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引路人填谁怎么填 在哪填写啊

引路人怎么填啊【问道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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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人怎么填啊
怎么不能填写引路人了啊
有知道的么
你这个账号在本区组建的第一个号才可以填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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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飞升引路人在哪里
1.玩家完成&飞升任务-引路人&任务,即变为有人物飞升后的操作,完全同人物现在的操作。18.7.可以领取重返寻仙问道活动奖励,领取时以元婴/血婴和...
1.玩家完成&飞升任务-引路人&任务,即变为有人物飞升后的操作,完全同人物现在的操作。 18.7.可以领取重返寻仙问道活动奖励,领取时以元婴/血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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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等级大于等于110级之后可以接到引路人任务。该任务指引玩家如何获得元婴(17.人物飞升后的操作,完全同人物现在的操作。 18.在场景中右键点击角色
如果楼主是法或者力的,建议选血婴大飞后入魔(飞后加法攻和物攻)。。如果是体敏的建议选元婴,飞仙(飞后加抗性)。。。还有,总不能一个人去做这个
你这问题我问客服了他说改版了 现在要到夏总兵那接个任务做就可以飞了。 你去看下啊 。你说的和我一样 我的哦娃娃还没到130 我也怕飞不了 从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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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0904版的问道怎么填写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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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指引到10级的时候就让你到和原来同一个人那填 和原来一样的 跟着指引做就可以了
可没提示呀,直接让我找门派接引人,坐飞机到师了,我都作升级到25级了也没提示呢
你到门派拜师的时候有提示
就一些作 师门任务 和学习一基本的操作,然后就没有后续了
师门任务 前面 你直接找原来那个人 应该能填 我昨天玩新区的时候就能填
没有``啊。只有一项是采集 灵气 这一项,
你是新区还是老区 新区 现在10级的时候都可以填 我上我号 给你看下
我是老区的
老区的就不知道了 反正现在新区 10级找 渺渺 道人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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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马蛋,狗日的学校,老子的副本才刷到一半呢!”郑云的咆哮声响彻全寝室,随后便关上电脑爬上床去了。  不用想,又是凌晨十二点学校熄灯断网了,这个时候郑云那小子隔三差五的都要咆哮一次。  我躺在床上正要睡觉,就在这时,枕头边的手机响了。  大半夜的,谁给我打电话呢?心中虽然疑惑,手还是伸向了枕头边的手机。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一份,隐隐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来电的人是爷爷。  我家在农村,农村晚上没有什么娱乐之地,村里的人都养成了早睡的习惯,爷爷也是如此。爷爷半夜十二点给我打电话,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赵木啊,明天你回来一趟。”  手机里传来爷爷的声音,声音很正常。但是语气似乎有些不对,爷爷居然喊我赵木!  我名字是叫赵木,但是爷爷从来没有喊过我赵木,至少在我记忆中没有。混小子、臭小子、小木…才是爷爷的习惯。  “老头子,咋的了?”我疑惑的问道。  “回来就是了。”  “咋的了?”  嘟嘟嘟……  我勒个去…这老头子,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我回拨过去,手机里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这是咋的了?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老头子的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实在是令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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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熬到了清晨六点钟,天微微的发亮,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往车站赶去。一夜未眠的我有些疲惫,但此时的脚步和语速却比平时要快的多,因为我想要快点赶回村子。  村子里我上大学的城市有五个小时的车程,车并没有能直接到达村口,而是在一条里村子不远的大路下车,下车后还得走半个小时的路程。  村口有一块大石,大石上刻着大石村三个大字,这便是我所在的村子。  来到村口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来之前给爷爷打过几次电话,依旧是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接的,内容依旧是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我匆忙的往家里走去,我家是一间只有几十平米的小平房,之前住着我和爷爷两个人,我上大学之后便只剩下爷爷一人。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原因,爷爷孤身一人居住,万一那老头子出现了什么不测,那该如何是好。  从村口走了几分钟,那间小平房出现在视野里。我的脚步更加快了,眼光紧紧盯着前面的那所小平房,心中想着:老头子千万不要有事。手中已经是捏了一把冷汗。  “小木。”  路过胖婶家小卖部时,我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  我转头看向那说话之人,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那颗石头放回了肚子里,取而代之的是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我勒个擦,吓死宝宝了。  “老头子!”
  没错,叫住我的那人就是我爷爷。他正在胖婶家的小卖部买酒呢,手中还拎着一只还在挣扎的老母鸡。看起来并无异样,身体依旧像以往一样硬朗。  看来是我多虑了,爷爷定是想我了才让我回来的。看他手中的老母鸡,不正是给我洗尘用的下酒菜吗?想到此处,眼中不由的闪起点点泪光。  “老头子,你真好。”我的眼睛盯着爷爷手中的老母鸡说道。  爷爷见到我的目光,提着老母鸡的那只手往背后一靠,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混小子,你怎么回来了,不好好读书,瞎跑回来做啥。”  “装,继续装!明明是你想我了让我回来的。”我笑咧咧的回道,并走过去拉扯着爷爷手中的老母鸡。  “唉,早知道今天你回来我就不特意跑去集市买老母鸡了。”爷爷看着手中的老母鸡,心疼的说道。  “走,回去喝酒去。”  瞎担心一场,其实有没有老母鸡也无所谓,只有爷爷身体无恙,莫说瞎跑一趟,就是瞎跑十趟我也心甘情愿。  老母鸡炖了,爷孙二人围在一张小桌前喝酒。  “老头子,咋打你电话关机咧?”喝的有点微醉,想起了这茬,便问道。  “我手机啊,昨天下午的时候不知道咋整的,进水了。”  “现在还开不了机呢。”爷爷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他那用了多年的老爷机。  “昨天下午?喝多了就说瞎话,昨晚十二点的时候你还给我打电话来着。”  “胡说,你这混小子越来越喜欢说胡话了,我昨晚九点多就睡了。”  爷爷不胜酒力,现在已经是面红耳赤,或许是喝高了便不记得了吧,管他有没有呢,反正现在看到他身体无恙就行。  “好好好,我胡说。咱们不谈这一茬,话说今天是啥个日子,老头子咋想起要喝酒来了。”  爷爷喝高的时候总是会说些陈年往事,我也乐意听,这不趁着他喝高了,赶紧发问。  “今天呐,是我与翠娥相识的五十周年。”  “五十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和翠娥…”  “翠娥啊,我的翠娥啊…”爷爷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这场景我见怪不怪了,爷爷是个读书人,一个透着酸气的老文青,谈到伤心处,一把鼻涕一把泪也算正常。  爷爷至今单身也正是文青这个毛病,听村里的人说,爷爷年轻的时候长得五官清秀并且还是个读书人,十里八乡的好多人家的闺女都想着要嫁给爷爷呢。  可是五十年前,爷爷碰到了一个女的,就是他口中的翠娥,两人坠入了爱河并互许终生。岂料,天公不作美,翠娥与爷爷相识五年,就在要婚嫁之时,翠娥生了一场重病,由此与爷爷阴阳相隔。  “奈何心只有一颗,已许翠娥难再许她人。”爷爷年轻时发出这一道感慨之后便由此孤独一人。  这些陈年往事都是每次爷爷喝高的时候跟我说的。  当然,我并非爷爷的亲孙子,听村里的人说,我是在十八年前爷爷从灌木丛中捡到的,赵木这个名字也由此而来。  爷爷摸干了眼泪和鼻涕,似乎想到了什么,醉醺醺的走回房间。  我不放心爷爷便跟了过去,见爷爷从一个老旧的床头柜中掏出了一张老旧的纸。  “小木呐,这是你的生辰八字。”爷爷将那一张老旧的纸递给我并说道。
  我的生辰八字?  我好奇的看了下那张老旧的纸。  丁 丑 乙 巳 癸 丑 戊 午  “老头子,这是啥意思啊?”我疑惑的问道,这些我看不懂。  “一九九七年四月初五午时,是你的生辰。”老头子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简单的说了下。  “四月初五?”  等等…今天不就是四月初五吗?  “今天是我的生日?身份证可不是这么写的。”我看着老头子问道。  “身份证那是瞎写的,纸上写的才是正确的,你今天正好十八岁。”  “十年前那道士跟我说,到你十八岁才能将你的生辰八字给你,本来我想过几天到你学校给你的,不想你今儿就回来了,现在正好是十二点多,也赶上了时辰,真是巧。”  十年前……十年前的那道士!  拿着手中的那张写着生辰八字,思绪飘到了十年之前。  十年前我还是个八岁的小屁孩,正在村口的那块大石边和小伙伴们玩泥巴。  天色有些晚了,小伙伴们正准备散去回家吃饭时。  “看,那有湿乎乎的两个人。”狗蛋指着村口外的方向对其他的小伙伴说道。  我看向狗蛋指的方向,确实有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头发也是湿的。那两个人向山里走去,走路的时候身上不停的往地下滴水,当时觉得看起来非常奇怪。  “傻狗蛋,那里哪有什么人啊。”一个小孩笑着说道。  “我妈说狗蛋脑袋有问题,说狗蛋是傻子,以后我们不要跟他玩了。”另一个小孩子说道。  “那里就有两个人。”狗蛋争执的说道。  “狗蛋,那里没有人。”一个比我小一些的小妹妹认真的看着狗蛋指的方向,认真的对着狗蛋说道。  “狗蛋是傻子。”几个小伙伴喊着,然后往村里跑去,各自回家吃饭去了。  “狗蛋不是傻子,那里确实有人,我也看到了,两个人都是湿漉漉的,好奇怪哦。”  我天真的跟着爷爷说道。在村口的时候,我怕其他小伙伴当我是傻子不跟我玩,所以当时不敢说,回到家之后才跟爷爷说起。  第二天,路过胖婶家的小卖部时,胖婶和李婶在说话,我听到了。  “妹啊,可要管好你家的孩子喽,水库又淹死人了,还是两个呢。”
  “小木啊,快将昨天你和狗蛋看到两个人的事详细跟爷爷说说。”回到家后,爷爷一脸急切的拉着我的手说道。  纵然我只是个八岁的小孩子,但从爷爷的脸色中也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我把昨天看到那两个人的事详细的跟爷爷说了一遍,爷爷嘴巴半张,久久不能合上。  “小木啊,爷爷下午出去一趟,你可不要乱跑。”  “哦”  爷爷居然叫我不要乱跑,我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野孩子,之前爷爷可从没有管过我,这次居然叫我不要乱跑。  下午,爷爷带回来了一个道士。  “道长,快看看我的孙子。”  那道士看着我,我记得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架势,似乎要把我看出个花来,特别是我的眼睛,盯着看不下五遍。  “这孩子的生辰八字呢?”那道士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说道。  爷爷在一边紧张的看着道士,看到道士发问之后,爷爷拉着道士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在外面听到似乎说什么八字什么来着。  之后道士又出来看了我的眼睛,并跟爷爷说:“这似乎是半开的阴阳眼,不详啊,不详啊。”  “小孩子心善,容易被鬼怪迷惑,若是看到什么不怀好意的脏东西,恐怕有性命之忧。”  “可有什么法子?”爷爷着急的问道。  “阴阳眼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没有什么办法。不过好在这孩子现在是半开的阴阳眼,贫道可以将它封印十年,到了十八岁之时,阴阳眼就会全开,到时候也没法子了。”  “只能希望他到十八岁时能分辨鬼怪是非,不受鬼魅诱惑。十八岁之后就看他的造化了。”道长叹息了下,便开始在我眼睛上施了个法做了个术。  从那以后到现在,我便没有见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十年前的那件事也渐渐淡忘,若不是今日看到我的生辰八字,倒还想不起来。
不过现在还有一丝疑惑,为何当初那道长让我爷爷等我到十八岁之后才让我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是因为阴阳眼吗?不对啊,他们谈话的时候我便知道了这一茬,因为其他的什么吗?百思不得其解。  我问过爷爷那道士是谁,爷爷总是回答说那是世外高人。爷爷说,那道士还说以后我俩或许还会见面。  村子里同样有着阴阳眼的狗蛋在八年前失踪了,据说是跑到山里去玩,然后没有然后了。大人们去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  回过神来,爷爷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我收好那张老旧的写着我的生辰八字的纸后,顺便收拾一下碗筷,打扫一下屋子,随后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  昨晚一夜没睡,可困死我了。  村子里夜晚可以说是宁静的又可以说是不宁静的,宁静是因为它没有城市里嘈杂的吵闹声和汽车轰鸣声,不宁静是因为窗外总是传来吱吱吱…昆虫的声音,当然还有狗叫声。  没想到这一睡竟然从中午睡到了晚上,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我睡眼朦胧出神的望着窗外,忽然,一道红色身影闪过。  红色身影从我窗外闪过。  “谁?”  我吓了一个激灵,起身走向窗户,探出头看向外面,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一道鬼影都没有,哪来的什么红色身影。  没睡醒吧,骚年。  不对啊,不像是幻觉,看着那么真实,那道身影应该是穿着红色衣服,上面还是一头乌黑的毛发,不像是幻觉。  我又回到床上躺着,忽然,一阵抽泣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我擦!”  我又吓得坐起身来,愣愣的看着窗外,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刚才的声音。  外面依旧是昆虫吱吱吱的声音,哪来的抽泣声?  可是刚才分明听得那么清晰。  我再次走到窗户边,想要将头探出窗外,但是停住了。要是外面真有什么脏东西,拿把刀在窗边等着,我把头探出去,然后……  想到这里,我的背后不由的流出了冷汗。  马蛋!自己吓自己,都在这住了几十年了屁事都没有,哪里会有什么脏东西。  我终于还是探出了头,看着外面,依旧黑漆漆的一片,哪有什么人啊。  “哪家的小丫头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吓你哥哥,别让我逮到你了,否则揍一顿!”  愤愤的骂了一句,这时才想起从中午睡到了晚上,肚子已经遭不住了,开始咕咕的乱叫,刚才定是饿昏了头才会出现幻觉幻听的。  走出房间,老头子依旧是在自己房里睡觉,也不知道是醒过了还是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  看来老头子是醒过了,桌上的饭菜便能证明,老头子定是看我睡的沉所以没有叫我起来吃饭。  狼吞虎咽了一番之后,挺着满足的肚子回到房间,村子里的夜晚实在没有什么可玩的,睡觉!  果然,刚才的幻听幻觉都是因为饿晕了头,吃饱了之后,这一夜就没有再听到抽泣声和看到那道红色身影。  “啪啪啪…”  一顿敲门声将我吵醒。  天色已经大亮。  “赵叔,赵叔…”  是喊爷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急促,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走去开门,这时爷爷也起来了,同时到了门口。  敲门的是吴婶,老村长家的儿媳妇,四十好几的妇人,我平时喊他吴婶。  “咋的了?”爷爷问道。  “我家婆婆不在了。”吴婶急促的说道。  “说清楚点。”  “今早起来的时候,见我家婆婆死了,并且非常怪异。唉,说不明白,公公让我请赵叔去家里一趟。”  吴婶口中的公公是老村长,我喊他陈爷爷,是爷爷从小玩到大的至交,跟爷爷关系非常要好,家里婆娘死了,自然要将爷爷喊过去。  老村长的媳妇也就是吴婶口中说的婆婆,我不知道她具体叫什么也不知姓啥,从小到大就喊她婆婆,对她的印象是凶得很!  爷爷听吴婶说完后就急忙的往老村长家中走去,当然,我也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赶紧回去上学去。”爷爷发现我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跟我说道。  大学比较轻松,翘课逃学那是常有的事,我这种学渣就更别不用说了。尤其是我们学校,管得非常松,几天不在学校也是常有的事。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定是要玩几天再走。  老村长家是一栋二层的洋房,装修也想当豪华,倒不是说老村长是个贪污的村官,而是人家儿子出息,在市里开了家公司,发财了。爷爷总是跟我说,你能像陈老二那样有出息,爷爷就知足了,就算死也安心。  老村长七十多岁了,老婆也是七十好几。话说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死了也不算什么怪事,可这位婆婆的死还真是一大怪事。  婆婆是今天早上发现的,我和爷爷赶到老村长家的时候婆婆死的现场还来不及收拾呢,我看到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  老村长家宽敞的大厅中央有一吊灯,吊灯下悬着一根绳子,是看起来非常陈旧的麻绳,也不知道婆婆从哪里弄过来的。没错,老村长的媳妇就是死在这根绳子之下的,上吊!看着相当渗人。  一个老婆子,怎么把绳子搭在吊灯上?就算要上吊,找个隐秘的地方自行了断也好,偏在自己家的大厅上吊,岂不奇怪?  我站在门口看到大厅吊灯下的绳子,已经是相当的渗人了。  可不想,看到婆婆的遗体时,我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绝对是巧合!
  爷爷看到婆婆的遗体时也甚为惊讶,向着他的哥们老村长走去,拉住老村长的手亲切的问道:“老陈啊,这是咋个事啊?”  躺在大厅中央死去的婆婆还没盖上白布,原本死去的人脸应该是苍白,但婆婆不是。婆婆脸上粉红,嘴唇如血一般的艳红,可以看出婆婆死之前经过了一番的浓妆艳抹。若说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浓妆也罢,婆婆七十多了,化妆成这样是要闹哪样啊?  最让我惊悚的不是别的,而是婆婆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一袭红色绣凤穿牡丹花纹的花衣服,看起来有些陈旧,应该是当年婆婆与老村长结婚时穿的衣服吧。  昨晚我看到的身影,正是穿着红色衣服,想到这里忽然感觉背后有一丝凉意。  老村长叹了一口气带着悲腔跟着我爷爷说道:“昨晚我见她半夜起来在镜子前涂涂抹抹,然后又是翻箱倒柜的也不晓得弄啥,太困了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谁晓得天亮醒来时却是这般模样。”  “老哥啊,莫伤心了额,都七老八十了。”爷爷安慰老村长说道。  之后,爷爷在老村长帮忙处理婆婆的后事,爷爷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动动嘴皮指挥指挥。我受不了那诡异的氛围,出来透透气。  昨晚的那道红色身影到底是不是婆婆?我心中疑惑着。  听刚才在场的老医生说婆婆是在昨晚十二点左右去世的。昨晚半夜我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去看时间,只知道是深夜了。  我一边在村子里晃悠心中一边祈祷着,婆婆啊,小木平时在村子里虽说有些淘气但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你可千万别来找我。若说做过什么坏事,那就是七岁的时候偷吃了王寡妇家的黄瓜,那时候嘴馋不懂事,莫怪莫怪。  转悠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村口,村口前方有一队施工队正在施工,看来是在修路。修路好啊,以后村子里的人进进出出就方便多了。  忽然,工人们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往一处围去,指指点点似乎在说些什么,我站在远处听得不太清楚。  走过去一看,工人们正围着一口荒井。  荒井?村口前怎么会出现了一口荒井?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村口前有什么荒井的。  听工人们聊天我才知道。  “挖土咋就挖出了一口荒井咧。”  “这不会是藏宝洞啥的吧,说不定下面就有宝藏,愣子,你下去瞧瞧。”  “愣子下去了就上不来了,哈哈…”  工人们在打趣的议论着。  原来,工人在挖土修路时,翻开了一块大石板后便发现了这是一口荒井。  “前几日的时候我见这里有个小洞,我以为是蛇洞啥的,没想到是口井。”一黑黝黝的工人抽着烟说道。  “别瞅了,赶紧回去干活。”一个说着东北口音包工头模样的男子向着工人们喊道。  “小王,把挖掘机开过来把这井给填了。”男子对着一个靠在挖掘机上抽烟的年轻小伙说道。  “好咧!”  挖掘机轰隆隆的开了过来,掘土,准备将土往荒井里放时,机器发动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  “机器坏了。”年轻小伙在挖掘机操控室里摆弄了一会,打开门跳了下来向包工头说道。  “先搁着吧,明天修到那里再找人填了。”  我围观了一会,觉得无趣便又回到了村中。  回到村中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老村长家。当然,这并非是我乐意的,看到婆婆那模样我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贴近过去。只是婆婆去世了,老村长家里要办丧事,老村长和我爷爷是铁哥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两家关系那么好,人家办丧事这种大事我总不能躲着不去帮忙吧,要不然会被说不懂事啥的。  老村长家有些财力,这不才一会时间,一口上好的棺材已经从县城里运到了家门口。大厅里也热闹起来,给婆婆‘包扎’,就是用一层一层的布一层一层的包着尸体,我也不知道该叫啥,反正看起来像是‘包扎’。听老人说,人死了到地狱去要过刀山滚油锅,用白布层层包的厚厚的就不会太痛。  ‘包扎’完了就是入棺,我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的去搭把手,倒也轻松。  总算是忙活完了,吃完这会大家便开始闲聊。这不,有人聊到了村口前今天刚发现的那口荒井。  “什么?村口前的那口井被打开了?”一个满身酒气的老头子忽然大叫起来。  玛德,一惊一乍的吓了我一跳。  “咋的了?”  “没事,没事…”那老头子挥了挥手又说道。  “我们村口确实有一口井,不过在五十年前的时候封了,你们年轻人都不知道也是正常,没什么可奇怪的。”看到大家都好奇的表情,爷爷开口解释道。  “为啥封的?”我好奇的问爷爷。  “什么原因我倒是忘了,或许是没有为什么吧,只记得哪一天被人盖上了一块石板,盖了一些土,就这样封了。五十年前那已经是一口荒井了,没啥用处,大家也懒得管。”爷爷皱着眉,努力回想着。  到晚上,爷爷并没有回家,而是在老村长家里守夜,这哥两的感情也太深厚了。  家里就只有我一人,倒不是晚上我害怕,堂堂十八男子汉,哪会害怕。只是婆婆去世这件事太诡异了,让我有些心慌。  躺在床上,这回我翻了个身,脸朝着窗户的反方向,眼睛也不会看向窗户那边。所谓眼不见为净,倒不是害怕,只是这种东西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在学校习惯了晚睡,回到村子里也改不过来,都十一点多了还精神抖擞,合上眼了也睡不着,睁着眼也不觉得困。  眼睛在房间中乱瞟,只要不看向窗外就行,我的房间里总不会出现什么人影了吧。  余光掠过镜子时,顿时吓了一大跳!  镜子里是一团红色。  当我微转头注视着镜子时发现那团红色是一个红色身影,还没看清身影的面目,那道身影便消失了。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下窗户,窗外啥也没有。镜子正对着窗户的方向,刚才那道红色身影定是站在窗户边,也就是在我的背后!  我捏了一把冷汗,也不知道那道红色身影在我背后站了多久,刚才一直背对着窗户,也没注意看镜子。一想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背后静静的看着我,浑身就不自在。  我的窗户没有窗帘,是两扇玻璃窗,要是把窗户关死了我绝对睡不着觉,太闷了。  瞬间睡意全无,若是昨天还能用饿晕了头来解释,但是两天连着一起可就解释不通了,绝逼是有一道红色身影,我怀疑是婆婆的鬼魂,那道士说我十八岁全开阴阳眼,按他的话说我现在已经是十八岁了,看到鬼魂也是正常的。  这鬼魂也太他妈多了吧,我忍不住的骂道,刚到十八岁的第一天就撞到,真是坑了个爹。  这是凑巧撞到吗?我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不想那么多了,今晚爷爷不回来睡,我就睡他房间好了,他房间窗户是开在家里面的,应该没问题了吧。  躺在爷爷的床上,在枕头上我看到了爷爷那部手机,关机状态。我按开机键,随即传来开机的铃声。  这老头子骗我,还说手机开不了机呢。  手机开机了,翻开通话记录,想确认下前天十二点的时候是爷爷打电话叫我回村子的。  可是…没有通话记录。  该不会是这老头子把通话记录删了吧。正想时,手机传来了短信的铃声,是来电提醒,有十几条是关于我的来电提醒,来电时间都是在前天十二点以后,那是之前接到爷爷电话后我打的十几次未接通的电话,这也倒正常。  可是…有一封短信的来电时间是那天的晚上九点多的,当然不是我打的,是别人的来电。  九点多,也就是说那天九点多的时候爷爷就已经关机了。那么那天十二点的时候是谁给我打得电话?  马蛋!有啥事冲我来,别跟我爷爷扯上关系就行。  第二天,我在村子里瞎转悠的时候又来到了村口,奇怪的是村口前修路的施工队没有在施工,那辆坏了的挖掘机还停在荒井旁边,只不过一个工人也没有,空空如也。
  “黑子,今天咋不干活咧?”  说话的人是坐在我对面的大婶,被问的是我旁边一个皮肤有些黝黑正在嗑瓜子的大哥。  在老村长家的灵堂前,村子里的人总是有事没事的在闲聊。  那名叫黑子的大哥吐了一口瓜子壳说道:“说也奇怪,施工队十几个人忽然都发烧了,今天休息。”  黑子是村口前修路施工队的工人,今天没有看到他们在施工原来是十几个工人同时生病了才不得不停工的。  工人们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发烧可不太常见,同时十几个人发烧,那可是一大怪事。  “定是那口荒井惹得,赶紧找人填了。”昨天一惊一乍的那老头子接着黑子的话说道。  “李老头,莫要说些瞎话,五十年前那口井不也在那吗?咋没见有啥古怪,要我说定是这天太热了,工人们都中暑了才是。”  我在一边笑而不语,发烧了怪到了荒井上了,李老头也真是够了。昨天发现荒井的时候我也在场,咋不见有事。  李老头在那闷着头喝茶,也不接话了。  就在这时,爷爷把我拉开,并把我带到了老村长的房间里。老村长坐在床头,脸上带着些许悲伤,发型有些凌乱,头发上有许多白色碎屑,看起来似乎是多日没洗过了。  老村长见了我于是从床头上站了起来,一边看着我一边小声的问爷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随后爷爷跟我说:“你陈爷爷与你婆婆五十多年的夫妻了,感情非常的深厚。你婆婆死的时候那么诡异,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蹊跷,你陈爷爷担心你婆婆他走的不安宁。”  话我听得明白,可是跟我说这些是怎个意思?  “小木啊,你是阴阳眼,可以见到鬼魂吧,帮帮你陈爷爷。”老村长一脸乞求的目光看着我。  原来爷爷把我卖了,将我是阴阳眼的事说给了老村长听。这哥两的感情可是深厚啊,小的时候爷爷可是经常告诫我阴阳眼的事可不能告诉别人呢。  “你婆婆也不会害你,晚上的时候你就别回家睡了,就在你陈爷爷家过夜,看能不能碰到你婆婆回家,看你婆婆会不会跟你说些啥子。”爷爷对我说道。  婆婆不会害我,那她半夜两次的出现在我窗外是几个意思啊?我心中认定了窗外的那道红色身影就是婆婆,毕竟衣服那么相似,死亡时间和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又是那么的巧合。我躲着她还来不及呢,爷爷居然让我主动去跟她碰面,我的天啊。  本来我是拒绝的,一百个拒绝,可是见到老村长的那张老脸又于心不忍了。老村长的那张老脸,悲情中带着苦逼,有用那乞求带着点点泪光的眼神看着我。  唉,我苦笑的应了下来。  在陈爷爷家晚上守夜的亲戚也多,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老陈啊,我孙子的事你可别跟其他人说。”  老村长见我应了下来便笑着回道:“好的,好的。”  人死后的第七天就会从地府回到阳间,回到家里瞅瞅,成为回魂夜。那是正常奔向黄泉的鬼魂,而有的鬼魂死的时候还留着一口气,这口气就会让鬼魂找不到黄泉的路或者不肯前去黄泉,一直逗留在阳间,就算不是回魂夜也能见到。陈爷爷担心婆婆找不到去黄泉的路才让我在陈家守夜,看是否见到婆婆的鬼魂。  婆婆死的那么蹊跷,老村长担心也是正常。  晚上,大多数的人都回去了,留下来的都是陈家的一些亲戚和非常要好的朋友。  “小木啊,这么晚了还在呢,真是热心。你婆婆在那边肯定会保佑你发财的。”  “呵呵…是的是的。”  对一位面熟又叫不上名的大婶,我只能苦笑的回道。  我爬在桌子上,眼睛像贼似的不停往周围各处瞟,希望能找到婆婆的鬼魂。当然,这是老头子的主意,下午的时候他就三番两次的跟我说:“小木啊,晚上的时候别发呆,尽量往各处看,或许你婆婆躲在哪个角落不敢出来呢。”  我估计,婆婆又到我窗外了吧。  然而,半夜三点的时候我爬在桌上睡着了,昨晚啥也没看见。  天亮后,我从老村长家返回家里,昨晚爷爷没回家睡,门紧紧的锁着。   我走近家门,正要开锁推门进去时,表情突然凝固,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是哪家的熊孩子干的?”  门口被画了一个大字,巴掌大小,用红色笔画的,是一个‘井’字。  “玛德,还写得那么难看。”  我正要大骂的时候,嘴巴已经张开,但却骂不出声了。因为…那红色的‘井’字在我眼前逐渐模糊,然后消失了,跟没出现过一样。  “卧槽…”过了半响,嘴巴中才硬生生的挤出这两个字。  一个鲜红的‘井’字就在我眼前消失。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还有,在我家门口写一个‘井’字是几个意思?  根据这几天发生的事,这个‘井’字说的应该就是村口前的那口荒井,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  那么,它意思是让我靠近荒井还是远离荒井?算了不想了,好困,先去睡觉再说。  刚躺在床上,便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是很多人议论的声音,吵得我睡不着觉。  “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不准备睡觉了,又跑了出来,向人群中一位大婶问道。  “村口出现人命了,就在那口荒井旁边。”大婶答道。  我勒个擦…又是荒井。  ‘井’字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家房门上,这事有些诡异,还是当村口荒井那去看看怎么回事为好。  我困意全无,三步当两步的赶到村口,已经有一大群人围在那里。我奋力的挤入人群中,看个究竟。  “这事可别赖上我。”包工头模样的男子在那喊道。  荒井边的那辆挖掘机,挖掘机那条伸展的机臂上悬着一条绳子,一条老旧的绳子,绳子上吊着一个人。  又是上吊!  我仔细看那个人,是昨天说要把荒井填的李老头。  又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李老头无儿无女,现在尸体吊着也没人来收拾。  以前就喜欢听爷爷将村子里的故事,有一段说李老头的。说李老头年轻时不务正业,三十好几了老婆都没有娶到,爷爷还笑着跟我说要是我跟李老头一样就把我打断腿。后来李老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笔钱,然后娶了个媳妇,可是依旧是不务正业,再后来媳妇又跑了。  好吧,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现在死了收尸的人都没有。  “昨天夜里八点左右,我见老李头拿着铲子往村口走。问他干啥去他也没回答,没想到今早就死了。”旁边有大婶说道。  “这可跟我们工程队没关系。”  包工头还在那为自己辩解,毕竟人是死在挖掘机‘手下’的。  昨晚李老头拿着铲子往村口走,干嘛去了?昨天李老头就口口声声说要把荒井填了,该不会是填井来了吧,荒井跟他也无冤无仇,真是多管闲事。  等等…李老头说要填荒井,第二天就死了,这特么定是个不详的荒井!  今天早上我家门口的那个‘井’字定是暗示着让我远离荒井吧,马蛋,不要多想了,赶紧走。  三步并作两步的又往家里走,回到家中之后忍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一觉。  下午醒来的时候,去了老村长家,今晚又要在老村长家过夜。  听别人说,老李头是自杀的,村委会派人将他的尸体收了回来,准备找个地方埋了。  今天天气好像有些阴沉,怎么感觉闷闷的。
  我跟爷爷说天气怎么这么阴沉,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要不要在屋外搭个棚子,不然等会下雨了就麻烦了。  办丧事一般很多东西都会摆在屋外面,如果下雨了确实麻烦得很呢。  “你这小子哪只眼睛看要下雨了?天气好得很呢,哪凉快哪呆着去,净添乱。”爷爷没好气的说道。  天气好的很呢?为什么我感觉是阴沉沉的,天上的云看起来是乌黑黑的一片。就算现在是下午六点多了,天有些暗是正常,但我就感觉有些阴沉沉的,不知道为何。  “现在天气如何?”我逮着一个大婶发问。  大婶疑惑的看着我,有看了看天空,三秒之后才回答:“很好的啊。”  真是奇了怪了。  吃饭的时候,老村长又来到我的旁边,叮嘱我多吃点,如果想吃啥子就让人去做。我明白老村长的意思,就是让我晚上盯紧点,看来老村长和婆婆的夫妻感情深厚着呢。  深夜,许多人都离开了,我像昨天一样找了个椅子,爬在桌子上,两只眼睛游离在屋子的周围,寻找着那一个红色的‘猎物’。  其实想要见到那道红色的身影,回家守在窗户边或许就可以见到,但是每次那道红色的身影总是在我没看清他的真面目之前消失不见,又不能确定那道红色身影是谁,所以还是乖乖的在陈家守着就行。  村子里的狗叫声的次数越来越少,昆虫的鸣叫声依旧高亢,我掏出手机看一下时间,凌晨一点了。  今晚估计会和昨晚一样,屁事没有。  深夜比白天安静多了,白天各种哭丧声,各种嘈杂声。安静时,人的思路也显得清晰,我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几件怪事。  第一, 到底是谁打的电话让我回村子里的。  第二, 那道红色身影到底是谁。原先我心中认定的是婆婆,但现在看来又不太是,若那道身影是婆婆,在陈家等了两天,咋个影子也没有看到。  第三, 婆婆和李老头死的也太诡异了,都是七十多岁的老人,都是上吊死的,上吊用的那条老绳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相似。  就在我沉思时,忽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谁?”我立马转过头去问道。  吓我一跳,原来是村子里的王叔。  “小木啊,那么多个孩子就你最懂事,深夜了还在这守着。”  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是被一顿夸。  接下来便是跟王叔家长里短的聊了一会,正聊到兴起时,突然两眼一暗。  “咋了。”我紧张看着周围。  “停电了!”屋子里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传来。  “老二,你去看一下是咋回事?”陈家老大对着陈家老二说道。  停电了,真是倒霉,办丧事居然停电了。  夜里,接着月光,屋外要比屋里亮一些,当我的眼睛看向外面时,那道红色的身影忽然出现了,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眼前的不远处,借着月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隔得不近,又是晚上,看不清楚容貌。但是从身形上看,绝对不是婆婆,我敢保证。七十多岁的婆婆是半弓着的,而眼前的身影可以说是亭亭玉立的。  我拍了拍旁边的王叔,示意他看向外面。王叔往屋外看了看,又回过头来疑惑的问我:“咋的了?”  看来王叔看不到那道身影。  “没事。”  我丢下这两个字后便朝红色身影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是出于好奇想一探究竟,还是被鬼迷心窍,我毅然的走了过去。若是用平时我的话来说的话,这就叫作死!  就在我快要接近红色身影时,那道红色身影转身离去,好像是跟我捉迷藏一般,我靠近她就跑,我停下她也停下。  逗我呢!  不知不觉跟了十多分钟,方向是村口方向。  眼看着那口荒井出现在了视野之中,那道红色身影站在荒井旁边一动不动。  真的不知道为何,我还傻傻的往荒井靠近,就一直想着靠近那红色身影,看看她到底是谁。  就在快要靠近荒井时,忽然我的脚板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是踩到什么东西了,被刺到了。  刺痛之后,我忽然意识到我他妈就是个傻子,我为什么要跟那道红色身影来到这里,差点就要往荒井去了,他妈的现在还是凌晨一点。额头上不由的布满了冷汗,想想都有些后怕。  我反应过来后,第一想法就是跑。顾不上脚板上的刺痛,转身就往村子里跑去。  我一边跑一边往身后看去,庆幸的是,荒井边的那道红色身影并没有追过来,心中不由的轻松了几分。  可是,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跑着跑着,我发现不对劲了。  马蛋,在这村子里从玩泥巴到现在已经有了十多年了,忽然发现眼前的路好陌生,好像不属于村子里任何一条我所熟悉的路。  我不得已的停下脚步,向左看依旧如此陌生,向右看还是如此陌生。更让我恐惧的是,向后看,居然是那口荒井,还有荒井旁的那道红色身影。我可是跑了几分钟了,怎么还是这里。  冷静,我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能放弃治疗,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治疗,我还得让爷爷安享晚年呢。  管它三七是不是二十一,往前跑一段路程再说。我闷着头继续往前跑,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突然,被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倒,爬在了地上。  完了,估计明天爷爷会看到他的混小子我被吊死在某个地方,家里,荒井边,或者是哪里。  小时候就经常听说什么厉鬼索命的故事,看来是被我遇到了。  忽然觉得我的头好沉,不知道是因为摔倒碰到头了还是因为啥的,好想睡觉。  就在我迷迷糊糊就要闭上眼睛时,眼前被那道身影的红色衣服占据,红朦朦的一片。我知道那道身影靠近我了,就在我旁边。我已经在脑补接下来的画面,那道红色身影用陈旧的麻绳勒着我的脖子,然后往某个地方拖并吊起来,成为了明天村子里的新闻。  然而,并不是。  在我快要失去意识时,好像有什么东西塞到了我的手上,而不是我想象的麻绳勒在脖子上。  咕咕咕……  一阵鸡叫声把我吵醒,我睁开眼睛。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时,一道声音传到了我耳中。  “小木,醒了啊,昨天没有盯紧哦,又偷懒睡觉了不是?”  是爷爷的声音。  我看了下周围,是老村长家的门口,我就在门口边的椅子上坐着,前面是爷爷那张笑脸。  怎么回事?昨晚我明明是在路边昏睡的,难道是梦?难道是昨晚我坐着坐着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恐怖的梦?可是又那么的真实。  等等…这是什么?  我手上拿着一个东西,是一条红绳,红绳上系着一块玉佩,玉佩上写着一个‘燕’字。  昨晚上并不是梦。  在我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手里被人塞了东西,现在看来就是这个玉佩。  可是…这又是几个意思。  这‘燕’字又是什么意思?人名?像是个女子的名字。  卧槽!不会是那名红衣女鬼看上我了吧,这是给我的定情之物。应该不是,虽然我长得有些小帅,但又不认识那名红衣女鬼,她凭啥看上我。再说了,看上我了咋不肯跟我相见,现在她长啥样我都还不知道呢。  或者是我想多了,这玉佩或许是有别的含义。可是就这么的把玉佩塞给我,也不跟我说啥,我又不是什么名侦探,哪里知道是咋个意思。  昨晚的事想起就后怕,我真的不敢想象靠近荒井会是个什么后果。  守了两夜都没有见到婆婆,那道红色身影现在已经确认不是婆婆了,看来婆婆应该是安心投胎去了吧。  离开学校四天了,既然看到爷爷身体无恙我也就放心了,赶紧离开村子回到学校才妙。  然而我想的太过简单了。
  “小木啊,要是累的话晚上就回家睡吧。两个晚上都没有见到,那婆子应该是投胎去了。”爷爷见我精神萎靡的样子于是对我说道。  我现在看起来确实萎靡,这几天被那道红色身影搞得精神不宁,尤其是昨晚,现在还有些后怕。  我拿出那块玉佩给爷爷看,问爷爷是否认得,爷爷摇头说并不认得。想必那道红色身影并不是冲着爷爷来的,爷爷应该没什么危险。  “爷爷,我要回学校了。”  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惑,但是这趟浑水我不想参进来了,小命更为重要。  吃过午饭,跟爷爷和老村长道别,一个人灰溜溜的往村口去了,路过村口时还特意的绕开了那口荒井。  从村口出来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多,回到学校所在的市里已经是六点多了。走出车站,想着等会叫几个哥们出来去学校小北门外的杨胖子干锅喝点小酒,发泄一下这几天紧张的情绪。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爷爷的来电,这老头子定是问我到了没,每次从家里回学校都会接到这一通电话。  “赵木,回家。”  我擦…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爷爷。”  嘟嘟嘟……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盲音。  他妈的,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缠着我爷爷。  我非常愤怒,我愤怒那什么东西总是为了找我三番两次缠上我爷爷。第一次的时候不知道,现在看来就是传说中他妈的鬼上身,那鬼东西上了我爷爷的身,然后给我打电话。  看来是回不了学校了,刚走出车站不远的我又返回了车站。现在六点多正好还有一趟到我们那的车,我也顾不得是不是晚上的问题了,尽快赶回村子才妙。因为我害怕那鬼东西会对我爷爷下手,前两次死的都是七十多岁的老人,正好我爷爷也是七十多岁,这鬼东西他妈就喜欢欺负老人。  回到车站,去我们村子的那趟车还有二十分钟,我拿着票紧张的坐在候车厅里等车,脑子里祈祷着爷爷可千万别出事。  就在我等车的时候,一个老奶奶走到我面前,手中捧着一束花,问道:“小伙子,要买花吗?”  老奶奶手中捧得是菊花,要不是看她白发苍苍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真要破口大骂了,我们这边祭奠死人的时候用的是菊花。她这个时候问我要菊花,是几个意思?  我没骂出口,处于对老人的尊重,我很有礼貌的回道:“不需要,谢谢。”  看一下吧,看一下吧,那老奶奶还在纠缠着让我看一下。  “小伙子,有心事啊?”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子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随后,我看见中年男子盯着那位老奶奶一会,老奶奶见到中年男子的目光,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你能看见她?”中年男子问我。  额?我疑惑的看着中年男子,不明白他问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她不是人,那些花都是从她的坟头上采的,还好你没买。”  我是担心爷爷出事才会对菊花不感冒的,毕竟菊花在我们那边是用来祭奠死人的。要是那位老奶奶拿着其他的花,说不定我还就买了呢。  “小伙子这是要上哪去啊?”  “大石村。”  我以为中年男子不会知道大石村,毕竟那只是个偏僻的小村子。却不料中年男子说道:“好巧,我也要到大石村。”  “我姓胡,你可以叫我胡叔。别傻愣着了,车来了,上车吧。”中年男子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道,说完后往车上走去了。  我也上了车。  在车上跟胡叔聊了许多,他不是村子里的人,不然我也不会不认识。胡叔是受朋友所托,到我们村子里办点事,办什么事倒是没说,我也不好过问。  胡叔知道我是村子里的人,问我村子里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怪事。我见胡叔是个外人,不明来路是好是坏也不知晓,便说我在上学今天刚回村里,不知道村中的情况。  车到了,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停车的地方到村子还得走二十分钟的路程,不过还好有胡叔一路。我也不怕他是什么坏人,怎么说我也是个精壮的小伙,自认就算打起来也不会吃亏。  胡叔掏出了一个小手电筒用作照明,我们两人便朝着村子方向走去。一路相安无事,跟胡叔聊天还有说有笑,从谈话中不难看出来胡叔是个爽朗的人,这类人最容易交朋友了。  到了村口,我让胡叔加快脚步,胡叔却不乐意。他眯着眼看着村口荒井的方向,手中的手电筒照到那边,皱着眉头说道:“那边有些古怪。”  我心中不禁对胡叔大赞一番,高人!看一眼就知道有古怪。  看到了我惊讶的表情胡叔笑着说道:“没啥,见得多了自然就有了一些感觉。走吧,先到村子里去。”  “陈国恩家你可晓得?”到了村子,胡叔我问。  那不就是老村长家吗?陈国恩是老村长的二儿子,人称陈老二。胡叔去老村长家做啥?难道胡叔是道士,来给婆婆做法事的。  “晓得。”  说着,我便把胡叔领到了老村长家,也懒得管胡叔到老村长家做啥,我现在关心的是爷爷的安危。我自然是找爷爷去了,见到爷爷无恙我才能安心。  在老村长的房间里找到了爷爷,心里轻松了许多。只见他俩老哥们在房间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些什么,似乎是一些陈年往事。  “当年我对不起老婆子,虽然这些年什么是顺着她,依着她,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她说过对不起,现在她走了,没机会了。”老村长说完后咽了一小口酒。  “都五十年了,谁年轻的时候没犯点错,都过去了。”爷爷抹了一把鼻涕安慰道。  这两个老文青,这么煽情!  听到他们说起陈年往事我的兴致就来了,从小到大就喜欢听他们讲老故事。  我搬来一个椅子坐在一边,给爷爷和老村长的杯子满上,饶有兴致的在一边听着。  老村长接着酒劲又道:“我不像老哥们你啊,钟情、痴心。”  听起来像是老文青年轻时的风流韵事。  “来,满上。”  “陈爷爷,当年是咋个事,跟小木讲讲。”  老村长又喝了一口酒,拉着我的手,将那全是酒精味的嘴巴对着我说道:“当年是你陈爷爷混蛋!做了对不起你婆婆的事。”  “君子性食色也,那时候不正是年轻嘛,谁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女人。当然,除了你那榆木疙瘩的爷爷之外,哈哈…”喝高了的老村长一边说还不忘嘲笑痴情的爷爷。  被嘲笑的爷爷不乐意了,没好气的说道:“是啊,风流好啊,引来了一只狐狸精,被骗了感情和钱财,差点还跟你婆婆离婚。”  “咋个回事啊?”我在一边好奇的问道。  似乎这两个老哥们就喜欢互揭对方的短,老村长不说话了,爷爷倒是讲的起劲了。  “你陈爷爷在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了镇上的一个姑娘,那时候可真是如那鸳鸯一般,亲亲我我形影不离呢。可是,那时候你陈爷爷可是已经娶了老婆的,也就是你婆婆。”爷爷说道。  “后来呢?”  “后来你陈爷爷将那姑娘带回村子,并且和你婆婆闹离婚。不料…哈哈哈…”说道这里爷爷发出了一阵嘲笑声,用作回应之前老哥们的嘲讽。  “不料咋了?”  “婚没离成,那姑娘跑了,还卷走了一大笔钱,你陈爷爷成了村子里的笑话。”  “我记得那时候那姑娘还腆着一个大肚子呢,是吧,老陈?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爷爷说完后又喝了一口酒。  老村长有些脸红的跟我说道:“你陈爷爷混蛋,可别学我。”  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老村长年轻的时候招花惹草,不想却碰到了骗钱骗感情的女骗子,被人卷走了一大笔钱。  “老陈啊,那姑娘叫啥来着?”爷爷继续打趣的说道。  “燕儿,燕子的燕。”  我的心脏瞬间就不好了,燕儿!那块玉佩…不正刻着一个‘燕’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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