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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小哥成交通违章主力 南京拟限制其抢单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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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拟限制外卖送餐员抢单数量
  南京鼓楼区盐仓桥广场附近一个路口,距路灯放行还有18秒,一辆电动车突然冲出等待线。与此同时,一辆大客车正在通过路口,与电动车侧面相撞。骑手倒地,车后座的外卖箱破裂,便当盒撒落一地。7天后,电动车骑手宣告不治。
  这是7月3日,南京发生的一起惨剧,也是外卖骑手引发交通事故的冰山一角。新京报记者从南京市公安局交管局获悉,上半年,南京平均每天发生与外卖送餐电动车有关的交通事故18起,“外卖小哥”成交通违章主力。
  9月20日,针对外卖送餐员及平台,南京交管推出十条行为规范,其中包括调整抢单机制,限制送餐员抢单数量等。南京交管称,“外卖十规”实行后,将对平台和从业人员产生约束作用,对于不遵守的平台,将以“违反安全生产主体责任”进行处罚。
  外卖小哥成新一代“马路杀手”
  一组数字反映出,某种程度上来说,“外卖小哥”群体正成为新的“马路杀手”。
  新京报记者从南京交管局获悉,今年上半年,南京共发生涉外卖送餐电动自行车交通事故3242起,导致3人死亡、2473人受伤。其中,94%的交通事故中,外卖送餐员存在不同程度的交通违法情形。
  此外,今年上半年,南京交管部门查处外卖送餐电动车闯红灯、走快车道和逆向行驶均过万起,而“外卖小哥”未被查处的交通违法行为仍大量存在。上半年共发生外卖小哥交通肇事逃逸案242起,共造成170人受伤。
  南京交管部门一名负责人表示,“外卖小哥”几乎成为南京街头非机动车违章的主要群体。与此同时,警方在处理事故中发现,外卖送餐车辆7成以上没有购买保险,给后续处理增加了很多困难。
  南京交警事故大队副大队长陆平介绍,电动自行车逃逸案件侦破难度大,车辆号牌监控上看不清,电动自行车的外观特征也不明显,唯一显著的特点就是,这些逃逸车辆的后座,大多有一只硕大的“外卖箱”。
  正鉴于此,一些学者呼吁对外卖小哥的交通违法行为加强治理。“外卖作为一种全新的业态,需要新的社会治理方式,光靠企业自律是不够的。”南京城市治理委员会公众委员、东南大学法学院教授顾大松称,作为交通安全主管单位,交管部门应当提供更多的监管措施。
  “外卖十规”要求限制抢单量
  日益增多的交通违法违章案例,南京警方也在尝试突破管理“盲区”。9月20日,南京交管局推出《加强外卖送餐电动自行车管理的若干措施》,对外卖小哥的交通行为进行规范,并对平台方提出要求及建议。
  上述文件共分十条,从准入门槛、监管、奖惩、安检、保障等方面,对平台及外卖送餐员作出要求。其中提出,企业要“主动调整现行的配送自由抢单模式,制定更加科学的任务分配机制。”
  此外,企业可“限制一天任务抢单总量或在一个时间段内限制任务抢单量,给予送餐员工合理的完成送餐时间,最大限度避免因工单多、时间紧产生违反交通法规,引发交通事故的问题”。
  南京交管局一名负责宣传的工作人员称,“外卖十规”系警方与外卖平等共建的一项举措。20日当天,警方与多家外卖平台进行商讨并听取意见。美团外卖安全管理部总监汪新晨表示,正在就“外卖十规”进行内部讨论,相关意见将在10天内进行回复。
  “企业可将意见进行反馈,但一旦双方都接受,文件就具有约束性。”交管局工作人员表示,此前的管理范围主要限于交通运输行业企业,但拥有大量送餐员、运输行为活跃的外卖企业,已成为事实上的“交通运输企业”,因此对其予以规范。“如果平台接受了没有落实,交管部门可以违反安全生产主体责任进行处罚。”
  ■ 讲述
  外卖小哥违反交规受罚,催交警“快开罚单”
  南京交管部门表示,从已侦破案件来看,与其他肇事逃逸案责任人躲藏逃避不同,“外卖小哥”肇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仍是继续送餐。而交警对外卖送餐员的交通违法查处时,不少外卖小哥都很“急迫”:对交警的批评教育不耐烦,甚至要求交警“赶快开罚单”。为逃避查处,外卖小哥会互相通报交警的查处位置。
  南京交警一大队民警孙靖回忆,自己一次晚高峰执勤时,查处了多辆电动车闯红灯,其中包括三四辆外卖送餐车辆,根据法规,均要处以50元的罚款。部分外卖小哥直接嚷道,“不就罚50吗?”扔下现金就打算继续上路。一名外卖小哥坦言,闯红灯罚50元,但订单延误被投诉,会被罚款200元;收到一个好评奖励一元,但收到一个差评,则需要30个好评抵消。
  外卖平台送餐员,为何总是匆匆上路?多名外卖小哥解释,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送达,则很有可能因超时而被顾客投诉,并直接影响以后的接单概率。
  此外,由于订餐时间往往集中在午间或晚间,加之城市道路拥堵等客观原因,为了不延误,大部分送餐员都在“抢时间”,也因此会出现一些交通违章现象,以闯红灯、逆行为主。
  新京报记者获悉,外卖送餐员底薪较低,大部分收入依赖配送提成。系统在接收到订单后,会向区域内的送餐员进行派单。在这一过程中,准点率越高、投诉率越低的送餐员,接收到新订单的概率越大。
  在美团、饿了么等多家外卖平台上,顾客每下一单,需要支付的配送费在5元到8元。一名外卖平台业内人士表示,平台往往会在此基础上,再补贴一部分配送费。与之相对的是,大部分店面要求的送达时间在30分钟左右。也就是说,自顾客下单,订单生成,到派单,送餐员取餐,再到最终送达,需在30分钟内完成,逾期则视为超时。
  “送餐员们为了多赚钱,只能多接单,加快送货的速度,这就给交通安全带来隐患。”南京工业大学教授王卫杰表示,“时间紧、任务重”,成为外卖小哥所承担的最大压力。其建议将第三方平台纳入到监管范围,并对外卖小哥建立交通违法“信用评价机制”。
  东南大学交通法治与发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顾大松谈到,对这一新兴领域的管理,关键在于落到实处,“通过强制性的立法,才能形成强制性的约束环境”。此外,应建立行业“黑名单”,并实现业内共享,对违反者实行禁入。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王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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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对于学生来说没啥,可对最近刚刚在一家外卖平台找到工作的小刘来说,却有点措手不及,“应聘送餐员要先学习交通安全知识,还要参加‘考试’,而且必须考满分才能接单。(原题为《外卖小哥须“路考” 满分通过才能接单,“交通安全”考试两月一次,不合格还要补考》)
据了解,各地公安交管部门采取集中整治行动、约谈外卖企业、实行快递车辆内部识别系统等措施加以整治。近期,云南昆明交警约谈外卖、快递企业,与企业代表现场签订文明出行承诺书:不闯红灯,不逆行,各行其道,文明出行。
电动独轮车电动平衡车禁上路  《规定》第九条规定,广州行政区域内禁止电动独轮车、电动平衡车以及其他滑行工具上道路行驶。O2O烧钱催生刷单“黑洞” 刷客称一周赚七八万-中新网
O2O烧钱催生刷单“黑洞” 刷客称一周赚七八万
日 03:45 来源:新京报  
  最近流行的说法是,投资寒冬将至,那些补贴烧用户的模式会很难过。O2O行业发展的一系列变化让360董事长周鸿t也感叹,当初做杀毒软件免费觉得挺“革命”,现在互联网生意已变了一种玩法,都不是免费,而是倒贴。
  新京报记者调查发现,大量职业刷单人利用O2O公司的软件漏洞,通过刷单攫取高额补贴。记者采访核实发现,饿了么、美团外卖、滴滴快的、Uber、达达等公司都牵涉其中。
  市场上有声音称,一些平台是知道补贴没有进入用户手中的,但因为刷单可以帮助平台获得更高的交易数据,这对于公司进一步融资有益,因此刷单也会被默许。不过,饿了么、美团外卖、滴滴快的等公司对“默许态度”的说法予以否认,并称已对相关行为进行查处。
  快递小哥勾连饭馆刷单
  因外卖O2O烧钱不断,许多职业刷单员“抓住了商机”,并且收入不菲。
  “现在补贴少,限制多了,钱来得比较慢。”说这话的人,叫李京(化名),他不是用户,也不是开发者,现在的身份是一名职业刷单员。
  李京原本是一名快递人员,后因互联网外卖兴起,开始专职接单送外卖。他起初对送外卖生意比较满意,工作时间不长,收入也还可以。
  因为经常帮自己所住的小区一家面馆送外卖,偶然的机会,李京发现了平台漏洞,便开始专职刷单。在跟一家面馆的老板协商好之后,双方一拍即合,开始合作。
  李京共买了20部手机,每部手机分别注册了饿了么、美团外卖账号,合作的这家面馆,也与这两家平台有合作。
  因为补贴较多,李京最近的刷单大多数选择饿了么。饿了么手机APP显示,满50元减25元(一般只限11:00-13:00,以及17:00-19:00两个时段点餐用户),减免的25元由饿了么平台补贴给商家,面馆收到了订单并接单,但实际上并不需要送餐。
  “每天每部手机可进行两次下单,每部手机每天可从平台获得补贴是50元。每次点完餐后,还可获得5-10元红包下次使用。”
  李京用20部手机刷完饿了么差不多需要用2个小时,几乎没有时间再去其他平台。这也是他大多数只选择一个平台的另一个原因。如果时间来得及或者饿了么查得比较严,他才会转战其他平台。
  此外,李京还有额外收入。面馆师傅把收到的订单上传至达达送餐平台,每单补贴5元,上传以后,最近送餐员抢到,即可送餐。李京此时只需要把手机放在面馆,等待老板上传订单,第一时间抢单即可。
  按照李京的说法简单算下来(红包按照5元计算),1部手机每天大约可刷70元,20部手机每天就是1400元左右,因此每个月能刷4.2万元。这笔收入,李京和面馆老板对半分成。
  不会被查或者平台不管吗?李京称,如果一部手机在同一个地方连续刷单,平台检测到后最多把手机号封了,自己就另买一张手机卡。
  新京报记者致电达达平台,工作人员表示,达达也接到了不少举报,并且封了一些刷单账号,目前只有靠着人工举报去排查,没有其他技术手段。
  Uber曾为刷客“提供”谋财机会
  第一批Uber刷单者是从美国回来的“海归”,每周能赚七八万。
  陈伟(化名)既是Uber的司机,也是一位职业刷单者。做这一行后陈伟加入了很多Uber刷单群,每天和他们交流刷单经验。
  陈伟向新京报记者介绍,在Uber刚进入中国市场时,奖励非常高,最早入行的Uber刷单者是从美国回来的“海归”,带来了刷单的经验。“第一批刷单的人,每周能赚七八万,身边有人靠刷单已经在北京买了几套房了。”
  刷单分为两种,一种是由“刷手”主动找Uber司机,提供刷单,然后司机返现给“刷手”。刷手通常会在淘宝上花几块钱购买一个“白号”,(所谓“白号”是指他人已经用手机完成注册且绑定了邮箱和支付宝的Uber账户)只需随意下单,然后向接单的司机提出刷单的要求,司机如果答应则可以获得返现,若司机不答应则要取消订单,而成单率的降低会使得司机无法获得完整的奖励。
  “一些不刷单的司机都很怕‘刷手’,遇见了一个刷单的只好赶紧跑掉,不然就会不断下你的单,然后取消,所以有些司机就被迫妥协。”陈伟称。
  另一种“相对比较高科技的玩法”是Uber司机自己在手机上安装一个名为“任我游”软件,进行“模拟跑”,然后用另一部手机装一个普通的客户端和一款“一键改串码”的软件,便可以实现定点叫自己的车,行业黑话为“打针”。最后通过这两部手机完成交易,司机不用出门就可以把基础车费和奖励收入囊中。
  “最近Uber封了一大批刷单的账号,管得特别严,北京刷单的明显减少,但是其他城市还有不少。”陈伟说。
  对于陈伟说法,此前有媒体报道称,“Uber在中国至少有20万个虚假的司机账号被用于刷单,30%-40%甚至更高比例的订单是虚假司机制造的虚假订单。”
  不过,Uber中国新闻发言人黄雪7月对外回应称,目前Uber中国的刷单量占总体成单量的比例在4%左右,并表示有信心在近期几个月内将刷单比例降到1%以下。
  Uber公关向新京报记者表示,坚决反对作弊和恶意刷单的行为,在司机培训的第一天就说明了刷单的处理方法――即一旦发现刷单行为,立即解除合作,永久封号。
  Uber称,为了应对刷单行为,成立了专门的反作弊团队,通过后台多维度的技术手段多标准衡量判断,使判定结果更准确。同时也会根据市场情况开发新的反作弊的系统工具,不断完善反作弊体系。
  暴利催生刷单俱乐部
  “刷单俱乐部”可以提供“专业指导”,但新人必须交会费才能加入俱乐部。
  老张曾在北京国贸附近组织了一个“刷单小分队”,利用刷单软件、跟国贸地区餐馆合作等方式,刷各种公司的补贴。小分队5个人,一个月最多毛收入能到20万元左右,每人能赚4万元。
  在老张小分队中,每个人都有20部以上手机,手机装有各种APP,每当新出来一款业务且有补贴的时候,老张小分队第一时间去研究如何刷单。后来很多O2O公司出现定位或者应对策略,老张一行5个人也开展过“斗智斗勇”,比如开着车在国贸地区转悠着刷单、坐地铁把应该走的路程走了,防止定位而被封号。
  新京报记者走访劲松、国贸、广渠门附近多家餐馆发现,大品牌餐馆的刷单相对较少,小餐馆是刷单的重灾区,老张说:“一些小餐馆几乎90%的订单都是刷的。”
  “现在补贴少,生意不好做,小分队也解散了。”老张说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做。
  林美(化名)是北京一家职业刷单公司的员工,每天除了在电脑前“刷单”以外,她还要负责对接那些前来咨询刷单技巧的“小白”。
  “其实在你精通了刷单之后,你就会发现刷单的同时去卖技术,闲下来的时候,自己再虚拟跑,三者结合赚得最多。”林美说。
  林美所提到的“虚拟跑”和陈伟所说的Uber的“模拟跑”类似,“这套技术比较复杂,需要付费,他们才能提供‘专业指导’”。
  新京报记者了解到,在网上还有多家提供类似刷单专业指导的公司,指导刷手报价在80元左右,车主报价在150元左右,更有人组成了“刷单俱乐部”,新人必须交会费才能加入俱乐部。
  林美介绍,对于滴滴打车而言,因为快车和专车的奖励额度已大幅下跌,利润空间已经不大,现在“刷代驾最划算”。
  新京报记者从林美处了解到,目前“刷手”主要靠优惠券来完成支付,在优惠券外,“刷手”每单只需要支付几毛钱,而司机最低每单返还“刷手”10元,而且一般是司机先给“刷手”支付。
  林美称,滴滴代驾已经刷了两个多月,有些客户每天可以刷70多单,甚至还有些客户是坐地铁和公交跑完路线,不用开车跑。
  除了专业刷单员,职业刷单公司之外,新京报记者在淘宝搜刷单,出现了大量饿了么、美团、滴滴打车等优惠券卖家。新京报记者系到一家卖饿了么早餐券商家,其中10元早餐券售价0.9元。记者在饿了么APP上下单后,尝试使用且成功。
  滴滴、饿了么称刷单不超1%
  滴滴、饿了么、美团外卖均有相应的策略应对刷单,且表示刷单率保持很低。
  饿了么运营部负责人蔡晓羽对新京报记者表示,饿了么很早就针对刷单行为采取了风控措施,用技术手段过滤掉有风险的订单。“对于恶意刷单的商家而言,则会采取一段时间下线补贴和优惠政策,严重的会关闭其在饿了么的店铺。”
  据蔡晓羽介绍,饿了么系统每天会排查掉七八千单有“刷单风险”的订单,不过蔡晓羽认为这对于饿了么每天超过200万的订单而言,算是少数案例,刷单率不足1%。
  饿了么还设立有监察部,负责协助司法机关处理涉嫌违法的商户订单,蔡晓羽称,这主要是针对刷单数额特别大的商户,案例不多,未来还会考虑对于这类违法的刷单店铺进行追责。
  滴滴打车公关总监叶云也向新京报记者表示,从2014年年初的补贴大战开始时,滴滴方面就注意到了市场上的刷单作弊行为,也为此推出了一系列的排查、判定刷单的技术调整,“比如下单的人距离车主过近的时候,我们就会判定为不合理,不会派单给他。”
  据叶云介绍,除开代驾和巴士业务,滴滴平台的日订单接近1000万单,而针对目前市场上存在的刷单行为,叶云认为在滴滴的成单量中占比不大,“在我们正常的业务线中,刷单率最高的也不超过1%。”
  负责美团外卖平台的公关张静向新京报记者表示,美团外卖有相应策略应对刷单,刷单率保持在较低的水平且持续下降。
  为交易数据纵容刷单?
  市场有声音认为,O2O公司补贴并没有进入用户手中很多公司是知道的,刷单也在默许,因为交易数据的需要。
  针对市场上的刷单现象,红岭天使创投总经理王忠平称,有些公司刚开始不盈利,需要不停地向市场拿钱,投资机构给钱的前提是要看用户量,而用户量可以靠刷单增加。这样一个循环过程,就出现公司默许和纵容刷单甚至公司自己出来刷单的现象。
  旭诺资本TMT投资合伙人曹兵也认为有些创业者为了提高公司的估值,为了能顺利完成下一轮融资,对于刷单行为,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方式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因为这种动机完全存在。
  不过,滴滴打车公关总监叶云否认了滴滴打车纵容刷单以创造更高数据的说法。“只有当一个平台处在行业第二第三,或者和第一第二竞争非常胶着的情况下才会去刷数据,滴滴目前在各个业务线全面领先,刷单没有意义。”
  饿了么运营部负责人蔡晓羽向新京报记者表示,订单数据只是临时性的,如果纵容刷单行为会破坏平台的良性循环,这是得不偿失的,饿了么也为此推出了举报有奖活动。
  美团网负责外卖的公关张静告诉新京报记者,美团外卖一直对刷单这类行为持零容忍态度,为此内部成立了专门的反刷单小组,负责检查商家的违规刷单行为并处以惩罚。
  红杉资本投资了饿了么以及美团网,新京报记者拨通红杉资本官网的联系电话,咨询是否知晓刷单一事,工作人员称对接媒体的人不在,需要邮件联系,新京报记者随后邮件联系了红杉公关杨女士,截至发稿,未收到对方回复。
  曹兵坦言,对于投资人而言,并不是刷单率越低越好,“因为刷单是一种泡沫,体现的是这个行业的业务增长量是可观的,市场是可观的,如果烧了很多钱,完全没有人刷单,可能就说明市场对这个消费行为不感兴趣。”
  在他看来,刷单率控制在3%-5%以内,就是非常好的表现,在10%以内还处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如果超过20%,则说明泡沫很大,需要做出改变。
  “投资机构在考核时,肯定是要看数据,但他们也知道有一部分数据有水分,只不过不知道水分比例占多大。”王忠平称,如果被投资公司看到故意纵容刷单,可能也就不会投了。
  曹兵指出,在外卖和打车行业出现普遍刷单这种情况,是整个行业不成熟的表现,部分公司应该对自己的运营数据进行深度分析,不能拿到数据就当做运营数据,而不考虑市场上的实际情况。“未来我们投资人也会重点考量这类平台类公司的查控能力、控制刷单率的能力,这可能会成为小公司和大公司的一个分水岭。”
  法律如何界定刷单行为?
  律师称刷单者、职业刷单公司以及涉及刷单行为的企业均可能违规违法
  清华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赵华向新京报记者解释,这类刷单行为,在民事行为上可认定为欺诈行为,如果利益受损方提起诉讼,就可以追究其责任,但是根据“不告不理”的原则,如果饿了么、美团外卖、滴滴打车、Uber等采取姑息态度,则无法追究。
  同时,赵华还强调,如果刷单涉及金额很大,损害了责任方的相关权益,且满足捏造合同事实等条件的情况下,则有可能被定性为“合同诈骗”,此时,应追究其刑事责任。
  此外,因为刷单者基本没有主动申报个人收入的习惯,刷单所得的“灰色收入”可能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所得税法》,可能要承担“偷税漏税”的相关惩罚。
  而对于涉及刷单行为的饿了么、美团、滴滴打车、Uber等平台,赵华认为,如果他们涉嫌纵容刷单行为以换取虚假数据,实际上是损害了投资人的股东权益,投资人有权利要求公司采取积极措施处理刷单行为。而且,公司的客户、商家也可以“虚假宣传”的名义对其提起诉讼。
  针对市场上出现的职业刷单公司,赵华律师认为,如果刷单行为满足了犯罪条件,那么刷单公司则可被认定为“传授犯罪方法”,要追究其刑事责任。
  B06-B07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郭永芳 王鹏
【编辑:段红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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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5日,北京,开完晨会,外卖小哥们前往各自片区等待订单。图/视觉中国
  今年7月,北京遇连续暴雨侵袭,外卖员冒雨工作。图/视觉中国
  粘好胸前和胳膊上的工号,脖子挂上健康证,穿上黑皮鞋,戴起头盔,百度外卖配送员陈山的一天开始了。这些东西如果缺少其一,又恰巧被便衣巡查员拍到,他可能会面临上百元罚款。
  2016年,陈山的日子过得不太如意。订单越来越多,形形色色的规则和罚款也越来越多。陈山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着中国O2O竞争的新时代:三足鼎立。
  新的资本环境里,外卖平台和外卖员都在蜕变和转型:从群雄割据到三足鼎立,从拼杀用户数的野蛮生长,到以标准和流程化服务竞争。
  一位投资经理这么描述,现在外卖平台之间的新竞争,是配送员的竞争。
  艾瑞咨询的一份报告提出,送餐准时性、送餐人员态度、送餐速度成为评价用户满意度时仅次于支付便捷性的指标。用户对平台的这些要求,正一步步变成各家平台调整战略时的标尺之一。
  作为深入用户的触角,外卖平台之间的策略竞争和成本控制,都以更直接甚至更残酷的方式展现在了配送员的八小时送餐路中。“交通违章率百分之百”,陈山说,“为赶时间,不得不逆行”。
  频频曝出黑心作坊,商业模式屡遭质疑,事实上,外卖平台和配送员一起,在2016年的商业竞争中逆行。
  三足鼎立
  戴着红围巾的饿了么姜师傅与美团外卖的小李在街上相遇。
  他发现,这几天小李一直戴着的袋鼠头没了:“太丑,罚钱也不戴了,谁爱戴谁戴。”
  袋鼠头,是美团外卖为了迎战“饿了么”而启动的新营销手段。在社交网络里,一排外卖员头戴袋鼠头的照片,获得了不少点击率。
  一周前,饿了么为了迎合新的广告词,让所有骑手戴上了红围脖。美团外卖的人还没来得及嘲笑姜师傅,自己的袋鼠头就发了下来,有“象征意义”,专门查岗检查佩戴情况的人告诉小李。
  配饰大战,正是外卖平台大战的一部分。
  2015年9月,陈山应聘成为外卖员时,百度外卖刚刚宣布完成2.5亿美元融资,饿了么宣布完成6.3亿美元融资。陈山迎头赶上了中国互联网界的一场知名战役:外卖平台的烧钱补贴战。
  陈山是外卖平台烧钱扩军的一员。根据某物流配送平台测算,为了招募一个陈山这样的配送员,外卖平台需要付出1500元左右的成本,不包括薪酬。这意味着,在招募配送员一项上,外卖平台总共要烧掉至少22亿元。
  持续烧钱投入的影响,体现在了陈山的工作时间中。500单的月任务量并不高,早十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8小时的工作制游刃有余,外卖员能拿到4000多块的月工资。
  对很多像他一样出身农村一无所有的年轻人来说,8小时工作制加四五千元的收入,这份工作相当理想,有不愿透露姓名的配送员透露,那段时间里,甚至还有外卖员在“吃空饷”。
  改变在去年年底发生。2015年12月,陈山发现,自己手机上的订单爆了。一个月过去了,陈山的订单数变成了750单,与他同在一个区域送餐的饿了么、美团外卖等平台的外卖员,奔波在路上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美团外卖的李健,对那时的变化还记忆犹新,他清楚记得在送餐时看到了一条新闻:日,饿了么获得阿里12.5亿美元融资,之后的第5天,美团和大众点评合并后的新美大完成28亿美元融资。
  28亿美元,这组难以想象的数字吓到了李健。之后,李健发现自己的派单机制变了,“平台逐渐从过去的抢单变成了派单,就是在杜绝外卖员吃空饷。”
  李健有一次取餐,看见饿了么的兄弟指着电动车上的餐箱露出愁容,“你瞅瞅,我这餐都冒尖了,2个小时估计都送不完。”这在李健看来有点残忍。
  但情感从来无法纳入成本计算中,2015年末,有媒体根据百度外卖的融资计划书测算,按一线城市配送员人均月工资5000元计算,配送员每天至少配送20单,配送站方能实现盈亏平衡。
  订单数暴增和约束性措施背后,是外卖行业三足鼎立的新竞争时代来了。
  高地计划
  在饿了么配送界,姜鹏一直是个传奇。
  他负责配送的饭店,是品牌商家,即大品牌的店家,这些价格相对高昂的商家,是维系着外卖平台调性上限的关键。品牌店家的商品更容易获得好评,姜鹏差一点就要成为区域内仅有的两名五星骑手之一。
  但姜鹏的算盘,被饿了么的一项计划击败了。3月份开始,饿了么在内部开始推行“高地计划”,所谓高地计划,即降低大品牌店家的订单量,增加小饭馆的订单数。
  “一般品质的小饭馆,订单越多,公司赚得越多;而我们却正相反:我们送得越多,公司赔得越多”,姜鹏说。诸如星巴克、鼎泰丰等品牌店家,即使送1000单,也不会给饿了么任何折扣。所有品牌馆的满减政策,再加上运费,几乎都是公司承担。
  政策的调整来源于各家平台2015年的疯狂烧钱。有业内人士透露,去年9月间美团每月烧钱高达2亿元,而饿了么至少也在1亿元。尤其是饿了么在去年暑假间推出的“一元下午茶”,完全是公司为了抢占客户量,自己买单。
  外卖平台的盈利能力,并不如想象中美好。美国的外卖行业从2001年开始烧钱大战,迄今死亡公司无数,却仍然没有投资人料想中的盈利巨鳄出现。
  美国媒体The California Review对此解释说,乘客习惯了在本市范围内支付30美元的打车费,但没有人会为个三明治付给 Uber 30美元的配送费。
  国内一家为某外卖平台提供物流服务的企业测算,平均每笔订单,外卖平台的成本之中,百分之八十都是配送费用。因此,高昂的配送费迫使外卖公司发挥创意来解决收入问题。
  2016年年初,各平台都有些力竭。而饿了么的高地计划则是盈利探索的尝试之一。
  但事实是,品牌馆订单的大幅缩减直接导致了骑手们工资急剧下滑。姜师傅身边同时间段进来的骑手,都纷纷离职,最后只剩了他一个。
  订单数急剧下降的姜鹏倒在了面试环节,错失了成为五星骑手的机会。但姜鹏后来想,高地计划,也是公司“身不由己”,他说,“公司去年一直融资,ABCDE轮,融了再多,说实话不还是为了赚钱嘛。我自己也经常寻思,推出这个政策,其实也是没办法”。
  有内部人士透露,在短暂的尝试之后,饿了么认为,品牌馆的市场仍然需要占领,高地计划最终无疾而终,不久,当初制定计划的人也离开了饿了么。
  求好评的一百种方式
  “外卖一点送眼前,好吃不贵送者难,服务满意别称赞,劳您五星评个先”。
  一次挫折并没有让姜鹏的光环有所减损。事实上,在配送界,姜鹏一直是隐秘的宗师:那些在社交网络中被当做段子的外卖员求好评的卖萌短信和打油诗,相当一部分源自姜鹏。
  42岁的姜鹏,是北京东三环区域内年龄最大的骑手。和年轻小伙子相比,姜鹏的劣势很明显。
  但姜鹏意外琢磨出了新的技巧:在饿了么平台上,一个好评能获得一块钱的奖励。
  姜鹏成了双井、国贸区域内发短信求好评的先驱。一开始祝福语偏多,后来加入了可以帮忙带生活垃圾等更温情的内容,直到今天,姜鹏的短信内容已经覆盖了网络流行语、打油诗、祝福短信等诸多内容。
  他甚至研究了短信的发送时间,“在手机锁屏不打开的情况下,无法看那么长的短信,不如把最核心的内容放到最前面,比如可以帮忙带垃圾的服务,时间要挑在4点以后,那时候差不多白领们刚忙完。”
  老姜的文案和规则,通过同事的复制和口耳相传,传遍了北京的东三环。
  老姜不经意间开启的这一场短信秀背后,是外卖平台新的历史。
  无论从数据,还是各大平台掌门人的公开表态中,服务已经成为下半场战役的主旋律。依赖地推、补贴和低价餐厅的方式,已经被证明不可行,围绕服务做文章,是外卖平台默认的下一阶段竞争关键。
  不久前,饿了么CEO张旭豪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了服务的关键环节--物流配送,他认为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实用主要体现在用户、商户和配送,而其中难度最高、未来价值更大的在于配送,“除了送得快,饿了么配送员的收入也是行业最高的。”
  这句话不但显示了饿了么对配送环节和外卖团队的重视,也从某种方面透露出平台正在为配送环节支付高成本。
  支付高成本,必然要求高回报。
  今年开始,陈山曾经享受的“早10晚6”的8小时工作制已经成为历史,“中午11点半到下午2点半必须在岗,晚上5点半到8点半也得在路上。”
  时间延长,订单增加,但陈山觉得,他的收入提升的幅度并不高,“因为奖罚政策开始出现,扣钱也狠啦。”
  从今年夏天开始,陈山会特别注意自己的小餐箱,中午取餐时,哪怕只有一盒盒饭,他也得从电动车上取下餐箱,提着它进店。
  “一旦没拿被巡查员拍到,就要扣5分,一分25元,没提餐箱,75块钱就没了。”11月,陈山被开了350元罚单,他估计是中午取餐着急忘了提而被扣钱。
  而陈山从来不知道是谁拍的照,“都是平台的叫QC的巡查员,他们是便衣。”
  一则社会新闻似乎也印证了平台规定的合理性:11月,贵州的一个美团外卖员工偷走了百度外卖员工电动车上的盒饭。
  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姜鹏曾经挎着餐箱在午餐时间一口气爬上了某办公楼的66层。
  姜鹏看着骑手群里的小视频回忆当年勇爬66楼的故事,那则小视频里,饿了么外卖员在上海的办公楼里边跺脚边抹眼泪,午餐时间的电梯人满为患,而饿了么则规定,超时率不能超过2.5%,超过后就会扣绩效工资。
  注定将消失的“高危行业”
  被扣掉的钱陈山会用加班补回来,这让他不得不在高峰时候送得更快。有一次赶时间,陈山的电动车和一辆汽车发生剐蹭,好在没受伤,但他掏了200块赔给人家,“平台和公司都不负责这笔钱,只能自己认倒霉。”
  不久前,陈山的一名同事因为着急送餐闯红灯,被一辆汽车撞倒,造成腿部骨折,所幸公司给上了意外保险,“他怕耽误赚钱,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就出院了,继续接单干活。”
  李健把外卖员称为“高危行业”,“和汽车、行人发生剐蹭是最常见事故,但只要没受伤,扶起电动车继续送。”
  闲暇时,姜鹏和同事们凑在一起,会聊聊出车祸的同行们,根据他们的统计,最近一年里,至少有四个配送员在送餐途中被机动车撞死,“这是当场死亡的”,姜鹏补充说。
  “违章率百分之一百”,一个外卖员说,“必须逆行”。
  事实上,越来越多的外卖员交通肇事的新闻开始见诸报端,有关配送员违章的抱怨也开始越来越多。今年6月,有媒体盘点了外卖配送员的四宗罪,交通肇事、食品安全、隐私泄露和人身伤害榜上有名。
  上述第三方物流平台的数据显示,外卖配送员的平均工作年限仅在6个月左右。“几乎没人会长干,有家有孩的不多”,陈山说。
  姜鹏是特例。作为配送员里的老司机,为了陪女儿在北京读书,他安心享受着配送员的生活,同时供给读大学的女儿。
  但姜鹏仍然有危机感。他反复提及,7月份,百度外卖宣布与顺丰合作,在午间高峰期送餐时段,顺丰将负责部分百度外卖订单的配送工作。如今,朝阳区的百度外卖配送业务,已经全部由顺丰快递员负责配送。
  顺丰和宅急送两家传统快递企业,都传出了进军外卖配送的消息。这让姜鹏隐约觉得有些焦虑。
  姜鹏的这些困惑,其实也是CEO们的难题。外卖O2O平台的物流运输成本,其实至今都难以有妥善解决的方案。在外卖行业的竞争中,物流配送是不可放弃的筹码,因此,自建物流配送队伍成了很多企业的选择,但目前来看,这是一个投入的无底洞。
  “收取的配送费都不够配送员成本”,点我吧CEO赵剑锋在接受其他媒体采访时承认,“即使把每单6元的配送费全部给配送员,都养不活他们。”
  前述的百度外卖融资计划书披露的信息显示,百度外卖全国配送站每天至少要亏60万元,全年光是配送,就要亏损两亿多。这或许正是百度外卖尝试与顺丰合作的真实原因。
  姜鹏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外卖平台的压力来源,而这种压力又以压缩成本的方式转嫁给了自己。
  持续的焦灼和竞争之下,外卖平台正在寻找颠覆人工配送业务的可能。
  2015年起,送货机器人的概念开始被京东等大电商提及。在之前更早,至今仍然在补贴大战中胶着的海外外卖市场中,企业更迫不及待地引入了机器人,美国、德国和英国的外卖公司,都已经开始尝试配送机器人的服务。
  或许,只有机器取代配送员,外卖平台才能彻底解开和配送员之间的压力传送死结。寻找中国创客导师李开复说,50%的工作将来会被人工智能取代。
  姜鹏他们可能从未知觉上层那场硝烟弥漫的资本斗争,但可以预测的是,未来,他们仍然将以毫不知觉的方式,参与有关科技和商业变革的历史。(记者 刘珍妮 张皓月 闫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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