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孩指纹三关把一个女孩关进了一个废旧庄园,女孩只有一个火把或火机之类的,进门一个时钟的解谜游戏几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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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是你(死亡诏书)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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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地狱之门
这条河的名字叫玉沙河,它自西向东从H市的中心横穿而过,把这座城市分割成南北两半,城南是新城区,城北是老城区。
在老城区的西北面,沿河建有一座住宅区,名叫永安小区。这是一座老住宅区,只有三幢五层高的老式楼房,住户原本就不多,最近几年又陆续搬走了一些,这里就更显得冷清了。由于这里离新城开发区和市中心较远,因此,许多人购置新房搬走后,空着的楼房也租不出去,都闲置着。
林秋的家就住在三号楼的最顶层五层,他的女友白月与他住在一起。他是H市《都市快报》的记者,女友白月在孤儿院工作。
这幢三号楼一层和三层的住户都已经搬走,三层前天刚租出一套,住户还未搬进来,剩下的一套也同样空着。由于住户少,楼里显得人气不足,冷冷清清。
深秋的夜晚来得比较早,天空黑沉沉的,有些阴郁。秋风瑟瑟夹杂着寒意阵阵袭来,扫荡着这座南国都市昔日的繁华。
由于下午在赶一篇稿子,林秋晚上八点一刻才下班。下了公车后,便是一段通往小区的不长不短的林荫道,两旁高大的树木被秋风吹得哗哗作响,一些枯叶在空中乱舞一通后便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林秋走在这段幽暗的林荫道上,感到一些凉意。他裹了裹风衣,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便到了家门口。
白月早已下班做好了饭,已等他好一会了。
吃过晚饭并冲完澡后,白月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便回卧室躺在床头看书。林秋则打开电脑,准备上网查一点资料。
他打开了浏览器,网页下载的速度似乎比以往快了许多,大约几秒钟后,一个陌生的网站突然跳入他的眼帘,这个网站的名字非常古怪,叫“地狱之门”。
林秋记得他一直都是把国内某著名新闻网站设为首页的,今天怎么默认首页突然变成这个鬼气森森的神秘网站了?
  “白月,你上过这个网站吗?”
林秋指着电脑屏幕问道。
“没有,我从来不上这种鬼鬼怪怪的网站,你知道我怕鬼的。”
白月起身瞧了一眼电脑屏幕,懒懒地应了一声,又躺了下去,继续埋头看她的小说。 
网上这种有关灵异鬼怪的网站很多,也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林秋刚想把这个网站关掉,忽然屏幕上冒出的一行字却把他吸引住了———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这个网站的背景与大多数的灵异鬼怪网站一样,是鬼气森森的黑伞。“地狱之门”四个怪异的字闪烁着鬼火,忽明忽暗,像幽灵一样飘忽不定,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网页中间是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蓝骷髅那两只没了眼珠的眼睛,显得黑洞洞的,异常的诡秘深邃,好像一汪望不见底的深潭。
林秋把鼠标移到骷髅的左眼的时候,突然弹出一只眼珠,那是一个奇怪的按钮,上面写着“地狱之路”。他再把鼠标移至右眼,同样弹出一只眼珠,也是一个按钮,上面写着“冤魂之家”。而刚才那一行字是从这个蓝骷髅的嘴巴里吐出来的。
这是一行白色的字,这行字由远及近,慢慢地变大、变粗、变得怪异起来。林秋看着看着,不禁感到有点恐惧。
“呜———呜———呜———”
突然,一阵凄凉的女人哭声从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传了出来。那哭声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充满凄凉和幽怨,充溢着整个房间,在这个黑色的夜晚里,令人毛骨悚然。
乍一听到这可怕的哭声,白月吓得惊叫了一声,颤颤抖抖地拉起被子一下子蒙住了头,手里的书也“啪”的一声,掉到了床底下。林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哭声惊得浑身哆嗦,手足无措。
他睁大了一双恐惧的眼睛,四处打量,在寻找哭声的来源。
突然,他的眼睛盯住了放在电脑桌底下的那只黑色的音箱。
这恐怖的哭声正是从那个音箱里传出来的,他颤抖着手正想把音箱关掉,猛然发现电脑屏幕上的那一行字一下子变红了,红得令人发冷!最后,那行字逐渐化作一滴滴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整个电脑屏幕!
这时候,那个女人突然止住了哭声。音箱里传出了一个极其低沉恐怖的声音———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话音刚落,整个屏幕一黑———电脑自动关机了!
林秋脸色惨白,额头冒着冷汗,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显然还没有从恐惧中回过神来。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个可怕的声音。
“林秋,怎么了?”
白月惊魂未定,战战兢兢地坐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没,没什么。”林秋这时才回过神来,他盯着眼前一片漆黑的电脑屏幕,心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恐惧!“这是什么鬼网站,吓死人了。”
“林秋,以后别再看这种网站了,我好害怕。”
白月低低地啜泣起来。她真的吓坏了。
“不看了,再也不看这鬼网站了,不知是谁莫名其妙地把它设成了首页,明天我把它彻底地删除掉。”
林秋坐到床上,搂着白月不住颤抖的肩,柔声安慰着她:
“别害怕,这只是某个无聊的网虫搞的恶作剧。”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林秋打开音响,放了一段优美的轻音乐。房间里顿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林秋坐在床头,白月依偎在他的怀里,静静的躺着,她的身子还在微微地颤抖。
林秋爱怜地抚摸着白月那一头芬芳的秀发,她是那样的纯洁美丽,那样恬静迷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在他的眼里,白月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他深深地爱着她。
夜越来越深了,一股彻骨的凉意顿时从心底升起,林秋拉过被子,盖在白月的身上。他依在床头,双眉紧锁,毫无睡意,眼睛失神地望着窗外。窗外一片漆黑,不知何时天空已经飘起了绵绵的雨丝,窗外的树影在夜风的吹拂下,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他的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安,总觉得今夜会出什么事。他不自觉地又把眼光移向刚才莫名其妙地自动关机的电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它为什么会自动关机,这种情况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突然,他又想起了那个恐怖的网站、那个狰狞的蓝骷髅、那凄凉幽怨的女人哭声、那鲜血横流的电脑屏幕,想起了那句恐怖的话———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针正好指向十一点。
白月蜷缩在他的怀里,早已安静的睡熟了。
林秋关了音乐,熄灭了灯,怀着一丝隐隐的不安,在白月的身边躺下,轻轻地搂着她,在黑暗中胡思乱想了一会,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节 惊现蓝骷髅
  窗外,雨似乎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夜像被泼了浓墨一样,黑沉沉的,犹如躲在暗处的魔鬼一般,随时可以吞噬这个世界。
墙上的钟在“嘀嗒———嘀嗒———”地走着,似乎它每走一步,离恐怖就近了一点。
迷迷糊糊中,林秋觉得有一个人走进了他们的房间,如果感觉不错的话,这是一个女人。他似乎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阴飕飕的寒气,这股寒气慢慢地浸透了他的全身,他的身体不自由主地颤抖起来。
他努力地挣扎着,想睁开眼睛,然而双眼像被胶布粘住了一般,丝毫睁不开。
那个女人一步步地走近他们的床,她身穿一套蓝色的长裙,脸色苍白而僵硬,没有一丝血色,披肩的长发有些蓬乱,眼睛里似乎是仇恨。她一步一步逼过来,很明显,她的目标是白月,她要杀白月!
“不要!”
林秋大叫一声,“霍”地坐了起来,他慌忙钮亮床头的台灯,发现自己浑身冒着冷汗。
“林秋,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白月被他的叫声惊醒了,她坐起身来,紧张而又疑惑地看着他。
“没,没事,刚才做了个噩梦。”
在床头台灯暗黄色的灯光的映照下,林秋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中闪烁着一种不安的神情,身体微微颤抖。
沉默了一会,他突然奇怪地问白月:
“你没事吧?”
“我好好的呀,你为什么这么问?”
白月突然觉得林秋怪怪的。
林秋沉默不语,他下意识地巡视了房间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突然,他的眼睛停在了房间的一个窗户上,有一扇窗户不知何时竟然被风吹开了。不,不可能是风吹开的!因为外面在下雨,他记得睡前所有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即使再大的风也不可能吹得开。
林秋盯着那扇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窗户,心里一惊:明明睡前所有的窗户都关好了,这扇窗户怎么开的?莫非有人进来过?他想起刚才那个可怕的梦,那个浑身散发着阴飕飕的寒气的蓝衣女人,她为什么要杀白月?
“叮呤呤———叮呤呤———”
客厅外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在这个寂静的午夜里显得异常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午夜凶铃”?林秋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个念头,心里微微颤抖。白月也被这午夜电话铃声吓呆了,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别怕,我去看看。”
林秋起身披衣,打开卧室的门,来到客厅里。
电话铃还在不断地响着,尖锐刺耳的铃声一阵比一阵急,让人听着心里发毛。
林秋强压住心底的恐惧,犹豫了一会,便一把抓过话筒:
“喂,你是谁?”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没有声音。过了一会,便响起了“嘟———嘟———嘟———”的忙音。
林秋忐忑不安的放下电话,大脑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他稍微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握电话的右手手心竟然沁出了一层冷汗。他不安地在客厅里踱了一圈,那个电话再也没有响起。于是,他关掉客厅的灯,准备回卧室休息。
正在此时,电话突然再次尖叫起来。林秋顾不上开灯,一步跨过去,抓起话筒,大声地问道:
“喂,你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依然寂静一片,林秋感觉快要疯了。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极其低沉恐怖的女人声音,这个声音与刚才从电脑音箱里传出来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这个熟悉而又异常恐怖的声音几乎令林秋崩溃。
“你,你到底是谁?”
林秋颤声问道,握着话筒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嘟———嘟———嘟———”
一串忙音传了过来,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林秋一下子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眼死死地盯着电话机,他既希望又害怕它再次响起。
突然,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浑身一颤!猛的转过头来,是白月。
“谁的电话?”
白月把脸贴着他的头,柔声问道。
“一个奇怪的电话。”
“是谁打过来的?”
白月的心里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个女人。”
“她说什么?”
白月把客厅的灯重新打开。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白月心里一哆嗦,眼里刹时露出恐惧之色:
“这,这不是刚才电脑里面传出来的那句话吗?”
“别害怕,也许,也许是有人搞恶作剧。”
林秋安慰着白月,声音却明显在颤抖。突然,他好像记起了什么:
“白月,现在几点了?”
“两点。”
“哦,没事了,咱们回房睡吧。”
“我上一下卫生间。林秋,你要等我。”
“好吧,我等你。”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林秋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他在努力的逃避刚才的紧张和恐惧。
窗外,是沙沙的雨声,被风吹动的树枝,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救命啊!”
突然,卫生间里传来了白月凄厉的尖叫声,声音充满了恐惧。
林秋一跃而起,直奔卫生间。
“白月,白月,出什么事了?”
“林秋,你快来,快来看啊!”
林秋奔入卫生间,发现白月浑身哆嗦,蜷缩在墙角,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巨大的恐惧,她的左手撑着墙壁,右手颤颤抖抖的指着卫生间的镜子。
林秋一看,头发都竖起来了!
镜子上出现了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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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蓝衣女人
  H市《都市快报》新闻中心。
林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身体斜靠在椅背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怔怔地发着呆。他是要闻部的记者。他已经发了大约30分钟的呆了,他的精神萎靡到了极点,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要从脖子上掉下来。
昨晚一系列的恐怖鬼怪事件搅得他一夜难眠。那个突然出现在卫生间镜子上的蓝骷髅任凭他和白月怎么擦洗都洗不掉。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天亮后它竟然自动消失了。自从那个恐怖的蓝骷髅出现后,他和白月再也不敢入睡,战战兢兢地在客厅里坐了一夜。
正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要闻部主任一个电话把他叫了过去。有人报料,在H市一个比较偏远的郊区农村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凶杀案,报社高层马上把这一线索交给了要闻部,要求必须弄到独家的东西,明早发头版。这条新闻的采访任务就落到了主力记者林秋的头上。
  林秋接到任务,强打起精神,拎起采访包(包内有数码相机、采访录音机等器材)便冲出了报社。
由于案发的地点离市中心比较偏远,所以往返只有一路公交车。林秋赶到车站的时候,刚巧赶上一班车正要开车,他赶紧跳上了车。车上的乘客不多,林秋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由于实在太困,不一会儿便晕晕乎乎地打起了盹。
车子开得很快,迷迷糊糊间林秋感觉车子停了下来。他微微睁开眼睛,原来有乘客半途下车。当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林秋不经意间往车窗外瞥了一眼,这一瞥令他心头大骇!
路旁车站的站牌下站着一位身穿蓝色长裙的女人,那个女人似乎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披肩的长发显得有些凌乱,脸色苍白,表情冷漠,眼光冷冷的。当林秋的目光与那个女人的目光相接触的瞬间,他不由得产生一阵晕眩、甚至迷乱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使得他心里感到诧异和恐慌。他觉得那个女人的眼睛就像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异常诡秘和深邃,令人不寒而栗。
车子马上开快了起来,林秋转过头来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女人依然死死地盯着他。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底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车子渐渐开远了,已经看不到那个奇怪的女人了,然而,林秋感觉到她那双诡异的眼神依然存在,似乎她的眼神穿越了时空,紧紧地跟随着他。
林秋一下子睡意全无。此时车上只有三四个人了,车子已经远离了市中心。公路两旁是一排排高大的树木,大部分的树叶已经变得枯黄,不时有几片落叶随风飘舞,最后隐没于草丛树木间。
林秋在努力地回忆着刚才那个女人的脸,随着那个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晰,林秋的额头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恐惧一下子穿过他的身体。刚才那个女人正是昨晚梦里要杀白月的那个蓝衣女人!
车子终于到达了终点站,此时车上只剩下林秋和另外一位中年汉子。
今天的天气非常阴郁,天地间一片灰朦朦,四周是一片深秋的萧瑟。
林秋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他匆匆忙忙地赶往案发地点———文豪村。文豪村原来叫做坟头村,由于村名不吉利,因此,便根据谐音,把村名改为文豪村了。
林秋赶到案发地点的时候,警察正在忙着勘察现场,许多村民在不远处围观。这个案子表面看来并不算是什么离奇凶杀案,充其量只是一桩强奸杀人案,只不过歹徒作案的手段太过残忍。被害人是一位22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她的脸被歹徒用利刃刮得面目全非,双眼的眼珠也被挖了出来,更为残忍的是女孩的双乳也被歹徒凶残地割掉,阴部也被歹徒用刀捅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看着那个可怜女孩面目全非的尸体,林秋对那个丧失人性的变态狂恨得咬牙切齿。他向警察表明了身份,取得了采访权。他对着现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向一位警官询问了一下案子的情况,由于案情还待进一步的调查,所以,警察没有向他透露过多的资料。他又采访了几位围观的群众,所获资料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价值。他感到有些失望,心里嘀咕着,看来明天的头版是发不了了。
林秋看看实在是没有什么材料可挖了,便打算回去。忽然,他想起有一位儿时的朋友家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反正稿子明天才发,不急着回去,于是他打算到那位朋友家去看看。
第四节 幽灵闪现
文豪村总共有300来户人家,由于该村位处远郊,远离市区,经济至今仍欠发达,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平还比较低,属于H市较为贫困的一个地区。
林秋的朋友叫林忘仇,他也想不明白,那小子的老爹为什么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他们俩是儿时的伙伴,20年前他们同住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后来,不知何原因,都陆续搬到H市来了,同时搬来的还有另外两家,他们四户人家都是旧时的邻居,20年前同住在一幢楼里,关系非常好。林秋家当时家境较好,所以搬到了市区住,而林忘仇家当时家境较困难,只能搬到郊区农村去住。
林秋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来这里了。他记得林忘仇家住在村西,是一座四合院瓦房。他很快便找到了林忘仇的家,发现他们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盖起了一幢漂亮的两层小楼了。这幢两层小楼与周围一些瓦房对比起来,比较显眼,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同时又有一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感觉。
时值中午,林忘仇和妻子张玉玲以及父亲林永福正在吃午饭。看见林秋,他们颇感意外,林忘仇赶忙起身请他进屋,并拉他入座一起吃饭。毕竟是老邻居了,林秋也没有太多的客套,便坐下来与他们一起吃饭。
吃饭间,林秋发现,林忘仇一家似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每个人的脸上都愁云密布,郁郁寡欢,一言不发,似乎他们家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林秋虽然觉得蹊跷,却不好开口询问。
匆匆扒几口饭后,林忘仇便拉着林秋,上到二楼自己的房间。他双眉紧锁,神色凝重,进门先把房间的门牢牢地关上,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林秋说。
“忘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秋满腹狐疑地问道,同时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林忘仇沉默不语,他给林秋倒了一杯开水后,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怔怔地盯着墙上的一幅山水画,目光有些呆滞,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这种沉默令林秋感到非常压抑,他不解地看了一眼林忘仇。意外的是,他从林忘仇的那双复杂的眼神里读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和巨大的痛苦。林秋心里不禁一惊,什么事情令他如此恐惧和痛苦?
过了一会,林忘仇似乎从回忆中挣扎了出来,他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却始终难于开口,脸上堆满了痛苦的表情。
“忘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从林忘仇那张痛苦的脸上,林秋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你帮不了我的。”
林忘仇突然痛苦地垂下了头,双手用力地揪着头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林秋急得直跺脚,林忘仇越是不说,他心里就越感到不安。
沉默了良久,林忘仇终于抬起了头,脸色似乎平和了许多,好像刚刚从一张巨大的恐怖网中挣扎了出来。
“我,我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林秋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林忘仇的脸上霎时又堆满了恐惧,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我看见了蓝骷髅!”
林忘仇话音刚落,林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蓝骷髅”三个字犹如三把锋利的锥子重重地刺在他的心脏上,他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水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林秋强压住心里的恐惧和不安,故作镇静地问林忘仇:
“你什么时候看见了蓝骷髅?在哪里看见的?”
林忘仇此时反而恢复了冷静,他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重重吐出一串烟雾,然后缓缓地说道:
“前天夜里,大概是凌晨一点多两点的时候,我房间的电话突然莫名其妙地响了起来,第一次响是我妻子起来接的,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它又再次响了起来,我有点生气,三更半夜的谁这么无聊,分明是找骂,于是我便起床接了电话,本想骂对方一顿,但那边依然没人说话。正当我气恼地想搁下话筒时,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极其低沉、恐怖,让人不寒而栗。更奇怪的是,她只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挂了电话。”
“她,她说了什么?”
林秋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林秋整个人一下呆住了。
林忘仇想不到林秋这么胆小,心里嘀咕着,看你吓成这个样子,还说要帮我。他没理会林秋的表情,继续说道:
“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在搞恶作剧。这么一想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继续上床睡觉。然而……”说到这里,林忘仇的眼睛里似乎又闪过一丝恐惧,夹着烟的手也颤抖了一下,他猛吸了一口烟,强压住心底的恐惧,继续说道,“然而,当我刚躺下不久,突然听到一个女人在哭,那哭声时高时低,飘忽不定,充满了凄凉和幽怨,一会儿像是从客厅里传来的,一会儿又好像从旷野外飘来的,令人毛骨悚然。”
林忘仇顿了顿,夹着烟的手在微微地颤抖,他在极力掩饰着脸上的恐惧表情,继续缓缓说道:
“当时,这哭声令我们感到很害怕,妻子叫我出去看一下究竟是什么人在哭。于是,我便起床拿着手电筒下了楼,此时哭声却突然停止了。我到屋外前前后后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人,也没有再听到哭声,我便把院子的大门牢牢地关紧,回到了屋里。”
说了这里,林忘仇又稍微顿一下,他把烟头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由于手颤抖得厉害,差点弄翻了烟灰缸,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当时我回到屋里,正好想小便,便到卫生间去,当我小解完,准备洗手时,猛然发现卫生间的镜子上出现了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当时我吓得魂都飞了!恐惧得大喊大叫起来,把全家人都惊醒了。我们用尽了各种办法,想把这个可怕的东西擦掉,然而,无论我们怎么擦它总是擦不掉,幸亏天亮后,它便自动消失了。”
说到这里,林忘仇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上表情显得很痛苦。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接着说道:
“本来以为,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了。谁知,谁知昨天夜里,我又听到了那个女人在哭,又看到了那个恐怖的蓝骷髅!”
林忘仇痛苦地垂下了头,一只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口大口的吸着烟。
林秋脸色苍白,怔怔地发着呆。他没有勇气告诉林忘仇,他也遇到了相同的恐怖事件。他有一种预感,也许恐怖才刚刚开始,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外面的天空一直都是阴沉沉的,深秋的黄昏,更显萧瑟。
林秋打算回去了,他叫林忘仇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即给他打电话。林忘仇把他送到楼下,他刚走到院子大门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林忘仇的父亲林永福。
“大叔,我回去了,您有空就到我家坐坐。”
林永福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漠然。
“小秋。”
林秋刚走出几步,林永福突然喊住了他。他回过头来,发现林永福那双忧郁的眼神异常复杂。
“大叔,您有什么事吗?”
林永福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声音有些沙哑:
“哦,没,没事,你快回去吧,天快黑了,路上小心点。”
“嗯,知道了,谢谢大叔的关照,您要多多保重。”
林秋一边走,一边沉思,他觉得林永福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但又说不出口,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当他走出老远,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林永福依然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
不一会,林秋已经来到公路旁的车站牌下,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在等车,宽阔的公路上已看不到一个人影。深秋季节,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还不到六点,天色已经变得灰朦朦的了。天气似乎也变冷了许多,晚风吹过的时候,有一种透心的冰凉。林秋裹了裹风衣,向来路张望着,期盼公交车快点到来。
  他极力压抑着自己不去想那些恐怖的东西,但是脑海里总是不自觉地闪现出林忘仇那痛苦的表情、那充满恐惧的眼神。突然,他又想起了早上来时途中遇见的那个神秘可怕的蓝衣女人,似乎她此时就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冷冷地看着他。
正当林秋徘徊不定、惴惴不安的时候,最后一班公交车终于到来了。车停了下来,陆陆续续地走下几个乘客,都是一些文豪村的村民。
当最后一个乘客缓缓走下车的时候,林秋心头大骇,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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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车上惊魂
  林秋做梦也想不到,最后一个下车的乘客竟然是那个神秘而可怕的蓝衣女人。
她脸色苍白,冷冷地看着林秋,一双眼睛显得异常的诡秘、深邃,像一汪望不见底的深潭。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寒气,那股阴飕飕的寒气直向林秋逼过来,令他感到一阵颤栗。
林秋不敢正视她的眼睛,逃命似的跳上公车。车上只有他和司机两个人。
车子启动了,林秋不敢向后看,他感觉到后面有一双诡秘而深邃的眼睛仍然在死死地盯着他。他一想到那个女人苍白冷漠的脸,那双诡秘深邃的眼睛,就不寒而栗,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她老是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自己?难道她真的是昨晚梦中要杀白月的那个女人吗?
夜幕降临了,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晚风夹杂着寒意一阵阵地袭来,公路两旁的树木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天空又飘起了绵绵的阴雨。路上几乎没有了什么车辆和行人,司机在全神贯注地开着车。林秋一直看不清司机的脸,因为他从来没有转过头来,好像车上除了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了。整个车厢显得空荡荡的,空虚得令人害怕。
天已经完全黑了,司机却没有开灯,车厢内一片黑乎乎、冷冰冰的。在黑暗中,林秋总感觉到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冷冷的盯着他,似乎那双可怕的眼睛就在他的后面,他感到脊背一片冰凉,直冒冷汗。
“司机,能否开一下灯?”
他连忙喊司机开灯。
“灯坏了。”
司机阴阴地应了一句,依然没有转过头来。
林秋觉得那司机有点古怪,甚至让人觉得有点恐怖。他无可奈何地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车窗外也是一片黑乎乎,路两旁的树影被风吹得摇摇摆摆,影影绰绰,像鬼魅一样令人不安。
车继续平稳的向前开,林秋感觉头有点重,晕晕乎乎的,他不禁闭上了眼睛,努力地驱除着自己心里的恐惧和不安。
突然,恍惚间,林秋似乎看到一个女人上了车,那个女人穿着蓝色的裙子,一张苍白、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径直向林秋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阴飕飕的寒气,一双诡秘、深邃的眼睛在冷冷地盯着他……
林秋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车厢内除了他和司机,依然空荡荡的,司机仍然在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他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雨,似乎越飘越密,冷凄凄地打在车窗玻璃上,在他的心里溅起一种彻骨的冰凉。
不一会,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林秋总觉得有一双诡秘的眼睛在黑暗中冷冷地盯着他,似乎那双眼睛就躲在他的后面,他的脊背不知不觉又一阵冰凉,心里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车子猛然停了下来,车门“嘭”地打开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女人已经下车了。借着路旁昏黄的灯光,他发现那个女人穿着蓝色的裙子,一张脸在路灯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更加苍白冰冷,一头披肩的长发在夜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凌乱。望着那张既熟悉又令人恐惧的脸,林秋的头“嗡”的一下子大了数倍,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他颤颤抖抖地问司机,那个蓝衣女人什么时候上的车?
“她一直都坐在你的后面,你不知道吗?”
司机的声音依然阴阴的,有点恐怖。
林秋“啊”的一声一下子瘫倒在座椅上,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心里的恐惧像黑色的海浪一般狂袭了过来。他这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直感到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原来,那个可怕的蓝衣女人就坐在他后面!
林秋完全被一种恐怖包围了,他战战兢兢地走向前去,打算靠近那个司机一点,这样也许就不那么恐惧了。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到司机那阴沉的背影时,又止住了脚步,因为他觉得那个司机同样令人感到恐怖。他只好退回原来的座位,心惊胆跳地坐了下来,幸好此时车子已经驶进了市区,路上有了光亮。
“师傅,能不能放一下音乐,太静了。”
“你想听什么音乐?”
司机冷冷地问,依然没有回头。
“随便放什么音乐都行。”
  于是,司机往音响里塞进了一个磁带,奇怪的是,半天都没有音乐响起来。
林秋正在纳闷,突然,音响里有了动静,然而传出来的不是音乐,而是一个极其低沉恐怖的女人声音:
“今夜十二点,我会来看你……”
第六节 午夜敲门声
  白月呆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桌上的饭菜她已经热了一遍,现在又快凉了。今晚,她特意为林秋做了他平时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然而,墙上的钟此时已过九点了,林秋还没有回来,打他的手机,却不在服务区内,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窗外,一片漆黑,雨淅淅沥沥地越下越大。夜风从不远处的玉沙河面上一阵阵吹来,寒意袭人。屋里,偌大的空间显得空空荡荡。白月的心里突然掠过一丝隐隐的不安。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客厅的门,希望能听到林秋那熟悉的脚步声。
不知不觉中,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
白月心里有些慌乱,她一遍遍地拨打林秋的手机,然而总是拨不通。她又打电话到报社去,值班的同事告诉她林秋还没回来。
白月放下电话,头脑一片混乱,她不知道林秋究竟去哪里了,按理说,出去采访早该回来了。或许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车祸?遭遇歹徒?白月不敢再往下面想,她感到浑身乏力,心里慌乱得有点无所适从。她来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一阵风夹着雨丝猛地向她吹过来,她顿时感到脸上凉凄凄的,她慌忙把窗户重新关上,心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林秋,你到底去哪儿了?”
白月在心里自言自语着,她既担忧又害怕。此时,她多么希望林秋立即出现在她的面前,然而门外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她重又坐回沙发上,怔怔地发着呆,感觉六神无主。  
  十点半了。  
  白月越来越觉得困。林秋不回来,她也没有了食欲,只得把桌上的饭菜放回冰箱里,然后去冲了个热水澡。洗完澡后,她感觉精神了许多,于是又在客厅继续等林秋。他的手机依然不在服务区内。  
  十一点多了,林秋依然没有回来。  
  睡意一阵阵袭来,白月实在撑不住了,她关掉客厅的灯,回到了卧室。她一个人不敢关灯睡觉,只得把床头灯打开,抱着枕头坐在床头发了一会呆,然后怀着一丝隐隐的不安迷迷糊糊地睡去。  
白月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她梦见了林秋,他浑身是血,一双眼珠被凶残的歹徒挖掉了,没有了眼珠的眼晴黑洞洞的,异常恐怖。但是他还活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在一条林荫密布、杂草丛生的山路上,他在一遍遍地呼唤着白月,声音充满了凄凉和绝望。
突然,他的头发纷纷脱落,接着头皮也纷纷脱落,脸上的肌肉也在一块一块地脱落,慢慢的,他的头变成了一个狰狞恐怖的蓝骷髅……  
“救命啊!”
白月大叫一声,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她浑身是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个可怕的梦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缠绕,挥之不去。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她实在无法抗拒恐怖对她心灵的侵蚀,她哭了,低低地啜泣起来。  
  正在此时,她仿佛听到有人在敲门。她顿时止住了哭声,仔细听了一会,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白月心里觉得有点奇怪,她明明听到有人在敲门的。又听了一会,依然没有动静。也许是自己恐惧过度,产生了错觉吧。这么想着,白月也没有去多想。她起床倒了一杯热开水,坐在床上慢慢喝着,她想借开水把心里的恐惧压下去。  
  喝完了开水,她心里的恐惧感也渐渐地淡去,感觉平和、舒坦了许多。她放下杯子,重新躺到床上,虽然感觉很累,但是再也难于入睡。  
  正当白月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又响了起来。这一次白月听得清清楚楚,确实是有人在敲门。深更半夜的,谁会在这时候来敲门?会不会是林秋回来了?但是,林秋有钥匙的呀,他为什么不直接开门呢?也许,也许是他的钥匙丢了。  
想到这里,白月迅速下了床,她把客厅的灯打开,问了一声:
“林秋,是你吗?”  
  门外没有人回应,白月心里有些诧异,她忐忑不安地来到门边,犹豫了一下,便把眼睛凑到门上的猫眼上。  
  突然,白月像触了电一般,整个人一下子傻傻地呆住了。她的脸色变得异常的惨白,嘴唇在哆嗦着,眼睛里堆满了巨大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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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神秘失踪
      
 天亮了。  
  林秋终于回来了,他两眼通红,一脸的疲惫,一夜之间似乎憔悴了许多。  
  白月乍一看到他,像见到了久别的情人一般,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抱着他痛哭起来,哭得双肩一耸一耸的,很是伤心。林秋紧紧地搂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  
  过了一会,白月终于止住了哭声,她盯着林秋那张憔悴、忧郁的脸,心里充满了怜惜。  
  “林秋,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说着,白月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脸上充满了委屈。 
  林秋帮她擦干了眼泪,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白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担惊受怕了,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一整夜都没回来呢?”  
  “我……”
  林秋低下了头,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恐惧。他眉头紧锁,缄默不语。  
  过了一会,他突然问白月:
  “昨晚,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经林秋这么一问,白月顿时想起了昨晚那恐怖的一幕。今天早上,看到林秋平安归来,她又惊喜又伤心,倒把昨晚发生的事给忘了。  
  林秋看到白月的眼睛里突然瞬间充满了恐惧,躺在他怀里的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心里不禁一惊!他急急地问道:
  “白月,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又看到了,看到了蓝骷髅?”  
  白月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不,不是蓝骷髅,是,是一只可怕的眼睛!”  
  白月心有余悸的回忆起昨晚那恐怖的一幕……  
  昨晚,当白月把眼睛贴到门上的猫眼的时候,她心头大骇,立即吓呆了。从门上的猫眼里,她看到一只眼睛,那是一只混浊、古怪、诡异的眼晴!那只眼睛也贴在猫眼上,正阴森森地往里面看她!  
  说到这里,白月压抑不住心头的恐惧,不由自主地又哭了起来。  
  林秋心头一颤,脸上早已堆满了恐惧,他强作镇静,不住地安慰着白月。  
  好不容易,白月才安静了下来。  
  “那,后来呢?”
  林秋虽然不忍心再刺激她,但他又不得不这么问。  
  “后来,我问他是谁,为什么深更半夜来敲门?”白月似乎缓和了一些,声音不那么紧张了,“然而,门外那个人却不吭声。过了一会,我发觉门外没有了动静,便壮着胆子打开了房门,发现门外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听完白月的叙述,林秋心乱如麻,脑袋一片混浊,他不知道,那个半夜三更来敲门的究竟是人还是鬼?究竟有什么目的?他心里明确地感觉到,更恐怖的事情还会接踵而来,他不知道接着又将会发生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刚好八点,该去上班了。  
  正在此时,电话突然急骤地响了起来,听着那尖锐刺耳的铃声,林秋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迟疑了一下,拿起了话筒,话筒里传来了林忘仇的妻子张玉玲的哭声……  
  片刻,林秋的脸“唰”的变得惨白,握着话筒的手停在了半空,整个人一下子呆立不动了。  
  “林秋,你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看到林秋那怪异的样子,白月慌了。  
  过了良久,林秋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  
  “林忘仇失踪了!”
第八节 他去了哪里
  夜幕降临了。
  郊区的夜晚幽远而空旷。黑暗笼罩下的荒郊野岭,暗影重重,似乎潜伏着许多令人无法预知的东西。
  文豪村早已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后山的阴影像一张巨大的黑幕笼罩着整个村庄,零散
的灯火闪闪烁烁。不时传来的几声狗吠声划破了村庄的寂静,这或急躁、或低沉的狗吠声在黑暗中似乎向人们传达着某种不安。
  在村西那幢两层小楼里,林忘仇一家完全陷入了某种巨大的恐怖漩涡中。两天了,那个神秘的电话、那个可怕的蓝骷髅和那个在午夜哭泣的恐怖女人,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像幽灵一样不断地出没在他们的家里、屋外。他们不清楚,这些东西的出现将意味着什么,这些可怕的东西给他们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们的心灵正在饱受着这些恐惧的煎熬。
  人,其实是极其脆弱的,我们往往惧怕世界以外的东西,害怕那些不可预见的东西。在许多预料不及的情况下,人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无法决定自己的生存和死亡。就像林忘仇一家一样,面对这突然而至的恐怖,他们除了害怕,无计可施。他们似乎隐隐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邪恶力量正在向他们逼近。
  这两天所发生的一系列恐怖事件,使林忘仇的精神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他的心理变得非常脆弱,对黑夜有着一种无以言状的恐惧感。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些恐怖的东西为什么会突然降临到他的头上?电话里那个女人究竟是谁?那句古怪而又令人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夜里在屋外哭泣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人还是鬼?那个可怕的蓝骷髅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些都是令人难以理解的谜。难道是他前世造了什么孽?现在恶鬼上门索债来了?
  此时,夜已深了,风似乎更大了,屋外那两棵大榕树繁茂的枝叶不断地发出“哗哗”的声响,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不安。
  直到凌晨一点多钟,林忘仇才怀着对黑暗的恐惧迷迷糊糊地睡去。如同往常一样,他一进入睡眠便噩梦不断。那个恐怖的蓝骷髅总是像幽灵一样不停地在梦中晃悠。似乎有某种力量在驱使着他,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蓝骷髅飘荡的方向走去,走了不知有多远,来到了一个乱坟岗,那个蓝骷髅突然消失在一个坟墓中,不见了踪影……
  正当林忘仇迷迷糊糊地徘徊在梦境中的时候,一个女人低低地哭泣声突然刺破了午夜的沉寂。那充满凄凉和幽怨的哭声令人毛骨悚然。隐隐约约中,似乎那个女人还在呼唤着林忘仇的名字。
  林忘仇的妻子张玉铃一下子被这哭声惊醒了,她神情慌乱地坐了起来,那个女人依然在屋外低低地啜泣着。她刚想叫醒林忘仇去看个究竟,却发现林忘仇已经起了床。
  奇怪的是,他起床后并不像往常一样立即拿起手电筒就冲出去,而是慢慢地换了衣服,穿好皮鞋,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还在黑暗中摸到梳子梳了梳头发,这一切都做完后,他才慢慢地走了出去,那神情像是梦游。
  他那古怪的样子把张玉玲都吓呆了,竟然忘记了喊他。
  等张玉铃醒悟过来,在黑暗中手忙脚乱地抓起手电筒追出屋外的时候,林忘仇和那个女人已经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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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隐 情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林忘仇的下落依然不明,没有一丝音讯,连警方都束手无策。自从那晚他像梦游一样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林秋正坐在开往郊区的公交车上,他这是第四次去文豪村。林忘仇的神秘失踪对他的打击很大,恐怖就像一张看不见的巨网,正在慢慢的收缩,而他和林忘仇或许还有更多的人正是这张恐怖巨网笼罩下的鱼儿,一个也休想逃得掉。  
  林忘仇失踪了,他像梦游一样被那个在他家屋外哭泣的女人喊出去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他已经死了。下一个失踪的人有可能就是他林秋自己了。  
  想到这里,林秋心里一凉,额头上不禁渗出了汗珠,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往下想了。
  当汽车经过上次那个候车站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往车窗外面看了一眼,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一直都躲在某个暗处,冷冷地盯着他。他甚至怀疑她不是人而是一个鬼魂,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站牌下并没有人,然而,林秋始终觉得那双可怕的眼神似乎穿越时空,无处不在,正在冷冷地盯着他。他突然神经质地往自己座位的后面看了一眼,坐在他后面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一看就是郊区的农民。  
  车子终于到达终点站了。林秋下了车径直向文豪村的方向走去。  
  郊外的天气似乎比城里冷了许多,天空一直都是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  
  林秋匆匆地走在通往文豪村的路上,这条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木,地上铺满了枯黄的落叶。由于天气不好,整条路更加显得幽暗、阴森。
  林秋心里有些慌乱,他感觉到有一个人一直都跟在他的后面。他停住脚步,猛的转过头去,原来是车上那位中年妇女。那位中年妇女也停住了脚步,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慌乱,她尴尬地朝林秋笑了笑,露出了一嘴参差不齐的牙齿。  
  林秋不再理会她,把脚步迈得飞快,地上的落叶被他踩得“沙沙”作响。很快,便来到了林忘仇的家。  
  自从那个女人经常夜里在他们家的屋外哭泣,还有那个恐怖的蓝骷髅的出现,再加上林忘仇又神秘失踪了,一系列的恐怖事件已经把这个家庭搞得支离破碎、死气沉沉,整幢房子似乎都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鬼气。
  自从他们家闹鬼的事情传开后,村里的人都不敢靠近他们家的房子,都像遇见了瘟疫一般远远地避开。
  林忘仇的父亲林永福一声不吭,他在闷头抽着烟,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一双混浊的眼睛布满了忧郁和痛苦。张玉玲两眼红肿,满脸憔悴,也一直沉默不语,她和林忘仇才刚刚结婚不到半年,如今,丈夫却神秘失踪,不知去向,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往后的日子不知该怎么过。  
  “大叔,忘仇今天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许久,林秋才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林永福缓缓地摇了摇头,一双混浊的老眼漠然地望着窗外。林秋从那张布满沧桑的脸上似乎读到了一种历经痛苦浩劫后所表现出来的麻木、冷漠和绝望。  
  过了好一会,林永福突然问林秋:
  “小秋,你爸爸当年逝世之前,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特别的遗嘱?”  
  林秋一怔,他想不明白林永福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
  “没有。他什么遗嘱都没有留下就走了。”  
  林秋的父亲林正德是在五年前的一天夜里,突然上吊自杀身亡的。在他父亲死后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他母亲也撒手人寰,跟随丈夫而去,留下了林秋一个人。
  林秋清楚地记得,他父母在世的时候,似乎没有一天开心过,整天郁郁寡欢。特别是他父亲,夜里还经常做噩梦,似乎一直都在承受着某种灵魂上的痛苦的折磨,直到死的那天依然没有摆脱这种痛苦。
  林永福又陷入了沉默,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眼里的神情变得更加复杂,有痛苦、有害怕、有担忧、有绝望也有冷漠,令人难以捉摸。
  从林永福复杂的眼神里,林秋察觉到他似乎有着某种难言之隐,似乎他的心底里埋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想不明白,林永福为什么会突然问起父亲死前是否留下遗嘱?事实是,父亲死前确实什么遗嘱都没有留下,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时间不早了。林秋起身向林永福和张玉玲告别:
  “大叔、嫂子,我要回去了,你们要多多保重。忘仇一旦有消息,请记得给我打电话。”  
  林永福默默地把林秋送到门口,当林秋要跨出大门的当儿,突然听到身后的林永福喃喃地说了一句话:
  “这一天终于来了。”
第十节 噩梦
  20年了,自从举家搬迁到这里来,眨眼间功夫已经在这个城市生活了整整20年。林永福原以为,离开了那个地方,一切都会相安无事,不会再发生什么了。
  然而,噩梦却像长了翅膀似的,从那遥远的地方一路追了过来,夜夜缠绕着他。20年来,他的灵魂天天都在承受着无休无止的噩梦的折磨,没有一天安宁过。
  冥冥之中一直担心的事情如今终于发生了。儿子林忘仇的神秘失踪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他的精神原本就已经非常的脆弱,如今又遭受如此重大的打击,整个人似乎一下衰老了十多岁。
  20年来,他在冥冥之中便有着这样的预感,他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如今,他唯一的一个儿子已经失踪了,他不清楚他现在是否还活在世上。虽然,他不愿意放弃希望,然而,他心里却非常清楚,儿子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黑夜又来临了。自从那一系列的恐怖事情发生以来,黑暗总是让人感到心惊胆颤。屋里的气氛令人感到异常压抑。自从林忘仇失踪后,一股阴气便始终笼罩着这个家庭,再也找不到往日那种生气和温馨了。
  黑暗中,林永福静静地躺在床上,不时地发出几声苍老的咳嗽声。他睡不着,也不敢睡,他已经对噩梦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恐惧感,他害怕进入梦乡。
  他静静地听着屋外风吹草动的声音,那“沙沙”的风吹树叶所发出的声音总是令他不安。他知道那个可怕的东西还会再来。
  夜深了。
  不知什么时候,林永福不知不觉地入睡了。他又做梦了。他梦见了他的儿子林忘仇,他正被囚禁在一个山洞里。这个山洞非常的大,里面的空气非常的潮湿、冰凉,且阴气很重。
  山洞的石缝里插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火把。林忘仇被反绑在一根石柱上,嘴巴里被塞进了布条,说不出话来,脑袋耷拉着,一动不动,像死人一般。
  正在此时,一个人影从洞口外缓缓地走了进来,当火把的光线逐渐地把那个人的脸清晰地映照出来的时候,林永福刹那惊骇万分,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梦醒了,但林永福依然惊魂未定,梦里那个人的脸,不,准确来说是那个人的脸上所戴的那张面具,不停地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令他感到恐惧和不安。
  窗外,夜依然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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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一张蓝骷髅面具
  天亮了,今天难得有了阳光,天空中的阴霾散去,天气也稍微暖和了些。光明总是给人带来希望。在阳光的普照下,林永福家那幢两层小楼似乎也一扫往日的阴晦,变得明朗了许多。
  张玉玲在不安和害怕中度过了一个漫漫长夜,当早晨的阳光爬上窗户的时候她才起了床。起床后她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楼下去看看公爹林永福在不在。
  当她下楼来到林永福房间前的时候,发现他房间的门依然像昨晚一样半掩着,很明显,昨晚林永福根本没有回过房间。张玉玲赶忙跑到院子外面,院子西边的墙根下只剩下了一堆被风吹得零零散散的纸灰,林永福又不知去了哪里。
  张玉玲怎么也想不明白,林永福这两天究竟在做些什么?他的举止和表情变得那样的古怪,甚至令人感到害怕。难道他真的是上坟山遇到鬼魂而中邪了?张玉玲想起他昨晚在院子外面的墙根下烧冥钱的事情,如果他没有遇到鬼魂,为什么要在半夜里烧这些东西呢?他自言自语的那些莫名其妙而又令人害怕的话又是怎么意思?
  张玉玲隐隐感到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不安,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林永福也许快要出事了,究竟会出什么事,她也说不清楚,也许他会像林忘仇一样,一去不回。
  张玉玲回到屋里后,看着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她顿时感到一种巨大的空虚扑面而来,令她心慌意乱,无所适从。屋外的阳光使她想起了什么,她走进房间里,把房间里杂乱的衣服和被子重新收拾整齐,准备拿到屋外去晒一晒,这些衣被已经好久不晒太阳了,已经有一种霉味了,她想趁今天有太阳,拿出去好好晒一晒。
  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后,张玉玲又下楼来到林永福的房间里,她想顺便把林永福的房间也一块收拾一下。当她推门走进林永福的房间时,一股阴气立即扑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屋外阳光灿烂,而林永福的房间里却是一片阴凉。这种奇怪的气氛反差很大,令张玉玲感到极其不适应。房间里很乱,而且散发着一种霉味,还有其它一些混杂着的古怪味道。
  张玉玲慢慢地收拾着房间里那些杂乱的东西。她整理好了那些乱挂乱堆的衣服后,接着整理床上的被褥。一条棉被和两条毛毯杂乱地堆在床上,张玉玲把那两条毛毯叠好,当她掀起那件厚重的棉被时,发现棉被里藏着一个东西,由于房间里采光不好,比较阴暗,一时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张玉玲心里有些诧异,她赶紧把电灯打开,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不看则已,张玉玲吓得惨叫一声,几乎昏死过去,林永福的床上正躺着一具阴森森的蓝骷髅!
  正在此时,一个人急匆匆地闯进了林永福的房间里,张玉玲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往来人看去,原来是林秋。
  自从昨晚接到张玉玲的电话后,林秋的心里一直很不安,今天一早他便向报社请了假,心急如焚地赶到了文豪村。他刚来到林永福家门口,正好听到从房间里传来张玉玲的尖叫声,他心里大吃一惊,便急急地闯了进来。
  此时,林秋也看到了林永福床上那具阴森而恐怖的蓝骷髅,蓝骷髅那双没了眼珠的眼睛黑洞洞的,显得异常的诡秘而深邃。
  林秋脸色不禁一变,他想起了那个恐怖的网站,以及出现在家里卫生间镜子上的那个恐怖的蓝骷髅,它们和眼前这具蓝骷髅是一模一样的。这具蓝骷髅怎么会出现在林永福的床上呢?
  林秋走近床边去仔细一看,原来床上那个并非真正的蓝骷髅,而是一张蓝骷髅面具。这张可怕的蓝骷髅面具是谁放的?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林永福的房间里?
  正当林秋和张玉玲百思不得一解时,猛然发现林永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房间的门口……
第十四节 可怕的夜晚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
  林秋低着头,不安地走在那条通往村外的、幽暗阴郁的林荫道上。他一边走一边沉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可怕。
  林永福那张阴郁而古怪的脸一直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特别是当他见到那张可怕的蓝骷
髅面具时所表现出来的惊恐状令林秋感到非常吃惊。从他当时的表情来看,似乎他并不知道他的房间里竟然会有这么一张蓝骷髅面具。那么,这张可怕的蓝骷髅面具究竟是谁放进他的房间里的?而且是放在他的床上。这说明林永福昨晚一整夜都没有回过房间,没有上床睡过觉。
  突然,林秋想起了张玉玲说的黑色人影,难道这可怕的蓝骷髅面具是那个神秘的黑色人影带来的?这个蓝骷髅面具与那个恐怖网站主页上的那个蓝骷髅,以及家里卫生间镜子上出现的那个蓝骷髅一模一样,也许它的出现意味着更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  
  快到公路旁的候车站了,林秋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他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今晚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停下脚步,稍微犹豫了一会,便掉头往文豪村走去。  
  林秋折回到文豪村,他没有去惊动林永福,而是到村庄的其他地方走了一遍。  
  天黑后,他悄悄地来到林永福的家,在他家附近的一堆杂草丛中埋伏了起来,他在等待那个可怕人物的出现。  
  文豪村的村西住户稀少,林永福的家更是孤伶伶地坐落在村西尾,房子坐北朝南,南面是一片空旷的菜地,北面是一片小树林,西边是通往坟山的路。
  距文豪村西面不远,是一大片荒山,村民们称其为后山。这座荒山自古以来就是附近农村埋葬死人的坟场。文豪村的原名坟头村也正是因为这座坟山而得名。
  放眼望去,整座山坡到处都是黑压压的坟墓。这座山除了清明时节人们成群结队地上山扫墓以外,平时是没有人上山的,即使再胆大的人也绝不敢独自一人上山。听村里人说,这座山不管白天黑夜都有冤魂野鬼出没,特别是晚上,经常听到山上传来凄凉的哭声和凄厉的喊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多少人愿意住在距离坟山最近的村西,人们都集中住到村东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笼罩下的文豪村一片寂静,夜风从后山上一阵阵袭来,寒冷中透着一种阴气。村西更是一片死气沉沉,看不到一个人在活动。
  随着夜越来越深,本来一直阴沉沉的天空出现了一轮朦朦胧胧的月亮,借着黯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附近的一些事物。  
  林永福的家现在已经看不到灯光了,他们家屋后有两棵盘根错节、高大繁茂的榕树,榕树的枝丫向四周伸展开来,覆盖了整个院子的上空。
  此时那幢两层小楼正掩映在一片幽暗、阴森的树影中,屋子的上空似乎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令人望而生畏。
  现在屋子里就剩下林永福和儿媳妇张玉玲两个人了,他的老伴早已去世多年,儿子林忘仇至今仍下落不明,不知道是死是活。  
  望着眼前这个原本和睦温馨而如今却变得支离破碎、死气沉沉的不幸家庭,林秋心中不禁涌起一种莫名的伤感。他的心情很复杂,他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们遭受到这种可怕的灾难。但他有一个直觉,如果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灾难的话,林忘仇一家的命运很可能也就是他的命运,他很可能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时间转眼间便到了午夜十一点,深夜里的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躲在草丛中的林秋感到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他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两眼全神贯注地盯着林永福家的房子。  
  此时,从屋子北边那片小树林里传来了夜鸟的啼叫声,那一声声凄厉的啼叫声在这个静谧阴森的午夜里,显得异常刺耳,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西面的坟山上似乎也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林秋顿时感觉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剎那被罩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不远处传来了几声低沉的狗吠声,过了一会,那只狗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间狂吠不止,声音显得异常的惊恐和狂躁。  
  林秋头皮一麻,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他感到有些害怕,他知道那可怕的一刻就要到来了,他的右手紧紧握住早已准备好的一根拳头大的木棍,眼睛不安地向四周巡视着。  
  “救命啊!救命……”
  就在此时,从林永福家的房子的二楼突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是林忘仇的妻子张玉玲的呼救声!
  林秋心里一个激灵,猛地跳起来直向林永福家的大门奔去。然而大门却被牢牢地反锁住了,进不去。张玉玲的呼救声越来越凄厉,似乎遇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林秋心急如焚,慌乱中,他用力去撞那铁门,然而,这铁门何等牢固,不可能撞得开。他大声地喊林永福,但没有听到回应声。
  他连忙转到院子的东面,突然看到墙角下有一堆石头,他迅速地把石头叠起来,然后踩到叠起来的石头上面,勉强地爬过了院墙。  
  呼救声继续从二楼林忘仇的房间里传来,但是明显弱了许多,那一声声凄惨、悲凉的声音充满了垂死前的绝望。
楼上一片黑乎乎,林秋意识到张玉玲可能生命垂危,他来不及多想,迅速地爬上二楼,发现林忘仇房间的门并没有反锁,而是半掩着,他猛地撞开房门,迅速摸到墙上的开关,房间里的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
  霎时,林秋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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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坟山鬼影
  当林秋撞开林忘仇房间的门,打开房间灯光的瞬间,立即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吓呆了。  
  只见张玉玲在床上拼命地挣扎着,两腿一伸一伸的,脸色像猪肝一样黑得吓人,嘴巴张得大大的,舌头伸在外面,林永福的面目异常的狰狞恐怖,他像疯了一样正用一条拇指般大的麻绳狠命地勒住张玉玲的脖子!  
  林秋愣了片刻才猛然醒悟了过来,他赶忙奔过去,一把将林永福推开,赶忙把张玉玲脖子上的绳子松开。张玉玲好不容易才回过气来,她猛烈地咳嗽着,过了一会儿,便放声大哭起来。
  林永福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形同木头人。他那苍老、阴郁而木讷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一双混浊无神的眼睛盯着地板上那条刚才差点要了自己儿媳妇性命的麻绳。过了好一会,他突然一下子坐到地上,双手握拳,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脑袋,一边打一边哭,那苍老沙哑的声音透着无限的凄凉和绝望。  
  林秋扶起张玉玲在床头坐着,拉起棉被盖在她的身上,然后给她倒了一杯开水。经过一番安慰,张玉玲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她“咕噜咕噜”一下子把一杯开水喝了个精光,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但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林秋又给她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在床沿边坐了下来,轻声地问她:
  “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大叔为什么要杀你?”  
  张玉玲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略带哽咽地缓缓说道:
  “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杀我,自从忘仇失踪后我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加之他这两天又突然变得非常的古怪,他的表情,特别是他看人的眼光令我感到害怕。今晚匆匆吃完晚饭后我便早早地回房睡了。这几天一直都噩梦不断,我刚躺下久,又做起了可怕的噩梦,我被噩梦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一直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张玉玲捧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过了不知多久,就在我迷迷糊糊地即将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我记得我的房门是反锁的,以为是忘仇回来了。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被他一下子按倒在床上。我吓得大喊救命,接着我的脖子也被紧紧地勒住了……”
  说到这里,张玉玲又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林秋眉头紧锁,他实在想不明白林永福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儿媳妇。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疑问,难道林忘仇也是被他爹杀死了?这个疑问只是一闪而过,他不相信林永福会杀死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  
  此时,林永福已经止住了哭声,痴痴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睛茫然地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林秋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坐到沙发上,他也挨着林永福在旁边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他便轻声问林永福:
  “大叔,你今晚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永福依然呆呆地看着窗外,对林秋的问话不闻不应。只是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
  “都走了。都走了……”
  正在此时,林永福突然脸色大变,双眼布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他颤颤抖抖地指着窗外,声音充满恐惧地叫道:
  “你,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快还我儿子!”  
  林秋心头一惊,猛地转头向窗外看去。蓦然,他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窗外一闪而过。他来不及多想,立即追了出去,黑暗中,他发现那个人已经翻墙出去,他紧接着也翻了过去。
  在朦胧的月光下,他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向西飞快地奔跑,他不敢怠慢,也紧紧地追了过去。   
  那个人似乎在故意引林秋去什么地方,虽然他跑得很快,但并没有甩掉林秋的意思,而是有意让林秋跟着他。
  跑着跑着,林秋发觉脚下的路越来越崎岖,四周越来越荒凉,深密的树林暗影重重,山路两旁杂草丛生,藤蔓缠绕。前面那个人影似乎对这条山路非常熟悉,他依然飞快地在前面跑着,眼看林秋追不上了,他便停了下来,等林秋差不多赶上了,他便又跑起来。  
  又跑了一会,林秋突然感觉不对劲,猛地剎住脚步,定眼四处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冷汗直冒。
  他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置身于一片阴森森的墓群之中,放眼望去,触目之处,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墓!在朦胧的月光下,这些坟墓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一些不知名的禽兽怪叫声时不时从那黑暗、诡秘的山林幽谷里传来,声如鬼泣,令人毛骨悚然。  
  林秋的双腿在微微的颤抖,他已经明白过来了,自己现在所站的地方便是长年荒无人烟、鬼魂出没、让人一想起就心惊胆颤的坟山!
  蓦然,他发觉那个黑衣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这座坟山上的一个鬼魂,此时也许他已经钻进了某个坟墓之中。  
  林秋越想越害怕,他不知道向哪个方向跑,他的前后左右全都是可怕的坟墓,他已经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他恐惧得大喊大叫起来: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你给我出来!快给我出来啊!”
他那因极度恐惧而变得异常凄厉地喊叫声在这空旷寂静的荒山野岭中飘得很远,悠悠的回荡在山谷幽林中,犹如鬼哭狼嚎,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呆了。  
  林秋跌跌撞撞地在墓群中跑来跑去,然而这墓群就像一个迷宫一样,任他怎么跑,总是跑不出去。  
  突然,他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一个人影,他慌忙朝那个人影所在的方向跑过去。  
  正跑着,他突然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脸色“唰”的霎时变得惨白,双腿在剧烈的颤抖,几乎要昏倒。
  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背影,在朦胧的月光下,那个人似乎穿着蓝色的裙子,没错,是蓝色的裙子!那是一个蓝衣女人,不,也许是一个蓝衣女鬼,一个无处不在的蓝色幽灵!  
  还没等林秋从恐惧中回过神来,那个人影突然像鬼魅一样霎时消失在墓群的黑暗之中,不知去向。  
  过了一会,突然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声,这哭声忽高忽低,充满了凄凉和幽怨,这个可怕的哭声对林秋来说再也熟悉不过了。林秋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他睁大了一双恐惧的眼睛,循着哭声望过去,似乎那地方还有火光在闪闪烁烁。
  这熟悉的女人哭声令林秋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事到如今,他知道害怕也没用,于是便壮起胆子,鼓足了勇气,毅然向那个哭声的地方走过去,他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那里搞鬼。  
  当他离那个地方只有十来步远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停止了哭声。林秋快速地跑了过去,早已不见了人影。  
  他发现这里有一座坟墓,这座坟墓比较特别,看样子好像是刚刚堆起来的,似乎那个死人刚刚下葬不久,坟上的土还是新的。
  蓦然,他发现墓碑前有一堆刚刚烧完的冥钱,被风吹动的灰烬里还闪着几颗未灭的火星。看来,这冥钱是刚才那个女人烧的,难道这坟墓里埋葬着她的什么亲人?  
  林秋把目光移到墓碑上,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终于看清了墓碑上的几个大字。墓碑上那五个笔迹古怪的鲜红大字犹如五把带血的利刃直直地向他刺了过来,他顿时感到头脑一阵晕眩。  
  墓碑上赫然刻着———“林忘仇之墓”!
第十六节 又一起失踪案
  屋外,天空一片阴霾,蒙蒙的细雨从早上一直飘到现在,自从入冬以来,便很少有晴天。
  窗外是一棵早已落尽树叶的老枇杷树,光秃秃的树杈在寒风中显得萧条而肃穆,风刮过的时候,树枝便发出一种悲凄的呜咽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风中哭泣。  
  公安局坐落在H市老城区的解放路,解放路是H市最古老的一条街道,这里有许多历史悠久、具有南洋风格的骑楼。这些骑楼多为三、四层高,临街店铺二楼以上部分凸出,罩着人行道,就像“骑”在人行道上,故称“骑楼”。骑楼是H市最为珍贵的历史建筑物,它汲取了中西建筑的精华,凝聚着历史的沧桑,散发着文化的魅力。  
  刑侦队长陈锋懒懒地斜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办公桌上堆着一些案卷和资料。他双眼盯着天花板,口里缓缓地吐着烟雾,这些烟雾打着圈圈,慢慢地在空气中扩散,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他的习惯,每当遇到疑难案件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摆出这种独特的姿势,思忖着对策。  
  林忘仇已经神秘失踪十几天了,至今仍然没有一丝音讯,所有亲戚朋友都问过了,都没有他的消息,报纸和电视上也登了寻人启事,仍然没有一点音讯。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烟雾,狠狠地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踱到窗前。窗外是一片令人压抑的阴沉,他此时的思绪就像那纷纷扬扬的阴雨一样,延绵不断而又杂乱无章,令人不安和郁闷。那些古老的骑楼隐没在一片烟雨中,灰色的墙壁远远看去,显得静穆而又有一丝莫名的诡谲。  
  陈锋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那一直没有舒展开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少有的惶惑,究竟惶惑什么,他心里也说不出来。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不安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抓起话筒:  
  “你说什么?又发生一起神秘失踪案?!”  
  “是的,地点在河滨路滨海小区27巷53号。”  
  “好,我马上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陈锋便来到了案发地点。助手杨剑和几位警员正在向失踪者的家属了解情况。  
  失踪者姓郑,叫郑安生,今年三十岁,是H市一所中学的物理老师,已经结婚两年,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女儿。经调查得知,他的父亲在三年前的一个冬夜里神秘自杀身亡了,五十多岁的母亲虽然还健在,但一直过得郁郁寡欢,自从他父亲自杀身亡后,他母亲的精神状况便一日不如一日。  
  陈锋看到助手杨剑一脸的严肃,便向杨剑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一边,悄声问道:  
  “情况怎么样?”  
  “又是神秘电话、女人哭声,恐怖蓝骷髅。”  
  陈锋心里一沉,脸色顿时变得严峻起来。这么说来,郑安生和林忘仇的失踪情况是相同的。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灾难。  
  陈锋听完杨剑的汇报后,又仔细地查看了一番郑家的房屋及周围的环境,接着向郑安生的媳妇询问了几个问题,便匆匆地走了出去,驱车返回公安局。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后,他脸色突变,急忙掉转车头,向郊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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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一个孤儿
     这个夜晚特别的冷,天空甚至下起了霜,气温一下子从立冬以来的17摄氏度下降到了5摄氏度。对于这座南国都市来说,这样的气候是及其罕见的。
午夜时分,一扇窗突然开了,一丝冷风灌了进来,屋里顿时弥漫起一股寒意。
    他又来了,不迟也不快,每天夜里都是这个时候。一张稚嫩的脸黑乎乎的,身上的衣服单薄而破烂,浑身被冻得颤抖不已……
    白月这几天老在做同样的一个梦,她几乎每晚都梦见一个小男孩,他在向白月哭诉自己的悲惨身世。他说他是一个孤儿,他的爸爸和妈妈都被坏人杀死了,他现在四处流浪,没有饭吃,也没有衣穿,而且经常受人欺负……
    他又开始倾诉了,白月总是耐心的听,她觉得这个小孩很可怜,如果不是在梦里,她一定把他接到孤儿院来,好好的照顾他。
    过了不知多久,白月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冰凉,她醒了过来,发现棉被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下去了,床边也不见了林秋。
白月感到有些奇怪,她坐起身来,扭亮台灯,蓦然发现房间的一扇窗正开着,风正在不停的吹进来。她赶紧下了床,捡起了棉被,再把窗户重新关上。
    林秋去哪了?莫非上洗手间了?
    看着身边那张空荡荡的床,白月心里微微的感到有些不安。她披上大衣,准备到客厅去看看。
    正在此时,林秋推门走了进来。
    “林秋,你刚才去哪了?”
    白月盯着他,问道。
    林秋不说话,他关好房门,坐回床上。白月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沉默了一会,林秋突然奇怪的问白月:
    “白月,刚才你有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
    白月脸上一片茫然。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一个小孩在说话。”
    “一个小孩?在说话?”
    白月的脸上霎时露出惊讶之色。
    “嗯。他一直在说,我听了好长时间,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林秋不知是紧张还是发冷,他的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他拉起被子盖在身上,接着说道,“刚才,我起床到门外去看了一下,什么人都没有。奇怪,三更半夜的,哪来的小孩呢?”
    “你,你听错了吧?”
    白月紧张的看着林秋。蓦然,她想起了刚才那个梦。于是,白月把她这几天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告诉了林秋。
    难道是梦里的那个小孩?白月不相信,那只不过是一个梦。
    林秋摇了摇头,脸色愈加难看,他茫然的望着房间的窗户,喃喃的说道:
    “不,那绝不是一个梦……”
    天空,终于从不安的黑暗中逐渐露出些光亮。
南国的冬天,虽然没有雪花柔曼飘逸的身影,也没有过多疏朗枝桠纵横交错割裂苍穹的气韵,但是,昨晚的降温,使得今天的早晨显得特别的冷。
    白月像往常一样,八点钟就来到了孤儿院,孩子们都已经起床了,正在吃早餐。
    突然,白月发现在孩子们当中,有一个陌生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似乎有些面熟,但又从来没见过。对孤儿院里的小孩,白月都了如指掌,这个小男孩究竟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好,孤儿院的院长此时过来了,白月赶忙把院长拉到一旁,指着那个小男孩悄声问道:
    “院长,那个小男孩是刚领进来的吗?”
    “嗯,是今天一早被送进来的,小家伙今年十岁,父母双亡,够可怜的。”
    院长说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片怜悯之色。
    “是什么人把他领进来的?”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说她是在进城的路上遇见了这个小孩,见他可怜,便把他带进城里,送到我们这里来了。”
    “他叫什么名字?”
    “童星星。”
    院长说完便走了。
    白月细细的打量着那个小男孩,发现他跟梦里那个小男孩长得有些相似,怪不得那么面熟。那个小男孩此时也正看着白月,白月发觉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白月走了过去,来到那个小男孩的面前,小男孩似乎对白月并不陌生,他一直盯着白月的脸看,没有一点羞怯感。
    白月蹲了下来,拉着小男孩的手,亲切的问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童星星。”
    小男孩的声音有些沙哑,白月觉得这声音有些刺耳,似乎不像一个十岁小孩的声音。
    “星星乖,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阿姨,知道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眼睛依然盯着白月,白月总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自从那个小男孩到孤儿院来后,白月就再也没有做那个奇怪的梦了。经过几天的观察,白月发现这个叫童星星的小男孩性格非常的孤僻,平时不太爱说话,也不跟小朋友们玩耍,他总是一个人呆着。
    今天下午,白月偶然发现童星星独自一人在捣鼓着什么,似乎神情十分的专注。白月有些好奇,便悄悄的走过去,发现他正在用小刀刻着什么东西。
    “星星,你在做什么呢?”
    童星星被白月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头来,看着白月,脸上有些紧张。白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他正在用小刀非常精心的雕刻着一根拳头般大的小木头,虽然还没有成形,但白月依稀可以看出它的形状,似乎他正在刻一个人头像。
    白月蹲下身来,拿起那根小木头仔细的端详起来。蓦然,她脸色突变,心底刹时升起一丝恐惧感,拿着小木头的手也不自觉的在微微颤抖。
    白月终于看清楚了,童星星所雕刻的东西并不是人头像,而是一个人头骷髅……
第二十六节 谁是凶手
     白月这段时间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童星星的种种奇怪举动令她感到非常的苦恼。她很不理解,小小年纪的他为什么要刻那些人头骷髅之类的可怕的东西,还有他看人的眼神和说话的声音总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根本不像一个十岁的小孩。更令人感到不解的是,据值班的同事说,童星星还经常在夜里一个人起床跑到屋外去哭泣,那哭声非常的可怕,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月不自觉的对童星星产生了一种畏惧和厌恶的感觉,每当童星星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她便感到心慌意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有时候,她甚至产生过自己愤怒的把童星星掐死了的可怕的幻觉,而且这种幻觉似乎越来越严重,只是白月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她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厌恶童星星,希望他早点从孤儿院消失。
    孤儿院采取轮流值班的制度,一般两个人一起值班,时间为一周。这个周轮到白月和另一名同事柳倩值班。柳倩是一个比较腼腆害羞的姑娘,她是一名中专毕业生,到孤儿院工作才两个多月。白月非常喜欢这位温柔、文静的小妹妹,在工作上对她很照顾,两个人非常要好。
    孤儿院自从童星星来后,便搞得人心惶惶,连院长也显得措手无策,无可奈何。白月和柳倩都害怕童星星,因此,值班期间,她们都不敢单独睡觉,每晚都相伴而睡。
奇怪的是,一连几天,童星星都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也没有听到他夜里的哭声。白月和柳倩一直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了。
    今天是礼拜五,也是白月也柳倩值班的最后一天。晚上,她们俩安置好孩子们睡觉后,便回到了宿舍。白月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刚才童星星看她的眼神,心里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窗外,夜很黑。风似乎很大,刮着树枝发出“呜呜”的低咽声。屋里,弥漫着一股浸透皮肤的冰凉。白月和柳倩相拥着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呼呼的风声,谁都不敢先闭上眼睛。过了好久,柳倩突然摇了摇白月:
    “白姐,快醒醒。”
    “怎么啦?”
    正在迷迷糊糊的白月一下子醒了过来,黑暗中,她感觉到柳倩的呼吸很重。
    “好像,好像有人在哭!”
    柳倩的声音显得很紧张。
    白月心里猛的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起来。窗外,风依然在呼呼的刮着,风声中似乎挟杂着人的哭声,这哭声隐隐约约,忽远忽近,亦真亦幻。
白月心里感到一阵发毛,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这哭声究竟是不是真的?难道真的是童星星在哭?但是,无论白月怎么听,这丝毫不像一个十岁小孩的哭声。
    “白姐,是不是童星星在哭?”
    “不知道,咱们去看一下。”
    白月说着,迅速的起了床,穿好衣服。柳倩虽然害怕,但白月已经起来了,她也不得不起来。
    穿戴完毕后,她们俩冒着严寒,悄悄的来到孩子们的寝室。寝室里很安静,除了孩子们轻微的鼾声外,没有其它异样的声音。
为了不惊醒孩子们,白月和柳倩没有开灯,而且把手电筒的光调得很弱。她们来到童星星的床铺,发现童星星正在酣睡着,还发出一丝轻微的鼾声。
    白月松了口气,说明刚才的哭声并不是童星星的,可能是听错了。
想到这里,白月伸手为童星星拉了一把被子,把他露在外面的一只手放进被窝里。
    突然,白月无意间看到童星星的眼睛眨了一下,很快又闭上了。这一无意的发现,令白月心头大骇,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童星星刚才那一眨眼,似乎蕴藏一种很复杂的东西,白月敢肯定,童星星并没有睡觉,他的睡觉是伪装的,难道他刚刚从屋外回来?
    童星星依然发出轻微的鼾声,似乎睡得很香。白月不敢碰他,她拉了柳倩一把,悄悄的走了出去,轻声把寝室的门关好,然后忐忑不安的回到自己的寝室里。
    墙上的钟正好指向十二点。
    她们重新和衣躺了下来,白月把床头灯媳灭,屋里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这一次,白月睡得很香,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亲手掐死了童星星,童星星死后,她有一种愉悦的解脱感,再也不必担心看到童星星那可怕的眼光了,孤儿院又成了她快乐的精神家园。孩子们是那样的可爱,他们在她的呵护下,健康的成长着。
    白月沉浸在梦境中,脸上似乎也在微微笑着,可以看出她很开心。
    黎明的时候,白月突然感到背部有些冰凉,似乎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白月猛的醒了过来,突然,她发现自己的手臂全都是血!她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柳倩,不禁惊叫起来。
    柳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死了。死状非常的可怕,是被人用利刃割断喉咙而死亡,血流了一床,白月的背部全都被鲜血浸湿了。
    白月一下子醒过神来,她赶忙打电话报了警。十分钟后,一辆警车开进了孤儿院。
    陈锋脸色凝重,经法医鉴定,柳倩是被人用刀器之类的利刃割断喉咙而死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二点到三点左右。
究竟凶手是谁?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凶手在杀柳倩的时候,白月就躺在她的身边,为什么白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白月真的睡得那么死,连自己的同伴被杀死了还丝毫不知道?
陈锋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把疑点集中在白月的身上。然而,如果说白月是凶手也不大可能,一是白月没有作案的动机,二是如果真的是白月干的,她为什么要报警?白月生性善良,性格柔弱,不是那种奸诈之辈。柳倩是她最好的姐妹,如今她的好姐妹被杀死了,她一直在不停的哭哭啼啼,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这种表情绝对是伪装不出来的。
    正在此时,助手杨剑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刀上满是鲜血。
    “陈队,这是在孤儿院的厨房里找到的。”
    杨剑把菜刀往陈锋的面前一放,说道。
    法医很快便做出了鉴定,菜刀上的血正是柳倩的血,显然,凶手正是用这把菜刀杀死柳倩的。
    孤儿院里发生了命案,院长也很着急,他现在也在现场协助陈锋办案。正在此时,一名孤儿院的护理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刹时,他脸色突变,口气异常严峻的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其他地方你们都找过了没有?”
    “都找遍了,不见人影。”
    “院长,发生了什么事?”
    从院长的脸上,陈锋感觉到事情的不妙。
    沉默了一会,院长缓缓的说到:
    “童星星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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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 一条蓝裙子
    天已经黑了。屋外,雨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风夹杂着雨丝不断的从窗户的缝隙间钻进来,屋里弥漫着一股彻肤的冰凉,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气。
    望着窗外漆黑而冰冷的夜晚,林秋脸上愁云密布,郁郁寡欢。他不安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白月今天一早便被警方传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法医已经对那把杀死柳倩的菜刀上的指纹做出了鉴定,证实上面有白月的指纹,白月已经成了柳倩被杀一案的最大嫌疑人。
    白月是不是被警方拘留了?林秋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着急,他慌忙给陈锋打了个电话:
    “喂,是陈警官吗?我是林秋,我想问一下白月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目前案情还在调查中,白月下午的时候便离开警局了。”
    “白月下午就离开警局了?”
    “是的,怎么啦?”
    “哦,没什么,谢谢。”
    挂掉电话后,林秋一下子呆住了。按理说,白月下午的时候便不在警局了,现在应该回家了啊,她究竟去哪了?会不会在孤儿院?想到这里,林秋赶忙给孤儿院打了个电话,结果也没有白月的消息。
    “叮呤呤——叮呤呤——”
    正当林秋束手无措,一筹莫展的时候,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林秋慌忙抓起话筒:
    “白月,是你吗?”
    “林秋,我今晚不回来了,我在丁香这里过夜,你自己睡吧,不用等我了。”
    “哦,那好吧,明天早点回家。”
    放下话筒,林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白月并没有出什么事,只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丁香是白月的大学同学,也是林秋的儿时好友林文锐的女朋友,白月在她那里过夜完全可以放心。
    冲完澡后,林秋看了会电视,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关掉电视,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翻书。
    林秋的家不在闹市区,因此周围非常的安静。窗外,夜漆黑如墨,雨依然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随着夜越来越深,空气也骤然冷了许多。
    看了一会书,林秋感到眼睛有些困,便打算睡觉。
    “嘟——嘟——嘟——”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敲门声非常的陌生,声音显得很沉闷,林秋知道不会是白月回来。
他心里有些纳闷,他丢下手中的书,起床来到客厅,把门打开,发现门外没人。
正当他要把门关上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老头从楼梯口走了上来,这个老头给人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他穿着一套已经非常老旧的灰色的中山装,毫无表情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脚上穿着一双旧布鞋,走起路来似乎轻飘飘的。
老头看了林秋一眼,并不说话,径直向楼上走去。林秋发现那个老头的眼神异常的古怪和诡异,令人不寒而粟。
    望着那老头的背影,林秋心里感到非常的疑惑,这个老头显然不是这幢楼的住户,他从来没见过这个老人,究竟他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他上楼干什么?难道是刚搬来的住户?
突然,林秋心头猛然一颤,他顿时想起来了,楼上根本就没有住户,因为林秋家的房子在五楼,而五楼是最顶层了,六楼就是天台了,也就是说根本就不会有人住在天台上。
他记得三楼有一套房已经租出去了,但是迟迟没见住户搬来,是不是就是这个老头?也许是吧,然而,这大半夜的,他上天台做什么?
    想到这里,林秋心里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始终不见那老头下来,于是他回屋拿了手电筒,决定到天台上去看个究竟。
    林秋来到了楼顶的天台,天台上的风很大,刮得脸上有些痛。整个天台很空旷,手电筒照过去,一目了然,哪有老头的影子?天台只有一个楼道可上下,那老头究竟怎么下去的?难道那他会变法术不成?
    突然,林秋的手电筒照到了一个蓝色的影子,那个影子正迎风不停的飘荡。林秋心里猛然一紧,难道是那个蓝衣女人?
他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待走近一看,原来那并不是人影,而是一条挂在铁丝上的蓝色裙子。
    正当林秋盯着那条奇怪的蓝裙子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心头大骇,浑身一哆嗦,猛然转过头来,原以为是刚才那个老头,想不到却是陈锋。
第二十八节 丁香被杀
    黑暗中,看到突然而至的陈锋,林秋感到有些意外:
    “陈警官,怎么是您?”
    “哦,对不起。”陈锋歉意的笑笑,“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有,我只是感到有些意外。”林秋也尴尬的笑笑,“这么晚了,你来有事吗?”
    “傍晚你打电话询问白月的事情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陈锋盯着那条不断随风飘荡的蓝裙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担心白月会出什么事,因此过来看看。”
    “谢谢你的关心!”林秋心里一阵感动,不禁对陈锋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你放心吧,白月没事,她今晚没回来,在她的一个同学家过夜。”
    “哦,没事就好。”陈锋的口气似乎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他看了林秋一眼,问道,“林秋,我想问你一下,白月近来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异常的表现?”林秋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伤感,“自从柳倩死后,加上之前所发生的一系列恐怖鬼怪事件,她整个人变得很沉默、很忧郁,整天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也许她受的打击太大了。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其它什么异常的情况?”
    “好像没有了。”林秋沉思了一会,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对了,白月近来还经常做恶梦,每当做恶梦的时候她老是喊一句话,那句话很可怕。”
    “什么话?”
    “我掐死你。”
    陈锋心头一紧,脸如凝霜,他沉思了一会,便拍了拍林秋的肩膀:
    “谢谢你!林秋。我不打忧你了,你赶快休息吧,有事我再找你。”
    陈锋说完便匆匆的下了楼,很快便消失在楼道的黑暗中。
    目送陈锋下楼后,林秋回头看了一眼那条蓝色的裙子,它依然在迎风飘荡着,就像一个在黑夜里跳舞的蓝色幽灵。
看着这条奇怪的蓝裙子,林秋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紧张的看了看天台的四周,刚才那个神秘老头古怪而诡异的眼神突然一下子浮现在脑海里,他心里一哆嗦,匆匆瞥了一眼那件蓝色的裙子,便快步走下楼去了。
    林秋怅然若失的回到自己的屋里,浑身乏力的倒在床上,脑海里时而浮现那条迎风飘荡的蓝裙子,时而又浮现那个神秘老头古怪而诡异的眼神。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怀着一丝惴惴不安的心情昏昏睡去……
    今天是礼拜六,林秋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钟,其间不断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怪梦。起床后,头脑昏昏沉沉的,情绪非常的低落。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然后又躺了下去。
    正在此时,客厅的电话骤然响了起来,声音显得很急促。
    林秋心头一紧,赶紧爬起床,来到客厅,猛的抓起话筒: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白月断断续续的哭声,林秋感到不妙,心里不禁紧张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白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林秋,我,我好害怕。”
    “别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香,她,她被人杀死了!”
    啊!林秋一下子呆住了,两眼怔怔的盯着话筒,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他才颤抖着声音问道:
    “什,什么时候被杀的?”
    “昨晚夜里。”
    “报警了吗?”
    “报了。”
    “好,你别害怕,我马上过去。”
    搁下话筒,林秋飞快的洗漱完毕,急匆匆的赶往林文锐和丁香共同租住的宿舍。
    陈锋和一帮警察已经到了现场,法医正在对尸体做鉴定。丁香惨死在自己的床上,一眼便可以看出,她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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