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要求归还的英语怎么说夜晚交手机,第二天天归还,并且会查学生的柜子,柜子里都是学生的私人财产。这样违法吗?

原标题:14岁女孩在上海公办和国际学校做班长:“权力”让人五味杂陈

大家好,我是清华大学的霍倩倩,在校业余时间兼职家教,并用过来人的经验,陆续帮助了许许多多名高中生,走出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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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君说:很多家长认为,当班干部是培养孩子领导力的最佳途径。美国老师会给每个孩子当“干部”的公平机会。今天,我们分享一位14岁女孩分别在上海公办学校和国际学校当班长的经历和感受,相信对大家会有所启发。

(梁子惠,14岁,7年级,来自上海。)

最近有读者给学姐留言:我今年刚上高三,上课认真听讲,放学认真完成作业,每天学到凌晨1点,周末出去补课,我不看电视,不玩手机,不打篮球,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我以为只要认真,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可是成绩却始终停滞不前,而那些每天吊儿郎当的同学,随意看看书本,随便做几道题,就能名列前茅,师姐,真的是因为我没有天份吗。我真的已经足够努力了!我说:你看过《高考其实很简单》吗?

我说:我发现很多同学学习都非常认真,但有几个致命的问题,我称之为“思维怪圈”:

1.“驴拉磨”。只知道低头苦学,老师让干啥就干啥,每天忙着写作业,不管会不会以及自己缺什么,老师讲的统统努力去学,完全没有自主性。

2. 好高骛远,不切实际。死抠难题,觉得难题能够彰显自己的水平,结果简单题不会的一大堆,导致难题得分少,简单题丢分多,成绩差的唯有泪千行。

3. 缺少应试技巧,吃力不讨好。要么不会高分应试套路,明明可以轻松拿到的分却得不到;要么使用最笨的方法解题,解题速度极慢,答完卷的可能性好比中彩票的概率。为什么他们出现这些问题?是学习方向出了问题!

天分加努力并不等于成功,方法才是关键。随便看看书?随便做做题?不存在的。化学书里只有50%的题会出现在高考中你知道吗?他们用了你一半的时间却比你多学了数倍的“有用”知识。数学三年只需要做600道题就能120+你信吗?他们做通一道题,相当于你没有头脑的做了100道题。没有方法,事倍功半,找到漏洞,事半功倍。想要获取这些学习方法,高中同学和家长都可以关注学姐微信:xkbjy2017,免费领取《高考其实很简单》《九大科学习技巧总结》《学霸脑图》等海量学习资料,能帮你高考提高50分以上,考一所更好的大学。学姐也是高考的过来人,也曾经受过别人的帮助,现在想要传递爱心,继续帮助学弟学妹,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学姐哦!动动手,加上学姐,可能改变你的命运哦!

班长是什么? 在美国的学校字典里找不到对应一词。
从美国回国内公办学校上学的第三天,我向妈妈宣布:我想当班长。一年后,我当上了班长。再一年后,我辞掉了班长。
初中升入国际学校,第二学期我主动竞选班长。两届连任后,我在选举中落选。
同学们说:你很好,但我们想换一个。
——梁子惠 (七年级学生,上海)

回国前读小学并不顺利,

但体会不到权威与权力的滋味

美国北卡州,一个四季分明,生活怡然的地方,很多美国老人退休后去不起昂贵的佛罗里达迈阿密,就会选择来到这里。

除此之外,越来越多的中国投资移民也会选择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教育。有着杜克,教堂山几所大学撑门面,公办基础教育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2010年秋的一天,我就这样稀里糊涂随着爸爸工作调动进入到北卡最主流中产阶级社区的公办学校。三年的美国小学生活,所经历的老师如出一辙的nice:她们放学后主动免费帮我补phonics;她们为了我去看华人的新春晚会;她们从不吝啬为我每一丁点的进步骄傲鼓掌。

几年下来,我门门功课都是A,也和美国孩子一样冬天玩花滑,夏天去徒步,周末为教堂慈善做5公里长跑,每年都参加镇上的篮球联赛,赛完了大家就一起AA聚餐。同学们也常常邀我去过夜,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应该和她们没什么分别。

但是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无论我怎么努力,当老师需要helper,尤其是那种有荣誉成分的helper时,老师怎么都不选我。选来选去永远都是Annie, Emily, Mathew那几个人。

Annie的妈妈知性优雅,又带点希拉里范儿,每次到学校来都西装革履高跟鞋,眉飞色舞,带着亮亮的耳环,她一来就会成为学校的焦点,所有的老师都和她非常热烈地交谈。Annie 的奶奶更加给力,非常慈祥的银幕形象,每天中午会来学校陪伴孩子们共进午餐。妈妈评价说这一家就是美国典型的中产阶级样板。

Emily家和Annie家住在同一个小区,发小,我好几次在餐馆碰到她们两家聚餐,Emily成绩也很优秀,她妈妈没有Annie妈妈那么出风头,但似乎她永远是和Annie妈妈站在一起。

这些妈妈们都属于PTA,一种家委会自治机构。中国妈妈们在里面的很少。

也罢,不选就不选吧,当不成帮手,我还是可以拿学科上的优秀,一样可以从校长手里接过我的荣誉证书,一样获得台底下家长们投过来的艳羡目光。

那是2012年的秋天,美国各大电视台正在轮番轰炸奥巴马和罗姆尼的竞选辩论,我没有投票权。但我和全班一起进行了一次模拟,同学们大都选择了罗姆尼,Mathew说:“因为他减税,我们就有更多钱去滑雪了”。

我看了看电脑上的介绍,罗姆尼太太是他中学时代的女友,他追了她四年,哇,这个很浪漫,于是我鼠标点击了罗姆尼。

在美国小学的生活里,虽然有谁更受欢迎这样的微妙话题,但是我们身边体会不到什么是权威,什么是权力。

有一次做题,学了总统山,最后一题是:“你想当美国总统吗?”我斩钉截铁回答到:“不想,我可不要担那么多责任”,妈妈心有不甘,引导我:“你不觉得做一个最富有国家的老大很有权力吗?”我的回答让妈妈哭笑不得:“总统没有权力,权力属于人民。”

权力,这一词的滋味,我是回到中国公办学校上学的第三天,才突然品尝到。

老师面前懂事&同学面前强势

这是一所位于上海浦东中等偏上的公办小学,上学第三天,班长生病请假,老师随手点了第一排的我带大家下楼吃饭。平日我们班整队最慢,总有人讲话,也就总挨批。教室门口整队时,我灵机一动:“ 某某,你和你前面的换个位置。某某,你换到第一排来,某某,你到某某旁边去。”

这些话如果放到美国我可不敢说,一定会有很多人质疑你为什么,我记得在美国小学一年级圣诞合唱,老师安排我给指挥献花,还特意补了句:“因为Alice(我)离得比较近。” 结果和我站对称位置的Sam当即就说:“我离指挥也很近!”结果就是老师不得不买两束鲜花安排两个孩子去献。

可是中国的孩子们好像习惯了服从权力,既然是老师指定我的,就没有人挑战我问为什么。结果因为我把调皮的男生隔离开来,那天居然队伍纪律特别好,破天荒得到了教导主任的表扬,作为奖励,我们也第一个吃上了中饭。

我久久回味着带领大家获得成功的喜悦,靠着自己一点小小的聪明才智,就能提携一帮人,我还想要更多这样的机会,前提是我必须当班长。

接下来,我仔细研究了什么样的人可以当班长。

公办学校的价值观以成绩为唯一标准,同学们只会认可那些比她们自己成绩好的当干部,于是我努力成为学霸。

公办学校老师喜欢找那种听话的,能把事情转述清楚,能准确找到老师落在办公室的东西的人做助手,于是我很快成为老师眼中乖巧懂事,办事靠谱的学生。

结果,我如愿以偿。在中国当班长其实很简单,因为你相当于老师不在时的影子(班长一词很有道理),代为管理班级,手上自然也就有一些小权力。比如安排值日,比如记他名字让他得不到小红旗,比如文艺活动的演出名单,这些东西都可以由你一手决定,只要老师那里能通过,学生再有想法有意见也没用。

同学和班长的亲疏远近自然会有影响。在美国的时候,当老大一般最没人缘,但是在这里,大部分班长都是那种面对老师毕恭毕敬,很远就打招呼,在同学面前却很强势,非常有威风的那种孩子,“老师面前懂事”、“同学面前强势”几乎成了班长标签。

这样的做法似乎也没什么坏处,至少推进事情特别快,不用广泛征求群众意见,没有人挑战你的决策,老师说怎么干就怎么干,用我爸的话说,就是执行力强。我设想过,如果在美国学校里去做这些事情,光是和同学们解释你为什么这么做,都要累个半死,更别提一定会有人反对了。

升入五年级,学校说要抓毕业升学质量,换来了一位主流骨干教师,新老师一来先把我们班描述了一通如何之差,差到不可救药。然后告诉我们唯一生路是按她的规矩来。

“在我的班上,每周两两PK,谁赢谁当班长。” 我最好的闺蜜和我分到了同一组。

妈妈觉得不妥,去找了老师商量,看在两人是好朋友的份上能否换个人?毕竟是孩子,还是需要呵护。老师油盐不进,回了句:“这是她们人生必经的一课。”

老师的策略果然奏效,几次PK后,班上的氛围开始变得奇怪,大家素日里的打打闹闹没有了,安静的教室里弥漫着猜疑嫉妒的气息,闺蜜开始四处说我是外国人,网购大批韩国文具送同学,一边抢走我的事情做,一边又在老师那边暗示我不愿意为班级做事。

而我越来越不能满足老师的胃口,每天我必须记下五个人的名字,抓他们违反纪律的现行,不完成便是我不负责。我似乎更有权力了,同学们看到我毕恭毕敬,但是我已经越来越害怕每天去上学,各种花式请假。终于有一天,老师在六一活动策划上提出又要举办美食街活动,这个活动去年圣诞节已经做过,于是我去找老师。

“ 蔡老师,能不能我和班委商量再报一个活动策划案上来?大家多一个选择?”我偷偷瞄了一眼老师阴阴的脸色,慌不择言又加了句:“我们可以投票决定用哪个方案。”

老师没有抬眼:“嗯,这周你语文考得不太好,回家不要老看英语,多花点心思在语文上。”

我讪讪退出。六一活动被交给了我闺蜜。我被打入冷宫。

新一届班长改选开始了,流程是这样的:先由各班推出两位候选人,这个候选人产生的方式由各班自己决定,我们班则是由老师指定了我和我曾经的闺蜜。然后再由各班派出四名学生代表到大礼堂,听取各位班长候选人的介绍后进行投票。

大礼堂投票那天,我毫无争议地落选。

原因很简单,老师私下里,看似漫不经心地,让我闺蜜直接找四个同学去大礼堂,闺蜜当然心领神会地选择了她素日施恩颇多,关系较好的四名同学,我就这样莫名败下阵来。当然这些事情,我是事后才知道的。

妈妈后来告诉我说如果想升浦外这样的学校,班长或者优秀干部是申请的必备硬件,为了这个,很多家庭都会使出浑身解数。

辞掉班长对我而言,此时已经是一种解脱。但我突然理解了,在中国,权力就像乐高积木的扣件,大家特别习惯于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如果我想为大家做更多的事情,我就得让自己去拥有更多的权力,让这群人在一个有智慧的人的领导下过得更好。

但是,我到底是不是那个有智慧的人呢?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或者会永远是呢?而且权力之上更有权力,我只能祈求我的上级是个积聚人间一切美德的人,这事情似乎也不大靠谱。

也会被认为是老师的跟班

这个疑问伴随着我升入了初中,这是一所体制外国际初中,新老师暑假来家访。

这老师娃娃脸,说话轻声细语,温柔甚至有点语拙,却无半句虚言。嗯,这是我的菜,我心里暗暗评判。

老师再三问道:“你觉得你能为班级做些什么? ”我突然语塞,躲开了老师和妈妈殷殷期盼的目光,没有表态。

军训时,有个男生,口才很好,乐于助人,我想:他是可以做班长的。开学后,果然是他竞选班长,我则竞选了文艺委员。

半年后,我以文艺委员身份带领大家做大咖秀,忙得昏天黑地。当说完最后一声谢谢,舞台大幕拉起的那一刻,突然觉得非常不舍。那一刻我有了一种使命感,我觉得我爱这个集体,了解他们每一个人,我不放心把这个集体交到别人手里,我必须要当这个班长,把这个班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第二学期我成功竞选班长,很快同学们就不再称呼我的大名,直接叫我班长或者班长大人。我还专门去请教学生时代一直做领袖的姨夫,他曾经是位育中学的班长和复旦大学学生公司的总经理,他告诉我要带领大家多拿荣誉多拿奖,鼓舞士气。接下来的几次活动,我尽心尽力,带领大家以绝对优势勇夺年级第一。我被评为优秀班干部,毫无疑问地又获得连任。

值得一提的是,在国际学校中,这些事情都是以绝对民主的方式来投票决定的,完全不受老师的意志左右。所有的活动老师也都是由我们自己想,自己做,她只负责管理进度和偶尔监工。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像是一根平衡木,班长是中间那个支点,公办小学里班长是和老师站一起对付学生的,而在国际学校班长更多代表了学生利益和愿望,做学生自己的活动,甚至需要和老师去谈判,去要资源。

所以在公办学校,班长要揣测的是老师的心思,而在国际学校,班长要关注的是同学各自的性格特征,特长爱好,谁和谁关系好,谁遇到谁就会摩擦起火,怎么才能把这手资源整合起来,让他们发挥出长处为班级服务。

那是上海的又一个阴天,连续下了一周的雨,耽误了好几堂体育活动课,大家心里快憋出青苔来,终于老天开眼按了下暂停键,可以让我们室外上体育课撒点野,大家都很兴奋。老师摆出了足球,男生们两眼放光,那是他们的荷尔蒙。照例上课前要整队,一起跑几圈热身,然后就男生女生分开练习讲解了。

可是这天,大家都有点收不住,队伍跑得稀稀拉拉,不停有人讲话。体育老师素来是个较真执拗的人,不满,要求再跑一圈,第二次女生队伍安静了,男生队伍还是讲话。

“女生可以下来去玩球了,男生继续。” 老师绷着脸。

男生继续跑,继续讲话。

第三圈,第四圈。老师越来越恼火。

一个男生在接近老师时大声说:“叫我们跑啊,我们还可以跑!”

老师如何下得来台,于是男生继续跑。

四十分钟的体育课这时已经快晃掉半个小时,算算时间这球也踢不成了,男生们开始爆发,就是要讲话,就是要跑,你不让我跑还不行。陆续有男生开始呕吐。

下课铃响了,老师也有点傻眼,男生们整整跑了一堂课。

一下课,当即四个男生跑到办公室,找到他们能找着的最大领导,投诉了该名体育老师体罚学生,当然报的数字稍微夸张了一点。(后经监控录像核实,跑了11圈,不超过2000米)

班主任风闻此事,把我堵在教室门口了解情况,我如实汇报,我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这事情体育老师固然有不对,至少是没有完成教学任务,方法死板,体罚学生,但是我们学生又何尝没有错呢?没有纪律的课堂,必然影响效率。老师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后面的体罚也是被激怒状态下的昏头行为,以同理心看,这板子也不应该只落老师身上。

班主任当即就告诫我:“这事情你想得没错,但是大家现在群情激愤,你势单力薄,今天已经星期五,就不要再议此事了,让大家回去冷静一下,咱们下星期一再议。”我也答应下来。

可是偏偏后面上课的老师有点身兼学校心理咨询的意思,居然就把这样一件大家都还在气头上的事情拿出来讨论,于是一堂课成了批斗大会,我心想,这件事,不在现场的老师未必清楚,校领导也还在去调监控了解事实的过程中,为什么要在这里组织大家讨论呢?

这个场面发展下去会一边倒而失控。我实在忍不住了,站了起来:“ 我非常同意同学们的观点,今天体育老师是做得不对,她没有完成教学任务,没有控制好进度,也有体罚行为。但是我们IB课程最讲究反思文化,我们是不是可以也从体育老师的角度想想这个事..……”

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已被一片辱骂声淹没:

“Alice是老师的内奸!”

“Alice,老师肯定给你钱了!”

我没吭声,他们穷追猛打,视我为过街之鼠:“ Alice你说啊,你怎么不说啦,你不是很能说吗?”我强撑着:“你们可以有你们的观点,但是我也同样可以表达我的想法,你们可以不同意我的话,但是人身攻击能讨论清楚问题吗?”

“不要让Alice说话,她和我们不一样!” 那是素日好友的声音。

“你从没跑过这么多,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讲?”

老师也站出来帮他们讲话:“ 哎?Alice,你不能这么说哦,你要理解他们毕竟是跑了这么多圈之后的感受。”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在一个漩涡中,一直往下掉,往下掉,动弹不得。

班上其实还有一些同学也和我一样想法,但在这种气氛下,大家都选择了保持沉默。于是只剩下那些义愤填膺,貌似正义凛然的情绪在空中飘散。我在暑假里读了一本科幻,那本书的口号在我脑中回响:“面对愚昧,神们自己,也缄口不言。”

群众到底是什么?是乌合之众?还是人多力量大? 在这件事情中,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人为什么到群体中可以智商下降到不能好好讨论问题?他们如此急于行动而耽于思考,他们已经连黑白都不愿意去辨别,那么离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又还会有多远?

幸而同学们还是善良的,放学后,憋了一整天的我,终于忍不住一个人在教室落泪,被男生撞见,就是去告状的男生之一,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大概想不到班长也会哭,大概也终于想起来班长也只是个和他们一样大的文弱女子,他跑去找班主任,同学们又围过来安慰,几个始作俑的男生又主动跑到班主任那里承认错误。

班主任后来和我转述他们的话:“我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么大,当时我们也只是小恶搞,没想到后来就闹出这么大的情绪来,大到我们都害怕。”

如果我能忍到周一,相信事情会是另一个结果。但是,我有错吗? 我没有必要曲意逢迎群众,但身为班长,是否还是应该照顾到他们的情绪?更艺术地释放他们这种情绪?

我还要竞选,我并不难过,

大家很快恢复了正常玩耍,这事情渐渐成为课间的笑谈。国际学校的孩子们就是这样,家里给的氛围宽松,孩子的成长不受压抑,善良的本性被呵护得比较好,不惧权威,不懂得看脸色行事,也不会象我小学闺蜜那种的腹黑之术,更不会记仇。

我仍旧尽我所能忙好班上的每一件事情,期末考试前大家复习得昏天黑地,恰逢英语节活动,我和几个班委为此奋战到夜晚12点,又拿了全校第一。但是大家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在乎这种集体荣誉。这是国际学校孩子的另一面,胜负心没那么重,不受奖惩推动去做事情。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接收了三年的公办教育并做过班长,所以在我身上留下比他们要多的纪律烙印、服从烙印和鸡汤烙印?

所以我对老师体罚这事情的耐受度和他们不一样?尽管我曾经是公办学校天天请假,最叛逆的那个,但到了这里我似乎又戏剧性成为最听话,最顺从,最正能量的那一个。

我上台去做述职报告或竞选演讲时,下面就有男生一直摇头叹气,说“心灵鸡汤,又鸡汤了。” 为什么在我看来真实的心灵体验成了他们眼中的鸡汤,我不知道。

在优秀班干部评选上,有个班委上去说“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选我,你们可不要选我哦~”大家哄堂大笑,起哄说:“好好好,我们就选你!”

我不怕输,但我怕以这样的方式输,好比你做好了一切准备,却突然告诉你人家已经掷色子决定了。

妈妈让我上网看了特朗普的当选过程,也搜索了英国脱欧的过程,我开始思考什么是“民意”。 民意,并不代表一定正确,但未必却是选出了最对的那个人。单个的人到集体中,智商是下降的,情绪会左右决策,而情绪又是如此不靠谱,不排除乌合之众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也不排除民意以儿戏的态度对待手中那一票。

就如同我点击罗姆尼一样,那我们是不是还是应该坚持以民意为唯一标准?还要不要维护民意的绝对权力?即使民意把我们带入深渊?

新学期开始,我果然没有继续当选,我的竞选词第一句是:“我知道,你们可能已经对我当班长产生深深的审美疲劳,但是,我还是要诚挚地表达我想当班长。”

他们最终选择了另一位男生,去年他们也曾无情摈弃那个男生,他们轮流上来拥抱我,说:“别难过,你很好,但是,我们想换一个。”

我笑着说:“我不难过,我也觉得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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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时间匆匆而逝,记忆总值得挽留。明天,不曾捉住,也不曾流失。 平凡也是一种生活。谁又能说没有明天? ―一―1 在一个乡村中睁眼的我,生活本已足够贫乏。殊不知,连思想也潜移默化了其贫乏,以至曾一度怀疑过家乡的水资源是否发生了病变。 极不情愿的,我接受了“思想贫乏症”的事实再次回到高三,俗称“高四”,很难为情便算“留级”。 高考考得要多丢人有多丢人,比失手的中考还差上八十多分。这足以说明,高中三年,我是混过来的而非学。要是学过来的话,我还不心死到跳楼啊。在楼梯上从一楼跳到五楼,不死作罢。 因此我颇有复读的资本。想起母亲在我面前对弟弟灿烂的一笑说,这次哥哥一定能考上大学了。心不禁莫名的惆怅,有时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很久很久没有尽情的哭过了,只把眼泪洒在心底,哭出来是否会好过点?却始终不肯放弃尊严。 坐在教室里,双眼无神的盯着黑板,因读的是化学,便得出了一句:生活代数人几何,话说英语人化学。 我回来了,真的又回来了。 闲来无聊,便开始以说话打发眼前时间。我不禁又开始感触了,这是我的所愿吗?高四了啊。 由于一直想拥有幽默的一面,便常说些莫明其妙胯深度没实义的话。所以一个小时下来,前面的女孩孙伟炎便赞了我一句,你真幽默。 我的脸有点烫。我真的幽默吗?这是我所希望的,却总难以把握那幽默的实质。忽觉得很可耻,我纯粹是个只懂鸡而不懂蛋的生活小丑而已。 ――2 两天里,念着父母给予我的动力,便埋头苦学。虽然时不时发出些常人没法理解的叹息,但至少比高中三年来得实际。 第二节自修课间,茫然的盯着黑板上空那惨白的光管如高僧入定。一个男孩走到我的座位边看了看便又走了,过了一会,他又来到我身边问,你是不是315舍的? 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唔。心里猜想他找我所为何事。  那把宿舍钥匙给我。他说。 我掏出了钥匙交给他。做了315舍是人一般都不多愿做的苦力――舍长,非是有什么过人本领或优质品格,也不是
被看顺眼,而是班主任“随机抽样”。就像把十我个填有号码的小球放进一个箱子里瞎摸,代表我的那一号时运不济恰好中标,被无情的捉了出来,挣扎不得,抗议无效。“大权”在手,他便来找我要他所要的东西。 临走前,他说了一句我已习以为常的话,我还以为你是女的呢。 我摸了摸自己过长的头发,哑笑。留长了些小头发,别人常误我为女孩,是不是自己太帅了呢?正视下自己,有此可能。是不明自己太娇气?也可能有此一说。是不是自己太娘娘腔?这个,不好意思想像。 下自修回到宿舍,看着那个男孩刚抱回的一大堆生活用品,便为他惋惜,说这些东西如何如何的把价格像上帝一样挂了天空。之后一舍人大骂老板黑心,不懂得生之于为人,舍之于为人,没半点雷锋精神…… 这所重点高中是前年才搬进这新校区的,远离了传说中的市区。这里没啥商店没啥商品。校内唯一的一间小店便有了“作恶”之依。 那个男孩顿了顿,豪爽的说,我叫黄冠龙,以后大家就是同舍了,希望多多关照。 黄冠龙,一个头发四六“分贴”,鼻梁上架着付半框眼镜,脸颊瘦瘦黑黑的男孩。很有深度的样子,斯斯文文,过了一天,我便正视了自己的思想,他与我一样实属斯文败类。 ――3 人生在匆忙中流逝,我与自认他为兄弟的朋友陈庆梅在三点线间来回了一周。 陈庆梅,咋听咋看之下都是个女孩子的名,但偏偏人是个男的。令人心痛的身高,大概一米五左右,黑,瘦,胡子却很有老者风范,因而他便有了“孩子头”这一雅号。 他已和我同班两年,今年是每三年。  学习了一周,心似乎很空虚,漠然找不到前路。眼睛总是迷离的看着黑板,思绪却回到了过去。又有了一种想出去的冲动。 不知为什么,回到教室总要过两三个小时才能把心思拉到学习上。于是乎,总感觉尚未学过什么便可以下课了。 走出教室,下定决心想,再回到教室一定要用心学习,不能再浪费点滴光阴。几乎是立誓了,但真的回到教室后便又做起了昔日梦。 终于,我有了一项重大发现,我不再适合学习。这个发现让我心痛得很,几乎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没有自残的习惯
,所以一起狠不下心来个悬梁刺股,闻鸡起舞,卧薪尝胆。生活只好一错再错。 ――4 寂寞的心终于禁不住诱惑,我在晚休时间又偷出去玩了,与黄冠龙一起。不是与“龙”共舞,倒是与“蛇”共舞多一点,毕竟我们只算不懂生命何所的两条蛇。 黄冠龙的口气总是很大,我们便习惯了叫他吹水龙。他说他的桌球技术在二中时是三首之一。看过了他的球技,我不敢妄加评论。我对自己不能认可的事一般都比较沉默,他的球技还不很后我意。不过有时超常了倒真的合格。 玩过了他的节目,之后到我有话事权了。我把龙拉入网吧。网吧的老板早已认识我,我是这里的常客。打过招呼后,便上了机,进入传奇玩。 玩传奇已两年多,技术倒烂得可以。一般只是愣着站在安全区。我之所以喜欢玩传奇,并非它真的刺激,而是玩传奇可以与人聊天,还保留帐号。因为我是一过于在乎自己的拥有的人,一个不好的习惯,却摆脱不了。我只是个俗人。 在这里,一般的,我都找不到人聊天,只是站着,脑中一片空白。看着别人热闹,自己却不合群,很像我的人生。真实的人生看着虚幻的人生,有一种难言的触痛。却乐此不疲。  你无不无聊啊?净玩垃圾。龙抱怨着说。 很好玩的,我教你玩。我淡淡的笑道,目不斜视的盯着屏幕。 他说他对游戏的玩熟之度是一式三份天。我对此很是鄙弃,吹水吹到骨了。他却一直坚持说是真的。习惯了他的言语,便当他放屁,由他说吧。 我教他玩传奇,才过了十多公钟,当我再次接手对电脑的主宰权,他便要睡觉了,龟缩在网吧的一个角落流口水。懒得理他,因为我有事要做。 ――5 回到宿舍。舍友说吹水龙带坏了我。我当然反驳,别看我双眼带有保护镜,骨子里却尽是野性,只是还没发挥尽而已。当数出自己的“恶行”行后,我夸张的笑道自己正一斯文败类。 他们当然不会信。这是人的一个通病,想念自己的直觉。 回到座位上,努力的瞪着眼睛不让自己神游周公俯。其实不用努力的瞪着,因为我不喜欢捉棋,而且有做夜猫的本钱,此刻想睡也睡不着。最重要的,老师大有“君临天下”之势,下面只要有少许风
吹草动,那双不算“势利眼”的“势利眼”便瞅得你心若寒啉,毛发直矗,如赤手空拳的在森林里遇到一头正觅食的饿虎。 我只好看小说,是魔武小说。这也有个我所不明白的地方,我国早已有魔武小说,却为何惟独由英国的罗琳所写的《哈利?波特》掀起热潮? 最后,我终于知道了,以“外国的月亮比我国的大”推算出“外国的小说比我国的香”。这说明我其实很牛逼,就像可以从人刚出世便推算出他一定会死一样,绝对真理。 网乱青春   题记:时间匆匆而逝,记忆总值得挽留。明天,不曾捉住,也不曾流失。 平凡也是一种生活。谁又能说没有明天? ―一―1 在一个乡村中睁眼的我,生活本已足够贫乏。殊不知,连思想也潜移默化了其贫乏,以至曾一度怀疑过家乡的水资源是否发生了病变。 极不情愿的,我接受了“思想贫乏症”的事实再次回到高三,俗称“高四”,很难为情便算“留级”。 高考考得要多丢人有多丢人,比失手的中考还差上八十多分。这足以说明,高中三年,我是混过来的而非学。要是学过来的话,我还不心死到跳楼啊。在楼梯上从一楼跳到五楼,不死作罢。 因此我颇有复读的资本。想起母亲在我面前对弟弟灿烂的一笑说,这次哥哥一定能考上大学了。心不禁莫名的惆怅,有时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很久很久没有尽情的哭过了,只把眼泪洒在心底,哭出来是否会好过点?却始终不肯放弃尊严。 坐在教室里,双眼无神的盯着黑板,因读的是化学,便得出了一句:生活代数人几何,话说英语人化学。 我回来了,真的又回来了。 闲来无聊,便开始以说话打发眼前时间。我不禁又开始感触了,这是我的所愿吗?高四了啊。 由于一直想拥有幽默的一面,便常说些莫明其妙胯深度没实义的话。所以一个小时下来,前面的女孩孙伟炎便赞了我一句,你真幽默。 我的脸有点烫。我真的幽默吗?这是我所希望的,却总难以把握那幽默的实质。忽觉得很可耻,我纯粹是个只懂鸡而不懂蛋的生活小丑而已。 ――2 两天里,念着父母给予我的动力,便埋头苦学。虽然时不时发
出些常人没法理解的叹息,但至少比高中三年来得实际。 第二节自修课间,茫然的盯着黑板上空那惨白的光管如高僧入定。一个男孩走到我的座位边看了看便又走了,过了一会,他又来到我身边问,你是不是315舍的? 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唔。心里猜想他找我所为何事。  那把宿舍钥匙给我。他说。 我掏出了钥匙交给他。做了315舍是人一般都不多愿做的苦力――舍长,非是有什么过人本领或优质品格,也不是被看顺眼,而是班主任“随机抽样”。就像把十我个填有号码的小球放进一个箱子里瞎摸,代表我的那一号时运不济恰好中标,被无情的捉了出来,挣扎不得,抗议无效。“大权”在手,他便来找我要他所要的东西。 临走前,他说了一句我已习以为常的话,我还以为你是女的呢。 我摸了摸自己过长的头发,哑笑。留长了些小头发,别人常误我为女孩,是不是自己太帅了呢?正视下自己,有此可能。是不明自己太娇气?也可能有此一说。是不是自己太娘娘腔?这个,不好意思想像。 下自修回到宿舍,看着那个男孩刚抱回的一大堆生活用品,便为他惋惜,说这些东西如何如何的把价格像上帝一样挂了天空。之后一舍人大骂老板黑心,不懂得生之于为人,舍之于为人,没半点雷锋精神…… 这所重点高中是前年才搬进这新校区的,远离了传说中的市区。这里没啥商店没啥商品。校内唯一的一间小店便有了“作恶”之依。 那个男孩顿了顿,豪爽的说,我叫黄冠龙,以后大家就是同舍了,希望多多关照。 黄冠龙,一个头发四六“分贴”,鼻梁上架着付半框眼镜,脸颊瘦瘦黑黑的男孩。很有深度的样子,斯斯文文,过了一天,我便正视了自己的思想,他与我一样实属斯文败类。 ――3 人生在匆忙中流逝,我与自认他为兄弟的朋友陈庆梅在三点线间来回了一周。 陈庆梅,咋听咋看之下都是个女孩子的名,但偏偏人是个男的。令人心痛的身高,大概一米五左右,黑,瘦,胡子却很有老者风范,因而他便有了“孩子头”这一雅号。 他已和我同班两年,今年是每三年。  学习了一周,心似乎很空虚,漠然找不到前路。眼
睛总是迷离的看着黑板,思绪却回到了过去。又有了一种想出去的冲动。 不知为什么,回到教室总要过两三个小时才能把心思拉到学习上。于是乎,总感觉尚未学过什么便可以下课了。 走出教室,下定决心想,再回到教室一定要用心学习,不能再浪费点滴光阴。几乎是立誓了,但真的回到教室后便又做起了昔日梦。 终于,我有了一项重大发现,我不再适合学习。这个发现让我心痛得很,几乎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没有自残的习惯,所以一起狠不下心来个悬梁刺股,闻鸡起舞,卧薪尝胆。生活只好一错再错。 ――4 寂寞的心终于禁不住诱惑,我在晚休时间又偷出去玩了,与黄冠龙一起。不是与“龙”共舞,倒是与“蛇”共舞多一点,毕竟我们只算不懂生命何所的两条蛇。 黄冠龙的口气总是很大,我们便习惯了叫他吹水龙。他说他的桌球技术在二中时是三首之一。看过了他的球技,我不敢妄加评论。我对自己不能认可的事一般都比较沉默,他的球技还不很后我意。不过有时超常了倒真的合格。 玩过了他的节目,之后到我有话事权了。我把龙拉入网吧。网吧的老板早已认识我,我是这里的常客。打过招呼后,便上了机,进入传奇玩。 玩传奇已两年多,技术倒烂得可以。一般只是愣着站在安全区。我之所以喜欢玩传奇,并非它真的刺激,而是玩传奇可以与人聊天,还保留帐号。因为我是一过于在乎自己的拥有的人,一个不好的习惯,却摆脱不了。我只是个俗人。 在这里,一般的,我都找不到人聊天,只是站着,脑中一片空白。看着别人热闹,自己却不合群,很像我的人生。真实的人生看着虚幻的人生,有一种难言的触痛。却乐此不疲。  你无不无聊啊?净玩垃圾。龙抱怨着说。 很好玩的,我教你玩。我淡淡的笑道,目不斜视的盯着屏幕。 他说他对游戏的玩熟之度是一式三份天。我对此很是鄙弃,吹水吹到骨了。他却一直坚持说是真的。习惯了他的言语,便当他放屁,由他说吧。 我教他玩传奇,才过了十多公钟,当我再次接手对电脑的主宰权,他便要睡觉了,龟缩在网吧的一个角落流口水。懒得理他,因为我有事要做。 ――5&
nbsp;回到宿舍。舍友说吹水龙带坏了我。我当然反驳,别看我双眼带有保护镜,骨子里却尽是野性,只是还没发挥尽而已。当数出自己的“恶行”行后,我夸张的笑道自己正一斯文败类。 他们当然不会信。这是人的一个通病,想念自己的直觉。 回到座位上,努力的瞪着眼睛不让自己神游周公俯。其实不用努力的瞪着,因为我不喜欢捉棋,而且有做夜猫的本钱,此刻想睡也睡不着。最重要的,老师大有“君临天下”之势,下面只要有少许风吹草动,那双不算“势利眼”的“势利眼”便瞅得你心若寒啉,毛发直矗,如赤手空拳的在森林里遇到一头正觅食的饿虎。 我只好看小说,是魔武小说。这也有个我所不明白的地方,我国早已有魔武小说,却为何惟独由英国的罗琳所写的《哈利?波特》掀起热潮? 最后,我终于知道了,以“外国的月亮比我国的大”推算出“外国的小说比我国的香”。这说明我其实很牛逼,就像可以从人刚出世便推算出他一定会死一样,绝对真理。 ―三―9 道歉。我不喜欢说假话,只知道实话实说,直接说吧。 舍友们却不同意,又因龙的口才可以把死人气生,便由他当客。求之不得。 自修里,龙为我向他道歉。龙说他刚才看到新闻,灵机一动便引用了拉丹事件,说我说错了人,本是说肥仔的,那个在晚上专爱说话骚扰人的人,但说错了对象。间接上,龙似乎说了不算肥的他算得上肥。 我没有被其感动得泣泪涟涟,觉得龙在矫揉造作,直接说不就行了?而且一旦被他知道事情的始末,我还有何脸见他? 此刻我就没有脸见他了,我本就是个过于拘谨的人。我们之间仿被隔了一道鸿沟。 下了自修,我与龙一同外出。也算是逃避。 ――10 不久,我便去剪了头发,超短碎。 我是个很矛盾的人,知道自己自己只留长发才好看,但留长后会在决定性阶段叫理发师剪超短碎。之后日盼夜盼,盼望头发快高长大。好不容易留长了,一踏进理发店却又都会是留下些小头发贴着头壳,不让其完全爆光,折射光线照花别人的眼,引发什么交通事故。 在加宿舍的路上,没有人认得出已有翻天复地之变的我,除非我
叫。之后那些愤世嫉俗的同志厉言喝道,你真个垃圾,像是干了什么不见光之事的后果,以前不是帅帅的吗? 我的脸很烫,尴尬的笑着。这样的头发确易打理,且特省洗发水,湿了头易干,还不会有生虱子的危险,更不怕别人再误会我的性别。这种发型却不合我,或说我不合这种发型。 于是,我从帅哥一级变为了暴龙一族。 同桌问前桌说,你们觉不觉得枫这样子丑到类? 孙伟炎没有说话,只露出些我怎么看也像是奸笑的笑容。  吴敏俞说,我不觉得,这样子比以前不是更帅吗?这个回答让我翔实难过得要跳死海自杀。她的表情似乎很认真,但我还是觉得她在恭维多点。 男孩与女孩的眼光不会差别如斯吧? ――11 林积翠,又是一个女孩名字的男孩,在我舍。周日,我与他一同去了网吧。 无聊的玩着传奇,之后才入QQ。很久没有玩过QQ了,两年多来一直都只是玩传奇。 我的QQ很少人,比北大荒还荒芜得厉害,只二三十人。很久也有一个人上线,叫“OoaaOoO”。 我与她聊视频。她的样子有点美,但她看到我的样子后不久便关了视频。这让我很是自卑,即使她可能本就只是想看看,即使视频也是失真的。 “ 始终宁”也在这个时候上了线,我便欣喜的把下线时间延迟了。 她是我一个多月前在数百公里外的东莞市邂逅的,一个来广东打工的外省女孩。那天我去网吧杳高考分数,她就坐在我旁边。我瞄过她的Q码后加了她。 由于那机子有问题,我便换了机,之后与她视频。她也就知道了我是谁。才聊一刻,她便鞋要走了。心忽然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她见过我的真人,我便不在乎她看到我现在的丑样。视频中,她的样子比来上真人漂亮,但我终又再见到了她。她对我还有记忆。 林积翠已等得很不耐烦,恨不得将我暴打一顿乃至碎尸万段。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下线。 等待,我在等待,等待着下次再见她。 这是一种思念吗?莫明其妙的感觉。  ――12 学校的生活总是那么枯燥,比牢狱好上一点是可以不怕身体突发何祸,也许只是相对于我
而言。望着窗外色彩单调的阳光,心里惆怅的叹着气。 生活就像一张网,一张坚韧的网,紧紧的把我包裹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逆来承受。 我不讨厌学校,却讨厌学习。初中前,我是个喜欢学习的好孩子,觉得学校才是我的真正人生。高中后,我变了,变得自己也不了解自己。常常想着自己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也无奈的想着人生所存在的意义,却一直想不透。没有人真的了解我。 我的理科一直都很好,所以在分班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选了化学。有个叫“小鬼”的网友问我为什么不读文科。这才让我惊醒,很久不学习后,我真的只剩下文科在苟延残喘的生存了。 我还是没有选读文科,就因为曾经自己是以理科独当一面的。其实我有点想学美术,可没有去到,成了人生观一大呼天抢地的憾事。我的美术在没人教的前提下也很有水平,很像小孩子涂鸦。 “小鬼”的名字叫李卓敏,一个很爽朗的广西女孩,现在正在广西师范读大二。今天我写了封信给她。很久没有和她通信了,并非是怕写信时因激动得过于用力而折断手,只是她忙。 曾经她回给我的第一封信中,问我为什么写信和上网的思想不一样,那么多愁善感。是的,上网与现实不一样,只有上网时才能真实的闪动我脑中的思想。  那时,她的学习很忙,便把我“托负”给她的学妹李建凤,说我们同龄,可能更好勾通。她们都是很知识的女孩,李建凤的书法更是让我神往不已,龙飞凤舞,潇萧洒洒,而且她与我妹的名只差一个字。我妹的名字叫李小凤。 我与李建凤不再通信,问不出为何。也许,友谊真的只是昙花一现,网友更只是一种称号。 坐在复读班的教室里是不应胡思乱想的,但我真的用不下心学习。不知道明年再次失败后,我能不能延着失败的路继续走下去。那时,我将还有何颜面对江东父老。 一次的失败说明不了什么,二次失败则说明此子实属笨蛋。 韩寒的异样人生让我向往,但我没有资本。他有丰富的文学知识,足以让其毫无顾忌的走着自己想走的路。那一种路,叫真实的人生。一种很多人愿意闯,却闯不出的路。 ――13 补课的时间快过了。 龙气宇轩昂的说
,枫,开学后我们一同努力,做到最好,做两条穿梭成功的龙。说着,他想与我拍手以示决心。 我很难为情,怕自己做不来,不知道拍不拍才好,支吾着说,是两条蛇好听点。 龙不爽的说,你婆婆妈妈的干啥。来,拍手,别不给面子。 我一直都有做就要做到最好的思想,也相信自己肯吃苦,一定也能做到,此刻却拍不下手,因为我们现在正在一网吧里,倒不是怕别人投来异样的杀人目光,而是怕亵渎了那壮言的灵魂。 最后,我还是与龙握了的,是被迫的。他粗暴的拉过我的手,看样子还想发飙。为了照顾网吧里的众多生灵与物件,我只好勉为萁难的舍手救人,做个活雷锋,与其握手。 放假了。我没有回家,去了龙的家度假。 其实我并不大喜欢去别人的家,只是听到他说他家现在没有什么人才愿意去的,否则毙了我也不去。而且我也不愿风尘仆仆的赶回数公里外的家乡,虽然心里很愿见见那年迈了的奶奶,但我坐公共汽车会忍不住从嘴里吐出些已入肚的东西来慰劳它,心酸,便打消了此项不光荣的主意。  ―四―14 愿意去龙的家更因有一项艰巨的任务等着我。那艰巨的任务给钓鱼。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有耐性是从曾经常钓鱼中磨炼出来的。不久前我才明白,那种不叫耐性而是叫懒惰。这个证实让我吃惊不小,却很快便心安理得了。 儿时很喜欢钓鱼,做致函风雨不改。奈何长辈们食古不化强权在手,怕我混进了龙宫当虾兵蟹将日哭夜叹而下达禁令,很多时候便只能偷着干。这不是叫“偷鱼”,是叫“偷着去钓鱼”。 钟洪昌是我的最铁伙伴,他与我一样都酷爱钓鱼捉鱼。初中的时候,我们又认识了另一钓鱼发烧友钟子宁。那时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初中毕业后,洪昌不再读书,去了深圳,圪今不见,寻之不着,凭空消失。子宁考上了与我不同的高中,也不曾见面。往事只剩下记忆与怀念确实无奈。 现在的学校里,我见到一个很像子宁的同学,或许就是他,但瘦了很多,脸上的痘子也生长旺盛,只剩昔日轮廓,便不敢相认,怕引来笑话。这说明了我很懦弱,种男孩子不该有的性格,却没有能力将它埋藏。 钓鱼的地点是一张被抛弃了
的鱼塘。龙说它很深,深不见底,是曾经炸什么鸟东西而遗留下来的。有一座山已被拉来填这鱼塘,却还没有将它搞平。不辨真伪,说这话的同志是个可以把眼前之物翻译成数十种可能性版本故事的人,时间空间也构不成介限。但此塘的确正在做瘦身运动。 龙望着我说,你会不会游泳和潜水? 我如实回答说,会一点,一时三刻大概还不会因喝多水而翻白眼长肚腩。 这就好。龙说,要不很危险的,掉进塘里死了也没人知道。  这我才知道,他是关心我。心里有种被感动的感觉,一个生性放荡形骸的人居然会懂得关心人,让我有点吃惊,几乎以为他搭错筋。 今天的太阳提前下班了,天上阴霾不定。昔日懒洋洋的白云不知道是生病还是生气,脸色臭臭的,大有风雨欲来之势。这是一个很好的天气,比阳光灿烂来得舒畅。 一阵阵轻柔的风拂过池塘,激起层层涟漪,水波粼粼。风夹杂着清新的水汽钻进我的鼻孔,让我心平气和,摆脱了尘世间虚假的繁华。现在,我只剩颗回归自然的心,很迷神的触动。 钓鱼是一种享受,一种宁静的心态享受。这是我喜欢钓鱼的原因,鱼也便顺其自然的钓上了我。“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更有一翻别样的乐趣。 钓鱼不为钓鱼。 天色很快便暗淡下来,匆忙的一切得到喘息。风依然,还变大了。 夜里钓鱼是另一种心境。那夜那风是心里祈盼已久的洒脱。今夜不行,太多蚊,我们没有舍血为蚊的伟大情操,而且我们还要去玩。 龙说他很会钓鱼,钓过一卡车一卡车的鱼。今天要不是他吃过霉药就一定是上天捉弄他,他只钓到一条比巴掌小点的鱼,使其颜面尽失。我倒好,只有一条小过小指的小鱼看我可怜才体贴的做了我的钓下亡鱼,不至于两手空空一无所获,却有了扼杀未成年生物的嫌疑。 ――15 龙的家里其实不是没有人,他的奶奶在,更有叔伯爷妹等一干人分布在旁边的楼房里。这是分家,小孩子长大后总要如此。我并不喜欢这样,一家人快快乐乐和睦相处不是更美妙?但只是个梦。 龙的奶奶颇有巾帼之范。龙比较怕她。长辈的眼里,我们永远也只是个孩子,得接受他们的免费教育。 bsp;洗了澡,叫过饭,摸着黑,我们狼狈的别过絮叨中的巾帼英雄外出考察夜间生活。 摸出数百米远,没有遇上什么劫匪蛇鼠,我们如愿以偿的安全到达龙的叔父家,有了摩托车后便以车代步在公路上飞驰。 龙把车开得飞快,让我在羡慕他车技的同时亦担心自己过了今晚是否会落得个一级残毁的下场。我不会开摩托车,很失意的事实。还记得有一次在没经大哥同意的情况下开他的摩托车,几乎兴奋到撞墙而酿成车祸。那车钥匙是问大嫂要的,大哥与大嫂也因此闹了一架,使我的心特难过。 我还有个二哥,叫李国旺。他们与我不是亲的,但对我很好。我常爬在二哥的车后与他兜风,虽然大多时候是与无聊作伴。 现在,周围没有人。天下起了毛毛小雨,温柔而不失阳刚的沾染着我的头发。远边墨黑的山脉如此起彼伏的动物脊骨。夹杂雨水的风,很烈,吹得我有点冰。这是深秋的一个美幻的夜晚。 我很喜欢夜间的生活,不是因为夜间是世界显示真实面目的最佳时机,而是夜间的生活七彩缤纷,更重要的是不怕因玩得多以至脸上黑色元素过剩,让别人猜疑我的国籍。 清爽的晚风,淡黄的路灯,骆绎的人群,舍弃了白天过于紧张的气氛,很美很美,即使世界的真实面目绝对恐怖。 ――16 夜深。 我与龙来到一间小店吃夜宵。 龙怀念的说,这里的粥与粉是我最喜欢吃的。以前常与朋友来到这里吃夜宵,便宜实惠,又好吃。现在带你来试下。是兄弟才来的,要是别人才懒得理他。 实际上,他大概可以把这句话对任何人说。 我很不明白的说,哪里的手艺不明一样啊,一样的平淡。  龙有点不高兴,微怒道,他妈的,带你来这吃是让你享受,别哆哆嗦嗦。小心我揍你,让你吃西北风。 靠!你知不知道你的语气很讨厌,说得那么认真。别在我面前说打说杀。我望向河圣岸在风中寂然的挥洒着霓黄色眼泪的路灯说,我特别讨厌。 看着桌子上那一锅水汽上升的白粥,忽然感叹一缕氤氲的轻松洒脱。袅袅上升的水汽,慢慢变得稀薄,最终消失在乳白色的灯光里,成了天地间来去自如无拘无束的空气。 旁边河岸上的石桥
处传来了吆喝声。喜欢热闹的龙离椅跑了过去。我还是坐在这,静静的看着,猜想是否是又有狗儿要做冤魂了。人是一种很残忍的动物。 我不喜欢聚众的热闹。冥冥中,一切于我似乎毫无意义,不愿理解不愿深究,只是淡淡的微笑,俨然成了一付行尸走肉。 我站起来,欲动而不动,始终还是没有去凑合那一场于己无关的热闹,觉得没有意义。 很久,龙风风火火的提了一条蛇走回来,嚷着,很肥大的家伙啊,足足有半斤多重……买母鸡熬蛇肉去还吃这些干什么…… 那蛇是黑白相间的,一条剧毒的毒蛇。蛇颈几乎被折断,打扁,在地上痛苦的吐着舌,生命从此远逝。 我不懂得动物的语言,那蛇在被袭时会恐惧的尖叫吗?蛇是否有眼泪?我看着毒蛇那在灯光下泛着光的无助的眼睛想。  鄙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龙把车开到了极极速。车便如一只在黑暗穹苍下民运的雄鹰,发出长鸣的欢呼。心若寒噤,我对龙的车技还不是很了解,做不做个躺在医院里的木乃伊便看此刻了。 我的手中提着那条蛇。它在风中剧烈的舞动,意欲摆脱束缚,做回真实的自由的自己。它努力的挣扎着,带动我的手向后走,我不由紧紧的攒起它。此刻,心里莫明的讨厌了自己,我仿成了名不合格的夺人生命的刽子手。 现在,我们正在“风声鹤唳”啊说些童年趣事。 每个人都有童年,或喜或悲。龙说他的童年做过很多该做的事,爬树掏鸟,下河捕鱼,上山捉蛇。由此可以联想得出我国物种递减的原因,也可以想像得出有多少成不了国家保护动物的动物因我们人类也终于升级为保护动物。按此发展之势,若干年后,蚊子苍蝇国家保护动物也不是个远下可及的梦。 小时候的多很调皮,但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很有归隐之心的深居简出,心“室中闺人”作为目标。寂寥无味便成了我的全部人生,于是乎只喜欢笑,牵强的笑,颇像个白痴。 笑不露齿我做不到,笑不出声则易而行之。很多人在笑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发出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声,那样子很傻逼,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克制。  ―五―17 回到学校,看到书本有时忽感厌恶,似乎是得了某种恐惧症,而且症状明显。心不由
插上了翅膀,飞远后却迷路了,再不懂得回家。也许,它会独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彷徨的徘徊,悄然的哭泣。 本以为不再整顿宿舍,但正式开学过了一周后的今天,不知道是学校神经紊乱还是故意吃错药,我们得搬宿舍。搬宿舍本已有怨言,我们班偏偏又是在三楼的要调动,真个不爽。 很不愿意的,我以后也得爬上四楼了。正所谓积少成多,一年后,我会爬上多少冤枉路? 从大舍变为小舍,是个很大的变革,比中国革命尤为悲壮。我舍刚好十二人,所以众同志决定搬上四楼后再续前缘。 主意是好的,事实却无奈。龙,林和古振宇正与先入为主的外舍同学理论,说我们舍早已安排好,刚好十二人凑合此舍。双方僵持不下,几乎还崇扬了“真理是在拳头下产生的”这个霸权学说。 眼不见,心不酸,我跑到了其它舍视察生活。他们其实希望我这个有实名没实义的舍长出面理清这千丝万缕的奇妙关系,以维护我舍主权,达到和平统一。但我清楚的记得班主任说过大家上到四楼后自便找宿舍,刚好够床位的。他们却没有听到。 最后,古振宇出动了电话,请来了班主任。  班主任上来后,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们便都得以安家落户。有实权的人办事确实很轻松。 从此,我将做411舍的固定房客。梁金夏在补课阶段时就因不堪耳朵之扰已另择佳舍;古振宇和林积翠则被415舍接纳,有了个安定的住所,不至于颠沛流离;有胃病的肥仔却只能每天都很不乐意的屁颠屁颠的跑上七楼,他班的宿舍在七楼。 自修,班主任让同学们选举舍长,因为现在的宿舍已确定。我觉得他此一举动很有画蛇添足之意,舍长这一形同苦力的职业有谁愿屈身而就。 如意料之中,我继续连任舍长。如果把舍找二字改为“总统”,我才可能化蹙眉为笑颜。 ――18 高中三年都同班的一个同学就在410舍,叫何浪,一个很好听很诗意的名字。我,梅和浪因此而成了三位一体的朋友,天天同路。 何浪这厮绝对牛逼,口水就像他的名一样。通常,我一年所说的话比不上他一个月所说的多。我是个开朗却不喜欢说无聊话的人,只懂得长吁短叹自己。 周日下午放假
,我没有再出城中心玩。学生的任务只是学习,千古定律。我不敢出去玩,意志不坚的我会受不住以后再次心动上网的诱惑。  我,梅和浪一同去爬笔架山,高州市内的第一大山。 在补课的时候,我和梅已爬过一次。那次爬山的感觉,现在想起依然心悸。 那天,梅踏着那陡峭的路来个迎难而上。他没什么事,我却几乎夭折了。跑到半山腰,望着四周朦胧的景色,这种朦胧与我近视无关。心中涌起无尽感触,头昏目弦,只剩下呼吸的气。往回看,那寻不着的山路让我想到也许在此将是最美的永远的归宿,不知不觉中羡慕起了眼前沉睡在黄土内纳凉的某某同志。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放弃了人的重要尊严。爬山,太累;坐着,也累,便在那满是尘土与木条的地上大字形躺下去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幸福。  今天,从大路慢慢爬上到电视塔旁,没有再出现上次力竭的痛苦。散步和跑步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我们不爬上山顶了吧?浪说。 为什么不爬?我望向山顶说,都已到这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把北架山踩在脚下,仰望天空的感觉不是很美吗? 要去你自己去别人陪我们三个再次爬到这里,你还好意思让他再爬上去?梅和浪说。在山脚,我们碰上了他们的一个老同学,之后一同再来到了此地。 真的不去?我望着他们说,那我自己去。 不需要太多理由,不达目的心不死,而且我很喜欢站在山顶上那感觉,明媚的阳光,和畅的山风。最后,我还是自己欣赏了对面山山腰上的袅袅炊烟,再次体验柳暗花明。 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在那等着我凯旋归来,心却赌气,换了个方向下山。几经周折,几度求证,终于,我兴奋的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只好原路跑回。 ――19 在学校蜗居了两三周,心闷得慌。于是,周六下午,带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舍身精神,逃了课偷偷来到网吧,决定明天再回校。 坐在电脑前,运用了毕生智力,终于想出了一条颇有吸引力的网名,便改了网名叫“帅的标准”。我是看到没人叫才改的。我讨厌自己与别人用同一种东西。 不知道那名对我合不合实。两年前有个外省的朋友说留有长发的我和黎明一样帅
,但黎明在我的眼内是坐不上帅哥这个位。于是我也不能,所以帅的标准“这一网名是为给予自己心理安慰。 我很少加Q友。现在闲来无聊,便加了几个。 你的名字有什么意思?好深奥啊,比牛顿被苹果砸伤而发现地球的吸引力还难懂。我对刚加入好友的”天空之城“发出了疑问。 她回信息说,你不觉得广州拥有这个专属名望是受之无愧的吗? 可是你的名叫字不叫广州,也做不了广州,只是在一个叫广州的地方生活而已。我说。  你还读书吗?说得那么深奥。 我当然读书,读的是化学。可是我讨厌当医生,而且更有一个可大可小可杀人于无形的问题,我晕血。 你真搞笑。 这叫搞笑?不会吧?是不是你的标准太低了。不过我也觉得是,很多人和我聊过一两句后都会这么说。我吃笑的回着信息。 你臭美,夸你一句就飞上了天。她说。 哪有?我最不喜欢说假话了。那些话可是句句属实,字字真言,比将介石还要诚恳。我几乎笑出了眼泪。 你……呵,我要睡觉了,下次再聊,和你聊天真高兴。 那,祝你安息。我呵呵的回着信息。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我猜想她可能会被气得七窍生烟。有点怕她的头发被炙干,做个名不符实绝情断欲的尼姑,便接着发信息解释说,是安心休息之意。 气死我了。你很讨厌啊,我以为你真的是骂我。不过,看来很好笑。她说。 呵呵,我怎会舍得骂你呢?这些叫黑色幽默嘛,懂吗?反正也气不死你。你上网一般是玩什么的? 聊天啦,还能干什么。 上网聊天,是啊,上网除了聊天外只剩玩游戏。我一直在做着这两样没有实义的事。生活是一张网,网络便是网中网,都紧紧的把我包裹,打乱我的人生。在网里,我看得见阳光,吹得着和风,过得了生活,却没有自己。 只聊天?不干点别的东西?谁养你啊。我说。 当然有人养了。 是谁那么伟大?别告诉我是你老爸老妈,你好意思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植物人? 你,我才没有,是我老公啦。 晕哦。你才几岁?那么快便让人包养了。你早婚?难怪我因的计划生育总搞不成功
。不怕过早老化?我看过她的个人资料,是十几岁。  气死了。是我男朋友啦。她说。 她虽然说要走,但我们接着还是聊了很久。那是一种谎言吗?是,也不是。这是一种生活,我们不用刻意却总不停的说着这习以为常的谎言。 ――20 第二天中午,我依依不舍的辞过网吧回校。 在饭堂门口,我碰到了林和龙。林打趣说,舍长回家也不为大家携带特产啊?亏你还坐得了舍长这个位。龙也在一旁帮着摇旗呐喊。 头昏昏的,我傻笑着说,特产牛粪,吃不吃?想吃也没有,我又没回家。杰呢?不一起吗? 叶东杰,现在认识的,生命中的一个很友好朋友。他有很多风流韵事,都为我所不知。经过深层解剖,我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被他那憨厚的外表遮住了眼睛。 原来,这个文明世界所生产的都已是文明人,人耐兽心的文明人。 他有一台手机。通过他的手机,我认识了王贤玲,一个有若无的朋友。看着他的手机,有时忽心痛起自己因缺钱而不得不将它狠心的出卖的手机。 父母是绝对禁止我用手机的,禁止的理论足可让我吐尽黄胆汁。还记得叛逆的我曾一而再再而三的买卖手机被他们知道后,一卡车一卡车的数落把我说得泣泪涟涟的几乎要独自流浪。 ―六―21 过了寂寞的几天,心里常莫明的触痛。日子总是那么平淡,波澜不惊,犹如一潭死水。在死水中生活是悲哀的,可是作为鱼儿的我却难以逃离。 龙却不同,什么死水都有腥,就看自己愿不愿意搜索。他说他有很多女朋友,具体数目我也不知道。但她现在只剩下一个,这个才是我知道的。 他的烟瘾大得离谱。每个和他出去的晚上,他总会买上一包烟,或好或差,早上又总会抱怨没烟在口,郁闷。   我谈不上讨厌抽烟。但抽了一支后,反其然的,我会被烟耗去一杯口水,不讲公民道德的随便吐到地上,严重破坏了清纯的中学生形象。 龙在补课时就明目张胆的喜欢上了其它班的一位女生。他说她其实很美,只是面部的赤红太过猖狂,如果洗去,包保标准式美女。 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对她没感觉,便不敢苟同随入情感迷茫中的龙。龙问过
我他说得不正确吗。我肯定的说,不错,绝对不错,那些头发真的绝对不错。 我一直最引以为悲哀的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我总难心找到心中所迷的仙子。我的观点是从一而终,便不敢像某某同志来个饥不择食,否则宁愿再跳楼。因此我一直做着单身贫族。 龙的性格很是伟大,搜查目标,锁定背影,英勇直上,重权出击,一击不中,再接再厉。到了今天,桃花依旧吐芬芳,心内却淡而止水。龙已不多想追那个女孩。 熄灯后,龙手上那点算得上星星之火的烟光便格外醒目。宿舍里风高物燥,挺怕星星之火会待续下文。 那烟光在黑暗中一闪一烁,飘上忽下,隐约中还散发出淡淡灰烟。那一点烟光所引起的遐想,足以得出某些伟大的科学家。我们却没有心思遐想,不仅因为做科学家可能会脑竭而折寿,更因为那烟味薰得人可谓苦不堪言。 吹水龙你快点把烟戒了。杰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中闷雷,你戒烟戒到什么时候?要抽到外面走廊抽。妈的,要我们闻你的二手烟。算什么兄弟? 吹水杰发威了啊?我还以为你是病猫呢。龙嘻笑着说,戒烟是长久的事,而且戒烟那么难受,怎么说戒就戒,不过年末前我一定戒了,我女朋友说过到时如闻到我有烟味会冒烟的。 我想了想说,杰别逼他了,把他逼入青山医院多不好,虽然他的脑子本已有问题。戒烟可是用一生来戒的。  听到了吧,还是枫体贴。你不见那些人到死才终于把烟戒了吗?龙说。  叨得得你,出去,别来这抽。杰把龙推离了床。  我压下周围的闹声很有哲理的说,别吵了,龙其实在抽完这支烟到再抽下支的这段时间内已成功戒烟了的。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他在那段时间内一直不抽烟吗?  很明显,吹水龙就只会吹水。杰不满的说,叨得得你,居然只会这种戒烟方法。  ――23  中秋节这天,全校放了假。放假前,舍友们交换了QQ,之后挥一挥衣袖再气宇轩昂大汗淋漓的踩着阳光回家。  我和翠同路。也许算不上同路,我们只是从学校到车站同路而已。  本已打定主意,先逛一遍高州城,买些东西再到网吧上网,从城东到城北,居然没有选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心伤之
下,又因车站并不远了,便不再上网。  今天,中山路的人流量很大,车水马龙也形容不出那种堵车之艰,丫的就是动不了。高州城什么车不多偏偏是摩托车随处可见。通常,哪堵车了,放眼望去在两路旁愣着看热闹的全是摩托车。都是摩托车惹的祸。  我和翠差点走散了。他在前横冲直撞,我在后欣赏生活百态,准确一点是看能不能发挥一些美女,让双眼得到一丝充实。看美女其实是一件很吸引的事,就像看风景一样。现在却是呕吐连连,仿进了侏罗纪公园,虚汗直冒。  这里的人虽多,但都是文明人。于是,这位叔叔想超前了,一看及旁边的阿姨也想如此,便一同停下来相互礼让,表情和睦,笑意洋溢。  作为体形不大的我,发挥尽了瘦小的好处,在路边仅能能人的通道上走得颇为轻松。  走出了中山路,看着外边宽敞的大路,觉得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是一条完全正确的法律。人口膨胀绝不像通货膨胀,可以效之有效的将它扼杀掉,恢复平衡。  ――24  在车站候车的人群很活跃,呼呼喝喝,挤挤拥拥,比古时候的沙场点兵还有味道。《围城》里那句不朽的话更是大有用途整下容便是,车里的人想挤出来,车个的人想挤入去。  作为一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挤车如此失面的事是断定不会做的了。于是我左脚一踏车轮,双手向下一按,从车窗钻了进去。看到没有什么老弱伤残人士,便心安理得的占了一个座位。  由于从高州到石板的路需要动手术,一路上便风尘漫天,大概别人口中所说的沙尘暴正是如此气魄。车窗形同虚设。心口闷得很,欲吐而吐不出,只能像个病人一样捂住肚子和嘴巴叫苦连天,任凭汗水挥洒自如,忽感为什么我做不到西施的病态美。  在半路上居然还塞车,怎么不好的事全给我遇上了。唯一值得兴幸的是,车的前面坐着一位不算难看的女孩,我便时不时偷看她几眼。看她的校服,是我校的,应算是我的师妹吧。  在车上,我还碰到了高一时的同学,曾胜生和赖浩然。出于公共场合要保持严谨风气,免得人们误认此子实为市井之徒,我们便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下。其实,是我不习惯公共场所大专喧哗才是。 本就少,再加上人口过剩,呼出的二氧化碳严重超标,我的汗水便很不满的跑了出来。  我松了松衣领,对胜生说,我们出去吧,再在这呆下去会脱水而死的。  真的要?胜生望了望窗外说,等会车开了咋办?  怕什么?塞得比火车还长。我抢过他手上的手机说,难道车还敢扔下我们这些上帝独自上路?  我把手机塞回给他,洒脱的从车窗跳了出去。  早知我就明天再回了。我看着街道两边看不见尽头的车队,深呼吸一下说,操,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连车子也来凑个热闹,就不明白我们生灵的苦处。  真个撞邪,偏偏是今天塞车。胜生说。  想不到这个鸟镇也有车塞,我国的改革真他妈的快,破车一堆堆。我看着自己所乘的早已衰老得满目疮痍的公共汽车说,坐摩托车好多了,虽然回到家大概已不像个正常人。  我们蹲到地上,看着眼前难得一见的悲壮场面唉声叹气。旁边的车上也有很多人极不奈烦的走下了车,站在路边东张西望谈古博今。  如果有位铁嘴在这,这一堵车事件会被宣扬得怎么样呢?会不会从镇到市到省再到中央被各位领导重视,之后来个大变革,把街道扩宽,还加大力度宣扬交通知识……?  路边的空气和车内的空气的唯一差别,是这里的氧气比较多,不至于使缺氧而死,臭气却依然。车子不是好东西,专放臭屁污染空气。  良久,公共汽车发动了。别人快速的往车上钻,我不紧不慢的站起来。  我极有绅士风度的让着人,是因我相信那车是不会把乘客留下,除非司机想再上岗或受到什么非人恐吓与刺激乃至心理出现问题。门一关,车从路的另一边飞奔而上。我瞪大眼睛想,妈的,光明正大的违反交通规则?  我相信法律的条文规定没错,入得了好孩子行列,错就错在过于想念人们一定会遵守。人是一种很伟大的动物,什么突发性事件都可以应付自如,所以汽车司机灵活的运用了另一边闲置下来的公路。  我不得不把绅士风度弃之一旁,风风火火的跑着。眼睛死死瞅着那车,怕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气呼呼的再次上车,心已扑通扑通的加速运作,兴幸自己没哮喘病或心脏病。 &nb
sp;―七―25  回到石板镇,还有数公里的山路才能到家。家乡确实是个让古人神往的地方,隐姓埋名而不怕再出红尘。  我在市场上瞎逛,不经意间,碰到了那个很像子宁的同学。心里一热,我知道,他一定是子宁。他正和另一人在走着路。  喂,你是不是钟子宁?我碰了碰他说。  你是……他望着我,想了一下说,你是生?  是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你怎么恋上那么多痘痘了?我问他,你也在中学吧?搞得我也不敢认了。  你也在中学?我怎么没看到你。他说。  靠,我也不知道碰了我多少次。你会总没看过我?我不敢相信的说,会不会是你太入神吃饭了?  是了,你见过洪昌?他怀念的说,很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  他不知死去哪了,学人玩失踪,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心不由暗骂那只不得友谊的家伙,咋说走就走,比杀人埋尸还难以寻觅,我看着子宁的脸说,你他妈变得那么多啊。  是不是很丑?他习惯性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人看他日那裸露的牙齿,笑着说,没法,人到青春易老,痘痘长得疯狂。哪能像你这么帅。  好的,这种大话也说。我摸摸自己因过短而难着的发型说,谁敢说你丑了?只是,你脸上的伙伴也实在太多了点,让人不敢恭维。  很久没有一起钓过鱼了,你现在还钓鱼吗?他说。  没有了。没地方,又没有了你们,哪有心思去啊。我感叹着,回忆往往事种种。  说了一会,我们才各自走着自己的路,不知道下次的重逢会在何时何地。  ――26  踏进家门,白天即将拖着沉重的脚步远逝。天幕如被劣质墨水描摹过一样,漫漫的灰暗。西边山顶上,灰暗中折射出血红,如朵朵败落的红花。寂聊的夜晚。  独自一人龟缩在房间内晒灯光,没有看那该死的惹我眼红有月亮。所谓的团圆,只不过是梦里千百度所寻找有一种美丽而已。  奶奶来叫我应该出去玩下,但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玩。这里确实是我的家,生我养我的地方,可是却很少出去玩,以至现在让人见到了总会忍不住问句,这个后生是打哪来的
?  奶奶是个崇扬封建思想的老人,重男轻女不在话下,更节省得颗粒米饭也不学浪费。她这种思想比千年古木还根深蒂固,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但我爱她,不仅因为她对我好,更因为她是我奶奶,我是她孙子。  曾经,我无意中听到一个“传说 ”。当初爷爷娶奶奶时颇有戏剧性,让我不敢相信。只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并没有刻意求证,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思想不是我所拥有的。  那天,爷爷在村旁的一个小山冈上打牛粪。奶奶被四人花轿抬进了村。  轿夫看着巴掌大的村庄却心感茫然,举目四望,终于发现了在破落的乡村里原来还是有生灵的,便高声问爷爷说,这个轿子咋办?放哪?  爷爷好笑的瞪着那些人,简直胡扯,哪有人如此送花轿的呢?便指羊自己的老窝说,喏,就是那啦。  轿夫没有再说什么,径直把轿夫抬进了我家。爸爸看到了,焦急的说,你们咋真的抬进去了?不是我的,快抬走,快,会悔气的。  轿夫放下轿子说,没错,就这了。说完,他们便匆匆向处走,仿似我爷爷是什么洪水猛兽般。爷爷也就莫明其妙的做了新郎。  动乱的社会,因一次缘份,便有了我现在的家,也有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我,还把这事记录了下来。  现在,奶奶一天天衰老下去,我见犹酸。她的身体已大不如前,却依然停不下忙碌的双手。  我长大的同时,奶奶也在变老。每次面对她那沧桑苍老慈祥中流露出羸弱的面孔,她那半黑半白无精打采的垂下的头发,她那微驼微酸不再年轻挺拔的身影,总不忍的掉过目光。眼睛会有种湿润的感觉。  ――27  临睡前,我吃了点月饼。月饼并不是什么美味佳肴,只是为节日助兴罢了。我并不喜欢吃月饼,小时候常常霸住大专块大块的月饼,仿是什么宝贝钻石,但吃过一点后恨不得将它们一股脑儿的全扔了。  第二天起床,我的喉咙很干,有点难受。因吃热东西而且还是那么一丁点却喉咙痛,相对我来说,比晴天霹雳还罕有,现在却中弹了。由此可见,月饼是不能用来吃的,至少我会如此认为。  用过早餐,玩了一会篮球后,我一直蜗在房中,与寂寞谈心,想起些陈年琐
事。  其实我是很喜欢打篮球的,但不喜欢抢球,所以我不合适打球。作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文化有纪律有前途还有很多优点的良好青年,不会打球是件很失心的事。我却改变不了,只好一直失心下去。  ――28  晚饭。  人类见证衰老的唠叨已让奶奶发扬光大,她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你又瘦了。不需真假,亦无论真假,长辈总会对我说这句话。如果真的如他们所说,我一直都在瘦下去的话,此刻的我用排骨来形容可能还算得上肥,根本不是人。  奶奶不厌其烦的说,多吃点,看你那么瘦。在校是不是没东西吃?在学校不能像在家里那么择食。吃不下也得猛吃,不吃白不吃,最重要别饿着了。你现在还是青少年,需要多进食,学习那么辛苦……  行了,行了。在学校的饭菜比家里的好多了。我打断她的话说。  怎么可能?那你怎会还那么瘦,一点血色也没有。她转了话题说,在学校里要努力的学习,要是考得个状元会多光荣,你……  别说了,那是别人的事。我说。我最讨厌的便是在校外说到学习的事,尤其是把我与人对比,简直比中国古代的十大酷刑还要折磨人。  你看那些状元多好,这个奖什么,那个送什么……某某又怎怎,怎怎又某某,某怎再某怎,怎某再怎某……  别说了。我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要努力的学习,将来……  都说别说了。我愤怒的嚷着,忽又后悔了。  奶奶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嘴巴想动而始终没开口,眼神是那么辛酸。我低下头,不愿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心里恨死了自己,本非唯心忍下来的,一直不是这样的吗,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克制下自己。寂寞的老人本就如此,把自己的心朗建筑在别人的耳朵酸痛之上,我怎么可以连奶奶的这点权利也剥夺了……  我想道歉,竟不知怎样开口。  奶奶吞着口水,那慈怜的目光一直看着我,我看得出她浑身不自在,心里可能正在责怪着自己。我的脸很烫,却始终还是没有道歉,顿感自己是个很可耻的人,比东亚病夫更病得严重。  草草吃过饭,说了一句我饱了便夹着尾巴逃窜,不忍面对已受伤了的奶奶。
 曾几何时,我不再年轻。  曾几何时,我懂得了用心去关心人。  曾几何时,我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愤怒。  曾几何时,我可以静静聆听听人破碎的心声。  曾几何时……  今天,我却伤害了自己的奶奶。这是无意中的,却刺得她的心很痛。我可以不想起这件事,但绝对忘不了这件事,永远。那是一个烙印。  我知道,自己还在慢慢长大,也需要长大。  ――29  小时候,爸爸问过我将我的户口迁到外面怎么样。我以绝对决心捍卫着自己对家乡的热爱,说不要。当渐渐长大,我的思想想了翻天复地的变化,希望自己可以快快迁走,脱离苦海。  在心里,我依然热爱着自己的家乡,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水一土都让我魂牵梦索。在剧烈罹的时候,却只要看上一眼就足够了。这里永远残留着儿时的足迹,这让我深切怀念,是一个永生的不曾动摇的梦。  在家里过了两天,绝对寂寞的两天,深感此地不宜久留,便别过奶奶与堂弟堂妹回学校。说回学校其实是装点门面与语言,让人觉得我勤奋好学,是个大有前程与机遇的国之栋梁家之希望,实际却是来上网。  打开QQ,杰真的创了一个属于我舍的群,叫“不戒山下的一群狼”。在群里有个叫“史伐龙”的同学。这两个莫明其妙的名字让我做了丈二和尚,不晓个中深意。  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北架山”成了“不戒山”,这说明杰不是很牛逼,而是知识显浅,名字也捉不准。“史伐龙”应是杰为龙新锐炼出来的名字龙没有QQ,便拜托杰代其申请,也就顺便多了条美名。“史伐龙”大概是“屁忽龙”的隐晦之言。  夜晚上网,白天睡觉,这是我放假的惯例,或是没日没夜的一连上几天。这是一种特效的减肥运动,虽然最后是很像酒色过度,诱人猜想此子是不是得了何种能传染的花柳梅毒爱滋从而远远躲避,但总算可以瘦身。此一减肥偏方可是我以身作则得出来的,适合般情况。  我特别讨厌自己脸颊无肉,只剩下付骨架般,但又舍弃不了上网,便来个一瘦到底。  ―七―25  回到石板镇,还有数公里的山路才能到家。家乡确实是个让古
人神往的地方,隐姓埋名而不怕再出红尘。  我在市场上瞎逛,不经意间,碰到了那个很像子宁的同学。心里一热,我知道,他一定是子宁。他正和另一人在走着路。  喂,你是不是钟子宁?我碰了碰他说。  你是……他望着我,想了一下说,你是生?  是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你怎么恋上那么多痘痘了?我问他,你也在中学吧?搞得我也不敢认了。  你也在中学?我怎么没看到你。他说。  靠,我也不知道碰了我多少次。你会总没看过我?我不敢相信的说,会不会是你太入神吃饭了?  是了,你见过洪昌?他怀念的说,很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  他不知死去哪了,学人玩失踪,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心不由暗骂那只不得友谊的家伙,咋说走就走,比杀人埋尸还难以寻觅,我看着子宁的脸说,你他妈变得那么多啊。  是不是很丑?他习惯性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人看他日那裸露的牙齿,笑着说,没法,人到青春易老,痘痘长得疯狂。哪能像你这么帅。  好的,这种大话也说。我摸摸自己因过短而难着的发型说,谁敢说你丑了?只是,你脸上的伙伴也实在太多了点,让人不敢恭维。  很久没有一起钓过鱼了,你现在还钓鱼吗?他说。  没有了。没地方,又没有了你们,哪有心思去啊。我感叹着,回忆往往事种种。  说了一会,我们才各自走着自己的路,不知道下次的重逢会在何时何地。  ――26  踏进家门,白天即将拖着沉重的脚步远逝。天幕如被劣质墨水描摹过一样,漫漫的灰暗。西边山顶上,灰暗中折射出血红,如朵朵败落的红花。寂聊的夜晚。  独自一人龟缩在房间内晒灯光,没有看那该死的惹我眼红有月亮。所谓的团圆,只不过是梦里千百度所寻找有一种美丽而已。  奶奶来叫我应该出去玩下,但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玩。这里确实是我的家,生我养我的地方,可是却很少出去玩,以至现在让人见到了总会忍不住问句,这个后生是打哪来的?  奶奶是个崇扬封建思想的老人,重男轻女不在话下,更节省得颗粒米饭也不学
浪费。她这种思想比千年古木还根深蒂固,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但我爱她,不仅因为她对我好,更因为她是我奶奶,我是她孙子。  曾经,我无意中听到一个“传说 ”。当初爷爷娶奶奶时颇有戏剧性,让我不敢相信。只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并没有刻意求证,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思想不是我所拥有的。  那天,爷爷在村旁的一个小山冈上打牛粪。奶奶被四人花轿抬进了村。  轿夫看着巴掌大的村庄却心感茫然,举目四望,终于发现了在破落的乡村里原来还是有生灵的,便高声问爷爷说,这个轿子咋办?放哪?  爷爷好笑的瞪着那些人,简直胡扯,哪有人如此送花轿的呢?便指羊自己的老窝说,喏,就是那啦。  轿夫没有再说什么,径直把轿夫抬进了我家。爸爸看到了,焦急的说,你们咋真的抬进去了?不是我的,快抬走,快,会悔气的。  轿夫放下轿子说,没错,就这了。说完,他们便匆匆向处走,仿似我爷爷是什么洪水猛兽般。爷爷也就莫明其妙的做了新郎。  动乱的社会,因一次缘份,便有了我现在的家,也有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我,还把这事记录了下来。  现在,奶奶一天天衰老下去,我见犹酸。她的身体已大不如前,却依然停不下忙碌的双手。  我长大的同时,奶奶也在变老。每次面对她那沧桑苍老慈祥中流露出羸弱的面孔,她那半黑半白无精打采的垂下的头发,她那微驼微酸不再年轻挺拔的身影,总不忍的掉过目光。眼睛会有种湿润的感觉。  ――27  临睡前,我吃了点月饼。月饼并不是什么美味佳肴,只是为节日助兴罢了。我并不喜欢吃月饼,小时候常常霸住大专块大块的月饼,仿是什么宝贝钻石,但吃过一点后恨不得将它们一股脑儿的全扔了。  第二天起床,我的喉咙很干,有点难受。因吃热东西而且还是那么一丁点却喉咙痛,相对我来说,比晴天霹雳还罕有,现在却中弹了。由此可见,月饼是不能用来吃的,至少我会如此认为。  用过早餐,玩了一会篮球后,我一直蜗在房中,与寂寞谈心,想起些陈年琐事。  其实我是很喜欢打篮球的,但不喜欢抢球,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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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波夫省北部有一个乡村名叫“杨树林”。老人们说,过去这里的确有过一片密林。

可是在我的童年时期,人们就早已把那片林子忘记了。

村子周围,种着黑麦、燕麦和黍子的农田延伸得很远很远,可是靠近村子的地面却被许

多深谷割裂得零零散散。深谷逐年扩大,陡峻的高坡上,那些村边的农舍简直就像要跌落到

谷底去了。一到冬季,深谷里往返奔驰着许多饥饿的野狼。我小的时候很怕在冬天的夜晚走

出屋外:冷,死气沉沉,处处是雪,无边无际的雪,还有远处狼的号叫声。有时真的听到了

狼叫,也有时只是过于紧张的儿童的听觉在作怪。……可是一到春季,周围一切都焕然一新

了。草原上开着野花,油绿的嫩草覆盖着大地。处处是红的、蓝的、金黄的野花,像火星似

的怒放着。雏菊、铃铛花、矢车菊,可以满怀地抱回家去。

我们的村子很大,居民约有5000人。差不多每户都有人到唐波夫、贫兹,甚至也到

莫斯科去作工挣钱。可怜的一小块土地是不够养活一家贫苦农民的。

我生在一个和睦的大家庭里。父亲齐莫菲?西门诺维奇?秋里阔夫,在村公所当文书

员,他没受过教育,但却知书识字,甚至可以说是博学多识。他喜好读书,在和人辩论的时

候,也常常引经据典。僻如,有一次他对和他交谈的人说:

“我记得,我读过一本书,里面关于天体的说明,和您的说法完全不同……”

我上过3年当地的乡村小学。1910年秋季,父亲把我领到基尔山诺夫城去投考一个

女子中学。从那时候到现在,差不多40年了,可是一切大小事情我全记得很清楚,就仿佛

两层楼房的中学校舍,使我很惊讶,在我们杨树林村没有这么高大的房子。我紧握着父

亲的手,随他走进了学校的前厅,羞答答地停了脚步。一切都是新奇而生疏的:宽大的门、

石地、有栏杆的宽敞的楼梯。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和家长同来的女孩子。最使我不好意思的

就是,她们简直比那新鲜的、在我看来是富丽的陈设更使我不安。基尔山诺夫是一座商业的

县城,在这些和我同样来投考

的女孩子中间,农家的孩子很少。我记得有一个女孩子,看外

表是地道商人的女儿,面孔红胖的,用鲜蓝色绸带系着长长的发辫。她鄙视地打量了我一

番,就咬着嘴唇转过身子去。我靠紧了父亲,父亲抚摸着我的头,似乎在说:“孩子,不要

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随后我们上楼去了,有人把我们一个一个地招呼进一间大屋子去,在屋里的长案后边坐

着3位考试委员。我还记得,我回答了一切试题,最后,我就忘记害怕,大声朗诵了以下的

今后我们将给瑞典人一点颜色看,在这里建起雄城,气死傲慢的邻人……爸爸在楼下等

着我。我高兴极了,不顾一切地向他跑去,他马上就上楼梯来迎接我,脸色是那么愉快……

中学时期就这样开始了。我至今还保持着对这一时期的温暖、感谢的回忆。阿尔喀基?别洛

乌索夫在我们学校里讲授数学,讲得明白有趣。他的夫人耶里萨维塔?阿法娜谢夫娜讲授俄

耶里萨维塔?阿法娜谢夫娜总是微笑着走进教室,我们也随着她微笑。她是那样活泼、

年轻、和蔼可亲,她坐在讲桌后面,沉思地看着我们,不用任何开场白,开始就念道:

“树林脱下紫色的衣裳……”

我们能一直不倦地听着她讲。她一面仔细地讲给我们听,一面她本人也陶醉于她所讲述

的美景之中。她努力给我们讲解俄罗斯文学的动人力量,它那鼓舞人的思想和情感,以及它

听着耶里萨维塔?阿法娜谢夫娜的讲解,我明白了:教师工作是一种高度的艺术。当一

个真正的好教师,必须具有活泼的心灵,清晰的头脑,当然,还必须非常喜爱儿童。耶里萨

维塔?阿法娜谢夫娜虽然一向没有说过爱我们,可是我们无需任何解释就知道她是爱我们

的。根据她看我们的眼神,根据她有时候亲切地把手放在我们的肩上根据她在我们任何人遭

到失败的时候怎样地伤心,我们就能理解到她对我们的爱。我们同样也爱慕她的一切:爱她

的青春、美丽而沉思的面貌,愉快仁慈的个性和她对于自己的工作的爱好。一直到我成年之

后,抚育着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我仍时常回忆我所敬爱的阿法娜谢夫娜先生,并且在困难的

时候,常会设想:如果她在

这里,她可能告诉我怎样做。

另外还有一些很使我怀念基尔山诺夫中学的事情:我很爱好绘画,美术教员也发现了我

有绘画的才能,但是我对自己不敢抱有成为画家的希望。

有一次,美术教员谢尔杰?谢民诺维奇?波马佐夫对我说:“您需要学习,一定要学

习,您有很大的绘画天才。”

他和耶里萨维塔?阿法娜谢夫娜一样,也很爱好他自己所教的那门学科。我们上了他的

课,了解了什么是颜色、线条、比例、远近画法等等以外,也了解了构成美术精神的东西,

是在于对生活的热爱和怎样学会随时随地了解生活,看出它在各方面的表现来。谢尔杰?谢

民诺维奇给我们介绍了列宾、苏里柯夫、列维唐等大画家的创作,他有一大本画册,粘着很

精致的复制名画。那时候在我心里就引起了到莫斯科去,到特列佳柯夫画馆参观参观的念

头……但是,无论自己怎样希望继续学习,我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家里的生活只能勉

强维持,需要我帮助父母。中学毕业后我就回到杨树林来了。

关于十月革命的消息,我是在基尔山诺夫就得到了的。老实说,那时候我并没有清楚地

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我仅记得有一冲欢欣的感觉:一个盛大的群众的庆祝节日临到了。城市

中充满了热闹,狂欢;红旗迎风飘扬着。在大会上普通的人――士兵、工人――登台演说,

响亮地说出新的充满着热烈信心和果敢的字眼:

布尔什维克党,苏维埃,共产主义……在我回到故乡以后,我的哥哥谢尔杰(他是我童

年时的朋友,也是年龄略长于我的伙伴)对我说:“新生活开始了,柳芭,你明白么?是完

全新的生活。我不愿意袖手旁观了,我要参加红军去。”

谢尔杰只比我大两岁,可是我跟他比起来还完全像小孩子一样。他了解的事比我多,他

会更清晰地分析时事。我也看出他的意志是坚决的。

哥哥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我:“教书呀!当然教书。你知道吗?从此以后学校就要像雨后

春笋般地增多起来。你以为今后在杨树林还依旧是两个学校,供5000人口用吗?不能那

样了!以后人人都能上学。你看吧,人民不能

我到家后两天,他就参加红军去了。我也不迟疑,马上到人民教育局去了,他们立刻就

分派我到索罗维延卡村任小学初级班教员。

索罗维延卡村距离杨树林3俄里,是一个贫穷偏僻的小乡村,简陋的农舍,屋顶全是用

那是在村尾上,隐没在绿荫中的一所过去地主的住宅。

那时树叶虽然有些发黄了,可是远远地就可以看见满树鲜艳火红的山楂,很悦目地伸到

窗前,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愉快起来。这所房子是相当坚固和宽敞的。有前庭、两间屋子和一

间小厨房,较大的一间屋子是教室,另外,带有铁窗板的一小间是指定给我住的。我马上把

随身带来的识字课本、算题本、钢笔杆和钢笔尖,还有一大瓶黑水,全放在桌上,自己就走

进村子里去了。我要把村2子里所有的达到学龄的男女儿童都登记起来。各家我都挨门地串

最初他们对我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后来才渐渐地跟我畅谈了。

教吧,教吧!”一位身高、枯瘦,并且似乎不耐烦地皱着浓眉的老太婆对我这样说,

“可是你登记那些小丫头们是多余的。她们没有什么可学的。织布,纺线,将来嫁人,这些

可是我仍然坚持我的主张。

我用我哥哥对我说的话,回答说:“现在不是以往的时代了。今后人人都要开始过新生

活了,人人都得学习。”

……第二天教室就挤得满满的了。前一天我登记的30个孩子全来了。

挨近窗户边的一行坐着年幼的孩子,是一年级的学生,中行坐着二年级的学生,靠另一

边墙坐着年龄最大的孩子,他们仅仅4个人,都是14岁。在我面前,最前面一张书桌旁坐

着两个长着浅色头发,脸上有雀斑的,蓝眼睛的,穿着一样花衣裳的女孩子。她们是最年幼

的,她们的名字叫丽达和玛露霞,两人都姓格列伯娃。靠墙坐的4个年岁较大的男孩子很规

矩地站起来,其余的孩子们也随着他们站起来了。

“您好,柳鲍娃?齐莫菲耶夫娜!”“我们欢迎您!”我听到了不整齐的孩子们的问安。

就这样开始了我的第一课。以后就一天接一天地过下去了。一个人照顾三个班,我觉得

很吃力。趁着年幼的孩子们热心地学习写字母,年龄大的孩子在做算题的时候,我就给当中

的一班讲为什么日夜交替。接着我又去看孩子们的算术本子,中级班在这时写哨音字母后带

有软音符号的阴性名词。

年幼的孩子们写字母写得厌倦了,我回到他们桌前,他们就大声地开始一字一字地念:

“妈――妈,”“玛沙――吃――饭!”

我全心全意地做着工作,和孩子们在一起很快活。日子在不知不觉地过着。有一位那时

我看来是富有经验的教员由邻村来访过我两次,他已经在小学教学三年了。他坐在教室里听

我给孩子们上课,他给我提过意见,每次临别他总是说我的教学很有成绩。他说:“孩子们

喜欢您!这是很好的现象。”

在索罗维延卡我做了一个冬季的教员。从新学年开始就把我调到杨树林来了。

我很舍不得离开索罗维延卡的那些孩子们。我们已经习惯在一起了,但是这个调动也使

我很高兴,因为又能重新在家里,在亲人之间,多么好!

回到杨树林后,我又遇到了童年时的朋友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他和我同岁,但是看

来似乎比我大得多:论老成,论经验,我全比不上他。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在红军中服了

一年兵役,现在他在杨树林管理阅览室的图书馆。演剧小组就在这阅览室里集合排剧。杨树

林和周围农村的青年们,小学生和教员们准备演出《贫非罪》。我扮演留葆夫?果尔杰夫

娜,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扮演了留比木?托尔佐夫。他是我们的领导人兼导演。

他给我们的指导是愉快的,饶有趣味的。如果有人说错了台词,颠倒了奥斯特罗夫斯基

①的话,或者大声怪叫,莫名其妙地瞪眼,挥手,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就那样滑稽地、无

恶意地模仿那个人,使得他就不好意思出风头了。他笑时,声音很大,不易遏止。我再也没

听见过任何人这样天真地欢喜地笑过。

不久以后,我就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结了婚,我搬到他家里去了。阿那托利?彼得

罗维奇同他的母亲里吉亚?菲多罗夫

娜,弟弟菲嘉在一起生活。另外一个弟弟(阿列克谢)

我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相处得很好,很和睦。他是一个有涵养、不随便甜言蜜语的

人,但是我在他的每一顾盼、每一举动中全感觉着他对我的关怀,我们彼此是不需说明就能

互相了解的。在我们知道了我们就要有小孩子的时候,我们非常高兴。“一定是儿子!”我

们这样的断定,并且共同给孩子起了名字,还预测了他的未来。

“你只要想想吧,”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说着幻想的话,“这多么有趣呀:头一次给

孩子看看火,看看星星,看看鸟儿,再带他到树林里去,到河边去,到海滨去,到山上

去……你知道吗?他是头一次看见啊!”

“恭喜,柳鲍娃?彼得罗夫娜,得了一位千金,”接生的老太太对我说:“您听,她哭

出声音来了。”这时在屋里听见了婴儿的啼哭。我伸出了手,他们就抱给我看:一个白脸、

黑发、蓝眼、身体很小的女孩子。在这一瞬间里,我觉着我一向也没有盼望过儿子,并且一

向所盼望的就是这个女孩子。

“我们给女儿起名叫卓娅。”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说。

这是1923年9月13日。

①奥斯特罗夫斯基是革命前俄国有名的剧作家,《贫非罪》是他的名剧之一

向来没有过小孩的人们可能以为一切婴儿都是一样的:

在一定的时期以前,他们什么也不理解,只会啼哭,号叫,妨碍大人。当然,这话是不

对的。我曾深信我能在一千个新生的婴儿中,认出自己的小女儿来,我相信她的脸和眼睛的

表情是特殊的,她的声音也是与众不同的。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似乎能够――连几个钟头看

着她怎样睡觉,怎样在梦中把被我紧紧地包裹了的小手由被子里伸出来,又怎样睁开眼睛由

长密的睫毛下凝视着前方。

此外,还有令人惊讶的事,那就是每一天都有一些新的变化。我明白了,婴儿不只是每

一天,而是每一点钟,都在生长和变化着。看这孩子,她甚至在大声啼哭的时候听到人声就

不哭了。她开始会寻找细微的声音了,听见钟表的嘀嗒声就把头转过去。她开始会把视线由

父亲身上,转移到我身上,又由我身上转移到奶奶身上或“菲嘉叔叔”身上了(我们在卓娅

出生以后就这样开玩笑地称呼阿那托利的12岁的小弟弟)。有一天,女儿认识我了。这是

最好的,最愉快的一天,我永远都记得这一天。我在摇篮上俯下头去,卓娅注意地看了我之

后,想了想,就忽然笑了。人家全对我说这是无意识的微笑,说这么大的孩子对于所有的人

都一样地笑,可是我却知道实际上不是这样!

卓娅生得很小。我时常给她洗澡。农村里的人们说,洗澡能让婴儿长得更快。

她在新鲜空气中的时间很多,虽然冬季已经近了,可是她仍旧露着脸在院子里睡觉。我

们并不无故地把她抱在怀里。

我的母亲和婆婆里吉亚?菲多罗夫娜全劝我这样做,免得把孩子宠坏了。我老实地遵从

了这个劝告,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卓娅才在夜里睡得很甜,不要人摇她或抱她。她长大

了也很安静。有时候“菲嘉叔叔”走近摇篮对她说:“卓娅,你说叔――叔!说呀!你再

说:妈――妈!奶――奶!”

他的小女学生张着嘴对他笑着,并且喃喃地说出完全别的声音。但是过了些时候她的确

开始会重复“叔叔”、“妈妈”了,最初不准确,以后就渐渐清楚了。我还记得,在“妈

妈”、“爸爸”之后是一句奇怪的话:“阿波”。她站在地板上,很小很小的,忽然足尖着

地挺起来说:“阿波!”以后我们猜中了这句话的意思,原来是:“抱起我来!”

一个严寒的冬天,连老年人也不记得冬天曾像这样冷过。

在我的记忆里,这年的正月是冰冷的、暗淡的:当我们听到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逝世

的消息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样了和暗淡了。他对于我们不只是领袖和伟大的、出众的人。

不,他简直就是每一个人的密友和导师;在我们村子里和我们家里发生的一切事,全是

和他联系着的,全是由他那里发动起来的。人人都是这样想的和这样感觉的。

从前,在我们那里只有2所小学,现在超过10所了,这是列宁建立的。从前人民过着

贫困饥饿的日子,现在人民站起来了,强壮了,过着完全另样的富裕生活。我们为这个不感

谢列宁感谢谁呀?电影院也出

现了;教员,医生,农业技师都和农民们恳谈,给他们讲解各

种问题;阅览室和俱乐部的人总是满满的。农村迅速地发展了,生活也更光明愉快了。

以前不识字的人,现在学会识字了;已经识字的人就计划着继续学习。这一切全是由哪

里来的呀。谁给了我们这个新生活呢?对这一个问题,人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回答,只能用一

个亲爱的和光辉的名字来回答:那就是列宁。

可是,突然他不在了……这是意识中容忍不了的事,这是使人不能甘心的事。

农民们每天晚上都来找阿那托利,对他倾诉共同的深切悲哀。

“多么好的人死了!……伊里奇应该活着,活着,活到一百岁,可是他死了……”斯捷

潘?阔列次老头儿这样说。

登载着斯大林同志在第二次全苏苏维埃代表大会上的演说词的《真理报》在2月间寄到

了杨树林村。阿那托利在阅览室高声读报给大家听。屋子里面,人挤得水泄不通。斯大林的

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打动了人心。

阿那托利读完之后,报纸就在人们的手里传递着:每人都想亲眼看看,亲手摸摸这张印

着勇敢的、真诚的宣誓词的报纸。

过了几天,工人斯捷潘?扎巴布林回到杨树林来了。他过去是我们村中的牧童。他给我

们述说了全国各处的人们怎样接连不断地从远方奔来吊望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遗容。

他说:“真冷啊,呼吸都被冻结了,时间已经是半夜了,可是人们还不断地来,来,看

不见尽头。有的连孩子们也带来了,为的是叫他们也趁最后一次机会来瞻仰瞻仰。”

“可是我们不能看见他了,卓娅也不能看见他了。”阿那托利凄怆地说。

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后来要靠着克里姆林宫的城墙修建列宁墓,并且在很多年以后都可

我把刊登着斯大林同志的誓言的报纸收存起来了。

当时我想:“女儿长大了,让她看看吧。”

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喜欢在桌子旁边坐着的时候把卓娅放在自己的膝上。他一向是在

吃午饭时候阅读什么,女孩儿头倚着他的肩安安静静地坐着,向来没妨碍过他。

她依然和过去一样,长得很小,很瘦弱。由11个月的时候

开始会迈步。周围的人都喜

欢她,因为她对人是亲热和信任的。她有时走到门外,对每一个过路人都微笑着,如果有人

逗她说:“到我那里玩去吧?”她就高兴地伸出小手随着新朋友走去。

到2周岁的时候,卓娅就会清楚地说话了,她时常在“作客”回家以后说:

“我到彼得罗夫娜家去啦。你知道彼得罗夫娜吗?她家有格里亚,克山尼亚,米莎,萨

尼亚和老爷爷。有牛,还有羊羔。它们跳哇!”

卓娅还没满2周岁,她的小弟弟舒拉就出生了。这个男孩子生下来就大声哭叫,他喊叫

的声音很粗,哭泣来就不停。

他比卓娅肥大和健壮得多,但是眼睛却同她的一样亮,头发也是黑的。

在舒拉出生以后,我们就时常对卓娅说“你是姐姐”,“你是大孩子”。在吃饭的时候

她和成人坐在一起,但是坐在高椅子上。她很照顾舒拉:如果橡皮乳头由他的嘴里落出来,

她就给他放入嘴里;如果他醒了,而屋里恰巧又没有别人,她就摇摇他的摇篮。这时候我也

常常要卓娅帮助我做些事情。

”我说,“请你把碗给我。”

“卓娅,帮助我整理整理:把书收起来,把椅子放在原来的地方。”

她做这些事总是非常高兴,做完之后总是问:

在她3周岁,舒拉1周岁多的时候,她就会拉着舒拉的手,拿着瓶子到祖母那里取牛奶

我记得,有一次我正在挤牛奶,舒拉在我的身边转,卓娅拿着碗站在对面等待鲜牛奶。

蝇子落在牛身上扰害它,它忍不住了就一挥尾巴打着了我。卓娅很快地把碗放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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