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接下来未来90年的主要任务就是干朕临天下皇帝美人攻略,游山玩水,山珍海味!


第五十九章 盈盈一水间(四)

“李承乾。”我音量放大的叫了他一声,这是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他总是关心我和太子,吴王之间的事,纵使给过我承诺,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我却为了我叫出的这三个字而懊恼。
李承乾从床榻上渐渐向我走近,看着他冰冷的目光,我害怕的向后退去,未见身后的凳子,小腿拌在了上面,疼痛让我皱眉。
而李承乾却未停止他的脚步,忍着疼痛渐渐向后退。
我定是一个可怜之人,身后的门挡住了退路,我则立于此地,靠在门口。李承乾冰冷的目光让我害怕。
他走上前,将手撑在门框上,注视了我许久,忽然脸露微笑。
我害怕的点了点头,却又觉得不妥,又摇了摇头,他一脸的笑意使我再次点头。
李承乾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划过我的脸颊。
“不可否认,你很美,太宗皇帝定不知道珍惜,可他的儿子们却胜喜。”他的手轻轻在我脸上拂过,弄得我极不自在。
“三弟爱慕你,九弟也爱慕你。”他的声音淡得犹若清水,“不过,有我李承乾在,定不会拱手相让。”后面的一句话,加重了语气,让我浑身寒颤。
李承乾将手从我脸上拿开,我才松了一口气。
闲得也无聊,借着月光出了长阁,直至皇宫,在这皇宫几月,我并未将皇宫一一走遍,更是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回到长阁的几天后,便听灵儿说杜紫菱已经成为宫女,看来徐惠帮她实现了她在宫中的愿望。
向掖庭宫的方向走去,也只有这条路,我才能辨得出来。
再次见到杜紫菱,一袭绿衣的丫鬟装束,和那日前来长阁的她截然不同,现在则是清丽脱俗。
“奴婢见过武才人。”我刚上前去,杜紫菱便向我行礼。
伸手将她扶起,便见一旁的姚烟走了出来,这掖庭宫中,现在也就只剩下她一位是才人了吧。

第六十章 盈盈一水间(五)

淡雅含蓄的姚烟见我来时脸上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便是一直以来最为沉默的她,未见她主动去争宠,更未见她如杜紫菱一般寻得自己在宫中的愿望,姚烟只是静静的等待于掖庭宫中,仿若世世与她毫无干系。


我也只是微笑的对她点头。
“武才人愿意欣赏姚才人的舞蹈吗?”杜紫菱见姚烟远去问道我。
“是啊,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姚才人每夜都会在月光下独舞,舞姿凄美而清逸,我曾躲于庭院中观看过,月下的她就如月宫仙子般美丽。”
说完我转身离去,并未是我不想看到姚烟的舞蹈,而是在此时,听到了久违的笛声。
从掖庭宫出来,顺着笛声渐渐来到了掖庭宫后的一片荒凉之处。
这,便是第一次见三皇子李恪之地。
我立在此地,月光中,白衣胜雪,赋笛人立于几株枯枝下,笛声美得凄凉。
静静的听着,许久,笛声方才停息,我缓步上前,秋天的枯枝在我脚下发出清脆之声。
“李恪。”我轻叫道,此番再见李恪,定少了些初见的情愫。
他回头看到我,“你怎么来了?”
我则上前立于他身边,看着他微笑,“想念你的笛声了。”
李恪脸上同样是微笑以待,后抬头看着天空,喃喃道,“在过得几日,便是中秋佳节了。”
他这一说,我便同她一同抬头看着天空,月,已经开始渐渐变圆了。
今年的中秋,兴许娘会一个人孤独而过。
“又是一年的中秋,十六年了。”
李恪说这句话时仿佛并不是在和我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沉默片刻后,他将目光转向我。
“我的母亲,在十六年前的中秋离开了,是后宫嫔妃相斗,十六年前,丽妃之死,定罪于我母亲,我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杖死,却无能为力。
八岁,那时只有八岁,我求过父皇,父皇却避而不见,从那时开始,我便想离开皇宫,纵使我知道母亲是冤死杖下,却没有能力救下她。”他说完沉默片刻。

第六十一章 盈盈一水间(六)

李恪是一个可怜的人,我同情他,纵使我的父亲也是在五年前离去,而我有娘,比起李恪,我算是幸运的,他独身一人,在这皇宫之中,如何过了这十六年。


“李恪。”我伸手拉了他的手,欲安慰他。
李恪顺势将我抱在了怀里,在我耳边道,“汀儿,我们离开,中秋节后我们就离开。”
我细细嗅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直至他的话让我全身僵硬。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李恪为我这个动作而惊讶。
“对不起,我不能离开。”
他的话,如是换在一个月前,我将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那时,我认为我爱之人是李恪。可自从上次从桃林出来后,便认定了心中的感情,我爱之人,并非是李恪,而是太子李治。
李治有妻有妾,我愿意留在皇宫中,即使他不能给予我什么,只要能在宫中见到他,我便无悔。
李恪怔怔的看着我,他不会知道几个月前还在掖庭宫西苑房内许我生生世世不相弃誓言的我,如今却是这般的回答他。
“对不起。”对上他此时的目光,我只是感到愧疚。
如果没有李承乾将我再次带入皇宫,如果没有在桃林**到李治,我定将同你生生世世。
“这是为何?”他呆呆的看着我,许久,才说出一句话。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始终不能告诉他我是为了李治,月光下,他是一个可怜之人。
“你改变你的想法了?后宫争宠?”
“不,不是的。”我看着他狡辩,尽管对他的情愫不似以前,但,我似乎不愿意伤害他。
“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看了李恪一眼,逃离了他的目光,我害怕停留在他的目光中无法自拔,我更害怕对上他的目光会马上收回我所说的话。

第六十二章 笑迎月圆日(一)

冰壶秋月,银光闪闪,正可谓是月到中秋分外明。


中秋佳节前夕,宫里所有的人都在为中秋而忙碌,大红灯笼高挂,宫女和太监们脸色尽是喜悦,穿梭于整个宫廷走廊之中。
我在灵儿的陪同下行走于各个宫殿,这中秋佳节倒也是不像往日般那样严格。
宫女太监们嬉戏于长廊。
一名小太监手持灯笼,稳住高凳,而另一名小太监却站在高凳上将大红灯笼高挂。
我则看着灯笼上发出的红光,在利州时,利州人将在春节时高挂大红灯笼,这皇宫到底是不一样,每逢一个节日便胜于了民间的春节。
而此时,手握高凳的小太监捂嘴偷笑,将手中的灯笼扔在一旁,双手欲却扯站在凳子那小太监的裤子。
凳子上的小太监一惊,脚一个没站稳,向后仰的下去,我看到这一幕便已是失声笑了出来。摔在地上的小太监从地上爬起来就向他追去。
乐得旁边几个小宫女呵呵直笑。
我站在长廊的尽头,看着他们的嬉戏,这宫里,也怕只有过节时才是大家最开心的时刻吧。
而前几日李恪则言,他的母亲,杨妃娘娘却是在中秋佳节逝去,而现在的李恪,定会难过。
“灵儿,我们去承庆殿。”想到李恪,我转身对灵儿说道。
“三皇子?”灵儿惊讶一声,我并未回答,便向前走去。
吴王李恪所住的承庆殿位于皇宫西面,而李承乾所住的长庆殿则位于皇宫北面。
这西北之间,便有一定的距离,即使我去到了承庆殿,李承乾有再大的能耐也没有理由在这中秋佳节前夕对我的行踪有所掌握吧。
至承庆殿时,承庆殿的宫女和侍卫则说吴王不在殿内。
我认为是李恪兴许是为了几日前我不能答应他,而不愿意见我。
于是不顾宫女们的反对直接冲了进去,找了好几个偏堂,却为见李恪,我也就泄气的立于园中。
“武才人,三皇子真的不在殿内。”一名绿衣宫女在我的身后又一次解释道。
并未说话,就一直站在这里等,我就不相信李恪不会回来。
许久之后,宫女便不在言语。
这秋季,微风吹拂略带微凉,将衣服合拢了些,正欲回去添衣,转身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第六十三章 笑迎月圆日(二)

惊讶的抬头,“李恪。”


见眼前之人是李恪,一种莫名的辛酸直冲鼻翼,我抓住他的衣服,“李恪,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很久了。”
他则笑了笑,将手中的衣服披在我身上,还留下清新的香味,这便是李恪的衣服。
我拿到鼻翼旁嗅了嗅,这个味道闻起来很舒服,李恪却低声的笑了起来,我瞪了他一眼,他便不在笑。
许久,我问,“明日正值中秋佳节,你会出现吗?”
中秋佳节,便是杨妃娘娘的忌日,我不敢保证李恪会不会到场。
“你希望我去吗?”他反问道。
李恪伸手将我圈进了怀里,秋夜,在他的怀抱里胜是温暖,本想逃脱开,李恪口中却喃喃道,“汀儿。”
我不能将李恪现在推开,现在的李恪,为了他的母亲杨妃娘娘,是寂寞的。
焰火冲上天空,在空中开了花儿后洒下,将整个皇宫照得灯火通明。
太宗皇和徐惠则漫步于主位上,至长孙皇后去世,太宗皇帝还未将哪个嫔妃像看徐惠般重要。
太宗皇帝身边位于徐惠,虽是四妃之一的妃位,在宫中,人人却知道徐惠在太宗皇帝心中也成为皇后人选,太宗对长孙皇后感情至深,长孙皇后去世后,太宗便言不再立后。
太宗皇左右四方,位坐于其他三位妃子,我则看了她们一眼。
三妃首位上便是灵儿曾告诉我的云贵妃,雍容华贵,尽管脸上尽是笑意,但也看的出来对徐惠的嫉妒。
徐惠之下位坐于其他三妃,而太宗皇帝之下却位坐于太子李治和太子妃,就连萧良娣,也位于李治左边。李治的身下便是从诸位皇子和公主,从封位大小排列。
太宗皇的左边并列而下位坐了他的妃子,从四妃最后排列到才人,我则位于众多才人中的一位。
再者便是朝中文武大臣。
我则看到了位于李承乾之下的李恪,他对我微笑,今日,他真的来了。
而正在我微笑回答李恪之时,李承乾的目光却移到了我的身上,冰冷的目光在这热闹非凡的麟德殿让我浑身寒颤。
“李治,给你这个。”清脆之声响在整个麟德殿,声音悦耳。

第六十四章 笑迎月圆日(三)

顺着声音看过去,萧良娣此时这拿着一颗紫色葡萄喂于李治口中,这恩爱的一幕让我更是感觉浑身不自在。


将目光放在李治身上,左右两边是她的妻妾,心中尽是失落。
而太子妃此时只是安然的坐于李治身边,对于萧良娣的动作轻瞥了一眼,却也并未说话。
李治张嘴吃下萧良娣手里的葡萄,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李治如此宠爱萧良娣,那我呢?李治真的将我放在心里过吗?纵使只有汉白玉佩在我身上,我却不能如萧良娣这般亲近于他。
就像灵儿所说的,萧良娣算是这皇宫中最幸福的女人。
我则失落的低下头去,太宗皇在上面说了些什么我并未听清楚,大概是关于中秋佳节吧。
我只记得后有宫女上前舞蹈,这些千篇一律的舞蹈倒也看得乏了。
我则无聊的位于下方,本以为着中秋佳节之际定能放开些,同利州一般好好的玩耍,去未料,是这般的无聊。
我不能确定我的心情是不是受了李治的影响。
许久后,便是众人鼓掌之声,我也则跟着众人随意的附和。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闻得有人作诗词,方才抬头看,云贵妃端坐于上方位徐徐道来。
只见太宗皇帝对她所言不断点头。
我真是闲得无聊了,什么时候开始作起诗词全然无知。
不过,云贵妃这一则诗赢来了众位嫔妃,皇子公主,大臣们的赞赏,就连太宗也面带微笑。
云贵妃,名云淑,朝中一品大臣云中德之女,听闻云中德和长孙无忌是世交,而逝去的长孙皇后便是长孙无忌之妹,长孙皇后曾见过比自己小了十四岁的云淑。
秀外慧中的云淑博得长孙皇后之心,便引荐进宫,太宗皇便将十三岁入宫的云淑册封为四品良媛,后晋为二品充容,入宫四年后,长孙皇后去世一步登上四妃之首贵妃之位。
云贵妃三千独宠集于一生,朝中云中德和长孙无忌更是一朝得势,心向于太宗皇帝。
至徐惠进宫后,太宗皇帝一心交于徐惠,前些时日听李承乾说,云贵妃这秀外慧中的女人将徐惠视作眼中钉。
难怪最初我看向云贵妃时,她面带微笑的脸上却露出对徐惠的不屑,纵使是嫉妒,她也不能在太宗皇帝面前表现出来吧。

第六十五章 笑迎月圆日(四)

“目穷淮海满如银,万道虹光育蚌珍。


天上若无修月户,桂枝撑损向西轮。”
一直沉默的柳玉儿此番开口道,我看向柳玉儿,这进宫几月的柳玉儿一直停留于美人之位,就像我和姚烟一般,只停留在才人上。
柳玉儿这番开口,整个麟德殿中掌声如雷,这首望月诗在中秋佳节听起来胜过了云贵妃,云贵妃那首望月却带了些伤感之气。
太宗皇帝也拍了拍手,我将目光看向太宗皇,他脸上喜悦的在和徐惠交谈些什么。
直至片刻,太宗皇帝开口道,“徐淑妃得湖州第一才女之称,这番定不要输于贵妃和柳美人了。”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徐惠徐徐起身,对太宗婉然一笑,“那臣妾献丑了。”
“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
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徐惠之言诗,殿中一片安静,几位妃子们在旁边窃窃私语。
我看向徐惠,她缓缓入座,太宗皇则脸上平淡,徐惠这一诗,言尽了嫦娥独自一人中秋佳节伴于桂花树的冷清。
徐惠即用嫦娥来示意了太宗皇帝,后宫三千佳丽,于她徐惠集于三千宠爱,而太宗皇帝冷落了其他嫔妃。
而在座的妃子大臣们,个个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定将听得出徐惠所言之意,嫔妃们的窃窃私语,定是在商量着徐惠所言。
大臣们定会赞成徐惠,在这后宫之中,徐惠是如此大气之人。
而这时的云贵妃,惊讶的看着徐惠,定料想徐惠何时这般大气,暗示太宗后宫中还有些许孤独之人。
徐惠这也是在赌,赌太宗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她徐惠是何许人,虽然心里有醋意,却也愿意照顾其他的嫔妃。
果然,太宗皇帝哈哈大笑起来。
“真不愧是朕宠爱的徐淑妃。”
而此时殿内所有大臣便放声夸赞,淑妃娘娘是何等有气魄之人。
李承乾,在我将目光收回时对上了李承乾的目光,他眼里含笑,我不明其意。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正在大家赞扬纷纷之际,闻得一女子淡雅清秀之声,众人将目光移向殿外。
月光下,一名白衣女子蒙了面纱,只留眼眸水波流动,秋风吹起她的衣衫,恍若月宫仙子般美丽。

第六十六章 笑迎月圆日(五)

至她出现,并未像太宗皇帝行礼,而是踏入殿内便一直举指轻舞,时而上飞,时而身盘于地,身子犹若青丝般柔软。


脚尖垫地旋转,雪白衣衫在她四周飞扬,优柔静美。身上散发出的桂花清香蔓延在整个麟德殿。
众人则沉醉于她的舞姿中,这舞蹈并不比几个月前柳玉儿的《凤舞曲》逊色。
女子才盈盈拜下,“臣妾姚才人见过皇上。”
此话一出,殿内频频有抽气之声,我则看着跪于太宗皇帝身边的姚烟,忽才想起,杜紫菱在掖庭宫中曾给我说过,姚烟近段时间在月下独舞。
这样看来,姚烟便是为了中秋佳节为太宗皇帝所准备,这倒也花了她一番的心思。
姚烟这般的沉默,却在中秋佳节给太宗一个惊喜,她的性格,倒让我想起了太子妃,也是一个沉默的女子。
不觉将目光像太子妃方向看去,目光却被李治接过,他对我微微一笑。
我则马上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去。
“姚才人?你这是什么舞。”许久,太宗皇帝才开口道。
“回皇上,此舞名为《月宫仙子》。”
太宗听了后哈哈大笑,“月宫仙子,好一个月宫仙子。”
夜明星空,在麟德殿中的赋诗赏舞终究是告了一个段落,我则一人踏于御园的静水湖旁。
找了石凳坐下,身后不断传来宫女太监们嬉戏之声。
我则看着眼前的静水湖发呆。
见月光倒影出一个人影,随着湖中的涟漪将人影弄得摇晃。
秋风拂过,闻得清新之气,也许来人是李承乾吧,我便未回过头去。
直至他来到我身边同我坐下,“怎么不和其他妃子们前去太液池岛上游玩。”
“太子殿下。”将目光放远后,回头看了一眼李治,叫道。
手里紧握着汉白玉佩,见他和萧良娣如此的恩爱,有时我真想将汉白玉佩还给他,即使有玉佩,我也只是他父皇的才人。
看着李治对上我的目光,心里一动,将手中的汉白玉佩握得更紧。
我始终还是没有这个能力还于他。
对他摇了摇头,两人一直沉默。
“武汀儿。”许久,李治开口叫道我。
看向李治,他无奈的笑笑,道,“你愿意放弃才人身份吗?”
惊讶于李治的话,愿意放弃才人的身份?我不明此意。

第六十七章 贵妃引真相(一)

回到长阁,将汉白玉佩放于桌下,在烛光下细细观察。


金龙身上,还是‘治’字,而金凤身上的字体,始终不曾看见。
“才人姐姐,又在想他了吧。”
灵儿什么时候进到房间里我全然无知,看着一脸笑意的灵儿,我将玉佩立马收了起来,兴许灵儿已经知道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
“如若我为帝,你可否愿意放弃先皇才人的身份?”
李治中秋之夜对我说道,我张着嘴看着李治,他的意思是,李治为帝后,要我放弃先皇妃子的身份。
李治,心里有我,从而让我放弃才人的身份,那么他若为帝,定会娶了我。
心喜虽喜,却还有一个李承乾,李承乾一直筹划篡位之事,如若李承乾真夺得了皇位,李治将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便想马上赶到长庆殿。
但又不妥,李承乾的野心过剩,定不会为了我的一句话而放弃这个原本属于他的皇位。
第一次他对我说出了真实身份,我便知道他的野心胜重。
“我并是朝中大臣,而是现在皇上的大儿子,大皇子恒山王。”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李承乾,他继续道,“我的母后便是长孙皇后,十六岁,我便被父皇册封了太子,只因当初右脚被摔伤,瘸了一年之久,而父皇将我的卸去了太子的册封,改九弟李治为太子。
从那时我就憎恨父皇,为何只因我的脚跛,就将我的太子之位卸去。母后逝世,我便出了皇宫,只有恒山王封号的我不服,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太子之位。
我四处寻医,发誓定要将腿治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长白山庄的庄主,绝,在长白山庄两年的时间,是绝为我治好了腿。
我则返回皇宫,见了父皇,怎料,我离开的这两年来,九弟的文韬武略深得父皇的赏识,尽管我的腿已经恢复,父皇也不愿再改立太子。
我则心中有恨,恨父皇对我的不公,我才是大唐天下的太子人选,为何父皇一直支持着李治。
于是我欲蒙篡位,这个计划我已经安排了整整五年之久,父皇身边狠角色过于多,我舅舅长孙无忌和一品大臣文中德便是最为厉害的角色,舅舅也支持九弟为太子。
部署了这个计划五年,现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你,就是我需要的东风。”

第六十八章 贵妃引真相(二)

我惊讶的听完他所说的一切,原来,他的身份是大皇子,“我,我能做什么?”


他伸手抚摸上我的脸颊,“你只需要在两年后的选妃宴上鹤立鸡**,接近太宗皇,只要成为他的妃子,俘获他的心,你的任务只需要为我了解他的一切,然后报告于我。”
“只有你才配得上,你只需要好好听从我的安排,否则,我可以救下你娘,也可以葬送你娘的性命。”
而这便是两年前李承乾对我所说的一切,他要篡位,他恨太宗皇帝,也恨李治。
如若我真的要去长庆殿找到李承乾,我害怕他会过早的对付李治。
思绪良久,转身回到了屋内。
几天后,再见李承乾,在他口中得知,姚烟是个傻女人,一曲《月宫仙子》换来太宗皇帝一夜的宠幸,等到他李承乾继位之时,姚烟定会陪葬于太宗皇帝。
而我担心徐惠,徐惠是我的妹妹,既然等到过太宗皇帝宠幸之人都会陪葬,那么徐惠深受龙恩,如若是李承乾所说的这般,是否将徐惠也陪葬于太宗皇。
这样看来,杜紫菱这个皇宫中编为宫女的愿望,倒是给了她一番解救。
已入九月,这宫中便更凉爽了些。
在灵儿急切的声音中醒来。
“才人姐姐,才人姐姐……”灵儿推门而入,这并不是她往日的习惯,这番急切的冲了进来,好像有什么事一般。
“怎么了?这般慌慌张张的。”
“才人姐姐,淑妃……淑妃娘娘她……”
听到徐惠的消息,我惊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淑妃娘娘怎么了?”
入秋后,太宗皇帝已让徐惠搬回含象殿,这炎热的夏季一过,就没有必要住在含凉殿避暑了,而现在我要从长阁去到含象殿,便得多花了一半的时间。
我一路小跑的去到含象殿,另而拿着衣服在我的身后一直追着,“才人姐姐,秋季凉,你添件衣服再去呀。”
顾不了灵儿了,我直接向含象殿跑去。
若不是听到灵儿说了这个消息,我现在可能安然的还在长阁睡觉。

第六十九章 贵妃引真相(三)

好端端的,徐惠小产,太宗皇帝每日在她身边,更多的宫女照顾着徐惠,怎么会是小产?


直至含象殿时,外面一片安静,我跑进了大殿,直至徐惠的内室。
在我经过大殿内,频频的走动宫女,不停的忙碌。
内室里,徐惠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衣衫上侵湿了血迹,一个嬷嬷用白布包裹着一个东西直奔出内室。
徐惠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口中喃喃道,“我的孩子。”
徐惠发丝凌乱,脸色苍白。
“这是怎么回事?”我低声的问道身前的一个宫女。
“娘娘两个时辰前喝了一碗补胎药,后就觉得肚子疼痛。”
宫女怯怯的回答我,而现在,文兰这站在徐惠身边。
“娘娘,娘娘。”文兰急切的叫着眼神空洞的徐惠,试图安慰,而徐惠口中便一直喃喃着‘我的孩子’。
上前走了过去,文兰见我来立马让开了道,求助的叫着我,“武才人。”
对她点了点头,坐在徐惠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姐姐。”许久,徐惠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叫道。
“我的孩子,她害了我的孩子。”
我欲开口,就有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太宗皇帝顾不得叫所有宫女起身,直奔到徐惠床边,我则起身立于他们身边。
“淑妃,这是怎么回事?”太宗急切的问道,双手握住了徐惠的手,语气极为关心。
“皇上,是她,她杀了我的孩子。”
秋风瑟瑟,站在长阁院中,灵儿为我拿来了衣衫披在身后。
“才人姐姐,外面风大,进屋去吧。”
我未说话,眼睛直盯着南方,云贵妃之寝宫——欲堂殿。
“灵儿先进去吧。”说完,我找了石凳坐下,这秋季的夜,冰凉如初春。
今日在含象殿,徐惠只道口中的‘她’,并未说‘她’到底是谁。
如若不是我提前问了那名小宫女,怕是现在徐惠也未曾说出来。

第七十章 贵妃引真相(四)


“娘娘两个时辰前喝了一晚补胎药,后就觉得肚子疼痛。”
“淑妃娘娘今日觉得身体不适,便上床去休息,而贵妃娘娘在这个时候来看望淑妃娘娘,补胎药是贵妃娘娘亲自喂给淑妃娘娘的。”
“贵妃娘娘给淑妃娘娘喂药时,奴婢和文兰姐姐都在一旁伺候着。”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若不是小宫女这样告诉我,我却不能知道,难道?云贵妃在补胎药里动了手脚。
如真是这般,倒也说不过去,云贵妃即使再嫉妒徐惠,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在药里动手脚,这定是有他人嫁祸。
如是嫁祸,这徐惠的含象殿不是人人都可至,难道徐惠身边出了内奸,不然纵使谁有再大的能耐,也不敢轻易对徐惠下手。
不觉中,在庭院坐了一个时辰,直到双腿冰凉。
踏上青石板小路,今日李承乾一早便叫碧海来传我去到长庆殿。
在徐惠小产几天后,太宗皇帝查出这便是云贵妃所为,一气之下将云贵妃打入冷宫,而云贵妃的父亲云中德受到了牵连,连降四级,尚失了手中大权。
听说皇上在降云中德官职时,长孙无忌劝谏过太宗皇,却被正在气头上的太宗皇帝喝退。
事情如果真是难么简单,这只能说明云贵妃傻到了家。
可我并未觉得事情是这般简单,一定是有人嫁祸云贵妃。
直至长庆殿时,李承乾亲自出来接了我。
他一袭淡黄衣着很是适合这个秋季,他并未像书房或是室内走去,而是转身来到一处院内,我则一直跟在他身后。
抬头看时,枯黄的树叶落了满园,未曾扫去,这倒也给这园子添了彩。
他走在我身前,并为未说话,而我也不开口。
上前轻踏着枯叶,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将另一只脚踏上了另一片枯叶,突然觉得这也停好玩。
李承乾终于说了一句话,我停止了脚步,看着他,他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我则为我刚才的动作而感到无言。
“你这次叫我来有什么事?”我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如若李承乾无事,定不会轻易叫我来长庆殿。

第七十一章 贵妃引真相(五)

“一定要有事才可以叫你来吗?”


他嬉笑的反问道我,这让我没有话可以回答他,只能静静的立于他身前。
李承乾抬头看了一眼枯枝,便走至亭中坐下,我则跟着他来到了亭子。
“听说淑妃娘娘……哦,是你妹妹,听说几日前你妹妹小产,皇上已经将凶手绳之以法了?”李承乾看了我一眼,语气问得胜是轻松,仿佛这事与他毫无干系般。
我上前一步,站在他身前,李承乾则仰望着我。
“难道你不知道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吗?”
李承乾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得愣了愣,然后转身拿起桌上的玉壶倒了杯水,动作悠然自得。
“你这是在质问我?”许久他才开口道。
我绕着石桌走了半圈,又至他身前。
“你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我淡淡道,徐惠身边的小宫女说,当日就她和文兰在场,如果是我,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害一个皇上如此宠爱之人,更何况是出生于官宦家庭,稳坐贵妃之位的云淑。
云淑再怎么嫉妒徐惠,定不会傻到将自己全家拖下水的地步。
而在昨晚,我便找到了文兰。
“贵妃娘娘前来看望淑妃娘娘,说要感谢淑妃娘娘,因为淑妃娘娘在中秋佳节所作之诗,让皇上在贵妃娘娘的寝宫留宿了两日,所以特地送来了一盒皇上赏赐的千年人参给娘娘。
娘娘和贵妃娘娘聊得开心,片刻过后娘娘就觉身体不适,上了床榻休息,原本贵妃娘娘是要离开的,而在这时丫鬟们捧了补胎药进来,奴婢欲喂娘娘喝药时,贵妃娘娘就将药端了过去。
奴婢们都为两位娘娘感到高兴,却未料,未料贵妃娘娘在药中动了手脚,导致娘娘小产。”
文兰诉说了这些话后,便一直不停的抹泪。
听文兰这样说来,并不像是云贵妃有意去加害徐惠。
这件事也并非那么简单。
而李承乾此时轻抿了杯中的茶,抬头看着我,“你认为这件事会和我有关?”
“不是和你有关,根本就是你一直在背后策划此事。”

第七十二章 贵妃引真相(六)

李承乾脸上轻笑,起身向亭子外走去,立于枯树下,伸手折了一支枯枝握于手中,我则跟在他的身后。


许久,他问,“何以见得?”
“文兰告诉我,她去给徐惠喂药时,云贵妃才从她手中接过药,如是云贵妃在药里动了手脚,这样说并不妥,因为云贵妃是在文兰手里接过的药。”
我说着,李承乾身子停顿瞬间,回头看向我,似乎想从我眼睛里看出什么。
我退后了两步,我害怕他此时看我的眼神。
李承乾打量了我许久,才缓缓道,“继续说下去。”
定了定神,道,“如果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第一嫌疑人应该是文兰,而并非云贵妃。”
见李承乾对我说的话无多大反应,我将放大了胆子继续道,“最有可能的是,文兰是你所安排在徐惠身边的人,云贵妃的父亲是朝中一品大臣,和长孙无忌一直忠于皇上。
而你要皇位,云大人和长孙无忌便是第一大障碍,你必须先除去他们,至于长孙大人,他始终是你的舅舅。所以你要除去朝中之人,便是云中德。
现在的徐惠,深得皇上龙宠,云贵妃一直嫉妒徐惠,但她也不是一个愚笨的女子,在皇上的后宫之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为了中秋佳节感谢徐惠之恩,云贵妃定会前去看望徐惠,所以在丫鬟们给徐惠端药进去,文兰接过时已经在药里做了手脚,恰好云贵妃为了增进和徐惠的友情,接了过去。
最后便出现了云贵妃离开后两个时辰,徐惠小产的消息。”
我一口气说出了全部,等待李承乾再次冰冷得可以杀人的目光,徐惠是我的妹妹,不管李承乾要对我如何,我定会为徐惠讨回一个公道。
李承乾这次并没有用冰冷的眼神看我,而是轻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第七十三章 贵妃引真相(七)

深吸了一口气,在我心中的疑惑已经很多,归根究底,始终是要问清楚李承乾。


“在唐威山狩猎之时,便是你所安排的巨石,原以为‘武代李兴’中的‘武’会是我,却未料,一个月后玄武门李将军被太宗皇帝秘密处死。
李君羡是正二品辅国大将军,他和云中德一样,是你的阻碍,你制造了天降神石这一幕,让皇上降矛头指向李君羡,让你坐山观虎斗,皇上亲自切掉了身边的羽翼。
在苏州我很奇怪你为何能将我劫狱出来后安排在中山府,原来你早有胜算的把握,皇上一定不会追查我的下落。
李君羡明明是被秘密处死,为何还有人知道,我得知这个消息,便是徐惠身边的贴身丫鬟文兰所言,文兰若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纵使她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将李君羡被秘密处死的事情公布出来。
这两件事在一起,便可以看出文兰是你的人。你肆无忌惮的出入长阁而不会和皇上相遇,便是文兰对于皇上的行踪有所了解。”
李承乾听闻我的话后拍了拍手,看着我,脸上笑容更胜。
“我不怕被你知道,你说对了,文兰就是我安排在徐惠身边的人。利用太宗皇帝的手亲自砍掉自己左右的羽翼,这比我亲自动手要容易得多。”
李承乾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则气愤的看着他,“难道你就要牺牲徐惠的孩子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李承乾欲言又止,一脸调侃的笑容,“更何况,那个孩子又不是我的。”
我对李承乾现在的笑容感到害怕,这一次,我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笑里藏刀。
而李承乾,已经开始步步实施了他的计划。

第七十四章 脉脉不得语(一)

自从云贵妃被打入冷宫后,到现在已有两月。


这两个月来,宫中并无大事发生。
已近十一月,宫中更为寒冷了,这期间我见了徐惠两次,听太医说,徐惠的身子虚弱了很多,也不知道现在那些丫鬟们能不能伺候好徐惠。
文兰,是李承乾安排在徐惠身边的人,我时时担心着她会对徐惠不利,我也再次找过李承乾,让他不要为难徐惠,而李承乾只是笑,笑容让我不解。
徐惠的孩子流掉后,太宗皇帝则是更宠爱徐惠。
半个月前,太宗皇帝亲自携了徐惠的手来到长阁,虽然太宗皇帝的年龄可以做徐惠的父亲,但看着徐惠一脸的幸福,我也就安心了许多。
“才人姐姐,才人姐姐。”正坐于室内,灵儿便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将手里的一些桃放在桌上。
“才人姐姐,这是刚才东宫崇仁殿的丫鬟送来的桃。”
“崇仁殿。”一惊,我从凳子上忽地站了起来,灵儿被我这动作吓退了好几步。
“才人姐姐?”灵儿疑惑的叫着我。
我看了灵儿一眼,才发现自己已失态,忙道,“没事没事。”
坐回凳子上看着桌上放的桃,崇仁殿的丫鬟们送来桃,秋季已过去,这太子妃所种的桃林里桃子已经全部成熟。
太子妃定是为了给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现在命丫鬟送往了长阁。
入冬的风掠过身上冰冷刺骨。
“才人姐姐,你去哪里?”灵儿在身后叫道。
说完就往外跑去,灵儿去在身后追至庭院门口,“才人姐姐,夜寒,你添件衣服在去啊。”
不顾灵儿在身后说些什么,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早知道就听了灵儿的话,添了衣服在出来,现在冬风刺骨,让我举步难行。
黑夜,只有远处的宫廷中发出一些微弱的光。
上次去到桃林是灵儿带着我,现一个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前去的路。
在原地踌躇,是要回去告诉灵儿让她带我去,还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黑夜里摸索。
“你在原地徘徊了许久。”
闻声,我惊讶的回过头去,这黑夜里,能勉强的辨出来人。

第七十五章 脉脉不得语(二)


李治上前来到我身边,将锦袭披在我身上,绒绒的锦袭在我身上感觉一阵暖意。
正想说什么,手上却又传来一阵暖意。
李治上前握住了我的手,下意识的想去挣脱开,却又觉得这似乎是我梦想许久的。
就这样被李治一直握着,原本是想去桃园的我跟着他的脚步上前。
前方越来越亮,不能确定李治是要带我去到哪里。
沉默许久,两人一直未说话。
直到眼前一片明亮,犹如白天,每株桃树上挂满了灯笼,照亮了整片桃林。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对上李治的目光,他只是微微的笑。
“你知道我要来这里?”许久,我才开口道。
李治放开我的手上前走去,似乎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抽离。
已进冬日,桃林未留下一片树叶,突突的树干看上去呈现出凄凉之色。
李治立于桃树下,冬风拂起他明黄的衣衫。
许久,李治才回答我的话。
他知道我爱这片桃林,心中一喜,那么今晚,他料定了我会来到桃林,刚才的‘巧遇’,和这片桃林里的灯笼,定是他安排的了。
我走上前去,立于李治身边,抬头望了树上摇曳的灯笼。
“我向父皇要了你,如何?”
侧头看向他,李治盯着眼前,目光却没有移动。
“嗯。”他答应一声回头看向我。
却逃避着他现在的目光,我想告诉他,李承乾欲蒙篡位之事,李承乾已经开始实施了他的计划。
一旦李承乾得逞,那么先皇退位,李承乾要坐拥天下的心定不会放过李治。
如果我告诉了李治李承乾现在的计划,娘该怎么办,李承乾会第一时间……我不敢用娘的性命做赌注。
对李治摇了摇头,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无事。”
李治只是对我微笑,将头转了过去,“这片桃林是太子妃所种。”
他说着,伸手拂上了树干,“六年前,和父皇一次出游,遇上了她。她是魏国公的女儿,知书达理,秀外慧中。”
李治口中所说的她,这定是太子妃,只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听起来,似乎让我感觉到一丝嫉妒。

第七十六章 脉脉不得语(三)

他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太子妃,并非像灵儿所说的太子对太子妃毫无感情。


“玉燕是一个很好的女子,父皇对她的才学胜为欣赏,父皇将她赐为太子妃,我的结发妻子。六年来,始终对玉燕产生不了感情,她为我默默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就像这片桃林。”
李治说着停顿了许久,这片桃林,任谁都知道太子妃对太子用情至深,而李治,他也定是知道的。
只是为何,他要对我诉说这些?
“婉莹从小生活在宫里,我成为太子时便娶了她。”我看向李治,他口中的婉莹不就是萧良娣么?只是他的脸上的表情和说起太子妃时不一样罢,现在的李治,脸上呈现一丝笑意。
这便是他对萧良娣有情。
“婉莹性格天真烂漫,心直口快,并不像玉燕一般将心事藏于心底,很多时候,她的这张嘴,多次和玉燕发生争执。
玉燕是父皇为我所选的太子妃,而婉莹却从小陪伴我一起,她们之间发生了矛盾让我左右为难。
玉燕的沉默让我无从将心事和她述说,婉莹的心直口快却也让我无从开口,这么多年来,大家都当我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许多的寂寞却无人知晓。”
李治说完后看着我,都说自古君王是寂寞的,而太子殿下却亦如此。
太子妃的沉默,萧良娣的大咧。
就像李治所言般,妻妾陪伴在身边,却不能找到一个知心说话之人,这便是李治的悲哀?
皇室子弟,将如此,大皇子李承乾,只为皇位而生,三皇子李恪,八岁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杖死,却无能为力。
太子殿下李治,纵使将来的天下在手,在身边却不能找到一个知心人。
李治的侧影,是寂寞的,我伸手过去,将李治的手放于手中,“李治,今后,我便是你的知心人。”
李治回头看了我一眼,满脸的笑意。
他将拉进了怀里,许久,我不能动弹。

第七十七章 独留含香雪(一)

自上次和李治见面后,到现在已一个月。


听灵儿每日来说,李恪曾来到长阁找过我,我告诉灵儿说我身体不适,便让李恪回去了。
后面的几天,李恪派人送了很多药材补品来到长阁,我也就让灵儿全部放下。
皇宫的冬天里很是寒冷,灵儿每天都会为我准备炭火,尽管每天都坐在炭火旁,还是会觉得寒冷。
朝中的一个二品将军同样如李君羡般被太宗皇帝处死,有时我会想,太宗皇帝难道就一点也没有发现过李承乾的野心吗?
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身边的忠臣就地处死?
不觉中,已经来到了长庆殿外,李承乾,许久未见李承乾,为何我要至于此?
正欲转身,便见一个身影从长庆殿出来。
转身躲到大树后,只见出来的人急急向外走去,身上披着紫红锦袭,将袭帽带于头上,辨不出此人是谁。
只是她的身影,像极了几个月前在中山府进入李承乾书房的女子。
她急急的向前走去,正在思绪要不要跟上去探究竟时,这时便从长庆殿跑出来一位女子。
我看向那位后跑出来的女子时,便是丹霞。
虽吃惊,但也很快平息了惊讶,丹霞是李承乾身边的人,而那位红衣女子为了李承乾办事,和丹霞认识倒也没错。
“淑妃娘娘,这是主子交代的。”丹霞说着,将一封信函交给了红衣女子。
淑妃娘娘?丹霞口中的淑妃娘娘,徐惠?
我一惊,向后退了几步,害怕被人发现,又回到了树后,红衣女子是徐惠,那么几个月前进入中山府李承乾书房的女子也是徐惠?
李承乾不会害了徐惠的孩子吗?为何现在徐惠会出现在长庆殿?
红衣女子未开口,收了信函对丹霞点了点头,至始至终,只有背影对着我,红衣女子离去后,丹霞才折回长庆殿。
我从树后跑了出去,跟在了‘徐惠’的身后,这件事联系在一起毫无可能,李承乾害了徐惠的孩子,徐惠不可能和李承乾有什么关系。

第七十八章 独留含香雪(二)

一直跟在红衣女子身后,似乎她没有发现,急急的往前走去。


我跟紧了她的步伐,直至欲堂殿,这不是贵妃娘娘曾经所住之处吗?
而在此时,却不见红衣女子的身影,欲堂殿里这是出来一位绿衣丫鬟,见了站在门口的我。
“奴婢见过武才人。”丫鬟向我行礼,我并未来过欲堂殿,她是如何认识我。
云贵妃已经被打入冷宫,为何欲堂殿现在还有丫鬟在此。
见她的身影,和刚才的红衣女子胜像,也许刚才的红衣女子并不是徐惠,倒是这个丫鬟。
可丹霞为何要称呼红衣女子‘淑妃娘娘’。
“起来吧。”看着丫鬟思绪良久,方才道。
离开这里之后便一直前往含象殿,冬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割,现在也顾不上什么,我必须弄清楚。
从欲堂殿直至含象殿一路小跑着过来,如果慢行到此,定会花上半个时辰。
而那时,尽管红衣女子是徐惠,半个时辰的时间,也怕是准备好了一切罢。
来到含象殿时,我已累得站在原地平息了许久。
含象殿外的丫鬟看到了我,我认识这个丫鬟,这便是徐惠小产时告诉我云贵妃喂药给徐惠的丫鬟。
“起来吧,淑妃娘娘歇息了吗?”我问道她。
小丫鬟起身微笑的看着我,“淑妃娘娘还未歇息,刚才还在念叨武才人许久未来看望娘娘呢。”
我对小丫鬟点了点头,便跟在她身后进了含象殿,直至内室时,一阵暖意遍布全身。
徐惠身着白色锦绒袭坐于软塌上,身前放着两盆炭火,正和文兰嬉戏。
这宫中娘娘们的待遇和才人待遇迥然不同,我房里的炭火如若是生两盆,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炭火就用完了吧。
“娘娘,武才人来了。”小丫鬟带我直至室内对徐惠说道。
徐惠听闻回头,停止了和文兰的嬉戏,起身来到了我身边,“姐姐,刚才妹妹还在念叨着你呢。”
“奴婢见过武才人。”文兰在这时也来到我身边行礼,她的眼神,在我看向她时变得闪烁不定,定是李承乾已经告诉了她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了吧。

第七十九章 独留含香雪(三)

“姐姐,来里面坐。”徐惠婉然一笑,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这夜寒得,姐姐的手都冰凉了。”


的确,徐惠现在的手暖和至极,并不像刚出去过那般。
“许久未曾来看望妹妹,今夜毫无睡夜,来妹妹这里看看妹妹是否已经安寝。”我微笑的看着徐惠说道。
“我身子弱,平时都很早歇息了,今儿文兰在一旁说了些许笑话,让我也就坐到了现在。”
徐惠说着则拉着我来到了软塌旁坐下,进室内许久,身上便已经暖和了许多。
和徐惠聊了许久,谈了些从入宫廷一直到现在的话题,徐惠便一脸呵呵直笑,仿若已是成年往事。
“哦,对了,姐姐,前几日皇上赐了两件锦袭。”
锦袭,这两字个现在听起来似乎让我又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只为知道红衣女子是不是徐惠。和她聊了许久,差点忘记了来到这里的目的。
“文兰,去将那两件锦袭拿来。”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文兰转身离去,徐惠回头看着我道,“这两件颜色不一样,妹妹也不知道姐姐喜欢什么颜色,就一直没有送过去。”
说话期间,文兰很快就将两件锦袭拿了过来,一件粉色,一件白色,周边镶了几颗明珠,就这样看来,也是上等丝绸。
皇上对徐惠的恩宠不减。
但是,却没有我所想看到的那件紫红色,这也让我心安了许多,徐惠未和李承乾走得太近就好,李承乾的心狠手辣我已经见识过。
“这锦袭的颜色都适合姐姐。”
离开含象殿时,我在徐惠那里挑了件白色,就转回了长阁。
回到长阁时灵儿还在门口一直等着我,脸颊冻得通红,站在冬风中瑟瑟发抖。
我骂过灵儿几句,我以后出去哪里时叫她不会等我,灵儿总是低着头不说话,让我觉得对于灵儿多了愧疚与疼爱。
比我小四岁的灵儿,让我从心里面要去疼爱她,从很多细节上看,灵儿对我胜过了自己,她对我已经到了掏心掏肺。

第八十章 独留含香雪(四)

寒气逼人,湖水冰凉刺骨。


我溺在湖中许久,看着岸上的李承乾,他一脸邪笑的看着我,想呼救,却叫不出来。
冰凉刺骨的湖水将我渐渐吞噬。
一阵阵的寒意几乎冰冻了我,晕晕忽忽,模糊中,李承乾才向我伸手。
浑身颤抖,从惊慌中醒来。
阵阵寒意还未散去,将被子裹住了全身,今日为何如此寒冷。
看着屋子里的炭火,我披衣下床至炭火旁。
一阵寒风拂进,灵儿将门打开来到屋子里。
“才人姐姐,下雪了。”
“下雪了?”我忽地从地上站起来,眼前一黑,仿佛灵儿伸手将我扶住。
“才人姐姐,你怎么了?”
在她焦急的语气中渐渐回过神来,兴许是刚才蹲得太久了吧。
披上灵儿拿来的锦袭,这是前些时日在徐惠那里得来的白色锦袭。
推开门时阵阵寒风直逼面门,用手挡了挡,才跨向院中。
银装素裹,大地洁白一片,放眼望去,整个太液池披上了银装。
“灵儿,去找铲子来。”
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兴趣突然萌生,曾经在利州,每逢下雪爹和娘都会带我在地上堆上一个雪人,直至现在,已经很多年了。
待灵儿找来铲子,我则和她在这雪地里捧了很多雪,等到手指被冻得通红,却未感觉寒冷。
身着白色锦袭立于皑皑白雪中,望着眼前的雪人,这样子真像李治。
在雪地里站了许久,灵儿多次叫了我进到屋里,我却未离开雪人。
“独留含香雪,一曲断红颜。”立于此地许久,才喃喃道出一句。
曾经倚在娘的怀里,喜欢听她诉说《含香决》的故事,喜白雪飘零的雪妃娘娘——含香,为帝王残臂,却不能换得帝王之心。
红颜女子多薄命,雪妃娘娘为爱弃国,只因伴随于君王之侧,为帝白发,却换来帝王一句,留情容易守情难。
为雪妃娘娘命运所悲,红颜女子为爱坚守。
而现在的我,亦如何,李治之妻妾,他会在继位之时娶了他父皇的女人么?

第八十一章 独留含香雪(五)


声音在身后响起,心中悲喜交加,他来了。
回头看着立于雪地上的男子,面色胜雪,“李治。”我上前叫道。
“并非所有女子都似雪妃娘娘般。”
李治上前立于雪人身前,看着雪人喃喃道。
这话,似乎是给了我承诺还是如何?
“世间女子都似雪妃娘娘般,帝王之爱,终究是留情容易守情难。”
我在他身后淡淡道,李治身子一愣,许久未说话。
今夜有月,照在雪地上透着一层冷冷的寒光。
听灵儿说,东宫宜秋宫中的丫鬟来传,让我去宜秋宫片刻。
未曾问很多,便在这寂静的夜踏上了前去宜秋宫的路上。
她在这深夜找我,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我也懒得去想,等到了宜秋宫再说罢。
直至宜秋宫便有丫环出来迎接。
在偏堂坐了许久,她才出来。
“不知萧良娣深夜找我何事?”见萧婉莹来此,她只是轻瞥了我一眼,便走至我对面坐下。我也就开门见山的问。
“武才人可知你是父皇的才人?”
萧婉莹坐于对面,手里端着玉瓷杯轻吹着里面的菊花茶道,声音清淡如鸿。
我定是猜对了她今晚找我前来的目的,几日前李治来到长阁,临走时便对我说,继位,他指日可待。
他走后,我则立于院外看着他的背影,一个绿衣丫鬟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从丫鬟的着装看来,定是东宫的丫鬟。
如是李治身边的人,并不需要这么畏畏缩缩,那丫鬟不是太子妃的就是萧良娣的了。
看来这太子殿下的行踪,也掌握在了两个女人的手中。
直至一个时辰前,灵儿告诉我东宫的人叫我去到宜秋宫,这宜春宫是太子妃所住,这宜秋宫便是萧良娣的了。
看了萧婉莹一眼,她的动作悠然自得。
“武汀儿当然知道是皇上的才人。”我婉然一笑的回答她。
——怦——一声响,萧婉莹将手中的杯子猛然放在桌子上,溅出一些茶水落在手上。

第八十二章 独留含香雪(六)

“娘娘。”她身边的丫鬟惊呼一声,上前为她拭擦手上的水泽。


“下去。”萧婉莹听了我的话显然是不耐烦,喝退了身边的丫鬟。
待丫鬟退下后,她才开口道,“既然武才人知道自己是皇上的才人,为何不安安分分的做才人呢?”
我并未开口,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萧婉莹却起身缓缓向我走来,盯了我许久,道,“这历代以来,好像没有皇上的妃子和皇上的儿子保持这么亲密的联系吧。”
她俯身看着我,吹气如兰,但她的话却未让我轻笑。
萧婉莹冷笑一声转身向前走去,“李治永远是我的,别人休想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回到长阁的的路上,心里一直想着萧婉莹所说的话,她爱李治,她将李治一切的行踪都掌握在手中。
以至于李治和我见面她都了如指掌。
“只要你和太子殿下保持距离,我会将我所知道的吞在肚子里,如果……那么我就会告诉父皇。”
临走时,萧婉莹冷冷的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而这并未让我退却,李治则言,继位,指日可待。
那么李治是要提前继位了?
那李承乾的计划是否就不会成功?
在长阁又是数日,听说在外驻守边关的秦将军被太宗皇帝召回朝,几日后便被一封匿名信处斩。
信上的大致内容便是秦将军和李君羡勾结,一起欲蒙造反,秦将军本和李君羡里应外合,而李君羡已被太宗皇帝秘密处死。
秦将军便在关外训练了自己的一批新式侍卫军,只是在等待时机。
朝中又少了一位忠臣,而这一切,便是李承乾的计划,让我想起前些时日长生殿外的‘徐惠’,丹霞给了她一封信函。

第八十三章 一曲断红颜(一)

宫中飘了好几天的大雪,灵儿说这个冬季比往年更为寒冷。


而这时便传来太宗皇帝病危的消息,太宗皇帝身子一向很好,突然间就病危,按常理似乎说不过去。
不管这是不是李承乾的计划,我也无心再去遐想。
我到甘露殿时,所有的嫔妃都已经到齐了,徐惠坐于太宗皇帝床榻前握住他的手,似乎在和太宗皇帝交谈些什么。
我和其他嫔妃立于大殿中,只能远远的看着太宗皇帝和徐惠。
一些嫔妃们已经有了轻微的抽泣,在外人看来,她们定是在未太宗皇帝突来的病危消息而伤心落泪,但是我知道,她们只是在为自己落泪。
唐朝开国以来,便定下了规矩。
皇上驾崩后,妃子们有子嗣的便可跟着子嗣度过今后的一生,而未曾有子嗣的,要么陪葬于皇上,要么送往皇室寺庙感业寺出家。
而在我身边这些嫔妃们,大多都是未曾有子嗣的女人,她们现在哭泣自己的宿命,第一选择便是陪葬于皇上,二便是到感业寺度过余生。
而我,是一个太宗皇帝从未宠幸过的才人,我的宿命和她们一样,只有这两条路可选。
“太子殿下到。”听闻一声太监唱道。
我回头看向殿外,太子李治急急的向殿内走来,他的神情,极为担心皇上的身体,李治对上我的目光后停顿片刻,便急急向太宗皇帝的软塌前走去。
而在离开李治目光时,太子妃和萧良娣则后面跟了来,萧婉莹恨恨的瞪着我。
而太子妃的目光,只是清淡的从我脸上扫过,嘴角上有了一丝笑意,让我不明其意。
“父皇。”只听得李治急切的叫唤了声。
后便跟着来了太宗的其他十三个儿子,其中,李承乾是最后来到这里。
只是李恪,对上他的目光时,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愧疚,他给了我承诺,我却不能和他生生世世。
“你解脱,指日可待。”李承乾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语。
这让我更确定了这次太宗皇帝突然病危是李承乾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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