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要相信她女王驾到txt完整版txt完整版到110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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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雪情觉得最近人人都在找她的麻烦。先是张成新来兴师问罪,坚持要孔铭对他女儿负责。她知道张美丽根本不稀罕孔铭负劳什子责,她又不能直说是他女儿故意跟自己过不去,憋屈了一肚子。


  然后又是私自出走把她气得要死的儿子出现,开口就是要和张美丽在一起,不管她同不同意。


  她激动地说教着,她看从张美丽下手孔铭根本听不进去,就劝他,叫他看张成新,看孔昭辉,哪个男人能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他迟早会后悔的!


  孔铭突然说:“我不是那个男人。”



  “你恨着他,又要把我塑造成那个样子,不矛盾吗?”他淡淡地说,“我就是我,不是什么孔昭辉的儿子,也不会像他一样。”


  她瘫在沙发上,颤颤微微地拿起话筒拨孔昭辉的电话,拨通了她一句话没讲完就被挂断,再拨,就怎么也拨不通了。


  后来张美丽和孔铭一直住在租来的小房子里,张成新要地址一直没有告诉他,夏雪情那边没了动静。


  她几面受敌,得不到支援,此时嚣张不起来了。张美丽清楚她心里那口气肯定咽不下去,而且对于他们的事也绝不会松口的。


  那阵子她特别忙,几十页的毕业论文不是开玩笑的,还有答辩要准备。幸运的是她的工作差不多定下来了,由于她的实习工作比较出色,再加上白澜锦的照顾,就直接留在让人羡慕的那家大公司,不用为找工作的事情忙碌。


  有天张美丽在翻词典写论文,孔铭靠过来说:“美丽,我们拿了毕业证书就去结婚好不好?”


  她下笔如有神,笔杆子挥得起劲,什么也没说。


  毕业答辩那天,早几天就答辩完的孔铭去学校接张美丽。两人从公交车站慢慢走回去。路过一个照相馆时他就不动了,拉着她进去。那里的工作人员问他们要拍什么,男生看了看身边的女孩,说拍结婚照。


  就是那种两寸的结婚照。


  她两腿像灌了铅,心想一定是答辩时的紧张劲还没过去,浑身僵硬地任孔铭把她拉到板凳上坐好,两人头靠头。


  摄影师说“笑”,闪光灯一闪。


  连拍了几张都不过关,照相馆的人说了好几遍“帅哥笑一笑,不要板着脸”,他还是那样。


  张美丽只想快点离开,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拉扯出一个笑容,接二连三不成功让她很烦躁。


  孔铭不是故意的,莫名对着陌生人笑他怎么也做不出来。


  “那算了,别拍了,”她站起来迫不及待要走,手腕却被拉住。孔铭坐着没动,仰头看她。


  她烦躁,转身一把捧住他的脸,咬牙切齿地:“想结婚就笑一笑,明白吗?”


  “恩,”他听话地露出两个小酒窝,甜蜜地笑了


  在家等毕业证书的那些天里,段蓉阳一个电话打过来让她大吃一惊,这丫头不想上学了,要留学去学设计。


  她的朋友中除了余小圆,就段蓉阳和她玩得最好,这么突然要出国让她一时间有点难接受:“这么多人想上我们学校还上不了,你干吗不上了?”


  “可是我成绩很烂啊,一个学期九门挂六门,再考再挂,这种学上得有什么意思?我早就受够了!”


  富N代的段蓉阳从小成绩就不好,总是吊车尾,本来上个普通大学就很好,硬是被家里人塞进名校,跟不上大家是很正常的。她打小就被宠坏了,家里拿她没办法,而且这次出国早有人帮着张罗好了,势在必行的。


  既然段蓉阳本人这么坚持,张美丽只能支持她。她这么一走,A市就没有再要好的朋友了。所幸余小圆也快毕业了,在电话里很兴奋地说想和美丽在一个城市生活,要回A市找工作。


  张美丽既期待小圆回来,又害怕两人的相见。她隐瞒了余小圆太多事情,她不会把她和孔铭的事告诉别人,这让她感到难堪。


  孔铭是先被院里的主任提前叫回学校去的,那老头一直把他看作得意弟子。教授见到他,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转了好几圈,说你们年轻人创业的机会多得是,留校跟着他再读几年多好。


  尽管对方是业界大拿,孔铭还是再次婉拒了老师的好意。老头满腹怨念,顺手把他的毕业证学位证给他,不甘心地问他为何这么急于事业。他歪头思考答案,像是出了神,那是教了他四年的教授第一次看见这个总是表情冷淡的男生露出微笑。


  等着毕业的时候闲着没事干,张美丽几乎每天往医院跑。


  妈妈邻床的是个老人,病情没有徐默严重,家人还是认得几个的。只要医院看护对她说“你老伴来啦”,老太太就一扫之前的阴郁,明显快活一点。


  张美丽坐在妈妈的床边,看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人很熟稔地给老太太喂饭,饭喂洒了老头还取笑道:“你老糊涂这些年,我也老糊涂了。”


  老爷爷以前还喜欢念叨老朋友里又是哪家老头走了,玩笑似地说:“都说女的比男的活得长,万一我要也先走了你可怎么办?”


  有次把一直沉默自闭的老太太刺激到了,抓着勺柄想割脖子,被赶来的医生教训了一顿后老头再不敢提这类话题。


  随着毕业的时间越近,张美丽在医院待的时间就越长,一坐就能一下午,也不说话就看着妈妈自己玩。


  医院的伙食里还有切成片的水果,徐默嘴里吃着,好奇地看了一眼靠着床双手交叉的女孩,抓了一片递过去。女孩把身子坐直了些,握住她的手抵在额头上,然后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妈妈,我快结婚了。可能不会幸福,所以……”



  第二天下午张美丽去学校拿毕业证书,孔铭对穿学士服拍集体照没兴趣,而且他也有别的事要忙,就没跟着一起去。出门前他带着笑容亲了亲她的额头,说:“等下我去接你,早点出来。”


  张美丽从来没有这么希望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浑浑噩噩地办完在学校的事,她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校门,再往前走一步就要跨出去,突然觉得好沉重。


  这时手机振动了,她直觉就想把它扔得远远的,还是拿起来看了一下,发现是爸爸打来的才松了一口气。


  “美丽啊,你今天是不是拿毕业证,晚上爸爸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用了,刚刚和同学闹得厉害,今天太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休息。改天再说吧。”


  夏日的艳阳照得人头晕,她蹲在地上按住太阳穴,只想找个壳自己缩起来,谁也不见。


  张成新以前就看好孔铭那孩子,前阵子找他谈过几次,放心把女儿交给他。于是庆祝活动随便他们年轻人怎么安排,就简单地叮嘱了张美丽几句。


  要挂断通话的时候张美丽只觉得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刚反应过来是谁,赶忙去抢救电话,想说还是和爸爸去吃饭吧,可惜那边已经先一步挂了。


  “美丽,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男生关切地问。


  她捂着额头,“有点累。”


  “没关系,”他放心地笑了一下,“我可以背你去。”


  “现在好多了!”张美丽声音提高了些,慌张地翻着包,“糟糕,出门太匆忙,我没带身份证。而且你怎么不提醒我回家拿户口本?我……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孔铭晃了晃了手里的包:“不需要准备啊,东西都在这里。”


  她挣扎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爸爸那里……没问题吗?”


  “那些人没关系,”他这么说着,牵起她的手。


  少女的时候也想象过结婚的情景。双亲坐在一起,她把喜欢的男人带回家给他们认识,而自己也会跟着那个人到他的家里,被他介绍给他的家人。两人一起去买东西布置新房。妈妈还总说要把她那好几套贵重首饰留给她做嫁妆。


  结婚那天应该有漂亮的婚纱,要好的女朋友穿上礼服当伴娘,坐在房里等着男方排着借来的长长的车队迎她。酒店里坐满了亲朋好友,两个人一起切开塔状的结婚蛋糕,父母握着她的手祝她幸福。


  如果条件允许,或许还会有短暂的蜜月旅行。


  是她的要求太高了么?


  早从妈妈疯掉之后那种想象全成了笑话,她看到别人结婚也只觉得无可奈何。热恋的激情过去了,总会有互相厌倦的一天,为什么还会这么高兴呢?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坐在公交车上,窗外路边装饰豪华的婚纱摄影店一闪而过。小时候上学路过这些店,如果里面有女人在试衣服总会停下来看好久,总觉得每一个新娘子都好美,那时候就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如今明明连一秒钟的停留也没有,她还是神经过敏似地撇开视线,在心里告诉自己一点儿都不在乎。


  那时候她是真的以为自己不在乎的。


  后来参加余小圆的婚礼,已婚的她不能做伴娘。可爱的女人拖着曳地的婚纱转了个半圈,露出白皙娇小的肩头和后背,侧头眨着大眼问她:“美丽,好看吗好看吗?”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装,胸前别着精致的山茶花,摘下白手套细细地帮乱动的好友整理好裙子上的皱褶,“我们团子当然好看。”



  “啊?”她回过神来。


  “这里签字,”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说。


  “哦,签字啊……”张美丽拿过笔就签,没想到这时连写了二十多年的名字也会写错,红着脸涂改了一下才写好。


  “小姑娘太高兴了吧哈哈,”民政局上了年纪的大叔整天都喜气洋洋的,打趣道。


  她又低了低头,好象真的在害羞。


  孔铭从包里掏出几盒喜糖发了。


  拿到红色小本子以后孔铭看了好久,张美丽看不下去了,抢过去塞进包里:“好了,有什么好看的?”


  “想看啊,”他理所当然地说,嘴角弯弯的,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


  她却觉得那两个本子烫手――那个时候的妈妈,是不是也这样开心,心甘情愿把一生都押在这个薄薄的血色证书上。办离婚证的她,孤独一个人,连唯一的女儿都不在身边,又是什么样的心情。签一个字,情结;再签一个字,缘尽。她可曾有过悔恨?


  现在的自己,又是在干什么?


  张美丽这一天过得恍恍惚惚,和孔铭去买了菜,两人一起回家做饭。


  她问:“想吃什么?”


  “排骨,”像是早就想好了似的,他很快回答道。


  张美丽轻松地撇撇嘴,糖醋排骨是她最拿手的一道菜,她只以为孔铭是喜欢那味道才想吃。


  菜做好了盛到盘子里,她正低着头擦手准备下一道菜,身后靠过来一个温热的物体。


  她反手打了一下:“去帮忙切菜,我刀工没你好。”


  轻易捉住一双小手,孔铭从后面把下巴搭在她肩上,手掌包着她的去抓盘里的食物,张美丽皱眉:“手拿不卫生。”最后还是没拼过力气,挑了块带脆骨的肉送到他嘴里。


  他就着她的手把排骨吞进嘴里,吃到头嘴还没停,他挑着美目看她,慢慢地含下那小巧的指头。也不知是吃排骨还是吃人,柔软的舌尖挑逗地抚过她的手指,缠绵地吸吮手心。


  张美丽只斜眼瞄了他一眼,就感到腰部一紧被抱上料理台坐着。她被逗弄得两腿发软,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轻喘着低声问:“你不吃饭了?”


  “比较想吃你,”他双眸黝黑发亮,深不见底,一边亲吻她一边撩起她的围裙。


  这么一折腾已经快半夜,顾不上还有大堆菜晾在厨房,张美丽翻身靠着床沿,一动也不想动,终于可以睡觉了。


  “美丽,”谁知这人还不肯放过她,硬是把她拉到中间扳过身子,不停地晃她。


  “干什么?”她眼也不睁,不耐烦地问。


  像是有话一定要现在说,孔铭把她拉坐起来,两人面对面。


  想他又是哪根白痴神经发作了,张美丽冷眼看他。


  孔铭低头,抓过她的左手拉近自己,俯下身嘴巴凑到她的耳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微地呼着热气。


  她睡意正浓,下巴抵在他肩头,半天什么也没听到就闭上眼,心不在焉。


  空气像是停止了流动,一切都沉寂下来。


  “张美丽,”她的手指突然被挑起来,有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撞进她的耳膜,“我爱你。”随即手指根部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套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无名指上多出的银色指环,上面镶嵌着的小钻石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若隐若现的亮光。


  他把纤长的手指张开摆在她面前,笑着说:“你看,我也有一个。”


  她的目光又粘在他的手上不放。


  “被吓到了吗?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孔铭意外地有些羞涩,“不能给你的更好的,对不起。”


  看张美丽不说话,眼眸闪烁不明,愣住的可爱样子,他心里暖暖的。重新扣住她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


  他几乎可以听到胸腔里的心跳声,问她:“感受到了吗?”


  她终于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什么?”


  他眼帘轻轻阖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脸上几乎是陶醉的神情:“很幸福……”


  张美丽失眠了,孔铭早已入睡。她的腰被搂得很紧,额头靠在他的胸口,感受他呼吸的频率,仍然睁着眼睛。


  伸出左手旋转无名指上的戒指,转着转着就把它拔下来,在黑暗中举高观察。


  她艰难地够到枕头边的手机,利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亮戒指,以便看个清楚。


  就是一只很普通的小钻戒,戴在她手上不大不小正正好。张美丽慢慢转动它,不经意在指环内侧看到一排不平滑的痕迹。


  可能是成分之类的标志。这么想着,她凑近了眼,靠着一点点光线艰难地辨认那一串字符。



  随着一个一个字符的辨识,她的眼睛越睁越大,也许是没有顾上眨眼的原因,渐渐地感到疼痛和酸涩。


  ――立下此生的承诺。


  她想笑,不知道这人是如何顶着一副严肃冷漠的表情对别人说出这种话,店员会不会被他吓到。


  他是笨蛋吗?是笨蛋吗?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嘴角仿佛僵硬了无法牵动,喉咙紧缩到呼吸困难,满嘴苦涩的味道。



  不停这么告诫自己,张美丽拼命把眼睛张大,再张大,但是不管如何睁大眼睛,还是很快模糊了视野,眼睫毛轻轻一抖动,泪水顷刻泛滥。


  她咬紧了牙,极力克制住自己身不由己的颤抖,两手紧紧拽住手里的戒指,死命捂住嘴边的呜咽。


  孔铭睡得太沉了,他从未睡得这么塌实过,睡梦中他带着单纯无害的表情,嘴边勾起满足的微笑。此刻他正做他的美梦――在梦中,他和张美丽的生活也是甜蜜的,幸福的。


  而他的新娘,窝在他的怀里,任眼泪浸湿他们的结婚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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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世然的生日礼物,因为当天不一定方便过来,段蓉阳和余小圆早早就送过了,只是还有一个人,每年都会跟孔世然说生日快乐,有一两次还特地飞到美国来给孩子过生日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动静。


  对于孩子的生日,他记得和她一样清楚,每年还不到日子,他就早早提起了,对于这件事,张美丽一直是很感激的。


  只有母亲陪伴的孔世然,时不时会有一个成熟男人陪他玩耍,和他聊一些男人之间的对话,这才让孔世然像个小男子汉一样,性格独立坚强,不会过于依赖妈妈。


  可是今年,他们俩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不提,张美丽也不好跟他说这事。给孩子过生日是情分,不提这事了,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他只是朋友而已,况且之前孔铭对他做了那种损人的事情,张美丽哪有脸再去联系他。


  如今这个人正站在院子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对她说:“今天然然生日,我给他买了一件小礼物。”


  每次他所指的小礼物价值都不菲,张美丽赶紧把东西往外推,推脱着:“不用不用,你能记得就很好了,太破费了。”


  “每年都送的,今年就不能送了?”礼物还是稳稳地放在她手里,男人说:“还是说,今年连然然过生日都不想我参与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话听着刺耳,张美丽否定道,接着她问起一直很担心的事情,“你的店现在一切正常吧?”


  他轻点了下头,淡淡地说:“托你的福,没事了。”


  “你……”虽然都是很平常的话,她怎么觉得句句带刺,不过换作任何人被别人莫名其妙地整,还是因为被根本就跟他没关系的事牵连,谁都会生气。


  现在已经很晚了,孔铭还没有回来,张美丽想了想,把身子往边上让了一下,说:“进来吧,你人都来了,把礼物亲自交给然然比较好,要不然等下孩子会问我你去哪了。”


  “不了,”他立刻拒绝了,“我来送个礼物,这就走。”


  张美丽跟着他走了一步,犹豫道:“孔铭不在……你不会碰到他的。”


  闻言男人迅速转过身,盯着她,不敢置信地说:“他自己的儿子过生日,他居然都不来看一下!?”


  直觉就想替孔铭辩解,张美丽忙说:“不是的,孔家给世嘉办生日宴,他今晚很忙。”


  对,她不止一个孩子,还有一个从小养在豪门的小少爷,今晚必然是众星捧月,风光无限的,听不完的恭维话,拆不完的礼物,这些都是孔世然所得不到的。


  更可笑的是,作为孩子的生母,张美丽连参加这个宴会的资格都没有。


  男人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甘地说:“你这是为什么?你不是早跟我说,就当只有然然一个孩子的么?现在倒好了,孔世嘉你得不到,还又要跟那种人扯不清。你跟他在一起,你有没有一天是不痛苦的?你实话告诉我。”


  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是害怕来得更准确些,害怕某一天自己什么都没了。可是孔铭又信誓旦旦地说会保护她,张美丽选择相信,因为他从来就没有骗过她。


  “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个?”他对这事反对得厉害,张美丽明白他的立场,也知道他是为她好,可做过的事张美丽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她微微皱眉,“你实在不愿意见然然就算了,礼物也拿走。”


  “你!”太清楚她这个倔脾气了,眼看着张美丽把礼物往他手里一塞就要关门,他抵住了铁门,妥协道,“我就坐一会儿。”



  百般无聊地看电视的孔世然看见走进屋的男人,兴奋地扑了上去。


  白澜锦笑着抱起他,掂量了一下,“小子,是不是中国的伙食太好了,又重了。”


  “是爸爸做的菜太好吃了!”孔世然炫耀道,“我每天都吃好多。”


  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白澜锦把礼物递给孔世然,说:“然然,生日快乐。”


  趁着一大一小两人拆礼物的工夫,张美丽看了一下刚才搁在家里的手机,发现孔铭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可能会很晚回来,不要等我吹蜡烛。


  忙得连给她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那种场合张美丽再清楚不过了,进去了都是身不由已,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像亲人一样,个个相见恨晚。她放下手机,招呼还在摆弄新礼物的孔世然过来,对儿子说:“你爸爸来不及回来看你吹蜡烛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许了愿洗澡睡觉好吗?”


  孔世然长长地“啊”了一声,满脸失望,他这还是第一次能和爸爸一起过生日,结果等不到爸爸回来就要睡觉了,垂头丧气,磨磨蹭蹭不肯动。


  白澜锦把他抱坐在自己腿上,两人一起看着张美丽给蛋糕插上蜡烛,他说:“叔叔不是早告诉你了,要听妈妈的话么。我想你爸爸肯定很想和你一起过生日,可是他实在抽不出空来,你能体谅他吗?”


  孩子思索了一下,觉得反正以后天天都能见到爸爸,也不差这一晚,一下子就想通了。很爽快地许了愿,“呼”地吹熄蜡烛。


  两个大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张美丽切了一块蛋糕递给白澜锦,他没急着吃,先挖了一勺奶油喂给孩子。


  “妈妈,你怎么不问我许了什么愿?”孔世然的嘴唇上还沾着甜甜的奶油,大声问道。


  张美丽挑了一块不太甜的地方小口吃着,无所谓地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啊。”这种毫无根据的规定,还是有很多人遵守着。实际上张美丽是想给孩子保留更多他自己内心的想法,不会逼他说出自己的愿望。


  “这个没关系啦!”孔世然非常想让妈妈知道他的愿望,坚决地说了出来,“我想以后一直和爸爸还有弟弟,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她抬眼看向孩子,发现抱着孩子的男人也正看着自己,张美丽勉强笑了笑,“嗯,会的。”


  陪着孔世然吃了蛋糕,白澜锦提出告辞,张美丽送他到门口,他转身面对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美丽,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只要你开心就好,我怕你不开心。”


  “我很开心,”她这么回答他,“至少现在是这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孔铭开心,看着他笑,不是那种苦笑,而是发自内心感到幸福的笑容,她就觉得什么都值了。这样的笑容最近在他脸上越来越多的呈现,几乎让她忘了他们曾经怎样痛苦地折磨过彼此,她只要稍稍给点回应,他就开心得像个傻子一样,一直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


  忍受了一整晚的焦躁和不耐烦,能在表面上维持不动声色的彬彬有礼,也就只有孔铭一个人了。好不容易熬到散场,宴会的主角早就因为累了想睡觉了,被保姆先带回家去了。送完宾客,孔铭出了酒店就直奔那个让他挂念不已的地方。


  他原以为都这么晚了,张美丽一定已经上床睡觉了,可远远看着张家小别墅的一楼还亮着温暖的灯光,迫不及待地打开家门,这个家的女主人正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书。


  时节已入秋,晚上还是有些微凉,张美丽盖了一条小毯子在腿上,看见男人走进自己,摊开书的封面,轻声说:“从你房间拿出来的,看看你小时候爱看什么书。”


  “美丽这是想了解我吗?”他欣喜地坐到她身边,顺手把书合上。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说:“不是啊。”


  满意地看到他眼底的失落,张美丽笑了,说:“因为我觉得我已经够了解你了。”


  这个女人从来就是让他坐过山车,一句话让他坠入谷底,一句话又把他升到半空中,可是怎么办,为了那一点点的幸福,一直坠到谷底也没关系,因为还有那一刹那幸福的感觉。


  她提出这些天一直待在心里的疑问:“你之前说今天要给我东西,是什么?”


  直到现在他还神神秘秘,让她先闭上眼睛。


  她闭着眼耐心地等,只觉得他的气息绕过脖颈,手在她脑后动作着,过了一会儿胸口感觉微微一沉。


  “好了,”他并没有远离,仍是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胸口上闪烁着一抹熟悉的银光。


  张美丽定定地看着在她脖子上挂好的项链,她把它拉起来,银色的细链子,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上面扣着一枚圆环,圆环上镶着一颗小小的钻石。


  其实他们早已买得起比这大很多的钻,但对他们来说,再好再大的钻石,没有一颗有这颗这样的意义,那是他在他们结婚那天晚上,亲手给她戴上的。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抬眼看他,眼前的男人正笑得温柔,他把领口里相同的银链放出来,说:“你看,我也有。”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出来,她努力地发出声音,“这个不是被我丢掉了?”


  “当时我就去捡了,”孔铭忧心忡忡地拭她的泪,慌张地问,“美丽,怎么了?不喜欢吗?”


  “那你怎么不早点还给我!?”她的声音已经嘶哑,那晚她找了这么久的东西原来早就被他捡去了,这让她觉得很难堪。


  沉痛地看着她,他说:“你走的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我是想给你的……可是……”可是她一声不吭地走了,留下绝望的他,无望地等了四年。


  让他们都不敢面对的那天又□□裸地摆在眼前,她的眼泪掉得更凶,完全说不出话来。


  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是不是她不想要这枚戒指了?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她,说出她回来以后他一直想说却一直都没有敢说出口的话。


  “美丽,我好爱你,”他已经恨了四年了,很累很累,恨一个人太难了,还是爱她轻松一点。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而她却几乎哭到没有力气。


  这个人太傻了,她还记得当时她对他说了多少过分的话,而他还是第一时间冲下去。她难以想象孔铭这样的人是怎么趴在那片凌乱不堪的泥地上找到这么小的一枚戒指的,而仅仅在几分钟前,她已经狠心地说了不要这个了。


  不管表达了多少次,他还是想要她的回应,这句话从他们交往开始他就不停地问,但是她一次也没有回答过:“美丽,你爱我吗?爱不爱我?”


  她泪水涟涟地反抱住他的脖子,哽咽道:“我也去捡了……孔铭,我也去捡了,可是我没有捡到……”


  他沉默了两秒钟,突然低头压住她的唇,激动不已地说:“我爱你,我也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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