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你好在吗,我介绍一个客户去北京做背账,我只是个介绍人,中间没有斜坡客户做,他们自愿的,操作也是北京

律师你好,我介绍一个客户去北京做背账,我只是个介绍人,中间没有斜坡客户做,他们自愿的,操作也是北京操作也是在北京,三十年后还钱,客户也去和银行一起做认证,跟我没关系,我只... 律师你好,我介绍一个客户去北京做背账,我只是个介绍人,中间没有斜坡客户做,他们自愿的,操作也是北京操作也是在北京,三十年后还钱,客户也去和银行一起做认证,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个介绍的,如果银行让他提前还款,跟我有关系吗?违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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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银行让他提前还款,跟我有关系吗?违法吗?

是我介绍给北京的中介费公司,那他们公司就没有责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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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寂静的中午,明媚而灿烂的阳光洒落在大地,深邃蓝色的天空上飘着朵朵悠闲的白云,无声无息。

  树叶被阳光穿过,随着时而风儿轻柔的吹拂发出沙沙的声音,树荫下的画面仿佛夜空里绚烂的星星点点,整个星空都在不停滴摇晃让人感觉耀眼无比。

  小男孩坐在树下的石桌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张稚嫩的脸蛋毫无表情,唯一令人感觉不同的地方是他的眼神,是那么生动清澈地静视着这一切,宛如他的眼睛里还有另外一个世界,正与这个世界互相感应着。他从未曾有午休的习惯,即使所有的小伙伴现在应该都在甜美的白日梦里了,这一刻是孤独的,但显然他已经习惯了。

  周围安安静静,除了风儿的呼呼声、树叶的沙沙声,野猫儿的叫唤、树上的知了,对他来说,这或许是大自然与他之间的对话。

  也许他在思考天空为什么是蓝色,云朵为什么是白色的,其实他此时脑袋里是属于空白的,小孩子们都会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会问大人们很多为什么,他也不例外,然而对于大自然他从未向谁问过为什么,似乎这一切本就是应当如此的,没有为什么。

  他仅仅是用身上所有的感官在感受这一切,没人能告诉这个孩子为什么他会如此沉迷于与大自然亲近,包括他自己,仿佛这是一种本能,他只是很享受这一完全属于他的时刻,或许这种简单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幸福。

  就在这一切美妙得时间似乎就要停止的时候,小男孩突然转头,望向右边不远处一直看着他的钟子彦,就在他们对视的一瞬间,整个画面变得漆黑混沌。

  钟子彦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迷迷糊糊,脑袋里唯一清晰的却是刚才小男孩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久久烙印的在脑海里,过了几秒,钟子彦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驾驶位上睡着了,那个石桌是他童年时期最喜欢的发呆的地方。舒展了下四肢及紧皱的眉间,看了下时间,凌晨1点34分,呼吸还是比较紧促,或许是太累了吧。

  钟子彦转头看了看车窗外在夜色下霓虹灯闪耀照人的夜总会,些许昏暗的光线会把他眼下的黑眼圈照得格外清楚,钟子彦又看了看时间,凌晨1点35分,心里想,看来老板还没有结束“今夜”的意思,虽然“今夜”所谓的明天早已经到来了,只是晨阳还未升起。

  钟子彦今年24岁,出生于南方沿海一个父母经过奋斗并省吃俭用后才拥有的小康家庭,父亲是教育局的一名公务员,母亲是一位外科医生。大学毕业后,和大部分毕业生一样,由于就业问题,通过关系的介绍下,他来到北方,来到这个叫做北京,这个无数人怀着梦想向往的大城市,进入一家地产开发公司做一些文员行政的工作,他已经习惯了家里人对他的安排虽然他也不是很愿意跑那么远背井离乡、颠沛流离,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好,特别对于内心深处有着浓厚故乡情节的钟子彦来讲。

  纵观钟子彦的成长历史,他踩过狗屎,被野狗追过,在建筑工地踩过钉子,捅马蜂窝被马蜂蛰破头,小学时为帮同学解围去通知老师结果被校园的扛把子扇过嘴巴,当他被扇了嘴巴后继续淡定地磕了一颗瓜子,扛把子看他如此淡定怕他有后台也就不为难他了,其实当时他是只是被吓傻了而已。当然也被混混抢过钱,最令他记忆犹新的是那个混混狂踩自行车追了他3公里只为抢他5毛钱。

  或许是因为老板觉得他是自己人介绍的,较为信任,偶尔也给老板开开车,为了资本家们的应酬交际,通宵达旦他也等过,有时在澡堂门口,有时是在某位老总家的楼下,有时是在某个大酒店门口。

  总之,凌晨2、3点回家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了,但是他还是期盼着今晚能早点回去,当然资本家们也很辛苦,辛苦得像一群在夜间才能活动的吸血鬼一样商量着怎么才能吸榨更多的人血,钟子彦也为资本家们这种精神感到由衷的欣赏与佩服。

  说到北京,钟子彦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会与他一样,并不向往北京,不向往上海、深圳、广州这些生活快节奏的大都市,而他在上海的半年,北京的1年里也未曾感到过幸福感,他讨厌生活节奏快的地方,他总是想,为何不能让自己偶尔能停下来看一看听一听呢,这种环境下只会让他的情绪倍感焦躁,压抑得喘不过气。

  电话突然响了,是老板的来电,钟子彦接起了电话。

  “小钟,把车后备箱那箱只剩3瓶的红酒都拿上来,在603。”老板边与其他老板嬉笑边对电话说道。

  “好的,您稍等会。”钟子彦回答。

  钟子彦按下打开奔驰S350后背箱的按钮,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车门,外头冰冷的气流立刻涌进温暖的车内,钟子彦撑起的羽绒服让别人看不出他的消瘦,他缩着身子快步走到车屁股,从里面拿出那箱酒,按下箱盖上的关闭键就往夜总会的电梯方向走去,他回头看了一下这辆车,德国人制造的奔驰是他坐过最舒服的车子,外观也非常晶莹透彻,他也期盼将来会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当上老板,开着奔驰在都市夜空下闪亮的道路上穿梭,可能副驾驶座上坐着某位漂亮姑娘,可能是自己的好哥们,也可能是一家老老少少。

  思绪还未结束的钟子彦转眼就来到了电梯门口,虽然因为开车曾经无数次在夜总会门口徘徊,可这却是他第一次进入夜总会,难免有点紧张,等了许久,电梯却迟迟下不来,也许是夜总会太忙了,过了好一会儿,电梯终于下来了,钟子彦更紧张了,他幻想着可能会有不少妙龄的失足女子走出来,1楼,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里面空空如也,钟子彦倒也没觉得失望,反而是觉得松了口气。

  上了电梯,一路顺畅,来到6楼,客厅是个像酒吧的吧台,有几个老板正坐在这里左拥右抱,调戏着失足女子哈哈大笑,这层有好多房间,找到了603,当钟子彦走进603的时候,他看到这么一个情景,这是一间好大好大的房间,肩上披着白色绒毛,穿着超短裙只带着“眼镜”并统一服装的小姐排成一排,而老板们坐在正中间棕色高级软皮长型沙发上正在“指点江山”,钟子彦心中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后,甚至来不急仔细观察这些失足女子的长相就找寻到了一下老板的所在,老板也正看着他然后指了指边上的桌子,示意把酒放那里。放完了酒,钟子彦一边往门口退一边又瞟了几眼,接着推门出去。

  原来夜总会是这个样子的,钟子彦不禁感叹自己又长见识了,而他之前对夜总会的印象都是来自一个被钟子彦称为“小胖子”的好哥们口里得知的,他说他曾经在他表哥在上海开的夜总会里混迹了1年之久。

  电梯门开了,任务完成的钟子彦松了口气,电梯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他想失足女子们应该都忙得差不多了吧,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在3楼停下了,此时的钟子彦毫无心理准备,看着门打开,也许会进来一个少爷,但是他错了,他看到浩浩荡荡的失足女子军一个个浓妆艳服陆续地走了进来,钟子彦的领地一下子就剩下电梯角楼那么点可以立足的地方了,就连原本就不是很清新的空气也被她们浓厚的香水味全部占领,令钟子彦快感到窒息,原来是还有人要挑小姐,钟子彦不敢直视她们,瞄了一下她们,有那么几个比自己还强壮,虎背熊腰,脸上的白色是那么的瘆人,钟子彦脑袋里刹那间就想到了贞子,而且不是少女贞子,是老年贞子,无奈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总是有重口味的人喜欢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让人无法理解。

  她们在2楼就出去了,一到一楼,钟子彦就奔跑着出了夜总会到了大门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冬天夜里带着冰冷的空气,再抽支烟,这让他感觉舒服了不少。

  钟子彦看着2点28分就出来的老板在夜总会门口和其他5个身材胖瘦高矮不一的老板继续交流情感将近快半个小时了,老板穿着一件黑色绒毛大皮衣,里面是白衬衫和黑色中山服,黑色的西装裤黑色的皮鞋,他时不时摆弄下被北风吹得七零八落的头发,时不时传出嘻嘻哈哈的大笑声。

  离回家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喝完酒的老板上了车一般只有两种状态,第一种是就一上车说了声“回家”便开始睡觉,第二种则是一路畅所欲言,也许是大骂哪个女人是骚包,而自己搞定她易如反掌,也许是大骂哪个他需要巴结的官老爷是傻逼、不作为、没有头脑,也许是哪个老板唱的歌实在太难听了!或者自己唱那首歌越来越有感觉了,而钟子彦只是静静的听着,时而插几句,无疑今晚的老板属于后者。

  “草,眼镜又丢了!”老板坐在后座上摸了摸全身口袋后便叫道。“算了算了, 回家!”

  “噢。”钟子彦没有多说什么,心里不禁想,每次自己都会提醒老板别把眼睛弄丢,有几次是有效果的?罢了,回去后被老板娘念的又不会是我,你不怕我还怕什么,正所谓那句:你淡定是因为你不怕死 ,我比你淡定是因为我不怕你死。

  老板有点口齿不清问道:“小钟,你最近有没有多学学专业的知识,还有合同之类的,这些都是做生意必须掌握的”。

  还不容钟子彦回答,老板又接着说:“管理,是既要管也要控制,法律,财务,合同,你都必须了解”。

  钟子彦赶紧回答到:“是,我明白”。然而事实上钟子彦并没有专门抽出时间去学习,只是他心里想着做着这份工作对他来说还是挺累的,纵然有点剩余的时间,但都只能是用在发泄压力的游戏上或者其他娱乐上了,而不是学习。

  钟子彦一边应付着开始吐槽的老板,一边想着也曾总结过老板说的那些话:

  1、换位思考。角度、时间、空间,用40岁的眼光去看现在。

  2、市场经济永远只有双赢和双输,生意没做好,作为大股东,我承担一切损失,但是却会换来个别其他股东其他的生意,甚至你的口碑,我的损失就赚回来了。

  3、做生意,谈三天其实都是在让对方了解自己的为人,口碑,推销自己,生意,只要三分钟。

  4、开公司赚一分钱也是在赚,只要不亏,能运营,能赚回成本,就可以接受了,至少还解决很多就业问题,为社会做些贡献。

  5、等等。。等等。。

  但现在想来,这些对一些人来说只是些空话,没有多大的意义,钟子彦就是其中之一。

  许多道理我们都知道,也觉得都懂,为何就是做不到,其实很简单,当你看到一个人肚子痛的时候复杂痛苦的表情,你明白这就是肚子痛,其实你只是看到一个肚子痛的现象,你并非真的懂,除非你也曾痛过肚子,了解并经历过这么一份痛楚了,那么你就真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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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上学和工作是两回事,你没过微博上说的吗。读建筑的以后就是搬砖,土木工程的就做木工吧,读会计的当个收银就不错了。重要的是你有个好爸爸,自己创业一定行。

  钟的父亲是不是脑子不灵光,这样的学校都敢给儿子上,还动漫产业。难怪毕业就给人当司机。

  钟子彦这哥们上的学校跟老子当年的一样,上学都要随身带刀防身的。还是怀念当时的日子啊,过得逍遥,现在上班真没意思。

  看书只是讨个快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观点,也不要太激动。现在这个社会道德观念是真没以前看得重了,现在都人都很现实,看开点吧。

  陌陌又亮了,节操碎一地啊。伤不起。钟子彦始早也会沦陷的。

  我很讨厌方晓滨,作为一个女生心里肯定是希望自己的男友对自己专一。就是真的花心,你不要给我看到就是了,像他这样的男人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打工就这样,打工有哪个人不受气的。怪只怪自己没个好爹,白手起家在现在的时代来说就是个梦想。

  当老板的都是这样,我也是给老板开车的。开了酒之后经常断片,出了问题都是我的问题,MLGB,钱又不多,老受气。

  "中国就是黑暗,给当官的当司机都有人给他塞钱,太腐败了。500块是一个穷困农村里
  一家人一年的收入了。"

  方晓滨简直就是冠希二代,太牛逼了。把妹子这么厉害,我有他一半的女人缘就好了。

  学校的饭堂真心难吃,在哪都一样。钟子彦还吃得上回锅肉,算不错了。记得当年为了请班上的班花吃个麦当劳,我吃了一个月的茄子,现在看见茄子都想吐。

  发现作者很喜欢写人物的时候写那个人是什么血型,什么星座。那人什么血型什么星座有啥子关系?

  炫富的真哪都能看见,一个学生还养条狗都一天花几百块。这么有钱就别挤宿舍,装什么装。

  你们年纪小,不懂得当父母的难。你看他父亲给他500块就知道他不是有钱人。像他这样的能上大学就不错了,那500都是血汗钱。

  给别人打开就是这样的了,经常会受气,别人看你不顺眼,你说你几句!

  你的文文不更新了?

  那小男孩是谁?这部小说是不是讲穿越的,又不像啊。不会就是这样一笔带过就没了吧。

  这老板也太抠了吧,自己去快活也不带上男主,饱汉不知道饿汉饥。

  那个小混混也太背了吧,搞个小学生还跑3公里,才5毛钱。

  呵呵,BENS在德国出租车都会有BENS,还大老板,就一土豪。

  有没有人知道方晓滨后来怎样了,有没有回来上班啊,我刚看到他离开那段。

  感觉这老板不是作者写的那么有钱,不说别的,居然和员工住同一个小区,要不老板装穷,要不员工装逼。

  奔驰350就要请司机,什么时候北京的档次这么低了,哥我宝马725的还自己开了。

  上亿的资产开350,玛莎拉蒂都买得起了吧,也太假了吧。怎么都写个600合理点。

  你们能不能别纠结这点小问题,作者是人,普通人觉得奔驰就是很好的车了,不行吗?

  最讨厌就是军训,花钱找罪受。最惨的是把人晒的超黑,一身长绯子。

  张老板去是天上人间吧不过素质也太差了,还老贞子估计这些都是没人损的,凑凑人数。

  我就是贵州的,茅台就是赚钱,我同学就在茅台上班,工资1万多还不用干活。

  子彦不太适合这样的环境,应该辞职的是他。这样的地方根本不适合他,他人太好了。

  看书认真点,大老板是去夜总会喝酒,喝酒能自己开车吗?还有,子彦是行政文员,不是司机好不。

  你们能不能别纠结这点小问题,作者是人,普通人觉得奔驰就是很好的车了,不行吗?

  最讨厌就是军训,花钱找罪受。最惨的是把人晒的超黑,一身长绯子。

  张老板去是天上人间吧,不过素质也太差了,还老贞子。估计这些都是没人损的凑凑人数

  我就是贵州的,茅台就是赚钱,我同学就在茅台上班,工资1万多还不用干活。

  子彦不太适合这样的环境,应该辞职的是他。这样的地方根本不适合他,他人太好了。

  哎,男人不坏女不爱啊,方晓滨这样的混混还专泡大学生。没天理。

  哥们,没女孩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坏,只是因为你不够帅。

  这小说有没有女主的啊,现在还没有发现有女主,就方晓滨的女主多。

  小钟太天真了,真以为老板信任他,当他凯子而已。人好不会拒绝就是受欺负。

  一夜情有没有这么容易啊,怎这样的好事就没给我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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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越野车奔驰在空旷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上,地表温度将近70℃,热空气上升产生的蒸腾感,让整个沙漠都显得飘忽不定。
打头的是一辆大切诺基,即便是在空调马力全开的车厢内,里面的人依旧被汗水浸了个通透。
“怎么还没到?还要走多久啊?”说话的是一名娃娃头的少女,语气有些不耐烦。
“快了。”回话的是副驾驶坐着的青年,脸上架着副大墨镜,脚搭在座位前的平台上,缩在椅子上拿着本杂志,头都没抬,一副应付的口气。
很随意的答案,让人能够明确的感觉到敷衍,娃娃头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4个小时前你就这么说,你不是说就200公里吗?200公里跑8个小时,你开的是拖拉机啊……”
“大姐,帐可不是这么算的,200多公里是直线距离,嘴到屁股才半米远,你想拉屎不也得消化一天吗?”司机语气不满的插话道。
当然,从他色色的眼神儿就能看得出,不满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想跟妹子搭话,可惜说出来的内容却给人一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感觉。
娃娃头听的直皱眉,前面这俩,一个噎人,一个粗俗,反正俩人那张嘴都跟刀子似的,这让她很反感,可惜他俩是向导,这些问题还只能问他们。
“我说你俩能不能文明点?你们导游就是这么当的?”娃娃头身边坐着个眼镜男,一脸不爽的帮妹子出头。
“你哪只耳朵听说我们是导游了?我们是向导,向导懂不懂?跟导游压根两码事……没文化,真可怕。”青年继续噎人,把眼镜男气得够呛:自己堂堂一北大博士,居然被一土包子骂没文化?有没有搞错!
“好了好了。”后排坐着的最后一人是一名瘦削的老头儿,笑着打圆场道:“稍安勿躁,天儿热,都别那么大火气。小伙子,你也体谅下老同志,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经不住折腾,你给个准话,还有多久能到?”
老头叫林振邦,跟他一排坐着的俩青年,男的叫许鹏飞,女的叫吴晴蔚。
这仨可不是普通人,林振邦是中科院院士,北大历史系教授,考古专家,博士生导师,随便一个头衔拿出来就够吹好几天的了,而许鹏飞和吴晴蔚则是他的学生,北大历史系在读博士。
既然是考古专家,他们来这里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刚答话那俩,青年叫张青峰,外号疯子,司机叫庞大海,外号胖大海,他俩是考古队雇来的向导,负责带着他们进沙漠腹地,目的是寻找一个叫做东阗的古城遗址。
至于后面那两辆车,除了考古队的其他成员和器材以外,还有一个小型摄制组,是某赞助商出资聘请的,负责给这次考古拍摄一个实时纪录片。
林教授说话挺客气,外加人岁数都可以当张青峰他爹了,所以他也不好再毒舌,斜着往前一指:“喏,过了那座沙山,就是你们要去的第一处遗址了。”
说完停了一下,又说道:“我说林教授,您也说了,老人家身子骨不禁折腾,所以我提个建议啊,您看成不成。”
林教授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咱是粗人,有啥话我就直说了哈。我知道,你们这些考古队来我们这儿就是图个噱头,无非就是拍个纪录片博点眼球弄点赞助啥的,所以咱没必要走太深,费力不讨好。您要是听我的,这两天我带你们随便转转,去几个好走的地方,保证是别的考古队没去过的,到时候怎么折腾随你们便,保证足够您忽悠俩赞助商了,咱就别较真非往沙漠深处扎了!”
林教授没说话,许鹏飞却是脸色一变,呵斥道:“你什么意思?这是对我们的侮辱!我可警告你啊,介绍人说你们能带我们进古城我们才雇佣你们的,你们可别耍花样,不然就退钱、走人!”
张青峰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而看着许鹏飞:“你丫耳朵真瞎啊还是怎么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能带你们进古城了?我说的是古城遗址,遗址懂不懂?地上有块儿古砖就算!真特么要有什么古城还轮得到你们发掘?早被开发成旅游区了!幼稚……”
“好了,鹏飞。”林教授示意学生稍安勿躁,又对张青峰呵呵笑道:“你们是向导,听你们的,就带我们去你们知道的那几个遗址转转就成。”
“嘿,还是老爷子您明事理。什么东阗古城,就算有,也早被沙子埋了,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没听说过那玩意儿,也就你们外地人信。对吧,大海?”最后一句话是对庞大海说的。
“那是……”庞大海刚想附和,眼神儿瞥到后视镜,正好看到吴晴蔚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表现欲顿时膨胀,改口道:“谁说没有的?我说林教授,您别听他胡剌剌,他一外地人,在我们这儿住了还没两年,能知道啥啊?我跟您说,古城这事儿别人不知道,我门儿清啊!我太爷爷的爷爷是左宗棠手下大将,左宗棠知道不?就清朝那个,收复新疆的民族英雄……啊对,您是历史教授,肯定知道。我们家就是那辈儿进疆的,然后我太爷爷的爷爷他老人家是民族英雄的嫡系啊,必须得精忠报国啊,于是就舍生取义,留这儿驻守边疆了……”
吴晴蔚听他乱用成语,忍不住噗嗤一笑。
庞大海本来就是想表现,一听妹子乐了更起劲儿,嘴就没把门儿的了:“他老人家传下来一幅兽皮地图,就是关于东阗……”。
“别吹牛了,好好开车!”张青峰打断他道。
庞大海情知失言,赶忙闭嘴。
林教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貌似无意的呵呵笑道:“你们还卖藏宝图啊?我见你们县城里也有不少卖那玩意的,做工挺细,不仔细看连我都看不出真假来……”
吴晴蔚脸上浮现恍然大悟的表情:敢情这货是在编故事推销纪念品啊!
看向庞大海的目光自然而然就带上了一丝鄙视。
庞大海顿时急了:“我可没瞎说啊,我那可是家传的,跟那些工艺品不是一码事……”
“行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张青峰喝了一嗓子再次阻止道。
然后扭头跟林教授解释:“这小子在首都当了几年兵,别的没练好,净练嘴皮子了,您可千万别当真。真要有那么大个古城,就算埋在沙子底下,也早该被人挖出来了是不是?当年建设兵团和石油勘探队在这儿可没少挖坑。”
林教授点头应和:“是这个道理。”
一路无事,三辆车依次抵达那座沙山后的遗迹处,赶了将近十个小时的路,天色将黒,今晚只能在这扎营了。
这处遗迹规模不大,隐约可以看出是座小型的要塞,呈圆形,方圆也就百米左右,城墙和内部建筑大多都已经塌陷风化了,没塌的也都被风沙埋住了多一半,露出地面的不足两尺,而且屋顶都堆满了沙子,没准啥时候就能给压塌了,想进去都得小心翼翼的。
算上张青峰和庞大海,他们这支队伍总共十三个人,十一男二女,女的除了吴晴蔚还有一个叫安琳的,是拍摄纪录片的主持人。
一下车,林教授便带着考古队开始瞎溜达,摄像组人也赶忙跟上,就剩下了张青峰和庞大海俩闲人。
俩人没事开始贫嘴:“疯子,你说这帮考古的蛋疼不?一年来好几拨,就那点残骸断壁有啥可考的?不过你别说,还是首都的妹子水灵……”
张青峰瞄了他一眼:“你管他呢,不来咱挣谁钱去?文化人的事儿,你不懂。”
“我也不懂,所以啊,管他们干嘛呢,只要给钱,他们想干嘛就干嘛,就算那个四眼田鸡想爆你菊花,你也洗干净给人伺候着!”
庞大海顿时捂着屁股愁眉苦脸:“这种事儿还得你来,我这痔疮……”
“我就打个比方,瞅你那德性。不过你总色眯眯的盯着人妹子看,没准人家哪天真想爆了你也说不定。”
“对了,我看这拨人挺专业的,跟以前来那些都不太一样。疯子,你说万一他们想去那地方怎么办……”庞大海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
张青峰眼睛一瞪:“管好你的嘴,没事臭显摆啥?咱们是挣钱,不是卖命!再提地图的事儿我大嘴巴抽你!”
俩人正在那儿贫,科考队的方向突然传出一阵欢呼,庞大海伸着脖子使劲望:“真挖出啥来了?金子?这么高兴?”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张青峰也挺好奇,这地方他俩一年得来好几次,基本是忽悠那些科考队的首选地,不过从来没发现啥东西,难不成今天这波人还真能发现啥宝贝?
科考队的人聚集在遗迹的正中间,这里的房子是遗迹中最高的,不过也是塌的最早的,地面都平了,不过科考队挖的却不是这里,而是靠西侧保存的较完整的那一幢。
此时他们已经把屋外和屋顶的沙子清的差不多了,林教授已经迫不及待的钻进了已经堆满半屋子细沙的房间内,正拿着个毛刷子在墙上轻轻的扫来扫去。
在他身后,许鹏飞拿着个高像素的DV仔细拍摄墙面,吴晴蔚则是拿着个本子记录着什么。
他们发现的是墙壁上的一组浮雕,已经风化的差不多平了,只能隐约看出轮廓。
见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张青峰立马意兴阑珊,不过反正也没事,干脆拽着庞大海一起蹲下来看热闹。
屋内的沙子逐渐被清光,一名考古队员突然又发出了一声惊叫:“教授,你看这个!”随即蹲在沙堆前用手小心翼翼的往下拂沙子。
几分钟后,一具造型怪异的鸟状雕像被考古队员们从沙子下面小心翼翼的清了出来。
“卧槽,硬货来了!”庞大海低声惊叫,声音里带着一丝懊恼。
张青峰也很懊恼,这玩意一看就是古董,虽说丑了点,但只要有造型的肯定就能值俩钱,自己也来过好几次了,咋就没发现呢?
他竖起耳朵听里面人说啥,同时暗自祈祷:希望不是啥值钱货!
“是黑曜石,而且是一整块儿的。”发现雕像的人小心翼翼的清开周围的沙土。
“这造型是……孔雀?”这句是许鹏飞说的,传说中东阗古城是于阗的地盘,于阗举国信仰佛教,东阗肯定也不例外,而孔雀明王是佛教最常见的大能之一,所以他有此一猜。
“不是,是凤凰。”吴晴蔚在一旁道。
“小蔚说的对,是凤凰,这应该就是东阗古城存在的有力证据之一!”林教授显然也很兴奋:“没想到第一天就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具体年代还有待于检测。”相比之下,吴晴蔚此刻比她的导师显得更加冷静。
“对,不过八九不离十了。”林教授点头,扭头对发现雕像的考古队员说:“张海,雕像是你发现的,别人就不要碰了,你负责清理一下然后封存起来……咦?你怎么流鼻血了?”


林教授一喊,别人自然而然的把目光转向了张海,张青峰也不例外,然后他被吓了一跳!
眼白完全消失,整个眼珠一片漆黑,甚至连反光都没有,黑曜石一般的黑!死寂一般的黑!
如此诡异的情景,顿时让张青峰心底一寒!
他使劲眨了眨眼再次看去,却发现张海又恢复正常了。
张青峰疑惑的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距离张海最近的队友还在张罗着倒水帮他处理鼻血……不对,有一个人有异样,那个叫安琳的女主持人!
安琳一脸惊恐,死死的盯着张海,甚至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没错,这表情绝对是惊恐,而不是吃惊!
张青峰心底一沉,再次把目光转向张海,试图再次找出些端倪来,可惜一无所获。
而张海的表现也完全正常,在队友的帮助下用凉水冲了把脸,完了用衣袖擦干,笑道:“估计是天气太热,外加上情绪有些激动。”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捧起黑曜石雕像往外走。
黑曜石雕像个头不大,高也就20厘米左右,庞大海涎着脸往前凑,张青峰一看就知道这货想摸一把过过干瘾,赶忙一拽他:“别碰那玩意儿!”
庞大海纳闷:“咋了?”
张青峰摇了摇头,说:“有古怪。”然后悄声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
庞大海吓了一跳:“眼睛全黑?死人才会眼睛全黑呢,你看错了吧?”
“死人?”张青峰不明白啥意思,庞大海给他解释了一下:“南疆有种说法,眼睛全黑就是失去灵魂了,说白了就是变成尸鬼了,也就是行尸走肉,会要人命的!你确定你没看错?”
“应该……没错吧?”张青峰也不敢确定了。
“管他呢,反正注意点儿这小子就是了,晚上睡觉时把家伙放手边,尸鬼不是鬼,挨了枪子儿照样玩完,他要真变了就给他来一梭子!植物大战僵尸,想想就过瘾。”庞大海居然有些兴奋。
“你植物人大战僵尸吧?”庞大海这个二货一打岔,张青峰也没那么紧张了,笑着打趣道。
张青峰和庞大海俩人当了五年战友,战友之间沟通很多时候比亲人和朋友更加直白和可信,张青峰还对自己有些怀疑,庞大海却是直接信了,出去后直接从后备箱里拿出个长条包,包里面是把双管猎枪,属于违禁品,不过在南疆这种地方,民不举官不究。
这么轻易便有收获让考古队兴奋不已,林教授更是指挥着众人东挖挖、西挖挖一直忙活到半夜,最后张青峰不得不出言提醒:“再不休息明白天就甭去第二处遗址了!”
林教授这才意犹未尽的下令休息。
张青峰本来想去找那个叫安琳的女记者聊两句的,他想确定对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看到了张海的异样,可惜对方钻进帐篷后就没再出来,而且自己和对方完全没有过任何交流,大半夜的贸然去钻人女生帐篷没准还会引起误会,无奈之下只得改日再说。
临睡前,许鹏飞板着脸找到张青峰:“导师让我问一下,守夜怎么安排?”
本来按照张青峰以前的习惯,这种鸟不拉屎的沙漠有啥可守的?又没啥大型食肉动物,最大的威胁无非是点儿毒虫毒蛇啥的,帐篷里洒点驱虫驱蛇药就办了,守个鸟的夜?
不过那双黑色的眼睛却一直缭绕在他脑海里无法散去,他琢磨了一下,说:“你们休息吧,我和大海轮流来就行了。”
许鹏飞有些意外,在他印象里张青峰为人处事都刻薄的很,没想到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他居然会一口揽下,不过他也乐得轻松,点点头后转身就想离开。
“哎,对了……算了,没事了。”张青峰犹豫了一下,摆了摆手。
许鹏飞纳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许鹏飞和张海住一个帐篷,张青峰有心想提醒一下让他注意点儿张海,但交浅言深容易引起误会,他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毕竟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错觉,他决定还是先找机会跟安琳沟通一下,再决定向不向科考队反映张海的异样。
累了一天,所有人都睡着的挺快,张青峰也累,不过却只能硬挺,抱着猎枪坐在车里,隔着挡风玻璃死死的盯着张海的帐篷。
而张海也没什么异样,张青峰甚至刻意去他和许鹏飞的帐篷外溜达了两圈,还偷着扒开缝看了看,张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连鼾声都没有,睡的出奇的安静。
挨到凌晨三点,张青峰打了个哈欠,下车钻进帐篷叫醒庞大海接班儿。
庞大海爬起身,嘟囔着爬出睡袋:“闲的没事守什么夜啊,蛋疼……”
张青峰没理他,把猎枪往他怀里一塞,钻进睡袋里倒头便睡。
几乎是一闭眼就睡着了,然后他开始做梦,噩梦!
梦中,一只双眼全黑,却看不清面目的黑影一直追他,张青峰拼命的跑,拼命的跑……最终却还是被恶狠狠的扑倒,看着宛若恶鬼一般的黑影张开黑漆漆的大嘴,猛地朝他脸上噬下,张青峰顿时惊醒,“呼”的一下坐起身来,一摸脸,全是冷汗!
外面一片漆黑,张青峰看了眼手表,刚四点,自己才睡了一个小时,但此时却已毫无睡意,他钻出帐篷,下意识的朝张海和许鹏飞帐篷那边看了看,顿时眼睛瞪的溜圆!
张海帐篷的出口咧开着,经常在外露营的人都知道,半夜即便是出去方便,也会将帐篷掩的严严实实,一是防蚊虫,二是保持温度,绝不可能四敞大开的扔着!
张青峰刚要冲过去查看一下情况,紧挨着他们的另一座帐篷,也就是吴晴蔚和安琳的帐篷内猛地蹿出一个黑影,而且看轮廓黑影怀中似乎还横抱着一个人!
这种情况根本不用犹豫了,这货即便没变成行尸走肉,也肯定是在耍流氓!
张青峰大喝一声:“张海!你给我站住!”
喊完迈腿就追,跑了没两步便愕然停步:这货特么属骆驼的?跑这么快!
张海虽然抱着一个,但速度却是极快,三蹿两蹿便消失在西侧一堵半塌的围墙外!
“卧槽!”张青峰看的目瞪口呆,却是一点辙没有,他手里要是有枪,还可以开枪吓唬对方一下,可惜枪在守夜的庞大海那儿,他手里就一把手电。
死胖子,你丫守的什么J8毛夜?
张青峰心中大恼,冲到车前一把拉开驾驶室的门,庞大海怀里抱着枪,小呼噜打的正嗨,听到车门响,迷迷糊糊的抬头抹了把哈喇子:“啊?开饭了?”
“你个猪!就知道睡了吃!起来,出事儿了!”张青峰一把夺过枪包,撒腿朝城墙外追去。
沙漠并不是所有地方都适合开车的,尤其是晚上,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也不敢在没路的地方走,因为很容易陷进沙子里去,最后弄的进退不得,所以张青峰选择了徒步追击。
张海行动速度很快,即便怀里抱着个人,但等张青峰追出去的时候,已经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但好在沙漠也有一个好处,留下的脚印会很清晰,而且只要不起风,就能保留很长一段时间。
张青峰毫不犹豫就追了下去,人命关天,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顺着脚印一路向西,最后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张青峰依旧没有放弃。
他不知道张海掳走的人是吴晴蔚还是安琳,但他觉得是安琳的可能性更大些,这种猜测是基于张海黑眼变异时安琳的表现。
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自己足够警觉,张海没准在偷袭安琳后还会来偷袭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他认为安琳应该没死,张海掳走她的目的不明,但按常理来想,肯定是活人比死人有用,张青峰甚至祈祷张海最好是中毒,比如说神经毒药之类的,甚至催情毒药也行,为了安琳着想,被XX总比没命强!
反正千万别是胖大海说的那种,失去灵魂变成什么“尸鬼”了。
神经病他有把握对付,尸鬼这玩意他可没谱!
一个多小时之后,天色开始发亮,天亮是好事,但有一件事不好,天亮的同时,也起风了。
看着前面逐渐变淡的脚印,张青峰一阵苦笑。
现在不是自己追不追的上张海的问题,而是庞大海他们能不能追上自己的问题了!
张海的脚印没了,自己的脚印当然也留不下,而且自己追出来的急,除了枪和手电筒,对讲机和GPS都没带,更别说食物跟水了!
跑了这么远,他已经感到口干舌燥了,等会儿太阳完全一出来,分分秒秒被晒爆的命!
看了看周围,一片陌生,完全无法确定此时的位置,看来是不能再追下去了,得先和大部队汇合。
打定主意,张青峰就想转向往北走,那个方向是自己和庞大海常走的路,自己才追了不到俩小时,再偏也偏不出多少去,只要回到熟悉的路线,早晚能等到庞大海。
想事儿的时候人都习惯低头,张青峰也一样,想好之后一抬头,他吓了一跳!
不远处的一座沙丘上,一个黑影如大马猴般蹲在那里,一双完全没有眼白、黑漆漆充满死气的眼睛漠然盯着他!
一股彻骨的冰寒瞬间从张青峰心底涌起!
有喷的别跟鬼吹灯比啊,一个奥迪一个奥托,比着有意思么?


度娘真特么蛋疼,依旧吞贴无数……吐完槽接着发。
此时的张海几乎已经变成了怪物,体型似乎大了不少,把衣服撑的鼓鼓囊囊的,指端也长出了尖利的爪子,跟野兽一般。手脚颀长,原来的衣服衣袖和裤腿都不够长了,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上密布贲张的血管,里面似乎充满了黑色的血液,好像一条条黑漆漆的虫子蜿蜒攀附,看起来恶心无比。
尤其是他的那张脸,已经完全没了活人样,脸色苍白,七窍还往外流着黏糊糊的黑血,仿佛厉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张青峰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随即把猎枪上的枪套一甩,扳开保险,举枪瞄准,不过却并没有立刻开枪。
本来他还打算先对天鸣枪,来个警告射击啥的,但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就被他放弃了。
原因很简单,追出来的急,没拿子弹,就枪膛里两发,虽说猎枪里都是大号鹿弹,这玩意15米内连北极熊都能一枪撂倒,浪费一枪也没啥,但看张海现在这德性,张青峰就觉得没底,所以他直接把鸣枪警告这一步省了。
都七窍流血了还健步如飞,这货还是人吗?不会真变成尸鬼了吧?
但从小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却让张青峰很难接受有鬼怪这种东西的存在,所以他觉得张海没准儿就是中毒了或是被核辐射变异了,这儿离罗布泊不远,谁知道那黑曜石是不是放射性材料制成的?被剧烈辐射导致变异外加精神失常,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对峙了一会儿,俩人都没动,张青峰试探道:“张海,你还听得懂我说话不?”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朝张海靠近。
走了没两步,张海突然跃起,转身朝沙丘后逃去。
“卧槽!”张青峰举枪瞄了一下,对方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沙丘后,张青峰不敢浪费子弹,收枪撒腿就追,不过心里却没抱多大指望:这货变成这德性后跑的太快,抱着个人自己都追不上,现在空手,更没戏了!
不过他追上沙丘后却发现,张海并没有跑远,而是在不远处的另一座沙丘顶部便停住了,然后继续保持蹲伏的姿势静静的盯着他。
张青峰继续追,好不容易追近了,张海一翻身再次消失在沙丘后,然后张青峰又爬上沙丘顶部,发现张海又出现在同一方向的第三座沙丘上,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你特么遛狗呢?”张青峰怒骂,他急了就这样,连自己都骂,然后再次追了过去,不过这次却没跑,是走的,而且走的不紧不慢,他觉得这货是在勾引自己,所以想验证一下。
果然,等他爬上第三座沙丘时,张海又出现在了同一个方向的第四座沙丘上,一双黑眼依旧直勾勾的望着他!
“卧槽,还真是勾引我呢啊,让那俩妞来还差不多,就你?”张青峰大怒,他是想救人,不过这么被人牵着走让他巨不爽,他性格本来就是属驴的,一怒之下扭头就走。
刚才是向西,他直接转道向北,边走边回头看,张海并没有追上来,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这玩意太诡异了,真要是鬼的话枪管用吗?
算了,虽说救人重要,但自己的小命更重要,还是先回去,让那帮考古队的想办法吧!
边走边想,前面又是一座沙丘,张青峰刚爬到一半儿,一个黑影从猛的蹿出,大马猴似的一蹲,黑漆漆的眼睛继续盯着他。
张青峰吓了一跳,顿时大骂:“阴魂不散啊?”二话不说接着往上爬!
反正等自己近了这货肯定跑,干脆不搭理他,该干嘛干嘛。
但出乎他意料,这次张海居然没跑,而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张青峰,张青峰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又有些发毛,再次端起猎枪戒备着靠近,嘴里嚷嚷着:“我说老张,你别吓我啊!小爷我从小读马列,绝对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装神弄鬼这一套对我无效!你丫还会说话不?再不回话我可先给你来一发了!”
话音刚落,张海好像听懂了他在说啥,猛地就动了,蹿起来泰山压顶般朝张青峰扑来!
张青峰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一枪!
距离极近,不过三米,鹿弹几乎全打在张海身上,将他胸腹打的稀烂,张青峰甚至能看到黑褐色的血雾呈放射状溅出,霰弹巨大的动能直接将张海凌空击飞,破布袋子般落在沙地上!
张青峰喘着粗气,端着猎枪慢慢往前蹭,退伍兵出身,枪他没少开过,别说猎枪,五四式、九二式、八一杠、九五式等制式装备都用过,不过打人却是头一次,不由得他不紧张。
鹿弹的威力人体根本就扛不住,这么近的距离老虎都得被打死,张海趴伏在地上,后背都被穿过去的铅丸打烂了,几乎成了一团烂肉!
但让张青峰感到恐惧的是,就算变成了一团烂肉,张海居然还没死!
烂肉之间无数的黑色根须若隐若现,看起来好像有一株植物在张海体内扎根儿了一般,而这些根须正拼命的收拢散碎的血肉,似乎想要维持张海身体的完整!
与此同时,张海身上贲张的的“黑色血管”也跟小蛇似的剧烈抽动,脑袋更是违反常理的向后扬起,就像个关节失控的吊线木偶般,两只黑眼珠死死的盯着张青峰,沾着黑色污血的嘴角上扬,好像还在笑,诡异无比!
“卧槽!”这时候张青峰也顾不上思考什么唯物主义了,枪口一压,几乎将猎枪枪口顶在了张海脑门上,毫不犹豫的扣动了第二扳机!
又一声枪响后,张海的脑袋彻底变成了一摊烂泥,黑血顺着蜂窝般的颈子涌出,在沙滩扩散出去不到十厘米便渗进了沙层深处,不过一枪爆头确实有效,张海的身体彻底停止了抽动。
张青峰长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地,刚才的情景太有冲击力了,毫无疑问,张海绝对是变成了怪物,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首先想到了那座黑曜石凤凰雕像:肯定是那玩意儿搞的鬼!
但一块破石头怎么可能让人一夜之间变成这样?这特么也太不科学了……
算了,还是先想办法跟其他人汇合再说吧。
他站起身,刚要准备走,突然发觉左手手心有点儿痒,下意识的扬起来想挠挠,目光扫过手掌,顿时吓了一跳!
张海体内那种诡异的植物根须,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粘在自己手心上了一截儿,也许是被霰弹崩飞出来的,自己没注意,坐地上时一手按住了。
这玩意儿诡异的很,能不沾最好不沾!他赶忙用力拍手想弄掉,却发现这玩意生了根儿似的,已经扎到肉里去了!
张青峰吓坏了,揪着外面一截用力一拽,然后烫手山芋似的扔出一边,根须落地,虫子般扭曲了两下才彻底不动。
张青峰顾不得研究别的,仔细看了看手掌,肉里面还有个小黑点,而且好像还在往肉里钻!
他顿时毛了,好在他一直随身携带着一把英吉沙,当下也顾不得疼了,掏出来在手掌上豁了一刀,将肉里残余的根须彻底剔干净了还不放心,又忍着疼放了二两血出来才停手。
完了他感受了一下身体,似乎是没啥异样。
不过就算有啥异样他也没辙,让他砍了手他肯定不干,只能等出去后去医院仔细检查一番了。
“真特么晦气!做个向导居然搞出这么大麻烦事儿来,死了一个还有一个生死不明……看来这差事以后不能干了,得跟大海商量商量改行了。”
这么一折腾,他反而冷静了,腹诽了一番,张青峰开始思考下一步怎么走。
按理说他应该往北走,按他计算最多走俩小时就能回到他们常走的路线,庞大海追丢了自己肯定也会去那条路线上找。
但看着不远处张海的尸体,他却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张海想要吸引他去的方向,也就是西边。
安琳被掳走了,作为向导自己有责任去救人,当然,要是力所不及或是危险太大他肯定不会去干,但现在最大的威胁已经被自己毙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西边搜索一下呢?
他觉得安琳很有可能就被藏在那边,而且他有些好奇,张海想吸引自己过去,甚至挨枪子也要逼自己改变方向,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事到如今,张青峰也明白,张海的变异肯定不是什么狗屁的“核辐射”,反而是庞大海说的“尸鬼”更靠谱些,自己的确相信科学,但眼见为实,自己也不能自欺欺人。
还有安琳,毕竟是一条人命,自己不去救,别人肯定更指望不上,沙漠这么大,失去了线索想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说白了就是自己不去,安琳就死定了!
最稳妥的选择无非是自己先往北走,回到熟悉的路线,和庞大海他们汇合后再往西搜。
但如果那样的话,由于偏角,误差就大了去了,而且沙漠是在不停移动的,偏上一度,走出五公里就能差出好几百米,甚至是有些露在地表的藏身点就已经被沙子埋了,到时候一样是大海捞针。
所以如果真想救人的话,最佳的选择就是马上回到刚才张海吸引自己那几个沙丘,在沙丘移位前三点一线一对照,确定方向后马上赶过去。
想到这,他决定还是得去救人,但不是盲目的救,往西再搜一个小时,找不到立马转道往北,那样的话最多也就耽误一个多小时,完全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而且他觉得能找到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张海跑的再快也是两条腿,他一去一回,加上自己已经追出了这么远,藏安琳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
时间紧迫,打定主意后立刻出发,果然,张青峰的判断完全正确,西行一个小时后,他抵达了一片枯死的胡杨林,而在胡杨林正中间,他发现了一个大洞,斜插向地下,黑漆漆的看不见底。


塔克拉玛干沙漠上的胡杨林,很多都是被建设兵团糟蹋死的,但张青峰发现这个明显不是,按照地面的沙化程度判断,这片胡杨林最起码枯死了几百年了。
看见地洞,张青峰明显犹豫,身上有手电筒,倒不怕黑,按照他以前的性格,说钻也就钻了,但刚KO了一个尸鬼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诡异玩意,他的世界观一时有点颠覆,反而有些畏首畏尾了。
简单说就是他怕下面再钻出一只尸鬼来,毕竟他已经没子弹了,跟那种怪物肉搏他可没把握。
但犹豫再三,他决定还是下去,原因也很简单,两害相权取其轻,未知的威胁总比不上眼前的威胁,安琳十有八九在这洞里,自己不下去没准儿她就得死,而自己下去了却未必会有危险。
然后他打开手电筒,拿着没子弹的猎枪当棍子,小心翼翼的钻进了洞内。
进入洞穴走了没多远,他看到了一扇石门。
石门前面还有一段不长的甬道,上面是几米长的穹顶,是用青砖垒砌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这让他迅速断定,这洞是个盗洞!
说白了就是下面是一处古墓,自己钻人坟里来了!
和田一带古时盛产美玉,还是丝绸之路的必经路段,历史上消失过无数个古代文明,比如说鄯善、于阗、精绝、莎车……等等等等,数不胜数,而那些古代的封建贵族们对自己从来都不吝啬,无论是生前还是身后,下葬时多少都会带一些陪葬品,其中主要以金、银、玉器为多。
所以西北这边盗墓一直不少,尤其是十几年前改革开放初期,到处是挖坟掘墓妄想发死人财的,这几年虽然少了点,但也一直没绝,他和庞大海就亲自接待过几拨打着考古名义的盗墓团伙。
当然,这些人基本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毕竟好挖的早就被人挖光了,不好挖的也轮不到一群业余人士挖,而两人所在的那个小县城兴起卖藏宝图,就是因此而来。
而接下来的发现,愈发证实了他的猜测,因为他在看到石门的同时,还看到两侧跪着两座恶鬼授首像。
所谓恶鬼授首像,就是恶鬼被斩首的雕像。
俩小鬼一左一右跪在门前,呈跪拜状,颈子上没脑袋——也不是说没脑袋,而是脑袋已经被砍下来了,端端正正的摆在了身子前,脸上表情痛苦无比,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说罪人授首,或是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之类的。
这让张青峰断定,这座墓的主人是一个不得好死的短命鬼,而且生前地位肯定不低,属于犯了错被人弄死还能享受正式葬礼那一拨的。
像这种规格的墓穴,虽说埋不了啥珍稀文物,但金银玉器肯定是少不了的!
张青峰顿时产生了一种“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的感觉:自己和庞大海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赚点儿钱吗?当向导也是赚,发横财也是赚,真要是能划拉点儿值钱货出去,何乐而不为?
顿时,救安琳的事儿直接被他抛在脑后了,然后他扬着手电筒往墓门里照了照:角度不好,看不到里面。
没挖过古墓的不知道,其实古墓并没小说里写的那么悬乎,一个不小心踩上个机关就能送了命,随便开个门就能蹿出来个粽子啥的。
大多数中产阶级贵族的墓葬,都是简简单单的建一个墓室,然后把棺椁往里一放,墓口一封,立个碑上面再堆个坟头就行了。
当然,有机关的也有,不过那种都是大墓,最起码也得是王侯级别的,也就是国家领导人才有那资格,而自己面前这个,看规模显然还达不到那水平。
所以,跟着几伙盗墓贼看过热闹的张青峰并不太担心这里会有机关,反而他更担心的是这里是不是已经被人扒光了,还有里面有没有尸鬼那种诡异的东西。
基于第二点,张青峰虽然兴奋却并没有放低戒备,而是小心翼翼的蹭到墓门口,墓门没关,半敞着,他扬起手电往里一照,然后第一眼没看到金银财宝,而是看到了一个披肩长发的白衣女鬼!
张青峰第一反应就是撒腿就跑,但转身的同时却有些纳闷:这女鬼的衣服怎么还是蕾丝边的?
卧槽……张青峰顿时反应过来了,转身拿手电一照:女鬼背对着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两条大白腿微微蜷缩,看背影也能认得出来,正是被张海掳走的安琳!
张青峰顿时松了口气,拿着手电筒左照右照,仔细观察了一下里面。
这里确实是座小墓,门后就是墓室,空间并不大,最多十米见方,手电光照进去一目了然,但墓室内的情景却十分不正常!
说不正常实际上已经是客气的了,实际上墓穴里面的情景着实吓了张青峰一大跳:这特么哪儿是墓啊,分明是个乱葬岗吗!
墓室内布满了尸体,有人的也有动物的,一层摞一层,都有一尺来高了。
但总体还是人类骸骨居多,尤其是最下面那层,全是人类的枯骨,密密麻麻铺了一层,都碎成渣子了,但最上面的一层尸体却有很多还没烂光……
明确说应该是一点儿没烂,空气中也没有腐肉的气味而,但这些尸体状态却十分奇怪,简单说就是不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就算还有肉,也都一个个瘦得皮包骨!
墓室最中间的是一具石棺,安琳就躺在石棺正前方,身下压着一堆枯骨,面色平静,不知是死是活。
而最让张青峰感到惊讶还不是这些,而是……那座石棺上,居然开着一朵花!
一朵洁白的,足有篮球大的单瓣花!
而这朵花的花茎,赫然是从棺材里长出来的!
不但如此,那具石棺底部还蔓延出来无数墨绿色的藤蔓,全部插进了地上那些还有皮肉,但已瘦的皮包骨的尸体内,很显然,这株植物的养料,正来自于地上那些还没烂光的尸体!
一股诡异的感觉瞬间将张青峰笼罩,他甚至有种幻觉:石棺内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他顿时感到一股凉风从后颈吹过,汗毛炸起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难道张海变成尸鬼,就是拜这墓主人所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毫无疑问,那个黑曜石凤凰便是这墓主人生前布置的一个圈套,上面或是有诅咒、或是有尸毒之类的,触碰后便会变成尸鬼,然后为他所用,寻找活物为那株诡异的植物提供肥料。
而张海,就是那个倒霉鬼。
要不是自己警觉,手里又有枪,估计整队人都得被张海变异的尸鬼弄死,然后全被拖到这儿变成肥料。
如果是这样的话,尸鬼抓人来未必非要活的,那么安琳现在是死是活?会不会变成尸鬼了?如果她早就死透了,自己还救个P的人啊?
而且这株植物如此诡异,谁知道它会不会动?万一要是有攻击性或是会动,甚至是能通过接触就把人变成尸鬼,自己进去岂不是羊入虎口,送货上门?这事儿还是不干的好!
想到这儿,他第一反应就是转身离开。
但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地上躺着的安琳突然发出了一声微哼。
张青峰顿时一愣,有些犹疑的停住脚步,同时把手电筒照向安琳。
他不敢保证是不是错觉,不过安琳没让他久等,哼完以后又朝外面翻了个身,露出那张苍白而又美艳的面孔。
张青峰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妞似乎变漂亮了啊?难道是脸白显的?
心底不由自主的就产生了一股不忍:香消玉殒,确实太可惜了,自己还是救她一下吧……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便无法抑制,而且张青峰本性也确实是个好人,最起码见死不救他做不到,这让他内心无比挣扎。
张青峰看了看那朵棺材花,又看了看生死不明的安琳,最后看了看周围那些不算密集的藤蔓,咬了咬牙,挪到墓室边缘开口呼唤道:“安琳,安记者!能听到我说话不?醒醒啊!”
心说你要是能恢复神智,我就想法救救你,要是不成的话就只能说抱歉了,万一你已经变成尸鬼了,哥们可没义务陪你殉情!
他刚喊完,安琳睫毛便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眼,似乎有些迷糊的问:“谁?我……这是哪儿?我……我怎么了?”
张青峰一直看着安琳的脸,她一睁眼,虽然睁的不大,但张青峰看的清楚,虹膜眼白分明,脸上疑惑的表情也不是尸鬼那种面板子脸能做出来的,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他赶忙说:“是我,张青峰!具体情况一会儿再说,安记者,你先看看自己能动不?能动就爬出来,注意点儿,别碰你周围那些藤蔓!”
安琳虽然显得有些害怕,却不太慌张,毕竟张青峰就离他不远。
她尝试了一下,胳膊能动,勉强支撑起了上半身,但最终还是摇摇头道:“下半身没知觉,胳膊也使不上劲儿,爬不动……发生了什么事?林教授呢?其他人呢?”
“你就先别问了,现在情况有点儿危险,你爬不动就老老实实等着。”
安琳爬不出来,张青峰就只能进去,他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猎枪,小心翼翼的靠近,同时时刻注意着那株植物的动向。
脚底下一层枯骨被踩碎“咯吱咯吱”的声音分外渗人,张青峰不免有些紧张,好在一切正常,想象中的植物大战活人并没有出现,他顺利抵达安琳身边。
张青峰轻手轻脚的扶起安琳,安琳身上就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衣,轻薄无比,张青峰入手一片温润,不由得心头一荡,他暗自腹诽:高档妞果然会享受,住个睡袋还非换睡衣,就不怕有点紧急情况跑不了?
不过他马上驱散了没用的心思,把安琳扶起的同时检查了一下她身上,一看之下吓了一跳:棺材里探出的一根藤蔓刺进了她的睡衣,看位置正扎在她脊椎骨上!
怪不得她动不了,这位置没准就是哪块儿中枢神经,估计那植物也有麻痹作用,往这儿扎一针可不就跟手术半麻差不多。
张青峰摘下斜背着的帆布枪包,包住那根藤蔓后对安琳说:“忍着点儿,可能有点儿疼。”说完用力往外一拽。
安琳轻哼一声,似乎并没有太大痛苦,张青峰把枪包一扔,这玩意沾过藤蔓,不能要了。刚想横抱起安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安琳突然急声道:“不……不对!好像有个东西在往我身体里钻!”
****************一直被吞贴,还被告诉发的不能太快,度娘的德性,一直如此,没辙,再发两章睡觉,等看有人喷了再继续~~


张青峰一愣,想起杀死张海后自己手心被钻时的感觉,急声问:“哪儿?”边说边掏出英吉沙。
“就刚才那伤口那儿!”
“卧槽!”张青峰骂了一句,脊椎附近?那地方是普通人能随便下刀的吗?
不过想起尸鬼的惨状,他一咬牙,说:“安记者,不想死的话就得冒险了,你要是下辈子半身不遂了可别怪我!”
说完不等她答应,直接将她翻身侧卧,撩开睡衣,看了眼藤蔓拔出后留下的伤口,一咬牙,一刀割了下去!
张青峰当过兵,练过拿刀子捅人,但他当的不是医护兵,所以从来没练过拿刀子救人,不过他心理素质好,敢下手,外加英吉沙足够锋利,两刀豁下去,他便在皮肉间看到一小节墨绿色的物体。
英吉沙一挑,但这东西会动,而且太小,没挑出来,反而弄的安琳一声痛哼,好在她下半身知觉还没恢复,想挣扎都挣扎不了。
不过张青峰也不敢再托大了,手指往里一探,直接将那小段儿藤蔓抠了出来,反手朝棺材一甩,甩的同时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那朵棺材花。
一看之下顿时一愣:那朵棺材花微微颤抖,就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他似乎看到有些白色的划粉不断抖出,如烟似雾,向四周弥漫。
张青峰抽了抽鼻子:花粉?真香……
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噗通一下仆倒在地!
张青峰做了个梦,梦里他变成了一和尚,因为容貌还是自己,所以他觉得这和尚挺帅的,同时这和尚生活条件似乎挺好,榻上都是绫罗绸缎,桌几上都是时鲜水果……
最主要这和尚艳福也不浅,左拥右抱,吃水果都不用自己拿的,俩美女直接用嘴喂,怀中俩美女香肩半露,美得冒泡,一个长得跟吴晴蔚一模一样,小家碧玉型,另一个则是跟安琳一模一样,性感靓丽型……
话说自己做这梦可真特么够就地取材的!
还有和尚能泡妞么?还一泡俩。都说梦是人的潜意识表现,泡妞固然是自己所愿尔,但当和尚这崇高理想自己是啥时候产生的?再说学历也不够啊……
还没等他想明白,画面突然一变,俩妹子突然消失了,他也换了地方,坐在一处黑漆漆的大殿内,身边还有十多个秃头同行,一个个低眉顺目,掐着佛珠、敲着木鱼,面对着一宝相庄严的中年和尚在那儿念念有词。
周围环境挺肃穆,张青峰就有些着急,心说你们都念经,我词儿不熟啊,念不了咋办?
好在这梦设计还挺合理的,根本没用他念,他扮演那和尚自然而然的就念出来了。
然后张青峰就发现,对面那和尚坐的地儿似乎有些问题,别的和尚都坐蒲团,但这明显是BOSS的和尚坐的好像是块儿白薯地,屁股和大腿底下一团团藤蔓蜿蜒曲折,周围还开着几朵大白花……
卧槽,棺材花!怎么这么多?坐上面不怕被爆菊?
即便是在梦里,张青峰依旧吓了一跳。
之后的情景依旧不受他控制,说的好听点儿是个梦,说不好听点,他就好像住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躯壳内,然后这躯壳还不听他的,他只能干看着,还看不懂。
经念了没两句,他就发现自己扮演这和尚偷偷睁眼,趁着别人都敬业念经的空,小心翼翼的摸到领头和尚边上,在他屁股底下的藤蔓上掐了一截,然后揣进自己怀中。
偷白薯秧……不对,是偷棺材花秧干嘛?这玩意到底是不是把人变成尸鬼的罪魁祸首?
这时候场景再变,自己扮演这和尚似乎没那么帅了,原来挺清秀的,绝对小鲜肉一枚,但这次出场脸上却明显多了一层妖气!
而且看人的眼神儿都不对,好像看谁都跟看猪肘子似的,连自己那俩美女,也就是吴晴蔚和安琳,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都充满恐惧,而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摆的也不再是时鲜水果,而是几个带盖儿的大锅,他一掀盖儿,顿时吓了一大跳:里面居然是一具血糊糊的婴儿尸体!
然后张青峰就开始大快朵颐……
即便是做梦,张青峰觉得自己也必须吐!
不过还没等他吐出来,画面又变了,地面一片血肉狼藉,散满了骨肉碎片,数不清死了多少人,最显眼的是一个女人脑袋,吴晴蔚的,对面则虎视眈眈的站着一群僧兵,拿着刀枪剑戟对准了自己,而安琳则躲在对面一个身材高大、还戴着面具的僧将身后,指着自己厉声呵斥!
张青峰顿时大怒:我特么又打尸鬼又拔花儿的救你,你丫居然出卖我?哎,等会,这娘们怎么还挺个大肚子?好像不是一码事儿是吧……
还没等他捋顺梦境和现实,他突然觉得自己上嘴唇剧痛,“哎呀”惨叫一声醒来,一看,安琳正脸色惶急的掐他人中。
见张青峰睁眼,安琳一脸惊喜。
“啊,醒了,你这不废话吗!”张青峰语气不善,梦里那种背叛的感觉无比真实,让他一时有些混淆。
安琳一愣,显然没想到张青峰这么生硬,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说啥好。
张青峰说完以后自己也醒过闷儿来了,不过他也没解释,向四周看了看,自己依旧在墓室内,棺材没动,还在原地,墓室里的光源依旧只有自己那手电筒,而且看起来电量并没有消耗多少。
他问安琳:“我睡……昏迷了多久?”
安琳:“两分钟吧。可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张青峰一愣:才两分钟吗?自己经历那几个梦境说实话都不短,虽然感觉飘乎乎的,还从始至终没台词儿,但过程却无比清晰,这到底是梦,还是其它什么?
他疑惑的看了眼正中间的棺材花,一看之下眼神儿一缩:
篮球大小的棺材花此时居然已经枯萎凋谢了,而在花茎上凝结出了一枚果实,外形好像佛头果,个头只有荔枝大小,不过却是紫黑色的,外皮圆润饱满,卖相十分不错,让人看起来很有食欲的感觉。
张青峰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他跑了三个多小时,没吃没喝,早就又渴又饿了。
不过想起这玩意是依靠尸体提供养分长出来的,张青峰立马完全没食欲了。
他扶起安琳,说:“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安琳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顺从的点头:“好。”
两人刚要往外走,张青峰突然听到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一群爬行动物同时在移动。
他疑惑的扬起手电往四周一照,顿时大惊失色!
石棺内探出的藤蔓如同活了一般,迅速蜿蜒着朝墓门口伸去,同时墓室内那些还有皮肉的尸体也迅速干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一摊白骨!
张青峰大吼一声:“走!”架起安琳便往外冲!
冲到门口时,几道藤蔓已经盘上了墓门,似乎想阻止他们出去,张青峰二话不说,拔出英吉沙唰唰几刀,藤蔓应声而断。
他刚要再往外冲,安琳却是一声惊叫,从他臂弯中直接滑落,张青峰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头发,余光往后一扫,正是几根藤蔓缠住了安琳的小腿,正在将她往回拉!
张青峰手上一较劲,就想跟藤蔓拔河,安琳连连惨叫:“疼!疼……头发,松手啊!”
张青峰这才想起来,头发跟手脚不一样,用劲儿大了一般人是受不了,他赶忙放手拽住安琳睡衣,窄窄的吊带根本吃不住劲儿,睡衣直接撕裂,安琳白花花的身子被藤蔓直接向棺材拖去!
“卧槽!”这可是张青峰头一次真正看到没穿衣服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大美女,可惜地点不对,他根本没心情欣赏,猛地往回一扑,压住安琳,抱着她两条大腿,最后干脆一脚蹬住石棺边缘,将将止住了去势。
然后他挥手几刀将藤蔓割断,大叫一声:“走!”
却听安琳有些失魂落魄的道:“走……走不了了!”
张青峰一回头,立马明白了安琳的意思,藤蔓没能把他们拉回去,却将墓室的石门拽回来封死了,而且还在上面如同爬山虎似的来来回回封了好几道。
张青峰过去尝试着用英吉沙割了几下藤蔓,这些藤蔓在封死墓门后迅速枯萎干涸,枯萎之后又老又韧,张青峰费了老大劲儿才弄断一根,而且看石门的厚度,最起码得重一吨以上,光凭他俩,就算割断藤蔓也推不开门,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然后他戒备的看了看周围,藤蔓在封死墓室之后便再次停止了动作,似乎并不想置他们于死地,目的只是想将他们留在这里。
“真特么怪事,怎么还有这种怪东西?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啊?”张青峰骂道,同时拿着手电筒左照右照,试图找到其他的出口。
“这是植物,叫往生花,结出来的果实叫转世果,据说吃一颗就能延长60年生命,多少人都求之而不得呢……”安琳边说边把破烂的睡衣穿上,虽说都撕坏了,但走光总比全光好,尤其还有个异性在旁边。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张青峰斜眼看了看安琳,这么离奇的说法,他可不信。
“当然是真的,我从林教授的资料里看到过,据说东阗古城有少量的这种神奇的植物,而且这种植物挺怪的,不需要阳光土壤,却需要血食喂养,而且生长的周期不是按时间,而是按吞噬的血肉量算的,吃饱了才会开花、结果,果实成熟之后还只能保存一个时辰,也就是俩小时,超时就会立刻腐烂。”
“那么好?那你吃了得了。”张青峰丝毫不受诱惑,原因很简单,一想起这玩意是死人肉上长出来的,他就感觉贼恶心,不特么把隔夜饭吐它上面就不错了!还吃?
安琳叹了口气,说:“我倒是想吃,可这玩意对我没用。转世果传说蕴含阴阳之气,普通人根本吃不得,吃了就得阴阳失调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必须得是童子之身才可以吃,所以咱们只能看着眼馋了。”说完看了看一脸怪异的张青峰,用惊讶的语气问:“你这表情……难道……你还是?”
张青峰吭哧了两声,憋出来一句:“难道……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我可是美女!”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张青峰顿觉矮人一头。
************啊啊啊啊啊~~~不要被吞啊~~(这句是我吐槽)


张青峰心中感慨,怒斥当今社会风气之糜烂的同时,顺便强烈抗议了一下西方自由主义的无耻侵蚀……
安琳饶有兴趣的盯着张青峰,言语中充满挑逗:“看你长得还有点儿小帅,居然没交过女朋友?”
这种事儿越争辩越显得心虚,张青峰理智的保持沉默。
不过安琳却挺兴奋,甚至有些兴奋过头了:“让姐姐看看呗?我还没看过处男下面长啥样呢……”说完居然伸手摸张青峰大腿。
“你适可而止啊!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耍流氓?”张青峰忍无可忍,虽然他也有点小期待,但现在这种环境里,他可提不起那种兴致来。
安琳也就是逗他玩,脸色一正说道:“往生花不但噬人血肉,还会摄人魂魄,而且后者远比前者要厉害的多,跟这种东西同处一室用不了半天就得发疯,所以说要是没人来救的话,咱俩的命运基本已经注定了……”
这妞懂的还挺多,可惜说出来的话没一句是张青峰想听的。
不过接下来一句倒是让张青峰挺心动:“要真逃不出去了,姐姐我就奉献一次,临死前让你告别处男之身——反正看样子你也没打算吃那转世果,你也不想到死还是个童子鸡吧?”
虽然也心动,但张青峰比较好面子,满脸不屑的打岔道:“切,不就是一盆花儿吗?惹急了老子直接把它连根薅了,花盆都给它砸了,看它怎么……哎?等会儿,花盆!”
说罢把目光转向那具石棺: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罪魁祸首不还在这呢吗!
所谓摄人魂魄,是不是就跟自己刚才做那梦似的?张青峰想了一下,自己睡过去之前似乎看到了一些花粉状的粉末,也许就跟那玩意有关,毕竟古代科学不发达,某些奇珍异草的花粉有致幻性、甚至神经毒素也不是啥不可能的事儿。
不过为啥自己晕了安琳却没事?难道也跟童子鸡的体质有关?
……算了,还是别追究这事儿了,伤自尊。
张青峰思考了一下,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只能等庞大海和考古队的人来救,这儿偏出主路并不太远,而且自己还做了几个显眼的标识,也许用不了多久,庞大海就能找过来。
不过坐等不是他风格,而且这往生花确实挺危险,把自己和安琳困在这儿肯定不是想拍岛国片,现在不动没准儿是不饿,所以把自己和安琳当成储备粮了,等它饿了就该动筷子了,还是先下手为强,直接连根儿薅了它了事!
想到这里,张青峰拿着手电走到石棺旁边,照了照周围,然后拿着英吉沙开始切断周围的藤蔓。
安琳奇道:“你想干嘛?”
张青峰:“开棺验尸,斩草除根!”
安琳此时也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闻言捡了根不知什么动物的大腿骨,当拐杖拄着走到张青峰身边,就着手电筒光仔细观察了下石棺,说:“这株往生花是从里面长出来的,显然里面的尸体起到了养花的作用,不过一具尸体提供的养分应该不足以让它穿透这么厚的石棺,有些古怪……嗯,这座棺椁表面的浮雕是佛教风格,如果里面葬的人是个得道高僧,没准儿就有可能了,毕竟玄学的事儿谁都说不准……”
张青峰用力一推棺椁的盖子,说:“行了,别卖弄知识了,说那么多有啥用,打开看看不就得了?能帮忙就搭把手,不能就边儿歇着去,小心盖子掉了砸你脚!”
说罢一用力,直接将顶盖推开,拿手电筒照着往里一望:“卧槽,怎么还有一层?”
安琳往里瞧了瞧:“外面这层是椁,里面的才是棺,运气算不错了,西域这小地方没那么多讲究,换成中原的古墓,外面套两三层椁的有的是。”
安琳话有些多,而且似乎知道的事儿不少,如果换成吴晴蔚的话还情有可原,毕竟吴晴蔚是历史学博士,而安琳一记者、或是说节目主持人,知道的这么多就有些不正常了,不过张青峰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没准儿人家自学成才呢?
他双臂一叫劲,直接将石质棺盖推到一边,惹得安琳又是一声惊叫:“你注意点,别把转世果砸烂了,那可是宝贝……”
“你吃不了,我又不打算吃,砸就砸了呗?难道你还想上交给国家?”张青峰浑没当回事,继续掀棺材盖。
安琳摇了摇头,过去将转世果摘下,左右看了看,捡起张青峰扔下的枪包,小心翼翼的装进去。
里面的棺材是木质的,材料不咋样,看起来就是就地取材的胡杨木,基本已经腐朽了,张青峰一用力就掰下来一块儿,他转身捡起猎枪,把手电筒放在石椁边儿,用枪管当撬棍,沿边缘用力一撬,半截腐朽的棺盖直接崩开,隐约看到里面是一具男尸,光头没戴帽子,不过光线太暗,看不太清。
张青峰捡起手电筒,往里一照,一股骇然的感觉顿时直冲入脑!
他呆愣愣的盯着里面那具尸体,失魂落魄般一动不动!
安琳疑道:“怎么了?”凑过去往里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倒在地,满眼骇然的盯着张青峰:“你、你……你怎么……”
棺材里的尸体面目栩栩如生,基本一点没有腐烂,赫然又是一个张青峰!
张青峰这时候也缓过劲儿来了,毕竟刚做过那个古怪的梦,看到过另外一个自己,这让他有了一定心理准备,他拿着手电筒一转身,从自己下巴往脸上一照,说:“看看我的脸……”
安琳“嗷”的就是一嗓子,惨叫道:“鬼啊!”
张青峰也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他实际上想问的是:“你看看我的脸,跟里面那人是一样不?”可惜这问法和手电照射的角度比较蛋疼,明显是起到了另一种效果。
他赶忙手电筒一转,急声道:“别叫,我意思是看我!你看,我有头发,里面那是个秃头。妈的,怎么跟老……跟我长的这么像?”
他本来想自称老子的,转念一想,长的这么像,没准儿真和自己八百年前是一家呢,万一真有点儿亲戚,跟祖宗自称老子可有点儿不礼貌。
安抚了安琳几句后,他打着手电筒继续往里看,里面那具尸体确实是个和尚,面无表情紧闭双眼,不过头顶上没戒疤,而且脑袋是被后缝上去的,也就是说是被斩首后又安回去的。
这让张青峰大松了一口气:脑袋都被砍掉了,肯定诈不了尸了。
尸体身上蒙着一件袈裟,不过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早就腐朽不堪了,一碰就碎成末了,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看起来挺长,足有上百颗,每颗佛珠的大小都足有二厘米,而且各个大小一致,颜色也很均匀,白里透绿,显然是上好的和田玉。
张青峰顿时大喜:有货!真没白来,这一串儿咋也卖个十万八万吧?
他正想着寻摸寻摸还有没有别的值钱货,安琳也忍不住好奇探头往里看,一看之下也挺惊讶:“这和尚尸体保存的挺好啊!往生花居然没把他尸体消化了?奇怪……”
说着也看到了那串念珠:“呦,上好的和田玉佛珠,108颗一颗不少,还是古董,怎么也值几百万……哎?不对,主珠下面的玉牌呢?没玉牌最起码得打个对折,可惜了。”
张青峰一听值几百万顿时狂喜,但一听后面那句话又急了:“啥玉牌?什么样的?”
“一般都是玉质的佛像或菩萨像,也许是串绳腐烂,掉棺材里了吧。”安琳边说边用当拐棍那大骨头去捅尸体。
张青峰眼珠一转,一把拦住安琳,一脸正色的说:“谁说人家是和尚的?盖袈裟戴念珠就是和尚啊?你没见人家连戒疤都没有么?我跟你说,我刚想起来,这儿实际上是我们家祖坟,我听家里长辈说过,我爷爷的爷爷,也就我家高祖就是信佛的,年轻的时候一不留神被土匪害了,完了就安葬在这附近了,我估摸着这坟十有八九就是……”
安琳听的一愣一愣的,扫了眼尸体,噗嗤一笑:“你是想打陪葬品的主意吧?”
被人揭穿,张青峰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这么说就肤浅了,你看看这面相,换谁一看也能知道我俩肯定是亲戚啊!要不然那花蔓咋光卷你不卷我呢?所以说啊,这儿的东西我就算拿,也是在拿自家的,城管来了都管不着……”
“呵呵,你家高祖死的可真够早的,都死一千年了传到你这儿才六代?你们家晚生晚育做的挺好啊,怪不得你一奔三的人了还是个童子鸡。”
“那是……啥?一千年?”张青峰顿时有点儿蒙圈:“你可别瞎说啊!”
“喏,你看这几个字认识不?”安琳拿过手电筒,照了照棺椁的正面,隐约可以看出“大宝于阗……生中兴六年,卒天寿七年……东阗大宝寺,悖谬佞揆尉迟伽摩僧”等等字样。
反正张青峰是一个字儿没看懂。
安琳解释道:“这记载的应该是棺材里人的生卒年月和死后的谥号,大宝于阗是那时候于阗的国号,中兴六年大概是十世纪末,和天寿七年之间也就20来年,也就是说你这曾祖20多岁就被人弄死了,那时候中原应该是北宋初期,赵光义和他儿子是国家领导人,反正说白了就是你这个高祖1000多年前就死了。后面那谥号就不解释了,反正里面就是个和尚,没戒疤是因为宋朝时和尚还没开始流行烫那玩意,烫戒疤是从元朝开始的。”
“啊,哈……”张青峰憋了半天,也没憋出词儿来,干脆的一拍大腿:“啥都别说了,见面分一半儿,棺材上的字儿你就当没见过!”
“呵呵,一半儿?那也得看人墓主人同意不同意啊。”安琳的语气有些飘忽,透着一股诡异。
张青峰突然有种汗毛直立的感觉,猛地一回头,手电筒照向棺内!
不知什么时候,棺内的尸体已经睁眼了,一双完全没有眼白的黑瞳木然盯着他!


这货居然是个千年老尸鬼!
张青峰大惊失色,手电筒一扔,抡起猎枪一枪托猛地朝棺内的尸体脑袋砸去!打的主意就是先下手为强!
但他刚一动,袈裟下藤蔓弹出,猛的卷住猎枪一把甩飞。
随即棺内尸体直挺挺的坐起,直到现在张青峰才发现,这个老尸鬼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章鱼触须般的藤蔓,此时正不断的蠕动,似乎想从棺内挣脱出来。
怪不得这货没烂也没被往生花消化掉呢,敢情早就跟往生花合为一体了!
“我去你M的!”生死之际,张青峰凶性大发,这地方根本无路可逃,不弄死他,自己就得死!
他反手拔出英吉沙,扑上去一刀扎向尸鬼的右眼眶,心说你不就眼珠子吓人吗?扎不死你也先把你眼珠子戳瞎了,看你还特么怎么瞪人!
可惜愿望总是美好的,千年老尸鬼肯定不是张海那种新手能比得了的,刀尖还离着尸鬼脑袋半米远呢,数条藤蔓激射,将他双手缠住,然后一股大力传来,直接将他凌空提起!
随即尸鬼的上半身在藤蔓的支撑下,如同阿拉丁神灯般探到他眼前,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几乎贴到了他的鼻梁,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距离不到一厘米!
死气沉沉的黑瞳近在咫尺,张青峰此时的恐惧之情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俗话说物极必反,恐惧到了极限反而啥都不怕了,张青峰此时就进入了这种状态。
他四肢都被缠住根本没法动,但脖子还能动,往后一仰,一个头槌猛地砸下,同时破口大骂道:“我艹你M的!”
额头撞上的感觉就跟撞上个死木桩子似的,张青峰脑袋“嗡”的一下,险些没把自己撞晕过去。
但接下来的遭遇,却让他恨不得真晕过去才好。
缠住他四肢的藤蔓同时刺入,甚至还有一根从他后背刺入了颈椎,他甚至明显感到有东西在他体内沿着颈椎向脑部移动。
剧痛之下他一片惶然:“尼玛,这货终于到饭点儿了么?”
就在他痛的感觉自己括约肌都有些要失控时,身后突然一声闷响,同时砂石飞溅,紧接着一个大嗓门响起:“疯子,你在里面吗……卧槽!孙贼!”
来的正是庞大海,一看张青峰此时的状况,二话不说,手中五连发猎枪一举,连续轰鸣,将半人半植物的尸鬼打的左摇右摆,缠住张青峰的藤蔓大多被打断,剩下的也无法再支撑他的体重,直接将张青峰甩落在地。
而庞大海则是打红了眼,举着枪边往前走边连续开枪,枪膛里打空了,就塞一发子弹开一枪,最后直接冲到了尸鬼面前,枪口顶着他脑袋便搂了火!
尸鬼脑袋被打碎的同时,张青峰也感到缠住他的藤蔓都失去了力量,软软松开,他恍惚看到,就倒在他身边的尸鬼身子下似乎有一面玉牌,然后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就是死我特么也得先收点儿利息!
强撑着将玉牌塞进了自己口袋,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入眼的是洁白的墙壁和洁白的被子,以及旁边挂着的吊瓶。
很显然,这里是医院,而且还是个单人病房。
然后他试了试,手脚上虽说都缠着厚厚的纱布,但都还能动,扭扭屁股、动动腰,也没半身不遂的感觉
这让张青峰诧异不已:“我居然没死?身上被扎了那么多洞,脊椎骨都被刺穿了,居然还能活着回来?而且连啥后遗症都没有,太特么不可思议了吧……”
看了看周围,刚想按铃叫护士,病房门咣当一声被撞开,庞大海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看到张青峰醒来,庞大海明显挺高兴:“疯子,醒了?饿不?等我给你弄点儿吃的去。”
庞大海的表现让张青峰挺奇怪,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难道这货就知道自己肯定能醒?按理说自己应该成植物人才算正常点儿吧?
他问:“我这是昏了几天了?考古队的人呢?”
庞大海答道:“都一个多礼拜了,考古队的人早走了,死了个人,他们这古也考不下去了。不过人家也没算白来,那雕像还有你发现那墓穴,划拉了不少宝贝走的,看的我都眼馋,不过人家得上交给国家,咱也没法儿妒忌。话说回来那林教授还算够意思,临走前除了劳务费还多留了十万块钱,说是给你的医药费。你这也就是命大,赶上那女记者带着灵丹妙药了,不过也算一命抵一命,你也救了她不是……”
“不是,等等,你说啥意思,灵丹妙药?安琳?她咋救我了?”张青峰打断了庞大海的滔滔不绝,不然这货能侃上俩小时。
“对,就是那女记者,你不知道啊,我和考古队那帮人冲进去的时候你那个惨啊……”然后庞大海详细的将那天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张青峰和庞大海都是当兵出身,在南疆这种地方当向导,为了以防万一,车上免不了预备些违禁品,比如枪支什么的,毕竟到这来还需要向导的,除了考古队就是盗墓者,前者还好点儿,后者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所以他们也是有备无患。
而庞大海还准备了一些炸药,本来是留着高价卖给那些盗墓贼的,这次起到了关键作用,而且俩人都当过兵,什么定向爆破之类的都学过点,这也是庞大海能够当机立断,第一时间炸开墓门冲进去救人的主要原因。
张青峰被救下时,身上可以说已经千疮百孔了,内脏受损、严重失血,估计就算马上往医院赶,等赶到了也就直接送太平间了。
然后这时候安琳拿出了一枚药丸子,长的跟佛头果似的,不过是黑色的,她说是灵丹妙药,庞大海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原则,喂张青峰吃了下去,结果张青峰还真就活下来了,而且伤口还好的贼快,送医院第二天就脱离危险期了,估计再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听到这里,张青峰感到一阵恶心,庞大海不知道那灵丹妙药是啥,他却一听就知道了,可不就是那枚转世果吗?尸鬼身上长出来的,居然被自己吃了?这得多恶心啊……而且万一有啥后遗症,比如说自己也变成尸鬼……
不过反过来想,当时那情况也由不得他选,不吃立马就得死,就算自己清醒着估计也得吃了,至于后遗症啥的,走着看吧!
想起尸鬼体内那些恶心的根须、藤蔓,张青峰就感觉毛的慌,之后几天又做了不少检查,什么核磁、CT、心电图、脑电图,甚至连肠镜胃镜都做了个遍,结果一切正常,这也让他彻底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恶心东西上长出来的东西未必恶心,比如猫屎咖啡未必就是粪味儿……
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一个月后,他便痊愈出院了,恢复速度之快让大夫都啧啧称奇。
出院之后继续做老本行,林教授一行人虽说死了个人,但收获也不少,其中就有张青峰便宜祖爷爷那串儿玉石佛珠,以及一些其他的陪葬品,都上了CCTV了,这也使得南疆一带再次掀起了一股考古(盗墓)风,顺带着俩人生意也不错,一个月内又接了两次生意,收入赶上去年一年了。
但张青峰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头,这种感觉主要源于两方面。
一是他自己,最近总做梦,莫名其妙的梦,跟在尸鬼墓里做那个梦有些类似,都是关于自己……不对,那尸鬼当和尚时的事儿的,只不过情节零零散散的,根本串不起来。
起初张青峰还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毕竟差点被弄死,肯定印象深刻,过段时间就好了,但渐渐的他越来越感觉不对,因为这种梦不但没消失,反而越来越频繁了,而且情节也开始曲折。
他甚至梦到了一座雄伟的古城,黑漆漆、死沉沉的,而且一梦就是好几天,自己总在城门口徘徊却不敢进去,然后他就会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直至最后从梦中惊醒。
二是庞大海最近表现也有点儿不对,简单说就是他的情绪有些失常,具体表现就是为人处事愈发狂躁,食谱也开始偏向血食,还动不动就想出手伤人,很有一种朝狂躁型精神病发展的趋势。
比如说他们接的第二笔生意,是伙盗墓贼,庞大海莫名其妙的就跟人起了冲突,起因就是因为路程选择上发生了点儿口角,本来就是一点儿小事儿,妥协一下就过去了,毕竟和气生财么。
但庞大海二话不说就动了枪,而且要不是张青峰眼疾手快把他枪口往上托了一下,他就直接把人爆头了!
发生这件事后,张青峰赶忙暂停了生意,带着庞大海去了乌市最大的一所综合医院,做了个详细检查,检查结果却是一切正常。
然后,就在他带着庞大海做完检查的第二天,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安琳打来的:“有件事我觉得必须跟你说一下,考古队的人出事了,死了好几个,活着的,也都被送进精神病院控制起来了,而且我最近总做恶梦,梦见一座古城……”
********好了,第一段就这么多,算是个小引子,求喷求蹂躏,明晚我再来继续~~



安琳的电话带给张青峰的不单是惊讶,还有迷惑。
在伤愈出院后,他仔细回忆过在墓穴内的经历,安琳的表现始终让他感觉到有些不正常。
比如说淡定的过分了,从自己叫醒她之后,似乎都没表现出太大的惊恐,即便被困在墓穴内时,还有心思调戏自己,这像是一个普通妹子在那种情境下的正常表现么?
然后就是自己在被那个千年秃驴尸鬼完虐的时候,她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
当然,他倒不指望一女人在那种情况下能给他多少帮助,但如此诡异的情景,作为一个软妹子,你咋也该惨叫两声表达一下存在感吧?
可她居然一声不吭,而且尸鬼似乎也没攻击她,再加上尸鬼诈尸前她那略显诡异的语气……
不过这顶多是疑惑,连怀疑都算不上,而且安琳这次带来的消息足够震撼,这点儿疑惑直接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通过电话的第二天,安琳便赶到乌市,张青峰和庞大海一起接的机,然后直接在机场咖啡厅开了个包间,安琳也没废话,开门见山的跟他们叙述了这两个月发生的情况。
虽说死了人,但林教授率领的考古队此次收获颇丰,在将张青峰和安琳送回乌市的医院后,林教授马上带着考古队员对那座古墓进行了抢救性发掘。
通过墓穴内的雕刻以及石椁上的字样,考古队基本确定这是一座于阗末期的古墓,具体时间是在公元1005年,葬的是一个叫做尉迟伽摩的僧人,也就是那变异尸鬼,根据这姓氏,这货应该是于阗的王室。
不过墓内的文字资料也仅限于这些了,然后就是根据他的谥号、以及墓内陈设,林教授推断出这货是犯了错被斩首的,至于犯了什么错,墓里没写,林教授也不关心。
林教授关心的是谥号前面那一句“东阗大宝寺”,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文字明确记载,确实有东阗存在,至于到底是城市名、还是寺庙名、甚至只是个地名,虽然还一概不知,但毕竟证明了确实有东阗的存在,这让林教授兴奋无比,因为他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东阗”古城这座古城。
听到这里的时候张青峰有些纳闷,毕竟中科院院士这头衔可不是闹着玩的,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可以说是某一领域种的权威,说句话就能直接当证据使的那种,这种人居然如此沉迷于“东阗”这么个小地方,难道里面真藏有啥惊天动地的玩意儿?
这个疑惑也就一闪而过,然后他继续听安琳解释。
把这些东西带回首都后,林教授边研究,边开始着手组织下一次考古,而且准备的规模要比第一次大的多,他甚至联系了一个世界知名的财团谋求赞助,并迅速同对方达成了合作意向,但这一切,都因为一个月后的突然变故戛然而止。
考古队的人疯了,而且疯的不止一个,首先是那个许鹏飞,在实验室里突然就发了疯似的袭击同事,又撕又咬,用事后他同事的口供形容,那就是“疯狗一样”。
紧接着其他人接二连三的相继失控,甚至出现了在大街上袭击路人的情况,而且事发地点比较敏感,在西单附近,然后当场就被巡逻的武警给毙了。
最后就连林教授都开始失控,直接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考古队中唯一没失控的只有吴晴蔚,但也吓得够呛。
听到这里,张青峰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问安琳:“考古队发现的那座黑曜石凤凰雕像怎么处理的?”
安琳立刻了解了他的意思,摇摇头道:“应该与那座石像无关,因为张海变成尸鬼后,林教授就严令禁止任何人接触那座雕像,并且用特制的容器封装——防核辐射的容器,绝对不会泄漏的。而且考古队的人失控也和张海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们身体检测完全正常。当然,进一步的检测数据我还没拿到,得过一段时间。”
“那就怪了……”张青峰皱着眉头开始琢磨。
“根据推断,精神失控的人有两个共同点。”安琳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话并没有说完,而是看了眼庞大海。
张青峰没那么多顾虑:“说。”
“一是全部进过那座古墓;二是全部是男性,而且都是结过婚的。”
安琳这话意思挺明确,就是女人不受影响,童子鸡也不受影响,其他的爷们全跪了。
张青峰也看了眼庞大海,庞大海跟他不一样,虽说也没结婚,但这货挺好色,当兵前就已经破了处,当兵时也没少勾搭进步女青年,虽说这两年忙着赚钱,没急着搞对象,但肯定不属于童子鸡序列。
庞大海没疯,这么看来,安琳的假设并不对?
但张青峰觉得安琳的推断应该没错,庞大海已经开始有失控的迹象了,自己昨天不还带着他去医院检查了吗?而且主要检查的就是神经内科,只不过庞大海的情况没那么严重,虽然狂躁了点,却还没到疯的程度。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庞大海壮?年轻?性生活次数少?JJ短?这问题张青峰猜不出头绪……
张青峰手指敲着桌子,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少顷,他抬头问安琳:“那你是什么意思?”
安琳又看了眼庞大海,庞大海少有的一直没插话,不过眼神儿却有些发呆,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两人的对话。
安琳说:“新疆的哈密瓜和葡萄都挺好吃的,上次走的急,没来得及品尝,不知道这有没有卖的。”
张青峰心里吐槽:你们家咖啡店卖土特产?借口找的要不要这么明显?
显然,安琳是想支走庞大海,有话想跟张青峰单独说。
但他这次没拒绝,而是跟庞大海说:“大海,去给安小姐买点儿水果回来,去外面买,机场太贵,而且还不新鲜,要冰镇的啊!”
庞大海愣了下,反应似乎慢半拍,“哦”了一句,居然没争辩“为啥让我去?”的问题,起身就出去了。
庞大海出门后,安琳直勾勾的盯着张青峰,张青峰故作洒脱的与她对视,这时他才发现,安琳别看来的似乎挺急,穿着打扮却一点儿都不随便,一身低胸裙装,知性中透着一股性感,蕾丝文胸边隐约露出事业线,胸前雪白的晃眼,两条笔直大长腿,被丝袜裹着别有一番诱惑,对童子鸡杀伤力非凡!
对视了几秒,张青峰就扛不住了,尤其在安琳优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吐出小红舌舔了下嘴角的咖啡沫后,张青峰立马溃败,忙不迭的移开视线。
安琳噗嗤一笑,似乎挺享受这种无声的调戏的。
张青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行了,有话快说,一会儿大海该回来了。”
安琳脸色一正,表情转换之快让张青峰钦佩不已:记者就是记者,变脸工夫真牛逼!
“你有没有做过那个梦?”安琳问。
张青峰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在电话里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一直在做那种奇怪的梦,梦里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经历了很多可怕的事……不过具体情节却一点没记住,每次醒来时都会往的一干二净,唯一记住的,就是一座古城,还有愈加强烈的恐惧感……有同样遭遇的还有吴晴蔚,也就是说,我们这些没疯的人,也都在被一个类似的梦折磨着。”
“其实我有想过,也许疯了的人也在做梦,而且梦的内容比我们更加丰富……或是说更加恐怖,没准儿就是这个梦把他们逼疯的。我知道这种猜测有些匪夷所思,但我觉得可能性挺大的,因为我最近的梦境……越来越频繁了,而且给我的压抑感越来越强,有时候我都会有种想要发疯的感觉。”
安琳语速不快,似乎怕张青峰理解不了,边说边斟酌着措辞。
不过张青峰完全理解,而且他也挺惊讶,安琳想到的很多事情是他所没有考虑过的,如果真如她所说,做梦这事儿……不可小觑!
而且就算自己没事,庞大海现在可已经有了发疯的征兆了,别人他能不管,庞大海有事儿,他舍了命也必须得管!
然后他正色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安琳道:“我觉得我们是中了诅咒,一种古老的诅咒,解决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真正的东阗古城,探清梦境的缘由。当然这种说法有点儿玄乎,但咱们现在的情况科学确实无法解释,涉及到玄学,唯一的解决方式只能是究其根源!”
不得不说,安琳的说法很有说服性,张青峰几乎是马上被她说服了,因为尸鬼这种事确实是现代科学所解释不了的,那个梦以及庞大海的异常也是,所以他很干脆的答应道:“行,那需要我做什么?”
安琳盯着他的眼睛,说:“第一,东阗古城肯定在沙漠深处,所以你和庞大海这种熟悉沙漠的向导是必不可少的;第二,我们需要一个团队,光我们几个不行,得需要各方面的专家,这个我来负责;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们需要地图,真正的地图!否则找不到地儿,一切都是浮云。”
张青峰一愣,随即苦笑:“最重要的也最难办啊,这第三……”
“我知道你们手里有地图,合作就得开诚布公。而且这事儿不单是为了我自己,也涉及到你和庞大海的命!”安琳毫不客气的打断他。
不用说,肯定是庞大海吹牛逼露的馅,林教授和他那俩学生都听到了,也许一开始没当回事,但发展到现在,对于唯一还神智正常的吴晴蔚来说,任何可能性都必须去尝试,所以安琳把这一点当成线索也不足为怪了。
张青峰辩解:“其实那张地图……哎,算了,地图我们可以拿出来,不过说句实话啊,拿出来你也未必看得懂,看懂了也未必能找到正地儿,找到地儿也未必就是东阗古城。而且那地方十分危险,想要去的话必须准备充分,最起码得有武器,重武器!”


“你们进去过?”安琳挺好奇。
“偶尔蒙进去过一次,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吓出来了,根本没敢往里走,啥都没看到……后来再想去,却找不到入口了。反正里面危险的很,你就按我说的准备就是了。”回想起那次的经历,张青峰并不想多说,安琳也知趣的没再追问。
张青峰所说的重武器当然不会是狼牙棒之类的,那玩意儿重是重了,但也太落后了,他所谓的重武器自然是枪,而且最起码得是大口径的猎枪。
安琳当然也明白,但只是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
这让张青峰挺惊讶,毕竟中国不是美帝,别说是重武器,老百姓买个仿真枪都犯法,前段时间他还看见个新闻,说一不到20岁的学生从台湾网购了20余支仿真枪,被冠以“境外走私武器罪”判了个无期,张青峰当时就挺气愤的,先不说仿真枪算不算真枪,从台湾买的算哪门子境外?这法官是绿营的么?
不过他一小老百姓,也就自己吐槽一下便罢,连诈唬都不敢大声的。
而安琳却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让他对安琳的背景很好奇,甚至有些怀疑。
然后他想了下,决定试探一下,话题一转,问:“你做那梦大概是什么情景?”
安琳皱了下眉,似乎在回忆,少顷答道:“具体情节想不起来了,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座古城,一座黑色的古城。”
“城墙里面是不是隐约能看到一座宫殿?”张青峰问。
“我不太确定,因为这梦很模糊,我一直在外面徘徊却不敢进去。”安琳语气有些迟疑。
张青峰点了点头:“看来我的梦境进度比你要快,我梦到里面有宫殿了。”说完起身:“行,就这样吧,时间紧迫,马上开始着手准备,两边同时进行,我们准备进沙漠的事,你负责找帮手和装备,对了,你打算叫几个人?”
“三四个吧,这种事参与的人越少越好,得是精英,还得知根知底的,队伍控制在6-8人最好。”
张青峰对所谓的探险也没经验,毕竟他也是菜鸟一只,所以只能点头表示答应。
事儿谈的差不多,安琳也不矫情,直接起身说:“那没事我就走了,正好一会儿还有趟班机。”
张青峰客气了一句:“这么快就走,不待两天了?”
安琳白了他一眼:“想告别童子之身啊?那我就待一天。”
“那你还是走吧。”张青峰败退。
安琳走后,张青峰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安琳虽然说的滴水不漏,但依旧暴露了一丝破绽,当然,是在张青峰有意试探下暴露出来的,因为张青峰梦中的古城内不是一座宫殿,而是一座佛塔!
要说做过这个梦的人,对古城留有印象的话,那就不可能对佛塔没印象,因为梦中最大的压迫力,亦或是说那种被人牢牢盯着的感觉,就是源自于那座佛塔。
按照安琳在古墓时所表现出来的学识,她不可能分不出佛塔和宫殿的区别,她含糊其词的唯一可能,就是她根本没见过梦里的那座佛塔,亦或是说她根本没做那个梦!
她必然是在说谎,而目的,也许是为了不引起张青峰怀疑,也许是其他的难言之隐。
张青峰很确认这一点,因为他相信墨菲定律,这让他对任何事都会做最坏的打算。
但安琳其他的话张青峰都认可,这导致他必须选择和安琳合作,去寻找那个所谓的东阗古城,进而解决所谓的“诅咒”。
而张青峰此时思考的,就是如果安琳真要怀有异心,事情最糟能糟到什么程度,他得出的结论是无非是他和庞大海送命。
而这个结果,如果他选择逃避,未来必然会发生,所以合作寻找古城就成了必然的选择,于是他决定不再多想,大不了到时提高警惕。
想了一阵儿,庞大海兴冲冲的回来了,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疯子,你说那个卖水果的傻逼不?我给他100,说买20块钱水果,他找我90!我撒丫子就跑啊……哎?安琳呢?”
张青峰没回答他,看了眼他双手,问:“水果呢?”
庞大海一拍脑袋:“卧槽!跑的急,忘拿了……”
“得,走吧,准备准备,进沙漠。”张青峰懒得吐槽他这捡了芝麻丢西瓜的德性,拍拍屁股起身。
庞大海满脸懊恼,还琢磨着回去找那卖水果的,被张青峰拦住了,然后说了下跟安琳的约定。
张青峰对庞大海没什么可隐瞒的,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连自己怀疑他已经中诅咒的事都没瞒他,庞大海听完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慎重:“疯子,真要去那地方?”
张青峰说:“我觉得这诅咒确实存在,必须早点解决,万一真有事就晚了。那地方没准真就是东阗古城,否则天上飞着那么多卫星飞机的,换个地儿早被人发现了。”
“可那地方……疯子,要我说咱没必要冒这个险,那女人说的悬乎,没准是忽悠咱们呢。再说我根本没觉得自己有啥事儿……”庞大海依旧一脸的不情愿。
“我请你吃牛排。”张青峰换了个话题。
庞大海顿时兴奋:“够意思,不枉哥们救你一回。”
“要几分熟的?”张青峰边往外走边问。
“三分……不,一分熟的吧。”庞大海口水都流出来了。
张青峰停步,斜眼看他:“还说你没事?以前你吃牛排七分熟的还闲生,我看现在给你块儿生肉你都能吃下去!”
庞大海一愣,低头开始思索,少顷,他露恍然大悟的表情:“卧槽,敢情你在忽悠我是吧?不行,今天这牛排我吃定了!”
张青峰也是醉了,这货对事物的关注焦点太奇葩,自己费半天事想提醒他现在确实不正常,结果这货根本没往心里去,光想着吃了。
没辙,他只能换个角度:“大海,你说那么大一座古城,里面得有多少好东西啊!”
庞大海顿时两眼放光:“那是肯定啊,林老头扒了那么大点儿一坟,就挖走那么多好东西,真要是扒一座古城,就算拣回点破烂来也够咱俩挥霍一辈子了啊!”
“就是太危险啊……”张青峰故作感慨,一脸不甘心状。
“危险怕啥?咱人民子弟兵还怕危险吗?我说疯子你这觉悟就不够,咱在部队时指导员咋教育咱们的?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咱革命军人就得发扬大无畏精神,勇往直前……”
一样话百样说,张青峰此刻深有体会,换个角度起到的效果就完全不同。
敲定了寻找古城的事儿,张青峰问:“我说大海,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做没做过那种怪梦。”
庞大海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少顷,脸上透出一股痛苦之色,张青峰甚至看到他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红光,诡异的很,吓得他大叫一声:“停!别想了!”抬手“噼啪”就是俩大嘴巴子!
“卧槽你打我干嘛?”庞大海捂着脸怒目而视。
见庞大海恢复正常,张青峰松了口气,说:“得了,现在肯定能确定了,这件事儿咱必须得挖出个底儿来,否则你小子……我可不想大义灭亲。”
庞大海痛苦的捂着脑袋:“我这是怎么了,妈的一琢磨事儿就头疼……”
进入兽皮地图所标示的地方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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