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躺着鼻子就不透气玩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砸到鼻子,第二天是一个小黑点,我以为淤青,可是这几天总挤出黑头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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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尔落言秉初小说在线阅读|我能跟你回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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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尔落言秉初小说在线阅读|我能跟你回家么
《我能跟你回家么》&美人萧&的作品,被一个极品帅哥救了,她肯定就不肯放手了啊...赖上了这个男人..腹黑的妖孽美少女遇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帅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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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我不能呼吸了,我要死了。
纽约繁华的街道,交相辉映的霓虹在弥漫的夜色里糅杂出斑驳陆离的光影。
头顶是阴沉的天空,周围是神色匆匆的零星路人。
李尔落站在马路对面,看着眼前的公寓。
如果他在家,她就给他一个自己已经在脑海里彩排了99遍的远跨重洋的大大的暖暖的拥抱。
如果他不在家,她就戴上围裙,做几道他最爱吃的菜,再点上几根蜡烛,给他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
&无论是哪一种,你都得沉溺在本姑娘的柔情似水里。&
李姑娘嘴角扬起的笑,嚣张。
她穿过马路,只是左脚刚迈出去,右脚还没来得及跟上,就看见了那个她心心念念镌刻在心脏上的身影。
按照剧本,她本应该冲上去给他一个自己已经在脑海里彩排了99遍的远跨重洋的大大的暖暖的拥抱。
但是,他身边站着另一个人。
本没什么亲密的举动,但是她的存在让她不安的心再次提起,此时空气里充斥的不是氧气,而是一根根锋利的刺,每呼吸一口,都扎的她生疼。
然而李尔落神情却愈发平静。
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只是潜意识的跟着他们走,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要看见什么。
李尔落安静的跟着他们穿过最外面邻着街区的公寓,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里面他住的那一栋楼下。
很安静,安静的能听见他们说的中文,安静的能看见那个亚裔女人的手挽上他的手臂。
李尔落抬起手揉了一下眼。
嗯,戴着隐形呢,没看错。
此刻,李尔落只想快步上前狠狠地甩开那个女人的手,再给她一个不用彩排就能发挥的淋漓尽致的耳光。
理智算什么东西!
我的男人,你不能碰!
但是,在看见林景侧脸的笑容时,她一步都迈不开了,像是被锤子一下一下钉在原地,连灵魂似乎都被锁住不得动弹。
眼看着他们一起走进电梯里,心可真是疼的厉害,她苦笑。
有爱恋,有愤怒,有委屈,有骄傲,有不舍,有决绝&&全都在这声低语里,多年的感情也都凝在这声林景里。
林景似乎是感觉到什么,向后转过身,却什么都没看见,又继续向前走,进了电梯里。
有时候,一转身就是错过了。
而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呵,当年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的人怎么如今站在眼前都看不见了,是天太黑了吗?还是衣服太暗了。&
她抬头,路灯如昼;她低头,衣服如雪。
这下连苦笑都没有力气,她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他的房子灯亮了。
&本来现在应该在做烛光晚餐的。&
她今年20岁,也认识了林景20年。
20年,她放不下。
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如今她所有的回忆,每一帧、每一秒、每一个片段都和他丝丝缠绕,难舍难分。
林景不是她的命,是她的骨头和血液。
如果林景离开她了,她可能真的会经历抽筋剥骨的痛,然后只剩奄奄一息的苟延残喘。
&林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淡淡的语调,在空气里瞬息便消散的不见踪影。
晚上8点钟的纽约,零下十度的夜晚,天空飘着大雪,很应景。
手机响了,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紧紧揪着她心脏,她真想接。
但是,她不能,她害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质问、想要撒娇、想让他下来抱抱她&&
毕竟,过几天是她的生日,她这次是打算来献身的。
呵,这样的自己,没有一点胜算能够抵挡住电话那头的声音,那是她的毒|药亦是解药。
她没有一点胜算。
李尔落站着,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只是抬头用通红充血的眼睛看着他住的地方。
暖黄的灯光透过冰冷的玻璃,再穿过肃杀的空气,到达她面前已经结成了冰凌,刀刀刺骨,阵阵锥心。
她的心随着夜的寒冷更加冷却,支离破碎的心随着夜的加深更加破碎。
我从伦敦飞过来不是要看你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我,只是想亲口说一声圣诞快乐&&
所有的不甘都化为站着的执着,所有的希望也都随着黑夜沦陷。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看了看时间,早晨六点,时针已经不紧不慢的快要转一圈了。
她在楼下站了一夜。
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很轻,但是此刻她却感觉要把自己压倒了。
白色的羽绒服和雪景融为一体,眼睫毛也挂着冰霜,四肢僵硬动弹不了,她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饿,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只知道,那个女人一夜都没有出来。
这一瞬间,她的意识轰然崩塌,她多年的爱情此刻化作高山上的雪崩,化作汹涌的海面,重重的向她砸下,毫不留情的把她淹没。
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向地面,在黑暗淹没她之前,她只觉得空气都变得吝啬。
&我不能呼吸了,我要死了。&
002最好给她泡个热水澡。
早上言秉初从舅舅家出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昨天下了飞机刚把行李放到家,他就被舅妈的电话催过来了,晚上还特意给他收拾了房间。
他开着车在公寓楼缓缓行驶,看车痕,雪有点深。
白茫茫的一片,突然一抹红色进入视线,围巾吗?
本来就不长的距离,开车就更短了。
越来越近。
不仅是个围巾,还是个人!!
言秉初立即停车,皮鞋踩在雪地里陷下去很深。从落在她身上雪的厚度来看,她倒在地上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他把她翻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手上的温度让人心惊。
浑身散发着寒气,没有一丝温度,额头却烫的厉害,他果断的把她抱到车上,开足了暖气。
她浑身都沾着雪,衣服上、头发上、睫毛上&&看着她这个样子,言秉初觉得车里似乎低了好几度。
早上人很少,找她的家人似乎有些困难,而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开车只需要10分钟,他只思考了一秒钟就选择了后者。
其实他挺怕麻烦的,但是眼前的情况他顾不得那么多。
车子不像刚刚那么慢悠悠,他加速在几乎没有人的马路上驰骋,十分钟的路程一会儿就到了。
来不及换拖鞋,把她抱到沙发上,将室内的温度调到最高,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言秉初看着沙发上不省人事的她,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他只能打电话给他的朋友Kevin,是个医生。
&有一个&朋友发高烧,你尽快过来一下。&言秉初淡淡的开口,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少了寒暄的时间。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一听就是被电话叫醒的。
&来晚了人就没命了。&他看向沙发上的人,面色潮红,洁白的额头渗透出细密的汗珠,他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又催了催电话那头的人才挂了电话。
室内的温度真的很高,言秉初脱了黑色风衣,露出米色立领的羊毛衫,偏白色肤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温和。
他来到沙发旁边,犹豫着要不要把她的羽绒服脱下来,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弯腰将整个手掌覆上她的额头,还是很烫,可能比刚才更烫,他又打电话催了一下。
&哒!&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视线顺着她的手臂下移,发现地毯上有一个小巧精致的深蓝色饰品盒,盖子已经落在一旁了,里面的一对耳钉在灯光下显得很耀眼。
一个绿水晶镶嵌的松树,一个红水晶镶嵌的圣诞帽子。
前两天一个年轻的女同事戴了一模一样的一只,另一只是留给她男朋友的。
言秉初将视线再次停留在她身上,细细打量。
黑色的长发遮上了半张脸,她的神色有些痛苦,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其他,露在外面的眼睛红肿,很明显是哭过。
因为刚刚事情突然,言秉初没来得及细想现在的情况:圣诞礼物、红肿的双眼、晕倒在公寓楼下&&
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他脑中已经很明显。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真慢。&言秉初说。
&朋友!从你挂了电话到现在才20分钟!&Kevin为自己打抱不平。
&去看看。&
&怎么样?&言秉初问。
&有点麻烦。&Kevin一本正经的样子跟刚才完全相反,&她全身都冻僵了,烧的很厉害。&
言秉初握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这毕竟是他救过来的人,而且看她的样子年龄真的很小,可能跟他学生差不多。
&我先给她打个退烧的点滴,再开几天的药,不行再去医院。&Kevin打开医药箱,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开始捣腾。
&你是怎么照顾人家的,惨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
言秉初没有解释。
终于他把药也开好了,点滴也挂上了,&你好好看着,我回去补个回笼觉。&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收拾好了医药箱,就往玄关走。
言秉初送他出去,看他开车来的,&路上小心点,路滑。&
&好,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在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Kevin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一会儿打完点滴最好给她泡个热水澡,她都冻僵了。&
言秉初这一刻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淡淡的应着,&知道了。&
回到客厅,看着瓶子里的液体低落的速度很慢,他想先上楼去洗个澡。
林景怔怔的看着手机,页面还停留在没打通的号码上,昨天晚上没打通,他想可能是和同学出去玩了,林景没有多想。
他今天开始就要和导师研究那个课题了,最近一周可能可能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虽然心里有一丝莫名的不安,但他也没有意识到这丝不安来自哪里。
-落落,我今天往后一周要和导师研究课题,时间很紧可能接不到你电话,你有事发短信给我。
发完这条短信,他就出门了。
他踩上那片雪,那片落了她一个夜晚的雪,那片浇灭她所有爱情的雪。
然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言秉初洗完澡,穿着一身深色系的家居服,温和带着几许稳重。
手上还拿着一条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看他样子显然是没什么耐心,擦了几下就把毛巾放到了一边。
她的脸还是红,不正常的红,不正常的白。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凝视&&她的手机。
他在犹豫要不要接。
贸然接别人电话虽然不礼貌,但是她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必要联系她的家人朋友。
在对方的坚持不懈下,他接起电话。
&怎么着!昨天晚上折腾多晚啊现在才接电话?&刘夏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单单从这个声音就传达的生动形象,只是嘴角的笑在下一秒就停滞了。
一个成熟男人温和略带磁性的声音传过来。
&你是谁?&刘夏透露出明显的敌意,因为这不是林景的声音。
&她今天早上晕倒在公寓楼下,现在高烧不醒,如果方便请通知她的父母。&言秉初没有解释他是谁,路人?怎么听都有点不怀好意。
刘夏的心瞬间就揪在了一起,声音都有点失控,&你是谁?林景呢?&
刘夏还是不受控制的又问了一遍他的身份,确实,她担心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路过的时候发现她的,现在她在我家已经看过医生了。&言秉初不急不缓的耐心解释,并没有对方的敌意而产生一丝不快,&至于你说的林景,我不清楚。&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林景已经在刘夏眼中死了好几次了。
&对不起先生。&刘夏着急的说道,&麻烦您能把地址给我吗?我现在就赶过去。&
言秉初把自己房子的地址告诉她。
&我现在买机票最早也得明天到了,麻烦您一定要照顾好她!&刘夏现在着急的恨不得长一双翅膀就飞过去。
言秉初不知怎的有点想笑,唇角弯了一个弧度,&好。&
刘夏一遍遍的说谢谢,因为这时候她不知道除了这两个字还有什么能让她显得更真诚。
在言秉初的&不客气&中她挂了电话,没有一秒钟的停留,立刻就拨了另一个号码,结果只是等来电话里毫无感情的机械女音。
焦急夹杂着愤怒似乎要掀了她的天灵盖,情况没有弄清之前还是先别让叔叔阿姨知道。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打车去机场,司机师傅已经把车速提到不能再提了,她还是觉得慢,一遍遍的催促。
机场到了,刘夏匆忙下车,刚刚出门太着急了,围巾也没来得及戴,呼呼的风毫不客气的从她的脖子里钻进去,真冷。
但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因为李尔落还在等她。
言秉初把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心想这朋友没白交,一个电话就能让对方跨越几万英里。
瓶子里的液体所剩无几,言秉初轻轻的把她的手抬起一点,准备把针头拔掉,但是触碰到她的手,冰凉,这让他本来的动作停下了。
如果这里躺着的是自己,他根据为数不多打点滴的经验,怎么也能把针拔了。
但是眼前的女孩儿,涓细如溪流的呼吸声,嘴唇因干裂有些轻微脱皮&&
她好像随时都能消失。
言秉初担心自己不经意的差错再雪上加霜,他又特意给Kevin打了个电话。
Kevin被言秉初再次从睡梦中叫醒,还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呢,他都被气乐了,&我说朋友,你是言秉初吗?&
言秉初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蠢,低笑着说道:&这不是隔行如隔山吗。&
之后Kevin用朦胧的睡音简单叮嘱了他一下就再一次去梦周公了。
言秉初把她的羽绒服的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的手腕纤细,手背上的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清晰。
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慢的撕开固定针头的胶布,最后没有迟疑的把针拔了出来。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言秉初缓缓呼出一口气。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10点钟。
研讨会是在每天的下午三点钟,连续三天,他想去书房再看看资料。
言秉初转身上楼的时候余光扫到沙发上的人,虽然他不喜欢卧室出现陌生人,但是睡在沙发上似乎对病人有点太苛刻了。
他又折回来把她轻轻抱起上了楼进了自己的卧室,把她的羽绒服脱掉,为她盖上了被子。
就在他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准备出去的时候,Kevin的话回荡在耳边。
&最好给她泡个热水澡。&
003她很热,好像快要着火了。
北欧简装的家居设计隐约透露出主人的性情。
窗帘半遮半掩,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凝在李尔落的脸上,本来就没有几分血色而显得更加透明。
言秉初坐在避光的暗处,修长的双腿交叠,脊背向后轻靠,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靠椅的扶手,视线落在她身上。
他从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把她救起的原因?
言秉初想了五秒钟,大概是因为在异国他乡看到这样一张熟悉的东方面孔以及她严重的情况,人的善良会史无前例的膨胀。
但这也是他所能做的所有了。
他不喜欢麻烦,而她?
言秉初把视线从她脸上转移到床边柜子上的圣诞情侣耳钉。
挺麻烦的。
他拿起手机翻出舅妈的号码,在拨出的前一秒钟又迟疑了。
让舅妈来的话她肯定会多想,到最后还是不得清净,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最终把Kevin爸妈家的保姆叫来了。
看着来人年龄也不大,言秉初叮嘱她小心点,然后就去楼下客厅看书了。
这样的研究会议他参加过很多次,并没有什么地方让他眼前一亮,但是尽管如此,言秉初每年也都应邀参加,把材料准备的充分极致。
他性子很淡,很少有特别喜欢和讨厌的东西。
这也是在不久之后的日子里,李尔落为什么时常觉得言秉初就像冬日的阳光,看似温和,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就像是隔着一层玻璃让人触摸不及。
言秉初从书中抬起头,看着眼前不知何时站到他跟前的女佣。
&有这位小姐换洗的内&&衣物吗?&女佣问道。
他作为一个单身多年的男人,答案当然是没有。
而且言秉初从女佣有些泛红的脸了解到&衣物&不仅仅指衣服。
言秉初拿出黑色的钱夹,里面的钱还是在国内兑换的,他抽出几张给女佣,&不好意思,这里没有,只能麻烦你出去买了。&
买回衣服后,给她泡了热水澡,换好衣服,一切收拾妥当才离开。
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言秉初看墙上的黑色外框的钟表已经指向12了,因为昨天才到纽约,冰箱里没什么东西。
他上楼轻轻打开卧室的门,从门外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儿。
因为刚刚泡过澡的缘故脸上终于有些红润,米色的家居服从被子里露出一截。
看着没什么不妥,他穿好衣服开车出去了。
李尔落觉得自己做了好长时间的梦。
她梦见林景和其他女人一起上了楼,回到那个她亲手布置的房间,还有他们一起挑的床。他们纠缠在一起,她想要把他们分开,却怎么都迈不开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远。
她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很热,好像快要着火了,感觉身体沉重的不像话,又感觉轻飘飘的快要飞起来了。
言秉初回到家已经晚上10点了,本来会议结束之后是要回来的,但是Kevin叫了几个朋友,大家聚了聚。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脚步有些微浮,但还是很顺利的上了楼。
走进卧室,打开昏黄的夜灯,还没完全散尽冬夜寒气的手覆上她的额头。
惊的他那点醉意立刻烟消云散!
他迈开修长的腿,一步并做两步,把体温计从楼下的医药箱里拿上来,对着她的额头按下。
不管有没有用,这是一定要去医院的,他无比清醒的给Kevin打了电话,让他先去医院打点好。
言秉初只在外面给她穿了羽绒服,速度很快,手上的动作却很轻。
夜市交相辉映的霓虹糅杂出五彩斑斓的灯色,打在言秉初的侧脸,为他清俊的面庞镀上一层梦幻的光。
但此时此刻,眉宇间的几分焦急出卖了他幽深的黑眸。
开车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已经有医护人员在外面等着了,看着她被担架抬进去,他才靠着车身喘了口气。
他拿出一根烟,幽幽的火苗跳动,瞬间点着了干燥的香烟,左手有些烦躁的松了松衬衣的领口。
他不敢想。
如果今天他再回来晚一点。
如果他回家直接睡觉没有进去卧室。
如果他没有摸她的额头。
太多如果了,幸好也只是如果。
他掐灭手中燃了过半的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迈着看似沉稳的步伐走进医院。
&怎么样?&他来到急诊室外面,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声音被酒和烟灌得有些哑。
&看情况很不好,里面都是医院的老医生,&Kevin刚喝过酒,不能进去,&这到底是谁啊?&
Kevin看着他神色担忧,觉得这个可能一点都不像答案的答案可能是真的。
&哎&&&他觉得很无奈,&都这种情况了,通知她家人了吗?&
言秉初这才发现除了那个女生打过来电话,她的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他不知道她的任何信息。
&我想办法通知他们,你在这里守着,住院费用你先付,我回去一趟。&现在情况真的不乐观,真的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是一定得通知家属的。
&好,路上小心。&Kevin拍了拍言秉初的肩膀,后者微微点头,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哎!等一下!&Kevin及时叫住已经走到拐角的言秉初,&等会儿再去,里面结束了。&
看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从里面出来,Kevin正问着什么。
&暂时稳住了,如果六个小时之内能恢复正常体温,并且不再发作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医生耐心的解释道。
跟医生道过谢,他们两个回了病房。
&挺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言秉初对Kevin说道。
&客气什么,我跟你轮流看一会儿。&照顾病人最熬人了。
&我明天不上班。&言秉初说道。
Kevin无话可说了,&那行,我先回去了,你抽空睡一会儿。&
把Kevin送出病房外,言秉初就回来了。
他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她,额头上有细细的汗,嘴唇因为缺水有些泛白。
言秉初出去一趟,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条湿热的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还拿出一瓶矿泉水和棉签。
把一根棉签沾湿,然后轻轻的点在她脱皮的唇,就这么一个动作来来回回,他也不觉得无趣。
嘴唇终于变得有了血色,为她压好被角,他又重新做回椅子上。
一只胳膊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头轻轻靠着,双眸微合,从早上到现在,他真的有些累了。
清寒的夜,很静。
雪花绵绵,萧瑟的寒风吹皱那层薄薄的轻雾,糅合着那点点的飘雪,缠绵在那抹清冷的月光里。
李尔落觉得有无数条看不见的线捆绑着自己,而眼皮上仿佛有千斤重量,让她睁不开眼睛,她和自己无力撕扯着。
朦朦胧胧间,睫毛闪动裂开一条极小的缝隙。
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就着皎洁的月色和昏黄暗沉的灯光,她似乎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
可能是因为灯光的原因,他整个人都沐浴在光里,很柔和,五官却很模糊。
她想再看清楚些。
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她又被巨大的困意席卷了,再一次跌入那无限轮回万劫不复的梦里。
言秉初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丝毫刚睡醒的混沌,只是刚刚是他的错觉吗?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床边,微微弯下腰,摸了她的额头,好像已经不发烧了。
为了再确定一遍,他又拿起旁边的体温计量了一下。
虽然温度依旧很高,万幸的是比刚开始低点,言秉初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钟了。叫了值班的护士帮忙照看一会儿,他开车回家一趟。
把客厅她的手机拿出来,幸好是一样的手机,用他的充电器就可以。
手机刚开开机,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了,在这静谧的空气里显得尤为突兀。
言秉初发现还是昨天那个名字。
&喂,你好。&
&先生你好,我现在刚下飞机,一会儿就能到。&刘夏边走路边打电话,语速很快,说话的时候带着微微的喘息。
&你直接到医院去吧,她现在在医院。&言秉初淡淡的说道。
刘夏一听医院两个字,飞速迈着的脚步顿住,声音不由得升了一个调,&医院,她怎么了?&
&昨天晚上高烧有点严重,不过现在已经慢慢退烧了,你不用担心。&言秉初又告诉她医院的地址才把电话挂了。
他站起身想上楼拿点东西,结果不小心把什么东西撞掉了,东西撒了一地。
言秉初弯下腰,好像是她的包。
他捡起地上的身份证,目光扫过名字那一栏,薄唇微动念出三个字&&
004长臂一揽,把她抱回了卧室。
刘夏走进病房看到躺在那里的李尔落,没有丝毫生气,那么单薄,那么脆弱。
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异国的病床上。
眼眶有些发胀,她赶紧把不受控制溢出来的泪水擦掉,免得李尔落突然醒过来嘲笑她。
&快起来嘲笑我啊!&有些哽咽。
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刘夏拿出手机拨了林景的号码,跟上飞机前一样没有人接通。
面对林景,刘夏的心这一刻变得无比坚硬。
他们三个之间的友谊从来不存在什么选择题,李尔落就是她的答案。
这种情况,她一个局外人都如此愤怒,那李尔落呢?
她身在其中,一颗心从滚烫到冷却,希望一点点变得绝望,刘夏没有办法想象这个过程。
言秉初下午会议结束之后,他直接去了医院。
&当当&&&看到房门是虚掩着的,他还是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请进。&看到来人,她立刻就想起了电话里的声音,刘夏从椅子上站起来,&先生,真的特别感谢,真的&&真的谢谢您!&
言秉初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说了好长,只有&谢谢&和&真的&反反复复听了好几遍,&不用客气,我也是恰巧路过。&
&她&&是怎么昏倒的吗?&刘夏问。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言秉初说:&我发现她的时候雪已经埋了挺深的。&
听了这句话,刘夏什么问题都问不出口了。
她最好的朋友,心心念念精心准备了好久的圣诞节,从伦敦飞到纽约&&结果就一个人晕倒在了雪地里。
陌生的国度,人来人往却都是陌生人,唯一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却不知道在做什么。
刘夏很酸,心里酸,眼睛酸,哪儿都酸。
言秉初看出来她情绪的波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终究他只是个好心的陌生人。
他视线飘到病床上,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想起来昨天早上发现她的时候,还真是挺让人心疼的。
又过了一天,言秉初三天的会议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看到柜子上的耳钉,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儿醒了没有,自从前天下午从医院回来他就没有再去。
言秉初觉得自己还是去看看比较好,两个女生,异国他乡多少有些单薄。
距离挺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还是没醒吗?&言秉初把买的水果放到水果盘里。
&没有。&刘夏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焦急,但是担心却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重。
&先生,您要是忙就不用过来了,我自己可以的。&
&没关系,我不忙。&言秉初说道。
两个人就那么寒暄着,谁都没有问什么私人问题,也不显得尴尬。
&先生,你&&&刘夏本来想问什么,但是却看到对方视线一直落在病床上,&落落&&&
刘夏轻轻的唤了一声,她看见李尔落动了,立刻走到病床前。
&落落&&&刘夏不敢大声,只怕吓到她。
从言秉初这个角度,能够清楚的看见她纤长的睫毛闪动,眼睛慢慢睁开。
刘夏一直闷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喘上来了,泪腺也有些不受控制,她弯腰抱住她,&你终于醒了&&&
朦胧间李尔落只觉得颈间凉凉的有什么液体滑过。
从言秉初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刚睁开的双眼,漆黑沉静、波澜不兴,一眼望进去,仿佛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渊涧。
而现在,那双清寒的黑眸正一瞬不瞬的呆望着。但是,他能感觉到那双漂亮清澈的眸子里,散发出的悲哀。
缓了好久,李尔落才弄清现在是什么情况,深邃的眼眸中渐渐浮起越来越深的笑意。
与开心无关。
她把刘夏推开,双手从宽大的病号服中伸出来,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刘夏从来不喜欢哭的。
李尔落的视线落在了旁边男人的身上,眼前的身影与那天晚上她看见的模糊轮廓很吻合。
&是这位先生把你救起来的,一直在照顾你。&刘夏向李尔落简单解释。
&谢谢。&她的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来丝毫声音。
言秉初眉头微蹙,&我去接杯水。&
刘夏却有些紧张,把医生叫过来问什么原因。
今天的医生不是Kevin,有些年长,&不用担心,因为昏迷时间太长没有说话导致的,过一会儿就会恢复的。&
医生又做了一些其他的检查,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就离开了。
言秉初回来不仅带了水,还有清淡的白粥,水的温度刚刚好,李尔落喝了一些才感觉自己像一条死鱼又活过来了。
至于粥,李尔落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虽然饿的五脏六腑都快被自己消化掉了,但还是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吗?&刘夏本来想喂她,但是李尔落坚持自己来。
本来想把碗放下,但是看到刘夏担心的眼神,李尔落又不动声色的喝了三分之一。
&刚醒来不宜多食,下午再吃也好。&言秉初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淡淡的开口。
李尔落和他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今天几号了?&李尔落问道。
声音有些嘶哑,却一点都不刺耳,还有一些别样的味道。
&28号,你高烧昏迷了三天。&刘夏应着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只一秒,李尔落的表情有些破裂,&你回国吧。&
&为什么?&刘夏有些不解。
&后天是什么日子,你说怎么了?&李尔落无比庆幸在自己醒来以后,没有被失恋的情绪冲垮,还能清醒的想着刘夏后天的考试。
刘夏主修的法学,她这场考试真的是准备了好久,她们两个都知道这个考试意味着什么。
&你刚醒,我不能走。&刘夏说的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李尔落沉默了两秒,看着她,&刘夏。&
室内久久的沉默。
刘夏心里在无声的撕扯着,最终她还是妥协了:&好,我回去。&
她知道李尔落的心思,朋友可以锦上添花,雪中送炭,但从来都不应该成为负担。
李尔落从来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任何人。
如果有一天她是了,她会主动把自己卸下去,就像林景。
&你刚醒&&&刘夏还是有些担心的。
&没关系,这位先生是个好人。&或许是为了不让刘夏担心,李尔落笑的有些明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言秉初被突然发到好人卡,有些意外,他嘴角微翘,&嗯,我是个好人。&
病房里凝固了几天的空气在这一刻终于显得有些松动了。
&好,那我现在就回去了。&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了,也没有必要再拖泥带水。
刘夏一向是个很果断的人,况且那边的考试时间真的挺紧。
&我爸妈那边&&&帮我瞒过去。
&知道了。&李尔落的话没说完,刘夏就应了,毕竟是玩过家家、穿一条裙子长大的人。
言秉初说送她去机场,刘夏拒绝了,李尔落刚醒,她一个人在医院刘夏不放心。
虽然跟眼前的男人不熟,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但就这两天的相处下来,刘夏还是愿意相信他是个好人的。
说了再见刘夏打车去机场。
言秉初回到病房。
&我想出院。&李尔落说。
&你才刚醒。&言秉初说。
李尔落看着他,&这里很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言秉初的错觉,他发觉这句话有一点点撒娇的味道。
言秉初办好出院手续的时候,李尔落已经穿好了衣服。
羽绒服是自己的,但是身上的米色家居服她一点也不眼熟。
听刘夏说自己是在他家里住了一天后才去医院的,李尔落看着自己身上换的衣服,用目光询问他。
&女佣换的。&言秉初说。
李尔落笑了笑,没说话。
考虑到她刚醒来,言秉初刻意放缓了步伐,跟在她身侧稍微靠后一点。
他车开得很慢,李尔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雪已经化了,嘴角不禁露出一个苦笑。
有些东西,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人心都是如此,更别提一场雪了。
你我之间,爱情竟如此淡薄。
&随便一个酒店把我放下就好。&李尔落说。
言秉初余光扫过她,深邃的眼眸中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他沉默了几秒缓缓道,&你的东西还落在我家。&
&好,先去取。&
车停了,李尔落看着眼前的房子,觉得人可真奇妙,明明自己在这里住过一晚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跟着他进去,看着北欧简装的房间,跟他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丝毫不差。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李尔落就下楼了。
言秉初把她送到玄关处,视线扫过她的腕骨,发现她开门的手上还留着打点滴时留下的淤青。
李尔落迈开脚步,抓住门的手还未来得及用力,突然间一阵眩晕,只觉得天旋地转,那点体力支撑到现在她已经尽力了。
言秉初长臂一揽,把她抱回了卧室。
005我第一次,没病。
&你&&还好吗?&言秉初把空调开到一个比较高的温度。
李尔落很清醒,这是她醒来最清醒的时候了。在医院刚醒来的时候脑子一片混沌她无力感伤,况且刘夏在她不想让她担心。
现在那种灭顶的难受又一次涌向她,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疼得她更加清醒。
室内的空气寂静的让她几乎窒息,该怎么回答他呢?
她很不好。
听着她虚弱的呼吸,以及不想言语的样子,言秉初也不恼,&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叫外卖,你稍微吃点。&
言秉初先为她倒了一杯温的牛奶,搁置到床边的柜子上就出去了。
牛奶在玻璃杯中不动声色的微晃,平静下来后的液面恰到好处的保持在标准的三分之二处,残留着一丝温暖而惬意的温度。
是言秉初的风格。
言秉初再次进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窗外已经看不见阳光,夜色悄悄的侵蚀着。
意料之中,言秉初看见桌子上的牛奶没有喝过的痕迹,把叫的外卖递给她。
这次不是粥了,是一份李尔落叫不上名字的面,总之也很清淡,在美国这种地方能叫到这种外卖也真是难为他了。
李尔落吃了几口,又吃不下去了,而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那个专属的铃声,李尔落不看手机都知道是谁。
她的脸变得惨白,好像有什么东西攥住了心脏,手机每响一声,那东西抓的力道就重上一分。
接还是不接,她想听林景的解释,想听林景跟她道歉,想让林景哄她&&
只是李尔落准备接的时候,电话挂断了。
原来缘分尽了竟然是这种场面,李尔落苦笑着,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言秉初看到那个手机上亮起的名字以及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想悄悄退出房间。
&别走。&她声音淡淡的。
言秉初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她。
&帮我丢掉。&李尔落说。
言秉初看着她伸手递过来的东西&&她刚刚接电话的手机以及那个饰品盒子,言秉初把视线转移到她脸上。
红红的眼眶,泪痕布满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他把东西接了过来。
言秉初把手上的东西和客厅的垃圾一起扔到房子外的垃圾桶里,明天就会有人收走。
是真的扔了。
言秉初回到楼上,看到自己的卧室灯没有打开,这时候已经被夜色完全吞没了。他没有什么想法再进去,于是转身去了旁边的客房。
李尔落靠着墙角坐在地上,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头。
这么多年的感情,林景这个名字、这个人,早已经像骨头一样融进她的血肉,突然间剔除掉,那种蚀骨的痛,那种空荡荡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她受不了&&
但是李尔落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这种感觉她已经持续一年了,只不过是这次的现实逼迫她承认罢了。
就算她今天接到了他的电话,听他解释是误会一场,但是以后的日子,他们会有无数的争吵,无数的解释。
他们之间,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无路可走的地步?
李尔落现在就是一条濒死的鱼,只要林景一滴水,她就会活过来,哪怕知道前面不会幸福,没有结果没有未来。
这样太可怕了,她不能这样,她不要这样。
言秉初正半躺在看书,听到房门被敲响他还有些意外,&请进。&
李尔落看着他,穿着深色偏休闲的家居服给人一种深邃的宁静,而透过V领露出的锁骨,无端添了几分性感。
言秉初注意到她进来看向自己的目光,跟白天似乎是不一样,就好像是在看&&
嗯,猎物。
这个想法只一秒就被她印证了。
&有女朋友吗?&李尔落问。
言秉初淡淡的看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没有。&
&我们上|床吧。&
李尔落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言秉初面色从始至终没有丝毫的波动,单单直视着她的眼睛。
空气中很安静,只有她解衣服细细碎碎的声音。
眼看着最后一颗扣子就要解开,言秉初把手上的书合上,走到她面前攥住她正在解衣扣的手。
&我第一次,没病。&李尔落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言秉初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眶和平静的脸,该怎么形容呢?视死如归的无畏?
李尔落垂下脑袋,重新系上刚刚解开的扣子,没有再看他,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言秉初看着关上的房门,她毫无生气的表情还残留在他眼前,还有那单薄的身体&&
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终于,过了一会儿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言秉初打开房门,看见她穿着她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去。
&去哪?&言秉初问。
不知道为什么,&酒吧&两个字让言秉初有些微微的恼火,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他很清楚,她去酒吧当然不是为了喝酒。
言秉初想叫住她,但是叫她回来又能怎样?和她上|床吗?
最后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
言秉初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他和她只是比陌生人近一点的关系,他怕麻烦,不想牵扯太多。说起来这几天他做的事情已经有点不像他了,他是一个性格很淡的人,像这种善事他很少做。
而她现在只是想找个男人忘掉另一个男人,只要是个男人就行,所以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言秉初把茶几上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转身上楼。
继续看着他那本没有看完的书&&《THE RED BOOK》,只是眼神却有些无法集中,他难得的有些烦躁。
不久,还是把书合上了。
看了看墙上挂的表,距离她出去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想起她刚刚解衣服的手腕,那么细,手背上打点滴的淤青还很明显,昏迷了三天以及今天醒来几乎是没吃什么东西,连走路都有昏倒的趋势。
她刚刚说什么?第一次?就她现在的身体&&酒吧什么地方,她现在这个样子经不起那些男人折腾。
他拿出手机,才想起来没有她的电话,就算有,她的手机也被他扔掉了,亲手。
言秉初换好衣服,开着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得找着,这样找不是办法,就凭她那种绝望心死的状态,说不定直接找个男人现在已经在酒店了。
言秉初心里有些着急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他拨通了Kevin的电话。
&在哪儿呢?&言秉初问道。
&在家呢!怎么了,你捡的小姑娘又生病了?&Kevin条件反射的说道。
&她&&去酒吧了,你看有没有什么认识得人,找一下。&言秉初说。
&她这身体能行吗?还去酒吧?哪个酒吧?&Kevin对于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年轻人可真能折腾。
&不知道。&言秉初有些无力。
&你&&这怎么找,你有照片吗?&Kevin问道。
&言老师!言教授!你这不难为人吗?&没有一点信息,这怎么找。
&就我家附近的酒吧,一个个找,快点,晚了要出事。&言秉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担心,可能是担心她没命。
&好好,知道了!&
Kevin又问了言秉初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然后就开始打电话了,有些是酒吧老板,有些是经常混在一起的酒肉朋友。
不得不说,他这种泡吧的资深人士对于现在这种时刻来说,真是大有用处。
终于打了好几个电话之后,有个人说看到了一个很像他说的人,别说,还真是离他家不远,Kevin告诉了言秉初,自己也往那边赶。
李尔落坐在一个角落先灌了自己几杯,但是没有丝毫的醉意。
昏暗斑驳陆离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震耳,男男女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妖娆性感的女子和蠢蠢欲动的男人,李尔落即便是坐在角落,也被这热浪强烈感染着。
一个还算是挺英俊的男人来到她面前把她带入舞池,趁着迷离昏暗的灯光在她身上摸索。
言秉初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她的,竟然还有些庆幸不是在酒店找到她。
言秉初看见紧贴她的男人手就要伸进她的衣服里,他快步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伸手把她扯进怀里,不顾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拉着她就往人群外走。
坐到车上,言秉初把车窗打开,夜里刺骨的风吹进来,吹散了李尔落身上的烟味和意乱情迷。
&找到了,回去吧。&言秉初打电话给Kevin。
听着他依旧平淡的语调,李尔落不知道他跟谁打电话,也不想问,只是肯定和自己有关。
回到家,言秉初直接拉着她的手上楼,回到他原来的房间,一个转身把她按在门后。
&为什么&言秉初问。
&我想跟我的过去决裂。&
她要彻彻底底断了自己的后路。
&有人说忘掉一个人只需两种:时间和新欢。时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能是烈火,那么多年的感情会让我不顾一切的想要回头,到最后那熊熊烈火会把我烧的灰都不剩,我现在只是个弱者,只是个逃兵,所以我选择后者。&
&我不是。&
&我不是你的新欢。&
他看着她的眼睛重复了两遍。
&你可以是。&
言秉初脱掉自己身上的风衣,开始解她的衣服,慢条斯理,一件一件,领会到他的意思,李尔落也伸手去解他的皮带,手法生涩脸上却没有丝毫羞涩。
直到两个人一丝不|挂坦诚相见。
言秉初看着身下的她,她很美,可以美的安静,可以美的倔强,可以美的热烈,可以美的薄凉。
&还要继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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