难道不知道加敬语吗?你要叫我主人。守卫,帮我教育他。”  刘病已尚未反应,两边的大汉就忍不住了。一个勒住他的脖子,另一个的拳头就像雨点般锤向他的腹部;这直接导致老刘就跟某些盖里盖气的影片一样,惨不忍睹。  巨大的撞击让他后仰,但是脖颈的绳索又嘞着他向前,两三下他就要昏死过去。若是他还能喘气。只能感谢系绳子的人。  像条死狗一样的刘病已护卫们架着,扔到了马车里,然后;两个黑又粗的兽人紧随其后,被这些护卫们押上了马车,关了起来。  打肿脸充胖子,再次也不能让兽人兄弟瞧不起不是,这不;硬是咬牙爬了起来的刘病已捂着肚子往笼子边一靠,对着那两个兽人便开了口。  “亮个蔓儿(万)吧。”  这话云里雾里,谁他么听得懂?  “啥意思?”  一个呲着獠牙的兽人问道。  “就是报个名字。”  刘病已看着这俩兽人,跟自己好好的对比了一下;个头壮硕,膀大腰圆这个都太概括了,应该这么箱子的描写:其中一个兽人脸上刺着六道对称的红色刺青,而他的眼睛中充满的愤恨,他的目光如火。隆起的肩膀和鼓起的二头肌很好的说明了这一切,另一个的头发隆在脑后,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裤裆。  “你踏马看什么呢?”  刘病已拢了拢腿,看到那个盯着他双腿之间看的兽人也移动了眼睛,这才开口:“老子杀人无数,没有三千也有几百了。你们都踏马规矩着点。”  这话不能说他假,毕竟撸完管,总是要擦的。  “唬谁呢?”  脸上有刺青的兽人蔑视的看了看刘病已的小身板.  “捏死你只要一只手,少跟我装蒜。”  他伸出脑袋那么大的拳头,狠狠的一攥拳。清脆的响声让刘病已吞了吞口水。  “光说我们,你先……对,你先亮个蔓儿!”  散发的兽人也坐了下来;半个牢笼快被挤满了。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梭默抓根宝。”  刘病已高傲的昂起他的光头,蔑视的看着身旁的两个兽人。  谁料满脸刺青的兽人一只手就抓了过来,攥着他小胳膊就把他扔到了车门前。然后他自己大摇大摆的占据了牢笼的另一端。  “你踏马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啥?连真名都不敢说。去你嘛的。”  那刺青兽人拍了拍胸口道:“老子杀过高精灵,不过如此而已,再说抓根宝……老子知道抓根宝。”  这回轮到刘病已闭嘴了。  在他怀揣着不安中,马车开了。  缓了很久,可能是皮厚的缘故,刘病已又决定搭个茬。  “披头散发的兄弟怎么称呼?”  “重拳斯泰克。”  散发的兽人举了举他的拳头。  “好吧,重拳。你又是为啥被弄到这里的?”  斯泰克可能不太想接茬,可耐不住刘病已皮厚不是,可要这么说,也对不住各位,你们谁见过死皮赖脸的将一句说‘说呗’不停重复好几遍的人?  当然了,铁拳的虚名也不是白的地,真是铁拳,这一拳真的实实在在的锤在了刘病已的脸上,他抽搐的半边脸和上翻的眼睛都告诉我们,他昏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下,车外的人正在训话。  可没轮到他老刘听上一听,车门开了,又是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如虎似狼的将这几个像狗一样拖下马车,第一个就是肿了半边脸的刘病已,他一个狗吃屎跩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当他爬起来后,这才看到他到底来了个什么地方;像监狱一般的铜墙铁壁耸立在四周,黄沙铺满的地面和不远的木桩让人不寒而栗,墙旁的木屋不算大,但是门上上了把锁。还有许多和他一样的人被驱赶着围了过来。  一个拿着鞭子,身上穿着皮甲的黑人光头赤足而立,他像神明的雕像那样蔑视着刘病已一行。  “听着,走狗们!”  黑人将盘好的鞭子散开,而后双手背后。  “你们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忘记你们从前的自由吧!走狗!”  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毕竟周围还有一群拿着盾牌,不怀好意的侍卫。  “为了荣誉而战!成为伟大的角斗士!”  角斗,什么角斗?  听的云山雾罩的刘病已突然想起了自己多年前下载的角斗士MOD。暗骂了一句MMP。  “但是……你们这些走狗现在还不能成为角斗士。”  黑人看了看眼前的这些歪瓜裂枣。  “你们要没日没夜的锻炼,要夜以继日的循环往复。只有你们通过了考验,才能成为角斗士的一员。现在,马努,带他们去熟悉熟悉。”  老黑子说完,一个让刘病已眼熟的胖子从一旁走了过来,他对着侍卫们喊道:“把这帮杂碎带去冲洗。我不希望疾病在我们角斗学院发生。”  成群结队的奴隶们包括摸不清头脑的刘病已一道被守卫们押送到高墙后的奴隶聚居区中。昏暗低矮的地下建筑旁,一个有些年头的双层带阳台的大建筑就出现在了刘病已眼前,这楼分左右两个建筑结构,大门前是一排木桌和固定的长排板凳,一道木楼梯直通二楼,而左右侧的房间大门处各有一个精钢插销和铁锁。估计是休息使用的。澡堂在右侧,是个独立建筑被并入这个双层楼房中。  “左边是你们这些新来的杂碎们的休息区,现在你们排队去洗澡。”  马努自然而然的指挥着这些奴隶分成三排,其实也没多少人,也就十二个而已。  刘病已站在中间这排的倒数第三个位置,他看到了第一列第二个位置站着的熟人斯泰克,和第三排第一个位置的刺青脸。  “每一排进去两个。”  右侧的澡堂前一个卫兵缓缓地打开了厚重的木门,  之前洗完的人顺从的从里头走了出来,有人类,也有亚龙人,还有一个活生生的虎人。他们顺从的排了队,然后被卫兵带走,刘病已的眼睛一直盯着虎人的屁股……上的尾巴。  木门又关上了,没人听得到里面的动静,反倒是一群人从右边的大门中走了出来,围着他们指指点点,有说有笑的。  “看,那边有个黄皮猴子。”  几个人笑了起来。  刘病已不为所动,他只管目视前方。  可笑话他的那些人却围了上来,对着他的小鸟开着下流的玩笑。还有一个人想弹上一弹。  “你们他嘛玩够了吗?”  刘病已右手一拨,挡住了准备弹他小鸟的手。  “你还敢还手?”  那人又气又笑。一只手就抓到刘病已的脖子上,狠狠的把他抓了起来。  窒息的感觉和无比的屈辱让刘病已内心的愤怒终于点燃,他腿一台,然后一脚就命中的那人的子孙根上,听着一声惨叫。包括卫兵在内的所有男性都轻轻夹紧自己的大腿。  然后呢,刘病已自然而然的挣脱了扼住他脖颈的束缚,一脚踩在跪在地上的男人头颅上,问道:“你踏马服不服?”  当然只有支支吾吾的嘟囔从脚底传来了。  “老子杀的人,没有三千也有几百了,你们他嘛规矩着点!”  放完这句狠话,全身而退的刘病已自然的站会了队伍,他可不傻。  脸面尽失的男人们也要找回场子,他们扶起地上跪着的人后,其中一个走了过来,用手点着刘病已的胸膛开了口:“老子记住你了,安达永远有仇必报,会有你受的时候。”  “老子也不是怂人,来呗。”  一手拨开那人的手,刘病已盯着他的眼睛。  “走!”  那人和这些汉子们又回到了右侧的大门里。  正好木门开了,两个兽人和其他人一起走了出来,这回轮到刘病已他们进去清洗了。  当他走进这个略显低矮的通道后,眼前的浴室惊呆的所有人,被精巧的管道连接起来的水管让浴室有了自由的活水,大部分人搞不懂这种构造。  地上的排水口被铁条封着,像极了地漏。两个大木头在一旁蓄水,从水管留下来的水就落入这里。几个人就用木盆舀水淋在自己身上。  刺骨的凉水让刘病已相信这是从白河之中截取的,他草草地洗了洗,用一旁干净的抹布曹操的擦了擦,然后又穿上了迪斯送给他的破布,随后走出了大门。  兽人和其他人在哪里等了一会,刘病已自己则默默地进入了队伍等着,不一会的功夫,其他人也都从浴室出来了。这回就轮到胖子马努训话了。  “你们心中一定在期盼自由,别白费劲儿了,没有自由。自由从你们成为努力的那一刻开始就结束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  “我们是暗精灵的家奴,为他们的荣誉而战,你们这些杂碎现在也只算是运气好,被我们挑选成为角斗士,你们的命运比其他奴隶好得多。”  说着,他做着夸张的动作,抓过一个路过的女人,直接把手伸进了她的怀里,然后直接掏出了那对白花花的软肉。  “看吧,低级奴隶是最肮脏,最低贱了。你们比她们强一点,你们还可以上她们。”  说完,他放开了那个女奴。而周围的人都发发出笑声,除了刘病已。  “你们以为成为了角斗士就赢得了一切吗?错了,你们要赢得荣誉,家族的荣誉。如果你们要是有谁敢冒犯家族,那么我马努就将要他后悔出生。”  顿了顿,他接着训话。  “荣誉是靠鲜血去赢得的,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去努力训练。偷懒的人会受到惩罚。我不希望你们偷懒,因为你们本身不值那些金子的价值,你们要么给我赚回这些钱,要么就去死。只有获得荣誉的人才是我们需要的,也就是说,你们之中大部分人都会死,并且被我们榨干价值之后才能死。”  “死的毫无尊严。”  这是马努的训话。  待他训话完毕,所有人都被送进了左边的大门中。  但是所有人的脑子里应该都翻滚着马努的话。  虽然这个人说话颠三倒四,但是大体上也震慑住了包括兽人在内的所有新人。  奴隶生涯下,应该绝大多数人都会似得很惨。  刘病已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刺!”  “刺!”  “砍!”  “转身!”  黑人大哥在黄沙上来回的走着,巡视着新到场的奴隶们的训练。  当然这黑哥也有名字,决斗者拉努维。听说是这一片的决斗老师,之前是个奴隶,但是获得了什么最高荣誉之后他才赢得自由之身。  根据这两天刘病已打探到的小道消息,说是这个黑子拉努维以一人之力,接连弄死了包括全副武装的巨人、发了狂的成名兽人、及阴沉又出手狠毒的亚龙人在内一共十三人。  每一个死在拉努维剑下的角斗士都是成名好手,足够独挡一面的狠角。  但如今的他不过就是训练营里的一届鹰犬罢了,虽然他毫无保留的教导他手下的‘学员’们必要的生存技能。  “很好,很好。你们已经有模有样了。但是还不够。”  他随后指着刺青脸兽人说道。  “猛兽,你的剑每一下都很用力,这不是好现象,因为总有你体力耗尽的时候。你要用技巧弥补你莽撞的现实。”  接着,他接过仆人递上的木剑,对着刺青脸抬了抬手。  “用你的剑砍我试试。”  刺青脸用手拍了拍胸膛,随后,他举起手中的木剑,发出了一声吼叫。然后猛的冲向了拉努维。  他的剑快如闪电,以几块的速度就冲着拉努维的头颅奔去。  但是没有他想象中的血花飞溅,拉努维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的剑砍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没有人搭理倒在地上的刺青脸,他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身负传奇的角斗老师。  “看吧,技巧可以弥补。”  拉努维把剑扔给了仆人,然后三两步走到了刺青脸身旁,扶起了他。刺青脸本就黝黑的脸上浮现着红褐色。他窜着粗气,右手不停的捂着脖子。  “现在,继续练习!”  拉努维拍了拍刺青脸的肩膀,然后把他推向了训练场。  “再作五十组砍刺练习,然后开始对战练习。我要让你们最短的时间清楚角斗场中所需要的礼仪。”  在这里,每一个角斗士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外号,就跟艺人们的艺名一样,打响了绰号。就相当于成了名,而本名嘛,地狱里不需要本名。  刺青脸的绰号叫猛兽,散发兽人的绰号叫铁锤,还有什么闪电、黄水、铁石等等绰号。当然了,少不了刘病已的绰号-黄皮猴子。  奴隶们的等级划分更严格,毕竟这些失去自由的人有着被扭曲了的自尊心,他们对上则毫无尊严,那么丢失的尊严只能从下层奴隶之中找回。  很不幸,小胳膊小腿的刘病已就被分到了最低等的奴隶之中,认人欺凌。这也不能说他怂,毕竟一个打十个那是叶问干的活,跟他扯不上关系。  第一天刺儿头刘病已就被牢笼中的舍友狠狠的揍了一顿,折了刺儿的他就没有那么孤傲了,他像混蛋一样的迅速融入了这个群体,但是代价是啥?嗯,被瞧不起咯。不过这种抉择很容易选择,一个是被孤立,另一个好歹又点回旋的余地。  “猴子。”  这种叫法有种丰臣秀吉还是木下藤吉郎那会儿的感觉。在做完五十组刺砍练习后,腰酸背痛胳膊抽筋的刘病已听到了新人中除了那俩兽人外另一个狠角-张狂的莫里斯的呼唤。  这个叫莫里斯的家伙是兽人与人结合下的产物,身高六尺有余,肌肉健硕。丑陋的面容是他的标志。同时呢,他同时兼具了帝国人的精明和兽人的骁勇。这么说吧,卫兵在的时候,任打任骂绝不还手,若是卫兵走了,那么不好意思,鼻青脸肿那都算小事儿。  “过来和我对练。”  莫里斯傲慢的昂起了头颅,将沙子抖落。随后低头仰视着刘病已。  “猴子,别又像昨天那样被我暴打。要是你还没有点长进的话,我看你活不过下一次角斗士测验。”  莫里斯说的那个角斗士测验是指能否成能为角斗士的试炼,这种对决不是跟自家的角斗士对决。而是和其他团体下的角斗士学员们展开厮杀,活下来的就能成为角斗士。这还是莫里斯表现良好从成为了角斗士的大佬那里取得的信息。  至于莫里斯对刘病已,开玩笑。暴打刘病已是莫里斯拌上角斗士那边的一个投名状。在这里,谁也没有那么好心。  “来吧,让你见识见识疾风剑法。”  耸了耸肩,放松了几下他浑身僵硬的肌肉,刘病已将右手中四尺长的木剑攥紧,左手拿着厚实的木制盾牌,靠了过来。  “好!第一场开始!速度要快,但是要注意礼仪。先互相致敬!”  拉努维拍了拍手,场中的其他奴隶们自然而然的围成了一个圈,注视着这对毫无悬念的对决。  刘病已向前微微前倾,头颅微垂,剑和盾牌被他搭在一起,礼仪就这样简单,当然了。没人愿意看复杂又繁琐的玩应儿,他们想看厮杀。  莫里斯右手拿着在他人手中算得上双手斧的大斧。另一只手什么也没拿。就这么平静的瞧着刘病已,他也做好了自己的礼仪,稍微低了低头,就算致敬了。  然后;他们两个都站在圆圈里,等着老师的一声令下。  “开始!”  拉努维拍了拍手。  刘病已听到了这句话,就下意识的举起了左手的盾牌,一股巨力让他差点飞了出去。莫里斯的斧子又快又狠,他又一次狠狠的劈到了刘病已的盾牌上,这一次他再也吃不住这种恐怖的力量,手中的盾牌一下子飞了出去,砸在了猛兽的胸前。  猛兽往地上催了一口,一脚将盾牌踢回了圈中。  刘病已迅速将身距拉开,他离莫里斯至少有四步远,可一点用处也没有。莫里斯的斧子会像暴雨一样砸下来,无论他刘病已有几条胳膊都得折在这里。  左手的酸麻让他几欲放弃,可看着那对充满蔑视的眼睛,刘病已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看看我的剑法!”  说着,刘病已就将剑慢慢垂下,从右至左。  莫里斯自然不吃他这一套,他大步流星的踏出了四步,直径走到了刘病已面前,然后当头一劈。  很巧,刘病已等的就是这一下;他的步子迅速迈开,向右边走了一步,紧接着左边的剑锋就被他移动着划过头顶,轻轻触碰到斧子后就移动到了莫里斯的腰间。  这一剑狠狠的顶在了莫里斯的身上,钻心的痛直接渗入了莫里斯的大脑中,他怒吼一声,斧子又一次横着砍向了刘病已,这一次他躲不了了,斧子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胸膛,锤的他想要吐血。刘病已无力的垂到在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没有,只有无尽的痛苦。  “停下!”  拉努维的手一摆,自然而然的制止了想要补上一斧子的莫里斯。  “猴子,你学的很快,很不错。”  黑子向地上的刘病已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莫里斯。  “猴子的那一剑如果是真剑,你已经死了。这一次你要吸取教训,明白了吗?”  “明白了!”  莫里斯放下了斧子,看着人群一眼,然后倒拎着斧子推开围观的奴隶们,向场外走去。  地上的刘病已呢,他被两个人拎出了场地,靠在木桩上休息。  角斗练习依然在进行着。  但是拉努维没有在看他们,而是走到了刘病已面前。  “肋骨怎么样?”  拉努维摁了摁刘病已的胸口,疼的他满头大汗。  “哦,你很幸运,骨头没事,就是肿胀些。”  拉努维拍了拍刘病已的肩膀,像是很友善的鼓励了两句。然后这才回头观看训练进度。   晚上,吃过猪食一般的晚饭后,进入牢笼的刘病已看着曾经揍过他一顿的舍友在牢笼外和其他新奴隶们欢快的交谈,时不时一两句荤段子就入了刘病已的耳朵里。  他也想出去参上一嘴,可实际状态不太允许他多说一句话。这让他只能默默的躺在铺满稻草的石床上休息。  当然了,在这种鬼地方生活一天都是折磨,刘病已若是心里没气那纯属放屁。  别人穿越后,再次也有个老爷爷带着他打怪升级,谁他么到这儿来当奴隶呢?当别人吃香的喝辣的时候,自己要窝在这个猪狗不如的地方训练,还要为自己未知的前途奋斗拼搏,甚至连明天的小命是否不保都不知道。  老子的金手指呢?老子也要系统一出,吊打全球。  有个**。  哦对了,其实刘病已也有金手指的,就在他躺的石床上,刻的密密麻麻的图画。有剑术要领,也有制敌毙命的绝技。他无意间看到的,学了几下子就算能制衡强壮如莫里斯的,但有什么鸟用呢?天际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会用剑的人了。  心高气傲的老刘是看不上这种东西的,他想要那种拿上了就能迅速学习技能,然后变Diao变强,吊打其他人的绝世系统,什么一秒钟学习魔法、什么学院最强潜力者,什么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啥的。这才是穿越者的追求。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总之呢,想得美。  想到这儿,他又问候了一遍送他来这儿的牛太力祖宗十九代。  这时候,牢房外的亚龙人用低沉嘶哑的声音向整个牢房中的奴隶们宣布了一件大事儿。  “伙计们,上面的安排下来了,下个月初就要举行最盛大的角斗士大会了。我们可以成为角斗士,再也不用住在这个鬼地方了!”  竖起耳朵的刘病已仔仔细细的倾听着。  “什么?这么快?”  应该是闪电的声音,他是一个典型的帝国人,因为绑架、谋杀被捕,然后卖到这儿成为奴隶的,在这里他就属于和刘病已一个级别-垃圾那伙的。  “大会下我们可能会死一半儿,甚至更多。”   “孬种,别惦记了,你这种垃圾绝对会死,我看得出来。”  这个声音是当逃兵啸聚山林被抓获的帝国人铁石的声音,他在这些奴隶中处于中等地位。自然而然的看不上像闪电这一类的垃圾。   “说的对,我们这些强者会活下来。而你们嘛,珍惜时间吧。”  搭茬的是黄水,一个有着金黄色鳞甲的亚龙人。  接下来牢房里乱哄哄的,各执己见的奴隶们终于把这里变成了菜市场。但是并没有让刘病已心烦,他早就在思考他们说的关于角斗士大会的问题了。  如果他还像今天这样没有长进,靠巧合和运气的话,那么一定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必须加紧时间练习,那么……恐怕只有他床板上的小人能救下他了。  他抓起床上的稻草,仔仔细细的记下每一幅画上的内容,争取全部能融会贯通。  活下去,然后成为角斗士。
  下个月在每个人口中都那么渗人。  这不仅在新人这边,老人那边的也一样。因为他们是属于压轴的那一波。  虽然奴隶们依旧是整日垃圾话不断,可也挡不住每个人心中的阴沉,他们老是谈论生死,就像自己时能决定别人命运的天神一般。可也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才能欢快一点。让人瞧不出内心的软弱。  刘病已整日里忙于训练,而他的地位有了显著的提升,从最垃圾的垃圾中挤进了中等中的垃圾-他狠狠地啐(cei)了铁石一顿,不仅是他,还有叫黄水的亚龙人也惨遭刘病已的毒手。  他的剑法已经到了垃圾嘴里神乎其神的地步,幸亏刘病已有自知之明,不然按着孙子的尿性,早又飘飘欲仙不知几斤几两了。  这得感谢前半个月莫里斯的尽情蹂躏,急于找回场子的莫里斯几乎在上半个月里整日与刘病已决斗,除了那一次他赢得侥幸外,再也没赢过一次。  半个月下来,本就没什么好肉的刘病已更是见不得人了。浑身淤青简直是家常便饭,脸庞肿胀的跟猪头似的更是习以为常。  这也还得感谢石床上的小人图画;没有这些东西刘病已应该会更惨才对。  收拾够他的莫里斯也就将目光放在了其他人身上,他不仅仅要树立自己打的权威,更重要的是-他也想活下去。来事欺负一个明知道打不过他的人,半个月足够了。  在闪电终日祈祷声中,那个耸人听闻的下个月来了。  头两天里,人群的精神状态足以划分精英与垃圾-特别明显,像闪电这样的垃圾终日绝望,而明显的对比-莫里斯和铁锤、猛兽这两个兽人的脸上就是浮现着绝对的自信。  在绝望和希望间,角斗士大会就正是拉开了序幕。  上午,被聚集在一起的奴隶们挨个进入带笼子的马车里,当然了,他们的手上还用铁链拴着。  在这之前,黑人拉努维在刘病已他们居住的双层楼房前做了简短打的训话。  “我知道,你们可能有一半都回不来,但是没有关系。我们只需要强者,但我仍然希望我给予众望的还能安然返回。我希望你们多用大脑,而不是逞匹夫之勇。”  带着拉努维简短的训话,所有人都坐上了马车。  马车里,有的人再向上天祷告,也有的神情坦然,谁知道是不是故作镇定呢?有,刘病已就是故作镇定的那种。从小到大,这种上行场的感觉只有在每次考试时才会出现,今天却是货真价实的上刑场了。  马车的牢笼里,刘病已身旁坐着的紧张不安的黄水,面对着他的老对头莫里斯,还有个兴奋地发抖的铁锤。老刘当然很想知道这个叫铁拳的家伙为啥那么兴奋,可看到莫里斯的眼睛,他就不在准备说话了。他决定要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有深度、又有把握的家伙。  车窗不过巴掌大,还被用铁条封死,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色,而车里呢,黄水不停的发出蛇一样的声音,刘病已听的心烦,用手肘怼了怼这位紧张的亚龙人。  别看黄水平时挺横的,但这时候他还是表现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沉默有在这马车里蔓延,在刘病已忍不住时,到是莫里斯先开了口。  “你不好奇吗?”  莫里斯的目光很坦然的注视着刘病已。  “为什么我每次都狠狠的修理你?”  “为什么?”  刘病已开了口。  “因为你欠揍。”  莫里斯那张丑脸笑了起来。  “第一次揍你是因为安达的命令,但是后来。我觉得你很贱。”  “为什么觉得我贱?”  这种论断让刘病已觉得不解。  “看吧,当你被所有人歧视的时候,你却选择融入他们,哪怕依然被歧视。而不是选择孤傲的证明。”  莫里斯的话让刘病已笑了起来。  “那样更蠢不是?”  “不,你错误的把垃圾当作同伴,我看到你的成长。很快,很迅速。我能感觉出你不属于我们。角斗士不是你的归宿。”  莫里斯第一次说出了这么多带着理性思考的话,在此之前他一直给黄水和铁锤一种傻大粗的感觉。  “所以你就磨练我?这么说我还是该谢谢你。”  刘病已真的道了谢。“不过我有疑问,为什么你觉得我的归宿不是角斗士?”  “你没有向命运低头,从来的时候,你是最垃圾的一个,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你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你还是打不过我,但是我觉得你的执着与你的行动证明了你自己。”  莫里斯那砂锅大的拳头指着黄水:“他们从进来之后,眼神深处就有一丝绝望。而你没有,从来这儿起你就从未绝望过。”  莫里斯说的够多也够直白的,刘病已再傻也能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你要是还没明白?那我就只能明说了,莫里斯看好刘病已。认为他能成为活下去的人,至于成长到什么地步,莫里斯也不知道。  刘病已怎么回答?他能怎么回答,他连自己的能否活下去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未来了。  马车停了下来,在车门被打开后,刘病已第一个下了车,眼前的建筑让他嗔目结舌;椭圆的花岗岩建筑耸立在刘病已的眼前,他看着两扇用铁包裹的木门,以及这座建筑物内观众们热血澎湃的欢呼声。这应该就是他们这趟大多数人的归宿。  “角斗士大会。”  黄水颤抖的身子渐渐稳住了,卫兵打开了大门,带着他们进入了地下通道。  昏暗的地下通道被烟熏火燎的火把照亮,穿过漫长的隧道,刘病已他们就来到了等待室牢笼中,等待室嘛,顾名思义。上面的牢门只要打开,准备好的人就会被从上走下的侍卫们召唤着,到上方的竞技场中去赢得比赛。这间等待室跟已经成为了角斗士的等待室不同,首先他们就没有铠甲,其次呢,只有一些很烂的兵器供他们使用。而角斗士的休息室不同,不仅有医师,还有专门为其穿戴盔甲的奴隶等候着。并且,崭新的兵器等待着角斗士们的使用。  陆陆续续的,剩下八个人都被送到了这间小屋内,然后守卫将牢门一锁,就让他们在里头等着比赛的通知。  “他们就给我们这些破烂?”  随手抓起一把锈剑的闪电看着众人。  “这种破烂等同于让我们送死。”  心烦意乱之下,闪电将这剑扔回了那堆破烂中。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挑选兵器,垃圾堆里,有磨损严重的长矛、锈透的剑、还有不太坚固的盾牌。几把有明显缺口的短斧、还有一口不好看,也绝对不好用的小刀。  黄水拿着长矛,闪电拿起了被他扔掉的短剑。莫里斯则拿起了两把斧子。铁锤则选择了锤和盾牌。猛兽则选择了剑和斧子这样的组合。所有人都装备起来了,他们中有的中规中矩,也有的特立独行。刘病已就属于中规中矩那伙的。  上面的闸门开了,一个卫兵拿着羊皮纸写的信件缓缓地走下楼梯。  “比赛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这次是双人对抗赛,你们出两个人。”  卫兵挎着剑,从后腰处拿出了一个枷锁,上面还没有穿铁链。  “走吧。”  卫兵随便挑选了两个人,一个闪电,一个铁石。然后他们被枷锁固定在一起,一条铁链从他们脚踝处的枷锁中穿过,然后固定起来,这样他们就只能被迫保持距离,限制他们的移动。  可能有人要问了,所有人都有家伙事,为什么不在这里就反抗呢?像斯巴达克斯一样。开玩笑,斯巴达克斯造反的时候可没有魔法师在身后盯着。  闪电和铁石就这么被待上了楼梯,消失在黑暗中。只剩下守卫锁门的声音和外面的牢笼打开时穿入其中的山呼海啸。  等待是最恐怖的,刘病已把玩着手里的锈剑,可内心中甚至有些恐惧。  铁门又开了,下来的依旧是那个侍卫,他拿着羊皮纸,又开了口。  “这次是单人赛。你们出一个人。”  他指着铁锤,铁锤顺从的跟他走上了楼梯。  没有人问之前那两个到底怎么了,没回来的基本只有一个下场-死了。  不知不觉中的等待,铁锤回来了,他甩着蘸着脑浆的铁锤,高兴的拍着胸膛。然后,卫兵又依次叫走了黄水、猛兽和莫里斯。  他们都完好无恙的活着回来了,带着胜利的热烈氛围,几乎所有人都信心倍增。  当然也有回不来的。  几个垃圾依次进行了三人赛和双人赛,但都没有回来。  乱哄哄的大厅中只剩下了刘病已他们五个人。  “单人赛!你。出来!”  被叫到的刘病已攥紧了锈剑,他把那个没人注意的小刀插在了腰带上,然后拎着盾牌像外走去。他跟着侍卫,穿过了楼梯后来到了一个向上走的台阶时,紧闭的大门被缓缓开启。  外面的阳光像是一下漫进来班冲破了黑暗,上面山呼海啸的呼喊顺着大门被传入其中,给自己鼓了鼓勇气,刘病已就这么拿着剑和盾牌走上了他的决战场。  “下面,是安莫斯旗下的角斗士试炼者——猴子!!!”  高台上的主持人点燃了竞技场中的观赛者们。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和无尽的吹嘘声像着刘病已涌来。  “他的对手!哈本旗下打的角斗士试炼者——大鳄!!!”  对面的铁门被打开了,闪着银光色鳞甲的亚龙人拿着一把三叉戟向场中走来。  “为了阿祖拉!!!开战!!”  刘病已在黄沙边看到了凝固的血块,又在离得近些的沙子里看到了被斩断的手指头、脚趾。尸体应当是被管理者们清理干净了。  在互相敬礼之后,大鳄很快就向刘病已发起了犹如潮水般的攻击,他的三叉戟忽左忽右,砍在盾牌上‘砰砰’作响,但那都不是这个狡猾的亚龙人攻击的对象,他瞄准的是刘病已的小腿。  长兵器永远比短的更带劲,哪怕拿着盾牌。  亚龙人用了一个佯攻骗到了只能放手的刘病已;那一下势大力沉,三叉戟被这个亚龙人从头顶向下狠刺,这样的结果只能让刘病已用盾牌抵挡,但那并不是大鳄的目标。  他的目标此时全无防护,以至于当刘病已明白时只能用他唯一的武器去抵挡,这样的结果自然而然的是他的宝剑被三叉戟的钩子勾住,然后仍在一边。  “漂亮的连击!,大鳄夺下了这只可怜的猴子的武器。胜利者应该马上就会出现了!!!”  主持人热血沸腾的解说下,整个赛场都笼罩在一个声音下。  “大鳄!!!!”  赛场上的喧哗并没有影响亚龙人,他的舌头从嘴里吐了出来,讽刺着刘病已。  “你完了。”  亚龙人的复眼翻了一下,他继续向刘病已迫近。  看到迫近的亚龙人大鳄,刘病已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决定。  放手一搏。
  “大鳄逼近了!这只可怜的猴子只剩下手里的木片了。他是决定投降,还是决定表演一个滑稽的杂技?”  主持人见到步步紧逼的亚龙人,还不望吊一吊观众们的情绪。  “弄死他!!!”  铺天盖地的负能量和垃圾话像山崩地裂的大山压向了刘病已,而他呢。只能靠着自己手里的盾牌了。  要是一个人的胆气和被整个赛场的氛围调动而不惧生死下,那么他活下来的机率可能更大,刘病已就是这么想的。  他尝试着快速推进,但是大鳄也不傻,他依旧和刘病已保持距离,并且不停的攻击着老刘的周身上下。看着那柄上下挥舞的三叉戟,刘病已想第一时间迫近的愿望变成了奢望。  “猴子,你只会躲在树皮底下吗?”  大鳄像蛇一样的蛇信又吐了出来。  这一次他胸有成竹了。  三叉戟轻而易举的向刘病已的脚踝做了个佯攻,然后……他的目标自然是刘病已手里唯一的家伙事儿-盾牌了。这柄三叉戟就跟叉子一样钉在了盾牌上头,然后狠狠的被这嗜血神情的亚龙人往下一拽。本来据不算牢固的牛皮绑手一下子断了,可叉子上还插着刘病已的盾牌上。  “你死了!”  刘病已双腿一弹,用极快的速度就冲向了拿着叉子的亚龙人。  亚龙人可不傻,他把这把三叉戟倒转过来,用枪尾插向了迎面而来的刘病已,顿时把他刺了个对穿。  这矛头从刘病已的腹部穿过,然后从后背穿出。  沸腾的血液和极大的痛苦折磨着这个年轻人,但从他嗜血的眼神里看到的-不甘和绝望。  “si,我说过,猴子是打不赢我们的……”  看到依然攥紧自己三叉戟的刘病已,大鳄又用力后退了两步,但仍然不能把家伙事从他身上抽出来。  “胜利者出现了!!!我们为哈本旗下的角斗士大鳄欢呼吧!!!!”  胜负已定,没人相信受到重创的猴子能够再次反击,他们只看到被拿着三叉戟的大鳄带动着步履蹒跚的刘病已。  “杀了这只猴子!!!我们要求杀了这只猴子!!!”  观众们的欢呼和雀跃并没有影响到这个沉着的猎手,他一边调动着如同钓鱼一般,让这个血勇的年轻人用尽最后的体力,然后-轻而易举的处死他。  摆在刘病已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一种呢-冲上去,用刀子撕碎他的对手,另一种……安静的等死。  痛苦再多,也不如放手一搏。  他的左手猛然抓住后背穿出的枪尾,然后一点一点将自己挤了进去。鲜红的血液从他背后喷涌而出,所有人都疯了。  “他在做什么?这个猴子在做什么?”  主持人的疑问也是其他人的疑问,所有人都疑惑不急,他们从没见过如此拼命的……准角斗士。这种场景从来只在角斗士比赛中才能目睹。  “这个猴子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呢?”  主持人的话激起了不少人的反感。  “宰了他!”   “哈本的大鳄!弄死他!”  这些观众拍着手掌呼喊,众望所归!  “呦!看看这个猴子,我要看到他的肠子!”  主持人只能听到山呼海啸的嘘声作为回应。  “接下来!胜利者大鳄会怎样处理这个家伙呢?是把它的肠子挤出来还是宁夏他的脑袋?”  “si!我要拧下你的头当球踢!”  亚龙人玩弄着刘病已,他手中的三叉戟带着刘病已就像遛狗一样简单,鲜血顺着刘病已的小腹不停的流淌出来,热血染红了他脚下的黄沙。  血液从缺口喷出,大脑在昏眩。可这没有影响刘病已的决心。  一半三叉戟的木柄都被他从后背扯出,他和亚龙人之间,已经没有距离可言。  “你要死了!”  在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中,一声一声的巨鳄传到了这个亚龙人的耳朵里,亚龙人放开了右手上的三叉戟,等同于把刘病已钉在地上,地上的一大摊血液能说明刘病已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他挥舞着手臂,向所有观众们致谢。接着,他要举起自己的爪子结果了这只猴子。  “绝不!”  刘病已从腰间抽出那把朴实无华的小刀,对着高举着爪子的亚龙人毫无防护的喉咙就是一下。  “哦!阿祖拉在上!!!”  所有的观众都喊了出来。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顽强的猴子!一刀杀死了已经重创他的对手!!!阿祖拉在上,我看到了什么??”  “天哪?我们看到了什么?”  这突然而来的巨变几乎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观众们像是一瞬间哑了似得,欢呼和呐喊一下子被这些人吞进了肚子。  主持人和观众们的议论声及惊呼声下,刘病已狠狠的扭转了他手中的刀。  断了气的亚龙人只能发出‘呃’和‘呼哧呼哧’这样大口喘气又喘不到空气的低沉声音,三两下后,原本的胜利者像山一样倒下了。  地上的亚龙人目光依然直视着他,可能看得出,大鳄绝不是在看刘病已,而是他心中美好的回忆。  至于刘病已呢,他的血几乎要流尽了。  无论是怎么样的欢呼和怎么样的喝彩,也不能唤起这个扶着三叉戟的人。  “胜利者!!!安莫斯旗下角斗士——绝不屈服的黄猿!!!阿祖拉在上!!为他欢呼吧!!!!!!”  整个竞技场都欢呼着一个名字  黄猿。  但这没机会让刘病已享受了,卫兵们斩断了三叉戟的多余部分,然后将他抬下了地下通道。消失在了大门后的黑暗中。  黑暗是平等的,不管是瞎子、健全的人、好人、坏人,他们都会看到黑暗。刘病已在黑暗中呐喊,可无尽的黑暗没有回答他,他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只是这黑暗没有告诉他,没有声音,也没有人间烟火。  突然,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死寂的世界中。  她招着手,向刘病已透了一个微笑。  “你是谁?”  刘病已问道。  但那个女人没有回答,也没有想回答他的想法。就那么站在那里,想雕塑一般。  寂静的世界。  又或许是上苍不愿意在为难他,他醒了过来。  在他周围,能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看,这个猴子醒了。”  黄水吐着蛇信,拿过了一碗水。  “你要小心点喝。我听说你异常勇猛,真是了不起。”  说着,这个亚龙人稍微给在木板上躺着的刘病已润了润嘴唇。他拍了拍刘病已的肩膀,像是夸赞的说:“没想到你这么勇敢,了不起的猴子。我一直以为你活不下来呢,没想到你倒是打响了名字。嗯……幸运的家伙。si。”  “那我怎么了?”  老刘病怏怏的问道。  “你超幸运,长矛没伤到你的内脏。就那么硬生生通过去了。”  铁锤摸了摸下巴,他接着说道:“刚送来的时候我们以为你完蛋了,现在看来。真实垃圾活万年。”  “我不是垃圾……我证明了。”  老刘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吟吟的看着大家。  “我们还在角斗场里头?”  瞧着熟悉的顶棚,又有阵阵呼喊不时传来,这都让刘病已感到熟悉。  “对,因为不仅仅是我们的比赛,大家要看的还是角斗士们的较量。”  莫里斯拿着水杯走到了刘病已面前,对他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把它喝了,这是能愈合伤口的药。”  “谢谢。”  道完谢,老刘小口的喝下了莫里斯的药水,尔后抿了抿嘴唇。  “他们还有一段时间,轮到我们享受胜利了。”  这是猛兽的声音,但是刘病已并没有看到猛兽。  大家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这一点是难免的,毕竟刀剑无眼。当看到猛兽时,刘病已就知道自己的伤势不过轻微罢了。  猛兽的手臂被严重灼伤,脸上包裹的纱布也挡不住渗出的血液。他的脸被人扎了个对穿。胳膊上的伤痕不过是小事儿罢了。  “怎么弄的?”  咳锁两声的刘病已靠在木板上问道。  “嘿嘿,碰到了一对二的对决,小孙子们会用魔法。但是还是不是老子的对手。”  猛兽摸了摸脸颊,自嘲的笑了一声:“我把那个虎人从上到下撕成两半。多痛快啊今天!”  “了不起!”  这是刘病已由衷的赞叹。  紧随其后的,是他的一个疑问。  “朋友,你们知道阿祖拉吗?”  “知道。”  猛兽沉默了片刻,他又开了口。  “阿祖拉,黑精灵的女神。传说诅咒他们的神灵。”  “我可能看到阿祖拉了,在我昏迷的时候。”  “那我觉得你一定是昏了头。”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认同猛兽的话。要是神灵真的存在,为什么不保佑他们避免成为奴隶及角斗士的厄运?  在刘病已和其他活下来的兄弟们交流的时候,牢笼被卫兵打开了,并未通向竞技场那一侧,而是面对他们来时候的那条路。  “你们几个,走吧!”  卫兵用锁链敲着铁门,发出刺耳清脆的响声。  这自然是大家都乐意的情形,没人想在这鬼地方多呆一秒钟。  黄水搀扶着刘病已,他身上的血顺着纱布滴落在地上,红殷殷的。  猛兽被铁锤搀着,由莫里斯打头阵。他们在门口时都被守卫带上了枷锁,随后顺着原路返回。  在看到那条昏暗又狭长的隧道时,刘病已没有来的时候那种恐惧感了,这一刻,他应该也不是之前那个一无是处的人了。待他坐上马车,昏沉沉的刘病已在左右晃动的马车牢笼中陷入了沉睡。  很显然,黑暗喜欢这个家伙。  他又一次梦到了黑暗,与上次不同,之前他睡梦中看到的女人依然在他梦里。  好奇时男人的天性,刘病已也一样;他像往常那样仔仔细细的观察这个女人。  她的左手握着皓月,但又酷似星辰一般深奥。而女人本身就如同星际一般深不可测。  “你是谁?我在问你一遍,以抓根宝之名!”  “抓根宝……我知道抓根宝。那我会告诉你我是谁。”  女人笑的时候让人觉得格外迷人,她一下子点亮了着黑暗的世界。  她的芊芊玉手向天空随意挥洒星辰。不消片刻,黑暗就被夜星代替了。  “我叫阿祖拉。”  阿祖拉背对着刘病已站着。  “你在决斗赛场中的拼搏表现打动了我,我想你会乐意侍奉我的。”  也不待刘病已说什么,阿祖拉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梅鲁涅斯.大衮将要回来了,他选择了一个年轻人作为他的先锋,湮灭之门又将开启。”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病已指着自己说道:“我只是一个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下来的角斗士奴隶。”  “不,你的未来不限于此。角斗士不是你的命运。”  阿祖拉转过身来,让刘病已终于能看到她的真实面目——有着用文字也无法说明的精灵脸庞,跟老滚的精灵们不同,她时那么美丽,皮肤白皙。  “可他来天际的目的是什么?为了什么?奈恩无法阻挡他进入这个世界。我想我这个凡人也不能阻止他吧。”刘病已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他现在不只是一头雾水,而且他敏锐的感觉大衮的目的与他可能有些相同。  “哦……奈恩,我很久没有再听人说起这个古老的名字了,嗯……你很博学。那么我就直说吧,他为了世界之精才准备再一次入侵这个世界。”  阿祖拉深邃的眼睛看着刘病已。她在等着刘病已的回答。  “什么是世界之精?”  这是刘病已第二次听到了这个词语,而他的本来目的也是为了这个东西。  “你肯定听说过世界的起源,传说是真的……对于你们来说。”  阿祖拉顿了顿,接着说:“只有最强大的神力能够支撑世界,世界之精就是这些强大神力的一部分。或者说,是最核心的部分。”  “我相信你肯定知道红……嗯……”  阿祖拉像是思考了一下,她不再继续讲起之前的话题。  “莫拉格·巴尔也受到了大衮的邀请,他们摒弃前嫌,要夺取世界之精。世界不能失去支撑它的能量。若是失败了,那么连同我的领域将会一同被吸入缺口中。”  “那大衮和巴尔的领域呢?他们就不会……不会毁灭吗?”  刘病已再说出之后就后悔了,要么大衮利用完巴尔之后放弃他,要么两个因为分赃不匀同归于尽,这都是利用。哪有怕还是不怕一说。  “我干了!”  刘病已的英雄光辉形象没持续多久。他的狗腿子气质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能先给我点奖赏吗?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他们。”  “你要什么?先说说看。”  阿祖拉像是见惯了这种人一样,语气没有任何疑问。  “我想……您能不能给我变个模样,就向您现在这样的精灵那样。我好隐藏身份去调查这件事。必要时去阻止他们。这个要求不算多吧?”  刘病已搓着手,活像是个给鬼子当狗腿子的汉奸。  “已经赏赐你了……”  刘病已还没抬起头,就能听到阿祖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不要有所畏惧,我在注视着你!”
  一个世界之精,已经有很多连刘病已想都不敢想的神魔窥视,更别提一句话就把自己弄来的牛太力这种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玩意儿也在有所需求。  不得不说,这是自打他来到天际之后,被委派了那么个不靠谱任务以来最详细的听另一个人介绍他需要取回的物品的来历,听着多奇怪,雇主不讲清楚,却由一个魔神来告诉他。  根据现有的信息,能对照上但无从查证的就是大衮和巴尔这两号魔神,他们对法力之精的窥视远远不如其他人,但依旧在阿祖拉女士的嘴中成为即将要夺去这一物品的罪魁祸首。  纵使是阴谋现在也无从得知。毕竟刘病已也没有那么大能耐真跑到湮灭之门后去挨个拜访吧。就不说大衮了,一个巴尔就能生撕了他。  醒过来的刘病已还在马车上,但看着同车的莫里斯和黄水,他摇着头,身上的创伤与精神上的压力给予着这个凡人极大的折磨。他转死为生,脑子里乱哄哄的。  阿祖拉的赏赐应该已经生效了,仅仅摸了摸耳朵就能让刘病已知晓-耳朵又尖又长。应该变成了一个又漂亮又英气逼人的精灵。他心里想着,至少在这个世界里。应该有一个别名遮人耳目,至少在自己现阶段的谋划完成后,用这个名字出来见人。  一路上,他倒是想到了几个名字,像什么安格玛的巫王,这就是以后准备走称霸路线起的名字。再比如璀璨之星-学识之海·萨鲁曼。这是以后忽悠时候用的。如果可能,他还幻想着自己登上龙裔的那条路。  妄想终究还是会被现实击败的,手上的枷锁将他拉回了真实世界。  车子又将他拉回了最初的地方,实话实说,他连之前去得哪里,现在在哪里一无所知。  黑人拉努维拿着鞭子迎接这些得胜归来的角斗士们,当他看到第一个下车的莫里斯时,毫不意外,这让他准备象征性的激励两句,随后,黄水、铁锤、猛兽和刘病已都从马车中下来。  他们站在二层建筑前,任由卫士们取下他们的束缚。  “你们很不错,用鲜血证明了你们的勇气。我很高兴,你们能成为真正的角斗士。”  说着,拉努维巡视了一边所有人的眼睛,大家都坚定不移的看着他。  “但是。角斗士绝不是你们的终点,你们的目标是伟大的竞技场冠军杯。赢得那个奖杯。获得最高的荣耀!”虽然看着拉努维,但是专心全然不在的刘病已早就沉入了规划中。虽然他病怏怏的,但他的脑子依然清醒。即使从这鬼地方真的赢得了冠军杯。又有什么用处?还不是一介奴隶。现在他既然答应了阿祖拉女士,那么就要用最快的速度去完成那个路途遥远的任务,时间从来不是浪费在供人取乐这种低级又无聊的事情上。  “马努会带你们去新的房间。你们成为角斗士之后的待遇比之前好上无数倍。马努!”  胖子马努向这个技术精湛的老角斗士微微鞠躬,然后就转而走进了右侧的大门中。就在刘病已他琢磨着未来时,大脑就像突然死机一般,眼前一黑,接着他就这么直挺挺的拽在地上了。  昏眩的人生是黑暗又带着无尽漩涡的。老刘的头就像被锤子敲过一般的剧痛。在他幽幽转醒时,他听到了好几个月都未曾停过的那种清脆的女声。  “你伤的挺重的。”  那个女人像是拿着什么东西,敷在刘病已的伤口上。相反,这并未让他觉得疼痛。而是有种清凉凉的舒适感。  “你真幸运,我见过许多半死不活的人,你的伤口说不上重,可也绝对不轻,但是你绝对是最幸运的。”  “幸运?”  刘病已的声音显得极为虚弱,他的左手摸了摸身下枕着的东西;算得上床的东西。  “我在那儿?你又是谁?我的兄弟们呢?”  这一连三个问题,让女士有些不知该说那一个了。  “你在堡垒里。”  她顿了顿,接着说:“我是你的护士。我叫丽莎。”  她又把那种清凉凉的药敷在了刘病已其他的伤口上。  “你的兄弟们都在外头训练。”  丽莎将拧湿的布擦了擦刘病已的额头,这才将所有东西收到了盆里,这个漂亮的女人只给刘病已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明天再来。”  刘病已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外边的景象;这一次,房间里总算有个能坐着的小板凳,虽然还是那样让人厌恶的牢笼,可头一次的。刘病已对生活有了期盼。  “真是个可人。”  随后的几天里,刘病已的那群兄弟却像是忘了他一般从未露过脸儿,这个监牢困住了这个身心俱疲的年轻人。  唯一的慰藉,也就是这美人丽莎,他也不负他刘病已的期盼,在每日清晨,顺着第一缕阳光下,这个漂亮的女护士就悄然的来到了这间牢笼里,用她调制的药膏治疗着这个幸运儿。  老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纯天然的、带有异域特征的可人。  丽莎那一头乌云般的长发掩映在她的额上,好像苍瞑的暮色,笼罩着西方的晚霞。那美丽的头发披散在身上,像一股褐色的小瀑布一样.波浪起伏,金光闪闪。  “你……真美。就像……上苍刻画在人间的一个缩影,包含了所有的美丽。”  刘病已痴痴的看着她的头发。以及她的眼睛,那对儿本就那么明亮,蓝得那么澄净的眼睛,变得寒光闪闪。可随后,这一双眼睛像是苍穹之巅的晨星,明亮又妩媚。  丽莎笑了笑,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那笑容击碎了刘病已脑中的过去,在这一刻。他忘记了烦恼、忧愁。  “你可真会说话。”  少女的微笑让刘病已如痴如醉。  “我听说你很英勇的从角斗中活了下来。不过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叫你猴子?”  她的毛巾擦了擦精灵模样的刘病已的额头。  “你虽然长得不一样,但是真的……很漂亮。你看看你的眼睛……别提有多好看了。赞美阿祖拉,你的眼睛简直与女神那般美丽。”  丽莎想了想赞美的词语,可最后也只能从她的嘴里蹦出个“像阿祖拉的眼睛。”这样的词语。  “真的?哈,那谢谢你的夸赞了。至于我为啥被人叫做猴子嘛——我明天告诉你。”  刘病已打了个哈哈,他想了想,张开了嘴。  “其实你的美貌与阿祖拉相比,能跟她平分秋色呢。”  老刘装作神秘兮兮的模样,低声对丽莎说道。  “其实我见过阿祖拉。你和她一样美。”  “油嘴滑舌。”  丽莎有些羞涩的笑了一下,很快又将药膏敷在了刘病已的伤口上。  “你的伤口恢复的很快,我想你过几天就会完全愈合了。”  她将纱布从新裹了裹紧。这才让刘病已重新躺在床上。  “过两天或许会有点儿痒,但我希望你别挠。长肉的时候会很难受的。”  结着她又想前几天一样,收拾好东西匆匆的走了。  美人儿。  刘病已看着她的背影匆匆离去,嘴里念叨着。  这一次,刘病已并没有再像前几天那样瘫卧在床上,而是颤颤巍巍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转而下了床。他就这么一步一踉跄的来到了屋外,终于,被分割的一件一件虽然独立,却也显得自由的小房间出现在刘病已的眼前,他左右是一排小房间,约莫能有七八间,而对面则是两排通铺。木质牢门还能看到大通铺的内部。  除此之外,算得上不小走廊上还有几张供人休息的椅子,更别提可以随时进入的浴室和制作的相当不错的厕所了。  猛兽的正坐在哪儿休息,他的脸上包着的纱布已经泛出深黄色的汁液,可这个兽人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依然坐在哪儿。  “你怎么样了?兄弟。”  刘病已扶着墙踉踉跄跄的向猛兽哪儿走去,好一会儿才来到他身旁。  “还好,倒是你,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呀!”  猛兽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他的胳膊上起了一大块儿的水疱,底部呈红色并且充满了粘稠的液体;有一部分流了出来。  “我看你伤的很严重,他们没治疗你吗?”  刘病已仔细的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腥臭扑鼻而来。  “我的胳膊没得救了。”  猛兽指了指自己的左胳膊,上面的肉又焦又黑,那股腥臭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我给你弄点药吧。我的伤快好了,换的药给你敷上。”  刘病已说着,揭盖了自己身上的纱布,丽莎的手法真的很好,她将纱布可以说牢牢的固定在他身上。可以说他是费劲周泽才把身上的绷带解开,然后一点一点的把里头的药从伤口中取出,然后敷在猛兽的胳膊上。  “有点清凉。没有我想的那种疼痛。”  猛兽出乎意料的没有呲牙咧嘴,他只是平淡的说。  “你真够意思。不管我胳膊好没好,我都感激你。”  药和猛兽胳膊上的浑浊液体黏在一起,上面还有大片大片的焦黑的皮肤脱落,底下的血液不停的渗出。可猛兽就跟没反应似得。眼皮也不眨一下。  刘病已自己的伤口也暴露在空气中,这是他头一次看见自己的伤口。  被不知名的药材堵住的伤口就像一个咧开嘴儿的娃娃一样,一边儿一个。  要是将那药材从缺口拔出来,指不定肠子肚子一并从哪儿流出来呢。  “咱们以后要一条心了。”  老刘打了个哈哈。他努了努嘴,冲着那扇被紧紧关闭的大门扬了扬下巴。  “每天都有一个漂亮的女护士来我的房间,那就是我的蜜啊。”  刘病已找了条凳子就那么坐在上头,双手捂着小腹。  “诶,我那蜜可真俊(Z)。你说说。我得怎么才能把人家弄(Nen)到手?”  这话听的猛兽是云山雾罩的。  “你先说说啥叫蜜吧。然后解释解释发Z音的俊是啥,最后解释一下一听就贼不溜的不是啥好话的弄(Nen)是啥。”  “瞧瞧我这脑子,蜜就是……咋解释呢,啊,蜜就是女的。俊就是漂亮,非常漂亮。弄就是把妞儿。你知道啥是把妞儿不?就是找老婆。”  刘病已想了想,最后决定开门见山。  “我想跟那护士好。”  “那你可趁早死心吧。”  猛兽不像是嘲笑,他用能动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有一天活没一天的。你知道你啥时候死?你运气好也不可能次次运气好。而且,人家小姑娘也不可能喜欢你的……你这猴子。”  他又瞪大了眼睛仔细瞧了瞧刘病已。  “是我瞎了还是你会变戏法了?”  猛兽瞪着那对儿充满血丝的眼睛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来的时候还是个黄皮儿猴子,现在怎么成了个漂白了的高精灵?”  “那是你没仔细拿正眼儿看过我。”  刘病已又打了个哈哈,他颤颤巍巍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又扶着墙往回走。身后的猛兽就像见了活鬼一样等着迷茫的眼睛思考着。  直到刘病已快进了自己那间小屋,猛兽的声音才传过了。  “狗屁,你从竞技场拉回来还是老子亲自看的呢,你长啥样老子会不记得?”  “你歇着吧。明儿给你换药。”  刘病已的声音从小房间里传了回来。
  日月交替,时间如梭。  一转眼,在床上的刘病已又度过了一个月的时光。  他小腹上的创口愈合成了一个半张着嘴又塞了什么的伤疤。而他后腰那处伤口则像个塞子,半圆不方的张着突兀的肉。  这天,又像往常一样,丽莎在第一缕阳光的陪伴下来到了刘病已的床前,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打开刘病已伤口上的纱布,而是坐在了床沿,头微微侧着,没了往日的微笑。  “你怎么了?”  刘病已看着她的后背。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秀发。  “你要是不开心,我可以给你讲讲有趣儿的故事。比如我为啥被叫做猴子。”  丽莎转过头,她看着刘病已,可怎么也没了往日的调笑的兴致,他们就这么沉默着。  沉默有可能是对未来的压抑,也可能真的没什么话要说。  刘病已和丽莎显然属于前者。  “我知道,我的伤好了,你以后再也不可能来了……对吧?”  丽莎,这个单纯的女孩儿就是出生在这个被她从小叫做堡垒的奴隶堆儿里。作为一个人与精灵结合下的半精灵。她从小就没见过跟她一样的家伙。从小儿她就被同龄的孩子们厌恶。  这不仅仅是风气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奴隶们最讨厌的还是精灵,讨厌跟精灵们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儿。这也是丽莎拼命学会医药学而离开她口中那个让他厌恶的奴隶窝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刘病已则是第一个让她找到某些相似点和共通处的异性。也是唯一一个不会用污言秽语玷污别人的家伙。显然,风趣儿和守礼在丽莎的印象中站了很大的比重。  “是的……”  丽莎叹了口气。她从桶里拿出了一副被牛皮纸包好的包裹。轻轻的将这放到了刘病已的床前。  “这是我给你兄弟调制的伤药。应该能撑到你兄弟伤愈为止。”  她的芊芊玉手轻轻的拍了拍牛皮纸,然后轻轻地拂去了额头上的散发,然后慢慢的从床沿站了起来。  “我要走了。”  这个漂亮的女孩回过头,那对如苍穹之巅的璀璨明珠一般的眼睛里流落出了一丝哀伤。她看着刘病已。仔仔细细的看着,就像是要把他记在脑海深处一般。  “等等……我有话要说。”  刘病已的内心就像是被针刺破了什么,他猛的从床上蹿了下来,握住了丽莎的手。  “这话我必须说。若是你走了。我会追悔莫及的。”  “不……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丽莎轻轻的想将手从刘病已那宽大的手掌中抽出,可刘病已呢。他牢牢的攥住这芊芊玉手。并将这手放在了胸口上。  “你听听。”  刘病已少有的一脸正色。他诚恳的看着丽莎。字眼清晰的吐出了他的心声。  “我爱你。从自打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知道吗?有时候,是命运才让我遇见了你。这让我明白了一个事儿;我的心为你而跳。我会想你,在漫漫长路的每时每刻。你像生命中的圣火,点亮了我黑暗的世界。你已经在我的心扉,即使你离开,我也依然爱着你。”  每一句话如同那奇妙的韵律,迅速的进入了丽莎的心底,飞进了她的心房。  “可……我们是不可能的。”  丽莎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攥着衣角,头低着。  “我也是个奴隶,很有可能我们就此永别……而你,将成为伟大的角斗士。又或者就此……”  她突然抬起了自己的头,狠狠的用手拽住刘病已的脸庞,狠狠的吻了下去。  在这片刻激吻下,刘病已瞪大了眼睛。  他和她,四目相对。  刘病已狠狠的将面前的丽人拥入怀中,接着,他捧起了她的脸。  “我不在乎,什么角斗士,什么奴隶。这都是这些王八蛋强加给我的。我告诉你,我老刘家从来就不平凡!也绝不平凡。你不会离我而去的。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刘病已轻轻抚摸着这精致的脸庞,丽莎的红唇微张,眼睛紧紧地闭着。  “人得一生可能燃烧也可能腐朽,因为你。我不能腐朽,我愿意在炽热中永生,因为你就是我的圣火。”  …………  这肉麻又腻歪的东西确实是女孩儿们绝对无法抵挡的,甜言蜜语就像魔法一样让一切心有所属的美丽女孩们沉浸自己编织出来的未来中。  刘病已就这么和丽莎好上了。  这个羞涩的姑娘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急匆匆的从刘病已的房间中抱着自己的木盆,穿过了小走廊,走到了门外。  而在那被紧紧关闭的大铁门前,她回过头看着同样衣衫不整的刘病已。露出了那最纯真的微笑。  “我走了。”  丽莎笑着让门外的侍卫打开了这扇大门。她手中多了一束刘病已的头发,铂金泛银的头发。  而同样的,刘病已的右手手腕上也多了一束由丽莎头发编织而成的手绳。  大门就那么轻轻的开了,又那么重重的关闭。  刘病已摸了摸右手上的手绳,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猛兽……”  刘病已靠在墙上,他将怀里的药扔给了这个兽人。  “涂着药吧。至少你的胳膊能愈合。”  今天这就像梦醒了一样。他依然被困在这猪狗不如的地方,等着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厄运。他的沉默显然让猛兽这个外粗内秀的兽人有所察觉。  他将药膏轻轻的沾了一点,仔仔细细的涂在那已经快愈合的胳膊上,那种清凉舒缓了那种百爪挠心的瘙痒。这让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药膏真的很好用。”  猛兽将剩下的药膏收了起来,将这东西放进了怀里。  “昨天,我听黄水说的。”  他挪了挪凳子,这凳子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响声。  “听说……这儿成为角斗士之后,会被要求参加一个由总管私下组织的地下角斗。他们要让角斗士们为他个人赚取酬劳,并且满足某些大人物的胃口。”  “不参加不就完了。”  老刘抬眼看着猛兽。  “说的简单,兄弟。我也是这么回答黄水的。你猜他怎么说?他告诉我不参加的只有一个下场——被砍成肉末喂狗。”  听猛兽这么说,刘病已反而来了兴趣。  “这个总管是何方神圣?跟拉努维及马努他们差不多还是比他们地位要高?”  “高的多。”  猛兽咧开嘴笑了笑,他右手轻轻攥拳,又快速松开。  “听说这家伙了不得,厉害的打紧。不过具体你要问问黄水,或者莫里斯他们。”  说着,这个兽人抬头看着墙上那个被铁条封紧的窗口。  “过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他说着,大铁门就像应景一般的被缓缓打开。所有角斗士们都鱼贯而入。  黄水、莫里斯、铁锤都在其中,还有十几个刘病已从未见过面的老角斗士们。  “嘿!兄弟!”  铁锤率先上来拍了拍刘病已的肩膀,他仔细打量了一遍。这才赞不绝口的冲着黄水说道。  “瞧,这个小猴终于长好了肉,你可没赌对。他今天下地。你可是猜的后天。”  “si,这可不妙……我的赌注是手指头,你要不?”  亚龙人被亚麻衬衫遮住的脖子下拿出了一串用绳子穿好的手指脚趾。像是炫耀似得轻轻摇晃了一下。  “太恶心了……呸。老子才不要呢。”  铁锤一脸厌恶的扇了扇手,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莫里斯只是看了看好无大碍的刘病已,也寻摸了条凳子坐好。   “你们都坐在这儿。老子坐哪儿?”  一个让刘病已毫无印象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这声音说不出的令人厌恶。  “你们五个。”  有一个声音说道,这个声音有些嘶哑。  “你们五个不过是初来乍到的幸运儿。真拿你们当盘儿菜了?”  刘病已回过头,看到了他在记忆中尚有印象的家伙——安达。  这个家伙穿着一身被肌肉撑的鼓鼓囊囊的亚麻衬衫,留着一头典型的诺德人发型;由散发编者辫子,再细成发髻。这个强壮的家伙身后有五六个兄弟恶狠狠地看着刘病已他们,这些由诺德人及亚龙人、兽人、猫人组成的角斗士团伙都在自称安达的家伙身后耀武扬威。只有一个诺德人站在刘病已等人面前。  看上去莫里斯等人应该没少和这伙人起过冲突。  “怎么回事?”  老刘看了一眼猛兽,见他摇了摇头,示意一切看莫里斯的。  果然,这个高大又壮硕的半兽人站了起来,一只手就抓起了面前的诺德人,他的大手泛着青筋,这手就如同铁钳一样姥姥的固定在诺德人的脖子上,任他怎么拍打、掰拽,也无济于事。  “我说过,你再来打扰我们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这么说,你准备一心与我为敌了?”  安达站了出来,莫里斯也在这恰当的时机下扔下了手里的家伙。  “是你找我们麻烦,而不是我们找你麻烦。”  莫里斯的眼睛一下子扫过面前这些人。他仅仅是坦然的面不改色。  “你可真真像个老大的模样,哈,不知道当初是谁在我这边打听消息来着。哦!你为此还揍了那个黄皮儿猴子一顿吧。哈……那猴子还活着吗?应该早死了吧!”  安达的话在在场的每个人耳朵里都那么可笑,他们肆无忌惮的笑着,除了地上躺着的那个。  “那么现在我们可管不上你们了,在地下角斗到来后,别指望到时候你们分到我们这儿,我们的人会帮助你们。我们只会帮助自家兄弟。而你们不是我们的兄弟。”  他拍了拍手,对着手底下的人做了个示意,这帮凶神恶煞的家伙们都自觉地闭上了嘴。  “还有两三天的功夫。我们不如大度一点儿,让这几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多在那条凳子上坐几天。记住了,到时候可只管自己,别让这帮人拖累了!”  他们这帮人有说有笑的回了牢笼。连头都不回的留下了刘病已他们几个。  “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吗?”  老刘单指地下角斗这儿事儿。  “就如你知道的一些消息。我想猛兽应该告诉你了。”  莫里斯又坐到了凳子上。这不过这一次他却有些沉寂。  “总管这家伙可是一个活皇帝,至少我能感觉出来。我从这事儿上能察觉出来。很有可能我们是九死一生。”  “总管是谁?”  刘病已挠了挠下巴,他看着莫里斯。  “总管,一个穿着华丽大衣的胖子,可这家伙从来不说废话。我通过观察发现好像这家伙从来是只为了地下角斗而来,他没有过多的露面儿;这个我是从安达哪儿听说的,而他安达也不过见过这人不超过两三次。”  “那就不想了。”  刘病已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莫里斯的肩膀。  “既然来了我们也别怕。到时候再说。”  他转过头,看着其他兄弟。  “我们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家伙。你说咱们还会怕这个?”  猛兽第一个笑了,这笑容接着从黄水、铁锤,一直感染了莫里斯。  “猴子,你这垃圾现在连我十招都接不下,你还说不怕事儿。”  莫里斯轻轻的摇了摇头,可他依然笑着。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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