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万户垂杨里第一家,生意买卖全靠它,三代同堂他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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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型房子,然后三代同堂住在一起,要怎么装修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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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型房子,三代同堂的话,最主要的是要合理利用空间、吸纳空间。可以专门的装饰公司做好先期的量房、设计工作。
答案创立者
以企业身份回答&
一定要注意收纳空间一定要多,后期家里东西多必须有大的收纳空间,可以考虑一个房间打上榻榻米增加储物空间。
您好,个人觉得最好是找个设计师到现场看一下,然后让设计师尽可能的把空间利用起来。
您好,这个需要设计师到您家里面看一下才能给出合理化建议的
小户型的房子主要突出温馨就好,简单装修突出线条、光线,避免颜色太多不协调 不要砌墙 最好是软隔断 这样好拆 而且还透光 在屋子里也不憋闷 色彩不要乱 经可能白色的 但是要有个主题墙。
你好,个人觉得三代同堂住在一起,装修尽量显得空间大一点,住着才舒服,具体的可以找个装修公司让设计师帮你设计。
直接找设计师面谈,做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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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家的小娇娘》作者:假面的盛宴(完结+番外)
(晋江VIP完结+番外/金牌推荐)
总下载数:6 非V章节总点击数:1068672   总书评数:4238 当前被收藏数:7632 文章积分:171,449,008&&
上一世卢娇月侍候夫君孝顺婆婆,支撑着家中的生计还要供夫君读书,临到头儿却落了一个弃妇的下场。
重活一世,一切回到了起点。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和杜廉定亲。
这个时候,他们一家人还平安喜乐,没有因为她的拖累变得家破人亡。
这一世,她一定要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当然丈夫的人选也是要换的,卢娇月打定主意要找一个老实可靠的乡下汉子做自己丈夫,哪知却被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混子’给缠上。
①此乃种田文,所以是不会和宫斗宅斗之类的扯上关系哒。
②1v1,he,温馨甜宠文。女主美娇娘,男主是个不怎么‘老实’乡下汉子。
内容标签:重生 种田文 布衣生活 乡村爱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卢娇月、韩进 ┃ 配角:卢家一大家子人and路人甲乙丙丁 ┃ 其它:重生、甜宠、种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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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八月新文日更中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79144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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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农夫家的小娇娘》《毒妇不从良》《悍妃在上》《炮灰通房要逆袭》《名门闺秀与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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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全文存稿中,只开启了文案让大家先睹为快,还请继续关注哦~~~&&
农夫家的小娇娘
作者:假面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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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第1章
  作者有话要说:  嗯,开新文啦。
  事隔了近两个月开新文,心中好忐忑啊,也不造还有多少小伙伴能追过来。
  连着写了两本宅斗,面面感觉真烧脑,所以来篇种田轻松轻松。这本以男女主感情为主,亲情与发家致富为辅,不撕逼(面面,你说这话心虚吗( ﹁ ﹁ ) ~→)
  好吧,闲话少说(老毛病又犯了,羞愧ing),看文吧。
  求花花,求评论,求收藏……
  ==第一章==
  刚进入十月,京城便下了今冬的第一场大雪,鹅毛般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及至次日清晨,入目之间大街上房顶上皆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白。
  西井胡同里,各家各户的下人们已经开了自家大门,在清扫门前道上的积雪了。就在这时,不远处一户人家的门前响起了一阵嘈杂声,打破了这清晨宁静的时刻。
  那处乃是杜翰林杜老爷家。
  这杜翰林在西井胡同里颇有‘名望’,之所以会如此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这杜翰林有个十分泼辣的老娘。西井胡同里的宅子大多都浅,会住在这里的都是些穷官。即是跟‘官’扯上了关系,大家平时都是比较注意自身风评及素养的,唯独这杜翰林的老娘是个另类,
  怎么说呢?
  此人典型就是一粗鄙的乡野村妇。
  每每胡同里的人总能听见她责骂自己的儿媳妇,那小媳妇可怜啊,平常被拘在家中不让出门,三五不时还总被婆婆责难。
  据说这卢氏也是一乡野村妇,是杜翰林未发迹之前家中为其聘的妻室。还据说这卢氏好像是有眼疾,身体十分羸弱,嫁入杜家已有六七载,至今无所出。
  各家各户中总有那么一些破事,换着以前大家是不会这么关注杜家的。最近因为一件事,让胡同里的人对杜家颇多关注。
  据说,杜翰林要发达了。
  发达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这杜翰林攀上了高枝。
  杜翰林被其座师,也就是丙辰科的主考官礼部侍郎刘侍郎看中,想要招其为婿。
  按理说这种消息是不会被外人得知,可是凑巧的是这西井胡同里有两户人家的老爷和杜翰林是同僚,都在翰林院共事。
  这件事在翰林院并不是什么秘密,作为杜翰林同僚兼邻居两位翰林大人自是早有风闻。二人虽秉持着君子之礼,并不愿意道人长短,但无奈家中有妇人。且会住在这西井胡同里的都是些穷官,即使家里有仆人若干,也都不若那些真正富贵人家的下人那般懂礼守规矩,寻常做完手中的活计,少不了会走家串户说说主家的是非。这么一来二去,关于‘杜翰林攀高枝’的消息就在这西井胡同里传了个七七八八。
  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听闻这一消息,免不了会赞道一句,这是好事啊。
  青年才俊,才子佳人,珠联璧合,甚好,甚美!
  这确实也是件好事,虽说能中的进士俱都是些人中龙凤,但所谓穷翰林穷翰林,也不是说假的。戏文里所讲那种一朝中了科举,自此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不在话下,大多都是些落魄读书人自我安慰的幻想。
  要知道哪怕是中了状元,风光也只是一时的,之后入了翰林院,也得先熬三年再说,至于三年之后造化如何,还得看机遇。
  所以说能成为礼部尚书的东床快婿,是个什么意义,是个人都能知晓,那可是一条通天之路,至少能让杜翰林少奋斗二十年。
  尤其这杜翰林本就是贫寒出身。
  得知这一消息后,西井胡同里羡慕眼红之人众多,可羡慕的同时,更多则是一种看好戏的心态。
  无他,皆因这杜翰林家中尚有糟糠之妻。
  时下为官者大多讲究风评,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虽说没有哪条律例规定糟糠之妻不可以下堂,但大多数人都极为避讳这种事情。
  这也是为何众人会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要知道那杜翰林从来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这种抛弃糟糠之妻的事他是否会罔顾君子之道去做?
  等着看戏的人可是不少。
  也因此当杜翰林那位素有泼辣之名的老娘,将儿媳卢氏强行撵出家门,并扔下一纸休书之时,这附近周遭正在清扫门前积雪的下人们,俱都忘了手里的差事,纷纷凑了过来。更甚者还有人匆匆忙忙往自家宅子里奔了进去,大抵是打着通报主家好讨赏的心态。
  只是不多时,杜宅附近便多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大家将杜家大门前围了个里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你这不下蛋的母鸡占着我儿正室的名分,那是我儿仁慈,如今你嫁入我杜家已有六七载,至今未能诞下一儿半女,我这做婆婆的再怎么可怜你,也是容不下你的……这休书你拿好,也别说我杜家不仁义,我会着人找车送你回乡……”
  杜宅大门前,一名身着宝蓝色绣福禄纹夹袄,年纪大约有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颐指气使的指着面前瘫倒在地的瘦弱女子说着。她一头乌发在脑后挽了一个光滑的纂,长着一张容长脸,柳叶眉,颧骨高耸,薄薄的嘴唇,未开口已是三分刻薄相,更不用提此时她满脸嫌弃,眼中厌恶之色昭然若揭。
  那瘫倒在她面前的女子身板极为单薄,大冬天的只穿了一件薄薄夹衣,衬着这寒冷的天气,凛冽的寒风,着实让人不忍目睹。
  再细看其长相,乍一看去实在让人不敢置信这便是杜翰林的妻子。那杜翰林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丰神俊秀、意气风发,而这女子从面相上看却是三十往上了,甚至说是四十的年纪也不会没人相信。
  尤其此时她满脸苍白之色,整个人瘦骨嶙峋的,眼角与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干纹,更是显得苍老无比。
  这便是那杜翰林之妻?
  胡同里几乎没人见过这卢氏,只是闻其名。此时见她形容凄惨,怜悯者有,吃惊者更是占大多数,大家心中下意识的闪过一个念头——
  也怨不得那杜家会不顾名声让这卢氏下堂了,着实不配。
  至于什么不配,自是不用明说。
  卢娇月不用照镜子就知晓自己此时有多么的狼狈了,可是怨谁呢?此时的她满心茫然。
  她知道杜廉攀上高枝了,丈夫婆婆小姑都瞒着她,家中的仆人也不敢在她耳边多置一词。可她有耳朵,她的眼睛虽因长年累月的做绣活儿坏掉了,但耳力却是极佳。
  这还要归咎于杜家的那两个下人,这两个下人是杜家雇来的。雇的下人自是没有买来的下人规矩,平时做完活计,总会偷溜出去道东家长西家短,平时说话也不懂得遮掩,所以最近关于‘杜翰林攀上高枝了’的事,卢娇月早有‘耳闻’。
  只是她心中仍留有最后一丝期望。
  毕竟她和杜廉的情义不同他人,他们是一起苦过来的。
  这么多年来,她辛辛苦苦操持家计,一心供他念书。供一个读书人比想象中更加艰难,且不提那一年比一年高的束脩,光是笔墨纸砚都是一笔沉重的负担。尤其自打杜廉中了秀才以后,日里少不了应酬同窗以及四处游历,这更是需要银钱去支撑。
  可钱从何来?
  杜廉出身贫寒,没爹,只有一个寡妇娘,杜家家无恒产。自她嫁入杜家,早年是靠她的嫁妆以及娘家的帮衬维持家计。之后她实在无颜拖累娘家,恰好她又有一手不错的绣艺,便整日里靠刺绣卖钱以供家用。
  所以杜廉能从一个小村子里走出来,成为新科进士,并入得翰林院,完全是靠她这么多年来一针一线不分昼夜几乎没熬瞎双眼换来的。
  所有的苦与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杜廉能高中,卢娇月比所有人都高兴。她想着自己终于熬出头了,可以歇歇了,也可以好生养养自己越来越模糊的眼睛,哪知却还有此遭在等着她。
  恨吗?
  自是恨的。
  没人知晓她为了杜廉付出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
  而如今杜廉富贵了,居然要休了她?且是以无后的名义!
  要知道她可从来不是不能生,当年她也曾有过身孕,却因太过劳累而小产,自那以后再无消息传出。这一切杜廉都是知道的,他曾对自己说,一定会努力考中,要对得起她的付出,让她过上好日子……
  难道他曾经说过的话,都是假的吗?
  纷乱的心绪搅乱了卢娇月的呼吸,让早已熬坏身子并素有咳疾的她呛咳不已。她捂着唇使劲的咳着,好不容易止住嗓子眼里的疼痒,才踉跄地站起来直视满脸嫌恶之色的杜母。
  “这休书是娘的意思,还是夫君的?”
  杜廉孝顺,从来不愿违逆婆婆的意思,而婆婆一向待她严苛,所以卢娇月自我安慰的想,也许这并不是夫君的意思,而是婆婆的。
  杜母听闻这话,薄薄的嘴唇一撇,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之后目露厉色道:“你管这是谁的意思,谁家也不会要一个不会下蛋的儿媳,我杜家三代单传,我儿是绝不能在你这里绝了自己的香火。”
  卢娇月强忍屈辱道:“……若是为了杜家的香火……我并不介意夫君纳妾……”此言说出,已是代表卢娇月将自己低入了尘埃里。
  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早在这几年她一直没有怀上便曾考虑过此事。她也曾言不由衷的和杜廉提过,可是杜廉却安慰她他不会对不起她,也不会纳妾,而婆婆虽待她严苛,却也从未提过这件事。
  如今看来不是不提,只是时候不对,毕竟在杜廉未中进士之前,一家的生计全指着她。而如今不用指着她了,自是要旧事重提。
  卢娇月耳里听着婆婆谩骂,却是只字不答她所言的纳妾之事,心渐渐跌到了谷底,与此同时她脸上也多了一抹貌似讥讽的笑。她抹了一把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又望向杜母,也不再提其他,只是锲而不舍继续追问休她之事到底是对方的意思还是杜廉的。
  可杜母却仿若听不进她的话似的,只是骂着她耽误了杜家的香火,占着茅坑不拉屎,却不答她的话。
  到了此时,卢娇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想必这也是杜廉的意思吧……
  其实不是不明白,很多时候看似很多事都是杜母出面,可若说背后没有杜廉的影子,卢娇月是万万不信的。
  只是她辛苦了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她总是置若罔闻明眼可见的事实,任自己做一个傻子,欺骗自己那许多事情都与杜廉没有什么关系,都是因为婆婆,是婆婆太过严苛……
  似乎这样安慰自己,就能让自己坚持下去,毕竟为了杜廉,她已经没有了一切,连娘家那边都与她断了关系……
  她输不起,也不能输,所以只能闷着头往前,权当自己是睁眼瞎,而如今眼见自己即将被弃,却是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卢娇月你是个瞎子,活该你眼瞎容毁,活该你被休。因为你本身就是个睁眼瞎,错把狼人当良人,拖累了娘家,害死了大哥,还坑了自己……
  一口鲜血从卢娇月口中喷了出来,溅在了杜母鞋面上,将她吓得顿时往后一趔,之后又满脸嫌恶捂着鼻子只摆手。
  “你赶紧走吧,我着人找车送你回乡,你有娘家,也不是没有着落……我们杜家也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
  卢娇月耳朵已经听不清杜母在说什么了,她只是径自惨笑,素来温婉柔顺的脸上此时满是激愤之色,埋藏在心中许久的话在此时终于喷涌而出。
  “仁至义尽?怎么个仁至义尽法?你杜家家无恒产,原是乡下的一个泥腿子,家中要田无田,要钱无钱,说是供了个读书人,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是我卢娇月瞎了眼,嫁进了你杜家,从嫁进来初始,你杜家全家上下便指着我和我娘家过日子……他杜廉能有今日,是我卢娇月辛辛苦苦坏了身子熬瞎了双眼换来的,如今他杜廉出人头地了,倒是想休了我?我、告、诉、你、们,没、门!”
  最后这句话,卢娇月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别忘了当年我怀有身孕之时,是怎么没了肚里的那个孩子。娘,你说这话到底亏不亏心?”
  这些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旁边看热闹的人们尽皆竖起了双耳,而杜母听了此言,面上也不禁露出一抹心虚之色。
  还不待她出言反驳,卢娇月又道:“你杜家说我无后犯了七出之条,可别忘了七出之外还有三不去。”
  这卢娇月虽是乡下人出身,却并不是目不识丁,且杜廉是个读书人,自然耳濡目染懂得许多。
  她一字一句的道:“有所取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因为我这个女儿嫁入了你杜家,我娘家人年年贴补于我,闹得家中不睦。那年雪天为了给我送粮,我大哥跌入悬崖身亡,我爹娘遭受打击,接连去世。三不去中,我占了两条,你杜家有何资格休我!?要是想休,可以!咱们去找顺天府尹评理去!”
  其实到了此时,卢娇月早已对杜廉乃至杜家人失望透顶,只是她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却惨遭被休的下场,心中又怎么会甘愿,所以才会说出此言,也是打着自己不痛快也让杜家人不痛快的主意。
  而杜母本就是一乡野村妇,从来没什么见识,她只知道自己儿子说要休这卢氏只能打着无后的名义,其他能不提尽量不提,毕竟自家不占理,若是事情闹大了的话,恐会对自己前程有所妨碍。
  此时见卢氏将那仅有的一层‘遮羞布’当众撕掳开来,又见她信誓旦旦说自家休不了她,杜母这会儿全然慌了。她既慌那卢氏让自家丢了脸面,对自己儿子前程造成妨碍,又恼卢氏怎么突然之间竟没了以前的柔顺,如此难缠。心中急怒之下,便伸手去推搡她。
  而卢娇月大抵是久病未愈,又可能是身体太过羸弱,被她那么一推,竟是身子一歪就往一旁的墙上倒去。
  杜母口中骂骂咧咧,正想上前去拽她强行将其撵走。
  突然,旁边一个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见血了,死人了——”
  只见那卢氏竟顺着墙无声无息的滑到在地,额头上偌大一片血迹,面如金纸,气息全无,而嘴角上却是噙着一抹笑。
  杜母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二章==
  卢娇月感觉身体悬空,失重感让她极为心慌,脚使劲一蹬,人便醒了。
  醒来之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不是死了吗?
  卢娇月知道自己死了,她当时便打定主意不活了,所以当杜母推她的时候,她顺势便一头‘栽’在了墙上。
  很疼,但抵不上万念俱灰的心死。
  她想这下杜家人肯定要着急了吧,未来礼部侍郎家女婿的亲娘居然杀了自己的儿媳,就为了让自己儿子攀上礼部侍郎家的高枝儿。早在卢娇月被撵出杜宅大门之时,她便知晓一旁看热闹的人不少,所以在心死之后她是故意说出那些话的,也是故意让杜母‘杀’了她。
  想必有了这一出,杜廉的如意算盘会全然落空,那些街坊邻居们定然少不了替杜家多宣扬宣扬。
  卢娇月并不想去深究用自己性命去报复杜廉到底值不值,彼时她已是生无可恋,且天下之大她无处可去,能用自身残躯去报复杜家人,至少让临死之前的她觉得是一件极为快意的事。
  这些念头只是卢娇月醒来后一瞬间闪过的,紧接着她便发现了异常。她还来不及弄清楚自己境况,就听到了两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陌生是因为太久太久未听到过了,而熟悉则是因为多年来辗转梦回,这两道声音总会在她梦中响起。
  “孩子他爹,我总觉得杜家那事儿不成……”
  “……杜家的要求确实有些过格了,不过是不是再看看?毕竟那杜家小子……”
  女声的音调拔高了起来,似乎有些恼怒:“……我就没见过有哪家娶亲竟向女方提出要嫁妆的,且点明了要两亩良田,你去十里八乡访访看有没有这样的人家!若不是看那杜寡妇是你那好大嫂的亲妹妹,我非一巴掌呼在她脸上。还有大嫂,怎么有脸在中间传这种话,她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我本以为她是个好的,如今才知道她也是个心思不正的……”
  男声苦笑劝道:“好了,我知道这事闹得你心里不舒坦,可你也不能把责任都归咎在大嫂身上。那杜家是大嫂娘家的亲戚,且杜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大抵也是实则没有办法才会如此,大嫂夹在其中估计也为难……咱们家情况比杜家要好,娇月又是咱们唯一的女儿,为了女儿以后日子好过,其实多帮衬些也没什么……”
  “也就你好性儿!说来说去,你还是看中那杜家的小子了?”
  “什么叫我看中了?这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看中杜家小子的人家可不少,那杜家虽是家贫,但杜家的小子有出息,如今已是童生了,若不是去年杜寡妇突然患了病,想必这会儿已经是秀才。那小子人品不错,长相也不差,配咱们家娇月还是配得上的。”男音突然带了些笑意,调侃道:“难道你没看中,若没看中你又何必气成这样?”
  “我气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情不正谈着吗,咱们女儿在里面睡着,你可别吵醒她……”
  一墙之隔的外屋,两道声音渐渐转低,而里屋中坐在炕上的卢娇月却早已是泪流满面。
  此时她已经听出这说话的两人是谁了,一个是她爹,一个是她娘。
  卢娇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自打爹娘相继去了以后,她总会做梦梦到爹和娘依旧在世,而她还未出嫁,还在爹娘哥哥的疼爱下过着单纯而又幸福的日子。醒来之后泪流满面,才知晓那一切都是梦。
  难道说她又做梦了?
  可为什么这梦竟是如此的真实?
  卢娇月不由自主往四周看去——
  不大的一个房间,布置得简单而又不失干净整洁。临着窗下的是炕,炕头和炕尾放着两个大炕柜,炕下靠南面挨着墙的位置放着一个妆台,妆台旁边摆着两个大木箱,另一边则放着一副大绣架。
  这是当年她还未出嫁时,在娘家住的屋子。
  卢娇月如遭雷劈,再一次环视四周,之后眼睛才又放在了炕尾的炕柜上。
  那炕柜整体呈淡棕色,嵌有黄铜裸钉的折叶和铜穗拉手,看起来厚重而又不失精致,柜门上还雕琢着祥云流水纹,十分精美。这样的炕柜,在一般富户家都是摆得的,更不用说是像卢家这种普通的农家了。
  卢家是位于大溪村一户普通的庄户人家,家中三代同堂。
  当家人卢老汉和妻子崔氏育三子两女,其中长女已经出嫁,三个儿子都各自成亲,只有一个老来女至今待字闺中。
  卢家一共有三房人,大房顶梁柱卢明川和妻子胡氏,膝下育有两子一女。长子卢广仁,今年十九,已娶妻,娶的是胡氏娘家的侄女小胡氏,两人育有一女,小名叫妞妞。次子卢广礼今年十四岁,以及大女儿卢娇梅。卢娇梅是大房的第一个孩子,如今早已出嫁,婆家姓孟。
  二房,也就是卢娇月所在的这一房,卢父卢明海和卢母梅氏,两人育有三子一女。大儿子卢广义,今年十七,次子卢广智,现年十三,还有小儿子卢广忠,小名五郎,今年只有七岁。至于那唯一的女儿,就是卢娇月了,今年十五。
  三房比起另两房,人丁要少一些,卢娇月的三叔卢明山和妻子乔氏,两人育有两女一子。大女儿卢娇杏,今年十四,小女儿卢娇娥,今年十一,然后便是三房唯一的男丁卢广信了,今年只有五岁。
  卢家人口众多,三房人合在一起过日子,至今还未分家。乡下人大多都是如此过日的子,一大家子挤在一起,平日里虽少不了些鸡毛蒜皮,但日子过得还算融洽。
  卢娇月是二房唯一的女儿,自小在二房受宠,家里虽给不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平日里也是竭尽所能。
  当年为女儿做这对炕柜,是卢父卢明海亲自进山选的木头,而后又专门请了木匠照着县里富户人家用的家具做出来的,说是即使以后女儿出嫁,当嫁妆也是使得。之后卢娇月出嫁,这对炕柜果然当着嫁妆陪着她一同嫁入杜家,只可惜她嫁入杜家后没多久,这两个炕柜便被小姑杜鹃儿变着法要走了。
  彼时卢娇月是新媳妇,脸皮薄又心存想讨好婆婆小姑的想法,虽心中不愿,但还是将东西让了出去。当时她想得是一家人,小姑年纪小,眼馋好东西也是可以理解的,哪知却自此开启了她凄惨命运的大门。之后她陪嫁中的家具、衣裳、布料、首饰,接二连三被婆婆小姑变着方要走,那时候卢娇月才知道,有些东西不能让,一旦让了便永无止境。
  只可惜到那时已经晚了。
  卢娇月记得当初这对炕柜跟着杜鹃儿嫁去了陈家,之后杜鹃儿被休回家,便再也没见到过。没想到竟又出现在她眼前,难道说——
  卢娇月眼神颤抖,有些不敢确定,忍不住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她以为这定然又是做梦不会疼,哪知却痛得让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外屋响起了一阵动静,紧接着两个匆忙的脚步走了进来。
  “月儿,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卢娇月的眼前,是她的娘。
  是满头乌发,皮肤紧实,年轻健康的娘,而不是那个为她日日操心,满脸愁苦,大哥死的时候哭得伤心欲绝,一夜之间白了头的娘。
  卢娇月愣愣地看着梅氏,恍惚间眼泪再度流了下来。
  梅氏一见女儿这样就慌了,赶忙欺身过来拉着她的手上下端详,口里连声问道怎么了。
  卢娇月哭得抑不可止,连话都说不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梅氏看,又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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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5:39 编辑
跟在梅氏身后进来的卢明海,看得甚是贪婪。
  爹,是爹。是还未被生活的重担压垮,高大的身躯还未佝偻,脸上还未染上愁苦之色的爹。
  “月儿你到底怎么了?可是睡觉魇着了?”
  见女儿不答,又哭成这样,梅氏着急地上下抚触女儿的身体,又去摸她的额头,卢明海虽是没有说话,但也是满脸焦虑之色。
  见此,卢娇月才强忍下嗓子里的哽咽,抹掉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娘,女儿没事,女儿只是做噩梦了。”
  梅氏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娘还以为你是怎么了,都多大的人了,做个噩梦还会吓哭。”
  说是如此说,却是伸手把卢娇月揽进了怀里,手掌在她的背上顺着。
  卢娇月将脸埋入娘的怀里,贪婪地吸了一口那熟悉的气息,忍不住又想哭。梅氏将她从怀里拉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调侃笑道:“好了好了,快别和娘撒娇了,小心你爹笑你。”
  又转头吩咐男人去给女儿冲碗鸡蛋水,说女儿做噩梦大哭给她补补元气。
  卢明海听了媳妇的话,忙不迭的便出去了。&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小伙伴追过来,见有小伙伴说首更应该是一万,面面有些懵逼了。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好吧,面面记住了,下次一定不会忘记。这次就算了,谁叫俺是没存稿的人捏。【心虚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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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关于面面生宝宝之事,宝宝已经生了,八斤三两的胖男娃儿(我的小公举呢,人家本来是想要小公举的)。当初知道宝宝这么重,面面简直懵逼了,做了无数次心里准备打算要顺产,三十七周去做预产评估,估的宝宝六斤一两,当时面面想这样甚好,生的时候不受罪。哪曾想到了四十周娃儿还没动静,面面有点着急,去医院做例行产检的时候问医生,医生说若是不放心,就提前做个B超吧,反正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这里的三甲医院,一般孕妇若是过了40周+5还没动静,就要进行外在干预,也就是打催产针)
  之后去做B超,艾玛,刚做上医生就说娃儿太大了,双顶径和腹围都大了两周,估算的宝宝体重约九斤左右。好吧,这下面面懵逼了,不过才二十天的时间,竟然长了两斤多。又去找医生看,医生各种评估后告诉我,宝宝的头应该能过,但是肩膀不行,还是剖吧。
  好吧,那就剖吧。
  宝宝生下来很健康,拿出来的时候眼睛就睁开了,不红也不皱,医生都说看起来不像刚出生的娃娃,比有些满月的娃儿还精神(嘿嘿,这下有经验了,以后写女主生包子,可以写不皱不红的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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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住了一周,之后出院,然后便是暗无天日的坐月子了。其间喂奶、带娃儿的辛苦无法用言语表达,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面面简直觉得度日如年,幸好熬过来了。没办法,就跟面妈说的那样,这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
  对了,宝宝的照片在面面微薄里,所以别说俺没曝照啊。~\(≧▽≦)/~
  继续求评论求收藏求花花……
  另每天的更新时间在十二点之前,日更进行中……
  ==第三章==
  “快把眼泪擦擦,我家月儿长得这么漂亮,小心让泪水皴了脸。”
  梅氏笑看着女儿,用衣袖帮她擦了眼泪,又问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竟被吓哭了。
  卢娇月贪婪地赖在亲娘怀里,手里抱着梅氏的胳膊舍不得丢。听闻娘如此问自己,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急中生智只能说自己梦见嫁人了,离开了爹娘兄弟,心中不舍才会哭。
  梅氏好笑地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卢明海已经匆匆忙忙端了一碗鸡蛋水进来了。
  “月儿快喝,趁热喝,爹在里面给你放了白糖。”卢明海笑呵呵的,黝黑端正的脸上满是疼宠的笑。
  卢家是庄户人家,家里算不得多富裕。像鸡蛋白糖这种东西,在乡下人眼里算得上是十分精贵东西,可卢明海和梅氏素来疼爱这唯一的女儿,这种东西却是从来不拘的。
  只是卢家人口多,又一直没有分家,平时有些事情总是不便。卢明海和梅氏心疼唯一的女儿生下来体弱,便动用二房的私房开小灶为女儿补身子。卢娇月从小每天一个鸡蛋雷打不动,连二房的几个男丁,也就是卢娇月的几个兄弟都没有这个待遇。
  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会厌,可卢娇月却极喜这鸡蛋水。
  所谓的鸡蛋水就是将鸡蛋打散,用滚水冲了,加上白糖。蛋花独有的香气配着白糖的香甜,小时候卢娇月每次哭闹了,卢父卢母端上一碗鸡蛋水来总能止住她的哭声。之后卢娇月慢慢长大,变得听话懂事后,这个习惯也一直未改。
  持续至今,一直到卢娇月出嫁后,再也没有人为她端上这样一碗蕴含着浓浓的疼爱的鸡蛋水。
  滚滚的热气又熏湿了卢娇月双眼,此时她还分不清眼前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但老天能让她再度活过来见到活生生的爹娘,她都对上苍心生感激。
  喝了鸡蛋水,又被娘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卢娇月感觉到一阵疲惫,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恍惚间感觉到娘将她放在炕上,又细心的盖上被子。
  “他爹,看来咱们女儿对杜家这门婚事是上了心。”梅氏见女儿睡着了,小声与丈夫说道。
  卢明海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梅氏面露犹豫,一面轻手轻脚拉着男人往外走,一面低声道:“若不然杜家那条件咱们就答应了吧……”
  随着门被轻轻合上,梅氏的声音渐不可闻,可卢娇月却猛地一下自炕上弹坐了起来。
  若说之前她还沉浸在再度见到父母的喜悦中,此时听到娘的话,再结合之前她听到的一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从炕上下来,趿上鞋子,去了妆台前。
  妆台上倒扣着一面小铜镜,卢娇月双手颤抖地将铜镜拿了起来,对着自己照着。
  镜中的少女大约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豆蔻年华,乌发雪肤,杏眼红唇,光滑白皙的脸上还带有一丝稚嫩,却又不失少女应有的娇美。
  卢娇月打小便知道自己长得好,小时候是附近村子里最漂亮可爱的女童,长大后自然也成了附近几个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
  卢家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庄户人家,可卢父卢母却十分疼爱这唯一的女儿,从小千娇百宠,十指不沾阳春水,在乡下人家中可以算得上是娇养的了。
  村子里那些碎嘴子的妇人们,总会挑刺议论说卢明海夫妇两人宠女儿宠得不像话,哪个乡下姑娘不是打小便帮着家里干活,有的下地干活能当男丁使,唯独这卢家的卢娇月就是那个另类。
  可不得不说卢娇月被养得好,不光样貌拔尖,性子也好,说话温温柔柔的,人也和气。即使是那最刻薄的妇人在面对这样一个姑娘时,也说不出什么刻薄话来。
  一般乡下人家的女儿,十二三岁便定亲了,等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出嫁刚刚好。卢娇月生得好,前几年便屡屡有人上门提亲,可卢明海夫妇却舍不得女儿,想多留她几年。也因此卢娇月如今已经十五了,至今还未定亲,更不用说是嫁人了。
  是的,此时卢娇月已经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时候了,正是当年她和杜廉定亲的前夕。
  提起卢娇月和杜廉之前的亲事,那就说的有些远了。
  杜廉的亲娘杜寡妇是卢家大房,也就是卢娇月大伯母胡氏的亲妹妹,当初卢娇月和杜廉的婚事便是胡氏从中说合的。彼时杜廉十六,刚考上童生,而卢娇月也已经十五了,卢明海两口子再怎么舍不得女儿,也该开始为其张罗婚事。
  卢娇月生得好,卢家家境殷实,而杜家的家境虽差,但杜廉有出息。因此,经过胡氏这么一说合,且卢明海夫妇也对杜廉十分满意,两家便定了亲。
  转年卢娇月便嫁去了杜家。
  那时卢娇月是没有经历过此时这么一遭的,她出嫁时,家里除过为她准备的嫁妆,还陪嫁了两亩上等良田。
  要知道乡下人家大多都不富裕,寻常人家的女儿出嫁,陪嫁也不过是些棉被、家具、衣裳之类的东西,有甚至没有嫁妆,拎着自己的几件衣服便嫁去了男方家。而卢明海夫妇却给女儿陪嫁了两亩上好的良田,当时这在附近村子里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人人都说卢明海两口子魔怔了,田地可是乡下人家的命根子,都是传给子孙后辈的,哪有陪嫁给一个女儿的道理。
  因为此事卢老汉和崔氏还曾训斥过二房两口子,只因着二房两口子坚持,再加上这两亩良田并未动用卢家公中的银钱,是梅氏用自己嫁妆置办的,他们除了心中不满,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到底在卢家引起了不少矛盾,所以当时卢娇月印象极为深刻。
  卢娇月是个懂事孝顺的姑娘,知道陪嫁的这两亩田给父母造成了不少困扰,便不止一次出言拒绝过。毕竟二房不光只有她一人,她还有三个兄弟,他们以后也会娶妻生子,爹和娘也得为他们以后打算。
  可最终卢娇月还是被说服,不光卢明海夫妇两人劝她,连大哥卢广义也出面了。卢广义说杜家的家境不好,这两亩田是补贴给小两口的,以后作为安身立命的根本。家里人不求别的,只求杜廉能对卢娇月好,且都是一家人,以后杜廉若是有出息了,也能帮衬帮衬家里。
  这是一家人的意思,也是最终说服卢娇月的理由,她一直牢牢记在心里,心想以后杜廉若是出息了,一定不能忘记娘家的大恩。
  只可惜到了最后娘家也未能沾到杜廉一点光,甚至因为她的拖累,贴了无数钱粮进杜家那个无底洞。爹和娘每每还要看那杜寡妇的脸色,只求她能对自己好一些。及至到了最后,哥哥弟弟们都成了亲,娶了媳妇,因为暗里贴补她,嫂子弟妹们没少闹腾,而大哥更是因为她没了性命。
  每每想到这一切,卢娇月心中便不能平复,甚至怨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性子那么软,让杜家母子拿捏住,给娘家造成了那么多的困扰。所以此时听闻家里还想与杜家结亲,卢娇月又怎么能够平静呢。
  杜家,那是她心心念念都想跳出的魔窟!
  且此时卢娇月心中也有一丝明悟,看来当初家里之所以会给她陪嫁两亩良田,并不像当初对她说的那样,这其中另有原因。也就是她傻,才会懵懂不知这其中的根由。
  原来这会儿杜寡妇便开始算计她家了,亏她刚开始嫁到杜家时,还当她是个好人,被她骗了那么多年。
  还有大伯母,卢娇月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胡氏的影子,要知道当初她嫁进杜家后,杜寡妇的好脸色只维持了不到半载的时光,便慢慢开始原形毕露刁难拿捏她。而大伯母不止一次上门替她说好话,让杜寡妇对她好些。
  此时辗转到了最初的起点,有了上一辈子的种种眼界和经验,卢娇月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果然是个傻的,也活该上辈子有那样凄惨的下场。
  卢明海夫妇因为杜家的事而纠结着,同时卢家大房的屋子里,胡氏也正在和卢明川说此事。
  虽说胡氏想瞒着丈夫,但也知道这种事是瞒不久的,且她还有事需要丈夫去做,自然要将事情告诉他。
  当然,告诉归告诉,但怎么说那就是胡氏的事了。
  胡氏将事情告诉丈夫,果然卢明川也有些怒了。
  卢明川是卢家的长子,性格宽厚实诚,为人沉稳踏实。他从小便知道自己是家里的长子,以后是要立门户的,而爱护几个弟弟是他作为大哥的职责,所以向来将两个弟弟家中的事当做是自家的事。
  且也由不得卢明川不怒,再没见过像杜家这么处事的,两家可是亲戚,哪能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尤其是在互相通了意向想结亲之后,如今只差将事情过到明路,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你来说说看,姨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门亲她到底还想不想做了?”&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女主不同于《毒妇不从良》中九娘的睿智狠辣,也不同于《悍妃在上》严嫣的彪悍泼辣,更不像《炮灰通房要逆袭》中小花的聪明隐忍。怎么说呢,她更像一个符合当时那个时代的女子,性格温和柔顺,遵循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教条过日子。因为从小被家人疼爱长大,所以还有些单纯。当然,这都是上辈子的。
  重活一世,肯定是有些改变的,不过物极必反完全黑化也是不可能的,她还是原来那个她,但不再那么单纯容忍。
  另,卢娇月上辈子的悲剧,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当然,太大的阴谋也是没有的,后面会慢慢道来,大家表急。
  ==第四章==
  卢明川是个宽厚的性格,和胡氏成亲这么多年来,两人从未红过脸。
  此时他圆瞠双目瞪视着胡氏,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以想见是迁怒上胡氏了。
  也怨不得他会迁怒,因为这桩婚事当初便是胡氏从中说合的,而那杜寡妇是胡氏的亲妹妹。如今突然生了这样的变数,他心中自然又气又急。
  气得是姨妹太过分,急得是若这门亲事因此出了岔子,到时候他怎么有脸见二弟。
  胡氏长得一张圆盘脸,看起来十分和善,此时坐在炕角的她,正一脸愁苦,小心翼翼的抹着眼泪。
  “她虽是我妹妹,可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管这桩闲事,如今落得里外不是人。”
  胡氏是个刚强性子,平时为人爽利,做事风风火火,从不是那种喜欢哭哭啼啼的性格。她极少会在卢明川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所以此时见着妻子这副模样,卢明川本是十分怒气,也不禁减去了一半。
  他紧紧地皱着眉,无奈得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这事与你无关,你也当不了杜家的家,可事情本来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弄成这样,你让我到时候如何跟二弟二弟妹交代?”
  胡氏见男人态度软和下来,心下大安,她跟着叹了一口气,满面愁苦道:“你也知道我那妹妹的情况,人是个好人,无奈命苦,这些年来她一个人能将三个孩子拉扯长大,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累……我不止一次劝过她,人要认命,咱们乡下人不要想那些有没有的。可她素来是个倔强性子,憋着劲想让孩子出人头地……万幸廉儿那孩子是个有出息的,也对得起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年纪小小就考上了童生,去年若不是她生了场大病,想必如今廉儿已经考上秀才了……”
  说起来这杜寡妇也是个苦命人,杜家的家境本来不错,杜廉的爹是个秀才,家里种了几亩田,杜秀才又在外面坐馆,一家子虽过得不富裕,但还算殷实。哪知杜秀才因为一场意外丢了性命,扔下了孤儿寡母三人。
  彼时杜廉才七岁,杜寡妇的大女儿杜春花十三,小女儿杜鹃儿五岁,杜寡妇一个人拖着这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日子是可以想见过得十分艰难。
  家里没有可以立门户的男人,在这乡下地方这种地方,孤儿寡母过日子少不了会受人欺负。杜寡妇可能是被人欺负狠了,并没有因为男人去了而不让儿子念书,反倒比以往更上心,似乎打定主意想让儿子出人头地,有朝一日能狠狠出一口气。
  按理说这种想法没有错,可乡下人家本就不富裕,供一个读书人的花费更是寻常人家不敢想象的。杜秀才没了,少了他坐馆的那份收入,仅凭这家里的那几亩地的出息,杜寡妇供儿子念书供得十分艰难。
  这么多年来,杜家一家人省吃俭用,又将家里的田地卖了个七七八八,才将杜廉将将供了出来。可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童生,如今杜家的日子已经差不多快维持不下去了,这事旁人不知晓,生为亲姐姐姐夫的大房两口子却十分清楚。
  这也是为何杜寡妇会提出让卢家二房给卢娇月陪嫁两亩田的根本原因所在。
  杜廉是卢明川打小看大的。
  杜家家境不好,杜廉知晓家中供他念书不易,打小就十分刻苦好学。
  笔墨纸砚贵,那时刚学会写字的他,便拿了树枝在泥地上练字,每天练上两个时辰雷打不动。
  附近周遭的村子贫富不一,杜家所在的杜家村没有学堂。彼时杜寡妇一个人要拉扯三个孩子,日里还要忙着田里的活计,又哪里能抽得出功夫送年幼的杜廉去学堂,所以打小杜廉都是自己徒步走大半个时辰去学堂念书的,风雨无阻。
  及至杜廉慢慢长大,为了他的学业,杜寡妇又将他送去镇上念书。杜家村离镇上远,走一趟要近两个时辰,若是坐牛车的话,只需要一文钱。可杜廉却体谅家中艰难,舍不得坐牛车,每日徒步去镇上,每天天不亮出门,天擦黑才能回家。
  大溪村所在的地方位于大乾国的北部,冬天的时候是十分寒冷的,学堂中每每总有学生在冬日下雪的时候,找着各种理由不去学堂,可杜廉却从来没有过。卢明川不止一次碰见顶着风雪,穿着薄薄的棉袄,徒步走去学堂的杜廉。那孩子冻得双颊通红,直打啰嗦,却依旧咬牙坚持。
  所以卢明川早就知道杜廉这孩子以后定然是个有出息的,这样的孩子若没有出息,那是老天瞎了眼。也因此当初胡氏从中说合这门亲事,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乐见其成,甚至心中隐隐有些遗憾自家没有适龄的女儿,若不然杜廉这个女婿,他是万万不会放过的。
  这一切卢明海两口子也都知道,所以当初胡氏从中说合这门亲事的时候,卢明海两口子二话没说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并没有嫌弃杜家家贫。
  卢明海两口子并不是看中杜家,也不是因为胡氏这个杜家的亲戚,而是看中了杜廉这个人。
  附近村子里看中杜廉的人家并不少,那可是童生啊,未来的秀才公,所以胡氏对说服自己男人十分有信心。
  “我知道她的这要求有些过格了,可她既然提出了,我又怎么忍心拒绝。这件事确实是杜家有些对不起二弟和二弟妹,不过你想想,廉儿那孩子这么有出息,今年铁定能考上秀才。有了秀才的名头,廉儿就能出去坐馆挣钱了,到时候日子就会慢慢的好过起来,日后铁定忘不了二房的恩义。”
  卢明川没有说话,似是陷入沉思的模样。
  胡氏小心翼翼又道:“二房情况比咱们好,更不用说比杜家了。当年二弟妹嫁进咱们卢家时,嫁妆可是不少,二弟又有个做豆腐的手艺。这些年来二房估计手里没少攒下银钱,两亩田对二弟二弟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你别忘了义小子今年要成亲,到时候花钱的地方定然不少。”
  二房长子卢广义今年十七,早就和邻村一户人家的女儿定了亲,两家人商议的是年底给两个孩子办亲事,这事儿卢明川是知道的。
  “还有智儿和五郎,二房三个男丁,田地一般都是传给子孙后辈的。别说家里还没分家,没有田可以陪嫁,即使有,又哪有陪嫁给一个女儿的道理。”这是人们一贯的思想,觉得女儿出嫁后就是泼出去的水,卢明川也不例外。
  “可你别忘了二弟妹背后还有个梅家。”
  随着胡氏话音的落下,屋中陷入了沉寂。
  是啊,还有个梅家。
  梅家乃是梅氏的娘家,是附近几个村子有名的富户。梅家不光田多,几个儿子也有本事,附近的人家谁不眼红羡慕。梅家男丁多,女儿少,稀罕女儿是出了名的。梅老汉膝下就梅氏这么一个女儿,而梅氏兄妹这一辈儿也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卢娇月。卢娇月在梅家,那是被梅家人当做亲孙女(女儿)来疼的。
  当年卢娇月出生时,身子弱,梅老汉夫妇二人心疼外孙女,隔三差五就将卢娇月接到梅家去住。卢娇月长这么大,在梅家生活的时候并不比在卢家少,也就是她长大以后,去梅家的次数才慢慢少了起来。
  即是如此,卢娇月的几个舅舅隔三差五也会上门来接了她去,让老两口好好稀罕稀罕。
  所以说,若是有关卢娇月的事,梅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忙。
  这一切胡氏早就打算好了。
  是的,这整件事都是胡氏弄出来的。她心疼亲妹妹的日子过得艰难,便不免将主意打到了二房的身上。
  二房手里有钱,背后还有个梅家撑着,侄女娇月长得好,性格柔顺,又有一手不错的针线活。旁人不知道,但胡氏清楚,卢娇月做的针线拿到镇上去卖,可是能卖不少钱。
  且二房两口子疼女儿,杜家能娶了卢娇月,等于娶了一个会下蛋的母鸡。
  胡氏承认自己的想法有些自私了,但她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错,她甚至觉得自己也是在为二房打算。
  她侄儿杜廉是附近几个村子出了名有出息的后生,杜家如今确实家贫,但并代表以后也会穷困,所以说二房真若是和杜家结了亲,以后说不定是谁沾谁的光。若不然杜家的家境那么差,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家想与杜家结亲,都是打着以后沾光的主意。
  估计二房两口子也是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她提了这事,两人虽脸色有些难看,但并没有当场拒绝。
  当然除过这些,胡氏还另有一些隐晦的心思,只是不足以向外人道也。
  而现当下她要做的便是,将男人拉到自己这一方阵营来。
  “这事二弟和二弟妹怎么说?”沉吟了半响,卢明川略有些犹豫问道。
  明眼可见卢明川是被胡氏说服了,换着其他人大抵也会被胡氏说服。胡氏为人精明,擅长拿捏人心,卢明川天性敦厚,从来不是她的对手。也幸好两人是两口子,若不然卢明川会被胡氏坑死。而胡氏,确实精于算计,又会做表面功夫,但却是一心一意为大房打算的。
  胡氏露出一抹笑容:“我看二弟和二弟妹似乎觉得有些为难,但应该会同意,毕竟像廉儿那么有出息的女婿,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她并没有提今天提起这事时,二房两口子那难看的脸色。不是她看不见,而是她觉得那并不是事,二房两口子总会答应的。
  卢明川点了点头,转瞬又皱起浓眉:“可是爹娘那边——”
  这也是胡氏为何会努力想将男人拉入自方阵营的原因。二房和杜家的婚事并没有过明路,但若是真敲定了,自然要报到卢老汉和崔氏那里去,没道理孙女的亲事不经过爷爷奶奶的。
  胡氏知道公婆对杜廉的观感不错,他们不可能会不同意这门婚事,可若是扯上这陪嫁田地之事,公婆那一关却是不好过的。
  也因此她特意没将二房和杜家结亲之事过到明路,打得便是先斩后奏的主意,只要二房两口子同意了,公婆那边并不是问题。也免得所有事情都堆到一起,到时候横生枝节。
  胡氏从来处事谨慎,自是考虑得比别人多。
  至于二房两口子会不会同意这事,并不在胡氏考虑范围内。明眼可见杜廉是个女婿的上佳人选,二房两口子不可能会放过。
  “只要二弟和二弟妹同意了,爹和娘那里不是问题。当然,若是真碰到阻力,还望他爹你能从中说合说合,毕竟这是对两家都有利的事。”
  卢明川没再说话,点点头。
  胡氏露出一抹得偿所愿的笑容。&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ps:见有亲说为毛种个田,一个农村姑娘嫁个人,还有这么多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真的称不上,不过是各有各自的小心思。
  于胡氏来看,她觉得自己侄儿十分有出息,是附近村里的香饽饽,唯一的缺点就是现在家里穷了一点。但那不是事啊,以后侄儿有出息了,要多少银子没有呢。(请注意这个【以后】,这是人们惯性给人给自己画一个大饼放在那里)
  而二房有适龄女儿需要出嫁,卢娇月长得不错,在家受父母兄弟疼爱,又有一手不错的针线活。【阴谋论的画外音,这是娶了个金母鸡回家啊,不但能拿来生养子嗣,还可以干活,附带能挣钱的额外价值,又有傻×老丈人补贴。媳妇中的上上人选!(⊙_⊙)】
  人家确实在为自己亲妹妹打算,可人家也是真觉得是为二房好。当然,胡氏这个人肯定算不上是个好的,至少心思不正。
  至于对二房两口子来说,家里是庄户人家,读书人都是稀罕的,能成为童生乃至秀才的都是高逼格的人才,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上上好女婿人选,尤其两家人还是亲戚(了解对方性情,不怕他对女儿不好。咳咳,殊不知有一句话叫杀熟,亲戚坑起人来才最狠)。
  【胡氏其实说的并没有错,若是二房两口子看不中杜廉,不可能会犹豫,】。
  至于杜家家穷,那不是个事啊,杜廉不是快中秀才了嘛,中了秀才就能赚钱了【他们不知道还有一种人眼皮子比较深,人家不光想中秀才啊,还想考举人进士,不是说不想当将军的兵都不是好兵吗?】现在穷,咱们补贴点就好了,过日子嘛,哪有那么好的,慢慢就会好起来。(这是人们惯有的思想)
  可咱们不能说二房两口子选择有错,毕竟在他们的眼界中,这样的女婿已经可以算得上他们身边周遭最好的女婿人选了。当父母的都想给女儿最好的,可是不是真好,那就是另在外的事了。
  所以说,卢娇月上辈子的悲剧,有家庭因素,有外在因素,也有她本人的因素,更多的却是当时社会的一种畸形。就如同第一章说的那样,卢娇月其实早就知道错了,但那时候已经晚了。人已经嫁过去了,她能和离吗?(那时候女人和离不像现在,说句离婚9块钱就搞定了,)而且付出了那么多,她心里其实也是不甘心的。
  当然与卢娇月的个性也有关,从小被父母宠爱长大,太单纯了,人的性格也柔顺,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对父母长辈要恭顺。不过,经过了上辈子,她总会有所改变,会成长起来的。
  不知不觉又废话了这么多,那就再唠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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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5:40 编辑
  ==第五章==
  在家里又过了两日,卢娇月才算真正接受自己重活回来的事实。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哪怕是亲爹亲娘她也是不敢说的,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打算就这么藏一辈子。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卢娇月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自己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奇遇,大抵也是老天怜悯她上辈子境遇凄惨。其实死过一次后,卢娇月并不在意自己如何,她更在意的是家人。只要家人能好,哪怕让她死上千遍万遍也甘愿,这是上辈子卢娇月临死之前唯一心心念念的事。
  也因此她觉得推掉杜家这门亲事迫在眉睫,她是绝对不会再嫁给杜廉的,可怎么去阻止,她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
  不过她也知道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有结论的,就算是她爹娘同意了,爷爷奶奶那一关还得过。
  所以她还有时间想一个万全之策去阻止这件事。
  不是卢娇月被人算计,还想息事宁人,而是她十分清楚爹娘对杜廉的看重。且其中还牵扯到了大伯母,爹和娘对大伯母虽没有长嫂如母这么看重,但因为大伯的关系,还是极为尊重大伯母的。
  因为大伯母的关系,卢家人算得上是看着杜廉长大的,几乎没将他当做自家的子侄看,对他的评价极高。换着其他人家提出这样过格的要求,早就被她爹娘打出去了,临到杜廉身上,她爹娘却是只有一些恼怒,甚至有同意的迹象。
  尤其那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她根本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去说服家人不和杜家结亲。
  难道她去和爹娘说以后杜廉会是个负心汉,那杜寡妇也不是个好的,这杜家一家子是将她和家里当做了摇钱树来使,而一切仅仅是为了继续供杜廉念书考科举?一旦等他们得了势,就会对他们视如敝履?
  恐怕到时候她爹娘会以为她疯了吧!
  卢娇月苦笑,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推开门往上房那边走去。
  此时正值清晨,天刚破晓,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空气中带着沁入人心的湿润。卢家的院子里十分安静,大家似乎都还没有起来。
  卢娇月醒来后便发现爹和娘都不在屋里了,这才想起今日轮着二房做饭,所以她打算去灶房给梅氏帮忙。
  二房的屋子位于上房屋后,要想去灶房要先绕过上房,再经过西厢才能到。路过西厢的时候,三房的卢娇杏也已经起来了,正站在三房屋子门前洗脸。
  见卢娇月这么早起,卢娇杏微微有些吃惊。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紧接着她便目光不善的瞅了卢娇月一眼。
  卢娇杏是三房的长女,只比卢娇月小一岁,她和卢娇月是堂姐妹,又是从小一起长大,但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这要归咎于卢娇月在卢家二房的特殊待遇。
  卢娇月当年是早产生下来的,小时候身子骨弱,所以从小得父母疼爱。不光卢明海和梅氏疼爱她,二房的几个男丁也几乎没将卢娇月捧在手心里。卢广义兄弟三人打小就被灌输,以后要护着妹妹(姐姐),要对她好。连五郎这个不过才七岁的小男娃,在外面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先想到的都是姐姐。
  卢娇月在二房的地位可以算是众星捧月!
  而与之相比,卢娇杏在三房的待遇就是天壤之别了。
  提起卢娇杏的境遇,那就说的有些远了。
  卢娇杏的亲娘乔氏当初嫁进卢家后,一直没能怀上身孕。各种偏方都吃过了,终于怀上一胎,哪知却是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卢娇杏。
  乔氏当时失望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
  事隔三年她好不容易又怀上一胎,她本以为这一胎能生个儿子的,俗话不是说先开花后结果嘛,哪知又是个女儿,这次生下的是卢娇杏的亲妹妹卢娇娥。
  这下乔氏再也无法镇定了,妯娌们个个儿子不少,唯独她连生了两个女儿。这一切让她心里压力极大,寻常旁人说句话,都能让她联想到是不是对方在讥讽自己生不出儿子。
  也因此乔氏待卢娇杏姐妹二人并不怎么好,平日在外面或家里受了气,或者心里有什么怒火,就会冲卢娇杏姐妹二人发泄。及至乔氏后来生下小儿子六郎,卢娇杏姐妹二人在三房的地位更差了,乔氏将一门心思都扑在小儿子身上,对两个女儿置若罔闻。
  卢娇杏姐妹二人一年大过一年,按理说乔氏这个做娘的,应该教导两个女儿一些女儿家应该知晓的事。可乔氏却没有这个自觉,有时候甚至连姐妹二人的衣裳都不打理,任由卢娇杏姐妹二人平日里邋里邋遢,一点都没有小女儿家的样子。
  还是一次卢娇杏姐妹二人头上生了虱子,这下婆婆崔氏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崔氏是个极为开明的老人,儿孙自有儿孙福,家里虽没有分家,但几个儿子都成了亲,平日里除过一些大事,她极少会插手各房的事。
  且那乔氏素来是个小心眼的,当年乔氏连生了两个女儿,心中焦急想要个儿子。崔氏看不下去她那个样子,隐晦的劝了她几句,谁知却被她理解成了对她没能生下儿子心中不满,所以崔氏历来懒得去管这个儿媳妇的事。
  可如今已经不是管不管的问题了,乔氏对两个女儿的疏忽,已经影响了卢家在村子里的颜面,也因此她几番出面训斥了乔氏,卢娇杏姐妹二人的日子才渐渐的好过了一些。
  可也仅仅是好过一些而已,与卢娇月那是比都不能比的。
  一边是千娇百宠,平日里被亲娘打扮的漂漂亮亮,连自己洗脸水都不打的堂姐,一边是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才六七岁便要帮弟弟洗尿布,弟弟再大一些,还要照顾他,照顾得若是不好,亲娘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打的自己。卢娇杏怎么可能心中不恨!
  她不光嫉妒,她更恨卢娇月。
  因为卢娇月的存在,衬托得她处境凄惨。尤其这一次卢娇杏不小心知道卢娇月要和杜廉定亲之事,这更让她恨毒了卢娇月。
  卢娇杏也喜欢杜廉。
  杜廉和村里其他少年郎都不一样,斯文俊秀,为人温和有礼。卢娇杏还记得她小时候有一次被乔氏打,是来卢家做客的杜廉阻止的,从此她便对杜廉上了心。
  渐渐的,随着年纪的增长,卢娇杏慢慢开始懂事了,这上心便变成了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
  卢娇杏就想不通了,她卢娇月到底有哪点好,怎么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
  卢娇月自然感受到了卢娇杏不善的目光。
  换着上辈子的自己,顶多会以为堂妹在三婶那里挨了训斥,心情不好。可有着上辈子经历的她,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这目光有些不对。
  这哪里只是迁怒,分明就是带着恨意。
  卢娇月不免有些吃惊,她到底什么地方得罪这卢娇杏了,竟用这种眼神看她。
  不过有着上辈子经历的卢娇月,已经不若当年那般单纯良善了,多年的遭遇已经让她学会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她即使心中疑窦,却并未出声,只是望了卢娇杏一眼,便越过她准备往灶房去。
  她的想法挺好,无奈有人不想让她如愿。
  “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怎么今天你起这么早,我记得你从来是睡到日上三竿的。”卢娇杏阴阳怪气地道。
  卢娇月听到这话,微微一怔,嘴角有些难堪地抿了起来。
  卢娇杏所言并不为虚,而是事实。当年卢娇月出生时便体弱,更巧的是梅氏竟然没奶。底子本就弱,又吃不到亲娘的奶,小时候的卢娇月身板瘦得可怜。
  二房两口子本以为这孩子养不大,哪曾想卢娇月也是个顽强的,竟然靠吃米米糊活了下来,所以二房两口子打小便将卢娇月看得跟自己眼珠子似的。及至之后,卢娇月慢慢长大,身体已与寻常人般无二致,可二房两口子依旧把她当眼珠子疼着宠着,寻常家里活计不让她干,隔三差五还给她开小灶补身子。卢家人素来勤劳,没谁敢睡懒瞌睡,唯独这卢娇月,被二房两口子惯得不到日上三竿不会起。
  因为这事,乔氏没少在家里闹腾,哪家的女儿是不用干活的。虽说卢家的女人不用下地,但家务活却是不少。
  无奈二房的人都护着卢娇月,该卢娇月做得活儿,不是梅氏干了,便是卢广义兄弟几个分摊了。连七岁的卢广忠都知道在玩耍之余,帮姐姐打一篮子猪草回来,免得被家里其他房的人挑刺。
  上辈子卢娇月心思简单,从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父母兄弟对她的呵护,可经过了上辈子的那些遭遇,她又怎么能够继续‘心安理得’?她迫切需要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对家人的亏欠!
  当然这一切肯定是不能和卢娇杏说的。
  卢娇月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堂妹。
  无他,皆因卢娇杏总是莫名其妙敌视她。上辈子卢娇月也曾试图去缓解过两人的关系,无奈她三婶乔氏不是个好相与的,为了不给自家增添麻烦,卢娇月后来便渐渐放弃了这个想法。
  也因此,上辈子卢娇月便与卢娇杏不甚亲近,这辈子也没打算与她亲近。
  卢娇月正想说句什么,好将对方打发了,突然她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见有亲说要男主,表急,男主大概十章左右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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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我姐起不起早,关你什么事,有这个功夫说闲话,还不赶紧去看着六郎,小心三婶起来后又骂你!”
  说话的人是卢广智。
  他是卢娇月的亲弟弟,今年十三,比卢娇月小两岁。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粗布做的衣裤,上衣的袖子微微往上卷着,露出像他这个年纪少年独有的纤细而又不失精壮的白皙手臂。
  卢广智生得白,和卢娇月一样随了梅氏的白皮肤。
  这种白皙是乡下人极少会有的,晒都晒不黑。卢广智在同龄少年中,本就属于身形高挑的,又生得剑眉凤目高鼻梁,谁见了都得赞一句这孩子长得好。
  二房几个孩子的长相都不差,男丁中又以卢广智长得最好。认真说来,二房中卢娇月和卢广智长得最像,卢娇月是纤细柔美,而卢广智却是糅合了纤细与阳刚的两种美感,可以想见日后待他长成,定然是一个俊美的少年郎。
  可惜,与之外貌不相符合的是卢广智恶劣的性格。
  至少在卢娇杏心目中,卢广智是恶劣的,每每都让她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见了死对头,卢娇杏刚升起的一股痛快感,还未来得及享受便消失了。她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忌惮,只能恨恨地瞪了卢广智一眼。
  因为卢娇月的关系,卢娇杏对二房的几个孩子都有些敌视,平日里少不了会阴阳怪气的刺上几句。卢广义年纪比她大,又是男的,自是不好与她计较,而老三卢广忠年纪还小,即使心中厌烦,也不知该如何对付这个讨人厌的堂姐。
  唯独卢广智,正是半大不小,说他懂事可以懂事,说他不懂事也可以不懂事的年纪,所以平时没少给卢娇杏没脸。卢娇杏年纪大了,也知道注重颜面,碰到这样一个与她针锋相对、说话没遮没拦的人,也只能退避三舍。
  卢广智不以为然,似笑非笑地回瞪了一眼过去。
  卢娇杏不敌,咬着下唇转头进了三房屋子。
  卢广智得意地对姐姐笑了笑:“这样的人就得这样对付!大姐,你别理她,整天阴阳怪气的,好像大家都欠了她似的。有本事找三婶去,冲别人耍横算什么本事!”
  他说这话并没有压低音调,卢娇月望了眼三房屋子的方向,赶忙一把将他拉走。
  “怎么说话一点都不知道顾忌,若是被三婶听见了,又给咱娘找事儿!”
  卢家如今还没分家,二房虽和三房有些不睦,但那都是妇人与孩子们之间的小事,卢明海和卢明山兄弟之情感情却是不差。三婶乔氏素来是个不依不饶的性子,若这话被她听见,估计又要闹腾许久,卢娇月不想给爹娘找麻烦。
  卢广智眨了眨眼,狡黠地笑了笑:“放心,三婶起不了这么早。”乔氏性懒,平日里不睡到吃早饭前是不会起来的。看来卢广智也不是没衡量,并不像表面表现的那般没轻没重。
  卢娇月失笑地摇了摇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弟弟:“你这么早起来,怎么没多睡会儿?”
  说着,手里帮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襟。
  “大哥这几日不在家,我帮娘挑水去,等下吃了早饭,我和狗蛋他们约着一起上山砍柴。”卢广智浑不在意的说道,而卢娇月却是眼眶一热,差点没湿了眼。
  卢家的女人虽不用下地,但平日里的活计却是挺多的。除过各房的家务外,公中的活儿都是平均分摊的。另做饭是换着轮的,今天是二房,明天就是三房。做饭的时候不光做饭,还要剁猪食、喂猪、清洗猪圈。
  卢家养了三头大肥猪,每日光侍候这三个祖宗,都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更不用说还要喂鸡、挑水,砍柴了,举凡到了要做饭的这一日,可以说是没一刻能清闲。
  这时候有女儿就能体现出其用处了,可以帮着亲娘分担一下活计,可卢娇月却从没履行过这种做女儿的‘职责’。
  “大姐,你怎么也起这么早,没多睡一会儿?”卢广智好奇问道。
  卢娇月低头掩下眼中的湿润,若无其事道:“今天起得早,就想来帮娘做些事。”
  卢广智一脸不赞同地说:“能有什么事可以做啊,挑水砍柴有我,其他的娘都能做。姐,你身体不好,就不要累着了,还是回屋歇着去吧。”
  卢娇月有些无奈,想说自己身体其实不弱,但她知道二弟是不会信的。这种话她曾经说过无数遍,可惜都被爹娘兄弟们置若罔闻了。
  于是她只能貌似随意道:“我睡不着了,陪娘说说话去。”
  卢广智也没有多想,只是不放心的交代道:“那姐你去吧,别累着,我先挑水去。”
  卢娇月望着弟弟拎着扁担水桶出了院门,才转身进了灶房。
  灶房里烟气缭绕。
  做饭这种活儿看似简单,实则在夏日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在灶房做饭了。
  灶房里不通风,挨着燃着柴火的灶膛做饭,不过只是一会儿便是一身汗,一顿饭做下来,简直就像掉进了水坑里。
  梅氏此时浑身大汗。
  她没有人打下手,又要烧火,又要做饭,两下里折腾。若不是多年来,她早有一个人做一家子饭的经验,随便换一个手脚不利索的人,恐怕都不能胜任。
  今日的早饭是粥和玉米饼子,菜则是家里自己腌的大酱和酱菜,以及两样今晨刚摘下准备炒来吃的新鲜蔬菜。
  大酱和酱菜是现成的,锅里米已经下锅了,挨着锅沿贴着一圈玉米饼子。梅氏这会儿正趁着空档,一边择菜一边注意着灶膛里的火。
  见卢娇月走了进来,她有些惊讶,抹了一把汗,站了起来:“月儿,怎么这么早起来,可是饿了?”
  嘴里说着,她已经在围裙上擦了手,去掀锅盖想看看玉米饼子熟了没有,好让女儿先吃了垫垫肚子。
  玉米饼子还没熟,梅氏心里不禁有些急,又道:“你等会儿啊,娘用小灶头给你蒸碗鸡蛋羹去。”
  乡下的炉灶都是三孔的,左右各一大灶头,中间夹了个小灶头。小灶头从不烧火,只是靠两个大灶头的余热用来烧水,寻常一日三餐都在家做饭吃的人家,小灶头里的热水能一年四季不断。
  像蒸碗鸡蛋羹这样简单的吃食,用小灶头也是可以的,梅氏方才就看了,小灶头上面放的瓦罐里的水早已沸了。
  “智儿,智儿,去房里拿几个鸡蛋去,你姐饿了,我给你们蒸碗鸡蛋羹吃。”
  寻常这个时候卢广智已经起了,梅氏根本没动让女儿跑一趟的念头,所以才会叫儿子。
  卢娇月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着急,忙道:“娘,你别喊了,二弟挑水去了,我没有饿,不吃鸡蛋羹。”
  “那你怎么起这么早?”梅氏想着女儿莫是生病了吧,又伸手去摸女儿额头。
  梅氏的手很热。
  隔着灶房里的烟气,卢娇月看着亲娘满是汗水的脸,嗓中哽咽,无法成言。
  若是从面相来看,其实卢娇月并不像梅氏的女儿。梅氏随了亲爹梅老汉,是典型北方人的骨架,个头高,声音洪亮,做事风风火火,典型北方女子的性格。而卢娇月却是随了外婆柳氏,典型一副江南水乡女子的长相,娇小的个头,白皙细腻的皮肤,一把小腰儿细细的,如似弱柳迎风,无端惹人三分怜。
  其实长大后卢娇月身子并不差,但从二房所有人到梅家的一大家子,几乎个个都当她是瓷娃娃。这里面有卢娇月外婆柳氏的原因在内,柳氏身子历来弱,卢娇月长相随了柳氏,众人便下意识的当她也是个体弱的。再加上卢娇月小时候身体不好,这更是让众人加深了她‘体弱’这种印象。
  所以认真说来,不是卢娇月这个做女儿的不孝顺,不懂得体谅父母的辛苦劳累,只不过是被家人‘体弱’了,也惯‘坏’了。
  事实证明,卢娇月并不体弱,上辈子嫁去了杜家,除了头半年杜寡妇顾忌着颜面,没让她做事,之后田里的活计和家中的家务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竟然做得很好,甚至还能抽空做做针线活儿用来贴补家用。
  想着这一切,卢娇月突然对自己升起了一股厌恶感,心中更觉愧疚,不禁道:“娘,我没有不舒服,也没有生病,我就是想来帮你做做活儿。”
  梅氏的反应果然不出她所料,说道:“就这么点活儿,哪里用得着你帮忙。你回屋多睡会儿去,等饭好了娘叫你。”
  卢娇月坚持不走,梅氏眉头紧皱。
  无法,卢娇月只能苦口婆心地解释道:“娘,女儿也不小了,在家里有你和爹宠着可以不做事,以后嫁人了却是不能。就让女儿给你帮帮忙吧,打打下手也成,就当是提前练练手了。”
  梅氏犹豫半响,到底是点了头。
  卢娇月说得并没有错,她在娘家怎么样都可以,去了婆家还什么事不做却是不行,这也是梅氏内心深处一直担忧的问题。
  她知道女儿好,也能明白女儿好,但并不代表别人也能明白,不会做家事的儿媳妇是不招婆家待见的。
  这也是为何她会和丈夫同意杜家的亲事,即使杜家提出那样的要求,他们也依旧没打消和杜家结亲的原因所在。毕竟两家人是亲戚,杜家人也知道女儿的情况,自然不会有嫌弃一说,且那杜寡妇是保证过了的。
  大嫂胡氏说了,只要把月儿嫁过去,杜寡妇会将她当亲女儿疼,什么活儿都不让她做。
  这话有些虚,但疼女儿的二房两口子却是当真了。
  所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而此时梅氏想得更多,正、和杜家商议结亲的事,月儿是知道的,但其中生了变数女儿却不知。这突然女儿说要帮忙做家事,又提了‘嫁人’、‘练手’之类的话,看来女儿已经在提前做出嫁的准备了。
  女儿如此听话懂事,梅氏又怎么忍心让她失望,尤其之前她也看得出,女儿对杜家这门亲事是上心的。
  罢了罢了,左不过便宜不出外,东西是给女儿女婿的,也不是给旁人,就不用再犹豫了。
  这边梅氏心中终于下了决定,那边正在帮娘择菜的卢娇月,根本不知道她的一句无意之言,竟让梅氏心生误会,促进她决定同意杜家的条件。
  若是她知道,估计会后悔自己方才所说的这番话。&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ps:见有的亲说,不就是退个婚,直接说不就好了,她死活不嫁,她父母还能逼死她不成?
  解释一下,首先卢娇月是个本土女,性格温婉柔顺,从小恪守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教条。那个时候的少女,一般是不会过问自己的婚事的,父母也不会让她过问,一旦过问就是过格了。
  另,两家虽没定亲,但因为是亲戚关系,其实已经和定亲无疑了。有些等同那种指腹为婚,或者交换个信物就把终生大事定了的。
  用咱们现代的说法来形容就是,两人结婚,已经去了教堂,神父问他们是否愿意,也都说愿意了,只是在交换戒指的时候,女方的戒指放在家里忘了带。
  现在就是‘戒指’的事。
  这种情况下,又有大伯母的关系在里面,女主想要退婚,若没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不光自己父母那一关过不了,大房那一关也过不了。
  ==第七章==
  自打将那事和二房两口子说了,胡氏便一直盯着二房的动静。
  眼见二房两口子这几日皱眉紧锁,时不时露出沉思之色,胡氏心下了然。毕竟这事不是小事,会有些犹豫也是正常的,胡氏这人从来不缺乏耐心。
  她倒是不急,可在家等着消息的杜寡妇却是有些急了。这种时候上卢家大门,自是不便的。没有办法,杜寡妇只能悄悄拖人给胡氏递了信。
  第二日,胡氏便来到杜家。
  “这种时候你叫我来做什么,家里还有一摊子事要忙。”胡氏进了屋,便来到炕上坐下,满脸都是不耐之色。
  杜寡妇四十多岁的年纪,容长脸,柳叶眉,颧骨高耸,薄薄的嘴唇,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她也确实不是个善茬,若是个善茬也不会在杜秀才走了以后,护住自家的财产,并一力将儿子送去念书。杜寡妇在杜家村里,那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厉害。
  此时她坐在一旁,赔着笑:“那事怎么样了?”面上如此,心里却是暗骂胡氏故意拿娇。
  杜寡妇太了解她这个亲姐姐的个性了,别看在外人面前装的好,面对她时却是原形毕露。可能因着两人是亲姐妹,年岁又差的不多,从小两人就较着劲儿,以前杜寡妇凌驾在胡氏之上,谁叫她嫁了个秀才公,只可惜杜秀才是个短命鬼,杜寡妇还没享到几年福,就成了寡妇。
  自那以后,杜寡妇便在胡氏面前低了一头。
  也由不得她不低头,日子过得艰难,她少不了有求胡氏的时候。而胡氏自是在杜寡妇面前换了一张脸,少不了会居高临下。
  别看你这时候得意,待我家廉儿日后有出息了,有的是你来求我的时候!这是唯一能支撑杜寡妇在亲姐姐面前低头的动力。
  “你急什么,这事急不得。”胡氏道。
  杜寡妇舔着脸继续赔笑:“怎么能不急,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不过胡氏却是听明白了。
  随着去年为了给杜寡妇治病将家里的最后两亩田卖了,杜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年头的时候杜寡妇便不止一次上门找胡氏借银子。胡氏借给她银子,怕她还不了,不借的话,又有些太说不过去。尤其这人也知道见人下菜碟,竟当着她男人面开口,胡氏不想将姐妹之间的一些机锋显露在丈夫面前,于是便借了她。
  哪知有了第一次,便就有第二次,胡氏其实不想再借银子给杜寡妇的,可若是不借的话,她怕以前的银子也收不回来。于是,杜寡妇说要给儿子说亲,胡氏就不免将注意打到了二房身上,也是生了想祸水东移的心思。
  “你不是上个月才从我哪儿借走了两钱银子?”胡氏厌烦地瞥了对方一眼。
  杜寡妇只当自己看不到,“你又不是不知道,廉儿在镇上同窗多,花销大。我苛待了谁,也不能苛待他。”
  听了这话,胡氏心中泛起了一股厌恶感。
  真是穷人还喜欢多作怪,确实是苛待谁,也不能苛待杜廉,要不然她那大外甥女杜春花,也不会被她这个亲娘以那种方式嫁出去。
  说是嫁,还不如说是卖。
  胡氏哪怕是个喜欢算计的,也十分不喜这个亲妹妹的所作所为。
  “哪家的银子也不是大河里飘来的,借你银子的事,我可是瞒着你姐夫。今天出门匆忙,身上也没带多的钱。这有些钱,你先拿着,先说好了,到时候你可要一文不少的还给我。”
  胡氏冷着脸,从怀里掏了一个破旧的钱袋子,扔在桌上。
  钱袋子瘪瘪的,上面还打着补丁,以胡氏的穿着自是不会用如此磕碜的钱袋,她是提前准备好的,就知道杜寡妇找她来没什么好事。若不是想着杜家和二房亲事成了,就能还回自己以前借出去的银子了,她是万万不会再往这个无底洞扔钱的。
  杜寡妇一把将桌上的钱袋拿了过来,连连点头:“这个你放心,到时候自然还你,你不是说卢家二房还有那梅家是个有钱的吗,到时候我那儿媳妇进了门,就有银子了。”
  胡氏心中厌恶感更甚,一刻也不想多呆,站了起身。
  “那就先这样了,我先走了。”
  杜寡妇赶忙拉住她:“那事怎么样了,你还没说啊。”
  胡氏一把将她手拉了下来,斥道:“我不是说了嘛,你着什么急!这种事是一日两日能决定的?你莫不是以为两亩田跟野菜一样,随随便便就能挖来?”
  杜寡妇撇了撇嘴,见她想说什么,胡氏赶忙道:“你也别急,这事我心中有数,二房两口子还犹豫着,我回去帮你加把火,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
  “加什么火?”杜寡妇不解问道。
  胡氏翻了她一眼:“你之前不是说牛角村的莫家,想和你家结亲吗?”
  那牛家村的莫家是附近出了名的富户,家里有上百亩的良田,且家中只有一女,谁要是娶了莫家女儿,那简直是娶了个金娃娃。莫家能看中杜廉,也说明杜廉确实是个出众的,只可惜杜寡妇却没有答应和莫家结亲,无他,皆因莫家要招个上门女婿。
  杜寡妇再怎么贪财,也不可能会让自己的独苗苗去给人当上门女婿,那不是给别人养儿子,她辛苦了这么多年不是白辛苦了。
  “这事和那事有什么关系?”
  所以说,这人跟人的智商是有差距的,胡氏的心思,还真不是杜寡妇这种段数能猜透的。
  “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换在男子身上,也是如此。不给点刺激,二房两口子能那么快就答应?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赶紧家去。”
  说完,胡氏便出了杜家大门。
  杜寡妇在她身后,脸色变幻莫测。良久,她才呸了一口道:“卢家摊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嘴里骂了几句,她才想起手里的钱袋。
  将钱袋子打开,把里头的铜板倒了出来,杜寡妇数了数,脸色更加难看了。
  “个死抠门的!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啊!”
  胡氏回到卢家的时候,卢娇月正在院子里喂鸡。
  她端着一个小盆,嘴里学着梅氏平常喂鸡时那样,嘴里咕咕咕咕的叫着,待领头那只大公鸡领着一众母鸡跑到近前来,手里便抓了一把鸡食往外洒着。这几日卢娇月有模有样地帮着梅氏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如今梅氏也不拘着她,不让她干活了。
  一时间,院子全是咯咯咕咕的叫声。
  “月儿,在喂鸡啊,最近越来越勤快懂事,女孩子就要这样才好。”胡氏一脸笑,她在面对卢娇月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副和善慈爱的大伯母的样子。
  卢娇月微微一愣,敛了敛眼睑,叫了声大伯母。
  胡氏走了过去,从提兜里摸出一个纸包,递给她。
  “呶,大伯母买的糕点,拿回房去吃。”
  卢娇月放下手里的鸡食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大伯母,还是不要了,你拿回去给小妞妞吃吧。我也不小了,哪能还跟小孩子似的贪嘴。”小妞妞是大房长子卢广仁的女儿,胡氏的亲孙女,今年才两岁,也是大房孙儿辈的第一个孩子。
  胡氏笑呵呵的,一把将纸包塞进卢娇月的手里。
  “行了,你就算再长大了,在大伯母眼里还是那个小小的可人疼的月儿。来,拿着,别跟大伯母客气。”
  因为那两亩田的事,卢娇月虽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胡氏在其中做了什么,可面对她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异样,也让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对胡氏亲密。只是也不好当面摆出冷脸来,所以显得有些尴尬。
  人一尴尬了,就不免会觉得有些拘束,也因此卢娇月拿着手里的纸包,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胡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还和大伯母客气上了?”
  卢娇月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一旁传来一个声音。
  “他大伯母,你买糕点可别光只想着娇月啊,咱六郎还在这看着呢,你可别说就只买了那么一包。”
  是卢娇月的三婶乔氏。
  她长了一张鹅蛋脸,杏眼柳眉,长相不差,只是脸上的神情破坏了那份美感。此时她抱着五岁的六郎,站在三房屋子门前,斜着眼往这里看了过来。
  “六郎,问你大伯母要糕点吃去。”
  口里说着,乔氏将六郎放了下来,六郎也就真的往这里跑了过来,一口一个我要吃糕点。
  五岁的男娃,正是猫憎狗厌的时候。尤其六郎素来被乔氏惯得秉性霸道,见胡氏没拿糕点给自己,就抱着她的腿直拽她的衣裳。
  胡氏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还就真买了那么一包,连自家妞妞都没想给,就准备给卢娇月。
  卢娇月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出胡氏脸上的为难。本来她就不想要这包糕点,是胡氏强拉着给她的,既然如此,她索性给了六郎。于是便将六郎拉了过来,弯下腰哄道:“六郎,乖啊,不闹,这个给你。”
  六郎接了过来,也没对卢娇月说声谢谢,就跑到了乔氏腿边去。他把纸包撕了开来,拿着里面的糕点吃着。吃得狼吞虎咽的,糕点的渣渣弄得满脸都是。
  这边卢娇月站直起身,对胡氏腼腆地笑了笑,“既然六郎想吃,就给他吃吧,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不能跟弟弟争东西吃。”
  胡氏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她知道卢娇月此举是给她解了围,也是那乔氏是个不要脸皮的,当着小辈儿的面就这样做鬼。
  乔氏倒一点都不害羞的模样,反倒对卢娇月赞道:“还是咱家月儿大方,对弟弟一点都不小气,不像那有些人——”
  她拉长音调,一副嘲讽的口气。
  胡氏懒得理她,扭身便走了。
  这长辈和长辈们之间的机锋,也不是卢娇月能搀和的,见大伯母走了,她忙去端了鸡食盆子也准备离开。
  哪知却被乔氏叫住。
  她疑惑地转头看去,乔氏冲她挤了挤眼,小声说:“三婶看你从小就是个好的,对咱六郎也不差,就多句嘴。别看那有些人和气,实则心里鬼多着呢,信了她,以后遭殃的可就是自己。”
  卢娇月微微一愣。
  乔氏以为她没听懂,又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那人向来对谁都好,对谁都和气,可谁见过她动真格了?”她举起手,冲卢娇月做出一个掐手指的动作,“都是假的,小气着呢!家里孩子这么多,就买了一包糕点,谁都没给,就给了你,难道你比小妞妞还得她的心?”
  说完后,乔氏也没再管卢娇月有没有听懂,扯着嗓子就骂了起来:“娇杏,你是个死的?没看见你弟弟糕点渣子糊了一脸……”&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见有亲说进度慢,怎么退个亲几章都没退掉。
  文刚开,不过只有六章一万多字的样子,而这六章除过第一章,其他要交代清楚人物地点事件起因与矛盾(又不是写作文?( ﹁ ﹁ ) ~→)
  以前面面只看文不写文的时候,偶尔也会有‘这个作者怎么这么墨迹,我脱了裤子你就给我看这个,直接上正餐不行吗’的想法?
  到自己写文的时候才知道,看文轻松写文难,咱们读者都盯着‘重点’看去了,可一本书的不光只有‘重点’,还有许多细枝末节支撑着。而作者不去写它,只会让看文的都一头雾水,连是个什么故事都看不明白。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咱们上来就开撕,进入重点,当时看确实精彩,等看几章就会发现有些接不上,为什么会开撕啊?什么原因开撕?这主角怎么跟疯狗似的,见人就咬啊?还有这配角,主角不过在你面前露了下脸,你就毫无抵抗能力的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能不能给个理由先?天啊,一点逻辑都没有,这文里的所有人都是脑残加逻辑死,这作者也是个脑残加逻辑死。(别不信,面面没写文之前有十几年的书龄,见过太多这种‘爽文’了)
  O(∩_∩)O哈哈~以上是玩笑话,就是打个比方,希望大家能明白这个比方的意思。
  如今该铺垫该交代的都交代的,从这章开始剧情会加速,至于大家担心的退亲问题,请放心,亲是一定会退的。
  而关于女主角性格的问题,也许女主上辈子有些软弱,但这辈子绝对不会了。软和不弱,温柔懂礼娴静善良,但有着自己的坚持。写了好几个那么‘厉害’的女主,这本换个类型。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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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5:40 编辑
  ==第八章==
  不得不说,乔氏这人虽有些胡搅蛮缠,但说的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认真去想,胡氏确实待二房好,素来亲近热情。待三房同样也是如此,但总给人感觉少了些什么。
  从小,胡氏就喜欢三五不时给卢娇月买点零嘴什么的,谁都没有,就给卢娇月。尤其最近这段时间,这种行为更是频繁许多。
  很多东西都是经不起深思的,一旦去想,就会想出许多东西来。
  卢娇月将鸡食盆子拿到鸡窝旁放下,又用盆子打了点水,将手洗了洗,耳边依旧还能听见前面三婶乔氏斥骂卢娇杏的声音。
  她三婶乔氏这个人真让人不好说,看她平日里的行为,总让人觉得她是个拎不清的,且十分胡搅蛮缠之人,这家里面不待见她的人太多。可看她今日行举,就让人心中升起了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卢娇月恍惚记得上辈子三婶似乎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只可惜当时她并未听进心里,反而以为三婶是因为和娘不合,拿话挑唆她。
  卢娇月在菜园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将盆里的水泼到菜地里,转身往三房屋子走去。进屋时,发现大伯母正坐在堂屋里和她娘说话。卢娇月抿了抿嘴角,开口打了声招呼,便梅氏身边坐了下来。
  换成以往,以卢娇月的性格,她会懂事的避开,小辈听长辈说话总是不好的,从小她娘她外婆都是这么教导她。可这次卢娇月不想走,她想知道大伯母到底想和娘说什么。
  一见卢娇月进来,胡氏和梅氏的说话声便打住了。此时见卢娇月坐下了,话自然就说不下去了。
  气氛有些尴尬起来,梅氏正想对女儿说什么,胡氏站了起来,对她笑着道:“他二婶,我先走了。之前跟你说的那事你上上心,毕竟我是向着自家孩子的。”
  梅氏眉头紧锁,点了点头,“那大嫂你慢走。”
  待胡氏走后,卢娇月佯装随意地问道:“娘,大伯母跟你说了什么?”
  梅氏恍过神儿来,望了女儿一眼:“你这孩子,问这干什么?”手里去叠从外面刚收回来的衣裳,一看她那样子,就是满腹心事。
  卢娇月抿了抿嘴,问:“可是那两亩田的事?”
  梅氏一愣,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吃惊地望着女儿。
  “月儿,你怎么知道的?”
  杜家要两亩田的事,梅氏对男人千叮咛万嘱咐过,说不能告诉女儿,就怕女儿烦心。
  “女儿听见你和爹说这事儿。”卢娇月眉眼低垂,小声道。
  梅氏没有说话,卢娇月以为娘是生气她偷听父母说话,赶忙又道:“女儿也是无意间听到的。娘,家里银钱不宽裕,大哥还要成亲,若不然就将杜家的婚事给推了罢。”
  这是卢娇月两辈子第一次对自己的婚事提出异议。
  她与大多数同龄少女一样,从小接受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教条。虽说乡下人家对这个要求并不严格,但一般正经人家的姑娘都不会在自己婚事上插言,顶多就是在爹娘问一句愿意否时,低着头含羞带怯的说一句‘都听爹娘的’。
  其实也由不得你不愿意,既然父母能问到自家女儿面前,就代表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能是你说不愿意的吗?即使你不愿意了,家里人也会有无数的说辞与理由去说服你愿意。
  尤其卢娇月从小又是在外婆柳氏的教养上长大,柳氏是南方人,南方人比北方人更注重对女儿的教养,所以才会养得卢娇月一副温婉柔顺的性格。
  也是因为有着上辈子的遭遇,卢娇月才会鼓着勇气说出这话,换成上辈子的她,却是万万不敢的。
  果然,梅氏习惯了女儿的听话柔顺,并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里。
  “这事你别管,小孩子家家的操心这事做什么。”
  “娘——”
  “好了好了,你放心,娘定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听到这话,卢娇月心中一沉,看来她娘已经打定了主意。
  她心中不禁有些急,忙道:“娘,我不想嫁去杜家。”
  话说出口,她没有敢去看梅氏,她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口,她娘一定会训斥她的。
  梅氏一脸吃惊:“怎么了?当初这事你不是同意了吗?”
  都说是当初了,不是现在啊!当初她确实没想到后面会成那副样子,她爹娘也没想到,若不是经历了上辈子的那一切,卢娇月怎么也不会说出不想嫁去杜家的话,可惜这会儿不是当初。
  “总而言之,我不想嫁去杜家。”卢娇月垂着头,小声但固执说道。
  梅氏了解女儿的性格,所以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做是玩笑话。她想着女儿素来性格柔顺,也有些胆小,没有拿出平常训斥儿子们的严厉,而是整了整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的望着女儿。
  “那你来说说看,为什么会突然不想嫁去杜家?”
  卢娇月一愣,忙说:“再没有男方向女方家要嫁妆的道理。”
  梅氏叹了一口气,很认真的回答女儿:“确实没有男方向女方要嫁妆的道理,不过那不是因为杜家家境不好。去年,你杜婶子得病,将家里的最后两亩田卖了,恐怕如今生计都成了问题。因为这事,娘也曾愤怒过,觉得杜家太不地道。可转念一想,你若是真嫁到他们家,以他们家的那副情况,娘却是心疼你以后日子要如何过。与其到时候补贴你,不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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