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米空调怎么样移动空调每天上午智冷可以用到下午天热了就不智冷压缩机一直不工作热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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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天一冷iphone手机就自动关机 电池如何兼顾高低两种温差
来源:创事记
你知道那种在寒夜中,手机突然关机的孤独么?如果你是一个苹果手机的用户,你是否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寒冬回家的路上,掏出iPhone想叫车、付款、打电话、发微信、拍照的瞬间,它竟然无情的关机了,手机本是寒冬中最温暖的存在,但在你需要它的时候iPhone却丢你一个人在寒风中凌乱。&&&&&&
这种凄凉的场景,几乎每年都会发生,今年来的更猛烈一些,一周内电科技已经收到几十人关于iPhone冻关机的抱怨,&关机、无法重启、触控失灵、瞬间掉电、充电困难&&&朋友圈不再是被iPhone 7刷屏,而更多的是老款iPhone无法过冬的话题。
为什么天一冷iphone手机就自动关机 电池如何兼顾高低两种温差
为什么五六千的苹果手机,一遇到寒流就变砖呢?这简直让几百块的红米手机看笑话了。苹果电池冻关机的锅到底应该谁来背呢?
电科技发现,目前反应iPhone被冻关机的用户主要集中在北方,以北京为例,上周和本周北京的室外温度基本在1度到10度之间,而这才刚刚入冬,作为一个iPhone用户根本不敢想象未来几个月寒流来袭时,该怎么照顾苹果这个宝宝。
据电科技了解,不抗冻的苹果机型主要集中在iPhone 5S、6、6S这几个系列,其中也包括电池容量更大的plus系。而刚刚换iPhone 7的用户在此方面的反馈较少。
对此电科技拨打了苹果官方客服,客服妹妹耐心的给我们做了解释,她表示,最近打电话咨询这事的用户很多,出现此类问题主要还是受低温天气影响,而iPhone在低温时关机、充不进电,是因为苹果的电池设置了低温保护,属于正常现象,但苹果官方也表示,可以对手机进行免费检测,以辨别到底是手机电池出了问题,还是天气原因造成的低温保护。
当被问及如果换了iPhone 7还会出现不抗冻问题时,客服表示这个不敢保证,但iPhone 7电池性能的改善得益于软件和处理器的改进。
那到底什么是电池的低温保护呢?客服人员解释说,当iPhone手机处于0℃以下时,电池正负电极的离子扩散性变差,放电能力变弱,系统便会自动识别为没电,手机这时会出现短时间内大量&跳电&的情况,甚至触发电池自保护机制使手机自动关闭。
也就是说苹果产品怕冷是锂电池的问题,而不是苹果的问题。
知乎网友做了一个生动的解释,所有的锂电池都怕冷,这个主要又是跟电解液相关的,一般锂电池里的电解液分液态电解液跟胶状电解液,但不管是液态还是胶体的电解液,低温下都会电阻变大,从而影响锂离子在正负极之间的转移活性。假设一条大河,来来往往100条船来回穿梭,某天河面有冰了,船往返的时间变长,整体的通行效率大幅降低。这里船就是锂离子,大河就是电解液,通行能力可以理解为容量。
为什么天一冷iphone手机就自动关机 电池如何兼顾高低两种温差
问题虽然出现在锂电池上,但电科技还是不禁要问,在华北地区iPhone都会出现冻关机的现象,那你让东三省的苹果用户如何开机呢?难道说加拿大、北欧、以及战斗民族俄罗斯就都不用苹果了么?
对此电科技也咨询了一些东北用户和北欧留学生,他们的回答是,照用不误!尽量减少室外操作就可以了,毕竟零下二三十多度的时候,在室外根本伸不出手,更不要说玩手机了。
苹果对旗下电子产品的操作环境的要求是:iPhone、iPad、iPod和Apple Watch的最佳操作环境为0℃-35℃,MacBook的最佳操作环境为10℃-35℃。
对于地域问题,电科技也做了一个有趣的假想,众所周知,苹果公司的总部位于加州硅谷,硅谷位于美国旧金山,气候冬暖夏凉,阳光充足,年平均气温在13-24℃。在这种优越的环境下可能苹果工程师忽略了iPhone水土不服的问题。
或许地处严寒中的芬兰,所以诺基亚以前不大规模开发触屏手机,且手机抗低温,电池又耐用,当然这也只是一些猜测。
但在中国市场,最近苹果的确是出了点问题,品牌认可度出现了断崖式下跌。在中国市场智能手机前20强中,苹果今年只排到第五或第六位。瑞银分析师发布报告称,随着时间的推移,iPhone用户的忠诚度越来越低。瑞银的分析师在近期一份写给投资者的研报中表示,虽然西方用户仍保持对iPhone较高的忠诚度,但在中国市场出现的反苹果潮流如此之突出,拉低了该公司在全球范围内的客户保持率。
如果一到冬天,iPhone就被冻成砖,确实也会影响消费者的认可度。身有iPhone不敢掏出,也是一种无奈。
说到这里,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苹果到现在都没有推出电池快充技术呢?
智能手机发展到今天显示屏更清晰、软件更好、摄像头可媲美单反,但电池技术的发展却一直跟不上趟,如何生产更好的电池一直困扰着科技行业。
以三星Note 7为例,为了抗衡苹果,满足消费者要求续航能力更强、充电更快的电池需求,三星电子不得不突破锂离子技术的极限,但结果却起了反作用,Note 7炸了,三星错失了反超苹果的最佳机会。
生产锂离子电池遇到的头痛问题并不是智能手机行业独有的。2006年,索尼生产的电池存在过热问题,导致戴尔、东芝和其他公司召回数百万台笔记本电脑。
苹果虽然以技术创新闻名,但在一些问题上也一直处于保守态度,电池技术就是其中之一,它涉及到一个取舍的哲学问题。
锂离子电池在调教过程中目前还无法兼顾高低两种温差,往往高温性能好低温性能就差,低温性能好高温性能就差。对于手机而言,显然高温场景更为常见:芯片发热、高温环境、丢在夏天日照下的汽车里等,高温场景也更容易造成不可逆的性能下降和安全问题。而极端寒冷时用户很少会在户外使用手机,相对而言,厂商会更看重高温性能。
关机总比炸了要好上数百倍,一旦苹果也开始炸机,多年积累的品牌价值也就重新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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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寒流来袭部分苹果iPhone冻关机,这锅谁背?
编辑:周燕飞
[此文系转载,来源于创事记,版权归属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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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送验证码方米移动空调:走到哪儿凉到哪儿,清清凉凉过一夏
今天的太阳比昨天前天大前天的还要大,但明天的还会更大。走过最长的路,是老天爷的套路,最近天气一言不合就高温!高温!高温!连续好几天炙烤模式让人失去了出门的勇气,每一分每一秒就像行走在烧烤架上。此时此刻,我只想来一台凉意十足又节能省电的方米移动空调。
以前夏天,大家习惯在大街上拿着扇子扇风,但是现在夏天像个大火炉,越来越离不开空调冷气了。开空调一时爽,但到了交电费的时候,昂贵的电费却狠狠刺激着大家的钱包。方米移动空调节能模式的到来,让电费不再爆表!
方米移动空调内置高配压缩机,开一整晚空调也不贵。都说压缩机是空调的心脏,其转速直接影响到空调的使用效率,方米在选择压缩机上,从来都只选高品质和高配置的产品。方米移动空调选择了国内压缩机销量第一的美芝压缩机,大大提升空调的效能比,能让制冷更加有效率,从而比普通空调更加节能。加上R410a环保冷媒的辅助,急速制冷,让方米移动空调节能又环保。
方米空调推出“低碳计划”,为用户节能。“低碳计划”不仅是要求产品,对研发生产同时也有要求。高性能的空调产品对用户来说,就是节省使用过程中消耗的电能,直接为用户节约费用。节能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要真正做到节能,就要从各方面考虑,从生产材料、配件,到生产工艺、管理效率都是息息相关的。而方米却依旧坚持这个“低碳计划”,以最优惠的价格,最优良的品质,制造最环保低耗的空调。
方米移动空调,灵活运用可以避免制冷效能的浪费。方米移动空调具有体积小,重量轻,可移动的特点。除去了传统空调复杂的手续,方米移动空调几乎不用安装,更不用局限在固定一处,小小的身板如同行李箱,想移到哪就移到哪。在厨房、卧室、办公室、小隔间等小空间里使用移动空调,还可以有效避免制冷效能的浪费,最大限度节约电能。
确认过眼神,是想要买的空调。夏天用方米移动空调,省电省心,还靠谱。有了它,不再惧怕夏天高温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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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热-01发文时间: 07/18 2010--------------------------------------------------------------------------------&&&&& 1.&&&&& 热。&&&&& 要了命地热。&&&&& 从干硬的地面蒸腾而上、从那颗被称作太阳的星球蒸腾而下的火将空气里每个粒子缠绵包裹,亲吻吞咽。空气凝滞了,时间无限延长成小贩手里扯不断的麦芽糖,怎麽熬也不是个头。&&&&& 他听著知了异口同声庆贺末日降临的欢呼,头顶声浪热浪汇成令人晕眩的锺罩,沈沈死压下来,边角不透一丝缝隙。&&&&& 荧白刺目而又泛著微微金色的水泥地面裂著条条细纹,仿佛历经干旱张开焦渴的嘴。&&&&& 医院铅灰的外壳在空气中懒懒波动,疲惫不堪。&&&&& 他在毒辣的光线下仰起脸来,眯眼看了看自己最常住的那间病房。从那里向上一层再折向右两间就是当年那位同伴住过一次的地方,窗户敞开,粗糙而白得有点古旧的窗帘静静垂著。没有风也没有生气。&&&&& 樱啊,你不知道热吗?&&&&& 他纳闷地问穿著长长白大褂跑出木叶医院的年轻女子。&&&&& 可是现在才六月初啊。&&&&& 是吗?&&&&& 漩涡鸣人你这日子过糊涂了的白痴!赶紧说啊找我什麽事我还有个化验报告要填还有个头上长了牛角的奇怪病人要研究还有个脑死亡的暗部要宣布死亡还有……&&&&& 但你还不是跑出来了吗。鸣人有些得意地咧嘴一笑又抓抓头发,其实没什麽事啊,樱,我就是想看看你。&&&&& 如他所料,樱的拳头又使他经历一次超音速旅行,清凉的风吹开周身闷热,陆离的红橙蓝绿如转动的万花镜一样变化无端,附带的那句开什麽玩笑的暴吼在他降落之后才追及他的耳朵。&&&&&&&&& 唉唉,佐井,你不热吗?&&&&& 鸣人瞄一眼带著白色面具披著黑色连帽长袍的家夥叹了口气。该死,看著你我就热。&&&&& 摘下面具笑得一脸温柔的男子看了看他又抬头看了看天上那颗星球。明明还很远嘛,你现在就开始担忧太阳掉下来是不是太早了些?我知道恐龙因为皮厚是被热死的但你其实不是恐龙蛋里孵出来的啊,据我整理过的暗部资料来看你父母都是人类你就放心吧。&&&&& 谁跟你说恐龙是被热死的你又看了什麽稀奇古怪胡说八道的书了?&&&&& 是你给我的灵感啊。&&&&& 鸣人的大脑被迫转得太快以致程序无响应,正在恢复运行时佐井早已开溜。&&&&& 你在显摆你的瞬身术吗?!鸣人对著天空吼了一句后认命地拖拉著被烤焦的身躯向一乐而去。&&&&&&&&& 热啊。&&&&& 这要人命的闷热。&&&&& 热到了连就其不可或缺程度而言远超宇智波佐助的拉面摆到眼前都一点食欲没有。&&&&& 鸣人挑起一根细而劲道的面条凑近了脸,盯著面条上蒸腾出的些微白雾看,直看到看得出每粒细微水珠是怎麽在离开面条五厘米三毫米处扩散分解开来。&&&&& 余光发现一乐大叔正露出像参加美食大赛的选手等待评委团亮出分数时的表情,鸣人立即直起腰板豪气冲天地捞起一筷子面条就往嘴里塞。&&&&& 鸣人啊!还烫著呢!&&&&& 一乐大叔头上冒出汗滴。&&&&& 鸣人却愣愣抬起眉毛。不烫啊。&&&&& 大叔,最近猪骨汤熬的时间短了两个小时吧,我可是用鼻子就能闻出来!&&&&& 你这小子,我可是熬了一辈子猪骨汤,半分锺都不会差!&&&&& 一乐大叔又露出损我拉面者杀无赦的表情,鸣人干笑著埋头大吃。&&&&& 是啊没错,拉面永远万岁。&&&&& 要怪就怪这该死的天气,连味觉嗅觉都给搅了。
&&&&& 2.&&&&& 他站在闷热如烤箱的火影办公室,巨大的防弹玻璃幕墙使这儿成了井野家花房。他开始忧愁是该放弃火影这个热死人的职位还是炸了办公楼改建成暗部大楼的阴凉格调,此时淡金长发飘起光弧,巴掌拍上脆弱桌板。&&&&& 於是他赶紧回神。&&&&& 纲手婆婆,给我个外出的任务吧,要凉快点的地方的。&&&&& 凉快点的地方?木叶也不热啊,这儿的气候最适合养老了。&&&&& 纲手的眉头皱了起来。&&&&& 除了盖章的时候热些罢了。&&&&& 美丽而霸气的女人在桌子上的一堆卷轴里翻找半天,大手一挥扔来一个。&&&&& 给你最后一个任务,好好出去玩玩,回来你就给我等著体验火影的痛苦吧。&&&&& C级,时长两个月,地点水之国与火之国交界处的纱森村,任务保护村民不受这个季节在当地出没的野兽的侵扰。每年可都是咱们木叶忍者出的任务,他们回来时都说那儿是个好地方。怎样,不好好谢谢我?&&&&& 你自己选同伴组队,最近没有任务安排的是奈良小队和第四班也就是卡卡西现在带的那个班,以及夕日红现在带的第十班……&&&&&&&&& 五代目继续对著任务名单数下去,鸣人咬著笔杆看著卷轴最底部的空白方框。&&&&& 樱刚当上医疗部部长,有一大堆事要忙。佐井最近连出暗部的长期任务估计要往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发展。奈良小队……同期夥伴中唯一没有拆夥各奔前程的小队、木叶猪鹿蝶三人组,以配合高度默契闻名,鸣人可不想把自己这个难於与人协调的家夥插进去扰乱队形。低几届的……算了吧,说不定遇到和他当年一样麻烦的小鬼头。&&&&& 於是他只在空白方框里填了自己的名字,漩涡鸣人几个字写得很大,占满了所有空白。&&&&&&&&& 小夥子,纱森叫纱森是因为——啊,你自己看,那些树上的藤蔓像不像绿纱?&&&&& 鸣人在刺目的光束下撑起眼皮。&&&&& 雾水似的绿纱笼罩树冠,垂下氤氲华盖。割碎的天空冰一样地蓝,衬著浓艳的腥绿而在眼里落下彻骨清凉。&&&&& 可还是……热啊。&&&&& 肺叶被沸水煮成死肉,一个气泡都捞不著,皮肤针扎一样地阵阵刺痛,眼眶发热泛红。他觉得自己被衣服覆盖的躯干从每个毛孔里生出了寄居蟹,那密密麻麻的腿和钳子片刻也不安生。&&&&& 像被投进了火海一样。&&&&& 前面就是水之国的大海。引路的大叔指向东方。现在出海捕鱼的人也快回来了,要去看看吗?&&&&&&&&& 傍晚的海水沈积了全天的热量此刻并没有完全冷下来,但这已经足够了。鸣人踩进水里时终於感到了些微清凉。&&&&& 他帮著渔民把满船的鱼拖上岸,拴起渔船,再帮忙把网子理开。沙滩上满是扑腾的磷光,染著夕阳而有种沾血刺刀般残酷的银红。很远很远的地方驶过一艘气派的帆船,信天翁披著红色织染在它上方盘旋,叫声辽远悠长。&&&&& 波之国没有这麽大的海鸟吧?鸣人想著,隐约听到那位大叔扯著嗓子叫他。&&&&& 跑神跑到海妖肚子里啦?鱼烤糊了喂!村里的野猫都被你这烤鱼味招来了!&&&&& 有糊味……吗?&&&&& 鸣人飞快地回头看向火堆上的鱼。那两条鱼已经快和焦炭合体。&&&&& 可是哪有糊味啊?&&&&& 你闻不到吗?引路的大叔惊讶问道。&&&&& 可能因为太热了吧。&&&&& 可越热味道越重才对!刚才我就奇怪你怎麽完全不在意渔场这麽重的腥味,还以为你是闻惯了的。&&&&& ……你说这儿有腥味?&&&&& 小夥子,你真的闻不到吗?
&&&&& 3.&&&&& 真的闻不到了吗?&&&&& 鸣人拼命闻了闻烤焦的鱼,又去闻还挂著鱼鳞的渔网,去大叔家吃饭前还找进村里最脏的公用茅房闻了闻。&&&&& 最后得出了结论,该是因为太热了才会嗅觉失灵。&&&&& 晚饭时那户人家的媳妇端上一盘生鱼片,每一片鱼肉都切得薄而通明,在吊著的油灯下闪烁著晶莹如水钻的光辉,芥末用红漆的小碟盛著,边缘还撒了几片细小嫩叶。鸣人垂涎三尺地吞下一块,努力地嚼上半天后却有些失望。&&&&& 原来这里是喜欢清淡口味的啊。&&&&& 不是啊。少妇有些羞怯地开口,我们这里喜欢吃辣的多,所以芥末也是很足味……&&&&& 可我——&&&&& 鸣人愣住了,在那一家人疑惑的目光中收住话头。&&&&&&&&& 味觉也变差了。这里真的有这麽热吗?&&&&& 可为什麽别人都感觉不到?这种燥热的空气、快要烧起来一样的地面。&&&&& 他就在这麽炎热的空气里辗转睡著,次日一早被那些不觉炎热的村人叫醒拽出去。他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深深感到自己像是被鹿丸附身了一样毫无干劲。&&&&& 啊啊,这个也叫野兽?&&&&& 鸣人看著村人所指的白毛猴子,差点就要爆发——喂,说是C级任务好歹来只狮子豹子老虎豺狼什麽的吧?可为什麽是猴子?为什麽有人请忍者来捉猴子?开玩笑的吧,这不等於是拿他当搅拌机电风扇用拿小樱当开山炸药包用拿佐井当神笔马良用拿佐助当打火机发电场用?!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简直就是对忍者的蔑视……&&&&& 不要小看这群白色幽灵。我们种的果树全是被它们吃光了的,西瓜啊什麽的它们也一个不留。&&&&& 村人不住地唠叨。&&&&& 它们可精著呢,想抓到它一根毛都不容易,就算抓到了,杀了一只,马上就有一群半夜跑来拿你的刀割掉你的头给它们同伴报仇。&&&&& 鸣人打了个寒颤。换个名吧,别叫幽灵什麽的就行。&&&&& 村人说,实在对不起啊小哥,你以后要住林边那间屋里,我们实在是怕那群白色幽灵报复……鸣人又打了个寒颤。让我住茅坑都行,别再说幽灵什麽的行吗?&&&&&&&&& 第一天的围剿很成功,说是围剿其实只是无数个鸣人追杀一只猴。&&&&& 半夜里果然来了一群白色幽灵,不过想杀鸣人可不容易,当年无论是大蛇丸是佩恩是宇智波佐助还是宇智波斑都杀不成的家夥怎麽可能被一群猴结果了,只是鸣人用无限影分身把猴群吓跑后自己却再也睡不著。&&&&& 手上不知什麽时候被猴爪挠了道口子,当时却完全没感觉到。是九尾的愈伤力更强了还是天气太热皮肤热麻木了?&&&&& 往后的几天里白天敢靠近森林边界的猴子越来越少,晚上来偷袭的猴子越来越多,鸣人不胜其烦。他很纳闷既然是这麽烦人的任务,那当年来执行任务的木叶忍者为什麽说这是个好地方。&&&&& 据村民所说,来这儿的忍者都夸这里气候好、美味多,每天都能吃到吃鲜美的海产和丰盛的水果那晚上的一点点侵扰又算什麽。&&&&& 可气候对鸣人来说只是几乎要把人烫掉一层皮的燥热,而所谓的美食——他享受不到。&&&&& 他已经彻底丧失了味觉和嗅觉。
&&&&& 4.&&&&& 然后是听觉。&&&&& 他渐渐听不清蝉鸣了,老鼠怎麽半夜在木屋里打洞都听不见,苍蝇和蚊子要离得很近才能发觉,要等到那群白色幽灵打开他的窗户时他才会惊醒。&&&&& 一切发生得太缓慢,鸣人意识到自己听不清是当他站在瀑布边的时候。&&&&& 瀑布在森林最西边的峡谷里,他追著一只猴子追到那儿,猴子窜上了峭壁,鸣人看著飞溅的雪白水花终於觉得不对劲了。&&&&& 如果说有什麽声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那就是瀑布声,十二三岁时每晚每晚吵在他耳边的终结之谷的瀑布,每一滴水都像从千万米高空坠地,以惊人的加速度激起轰然洞响。&&&&& 这道瀑布显然比终结之谷的要高得多,然而鸣人只听见空灵的泉水声。&&&&& 他呆滞地望著瀑布底溅起的水花。&&&&& 游鱼在卵石上摇曳,金色与银色的天光像渔网状的闪电,没有水和鱼的淡淡腥冷气味,没有滔天怒吼的水滴砸落声。&&&&& 如此寡淡的世界里什麽人穿过水幕而来,衣角被水光罩染得通透,白色黑色对立得极度鲜明,甚至到了一种让人错觉是浓烈而不是肃净的地步。&&&&& 鸣人惊诧地向前走了几步,踩进水中后自然而然地聚起查克拉走上水面。&&&&& 浓重的水汽里视线**扰著,但鸣人很肯定对方的嘴唇是轻微地动了几下,可他看不清楚听不见。&&&&& 佐助……吗?你在说什麽?&&&&& 他眯著眼竭力去分辨著。&&&&& 那袭白衣白得刺眼,却也白得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完全相反的事物。&&&&& 血。血腥。那里隐藏著什麽被他疏漏的片段。&&&&&&&&& 十五六岁的时候他杀了角都,杀了佩恩,杀了绝,杀了宇智波斑,杀了水月,杀了重吾。&&&&& 他觉得他的手再也不干净,不管怎麽告诉自己你杀的是伤害木叶伤害同伴的敌人啊,还是没法忘记生命在自己手里消逝时的感觉。最初是种扭曲的报复快感,复仇的快感,胜利的成就感,然后慢慢变成了茫然、自厌、恐慌、愧疚。他开始比任何时候都更害怕别人提到幽灵。&&&&& 然后到底是几年前的夏天鸣人记不得了,总之最后他用那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打败了对抗多年的敌人,叫宇智波佐助的、他曾经的朋友、连他自己都渐渐怀疑对其究竟存著怎样感情的所谓的朋友。&&&&& 自己手上的血抹脏对方的衣服时他反射般地想说对不起。力竭之时夺来草剃剑送进对方胸口时他也几乎要说出道歉的话。&&&&& 然而他完全发不出声音,开口的却是一贯沈默的佐助。&&&&& 佐助说,终於结束了。&&&&& 从那一战以后,鸣人总觉得木叶的冬天没有往常的冷,而夏天却越来越热。樱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常常问他,疼吗?他不明白樱为什麽会这样问,他的伤口正冒著淡淡白烟飞快愈合,没有丝毫痛觉。&&&&& 他觉得之后的那个夏天特别安静,似乎因为太热了所以虫子知了都很少。&&&&& 其实一切变化是从那时就开始了。&&&&&&&&& 他想明白时佐助已经踏著水面走过来,确实在重复说著什麽,但他听不见,水声和说话声混在一起同样轻得飘渺。&&&&& 走进了,又近了一些,黑发黑瞳的英俊男子不带任何表情地凝视著他。&&&&& 在这个距离鸣人终於知道他在说什麽了。&&&&& ——麻烦你离开这里。&&&&& 说什麽话不好,偏偏是最让人尴尬的这句。就算说什麽再让我看到你就杀了你、别来烦我、有多远滚多远,什麽都好,他有还嘴的经验,可这句对陌生人一样带著些微礼貌和疏远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鸣人本能都往后退了一步。他记得佐助很讨厌和别人靠近,所以距离远一些会对双方情绪都有利。然后他尝试著、像对刚刚认识的人一样生涩地开口了。&&&&& 你这几年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是。&&&&& 啊啊,这样。那你喜欢这儿?
&&&&& 5.&&&&& 那些美好的滋味——比如一乐的拉面,比如恰好三分锺的泡面。&&&&& 那些美好的气味——比如草木,比如雨水,比如在太阳下暴晒后的被子。&&&&& 那些美好的声音——比如夜莺啼叫,比如孩子的欢笑,比如院子里的风铃。&&&&& 全部慢慢地从他生命里消失掉了,换之以地狱火海的炙烤。&&&&&&&&& 佐助你不觉得纱森很热吗?&&&&& 见对方摇了下头很冷漠的样子似乎嫌吵,鸣人不知该说什麽,最后鬼使神差地挑了个最差劲却也是他最担心的问题——你的伤没留下什麽后遗症吧?&&&&& 於是佐助的眼神冰冷起来。没后遗症。那时候为什麽不杀我?&&&&& 因为你还有很大的余地变强,那时就死了多没趣——我这样说的话你可能更会相信些吧?&&&&& 那你的答案到底是什麽?&&&&&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了。&&&&& 这答案你自己信麽?佐助仍旧是冷淡地扫过一眼,你到底当我是什麽,好好问问你自己吧。有了答案再来告诉我。&&&&&&&&& 想清答案再告诉我吧,你喜欢的真的是我吗?樱发少女落寞地垂下眼睫转身走掉。&&&&& 这就是鸣人十八岁那年郑重告白换来的结果。他已经做好了被她暴打一拳或臭骂一顿的准备却怎麽也没料到后果是这样。&&&&& 两年后樱进了医疗部佐井进了暗部卡卡西带了另一班下忍小鬼,七班不复存在。鸣人升为上忍,开始不断和或陌生或熟识的忍者组队出任务或干脆自己大包大揽,反正他能力足够,纲手便也随他去。&&&&& 他几乎走遍了每个国家每个村落,有时是出任务有时是没有目标地瞎逛,他知道自己其实想借由任务的机会满世界地找一个通缉犯,或许谁心里都明白他还存著这个念头但谁也不会多嘴,木叶的未来六代目火影惦记著某个通缉犯的事毕竟不光彩。&&&&& 骆驼在他身边走过,信天翁在他头顶盘旋过,白鹤在他眼前展翅过,银孔雀在他面前开屏过。鸣人一直在找也一直在挑战自己的脑力极限去思考某些问题。&&&&&&&&& 你不会是天生冷感吧?难怪就算看著自己变出的绝顶美女也不会乱了心神。&&&&& 他想起好色仙人某天喷血如喷豪火球,垂死拜倒在他的色诱术之下后所叹息的话。&&&&& 那时他立马吼著胡扯啊明明是因为你自己定力太差!我可是有喜欢的女孩的她比我的色诱术还漂亮!!&&&&& 你说那个粉头发的平胸暴力丑女?自来也打击道。那是你自以为喜欢吧,你说得出你喜欢她哪一点吗?&&&&& 鸣人继续怒吼,小樱哪里都好啊啊啊我就是喜欢她需要理由吗!&&&&& 可自来也说,其实真正喜欢一个人是可以说出理由的。&&&&&&&&& 佐井曾好奇地问过多次,你为什麽要对佐助君这麽执著?&&&&& 因为他是最认可我的人。因为他虽然总是一副很跩的样子其实人还不坏。因为他是第一个把自己的饭让给我吃的人。因为他很强。因为他懂得寂寞。因为他孤身一人处在黑暗中。因为经历了那些他肯定很痛苦。因为他需要个归处。因为……&&&&& 被问到这个问题时鸣人有说不完的因为,理由很多,多得再说下去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啊为什麽胃里的拉面活成蛇了一样拼命翻滚?&&&&& 十八岁时被小樱用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拍死之后,佐井看他那麽失败的样子於是好心请他吃了顿拉面。回家路上鸣人摇著佐井的肩膀吼著到底怎麽回事为什麽我总是感情不顺小樱到底什麽意思啊!!&&&&& 佐井静静等他嚎完,只答了一句话,可那句话让他连续两天没睡著觉。&&&&& 梦遗时曾梦见谁了就是谁了吧,书上这麽说的。
&&&&& 6.&&&&& 鸣人头痛欲裂地蜷缩在地板上,咬紧了牙齿止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名字。&&&&& 曾经几乎每晚都会梦到终结之谷那一战。&&&&& 后来会梦到那个人躺在惨白的床上,大蛇丸拿著手术刀解剖他的躯体。&&&&& 梦到他跪在空荡黑暗的房间里困兽一样流泪嘶吼。&&&&& 梦到年幼的他趴在兄长背上甜蜜地笑著说著,然后天宇和笑容一起被撕得鲜血淋漓。&&&&& 梦到他被蛇咬死,梦到他被咒印吞噬而死,梦到他复仇时被宇智波鼬杀死,梦到他复仇之后自尽而死,梦到他各种各样的死法。&&&&& 鸣人每次喘著气惊醒后都再也不敢睡,只好躺到屋顶上看星星。他知道其实不用在意这些,梦是因恐惧而起,是因为他白天总是担忧著那个人。他也告诉自己不要总是担心,离大蛇丸下一次转生的日期还远著。&&&&&&&&& 然而梦并没有停。&&&&& 十五岁左右他居然在恶梦里第一次梦遗。&&&&& 多亏了自来也基本以失败告终的性教育他才至少知道这叫梦遗,但梦里没有像自来也逼著他看的《亲热天堂》里那些旖旎香艳的梦境,宇智波佐助眼神不迷乱、嘴唇不娇艳、身体不柔软妩媚。那是一具男性特征明显的躯体,筋骨刚强有力、肌肉线条紧绷而修长、唇线看起来果决而沈默、眼神冰冷锋利,却也因为太过冷酷而显出更像是被硬逼出来的刚性。&&&&& 根本和现实中没丝毫差别,鸣人在梦里觉得无趣至极。&&&&& 只是宇智波佐助伸出手来,手指变成五条嘶吐信子的毒蛇,缓慢而逼人地缠上了鸣人的手臂,蜿蜒而上游移到了喉咙。那几条蛇咬断了他的咽喉吞掉了他的眼睛,他却感觉不到除了视觉以外的任何知觉。&&&&& 这是少有的奇怪梦境,后来常常梦到的还是他死去的样子。&&&&& 对鸣人而言梦遗就像感冒流鼻涕一样毫无感觉,他只记得自己有多害怕看到那个人死掉的样子,那种剧烈的惶恐和无能为力太过庞大因而覆灭其他一切感知。&&&&& 可无法否认——&&&&& 是你吧。这就是樱所说的那个答案。&&&&& 是因为喜欢你吧。这就是你总是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带著答案再次来到峡谷,契机仍是追一只猴子。&&&&&&&&& 我不想再杀它们。它们只是要在这呆一两个月,气候过了就转移到另一片林子了。它们只是需要食物。&&&&& 可它们的需要太贪婪了。&&&&& 佐助将手里扼住的白猴远远扔开,它在半空中腾了个圈稳稳勾住一根树枝,龇牙发出威胁的怒声然后便飞快逃掉。佐助收回目光回过头来。&&&&& 就像那时候我的需要太贪婪了,你就必须杀掉我一样。你保护你的村子,他们保护他们的果园。&&&&& 鸣人愣了愣,咧开嘴。&&&&& 可是我最后还是放了你啊,就像你现在放了这家夥一样。&&&&&&&&& 佐助没有继续这个把他和白猴相提并论的问题。&&&&& 你知道答案了吗?或者你又是因为赶只猴子才到这里的?&&&&& 啊。我知道了。&&&&& 鸣人露出笃定而坚毅的笑容。&&&&& 是因为我喜欢你。&&&&& 然后又顿觉自己提交的货物是三无产品至少该补上时效,於是匆忙补救。&&&&& 我是说那些年里。&&&&&&&&& 叶缝间穿下的清凉光华落在佐助黑白反衬得近乎浓烈的身影上,深渊色的眼睛里有黑鹰展翅般的瞬间哗动。&&&&& 会被打死?被杀掉灭口?或者被拒绝?笑话,他又不是说来求婚用的,况且也补充说明了那是陈芝麻烂谷子的脱轨感情。鸣人只是想告诉对方这个答案,然后会怎样他完全没有想过。只是想去告知,就像当年张口就是一句宇智波佐助我最讨厌你这混蛋的猖狂告知。&&&&& 可意外地对方却回答了。&&&&& 这样啊。&&&&& 佐助淡淡应了一声。&&&&& 鸣人没听清他下一句低沈了许多的话也因为分神而忘了读唇语。&&&&& 你说什麽?&&&&& 我说,佐助顿了顿,吐字清晰而缓慢。&&&&& 那时候喜欢我,是因为你喜欢男人吧。
&&&&& 7.&&&&& 是谁不小心说出了让宇宙解体的关键词。&&&&& 鸣人没有惊讶没有慌乱,只是瞬间睁大了眼。&&&&& 他的骨膜被轻微震动瞳孔轻微骤缩的瞬间,亿万波纹消失在蔚蓝海面,无尽光粒在轰然崩塌的空气围嶂中猖狂溃散。他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看不到一点色彩。&&&&& 完全、沈入了、死寂与黑暗,身体被拆解剖分到失重的宇宙深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站著还是已经倒下。&&&&&&&&& 两秒还是三秒后,鸣人重又回到了坚实的大地上,像刚才一样好好地站著,佐助的那个漠然中带著微妙挑衅意味的眼神还没有褪去。&&&&& 刚才是幻觉?幻觉发生前佐助说了句什麽吧?他说——&&&&& 鸣人摇晃了下脑袋,想把火烧火燎的燥热感觉逼远一些,清醒一些。&&&&& 那句话他听得很清楚。&&&&& 喜欢男人?扯淡吧你,还不是因为你偏偏是个雄的你要是雌的不就不用这麽纠结了,不过说真的你可是忍界有名的宇智波倾城那麽是男是女也无所谓了不是吗?好吧这话鸣人只能腹诽,说出来恐怕要引起第五次忍界大战。&&&&& 他既然说不出口也就否定不了佐助的话。&&&&& 说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吧,反正不管怎麽著都不影响他在佐助眼里的变态定义了。&&&&&&&&& 这是会让正常人觉得很恶心的事情吧?&&&&& 鸣人曾经在出任务时和一对同性恋人分到了同组,队伍里的女孩总是斜著眼睛偷偷瞥过去,然后厌恶地切切私语。&&&&& 真是恶心啊,你看他们!&&&&& 居然会喜欢男人?&&&&& 简直让人想想都反胃。&&&&& 唉,佐助,觉得恶心吗?在胸口翻搅著的问题几乎就要破土而出,鸣人抿紧嘴唇迎视佐助那种带著挑衅或讽刺意味的眼神。&&&&& 其实有些太显而易见的事情根本没问的必要。&&&&& 他只是本能地扯开嘴角笑笑,说了句抱歉,虽说不堵得慌那是假的,说不难过那是假的,说离开时一点不仓皇那也是假的。&&&&& 但那是久违了的痛感啊,久远到他几乎想说一声好久不见,然后恳切地再加一句——还是永远别见了吧。&&&&&&&&& 痛苦吗?不知道答案吗?无能为力吗?&&&&& 把你的心交给我吧。一切交由我来处理,你什麽都不用担心,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看,什麽都不用听,什麽都不用感受,这样多轻松?&&&&& 你想摧毁的,你想保护的,你想夺回的……我给你改变一切的力量。&&&&& 把你的心交给我吧。&&&&&&&&& 闭嘴!混账!你给我闭嘴!&&&&& 我不需要你的力量!&&&&& 别废话了!&&&&& 鸣人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喘息不止。&&&&& 窗户被狂风刮得不断碰撞著墙壁,窗下光线微弱而颤动。一道雷电把四周惊得煞白,照亮了窗台上的什麽东西。&&&&& 鸣人伸手压了压喉咙,赤脚走过去。&&&&& 那是什麽?他看不清楚。&&&&& 一只……狐狸?&&&&& ……那是狐狸才有的蓬松尾巴?&&&&& 被撕掉了头的狐狸?&&&&&&&&& 银白色的东西从窗外幽灵般地闪过。鸣人因为早早有了心理准备才没被吓著。&&&&& 是个警告吧,这些白猴的警告方式还真恶心。&&&&& 他把窗台上的狐狸埋掉时暴风雨也终於来了,幸而这里距海岸较远,风被树木层层阻隔著。&&&&& 但呜咽不绝的风雨声还是让他想起另一只狐狸。毛色灼亮的、炽热的、不知跑到那儿了的狐狸。&&&&& 尾动则山摇,咆哮则风狂,愤怒则火起。到哪里哪里就哀鸿遍野。&&&&& 是这样的家夥。&&&&& 该死的你去哪儿了?&&&&& 你是真的、该、死、啊。&&&&&&&&& 到底是什麽时候把心交出去了?&&&&& 鸣人将手按到小腹上,那里是一片不祥的苍白。
&&&&& 8.&&&&& 什麽时候?&&&&& 跟随自来也修炼,明知风险极大却为了迅速变强而默许师父一步步弱化封印的时候?&&&&& 憎恨自己的弱小、无力对抗大蛇丸而第一次自愿献出意志的时候?&&&&& 全身上下插满查克拉导体棒被钉在曾经繁荣宁静的故土上、答不出什麽才是真正的和平、无力保护挡在面前的柔弱背影时?&&&&& 终於对阵残忍否定人柱力也是人类、可悲地欲以月之眼统治人心的宇智波斑时?&&&&& 在与宇智波佐助长达数年的漫长对抗时期的某场战斗中?&&&&& 在最后一战,跪在九尾的牢笼前求它救那个将死的人时?&&&&&&&&& 或许就像一步一步打开封印,他也是一步一步交出了自己的心。&&&&& 直到最后再也听不到身体里有另一个声音,再也分不清那些疯狂杀戮的记忆是自己的还是九尾的。&&&&&&&&& 去死吧。妖怪。滚出我们的村子。&&&&& 去死吧。妖怪。滚出我们的村子。&&&&& 金色夕阳照著宁静的河堤。&&&&& 长发如海藻的女子在铜镜前勾起一抹迷醉笑容,眼里却带著残酷嗜血令人屏息的罪恶,她看著镜子里站在自己背后面容清冷的男子说,您不怕我带来灾难吗。&&&&& 他回答说比起灾难我更怕你再也无家可归。你还能去哪?这个世界里敢占有你的人只有我。&&&&& 脸上有一道长疤的男子流著泪说,孤单一个人活著的感觉……痛苦吗,孤独吗,我知道啊,我知道啊。&&&&& 屠戮原野的火焰将幽蓝天宇扭曲成落日时的海洋。&&&&& 黑色火焰将雨幕吞噬殆尽。&&&&& 热浪燎烫。血的颜色炽热。浓烟的味道刺鼻。四下里都是哭喊声、嚎叫声、咒骂声。孩子趴在父母尸体上茫然无知地问著怎麽了。&&&&& 敌人的手无力垂下,用最后一个眼神望向远方。村子里传来震动脚下土地的欢呼声。&&&&& 天上原本是月亮的地方挂的却是猩红的写轮眼。&&&&& 正要被暗红吞噬的月亮重新折射清凉光辉。&&&&& 金发蓝眼的英俊男人说,我会阻止你,即使要和你同归於尽。&&&&& 黑色眼睛中映出的金发蓝眼的少年说,我会阻止你,带著你的憎恨与你同归於尽。&&&&& 所有的记忆都搅在了一起,一切发生得太慢。&&&&& 我是谁谁是我我是你你是我?&&&&& 鸣人盯著镜子里的人看。没有错,眼睛是蓝的头发是金的,没有丁点火色的存在。&&&&& 敲门声把他惊醒,又看了一眼镜子这才赶去开门。&&&&&&&&& 你杀了多少只猴子了?&&&&& 村人满脸崇拜笑容问道。他在瞬间想到的却是——&&&&& 你杀了多少人了?&&&&&&&&& 三只。&&&&& 哎哎?才三只?可最近猴子少了很多啊。&&&&& 吓跑了吧?鸣人咧嘴笑著。有我守在这林子边你们不用怕。&&&&& 哦哦,那多谢了!&&&&& 商量个事吧。不杀掉行吗?它们很快就要迁移了。&&&&&&&&& 你还是这麽天真。&&&&& 佐助的声音把鸣人惊得一跳,回头看了看,幸好村人已经走远。&&&&& 於是他放心地回嘴,这哪叫天真,我只不过是被它们烦得受不了了。&&&&& 你的反应很迟钝。对方突然说起了另一码事。&&&&& 什麽?&&&&& 我已经来了很久,甚至没有隐藏气息。&&&&& 因为对你的气息太熟悉了吧。&&&&& 因为熟悉?佐助冷冷牵起一丝笑意,你忘了以前你察觉到这种熟悉气息时是怎麽反应的吗?简直就像嗅到了危险而竖起全身毛的狐狸。&&&&& 咳,这比喻。鸣人僵著嘴角,抓抓头发坐到门槛上。不一样啊,那时候我们是敌人。&&&&& 你以为现在不是了吗?&&&&& 除非你还想攻打木叶。鸣人抬起眼睛认真地审视对方,那麽现在我就会尽一切力量击败你。&&&&& 你真的以为你胜得了?佐助的语气淡淡的,只是在陈述。如果不是那时候我没料到你还爬得起来。&&&&& 我承认那时候我赢得不怎麽有说服力。鸣人的眼神却渐渐灼亮起来,佐助,再打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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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再打就不是一场两场的问题,也不是为了谁输谁赢的问题。&&&&& 那只是纯粹的打架而不是战斗。瀑布、峡谷、森里、沙滩都可以是战场。常常是分不出高下,只是打到尽兴就罢手。&&&&& 鸣人进入仙人模式越来越困难,越来越难以感受自然界的气。没有仙人模式就很难和佐助的高速体术对抗,佐助显然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只是不说而已,但速度稍微减慢了一些。&&&&&&&&& 拜托你用全力行不行?你这样叫放水。放水懂不懂?那是看不起你的对手时的慈悲做法。下次别放水了。&&&&& 鸣人没有用吼的,说得平静而郑重而后掉头就走。&&&&& 手腕被抓住了。&&&&& 九尾在哪?&&&&& 我从来不需要依赖九尾的力量!&&&&& 我问你九尾在哪。&&&&& 你管它干什麽?!你不是受了宇智波斑的启发吧?!&&&&& 佐助的眼神倨傲而近乎执拗。&&&&& 鸣人没法克制自己的烦躁,左手迅速聚集高密度的查克拉送出去。&&&&&&&&& 然后没受到任何阻力地——&&&&& 击中了右侧胸膛偏上,肺叶边缘。&&&&&&&&& 鸣人背著昏迷的重伤患回到自己的小屋,派影分身跑去村子里讨来伤药和绷带,然后捧著伤药和绷带傻眼。&&&&& 他忘了自己从来不会包扎伤口。小伤的话因为有九尾所以不需要担心,睡一觉就会好,重伤的话是会被送到医院或直接由同组的医忍抢救,同样不需要担心。可宇智波佐助又不是他这样有九尾当救生圈的家夥,很可能他抓著宇智波佐助的肩膀晃晃那麽后者的脆弱小命就没了。&&&&& 药要涂多少,绷带要怎麽缠,这一切都需要小心实验。&&&&& 其间佐助拧著眉头说了句白痴吊车尾***的巴不得老子早点死是吗然后又闭上了眼。&&&&& 鸣人汗颜地回忆起这位病患刚刚似乎有爆出某些有损豪门世家高贵风范的词语。&&&&& 白痴。吊车尾。***的。老子。&&&&& 其实这些词曾经并不陌生,只是现在陌生了。&&&&&&&&& 宇智波佐助和同样出身世家的日向宁次不同,后者似乎打死也不会爆出一句粗口死也要死得高贵优雅,而前者,鸣人看过前者怎麽满头黑线青筋地对他抓狂、怎麽毫无水准地对他破口大骂;怎麽和他比赛狂吃吃到吐出来;怎麽极其丢人地被敌人吓住;怎麽满身是血和灰尘一副狼狈样、毫无形象地倒下;怎麽在终结之谷满脸奸邪狰狞;怎麽放肆狂笑著说要毁掉木叶净化宇智波,震歪了周围所有人而只剩他漩涡鸣人勉强端整著。&&&&& 他想起自来也某次醉酒后又哭又笑地说,大蛇丸你什麽德性我没见过,当年你被纲手推得一脚踩进屎坑里还是我好心把你扯上来,你以为你现在那条长舌头吓得了我麽?&&&&& 井野问过樱为什麽不再迷恋佐助君了,樱鄙视地撇前者一眼,距离产生美,懂吗猪头?&&&&& 井野懂不懂鸣人不知道,但他自己是听懂了。&&&&& ——所以在佐助离开以后他才渐渐觉得那家夥越来越精贵了、英俊了、强悍了、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了。&&&&&&&&& 直到如今听见他说出久违的几个词。&&&&& 鸣人背靠著床缘坐到地板上。&&&&& 他想起了太多只属於自己的、没被遗忘或搅乱的回忆。那些回忆细碎而实实在在地古拙著,让他曾经发达后来萎缩的泪腺慢慢破开坚固土层。&&&&& 长出来了,曾经深埋的种子。
&&&&& 10.&&&&& 可时间还不够一粒种子发芽,不够让一滴鳄鱼眼泪挤出眼眶。&&&&& 他系紧了护额,将忍具和忍具包收整归位。&&&&& 似乎是被铁器轻碰的熟悉声音吵到,佐助淡淡不悦地开口,几个人?&&&&& 用了不少影分身,本体没几个。&&&&& 呵,你听得清?&&&&& 我现在听力比这辈子任何时候都好得多。&&&&& 鸣人回过头来看了看面色苍白而正用胳膊撑起身的伤患,将床底的几把手里剑也装进腰后的忍具包,抽出搁在地板上的草剃剑放到佐助手边。&&&&& 佐助,以防有漏网之鱼。 &&&&&&&&& 留了个影分身守在屋内,门在他手下缓缓敞开,月亮被云遮著光线微弱而近乎於无。&&&&& 鸣人的瞳孔放得很大,贪婪般地想吸取一切光亮。&&&&& 压低了身体避开直袭面门而来的手里剑,反手甩上门,几把手里剑瞬间没入门板。&&&&& 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敏锐的视力在错过兵器的瞬间看清了那是几把六芒星状的手里剑。&&&&& 木、砂、云、雾的手里剑都是四刃,岩隐暗杀部队使用的是六刃,这麽说地下的——他将几把灌入风属性查克拉的苦无深深逼入地底,不给敌人任何喘息机会地使用影分身送出螺旋丸。&&&&& 你知道吗,螺旋丸是最适合你使用的忍术。&&&&& 渐渐老去的师父拖著妖怪一样的白发咧嘴笑著。&&&&& 年少的徒弟睁著初生小狗一样明亮好奇的眼睛。&&&&& 为什麽?&&&&& 因为螺旋丸可怕的是后劲,不见血,不会弄脏手。&&&&&&&&& 所以他杀人往往是不见血的。&&&&& 但自从杀了第一个人之后他就想告诉自来也,错了,会弄脏手的不止是血。是眼神,是言语,是憎恨,是起手落手的动作,是思索杀敌战术的大脑。&&&&& 他的手早就已经缠满死者的怨气了,也不在乎再添上几个魂灵。&&&&& 你们想要写轮眼吗?&&&&& 这可是最后一双写轮眼。最珍贵最罪恶的永恒万花筒。&&&&& 你们赢不了我。&&&&& 当身边有想要保护的东西时,人会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强。躺在屋子里的是在他最弱的时候刺激他坚持下去的人,曾给他安心和友善的人,他多年来曾仅是为了这个人而变强,不管是为了夺回、并肩、守护还是与之对抗。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不想失去的、重要的人、绝对不能抛弃的、绝对不能背弃的、好不容易得来的羁绊。&&&&& 所以没有输掉的可能。&&&&& 他也确实赢了,虽然采取的是几乎无大脑的混战方式,就如同十二岁时在死亡森里对付几名雨忍,战术笨了些但实际上却比动脑子来得省事。身体远比头脑来得灵活,而到底倒下了几个敌人他已经记不起。&&&&& 战场安静下来。&&&&& 看不清,听不清,闻不到,皮肤没有知觉,体内有沸腾的炎流。&&&&& 九尾的查克拉在他体内流动著,火神封印在他体内烧著,地狱的火在他体内狰狞著。&&&&& 要了命地热。&&&&&&&&& 鸣人膝盖一软跪到了地上,鼻尖只差几公分就要碰到躺在面前的死尸。尸体的瞳孔和他的瞳孔一样放得很大,似乎在贪婪地抓拢光线。&&&&& 微弱的白光在尸体上方汇聚,他抬起眼来,第一次看见了白发张狂的。&&&&& 巨大而模糊的身影展开衣袖,手臂上缠绕的正红珊瑚珠随之划开光晕,几道珍珠白的气流钻进了他的袖管。低下尖尖的鼻子嗅著什麽,嘴角裂开,在消失前留下一个词。&&&&& 愚念。
&&&&& 11.&&&&& 鸣人因为吃惊过度而忘了恐惧,他抬起头来看向四周,瞬间觉得全身血液都被抽干,躯体成为风中瑟瑟皱缩的老树皮。&&&&& 浓雾夜晚的森林里,暗灰绿的树冠下漂浮著无数珍珠白的烟团,形态不甚稳固但依稀可辨这一团是鸟的形状、那一团是松鼠的形状,蹲在他住的那间木屋屋顶上的是三只猴子,一动不动地看著他,屋前的木桩上坐著个没有头的老人,躯干扭转向他,似乎在和他打招呼。&&&&& 啊啊,崩溃了……这个世界崩溃了。&&&&& 他把手腕塞进嘴里咬住,知道如果不是碍著屋里还有个人自己早就和这世界一起崩溃了。&&&&& 再怎样也不能崩溃,怎麽可以在最重视的人面前丢脸。&&&&& 幽灵又怎样,不是都见过了?&&&&& 鸣人闭上眼默念几句恶灵退散,不存什麽希望地再睁眼时出乎意料地、刚才的一切都已经消失。&&&&& 他心有余悸地僵著,往屋门挪了几步,做贼一样四处看了看,再挪近几步,最后猛地大跨几步冲进屋里关上门落下门闩这才舒了一口气。&&&&& 盘腿坐在地上的影分身放心地结印消失,半躺在床上的重伤员抬起眼来开口问道,收拾完了?&&&&& 还没收拾战场。&&&&& 鸣人匆匆答了句,拽出床底下的行李包把里头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出来,扎进杂物堆里翻找一瓶从佐井那儿勒索来的暗部装备的融尸酸。&&&&& 想当年他因为怀疑这瓶酸水的真假而伸了根手指进去,佐井二话不说直接拔刀准备把他的手指给砍下,解释曰免得腐蚀全身。&&&&& 当年勒索来只不过是好奇暗部装备,并没想到有用上的一天。&&&&& 那几具尸体迅速腐烂的样子就像是时间疯狂跑过数百年,最后连骨渣都风化干净。&&&&& 我常常想,干多了这种事后说不定哪天我也是被别人用融尸酸腐蚀掉的。佐井曾弯著眼睛用聊天气聊女人一样的语气说道。&&&&& 那时鸣人枕著胳膊接著开玩笑说不错啊,至少能给木叶省下块坟地。&&&&&&&&& 你背上……&&&&& 鸣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手指抖了抖,正在擦著的苦无!当一声落到地板上。&&&&& 佐助你什麽时候醒的?&&&&& 佐助侧过来的脸有一半被枕头遮著,看向他的左眼犀利地微微眯起。你不知道自己背上有伤吗?明明是很深的一道。&&&&& 鸣人感觉到一种医院消毒水味所带来的恐慌感瞬间从胃部扩散开。&&&&& 他完全不知道。&&&&& 完全没有感觉到。&&&&& 有伤口。&&&&&&&&& 他捡起苦无后不动声色地将麽指抵上刀刃。&&&&& 慢慢按下去,血顺著刀刃滑了下来。没有丝毫痛感。又换食指、中指,结果不变。&&&&&&&&& 你到底在想什麽东西,我叫了你很多遍。&&&&& 佐助问道,语气已经是明显的不耐烦。鸣人急忙回过头去。&&&&& 啊啊?有什麽事吗?&&&&& 我说你好歹把背上的伤包扎一下。&&&&& 我可和某些病秧子不同,什麽伤都能好得很快。鸣人得意地嘿嘿一笑,盘起腿合起手掌。你看好了。&&&&& 他引导著体内的查克拉聚往后背,很快就感觉到火烧一样的热在那里加倍。&&&&& 伤口迅速愈合产生的水汽往屋顶飘去,渐渐少了起来,直到消失。鸣人扭过头去看某个卧床不起的重伤员,怎样怎样,全好了吧?!&&&&& 后者不屑地冷哼一声,闭目养神。&&&&& 免费看未来火影表演奇人绝技你还不捧场,嫉妒就直说。&&&&& 鸣人说著说著自觉没趣,转回来继续擦拭地上那堆沾满了血的忍具。&&&&& 一时沈默,屋里静得只能听到轻微的刀器碰撞声。&&&&& 有什麽可嫉妒的,这种……&&&&& 背后的声音顿了顿,鸣人的脊椎也跟著僵了僵。&&&&& 这种……损耗寿命换来的痊愈力。
&&&&& 12. &&&&& 佐助的语气有些像在嘲讽什麽。&&&&& 鸣人用高昂的语调哼了一声,我可是姓漩涡,天生命大,折那麽点也没关系。你有资格嘲笑我吗?你的小命被咒印和瞳术消耗得还剩多少了?&&&&& 我说过吧,只要能达到目的,这条命怎样都无所谓。&&&&& 是是是,你无所谓。&&&&& 像当年无数次被这句话打败时一样,鸣人恨不得把这个常常发狂不要命的家夥揍一顿,但又无可奈何地知道就算揍死他也没用,文明教育更更没用,人类和未进化的原始人语言不通。&&&&& 他想起小樱曾叹息过他和佐助两人都是疯子。其实他们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所有超乎常理的力量都会有其弊端,但有时不得不用。尝了一次甜头就会想尝第二次,像螺旋手里剑,像天照月读,像九尾的彪悍查克拉,像须佐。&&&&& 鸣人注视著清晨微蓝的光线下泛著晶莹光泽的刀锋,忽然就懂得了佐井当年其实是何等认真地说出那句话——伤人必自伤,利器必嗜主。&&&&& 但生在动荡时期的忍者根本没有收刀入鞘归田颐养的可能。&&&&& 不过既然如今二十有四,忍界太平,没有宇智波斑从棺材里爬出来为祸人间,没有宇智波佐助站在木叶之外散播怨恨,他是否也该考虑怎麽善待余下的几十年寿命?&&&&& 用个把月时间守在佐助身边等他养好伤,帮他档过趁机偷袭的血轮眼窥觑者或意图灭亡宇智波者,然后回木叶当个老老实实的火影,头像比四代目还帅,活得比三代目还老,对宇智波的态度比一代目还冷静坚决。&&&&& 那麽佐助呢。归处会是哪里,会永远这麽独自一人生活下去直到老死吗。&&&&& 鸣人回头看向佐助在微弱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的侧脸,揉了揉鼻子。&&&&&&&&& 屋前的木桩上坐著个没头的老猎人,屋顶上蹲著三只猴子。门前空地死过一支暗杀部队,说不定很快又会有另一批找来。&&&&& 这日子还怎麽过。&&&&& 鸣人前半夜收拾战场后半夜擦染血的忍具,根本合不上眼,早就在考虑著要往哪儿迁移。&&&&& 一个人的话倒是无所谓,但关键是还有个重伤员。考虑到对方的伤是自己稀里糊涂造成的,鸣人难得保持低声下气的良好态度。&&&&& 去峡谷就去峡谷,行动缓慢就行动缓慢,被讽刺就被讽刺,自己被当拐杖搭著就当拐杖,本来就够热了被个火属性查克拉的人贴著更热那就热死去吧。没关系,权当赔罪。&&&&& 为什麽今天这麽温顺?&&&&& 佐助紧了紧搭在他肩膀上的左臂。&&&&& 啊啊啊什麽叫温顺?!宇智波佐助你脑袋烧残了?!&&&&& 鸣人终於怒不可揭,猛地瞪起眼睛回头,口中还在酝酿著的不经大脑的字句却霎时崩散了。&&&&& 因为距离太近,他的脸颊蹭过对方的鼻尖,留下的亲昵错觉还在蔓延著,佐助眼里的深渊之色无尽铺展开来。&&&&& 你不用觉得愧疚。&&&&& 鸣人在被说中心思的瞬间愣了愣,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反驳——的时候佐助搭垂在他肩头的手转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完美诠释了令他无比胃寒的绑匪挟持人质的姿势。&&&&& 别吵。&&&&& 佐助静对著他惊诧瞪大的眼睛,淡淡开口。&&&&& 因为我对你从不会觉得愧疚。明白吗,你就算是死在我手里我也不会愧疚。我会觉得解脱了。&&&&&&&&& 或许几年前的自己听到这话会抓狂,但现在却完全不出预料。鸣人轻易就挣开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 废话,我早就知道你是这种人。&&&&& 那为什麽还不放弃?这样纠缠下去谁都不好过。&&&&& 唉唉,少说得好像我要和你扯出什麽奸情,任务完了我立马离开这蒸炉一样的鬼地方,到时候就算你想留也留不住啊。&&&&& 鸣人边语气不善地开著玩笑边尴尬地移开视线,指了指某个方向。对了佐助,去峡谷是该往北边走吧。
&&& 13.&&&&& 这边是北?&&&&& 宇智波佐助顺著一根斜斜指向南方的手指看过去,在正午的暴烈光线下眯起眼睛。&&&&& 你方向感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又不是鸽子哪来的定位系统怎可能知道峡谷——&&&&& 鸣人猛地止住了话头,视线锁住半空中某个移动目标。&&&&& 一只照理说不该出现在此地的白鸽穿梭在茂密树叶和蛛网般丰密的藤蔓间,白得简直像将现世景象撕裂出一道口子,透出了诸神领域的天光。&&&&& 如果仅此而已的话到不至於引起注意,但那只鸽子明显是以他的脑袋为目标以厮杀般的强劲魄力横空冲来。&&&&& 喂喂喂喂别啊——佐佐佐佐——佐——井!!!&&&&& 鸣人彻底口吃,急急抬起左臂护住门面。经验告诉他,佐井有淋人一头墨水的嗜好,虽然对於此次突袭他是一头雾水但本能的防御绝对必须。&&&&& 等待。&&&&& 然而等待了许久都没有墨汁灌顶之灾。&&&&& 手臂上落了很轻很轻的重量,细小的爪子勾住衣袖微微陷进皮肤。&&&&& 鸣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正对上鸽子乌黑的眼睛。&&&&&&&&& 那是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古怪鸽子。翅膀的线条干枯而不流畅,形状大失上帝造物的水准,甚至还长著乌鸦的喙。&&&&& 它偏了偏头然后张开了乌鸦嘴,却是传出佐井的声音,絮絮叨叨开始说话。&&&&& 鸣人,我不知道他们是什麽时候开始盯上你的,可能早在好几年前……&&&&& 目的是为了利用你而找到宇智波佐助,我截获情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动了,再加上这鸽子飞到你那里差不多需要的两天时间,不知来不来得及。&&&&& 第一拨是岩隐暗杀部队第九分队,五人,不必担心。失利或失去联系时下一拨就会出动,四人小队,很强,极其擅长遁术。&&&&& 他们已经和雾隐取得了合作协议,如果第二拨失利,第三拨会由雾隐出兵,暗杀部队,七人,队长曾是忍刀七人众之一,现在的实力胜於当年的干柿鬼鲛,武器是把用查克拉聚型的毒水长刀。&&&&&&&&& 到此就停下了。&&&&& 佐井的声音有些沙哑,鸣人不敢肯定到底是自己听力问题还是那声音主人的问题。&&&&& 手臂上的鸽子收紧了爪子,又开始说话。&&&&& 鸣人,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个是乌鸦嘴。&&&&&&&&& 这样啊,原来乌鸦嘴的鸽子不是笔误,而是有象征意义。&&&&&&&&& 「等到晚上,鸽子回到了他那里,嘴里衔著一片新鲜的橄榄叶。於是他知道洪水已经退去,希望与生机即将在地上繁衍开来。」&&&&&&&&& 多年前他们占著同间病房的两张病床,一人挂著葡萄糖一人挂著消炎药,一人念叨拉面一人倚在床头看书。&&&&& 面容苍白柔和的黑发少年读了个故事,弯起眼睛说那我以后传信还是改用鸽子好了。&&&&& 他被勾起惨痛回忆立刻开嚎,啊啊啊,上次你突发奇想画的狮鹫兽差点把我撞成脑震荡上上次你送我的画把我家整成了彗星撞地球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想捣鼓个什麽妖怪出来?!&&&&& 不会不会,放心吧,鸽子是很温驯的动物。&&&&& 佐井的嗓音带著叹息般的笑意,和乌鸦嘴鸽子炸崩时的墨水淋漓声一起消失。&&&&& 黑色墨滴如同漫天挥洒的经文,烙印进空气分子烙印进树叶脉络,将亘古洪荒的纯粹色泽写进世界的韵律,汇成蛛网一样的亿万细爪包抄过来。&&&&& 鸣人迟滞地看著衣袖上更深的那块黑色,耳膜像被铁锤重撞,像刚听到自来也死讯时一样。蒙了。&&&&& 不对不对,干吗用那麽晦气的事来比喻,妈的不就是画了只长著乌鸦嘴的鸽子传了堆语气像交代后事一样的情报又说了句古怪的话吗。鸣人抹掉脸上的墨汁,在心里又骂了句等老子回木叶绝对拿墨汁灌死你,转脸注意到被忘在一边的宇智波佐助。&&&&& 我问你峡谷往那儿走你倒是说呀。&&&&& 你那表情差不多要哭了。佐助用著并没带讽刺或挑衅的平淡语气说道,刚才的情报有什麽问题吗?&&&&& 胡扯……鸣人又抹了抹刚刚被墨汁沾到的眼皮,抱歉啊,害你被他们找到了。&&&&& 我本来就没躲避追杀,但从没有人找到这里。他们来了更好,杀一个少一个。&&&&& 明明就是越杀越多。我说峡谷到底往哪走?&&&&& 鸣人懒得再费口舌回归当年的呕血话题,事实上他现在根本脑袋拧了麻花,什麽都没法想。
&&&&& 14.&&&&& 你说,如果有个人曾经说过自己有可能怎麽怎麽死,后来又说自己是乌鸦嘴,这是什麽情况?&&&&&&&&& 临死前。&&&&& 佐助看著洞顶折射的水光,答得不假思索。洞口的瀑布声几乎掩盖了他的嗓音但仍旧字字清晰。&&&&& 不可能。&&&&& 鸣人用力擦著被瀑布淋湿的头发,空闲的那只手攥紧了盛著融尸酸的透明容器。&&&&& 还有小半瓶。淡金的液体晃动时略显粘稠地挂在瓶壁上,事实上非常美丽,就像融满金色细钻。&&&&& 说利器必嗜主……为什麽往往死的总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才使用力量的人,那些真正肆意使用的人却总是长命?这根本就是没道理的事,我没法相信——&&&&& 本来就没什麽道理。佐助撑起身,就像你为什麽偏偏要遇上我这种人一样没道理。&&&&& 你能不能安分点好好躺著养伤!&&&&& 要是这点小伤都能卧床不起我也差不多完了吧?&&&&& 这哪是小伤你少逞强!&&&&&&&&& 鸣人不知自己胸口淤积的灼热怒气到底从哪来,无法控制地提起了嗓门,迅速站起来怒视迎面走来的人,目光掠过他除了右肩的绷带外完全赤裸的结实上身,被一步步逼近的压迫感惹得更是火大。&&&&& 你没听到我说——&&&&& 话头被吃惊的闷哼截断,鸣人撞上石壁的脊椎发出清晰可闻的哢嚓一声。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面对这突发情况,佐助攥著他的手腕把他紧紧制压在石壁上,眼睛已经不知何时转变为血腥的颜色却仍旧平静无波,俯下头后离他很近,威胁般地持续缩短距离。&&&&&&&&& 对你、我本来早就斩断了,什麽都结束了,为什麽还要一再出现在我面前……&&&&& 明明对方并没有在使用瞳力但身体却被其强烈的杀意所压迫,一如十二岁时陷在再不斩的杀气领域里动弹不得。鸣人咬紧了牙关。 &&&&& ……一再地、扰乱我。说什麽喜欢又说什麽是在那些年里。甚至在我身边了却还惦记别人。&&&&& 语速随著距离缩短而越发缓慢,带著潮湿呼吸的唇微微触碰上来,因说话时的开合而若有若无地摩挲。&&&&& 我说过了,你就算是死在我手里我也不会愧疚,甚至会觉得是解脱了。我恨不得杀了这样的你,你不死,我就会抑制不住地、想得到些……复仇者不该沈溺的东西……&&&&&&&&& 鸣人僵硬著无法应对,刚刚刻意放慢的语速仿佛是在给予警告,而直至话语尾音消散的瞬间便是正式开战,暴烈的吻像疾风袭来吹过火星点燃整片火海。&&&&& 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完全不受对方情绪的渲染,连抗拒或喜悦之类的激烈情绪都丝毫不存。脑子里在尽力分析刚刚所听到的,那些语句根本就像神话传说一样遥不可及又真假难辨。&&&&&&&&& 有火在烧,烧了很多年的火猛然蹿升。&&&&& 他眼前腾起血液泼成的火,月亮在扭曲的火海上空悬垂如心脏,红得晦暗粘稠。&&&&& 各种音色不断重叠的歌声空旷摇曳,用著极其诡异而宁和的调子在引诱或诉说著什麽。&&&&& 灼烫的唇舌沿著他的颈侧下掠,他却也因此从差点逼他窒息的深吻里解放出来,终於可以开口。&&&&& 等一下佐助,好像有人在唱歌……&&&&& 什麽?&&&&& 你听不到吗,有很多人在唱歌。&&&&& ……漩涡鸣人你非要挑个这麽白痴的借口吗?&&&&& 漆黑无底的眼睛弥漫著压抑气焰。鸣人急了,真有人在唱歌,很多人!!&&&&& 他听见火场哔哔啵啵地持续烧著,各种声音重复著同样的歌词,唱著——&&&&&&&&& 鸣人的视线越过佐助的肩头凝固在他的背后,眼睛越睁越大。&&&&& 似乎只有几米之遥又似乎其实隔著无限之远,一团珍珠白的空气旋转著舒展开来。&&&&& 暗部装束的年轻男子从长袍内伸出手,摘下面具,弯起眼睛温柔笑著,将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 15.&&&&& 佐——&&&&& 差点唤出口的名字因那个手势而截掉了尾音。&&&&& 他闭了下眼再次看过去时刚刚似乎是佐井一类的东西却完全消失,而右方有密密麻麻数排绑著引爆符的冰刀穿过水帘疾速而来。&&&&& 然后又是一片血火交织般的红,颜色本身便炽热得让人窒闷,爆炸声混著回音震撼著整个山洞。鸣人在一片混沌火光里睁开眼,本以为会看到自己七零八落的尸体没想到却看见什麽半透明的红色物质撑在他们面前,应该是在须佐的绝对防御内。&&&&& 佐助侧著脸注视洞口方向,解除防御,眯了下腥红的眼睛似乎锁定了目标。&&&&& 我来。鸣人挣开仍钳制著自己的手,挡到前方。在方才的突袭之后瀑布外似乎全无动静,敌人就像耐心等著猎物放下防备,这种被困於瓮中的感觉让他难以压制自己的急躁脾气。&&&&& 那天晚上你杀了几个人?四个还是五个?&&&&& 佐助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 那天晚上……鸣人记得当时混乱不堪的五感和后来的心惊胆战,当场杀掉几个人他不大清楚。&&&&& 不对,杀的时候不清楚但后来融掉的尸体——&&&&& 四个。&&&&&&&&& 佐助短暂沈默。&&&&& 山洞外有七个人。&&&&& 可佐井的情报不是——&&&&& 恐怕他说的不知来不来得及是指赶上通知我们第二拨的敌人要来。&&&&& 什麽意思?&&&&& 那天你杀的已经是第二拨,今天来的是第三拨。&&&&&&&&& 那麽第一拨暗杀部队去哪了?&&&&&&&&& 刹那间鸣人眼前似乎蒙上了刺目白光。&&&&& 「第一拨是岩隐暗杀部队第九分队,五人,不必担心。」&&&&& 对其他两队都是直接说明忍术特点,但对这第一拨却是说了句不必担心。&&&&& 还有那句乌鸦嘴什麽的。&&&&&&&& 难道说佐井——&&&&& 啊,原来叫佐井。&&&&& 柔婉似水的声音忽然搅合进来,鸣人惊讶地瞪著就在自己面前的空气里聚成流水状的人形。一身飘渺冰蓝绸缎的女子嘴唇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咧开来露出诡异的尖利牙齿。&&&&& 猜的很正确,第一拨暗杀部队已经在那小子手里全军覆没了。&&&&& 佐井——&&&&& 呵,同归於尽了呀。女人舔了舔自己的牙齿,笑意更深。多亏了他的功劳才这麽快就轮得上我们,他的尸体和那些岩忍的尸体一起被我们发现时手里还攥著卷轴,似乎想写什麽呢,原来已经传了信给你们啊。&&&&& 你开……什麽玩笑,什麽尸体,佐井在哪?&&&&& 当然就地融掉了,我们可不想把事情扩大到忍村纠纷。&&&&&&&&& 什麽树叶草叶花瓣藤蔓被风吹动的声音、什麽喜鹊鹦鹉山雀黄鹂的欢快叫声、什麽河水泉水小溪山涧的畅流声全部挡在了另一空间。&&&&& 鸣人看著水分身的嘴唇开开合合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谁的手从背后伸来按住他的肩膀又被他甩开,到底是空气温度的急剧上升还是地狱之火烧了上来为什麽世界这麽灼热,敌人到底是本体还是分身他根本不管。&&&&& 女人抽出柔韧如鞭的两米水刀幻化成绫罗魅影,碧绿刀刃上裹缠著时隐时现的珍珠白亡灵在他眼里全部变成了火色。&&&&&&&&& 袍子染满血腥味的暗部忍者擦拭著短刀,嘴角牵起一个温善到近乎虚假的笑容。&&&&& 「我也不想总是一身血地和你吃饭啊,但你上任后需要个可信赖的暗部部长,不是吗?」
&&&&& 16.&&&&& Sakura。&&&&& Sasuke。&&&&& Sai。&&&&& 樱。&&&&& 佐助。&&&&& 佐井。&&&&& 他曾一直稀里糊涂以为自己喜欢著的人。&&&&& 他不久前才明白自己曾真正喜欢过的人。&&&&& 多年来彼此相知相伴同样无父无母的人。&&&&&&&&& 他有时叫他们的名字会把第一个音节拖得老长,谁也猜不出后面跟著的是kura、是suke还是最简短的那个i。&&&&& 对他来说,虽然对他们的感情种类各不相同,但这三个人是同样不可或缺的,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都等於天崩地裂。&&&&& 对佐助的离开已经习惯,这个人哪天在哪个未知地方死了他也早有心理准备。常常在任务时担心保护不好小樱,战场上身边有珍惜的人在时他总会神经处於高度紧张状态。他却从没想过自己可能会失去佐井。&&&&& 这是个从不会让他牵肠挂肚的家夥。&&&&&&&&& 他经过一个酷寒岛国时见过岛上居民用特殊的乐器演奏音乐,据说黑白交错的风箱一样的东西叫作手风琴,据说由铁管拼起来却不是用来砸人的古怪东西叫风笛。&&&&& 热情的居民教他怎麽用这些冷硬的东西制造出异常温柔的乐音。那些声音带有最自由的空气滋味的欢快,他当时就想到了在画纸上自由自在挥毫泼墨的佐井。&&&&& 佐井就是手风琴师左手无名指下的C调贝司键,仿佛延续了直通心脉血管的无名指,惯性地会在第一时间用触觉轻易寻找到,在三拍四拍的任何节奏和旋律中作为最常使用的起点,时间久了渐渐变得颜色泛黄无比熟稔甚至因此而失去灵敏度。他习惯了他的毒舌与温言软语习惯了他的腹黑与天然呆习惯了他光线空气茶水影子一样的存在,这种存在已经无须多虑毋庸置疑。&&&&& 所以没有人会对光线空气茶水影子牵肠挂肚。&&&&& 除非在突然失去的时候。&&&&&&&&& 又被挖空一块,彻底崩溃、情绪爆发、精神失控,根本无法考虑战术,满脑子都是失去那个人的空荡荡而又混乱不堪的感觉。这要我怎麽信啊。以后见不到了。你到底是怎麽一个人对抗五个强敌的,明明不是我这种可以暴走开挂的怪物。会受多少伤。你到底是怎麽做到死前还画出歪歪扭扭的乌鸦嘴鸽子来给我传话的。以后没人斗嘴吵架了。你到底发什麽神经要来趟这趟浑水。&&&&& 手心里满是粘腻血液,指甲里残留著肉末,脚下踩的是岩石还是湖水还是岩浆火海,从岩洞里打到瀑布下又打到山崖峭壁水上湖底,冲上天顶或坠入地狱。&&&&& 多久了,第几个了,去哪了,还剩几个了……为什麽除了火光什麽都看不见?&&&&& 够了。&&&&& 比火色深浓的红色在火海上方悬垂如两颗心脏般的月亮。&&&&& 够了。&&&&& 醒过来吧。&&&&& 火焰高速旋转聚集逆流回体内,红橙黄绿蓝靛紫归位眼中,苍白的云在天顶如游鱼般甩尾曳过,淡金光流网状铺张,沙鸥透明的翅膀倏然遮去倒扣的汪蓝。&&&&& 恍惚间似乎看到佐井的熟稔模样,但却不是佐井那种柔和到近乎隐形的气息和淡然神容。&&&&& 其实截然相反。&&&&&&&&& 盘膝坐在身旁的黑发男子有著冷峻倨傲的下颌骨,脑后的短发坚硬如刺,此时眼神深潭一样静默。&&&&& 你醒了?毫无必要地问道。&&&&& 刚才怎麽——&&&&& 刚刚你爆了九尾。&&&&& 那几个暗杀队的……&&&&& 全死了。佐助顿了顿,目光益发深邃无底。&&&&& 是秒杀。
&&&& 17.&&&& 木叶暗部第一分队队长佐井死於二十五岁夏,事出原因不明,凶手不明,死因不明,尸体下落不明。&&&& 木叶的联络鹰送来短短的句子,附了一封落款春野樱的信,字迹缭乱颤抖,说没有葬礼,名字也没有刻上慰灵碑,只是把所有档案都封存销户了,鸣人你不觉得死亡报告的说法很矛盾吗?&&&&&&&& 木叶暗部第一分队队长佐井死於二十五岁夏,为阻止岩隐暗杀部队第九分队以暗杀忍界通缉犯宇智波佐助为名的暗杀行动,与第九分队同灭,尸体被雾隐暗杀部队毁去。&&&& 这是鸣人所知道的全部,他却不可以交上自己所知道的情报。暗部擅自行动已经等於是叛忍行为,何况是即将晋升暗部部长的第一分队队长,事情公开后甚至很可能引起忍村间的纠纷。&&&&&&&& 他记起七班拆班时,卡卡西笑眯眯地对樱和他都不大正经地说了句前途无量,然后转向佐井说,从进入暗部的第一天起你就要有死也死在暗地里的准备了。&&&& 佐井同样笑眯眯的,多谢前辈关心,但我本来就出身於暗部中的暗部。&&&& 卡卡西说不一样,那时你没有心所以接近无敌。&&&&&&&&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当初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在隐隐透露著不祥,只是鸣人不爱杞人忧天。专注於碗里正冒热气的拉面时谁会去想它凉了的味道,或许是因为实际上心存忧虑,所以宁愿抛开不想只顾此刻。&&&& 不祥。&&&& 没错是不祥。&&&& 多年来常常围绕周身的异样感觉名叫不祥,生火的时候对敌的时候流血的时候掩埋尸体的时候总是颤巍巍升上心头来,宛如燥热。&&&& 而至今升至顶峰。&&&& 鸣人觉得他似乎又要失去什麽了。&&&&&&&& 樱吗?樱在木叶医疗部呆著很安全。那麽是佐助吗?佐助现在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他视野范围内,有他这个最强人柱力守著应该也很安全。&&&& 可鸣人已临近崩溃边缘。&&&&&&&& 只要挂上宇智波商标你就成了忍界抢手货,如果不幸还生得纤细美丽那就难保不成拍卖品,通商货物不外乎两眼珠但也不排除有窥觑其身体的妖魔鬼怪蟑螂大蛇在。&&&& 鸣人二十四岁的人生里有大半时间都在与这些邪恶势力对抗,降妖伏魔如孙悟空护卫执意西去取经的唐僧,只不过这位唐僧貌美如花冷酷如冰执意西去复仇,且根本不在乎妖魔拦道而只恨悟空挡路烦扰。而好不容易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戏班子拆班成员各归各处后居然又来了个续集版,没办法,唐僧继续厌烦悟空来扰,妖怪继续来犯,悟空痛失生命里一直被自己忽略的空气却连拼命喘息的时间也没有。&&&& 他一直视唐僧为救他於五指山下百年孤独之中的恩人,年少无知的混乱时期甚至对其萌生暧昧情愫,如今在西天之路上行了十万八千里后再回头来看,暧昧已经散成视野外的浮云,只剩下当年的同伴情谊。唐僧却在此时太过突然地说了一串歪理,干了一件歪事。&&&& 他用激烈的唇舌告诉他一位复仇者压抑多年的欲望,身为雄性的本能欲望、想要像平凡众生一样有爱别人的权利的欲望、想要结束孤独生活的欲望。可是太迟了,此时他正准备放开牵著白马的缰绳告老还乡。&&&&&&&& 鸣人觉得自己离崩溃不远。&&&& 连睡觉都睡不安稳闭眼做梦都是千本苦无太刀手里剑,睁开眼还是千本苦无太刀手里剑。后来他往往在瀑布后盘腿长坐睁眼对著白花花的流水。&&&& 无论是鸟鸣山涧空远寂寥还是利器破空怨声载道他都静丵坐以待。&&&& 他知道自己离崩溃不远。&&&& 背后是佐井豁出性命助他守护的人。有得必有失,或许得不偿失。
&&&& 18.&&&& 佐助是他头顶上遥远缥缈的风笛声,他总是仰头谛听奋力去抓住每一个音调,他仰得脖颈酸痛眼睛被光线刺得泪流不止,摔进过无数沟壑再爬出来满身泥浆地继续追著,脚底血肉模糊脸上风尘堆积。&&&& 然而佐井是他左手无名指下直通心脉血管的C调贝司,挖下微微的凹陷来与他的指腹契合。那不是炽烈或深邃总需要仰望追逐的所谓爱慕。那是相濡以沫。&&&&&&&& 於是他们创造了纠结的射线状故事。&&&& 主要人物是西去取经报仇的唐僧,护卫唐僧的悟空、悟能及半路受降加入的悟净。&&&& 故事起因是悟空与悟能的言行让悟净认定,唐僧若是死了那麽悟空将痛苦余生。故事经过是悟净发誓守护唐僧与悟空的羁绊,后来悟能疲极回高老庄休养生息,悟空悟净远望唐僧继续西行。故事结果是悟空得到了唐僧的短暂安全与一个回眸,失去了一路走在他背后任劳任怨叫他大师兄的悟净。&&&& 这个故事是为了教导后人当心得不偿失。&&&&&&&& 那是后话了,可事当此时降妖伏魔护卫唐僧之路还是要走。&&&& 上一代窥觑眼珠或身体的妖怪早已作古,这一代依旧层出不穷但整体水准有所下滑。或许不是妖怪太砸碎而是悟空变强了,又或许是九尾外挂开得更廉价更凶猛了。&&&& 从第一次失控开始,查克拉爆发频繁。&&&& 不同於当年九尾控制住精神的感觉,这些时候精神是弥散开的,他在火海里成为火海,有时略微清醒还能感受到外界。他倒是宁愿九尾查克拉把他的世界烧个滴水不剩,眼里的一切都被火色渲染,他可以想不出什麽念不出什麽,可以感受净罪之火将噬骨燎心的悔恨烧掉那麽一片两片。&&&& 不需要该死的清醒。&&&& 这种该死的悔恨灼热。&&&& 唉。&&&& 现在别靠近我。&&&& 佐助,你不知道热吗?&&&& 总觉得有火在烧,手上的血全被烧掉了,血腥味现在闻不到了,以前听到的惨叫声也听不到了。&&&& 这样其实……&&&&&&&&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麽,极高的体温让他觉得眼前的世界在焚烧,气流波动扭曲幻化如海市蜃楼。&&&& 隐约感觉到空间在转换,可四肢只有灼烫的知觉。&&&& 然后有沁凉钻透皮肤渗入血管,缓慢地消退眼前的红色火光。&&&& 他的手心下能抚摸到岸上柔软的苔藓,脚底感觉到圆滑的卵石,背后靠著温度比自己稍低的胸膛。&&&& 渐渐地感觉到游鱼亲吻自己的脚背和小腿,冰凉而纤柔。&&&& 脚回来了。手也在这。眼睛在看著。水声——很微弱。气味——完全没了。&&&&&&&& 我知道。&&&& 淡淡沙哑的熟悉音色触著他的耳廓,每个吐字都很清晰像是知道他现在听力不济。&&&& 我知道。很热。&&&& 有火在烧。&&&& 空中漂浮著花木的孢子,琥珀一样晶莹闪烁著。鸣人的视觉在此刻异常灵敏,他可以看到空气里骤然吹过或霎时暂停的尘埃,就像时间被无限拉长。&&&& 握著他的小臂以支撑他身体的手移到面前的池岸边,整个把他困住了。&&&& 我有在梦里见过你各种各样的死法。最可怕的一次……&&&& 烧死的。&&&& 鸣人身体猛地一僵,回过头看著那双漆黑的眼睛。&&&& 被九尾的查克拉烧死的。
&&&& 19.&&&& 醍醐灌顶。&&&& 绝望般吞噬一切的吻夹杂著苦涩腥咸。&&&& 鸣人奋力挣脱对方的手臂时肘部重重击到螺旋丸留下的伤口,浸了水的绷带疏散不堪,露出其下已经愈合完好的皮肤。他抽了口气。&&&& 怎麽可能好得这麽快?&&&& 不知道。和你的最后一战时明明受了致命伤却没死,伤口愈合得也很快。佐助解下绷带扔到一边,伸手过来扣住了他的下颌,极重的力道让他窒息。&&&& 别说是因为我需要你的保护,你那麽尽心尽力地对付敌人不是仅仅为了我。怎麽,我说错了?&&&& 呃——放手!佐——&&&& 粗暴的吻堵住了他的声音。似乎持续了浮游从生到死那麽久,水鸟的嘹亮鸣叫仿佛安宁世界的圣歌,不知炎热一般欢畅流连,可在他喉咙里充塞的是地狱的火。&&&&&&&& 你以为我真的需要你保护吗?&&&& 因无名的愤怒而腥红的眼睛渐渐晦暗深邃,最后归於静亡。佐助将脸埋到他的颈后,呼吸渐渐绵长。&&&& 白痴。&&&& 我是……&&&& 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模糊,鸣人抬起脸来睁大眼睛,仿佛这样就能不漏过一丝声响。&&&&&&&& ……想要你留下来。&&&&&&&& 他觉得喉咙生涩,眼眶要烧起来一样灼烫。无云的天空蓝得几乎要渗出泪水,比火色还要刺眼。&&&& 是的是的好吧没错,他承认宇智波佐助不是什麽纤细倾城娇弱病态的美人,一切都是他自尊心作祟。这只是个蛮横残酷自私自利维持不了优雅形象以慰亡族的男人,这是只被人打断全身骨头扔进泥坑都能鬼一样爬上来的蟑螂,每个细胞都完备祖传的野性,不需要他以保护者自居。&&&& 他其实早有这麽点自知之明,但怎麽也想不到佐助会说出这麽个之所以忍受他的自以为是的答案。&&&& 他不知所措地看著漆黑幽邃的眼睛垂下来,清冷高挺的鼻梁骨触著他的鼻尖,唇间至下巴传来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啮咬,亲昵如动物的嬉闹却无比专注。&&&&&&&& 他品尝著他的咽喉仿佛那里燃烧著火焰美酒。&&&& 本能的抗拒被压下,本能脱口而出的话被无数次驳回。&&&& 可佐助,我肯定是要走的。&&&& 你这总是查克拉爆发的麻烦家夥还敢去哪? &&&& 但是木叶——&&&& 可笑。&&&& 对方压沈了声音,明显不悦。&&&& 这个世界里现在还敢留你的人只有我……&&&&&&&& 他恍然睁大迷蒙的眼,注视著面前这个人锋利单薄的唇线、冰冷干燥仿佛没有丝毫温度的眼角。刚被亿万引爆符轰炸又被汹涌洪水冲刷,记忆揉碎成沙尘暴铺天盖地袭来。他隐隐知道有什麽不祥预感要无法遏止地成真了,他就要失去的东西就是他自己本身,脑中只剩一个念头——不要说啊不要说那句话啊我求求你——&&&&&&&& ……敢占有你的人只有我。你还能去哪?&&&&&&&& 佐助在他耳边低低说著,手掌托起他的腰。&&&& 他的后背前一刻抵著苔藓横生的湿滑堤岸,后一刻似乎突然悬空般无知无觉。&&&& 该死,还是说出来了。&&&& 让宇宙解体的关键词不小心被道出,於是沙墙瞬间分崩离析,掩藏其后的古老景致铺开如洪流。&&&& 珍珠白的灵魂张开吞噬星光的口,拼命地伸出手向天空抓扯著。&&&& 那首用无数音色唱著的歌他此时终於听清楚了。&&&& 奈落火,&&&& 奈落火。&&&&&&&& 彼方人,&&&&&&&& 不知热。&&&&&&&& 千万年烦扰世间迫害苍生的妖兽投映於天顶。&&&& 火海如滂沱大雨浇灌而来,万物沐浴其中。&&&& 复兴。复生。复活。&&&& 他知道原来自己的时间早已凝滞,缓缓睁开眼帘。&&&& 躯体被侵占可是全无知觉,一滴汗水从乌黑发梢坠下落上他的胸口可是毫无温度。&&&& 他忍不住带著淡淡得意泄愤兼挑衅地说,佐助啊原来你才是沙丁鱼,害我刚刚还提心吊胆的。&&&& 佐助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显出丝毫恼火,目光深邃地聚著某些此时绝不该存在的意味,比如哑然或了然比如某种近乎悲哀或悲悯的意味。於是他的视线不禁移下去探究真相,而后他惊惶地转回来看进神色复杂的眼里。&&&& 水里扩散开来的是自己的血,眼里扩散开来的是别人忧愁。&&&& 他愣了几秒然后干笑起来。&&&& 啊哈、哈、哈,你就当我刚才什麽都没说,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你。佐助迟疑著仿佛在考虑怎麽措辞,抿紧薄唇。&&&& 我说了我是在开玩笑的开玩笑!!&&&& 你……&&&& 佐助蹙起眉头闭了闭眼。&&&& ……果然是,没有知觉了吗。
&&&& 20.&&&& 木叶忍歌的哪章哪句,我们伫立战壕,在刀锋血雨里坚毅无惧。&&&& 谁站在木叶门前大吼,受了伤还能面无表情那才是真男人,那才是有毅力的青春啊,李!&&&& 他漩涡鸣人最终承载先辈光辉与前辈教导发扬了坚毅无惧与所谓面无表情真男人精神,轰轰烈烈活至二十四岁盛夏时却有个人告诉他宁愿见他哭爹骂娘地喊疼或干脆一个螺旋丸砸来报复。&&&& 当然原话不可能这般喜感不分场合。&&&&&&&& 宇智波佐助的表情就像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人斩了脑袋般悲哀无助,掺著不知到底该找谁算账的阴沈怒气。&&&& 那种难得一见的表情把他感染了,胸口窒闷起来。&&&& 他可以理解。自来也的小说里教导过,是个男人都会想看自己的恋人在身下意乱情迷的样子,那成就感等同於占领一个国家。可他漩涡鸣人永远没可能意乱情迷除非是装出来,甚至他根本感觉不出对方到底是在逼他高潮还是在谋杀他抑或二者兼有,反正怎样都无所谓了他作为蟑螂般的最强人柱力早已死猪不怕开水烫。&&&& 抱歉啊,他满脑子纠结得只能捡出一句抱歉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这句抱歉,宇智波佐助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不是眼珠中的深黑区域因愤怒失控或理智地凝聚查克拉而变红,变红的是白色区域,那里原本白得泛著刚蓝如今却像溢出炎流的雪山,冰与火交战著。&&&& 然后炎流蔓延到了眼睑,最终扩散至眼眶成了即将溃败死去般的绝望颜色。&&&& 他被这色泽刺穿瞳孔深深抽了一口气,但绝望之色只是瞬间闪了一下那里便被阴鸷和狂妄所侵占了——唉唉,谁让这是宇智波佐助的常用人格。&&&&&&&& 佐助很快就迅速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如同在复仇之路上或在与他对决的日子里无数次凭借九尾都汗颜无语的顽强斗志撑起伤痕累累的身躯,眼角嘴角甚至压著嗜战的兴奋,诉说著以武力征服强敌的渴望。&&&& 多年来他们的战场从木叶任何一块空地到医院天台到终结之谷到蛇窟到木叶任何一道警卫线之外,时隔多年后延伸直纱森的峡谷林海,此刻延伸至他自己的身体。&&&& 无数次的对决里,佐助说,再来。至今如此。&&&& 那就再来。&&&& 再来?&&&& 去你妈的再来。漩涡鸣人怒红了眼睛,没错他是感觉不到但他看得到他的脑子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被置於什麽可耻位置,仿佛不战而败了的懦夫。可最让他愤怒的是,即使他败了,此时真正的敌人不会败。&&&& 那个敌人是宿命才对。宁次曾经唠唠叨叨念著只能服从的所谓宿命,鸣人曾风风火火吼著要改变的所谓宿命。如今佐助反反复复以行动证实其影响力的所谓宿命。&&&& 总有很多东西不是凭借武力就可以征服,总有很多东西任何力量都征服不了。&&&& 这不是依据少年漫画少女漫画英雄传奇神话故事来运行的世界,这里是更为荒诞而理智的现实。&&&& 这里好人总是不幸坏人生生不息,复仇者会有释怀之时博爱者会有冷感之时,最炽烈的感情也会变淡最后以曾经二字封缄,最冷酷自私的男人也会某天为加诸於他人身上的命运而悲哀。一切都无从把握却又有迹可循。&&&& 鸣人怒红了眼睛却又觉得如此这般其实也罢。&&&& 他终归是热爱生命热爱生活,一碗泡面都可换他一句足矣足矣甚好甚好。在荒诞又理智无从把握又有迹可循的世界里晃悠数圈,失去的东西可以用左手数清,但得到的毕竟需要双手加双脚来数。&&&&&&&& 你又想什麽去了?&&&& 是不够深,还是你早就对我麻木?&&&& 佐助淡淡问著模棱两可的问题,抬起头来眼睛却已红成撕心裂肺的火烧云。&&&&&&&& 身体察觉不到任何触感但无觉不代表不存在,他以为自己感觉不到后就可以无视所有加诸肉体的天灾人祸,可事实上他想自行站立时才发觉自己的腿已经无法起到支撑作用。&&&& 去你妈的宇智波混蛋早知道有今天当初绝不该对你——他刚骂出开头几个字就扛著坚毅无惧与所谓面无表情真男人精神光荣阵亡——此乃比喻。否则他的死亡报告书就要写下木叶上忍漩涡鸣人死於二十四岁夏,死因……验尸官春野樱颤抖捂脸躲避闪光灯中,算了吧,我不承认这是我某位同伴的尸体也不承认这是我某位同伴造的孽。&&&& 他想他是在发烧吧,这麽热,还漂浮在半空看到樱发女人一记铁拳毁掉手术台而后捂脸哭泣的模样。&&&& 灼人的火、净罪的火、剥开真相的火烧著周身。&&&& 他慢慢记起了很多被自己模糊掉的事。&&&& 比如九尾的前几任人柱力到底是怎麽死的,比如为什麽宇智波佐助会有非人类的恢复力。&&&& 比如漩涡鸣人其实早已死於十九岁盛夏。
&&&& 21.&&&& 他们十二岁的时候第一次见识了大海。&&&& 波之国正在搭建的桥像是被斩断半截躯干的初生婴儿,挣扎著用残破身躯搭建通往梦想的道路。&&&&&&&& 他的眼睛看见那里的人们数不尽的、辨不清的梦想,明明那麽剧烈却用麻木冷漠不信赖的表情掩盖住,仿佛这样就可以自以为生活还算餍足。&&&& 漩涡鸣人在他的不远处,一次次拼命地助跑,攀爬,然后毫无丁点忍者的灵巧地重重摔下来。&&&& 他就是这样在他的梦里一次次追逐奔跑,摔碎了牙齿,鼻梁断裂,嘴唇被沙砾磨开暗红豁口。&&&& 然后他合著血和唾液吐出口腔里的碎牙,动物一样探出敏锐的舌尖舔掉嘴边血丝,眼神坚定傲然而近乎凶狠地抬起头。&&&&&&&& 佐助知道这种眼神之后必定是些极不实际的话。&&&& 我绝对会带你回来。&&&& 我绝对会带你回木叶。&&&& 这些简直像承诺一样的话却相反地总是用恶狠狠的语气说出口。&&&&&&&&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麽?我想要的是什麽?&&&& 佐助在梦里明知得不到答案却还是一次次地问著。&&&& 你不可能知道,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除了复仇还能有什麽是真实的。这双手除了能握刀以外还能握住什麽。&&&& 你呢,你这麽执著是为了从我这里获得什麽?&&&& 认可?我给了。羁绊?你现在有很多,谁对你都远比我对你好。&&&&&&&& 鸣人在漆黑到一颗星辰也没有的背景中静静听著。&&&& 豁开深红口子的嘴唇缓缓渗出血珠,像是在代替他为说不出的答案而爆发出全部的隐晦。&&&& 血珠顺著同样磕破的下巴滑下去,逡巡著脖子微微起伏的、少年时代正在生机勃勃地发育著的肌理,落进衣服里。&&&&&&&& 佐助感到血管里奔流著沈沈的狂暴。&&&& 他想咬碎那根喉管,借此使对方永远发不出反驳的声音。&&&& 梦里每一个片段都有其含义。他此时却只抓住了浮在最上层的一个念头,就像抓住了浮木。浮了上来。於是不用去想水底更令他难以承认的真实。&&&& 所以他急迫地开始啃噬著对方的喉咙,像要逃离什麽。所以他的欲望扩散得汹涌而淹没所有思维。所以他觉得这不过是身体走向成熟的阶段必然会有的混乱。&&&& 但在释放的瞬间,理智瞬间清凉。&&&& 那只是一秒左右的短暂清醒。他看见鸣人发丝散乱地黏在额头和脸颊上,湿润的眼角似乎随时会滑落一滴泪水,那种分明不同往日的润泽眼神就像是在对他诉说什麽。仅仅是对他一个人说。&&&& 他猛地醒过来后仍是沈浸在那个瞬间的眼神里,迅速明白自己其实早就非常愿意看到鸣人露出那样的眼神。&&&&&&&& 就像是在说佐助,我会跟你走。&&&& 我会跟你走。&&&& 我会跟你走。&&&& 不停不停重复著这句。&&&&&&&& 或者说——&&&& 佐助,咱们不打了,你要拿木叶怎麽办就怎麽办,关我屁事。
&&&& 佐助,然后你要去哪。&&&& 好啦佐助,我知道我知道,那我就跟你走呗。&&&&&&&& 宇智波佐助扶著额头再次为自己梦里崩坏不止一度两度的剧情无语,转过脸来却看到在自己身旁沈沈睡死的真人版。&&&& 他迅速回忆起昨日这个真人版根本没什麽眼角泛红湿润的难得一见的表情,除非要拿其最后体力达到极限时的虚脱样子勉强凑数。&&&& 宇智波佐助顿悟他的人生就是黑色幽默。&&&&&&&& 好不容易报了过去的仇终於能一身轻松去筹划未来时,作者一巴掌拍飞了他的算盘翻出更可怕的旧账压给他。&&&& 好不容易坚定决心以毁灭为生时作者又一再派出他最见不得的人来考验他的决心,逼他与之无数次对决。&&&& 好不容易一切都要结束了要死在那个人手里时作者又让他活了下来。&&&& 好不容易拐过无数大弯小弯懂得了释怀、找回了当年那个与谁谁谁共度未来的念头时,无良作者却调离了对他的白眼,开始对那个谁谁谁青眼有加。&&&& 半路杀出了佐井,佐井不知何时从第三男主变成第二男主,佐井突然死了从此墓碑以第二男主刻铭落实而漩涡鸣人也终於觉察作者早已更改官配,於是他再也忍不了。他明白了自己只是个凡俗,既然会恨那麽理所当然也会爱会嫉妒。&&&& 他觉得是夺回领地的时候了。&&&& 可如今他终於站到城墙外,放眼望去时才知道他的城池已经被屠戮焚烧。&&&&&&&& 十几年来只凝眼注目自己的仇恨,无暇回头看上哪怕一眼。&&&& 就在他无暇回头的那段日子里,时间迅速侵蚀著他以为坚不可摧的钢铁。&&&& 他始终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背后的一切。就像十二岁时出某个任务,他在前方走著从不回头,以为走在自己后方的同伴不会有什麽差池。可等到他回头时樱发的同伴已中了敌人的幻术跪倒在地,金发的同伴已经失踪不见。他如果花时间去救前者就必然来不及赶去救后者,反之亦然。&&&& 他开始慌乱和愤怒。&&&& 慌乱的是自己可能失去他们,愤怒的是他们三人都是如此弱小——却始终忘了自己的失误。&&&& 因此即使以他的能力能把鹿丸杀掉救回来再杀掉,他也不会被认为已达到了上忍的资格。&&&& 上忍的资格他大概永远达不到,所以必定要在战场上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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