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冷酷灵魂黑暗幻想生存存笼头怎么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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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寻火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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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寻火之旅前言 火对于人的重要性,已不言而喻,特别是在黎明前的黑暗时代,更加需要火。于是寻求真理之火对于笔者的人生来说,更显得重要了。在笔者已经活着的27,300多个日子里,八十年寻火之旅,从教育救国走向共产主义,三进共产党,三办教育,创建民间诗社,在这个小小封闭的县城,尽管力没少下,汗没少流,苦没少吃,国没少忠,民没少忧,到老遗憾事业无成,世界上是否有命运之神在作弄呢?问又何用,至今仍与病魔作斗争,从阎王爷手头抢日子,为的是不愿人生浑浑噩噩而来又浑浑噩噩而去,犹然抱着夕死且喜朝闻道的理念,继续寻火。反思历史,不是用简单的阶级分析法,而是试用社会发展观观察一切。我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之一员,是个最普通的一员,自然也有我的特殊性。 在此,我表示愿意在我死亡之后,拿我的肉体献给医疗解剖之用,现在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更愿意把我一生的思想、活动写出来供社会学家医治社会之用。现在分五部分来叙述:一,阶级难划一家人,二,三进共产党,三,三次教育握手,四,诗之情,五、史之恋。(一)阶级难划一家人 姓名:萧一湘,笔名逸芳,辈名礼庄。 出生地址:中国湖南省常宁市瑶塘萧家村。 出生时间:公元1924年(民国13年)3月9日。 学历:高中毕业,工作后,先后在上海华东财经学院、湖南师范学院进过修。 我的祖父一生拼搏70余年,从贫农熬到中农。父亲的才华,从中农捞到地主,却又拥护共产,以县人大代表终身。心狠手辣的大妈,偏是贫农的女儿。为救世济民而牺牲的烈士大哥却出自她的肚子。贫贱出身的妈妈,从糠箩里跳到白米箩里,又在狠心的大妈手下折磨不到30岁而早故。论家庭虽然要算地主阶层,论家中各成员,却难用曾经以“剥削阶级”这条唯一衡量人们命运的“标准尺码”。阶级难划一家人。以下分别道来:一个循环不息的贫富怪圈生活的人——祖父 出城南八华里,有两座肩靠肩的小山,各伸一臂,环抱一个田垅,田垅中有一口20多亩的水塘,名叫瑶塘。山的两臂上分建大小两村,住着三百多人,全是姓萧。俨若桃源洞景,村因以塘名。父亲曾作有《题瑶塘图》诗为证: 瑶塘形势古称奇 力士何年始辟之 鸡犬隔村闻四境 桑麻两岸足三时 月临池水浮明镜 春笑屏山绣绵帷 奕叶艰难凭再造 手披图藉付来兹 自派祖海公于明宣德末年(约公元1436年)从知县任上卸篆归来,携幼子自石盘萧家村分出,卜居于此,历经四百余年传了13代,一直以耕读为生,再也没有出过比老祖宗还要官大的人物了。也查不出有什么较大财主。财也是到了清光绪初,村民才以煮酒起家,出了两三户小康之家。社会发展是非常缓慢的。 祖父良善是第13代了。祖父有兄弟八人,他为嫡长子。曾祖早逝,一个20几口的大家全靠他一人操持,主要佃种他人的田为生。看看难以维持长久,祖父虽然只念了几个月夜塾,但是很有理想能干。他经常考虑:为什么祖宗十几代了老是作田还是要被一日三餐困扰呢?总是要被别人欺凌呢?立志要做个有出息的汉子来。 于是培植老三良义攻武,老四良羡习文,自己带领其他诸弟种田、煮酒、开染铺,搞起多种经营来。不幸天不如人意,攻武的考武射箭时用力过猛,弓反了弦,祖宗无缘。习文的数度名落孙山,只能当个穷教书匠。诸弟长大分居后,他带领两个儿子,继续经营旧业,以还他的宿愿,把个体弱幼小的儿子送去读书。 通过几十年的拼搏,到他80岁那年,辞别人间的时候,三个儿子,每人分得8亩水田,留下一亩作为自己最后一笔安葬费。哪个读书的儿子,读了没要钱的测量专科,当了小官,祖父作为一位胜利者心满意足了。 在一个封闭没有发展的世代农耕社会里,作为一个中国善良、勤劳、俭朴的农民,除了沿着这条耕读老路以求生存发展外,还有其它什么好路可走呢?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不就是这样一部分人30年河东,30年河西由穷变有,又由有变穷的古老怪圈循环不息吗?几千年人们的社会实践告诉他们,穷则受人欺侮,有财无势也受人欺侮,都会活不下去。社会就像蜗牛样地缓慢爬行。但是总算还在向前走着,在社会还没有“现代化”这个新词之前,谁又能非难他们不该这样走呢?历经三朝思想不旧的爸爸 父亲学名鹏云,字云耕,辈名诗觐。 出生年月:清光绪十二年(1886年)旧历9月19日。 学 历:湖南陆军测量专科学校毕业。 殁 时:公元1973年仲秋殁于瑶塘村。 小时候听父亲说,祖母四十多岁才生他,生下来只有三斤半,祖父怕他体弱不能下地干重活,便让他多读点书,一来让他免受冒力气难以糊口的苦,二来家里出了个读书人,也能免吃别人的亏,三来一家祖宗12代了都没出一个秀才,如果能够如愿,也能光宗耀祖一场。 三节花布拼成的裤头 这下惹来大伯母的嫉妒,上学时,祖母煮几个荷包蛋给父亲到书房去做菜,大伯母就先到村口栏截,把几个荷包蛋搜了去,父亲也不计较,也从不对祖母诉说。因为大伙都在拼命干活,还喝稀粥,你一个人却穿着鞋靴脚都不打湿一下,还吃鸡蛋呢。 双蹲书院是县城一所高等学府,教习都是县中有名的贡生、举人。一天,同窗们望着走廊上晒着的衣服一阵大笑,原来有条裤子的头是三节不同颜色拼凑成的。这条裤子竟是父亲的,可他并不因为穿得寒酸而感到羞涩。只是埋头苦读。 一次公堂上公布栏里发表了一篇文章,行行用红圈圈上,尾批还要求众同学抄着去读。文章落款竟然是被人讥笑的萧文阶。自此,同窗们无不刮目相看。 衡州府中学堂五年毕业后,因家中缺钱,当时念其它科都需很多钱,只有读师范和测量专科的不但不要钱,而且伙食费也不用交。每个月还有一点零用钱给,于是父亲选择了测量专科。毕业后,就留校当教习。不久,升了课长,以后参加讨伐复辟称帝的袁世凯的湘西护国军左翼司令部任主任参谋。民国16年农民运动革命失败,由于我大哥是县农民协会发启人之一,举家逃亡外乡3载,民国19年事平才归。民国20年,又被当时常宁县长朱毓麟邀任县财政委员。三条军令状吓坏了五县长 时值衡阳抢修飞机场告急,当时工程由衡阳警备司令段桁指挥长坐镇。段,人称段屠夫,因工程进度慢,把衡山县县长都扣压起来了。朱县长慌了手脚,探知父亲学过测量,有管工程才能,特请父亲担任常宁代指挥长,一到衡阳报到,段司令就问,你知不知道,这里都是县长亲手管,你们县长为何不来?父亲委婉地答道:“朱县长有病,要我暂代。”父亲一到工地,发现民工逃亡、病多、情绪十分低落,各县都在一起大和隆懒洋洋地做。父亲一看,决定工程必不能久拖。便向段司令建议三条: 一,各县任务要包干定死; 二,谁先完成准许先回; 三,民工土方补助,按完成进度,五天一发放。 段赏其胆识,当场拍板。马上说:“我就任命你在这里指挥”。诸县长吓呆了。 现场划土方任务时,他县竞选平坦地,独父亲看好丘陵地,众人惊奇。父亲接受任务后,马上要做的事,安定改善民工生活:一,改喝生水为开水;二,给民工治病;三,对死亡者,送回安葬,并与以抚恤。任务分定到各小队,许诺先完成者先回,绝不拖完成者的后腿,土方补助费当场兑现。各小队都有了底,民工积极性来了。各小队挑土发筹,按筹码兑现补助费。民工挑土如“鸦阵”纷飞。其他各县民工挑土,排成“雁”字形,井然有序,诸县长冷笑。不数月,常宁率先完成。诸县长瞠目相对。常宁打着奖旗而归。朱县长亲自来衡相接。数次登门致谢,随即委以财政局长。 事后有人问他:“听说段屠夫为人暴戾,何以敢于冒险,定下军令状?”父亲答道:“以段之狠,我们势如卒子过河,退亦死,拖亦死,唯有奋进,速决以求生。何况这是一椿抗日爱国任务。”众人钦佩。再问:“分土方时,人都挑平坦,先生何以捡丘陵?”答道:“丘陵地,就近挖高填低都近,不是难反变易了吗!他县平坦地虽多,填齐缺土,必来求土,运程势远,易反成难了。而我借他人之力以平坡,挖方补助费又算我们得,得失不就明显吗?”人人叹服。又问:“各县工地民工挑土排队,像雁阵井然有序,而常宁工地民工,如鸦阵乱飞则何?”父亲不禁仰天大笑:“他们还在操场演武,我们不就在沙场作战了吗!”众人大笑不已。年快半百终成良医 父亲因长子参加革命,导致人死财散,长子一脉,妻离子绝。而自叹宦途多舛,国无宁日,当局腐败无能。且痛感妻子因用原始法打胎血流不止死得悲惨,社会医疗落后,加以一堆孩子幼小需要教育,便下决心息影林泉,自学中医。这时年已半百矣。虽然他的古文基础扎实,但是又要治家育子,又要为乡间贫苦子弟读书难而操劳,自学中医的困难可想而知。他的可贵之处,高志已立,决心已下,就泰山莫挡。由于过于疲劳,人吐血了,身发烧了,四处找名医,有时医生来家,与其说是治自己的病,无如说是学医问难之机。经常和医生一谈就不能已。俗话说,久病成良医。结果病奇迹般地好了,医也学成了。抗日战争家乡沦陷,疟痢漫延,他自带药品,走乡串户,为人治病,不论生人熟人,一概不收诊费,家贫无钱治病者,还代为支付药费,更不受礼,活人无算。周围七八里,至今犹念念在口。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不料父亲竟然能以65岁高龄,正式悬壶谋生。成为常宁名老中医。办学的遗憾 谈到乡村办学,父亲回乡,深感教育重要,而家乡无钱读书子弟苦多,瑶塘还没有一座正式校舍。于是自己带头捐钱捐谷,组成学公,亲自操劳建成一座400多平方米二层楼房的校舍。村中有位富户,乘学校正在盖房需工甚急之际,他却用赏酒饭办法和学校争民工。父亲极力相阻,劝导民工加班加点,把学校建成。但是自己一栋房子的砖瓦木料都已备齐了,竟然延误下来,接着家乡沦于日军,建材散失,终成泡影。 民国32年了,30余万人的常宁还只有一座初级中学,读书人念中学,大部分都要走出县外。父亲心急如焚,便同县中士绅,倡建“常宁私立黎明中学”。民国32年(1943)共推县名绅吕辛叔、名师殷太白二人分别担任正副董事长,一面筹集资金,一面先行在泠水开办两个初中班,由殷太白任校长,父亲任常务董事,专司筹备学校基金。本年过阴历年时,许多名绅如曹景升、段方如等等一行十余人,算是一打鼓二拜年,走了半个多月,初步募捐学田200多亩,银圆一万多元。春季开学,刚经营半年,不幸家乡沦陷,校产尽失。待光复后,元气太伤,以致胎死腹中,成为他终身遗憾。 大哥投身革命,20岁即逃亡外地,父亲从来没有表示一丝怨恨之意,而且对其爱国爱民之情,常常教育我们。爱国与爱家不能分离,对我一生影响很深。后来我也接着他的志愿尽义务办起学来。唯一一位开明士绅代表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2月,父亲以革命烈属开明士绅代表参加常宁首届各界人民代表大会。减租反霸运动还没开始,父亲就主动把全部产业一齐交出。还算得到县委表扬。土地改革时,还是关押了十多天,带回瑶塘接受群众清算,发动一个贫农根子向他诉苦,贫农根子走向前来给他一个耳光就跑开了。事后,他一再向父亲道歉说:“我连冒得话说,工作组压我诉,怪我和地主没分家。”父亲连忙劝他:“这是政策,斗垮了地主威风,贫农才能当家作主嘛!”另一个耳光竟是父亲的胞侄打的,他要算一个富裕中农了。父亲三兄弟分家时,每人八亩,他父亲是老二,大伯忠厚,一心勤奋做事。这位二伯,光酗酒,在外收账,捞了私房所得比祖父分给的八亩还要多。分家后,竟日酗酒,不治家产,最后得了酒痨早死了。这位打父亲耳光的独生子,又是酗酒打牌,二伯母咽气时,家庭搞得非常紧张,连埋娘的钱都没办法,只得把祖业出卖。父亲没办法,先充钱给他埋了娘,以后,一直滑下去,守着16亩田,小俩口人平8亩地,在农村应该日子好过了,又是独生子,征兵也没他的份。可是日子越过越艰难,这样才托人把这四亩田卖给了父亲。解放前夕,家产已不上10亩,破了一半。父亲虽然挨了一耳光,却毫不介意。六十年代,这位亲侄害了一场重病,从脚肿到胸口,家里人已经为他办好了后事。父亲得知,从县城赶回乡里,一剂药下肚,肿全消了,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一条命。富人家一本难念的经 父亲虽然读过“四书”“五经”,但是大半辈子生活在提倡科学和民主的时代,思想并非顽固守旧。虽然产至中人,却同情民间疾苦,节俭如平民。平日饭菜只用个小蒸钵蒸几两猪肉,里面放些干萝卜、咸豆子、肉仅仅作油吃而已。小蒸钵总是摆在他面前,虽然我们也和他围坐一同吃饭,当时年纪也少,却也能知趣,很少用筷子伸到他那小蒸钵里去,只有幼弟一凡,偶然去挟一点。其实我们一家五个人念中学,每人一期要20多担谷子,五个人一年就要100多担,全家的收入,全不吃饭也都不够支撑。所以年年都要卖田才能维持下去。但是为了让我们兄妹将来都有一点文化,有一点求生的本领,他再紧也不愿意让我们失学,爸爸勤劳一生,把他应该享受的,实际上都花在我们身上了。 父亲自己虽然节俭,但对待儿女们的同学朋友来家,却总要6个菜摆出像个样子。他对我们说:“尊重你们的同学朋友,就是希望你们去别人家里,也能受到别人的尊重。”父亲体贴得多么入微呀!父亲一生顽强学习、认真做事等可贵品质,在耳濡目染下,使我们终生受益。九泉无计却悲凄 父亲1967年81岁在城关医院退休,“文化大革命”运动,虽然没有直接揪斗他,但只给他每月10元,仅仅只能供老俩口的米钱,说不清是退休金还是生活费。此时,我也正在挨整中,还能够向谁诉说呢?1971年87岁高龄扶着拐杖,步履蹒跚回到那无家可归的瑶塘家乡。死前一天,还为村民开出他最后一张免费处方,却无法开出自己的一张救命药方。1973年87岁年纪,默默辞别人间。医院的安葬费很少,而我的一个小家6口,正处在三餐稀粥都难以果腹的时候,加以木材紧张,以我的身份,根本开不了后门,只得葬了一付水泥棺材,为瑶塘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水泥棺葬,也是常宁县最后一付水泥棺材。直到1990年,才给他埋了一块石碑,这又怎能寄托哀思于万一呢!但是想起过去要划清阶级界线的压力下,骨肉断绝音信儿女不敢扫墓的日子里,父子相会,只有梦中一见,九泉之下也不能减少一点悲痛的时候,现在总算好多了。日清明节,携妻儿扫父墓,吟以七律以奠:春雨霏霏芳草齐 十年死别岂忘机界清骨肉音犹绝 惧祸儿孙奠亦稀中夜有缘寻地府 九泉无计却悲凄东风料峭寒凝去 炮竹坟前知是谁富人家的苦命人——妈妈 民国12年,20岁的妈妈和37岁的父亲在长沙结婚了,妈妈比父亲小17岁,至今谁也不晓得她叫什么名字,只能在族谱里查到父亲的名字旁边有两位有姓无名的女人原配夏氏、庶配胡氏。做妾人的黄金时代被王水溶化了 妈妈就是这位庶配胡氏。所谓庶配就是妾,村时人背地里喊她长沙婆,我们谁也不晓得外婆家大门朝南朝北,只是听说舅父是个抽大烟的,家里很穷,才被父亲收留。妈妈来常宁举目无亲。婚后9个年头,忙碌着生儿育女,共生了7胎,成活4胎。到民国20年,就离开了人间。死时才28岁,正是人生年龄的黄金时期,可怜妈妈的“黄金”却被生活的“王水”溶化了。 妈妈死时,我这个长子才8岁,大弟7岁,妹妹6岁,幼弟还不到周岁。我们都 和长工睡在一起,只有幼弟由大嫂抚育。妈妈生这么多,又带这么多,大妈还不准村民前来帮忙,父亲在县城工作,也不能经常回家照顾。村人怜妈妈,总是黑夜里摸着溜到妈妈的房间来帮忙做点浆洗缝补或者安慰几句什么的。一旦被大妈晓得了,村人就会遭一顿大骂。父亲有时回家发现,和大妈吵闹一场,大妈非但不有和解之意,反而更加仇恨在心,虐待倍加。 有年,妈妈十个指头生了九个毒瘤,血浓满身,碗不能端,筷不能夹,6岁的我,开始帮妈妈洗澡。从此妈妈痛感生育繁多的苦难,和父亲相量打胎,从乡下请来一个只字不识的老太婆,一个夜晚,下了点草药,肚子痛了半夜,胎就是下不来,产婆命令妈妈坐到床沿,两个妇女掺着妈妈,产婆蹲下去用一手插进阴部左抓右抓,抓得妈妈咬着牙根汗如雨下,又不敢喊出声来。父亲在书房里急得来回直走,我就坐在妈妈身边直哭,等到产婆拉出来,妈妈已经晕倒过去,幸而父亲事先准备了洋参水,才慢慢苏醒过来。 胎儿已经发育成全,产婆用烂布包起,父亲叫我提着,自己拿把锄头,从侧门出去,我默默跟在后面。外面寒风刺骨,伸手不见五指,父亲怕我摔跤,叫我回到门口,他一人去了。从此,妈妈血流不止,撒手一堆儿女,离开人间苦海,回到她的“极乐世界”。人死了还挨拳头 人已死去,但还没有消除大妈的心头之恨,就在尸陈灵堂,尚未入棺,和尚和执事们都去吃夜饭了,灵堂里一盏豆大的长明灯在阴风惨惨里挣扎,8岁的我蹲在妈妈身旁默默地守护,怕老鼠挖掉死者的眼睛,突然大妈冲进灵堂,擂起拳头就向妈妈的胸口落雨般打去。 大妈!妈妈已经死了,你也莫打了罗!我在喊着,这时候外面进来几个人才把她拉了出去。俗话说:人死不记仇,何以她两人的仇有这么深?此情此景,至今不能淡忘。 当时人已入土,家里灵堂还没有撤,餐餐还得供饭,虽然家里请了佣人,大妈不准他们做,只能我一个人餐餐用萝卜、白菜去供奉,我有时没办法,就带着弟妹溜到妈妈坟头去哭。大妈知道了,还要追问又到哪里去了。阴历12月24日过小年,全家人围着火炉,吃着十大饭肉鱼,却叫我仍旧端着萝卜、白菜去供奉。我一边流泪,一边烧钱纸,一下再也禁不住失声痛哭出来。这一下可闯大祸了,惊起了父亲,他走进厅来,一见这种情景,抱着我也哭起来,回到餐厅去,一手把全桌洒菜都掀翻在地,和大妈打了一场。这年全家都没有过个好年。没有两年,大妈也归了西去。 人世上的报复心何以如此之狠毒?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第一次遭到创伤很深!很深!人世公平在哪里?我就带着这个问题在人生的道路上走过漫长的岁月。可怜而又尊敬的妈妈,一位只顾血泪耕耘,毫无半缕收割的中国式的贤妻良母。又何止我的一个妈妈呢? 长大以后,初学阶级分析法,我起初认为这是封建社会制度把人的灵魂给扭曲了。再学阶级分析法后,又认识到这是资产阶级的毒害。到了老来反思历史,又感到阶级难划一家人。看来一个真理的追求,仅凭一家人的财产出身一捶听音,未免觉得太简单了一点。直到今天的著名社会学者,著名的政治改革家,还都难以得到满意的答卷。也就不再怨恨我的大妈了。真理追求者的大哥放弃大学不读回乡搞“农民运动” 大哥学名礼樽,字一球。 出生时间:清光绪32年(1906)又4月29日。 民国19年(1930)农运失败,逃亡于江西失踪。 民国14年(1925)年19岁的大哥,在湖南省兑泽中学毕业后,母亲给了他钱去北京大学念书,不料他才到省城长沙,就被同学拉回县里创办平民学校。把家里给他的学费全部买了图书、风琴、洋鼓洋号,回到家乡,在自己的瑶塘萧家村办起了第一所平民夜校。不到半年,就在附近五华里内创办了五所平民夜校。在办学中,不管风吹雨打,天寒地冻,月黑星稀,几乎每晚都要亲自到夜校去检查一遍,有时还亲自上课。所有这一切,不但个人尽义务,而且还从家里掏钱带食物帮助贫穷子弟。 民国15(1926)年农民运动兴起,大哥就利用这些学校作为宣传发动的阵地。6月,在瑶塘创办起常它第二个乡农民协会,名叫瑶塘乡农民协会。(第一个是中共常宁特支第一任书记李隹竹于同年6月初在城西两脚尾创办的)9月2日成立时,由7个乡农会组成常宁第二区农民协会。他名义担任顾问,实际是他亲手创办的点。区协会会址仍在瑶塘,于是把瑶塘乡农民协会改为靠近瑶村的草塘村名,叫草塘乡农民协会。到县农民协会于次年2月19日成立时,二区农民协会已经发展到49个乡农民协会,占全县182个乡农会的四分之一,面积覆盖大半个县境。大哥被选为县农民协会执行委员兼建设部长。这时他已是常宁早期共产党员之一,农会搞得轰轰烈烈。潮涨到潮落 民国16年,(1927)2 月28日,在大哥亲自主持下,起草了一份《草塘乡农民协会关于开展政治经济斗争的决议》,并在二区农会通过试行,连同《常宁第二区农民协会执委会文件》和《常宁第二区农民协会执委会常会纪录稿》,它真实地记录了1926年9月到1927年6月常宁二区农民运动的情况。三个文献约20万字,至今常宁还是唯一无二的实物资料,现在还存在中国革命博物馆。当它展出时,就引起全国历史工作者的关注。常宁还是再从中央复制回来的。成为常宁党史最重要的文献。它记载了农会打击地主豪强势力外,还有开展民食维持、整修池塘、种植森林、保护耕牛、设立平民补习学校、限制高利贷、倡导架桥修路等民生方面的事情,介绍妇女入学、禁止缠足、禁止拐卖和虐待妇女以及蓄童养媳、禁止牌赌、禁止蓄长发和盘发等等旧习。 他既揭发过第一区农会被坏人操纵而加以整顿,又能掌握农运的过火行为。马日事变起,农运被镇压下去,大哥同父亲化装成挑盐人,被40多位农民护送,连夜脱离虎口,步行90里抵白沙时,天已亮了。绕道到耒阳,躲进欧阳泰阶家,欧阳当时正任耒阳县长,与父亲同乡又要好。但也不敢多留,辗转逃到南京。 此时大哥改名萧一球,潜入南京中央军校。不久,又被同校同乡人告密,常宁政府通缉令到南京宪兵司令部,幸好落在吴天鹤先生手中,吴,时任宪兵营长,常宁人,是父亲挚友。他接到拘捕令后,速到我家告知父亲,全家正是惊弓之鸟,得蒙吴先生代出主意,由家中拍电军校:“母病危,速归。”吴将拘捕令改迟收20分钟,待吴持令捉人时,大哥已安睡在京沪车上了。大哥再逃奔福州堂兄哲生(后改名萧绍)处,其时堂兄以福建民报社长公开身分掩护做共产党地下工作。大哥就在他报社里做些事情,和他一块做地下工作。 不久,父亲在南京忽然收到一封电报:“同某人某人赴江西一行,以后有信由静生兄(也是堂兄)转交。”落笔署名胡子钦,那是我舅舅的名字,连姓名都改了。父亲怕他没有钱用,急忙电汇100银圆去,即时电报连钱都退回了。可能他是一边发信,人就随即离开福州了。这时候正是民国17年,日后再问哲生兄时,他也不知道怎么走的。从此一直渺无音信。直到1956年,常宁人民政府才以团级追认为革命烈士。舍已爱人爱心何来 大哥仅仅生下一女,取名自强。大哥逃亡时,她才一岁,由祖父抚养。在县中初中快毕业时,不幸失足落水而死,年方15岁。土地改革后,大嫂年过半百,困于生活无着,改嫁一贫农吴姓家,以求苟延残生。 大哥虽然是中产人家的少爷,但是对于贫弱者非常同情爱护。弟弟一湖,自幼多病,病得死去活来,人们都叫他活死人。我们虽然和大哥是同父异母所生,且比他年小很多,但是他对我们的关怀却是无微不至。全家人上街或者看电影,总是大哥守家照看一湖弟,屎尿拉他一身,他就悄悄地帮湖弟换好洗好,免得父母回来骂湖弟。一天夜晚,大哥从外面回到平民学校,见到一个小叫花子坐在校门口,他就把他抱回学校,用莲子煮粥给小孩吃,带他一同睡在自己床上,半夜撒了一堆屎尿,满床屙得不堪,大哥二话没说,用自己的衣先把上孩包起来,再将盖被毯子抱到塘里洗好,烧一盆火来烘,等到烘干时,天已亮了。 大哥短暂一生,不愁吃,不愁穿,还放弃大学不念,个人锦绣前程不奔,而偏偏走向这条艰险之道,这是为什么呢?要解开这个谜,从我家的书柜里的藏书,可能就是解谜的钥匙。 梁启超著《饮冰室文集》、孙中山著《中山丛书》、马克思著《共产党宣言》胡适著《胡适文存》、陈独秀主篇《新青年》杂志及《独秀文存》、毛泽东主办《湘江评论》,《马克思主义学说》已忘记作者姓名。 可见他少年时就已对真理的追求,再从他对人民的爱的实践,也就不难理解了。他不是为名为利,而是追求民主、自由,探求社会的改造,社会的公正、公平,国富民强。他有一颗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大哥一生,20岁的金色年华,就那么一闪而过,而个人所得呢? 死无葬身,家破人亡,妻离子绝。 常人不禁要问,他究竟为了什么?如果说真正的爱情只管付出,不计回报的话,也就可以说,真正的真理追求者,也是只计付出,不计回报的。大哥是告我寻火的重要人。1961年我初学诗时,第一首就是《忆烈士大哥.七律》: 万家墨面笑颜开 国际歌声动地来负笈星沙宗马列 兴学宜水启春雷阿娘有意循时俗 铁面无私割爱怀血洒中原何处觅 心香一瓣荐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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