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告诉你们,拆飞船怎么拆我有秘诀,出来多少灭

布什苦苦挣扎:公众对伊拉克战争的疑虑、应对卡特里娜飓风不力、最高法院法官提名人退出提名使布什总统的支持率降至百分之四十以下,这是他任总统以来支持率的最低点。

对萨达姆的审判未能入选年度10大新闻,萨达姆正因屠杀和酷刑的指控出庭受审。美联社还邀请投票者就年度新闻发表自己的看法,三人认为汽车业的困境应进入年度新闻,另有一人认为前联邦调查局官员费尔特是水门事件的消息来源“深喉”应进入年度新闻。报纸编辑鲍登称:“世界在2005年不断陷入悲痛,发生了一系列的自然灾难,当然一些痛苦是人类自身造成的:战争、恐怖主义、叛乱、暴力、犯罪、毒品、商业欺诈。”(春风)

新华网莫斯科12月21日电(记者魏忠杰)俄罗斯的“进步M-55”货运飞船21日晚上自哈萨克斯坦境内的拜科努尔发射场升空,启程前往国际空间站运送货物补给。

据俄罗斯联邦航天署发布的消息,“进步M-55”货运飞船于莫斯科时间21时39分(北京时间22日凌晨2时39分)搭乘“联盟-U”运载火箭升空。9分钟后,飞船与第三级运载火箭分离,开始自动飞行。预计,飞船将在飞行2天后抵达国际空间站并在23日晚22时54分与国际空间站完成对接。

“进步M-55”货运飞船此次为国际空间站送去了约2.5吨的货物,其中包括食品、燃料、水及科研设备等。由于飞船在圣诞节和元旦之前抵达国际空间站,因而地面专家专门为在国际空间站工作了2个多月的2名宇航员准备了圣诞老人的节日礼物。此外,飞船还为他们送去了DVD光盘和书籍等。(完)

体育讯当地时间12月21日晚,火箭队主场81-94惨败给联盟垫底的鱼腩猛龙队。麦蒂全场只得到7分,令人大失所望。

赛后麦蒂最后一个到发布会接受采访。他表示:“我今天有些沮丧,我们在客场的时候表现的很好,但是我们今天在防守上的表现实在太糟糕了。”

尽管自己只得到7分,麦蒂仍将失败归咎于防守和新人缺乏经验,而不是进攻。“猛龙队对我的夹击非常有效,但我最大的担心并不是我们的进攻,我们的进攻还可以。我最担心的是我们的防守,这是最大的问题所在。我们的防守不好的时候我自己也很难做。为什么我们在主场的时候就打不好呢?我们在主场应该更精力充沛才对。”麦蒂说,“另一个问题是我们的老队员身体状况不好,常常感到疲劳,而新人上场帮手的时候又经常找不到位置,因为他们没有经验。”

虽然输掉比赛,自己表现也非常糟糕,但麦蒂的表情并不是非常难过,他也表示自己依然对球队充满了信心:“对于我来说,只要我在后面的比赛中继续做到我力所能及的事,那我们还是可以取胜的。”

赛季前被火箭换到猛龙的麦克-詹姆斯虽然在比赛中遭到了火箭球迷的嘘声,但仍砍下全队最高的19分,好好报复了抛弃自己的老东家。

赛后詹姆斯透露了猛龙队的秘诀,“我们防守麦蒂的时候就是要让他每次出手都很难,”詹姆斯说,“当姚明和其他人受伤的时候,麦蒂的责任就更加重,我想他一定非常累,当我们用两个人甚至三个人去夹击他的时候,他这场比赛肯定打不好。”

体育讯当地时间12月21日晚,少了姚明的火箭队主场81-94惨败给联盟垫底的鱼腩猛龙队。麦蒂全场只得到7分,令人大失所望。大前锋霍华德今天得到全队最高的21分和12个篮板,但失败使他的贡献变得毫无意义。

“其实我们防守的主要策略就是不能让对手在内线得分,但是今天我们的策略没有起到效果。”霍华德说,但他不认为姚明的缺席导致了输球,“姚明不在,对我们来说压力并不是很大,因为我们都是NBA的职业球员。我们确实非常想念姚明,也希望他能尽快回来,但我们并不能把这个做为失败的理由。”

范甘迪同样拒绝承认姚明的缺阵是火箭的败因。“我们的球员们没有在紧张的状态下打这场比赛,这和姚明的缺席没有一点关系。”范甘迪说,“其实今天除了麦蒂外的其他八个人的实力也已经够强的了,我们绝对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取得胜利。我不能判断球员们心里是怎样想的,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够稳定的发挥他们的实力。”

范甘迪赛后对火箭队的失望溢于言表,“今天晚上我们的防守非常差,对方的三分球也封不住,如果我们又不能防守,又有许多失误的话,那就是自找麻烦。”范甘迪说,他甚至向球员们发出了换将的警告,“赛季打到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悄悄的溜走,照这样打下去,我们换不同的菜(球员),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对于只得到7分的麦蒂,范甘迪倒是一再的为他辩护。“其实麦蒂很难做,他处于两难的窘境,当他被包夹的时候,如果他自己投,人们会说他自私,如果他不投,传球的时候,人们又希望他自己投。”范甘迪说,“每当我们球队打不好的时候,麦蒂一个人是赢不了比赛的,这场失败不是麦蒂一个人的错误。”

分析到火箭队的进攻为什么又失去了威力时,范甘迪表示:“我从来不会坐在那里只说进球还是不进球,我们现在需要判断的是每个球的质量高不高。而且防守也和进攻是有联系的,当我们防不住对手的时候,我们也就不会有好的投篮机会。”

“现在我们是西部倒数第二名,从我们的表现来看这也是我们应得的。”范甘迪最后说,“虽然我们前几场客场打的不错,但猛龙队也是客场强主场弱,今天轮到他们在客场击败我们了。”

也许是对手太弱,火箭队球员们赛前都显得很轻松,而少了姚明,更衣室里也显得比平时冷清许多。

谈到对猛龙的战术,范甘迪说:“该怎么比赛就怎么比赛,只要不出现不必要的失误,我们可以打好这场比赛。当然对手在人数上会比我们占便宜,如果我们出现了不必要的失误就更会如此。猛龙队的风格是小快灵,但我会有相应的策略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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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见到神秘女孩        顽博士带我游一天后,回到了顽博士的住房中。顽博士家里还真棒,床、电视机、桌子;桌子上还摆放着各种实验器皿,没有一个不是新的。不愧是博士的家呀!我说到:“博士,你可真行呀,就这实验器皿,也比美国发达!美国人还不知道有比他们还发达的地方呢!”
        我们一路走墙来到了实验室,博士看着我说:“快装吧。”“这五枚原子弹就安在5个上,别的会炸了吗?”“如果不行的话,好吧,原子弹听令,分散。”我问:“原子弹小了威力还会和以前一样吗?”博士说:“对,这一个小的还和一个大的一样。”
        我听了,兴奋的装了起来,组装速度很慢,博士是个急性子,说:“组装!”几万枚原子弹飞了起来自己开始组装。十五秒后,全部组装完毕。
        一队红色人造人听到响声,冲了出来将我们包围,我们一边打一边退,然而不知不觉,我们退到了基地门口,我们分散跑了,我跑到一个小门前,突然,一个又大又粗的黑色胳膊把我抱住拉了回去。
        里面已经有博士和涛了,我们三都很害怕,那个黑人向我们自我介绍,这才得知,他是一个黑色人造人,是8088号。他是从实验室中逃出来的,他是一位最后加绿色药水的人造人,他加得很少,比其他人造人逃得快,在炸的那一刻出来了,绿色药水少,就不怎么恶毒。

十三、幻隐人和变形人的突击(1)        另一方面,大批大批的军队正在找我们,一个人造人见我们进去了,踢了一脚,踢不动,连续踢了三脚,没找着我们,自各儿还给爆炸了,又引发的其他五个人造人,唉,真不识好歹,赔了自各儿,又折兵。 我们降落在基地,然而一降下,便被幻隐人和变形人包围,变形人变成了好多不同的样子,看起来都很厉害,他们的眼里发出激光,我们刚要躲,而激光却成了激光绳,我们一跑,激光绳把机器人给拴在一起,幻隐人扑了上来,结果,自各人打得自个人死光光,又一批幻隐人上来了,直挺挺地把我们逼进包围圈。
         到底是人多,把我们逮着了,这狗日的,我们给扯到牢里,这牢可真够硬的,连8088号也弄不断,这回玩完可。没准。就要去见牛头马面了。

十四、黑衣人.        我们绝望了,这时,地面一下裂开了,我们掉了下去,下面很亮,我们一掉下去,马上被激光绳给捆了个结实,下面一个人造人说:“哈!这回,让你们尝尝地球的酷刑。” 十五、涛的哥哥——了了
       过了一会儿,那黑衣人进来,他把面罩摘下来,涛一见,扑了上去和他拥抱,涛让他把我们俩放了。那队人马马上照办。
      了了开始说他的故事了“那一年,我们镇子遭受了鲁鲁巴的袭击,涛还小,爸妈又被杀,鲁鲁巴对我说:‘只要你归顺于我,我可以不杀你们。’就这样,我成了鲁鲁巴的部下,全镇子也安静下来,我偷偷用飞船把涛送往地球,时间差使涛比我还大,我和努力地干,成为鲁鲁巴的亲信人,我也很努力地找妹妹。”

十六、商量对策        了了说:“鲁鲁巴现在有总基地,他让我来这儿监工,他准备制造特大原子弹炸毁所有星球,自己成为宇宙之王。”


        了了又穿上衣裳,带我们去参观原子弹,原子弹足足有5000枚,而且都很大,了了难为情地说:“我也想改变原子弹,可我不懂呀!”
        博士看了看这些管子说:“只要把这管子里的东西抽回去,然后抽到人造人上,使他爆炸,原子弹里弄点烟花的材料,一发射,哈哈哈哈。“
        了了把人造人叫来,冲上能量,放在太空使他们自行爆炸,充人烟花,原子弹完成,了了去给鲁鲁巴报喜,鲁鲁巴高兴极了,马上对旁边的一颗星球做实验,做完后,鲁鲁巴夸了了说:“你还真行啊!还弄了点烟花不错、不错又有了大进步了。”

十七、鲁鲁巴发现了       了了带我们马上离开,8088号唤出二维空间,我们走后不久,鲁鲁巴发现了星球没有炸,所有的原子弹发射了。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基地能量不够,就把许多小基地吸收了,人造人有损失了四分之三,只好启动了飞船。 十九、巧遇GG飞龙
          我们来到一片沼泽地,涛听见有叫声,她顺着声音去找,找到一只小飞龙,它的翅膀在流血,她把那神奇草往上一抹,伤口好了,她又给小飞龙吃了好多草,小飞龙变大了,也强壮了。
          小飞龙开始自我介绍,他叫GG是一只飞龙,那天飞船把他的父母杀害,他为了活命,带伤一会飞一会爬来到这片地上。这时敌人又来了,GG让我们骑上它,飞龙GG飞得很快,眼看敌人又追来了,涛又让它吃了些草,我们飞行长神奇草的地方。又把原来的那神奇的绿色药水拿出来抹上后隐身了。

二十、一个奇怪老头        我们把神奇的草都装上,把被破坏的二维空间修好了,马上启动了,到了二维空间里了了和8088号把神奇的草压缩成了很小的草,厚零点零零一毫米,长零点五厘米的食物,装在小罐里,封上口子,装在口袋里几罐,需要是时吃上几片,又能有力气,又能填饱肚子,真不错。


        夜里,来了个奇怪老头,把我们叫醒,说:“你们是一群团结的好伙伴,我很执欣赏你们,现在我要教你们外星文明、武术和外星十八般武艺。”
        我们一心一意的学,到了大天亮,奇怪老头笑眯眯地说:“累不累呀?”“不累!”“好!好!好!现要我赐予你们白金战衣和白银战甲,我该走了,下一次我还会来的,博士,把这几颗青春豆吃了,再见。”
        奇怪老头消失了,博士吃下青春豆,变年轻了而且我们身上闪闪发光,手中拿着金银武器,GG呢,他的本领也大了,能同时喷出火、水、冰,即能流动又能成为固体,冲上去把人击打,他的尾巴和翅膀,能发出激光,脚能发出气功,吸收别人的能量,也能变成火龙、水龙和冰龙。
         鲁鲁巴把飞船的四分之三调来,和所有人造人也调来, GG把人造人都吸收了能量。见我们越打越多,把吸收了的能量并成水、火、冰的整合体,一下子飞船也没多少了,剩下的逃了回去。
         博士说:“既然有中基地,那么还有好多中基地、大基地和一个总基地在生产人造人和飞船啦,那么要赶快去炸毁它们。”

8088号一回去,马上就把二维空间缩小,说:“太大了,能量不够用,我们把能量吸出来,造万能量弹和超高射程炮,就能发射到太空去炸毁基地了!”一天忙活下来,剩下的能量用完了,基地也炸了一个,从天空掉下来一个东西,黑色的,了了一看就知道了,这是个好东西,这是一个能量源!


        有了这个能量源,博士肥飞行器改进,再装入神奇草,飞行器能上太空了,我们飞上太空后,GG吸能量,我们掩护,,GG把中基地的能量都吸收放回能量源,中基地被干掉了,能量嘛,自然有用处啦!

二十四、鲁鲁巴生气了        鲁鲁巴这回气坏了,他吃掉了好多个大基地,把能量集中在一起,迅速生产人造人和飞船,一上午的时间,就生产了十万飞船,还有八十万人造人,他一下子就拨下来五十万大军和三万飞船。 鲁鲁巴把人叫回去要干什么呢?夜里奇怪老头又来了。说:“鲁鲁巴在用巨大能量要把宇宙炸毁,现在我见易于黄金甲,黄金甲能抵挡任何武力。也能发出防御罩。枪我给你们变成可以随时变换的枪。另外。GG小飞龙,你的两翼能发射子弹也能随时变换子弹可大可小可有声可无声如果在需要的情况下它可以发出很大的炮弹。任何东西都能炸毁,也有可能没命了。鲁鲁巴现在在干什么你们也知道就看你们的了。”

二十五、鲁鲁巴的新反攻(2)        我们赶往总基地。一种飞船多的很打都打不过来。GG边的边说:“启动飞很器。”这时一架飞碟把GG撞倒了,GG挣扎着把我们带到基地,可任凭怎么打也打不开,GG说:“让我来吧。”说着它准备用超极炮弹了。“轰!”总基地炸开了,GG却倒下了。


         我们冲进去进了一间,门里是个大房间,大房间里又有好多门。每个门里又有很多门,我们发现中计了还要按原路返回却发现门开不开了我们进一间门那门反关上了。不好,我们进了迷宫,而GG还在外面,希望它隐身了。
          这时有人在背后叫我们,原来是GG,GG醒过来了,但还很虚弱,涛让它吃了两罐草,它说:“我们换激光弹吧,虽然费能量,但那些人的能量足够用了。”
         我们冲出去,用激光弹杀敌真是一枪顶仨,GG在很努力的吸取能量,补足枪的能量我们杀出重围,然而却在一道门卡间分散了我和GG在一起,了了、涛和博士8088号在一起看来鲁鲁巴又有新计划了。

二十七、秘室里的谈话          被分开后不久一群敌人又来了,我和GG打了一会儿,GG突然说:“我们别打了让它们抓去吧,也好探探内部情况,我同意了。我们故意不行了,让它们抓去了。


         我们被关入牢中,我用激光把墙弄了个洞,洞对面是了了他们,原来他们想的和我们想的一样博士那边有间秘室就在旁边,秘室里鲁鲁巴说:“超弹已经快完成了,它可以炸毁宇宙。现在只要那龙肯给我吸取能量,保护好基地后再杀了他我就成了宇宙之王了。哈!哈!哈!哈!”
        博士又用时空道到了仓库,仓库里什么都有,还有好多玉米粒和大米,博士都搬来了,和了了眼神一对,了了一下懂了。他把超弹的盖子打开,拿出能量让GG吸了,把炸药拿出,把玉米和大米装进去,再放上炸药,又把一团能量放上,博士把超弹改成定时的带我们乘上时空道就走,我们出了外面保留了时间道。
        此时鲁鲁巴正要去看看,刚过去,定时时间到了,“轰”的一声,基地开了个口子,里面冒出满满一房子爆米花,鲁鲁原气大伤,那脸黑的不成样,尾巴也少了半个,摇摇尾巴,那傻样可笑极了。

三十一、解救上帝(1)          MD对我们讲了很多鲁鲁巴的秘密,最后说鲁鲁巴有块灵石,里面有上帝的灵魂,只要放出灵魂,鲁鲁巴就会死。上帝也就变成原来的上帝了。


        我们隐身进了基地后,MD走了,我们自己摸索着找,我打开一间房,不料里面有人他们开始打我,我开始打,我把枪换了,换成各种子弹全在一起能打的枪,这群人解决了,可灵石在哪儿呢?
         这时,鲁鲁巴带着MD来了说:“你们完了!”他用那半具尾巴一扫我们被打倒了,鲁鲁巴要杀博士时,GG发出了激光,救下博士,我们连忙起来逃跑了。
        我们赤手空拳,人数又不多,又累,只能让了了用起防护罩,我们赶紧吃神奇草。GG先吃了,吸收别人能量后,传给我们,又用能量球击退敌人,我们用起了防护罩,了了吃东西。都吃饱后,我们用防护罩,博士在里面用十八般武艺打敌人。到了火候,我们收起了防护罩,GG使能量球,敌人已分散了,我们赶紧逃跑了。
         这回难办了,如果杀了鲁鲁巴夺回灵石,可那样上帝也会连同死掉,上帝和鲁鲁巴是一个人,要分离他俩人,要有灵石,有了灵石才能放出灵魂 ,这样又回到了老问题。那只有让鲁鲁巴吐出灵石,怎么能让鲁鲁巴呕吐呢?打他的背自然不行了,怎么拍的上呢?就算是拍的上他会吐吗?

三十一、解救上帝(5)       我们寻找解救上帝的方法,一路上,追兵重重,关卡也很难过去,第一关麻烦就大了。


       第一关卡里,兵有很多,还有一个巨人,我们打了好长时间 也不行,GG见有个出口,就用防御罩掩护我们。
        我们走呀走,走了好长时间,终于看到了出口。MD带我们到了一个门前,翅膀一按,门开了,里面有座雕像,一个人在里面冰冻着,MD问:“光明神有什么可以让上帝灵魂出现?”
        小品里有个考试的小品,爸爸要看儿子的考卷,儿子拿出来把两个零捂住,爸爸看到儿子考了一分很生气,儿子又把一个考了零分的拿出来,爸爸要把儿子,儿子说:“爸这是你的,这个一百分的是我的。”
       你是没见爸爸的那样儿,跟一狗熊似的,气得呼呼的,老子在儿子面前出丑!多没面子呀!

三十三、尾声       一周过去了,我们要走了,上帝来送我们说:“CUC星球的勇士们,谢谢你们的帮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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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波夫省北部有一个乡村名叫“杨树林”。老人们说,过去这里的确有过一片密林。

可是在我的童年时期,人们就早已把那片林子忘记了。

村子周围,种着黑麦、燕麦和黍子的农田延伸得很远很远,可是靠近村子的地面却被许

多深谷割裂得零零散散。深谷逐年扩大,陡峻的高坡上,那些村边的农舍简直就像要跌落到

谷底去了。一到冬季,深谷里往返奔驰着许多饥饿的野狼。我小的时候很怕在冬天的夜晚走

出屋外:冷,死气沉沉,处处是雪,无边无际的雪,还有远处狼的号叫声。有时真的听到了

狼叫,也有时只是过于紧张的儿童的听觉在作怪。……可是一到春季,周围一切都焕然一新

了。草原上开着野花,油绿的嫩草覆盖着大地。处处是红的、蓝的、金黄的野花,像火星似

的怒放着。雏菊、铃铛花、矢车菊,可以满怀地抱回家去。

我们的村子很大,居民约有5000人。差不多每户都有人到唐波夫、贫兹,甚至也到

莫斯科去作工挣钱。可怜的一小块土地是不够养活一家贫苦农民的。

我生在一个和睦的大家庭里。父亲齐莫菲?西门诺维奇?秋里阔夫,在村公所当文书

员,他没受过教育,但却知书识字,甚至可以说是博学多识。他喜好读书,在和人辩论的时

候,也常常引经据典。僻如,有一次他对和他交谈的人说:

“我记得,我读过一本书,里面关于天体的说明,和您的说法完全不同……”

我上过3年当地的乡村小学。1910年秋季,父亲把我领到基尔山诺夫城去投考一个

女子中学。从那时候到现在,差不多40年了,可是一切大小事情我全记得很清楚,就仿佛

两层楼房的中学校舍,使我很惊讶,在我们杨树林村没有这么高大的房子。我紧握着父

亲的手,随他走进了学校的前厅,羞答答地停了脚步。一切都是新奇而生疏的:宽大的门、

石地、有栏杆的宽敞的楼梯。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和家长同来的女孩子。最使我不好意思的

就是,她们简直比那新鲜的、在我看来是富丽的陈设更使我不安。基尔山诺夫是一座商业的

县城,在这些和我同样来投考

的女孩子中间,农家的孩子很少。我记得有一个女孩子,看外

表是地道商人的女儿,面孔红胖的,用鲜蓝色绸带系着长长的发辫。她鄙视地打量了我一

番,就咬着嘴唇转过身子去。我靠紧了父亲,父亲抚摸着我的头,似乎在说:“孩子,不要

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随后我们上楼去了,有人把我们一个一个地招呼进一间大屋子去,在屋里的长案后边坐

着3位考试委员。我还记得,我回答了一切试题,最后,我就忘记害怕,大声朗诵了以下的

今后我们将给瑞典人一点颜色看,在这里建起雄城,气死傲慢的邻人……爸爸在楼下等

着我。我高兴极了,不顾一切地向他跑去,他马上就上楼梯来迎接我,脸色是那么愉快……

中学时期就这样开始了。我至今还保持着对这一时期的温暖、感谢的回忆。阿尔喀基?别洛

乌索夫在我们学校里讲授数学,讲得明白有趣。他的夫人耶里萨维塔?阿法娜谢夫娜讲授俄

耶里萨维塔?阿法娜谢夫娜总是微笑着走进教室,我们也随着她微笑。她是那样活泼、

年轻、和蔼可亲,她坐在讲桌后面,沉思地看着我们,不用任何开场白,开始就念道:

“树林脱下紫色的衣裳……”

我们能一直不倦地听着她讲。她一面仔细地讲给我们听,一面她本人也陶醉于她所讲述

的美景之中。她努力给我们讲解俄罗斯文学的动人力量,它那鼓舞人的思想和情感,以及它

听着耶里萨维塔?阿法娜谢夫娜的讲解,我明白了:教师工作是一种高度的艺术。当一

个真正的好教师,必须具有活泼的心灵,清晰的头脑,当然,还必须非常喜爱儿童。耶里萨

维塔?阿法娜谢夫娜虽然一向没有说过爱我们,可是我们无需任何解释就知道她是爱我们

的。根据她看我们的眼神,根据她有时候亲切地把手放在我们的肩上根据她在我们任何人遭

到失败的时候怎样地伤心,我们就能理解到她对我们的爱。我们同样也爱慕她的一切:爱她

的青春、美丽而沉思的面貌,愉快仁慈的个性和她对于自己的工作的爱好。一直到我成年之

后,抚育着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我仍时常回忆我所敬爱的阿法娜谢夫娜先生,并且在困难的

时候,常会设想:如果她在

这里,她可能告诉我怎样做。

另外还有一些很使我怀念基尔山诺夫中学的事情:我很爱好绘画,美术教员也发现了我

有绘画的才能,但是我对自己不敢抱有成为画家的希望。

有一次,美术教员谢尔杰?谢民诺维奇?波马佐夫对我说:“您需要学习,一定要学

习,您有很大的绘画天才。”

他和耶里萨维塔?阿法娜谢夫娜一样,也很爱好他自己所教的那门学科。我们上了他的

课,了解了什么是颜色、线条、比例、远近画法等等以外,也了解了构成美术精神的东西,

是在于对生活的热爱和怎样学会随时随地了解生活,看出它在各方面的表现来。谢尔杰?谢

民诺维奇给我们介绍了列宾、苏里柯夫、列维唐等大画家的创作,他有一大本画册,粘着很

精致的复制名画。那时候在我心里就引起了到莫斯科去,到特列佳柯夫画馆参观参观的念

头……但是,无论自己怎样希望继续学习,我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家里的生活只能勉

强维持,需要我帮助父母。中学毕业后我就回到杨树林来了。

关于十月革命的消息,我是在基尔山诺夫就得到了的。老实说,那时候我并没有清楚地

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我仅记得有一冲欢欣的感觉:一个盛大的群众的庆祝节日临到了。城市

中充满了热闹,狂欢;红旗迎风飘扬着。在大会上普通的人――士兵、工人――登台演说,

响亮地说出新的充满着热烈信心和果敢的字眼:

布尔什维克党,苏维埃,共产主义……在我回到故乡以后,我的哥哥谢尔杰(他是我童

年时的朋友,也是年龄略长于我的伙伴)对我说:“新生活开始了,柳芭,你明白么?是完

全新的生活。我不愿意袖手旁观了,我要参加红军去。”

谢尔杰只比我大两岁,可是我跟他比起来还完全像小孩子一样。他了解的事比我多,他

会更清晰地分析时事。我也看出他的意志是坚决的。

哥哥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我:“教书呀!当然教书。你知道吗?从此以后学校就要像雨后

春笋般地增多起来。你以为今后在杨树林还依旧是两个学校,供5000人口用吗?不能那

样了!以后人人都能上学。你看吧,人民不能

我到家后两天,他就参加红军去了。我也不迟疑,马上到人民教育局去了,他们立刻就

分派我到索罗维延卡村任小学初级班教员。

索罗维延卡村距离杨树林3俄里,是一个贫穷偏僻的小乡村,简陋的农舍,屋顶全是用

那是在村尾上,隐没在绿荫中的一所过去地主的住宅。

那时树叶虽然有些发黄了,可是远远地就可以看见满树鲜艳火红的山楂,很悦目地伸到

窗前,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愉快起来。这所房子是相当坚固和宽敞的。有前庭、两间屋子和一

间小厨房,较大的一间屋子是教室,另外,带有铁窗板的一小间是指定给我住的。我马上把

随身带来的识字课本、算题本、钢笔杆和钢笔尖,还有一大瓶黑水,全放在桌上,自己就走

进村子里去了。我要把村2子里所有的达到学龄的男女儿童都登记起来。各家我都挨门地串

最初他们对我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后来才渐渐地跟我畅谈了。

教吧,教吧!”一位身高、枯瘦,并且似乎不耐烦地皱着浓眉的老太婆对我这样说,

“可是你登记那些小丫头们是多余的。她们没有什么可学的。织布,纺线,将来嫁人,这些

可是我仍然坚持我的主张。

我用我哥哥对我说的话,回答说:“现在不是以往的时代了。今后人人都要开始过新生

活了,人人都得学习。”

……第二天教室就挤得满满的了。前一天我登记的30个孩子全来了。

挨近窗户边的一行坐着年幼的孩子,是一年级的学生,中行坐着二年级的学生,靠另一

边墙坐着年龄最大的孩子,他们仅仅4个人,都是14岁。在我面前,最前面一张书桌旁坐

着两个长着浅色头发,脸上有雀斑的,蓝眼睛的,穿着一样花衣裳的女孩子。她们是最年幼

的,她们的名字叫丽达和玛露霞,两人都姓格列伯娃。靠墙坐的4个年岁较大的男孩子很规

矩地站起来,其余的孩子们也随着他们站起来了。

“您好,柳鲍娃?齐莫菲耶夫娜!”“我们欢迎您!”我听到了不整齐的孩子们的问安。

就这样开始了我的第一课。以后就一天接一天地过下去了。一个人照顾三个班,我觉得

很吃力。趁着年幼的孩子们热心地学习写字母,年龄大的孩子在做算题的时候,我就给当中

的一班讲为什么日夜交替。接着我又去看孩子们的算术本子,中级班在这时写哨音字母后带

有软音符号的阴性名词。

年幼的孩子们写字母写得厌倦了,我回到他们桌前,他们就大声地开始一字一字地念:

“妈――妈,”“玛沙――吃――饭!”

我全心全意地做着工作,和孩子们在一起很快活。日子在不知不觉地过着。有一位那时

我看来是富有经验的教员由邻村来访过我两次,他已经在小学教学三年了。他坐在教室里听

我给孩子们上课,他给我提过意见,每次临别他总是说我的教学很有成绩。他说:“孩子们

喜欢您!这是很好的现象。”

在索罗维延卡我做了一个冬季的教员。从新学年开始就把我调到杨树林来了。

我很舍不得离开索罗维延卡的那些孩子们。我们已经习惯在一起了,但是这个调动也使

我很高兴,因为又能重新在家里,在亲人之间,多么好!

回到杨树林后,我又遇到了童年时的朋友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他和我同岁,但是看

来似乎比我大得多:论老成,论经验,我全比不上他。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在红军中服了

一年兵役,现在他在杨树林管理阅览室的图书馆。演剧小组就在这阅览室里集合排剧。杨树

林和周围农村的青年们,小学生和教员们准备演出《贫非罪》。我扮演留葆夫?果尔杰夫

娜,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扮演了留比木?托尔佐夫。他是我们的领导人兼导演。

他给我们的指导是愉快的,饶有趣味的。如果有人说错了台词,颠倒了奥斯特罗夫斯基

①的话,或者大声怪叫,莫名其妙地瞪眼,挥手,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就那样滑稽地、无

恶意地模仿那个人,使得他就不好意思出风头了。他笑时,声音很大,不易遏止。我再也没

听见过任何人这样天真地欢喜地笑过。

不久以后,我就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结了婚,我搬到他家里去了。阿那托利?彼得

罗维奇同他的母亲里吉亚?菲多罗夫

娜,弟弟菲嘉在一起生活。另外一个弟弟(阿列克谢)

我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相处得很好,很和睦。他是一个有涵养、不随便甜言蜜语的

人,但是我在他的每一顾盼、每一举动中全感觉着他对我的关怀,我们彼此是不需说明就能

互相了解的。在我们知道了我们就要有小孩子的时候,我们非常高兴。“一定是儿子!”我

们这样的断定,并且共同给孩子起了名字,还预测了他的未来。

“你只要想想吧,”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说着幻想的话,“这多么有趣呀:头一次给

孩子看看火,看看星星,看看鸟儿,再带他到树林里去,到河边去,到海滨去,到山上

去……你知道吗?他是头一次看见啊!”

“恭喜,柳鲍娃?彼得罗夫娜,得了一位千金,”接生的老太太对我说:“您听,她哭

出声音来了。”这时在屋里听见了婴儿的啼哭。我伸出了手,他们就抱给我看:一个白脸、

黑发、蓝眼、身体很小的女孩子。在这一瞬间里,我觉着我一向也没有盼望过儿子,并且一

向所盼望的就是这个女孩子。

“我们给女儿起名叫卓娅。”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说。

这是1923年9月13日。

①奥斯特罗夫斯基是革命前俄国有名的剧作家,《贫非罪》是他的名剧之一

向来没有过小孩的人们可能以为一切婴儿都是一样的:

在一定的时期以前,他们什么也不理解,只会啼哭,号叫,妨碍大人。当然,这话是不

对的。我曾深信我能在一千个新生的婴儿中,认出自己的小女儿来,我相信她的脸和眼睛的

表情是特殊的,她的声音也是与众不同的。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似乎能够――连几个钟头看

着她怎样睡觉,怎样在梦中把被我紧紧地包裹了的小手由被子里伸出来,又怎样睁开眼睛由

长密的睫毛下凝视着前方。

此外,还有令人惊讶的事,那就是每一天都有一些新的变化。我明白了,婴儿不只是每

一天,而是每一点钟,都在生长和变化着。看这孩子,她甚至在大声啼哭的时候听到人声就

不哭了。她开始会寻找细微的声音了,听见钟表的嘀嗒声就把头转过去。她开始会把视线由

父亲身上,转移到我身上,又由我身上转移到奶奶身上或“菲嘉叔叔”身上了(我们在卓娅

出生以后就这样开玩笑地称呼阿那托利的12岁的小弟弟)。有一天,女儿认识我了。这是

最好的,最愉快的一天,我永远都记得这一天。我在摇篮上俯下头去,卓娅注意地看了我之

后,想了想,就忽然笑了。人家全对我说这是无意识的微笑,说这么大的孩子对于所有的人

都一样地笑,可是我却知道实际上不是这样!

卓娅生得很小。我时常给她洗澡。农村里的人们说,洗澡能让婴儿长得更快。

她在新鲜空气中的时间很多,虽然冬季已经近了,可是她仍旧露着脸在院子里睡觉。我

们并不无故地把她抱在怀里。

我的母亲和婆婆里吉亚?菲多罗夫娜全劝我这样做,免得把孩子宠坏了。我老实地遵从

了这个劝告,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卓娅才在夜里睡得很甜,不要人摇她或抱她。她长大

了也很安静。有时候“菲嘉叔叔”走近摇篮对她说:“卓娅,你说叔――叔!说呀!你再

说:妈――妈!奶――奶!”

他的小女学生张着嘴对他笑着,并且喃喃地说出完全别的声音。但是过了些时候她的确

开始会重复“叔叔”、“妈妈”了,最初不准确,以后就渐渐清楚了。我还记得,在“妈

妈”、“爸爸”之后是一句奇怪的话:“阿波”。她站在地板上,很小很小的,忽然足尖着

地挺起来说:“阿波!”以后我们猜中了这句话的意思,原来是:“抱起我来!”

一个严寒的冬天,连老年人也不记得冬天曾像这样冷过。

在我的记忆里,这年的正月是冰冷的、暗淡的:当我们听到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逝世

的消息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样了和暗淡了。他对于我们不只是领袖和伟大的、出众的人。

不,他简直就是每一个人的密友和导师;在我们村子里和我们家里发生的一切事,全是

和他联系着的,全是由他那里发动起来的。人人都是这样想的和这样感觉的。

从前,在我们那里只有2所小学,现在超过10所了,这是列宁建立的。从前人民过着

贫困饥饿的日子,现在人民站起来了,强壮了,过着完全另样的富裕生活。我们为这个不感

谢列宁感谢谁呀?电影院也出

现了;教员,医生,农业技师都和农民们恳谈,给他们讲解各

种问题;阅览室和俱乐部的人总是满满的。农村迅速地发展了,生活也更光明愉快了。

以前不识字的人,现在学会识字了;已经识字的人就计划着继续学习。这一切全是由哪

里来的呀。谁给了我们这个新生活呢?对这一个问题,人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回答,只能用一

个亲爱的和光辉的名字来回答:那就是列宁。

可是,突然他不在了……这是意识中容忍不了的事,这是使人不能甘心的事。

农民们每天晚上都来找阿那托利,对他倾诉共同的深切悲哀。

“多么好的人死了!……伊里奇应该活着,活着,活到一百岁,可是他死了……”斯捷

潘?阔列次老头儿这样说。

登载着斯大林同志在第二次全苏苏维埃代表大会上的演说词的《真理报》在2月间寄到

了杨树林村。阿那托利在阅览室高声读报给大家听。屋子里面,人挤得水泄不通。斯大林的

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打动了人心。

阿那托利读完之后,报纸就在人们的手里传递着:每人都想亲眼看看,亲手摸摸这张印

着勇敢的、真诚的宣誓词的报纸。

过了几天,工人斯捷潘?扎巴布林回到杨树林来了。他过去是我们村中的牧童。他给我

们述说了全国各处的人们怎样接连不断地从远方奔来吊望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遗容。

他说:“真冷啊,呼吸都被冻结了,时间已经是半夜了,可是人们还不断地来,来,看

不见尽头。有的连孩子们也带来了,为的是叫他们也趁最后一次机会来瞻仰瞻仰。”

“可是我们不能看见他了,卓娅也不能看见他了。”阿那托利凄怆地说。

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后来要靠着克里姆林宫的城墙修建列宁墓,并且在很多年以后都可

我把刊登着斯大林同志的誓言的报纸收存起来了。

当时我想:“女儿长大了,让她看看吧。”

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喜欢在桌子旁边坐着的时候把卓娅放在自己的膝上。他一向是在

吃午饭时候阅读什么,女孩儿头倚着他的肩安安静静地坐着,向来没妨碍过他。

她依然和过去一样,长得很小,很瘦弱。由11个月的时候

开始会迈步。周围的人都喜

欢她,因为她对人是亲热和信任的。她有时走到门外,对每一个过路人都微笑着,如果有人

逗她说:“到我那里玩去吧?”她就高兴地伸出小手随着新朋友走去。

到2周岁的时候,卓娅就会清楚地说话了,她时常在“作客”回家以后说:

“我到彼得罗夫娜家去啦。你知道彼得罗夫娜吗?她家有格里亚,克山尼亚,米莎,萨

尼亚和老爷爷。有牛,还有羊羔。它们跳哇!”

卓娅还没满2周岁,她的小弟弟舒拉就出生了。这个男孩子生下来就大声哭叫,他喊叫

的声音很粗,哭泣来就不停。

他比卓娅肥大和健壮得多,但是眼睛却同她的一样亮,头发也是黑的。

在舒拉出生以后,我们就时常对卓娅说“你是姐姐”,“你是大孩子”。在吃饭的时候

她和成人坐在一起,但是坐在高椅子上。她很照顾舒拉:如果橡皮乳头由他的嘴里落出来,

她就给他放入嘴里;如果他醒了,而屋里恰巧又没有别人,她就摇摇他的摇篮。这时候我也

常常要卓娅帮助我做些事情。

”我说,“请你把碗给我。”

“卓娅,帮助我整理整理:把书收起来,把椅子放在原来的地方。”

她做这些事总是非常高兴,做完之后总是问:

在她3周岁,舒拉1周岁多的时候,她就会拉着舒拉的手,拿着瓶子到祖母那里取牛奶

我记得,有一次我正在挤牛奶,舒拉在我的身边转,卓娅拿着碗站在对面等待鲜牛奶。

蝇子落在牛身上扰害它,它忍不住了就一挥尾巴打着了我。卓娅很快地把碗放在一旁,一手

抓着牛尾巴,一手用树枝驱逐蝇子,嘴里说着:

“你为什么打妈妈?你别打妈妈!”以后她看着我,似乎是问,又似乎是肯定地说:

看着两个孩子在一起才有趣哪:卓娅那么瘦小,舒拉那么肥壮。

村子里的人提到舒拉,就这样说:我们女教员的那个小子横竖一样长,侧身倒在地下或

是站起来,都是那么高。

实在,舒拉很胖也很结实,在一周岁半的时候,力气就比卓娅大得多。但是,这并不妨

照顾他,并且有时候严厉地申斥他。卓娅一开始说话就说得清楚,始终没咬过舌,可是

舒拉在3周岁的时候还不会说卷舌音。卓娅很为这事担忧。

“舒拉,你说:列舍托。”她要求他照着说。

“勒舍托。”舒拉重复说。

“不是‘勒’,是‘列’!你这孩子,多么糊涂!”

有一次卓娅忍耐不住了,就用手在他的额上打了一下。可是2岁的学生比4岁的先生更

有力量:他愤慨地摇摇头就把卓娅推到一旁去了。

“去吧!”他气忿地喊道,“你干什么打人!”

卓娅惊讶地看着他,但是并没有哭。过了不久我又听到了:

舒拉的声音驯服地重复着:

我不知道舒拉是否了解他在家里是最小的孩子,但是从很早的时候起他就会利用这点。

他在为自己辩护的时候总是委屈地说:“我小!”

如果他想一定要得到什么东西,大人却不给他,他就喊着要求说:“我小!”有时候他

无故地、但是自觉是理直气壮地、骄傲地说:“我小!”他知道我们爱他,他想使所有的

人:卓娅、我、他的父亲和祖母全服从他的意志。

只要他一哭,祖母就说:

快到我这里来,宝贝儿!看我给我的小孙孙什么!”

舒拉就欢喜地、脸上带着撒娇的样子爬到祖母的膝上去。

如果他的什么要求被拒绝了,他就倒在地下大声哭号、踹腿或是可怜地呻吟着,他的样

子清楚地表示出:“我是一个可怜的小舒拉,没有人怜惜我,没有人抚爱我!”

有一次舒拉因为要在午饭以前吃粉羹(一种酸甜的糊状羹,通常在饭后吃),大声哭号

起来了,我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就由屋里走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舒拉自己。最初他仍然

大声哭号,并且不时地喊着:“给我粉羹!”“我要粉羹!”以后,显然是他决定不多费话

了,就简单地喊:“给我!我要!”

他在哭号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我们已经走出去了,但是感觉到屋里没有声音,他抬起头

来,周围看了一遍,就不哭了:既然没有

人听,还值得费气力假装哭吗!他考虑一会儿,就

用木片堆什么东西了。嗣后我们回来了。他见我们回来,又打算哭,于是阿那托利?彼得罗

“如果你哭,我们就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们不再和你一起住了。明白了吗?”

又一次,他在哭的时候,通过手指缝用一只眼偷看我们,看是否同情他的眼泪。

可是我们丝毫没理会他:阿那托利在看书,我在看学生们的本子,这时候舒拉就像没发

生什么事故一样,悄悄地走近我,爬到我的腿上。我轻轻地在他的头发上拍了一下,就把他

放在地板上,自己仍继续工作,他也就不再打搅我了。这两件事把他治好了:自从我们不顺

从他以后,他的撒娇、哭号,就全停止了。

卓娅很爱舒拉。她时常现出庄重的神气,重复成年人说的话:“用不着娇惯孩子,让他

哭会儿吧,算不了什么!”她这样说是很惹人笑的。

但是在她一个人伴着小弟弟的时候,她对他一向是很温柔的。

如果他跌倒了,开始哭了,她就跑来拉他的手,努力地把这个胖子抱起来。她用自己的

衣襟替他擦泪,还劝着他说:

“别哭,你要作一个聪明的孩子。对啦,好孩子,……你拿着木块。来,咱们建设一条

铁路,你愿意吗?……这是画报,我给你看看画儿好吗?你来看……”

最有趣的是:如果卓娅不了解什么东西,她就率直地承认这个;可是舒拉的自尊心特别

强,“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很难由他口中说出来的。为了避免承认不了解某一种事物,他

任何狡猾办法都会使用。我还记得有一次阿那托利买了一本内容很丰富的儿童读本,里边附

有很好看、很生动的图画:画着各种不同的动植物、物件和人。我们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翻

有时候我指着图画问舒拉:“这是什么呀?”如果是他所认识的东西,他就马上高兴地

并且骄傲地说出名称来,可是如果遇到他不知道的东西,那么,为了避免回答,他什么诡诈

“这是什么呀?”我指着火车头问他。

舒拉叹了一口气,踌躇一会儿,忽然带着诡诈的微笑说:

“小鸡儿,”他迅速地回答着。

画着的是他不认识的、奇怪的动物:骆驼。

“妈妈,”舒拉要求说,“你把这页翻过去,给我看看别的吧!”

我想知道他还能发明出什么样的遁辞来。

“这是什么呀?”我指着河马狡猾地问他。

“你等一会儿,我吃完了就告诉你。”舒拉回答说。然后就开始那样细嚼,好像他完全

于是我又指着一张画着身穿蓝色长衣、带白色围裙的微笑着的女孩子的图画问他:

“这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舒拉?”

舒拉狡猾地微笑着回答说:

孩子们很喜欢到外祖母玛夫拉?米海洛夫娜那里去作客。她很欢喜地接待他们,给他们

牛奶喝,请他们吃饼。以后她腾出一会儿时间来,就和他们做他们所喜爱的游戏,他们把它

“姥姥种了一个萝卜。她就说:

‘萝卜,你长得甜甜的,结结实实的,顶大,顶大的。’萝卜就长成了很大的,甜的,

结实的,圆的,黄色的。姥姥拔萝卜去了:拔,拔,总是拔不出来(这时外祖母就表演着怎

样拔那个顽强的萝卜)。

姥姥把外孙女卓娅叫来了(这时卓娅就来揪着外祖母的裙子)

。卓娅拉着姥姥,姥姥拉着萝卜,一齐拔,拔,还是拔不出来。卓娅叫来了舒拉(舒拉

正在急待着去揪住卓娅),舒拉拉着卓娅,卓娅拉着姥姥,姥姥拉着萝卜,一齐拔,拔(这

时候在孩子们的脸上就现出来等待什么事的神色)……到底把萝卜拔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在外祖母手里出现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苹果,一块点心,或者一个真的

萝卜。孩子们连笑带喊地搂抱着外祖母,悬挂在她身上,于是,她就把礼物交给他们。

“姥姥,咱们拔萝卜呀!”舒拉刚迈进姥姥的门坎就这样问。

过两年之后,有人又给他们讲这个故事,用习惯了的话开始说:“爷爷种了一个萝

卜……”他们两人就异口同声地抗议说:

……我母亲一生始终是由早到晚地忙着。她要照管全部家务和田地里的工作,6个孩

子:要给所有的孩子穿衣服,洗脸,缝补衣服和做饭吃。妈妈把腰都累弯了,但是毫不怜惜

自己。妈妈对待她自己的孩子们,和以后对待孙子孙女们,一向是公平的,也是和颜悦色

的。她向来没有简单地说过“尊敬长者”,她向来是尽力地使她的意思能让孩子们了解,真

能达到孩子们的脑子里和心里。她对卓娅和舒拉说:“我们住在房子里,这房子是老人盖起

来的。你们看彼得罗维奇给我们砌的火炉多么好哇!彼得罗维奇年纪大了,懂的事情多,他

的手艺巧极啦。怎么可以不尊敬老人呀?”母亲是很仁慈的人。

还是在我幼年的时候,她每次看见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就要把他叫进家里,让他喝

够了,吃饱了,还要赠给他一件什么旧衣服。

有一次父亲弯腰在箱子里寻找了很长时间之后,问母亲说:

“我那件蓝色衬衫在哪里呀?”

“你不要生气,”母亲难为情地回答说,“我把它给斯切帕奈赤了。”(斯切帕奈赤是

一个无人照顾的、患病的、赤贫的老头儿,母亲常去看他,并尽可能地帮助他。)

父亲只是无可奈何地挥了一挥手。

现在,在经过许多许多年之后,我还时常回忆着:我的母亲是一个多么能忍苦耐劳和意

有一次,我们的牛被偷去了。人人都知道这样的事对于一个农家是多么大的痛苦。可是

母亲没发一句怨言,没流一滴眼泪。另外一年,我记得,发生了火灾,我们的房子和一切物

品都被烧光了,这件事使父亲非常悲观失望。他坐在放倒了的树干上,垂着手绝望地看着地

“我们还能挣来呀,爹爹,不要紧!”母亲向他走着说。走近他身边,站了一会儿,母

亲又说:“你不要伤心,我们会有办法!”

我母亲是完全不识字的人,直到死她连一个字也不认识,但是她对识字却很重视。由于

她关心我们,我们才成了识字的人:她曾坚决主张把我们送入小学,以后又送入中学。

我们家中常感困难。我记得,在十分困难的时候,父亲曾决定了叫在中学四年级读书的

是这样的打算母亲连听都不爱听。为了她的儿子继续学习,她什么都肯

作。如去谒见校长,客客气气地恳求给她的儿子以公费。

“你看你,妈妈,一个字也不识,可是一样活着呀。”父亲愁眉不展地说。

母亲不跟他争辩,但是坚持着自己的主张。俗语说得好:

“读书是光明,不读书是黑暗”。她常喜欢重复这句话。她根据经验就知道,没读过书

的人的生活是多么黑暗。

“将来你们上学可要好好学习呀。”她这样叮咛着卓娅和舒拉,“你们成了更聪明的

人,知道很多事,这对于你们本身好,对于你们周围的人们也有帮助。”

姥姥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她知道很多故事,也会一分钟不停止自己的工作:织补,

削马铃薯片,或是和面,同时不慌不忙地把故事讲出来。她仿佛自言自语地念道:

“一只狐狸在林子里跑着,它看见树上落着一只山鸡,它就说:

‘山鸡,山鸡!我到城里去了。’‘咕―咕―咕!去了就去了吧。’‘山鸡,山鸡!我

讨来圣旨了。’‘咕―咕―咕!讨来就讨来了吧。’‘不许你们山鸡在树上蹲着,你们都要

到青草地上去Q。’‘咕―咕―咕!Q就Q吧。’‘山鸡,山鸡!那边是谁来了?’

‘咕―咕―咕!庄稼汉。’‘山鸡,山鸡!在庄稼汉后边跑的是谁?’‘咕―咕―咕!马驹

儿。’‘山鸡,山鸡!它的尾巴是什么样的?’‘是弯的!’‘那么,再见吧!山鸡,我没

有闲工夫和你瞎扯了!’”

卓娅和舒拉坐在矮矮的木凳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姥姥。她讲完一个故事,就接着讲另一

个:灰狼的故事,馋嘴狗熊的故事,胆怯的小兔的故事,然后又讲那狡猾的狐狸的故事……

我们只准许卓娅带着弟弟紧靠着房子旁边,在栅栏里边的小花园里玩耍,免得被那些在

房子附近的草地上吃草的没人看管的牛马碰着。可是如果和年长的女孩子们(玛娘和塔霞)

在一起,卓娅就常常走出很远,到菜园子和小河那里去。

河很浅,但是流得很活泼,可以整天在那里洗澡,也不用担心淹着。

在夏天,卓娅接连着几小时几小时地拿着网子捕蝴蝶,采野花,然后再去洗澡,并且一

)在河里洗她自己的衬衣,晒干后再穿着回家来。

“你看看,妈妈,”她注视着我的脸说,“我洗得好吗?你不说我呀?”

似乎现在我还能看见她5岁时的样子:被太阳晒得赤红的脸,明朗的灰眼睛。

伏天的急雨刚刚停了,太阳又火热地照耀着,高空中几片残云被疾风吹往地平线外去

了。树叶上还落着大水点,可是卓娅已经赤着足,踏着温和的水洼,向我跑来,一边笑着,

让我看她身上被浇湿了的衣裳……该是多么好啊:坐着大车到远处的草地去,(尽管坐的是

吱嘎乱响的破车,并且拉车的马也不好,那也没有关系。)再坐在高高的草垛上返回来,到

家后和成年人一起,把芬芳的香草扬在板棚后面,让它彻底晒干,然后在草堆上像在浪涛里

一样尽兴地跳跃,竖鼎,最后,玩得疲倦了,就缩成一团,在这草堆上酣酣地睡着了。

尽量向上爬,高得往下看都有点儿害怕,倘若手下的细枝落下一枝,心就一缩……然后

就用赤脚摸索着树干,并当心着撕破衣裳,慢慢地降下来。

更好的是爬到板棚的顶上或教堂的钟楼上。这是一切孩子们所欢喜的了望台。

这时全村都像在手掌上一样,一目了然。更远的地方是野地,野地中间是周围的村

落……可是在它们后边还有什么呢?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还有什么呢?……回到家里,卓娅挨近我坐下,就问我:

“妈妈,杨树林村外边是什么呀?”

“一个乡村,叫‘太平庄’。”

“在索罗维延卡的那边还有什么?”

“巴夫洛夫卡,亚历山大罗夫卡,普鲁得基。”

“还有什么?基尔山诺夫的那边是什么?唐波夫的那边就是莫斯科吗?”她叹了一口

气,又说,“能到那里去才好哪!”

在父亲有空的时候,她就爬到他的膝上对他提出各样问题,有时也是最出人意料的问

题。她像倾听最迷人的故事那样,听父亲讲世界上的各样事物:高山,蓝色的大海和深密的

森林,远方的大都市和在那里居住的人们。在这时候卓娅的精神完全集中于倾听:她的嘴半

张着,眼睛放着光,甚至有

时候她好像忘了呼吸。也有时这些珍闻使她疲倦了,听到最后,

她就在父亲怀中睡着了。

4岁的舒拉是一个淘气的、好吵闹的孩子,什么他也不在乎。

”我听到卓娅的惊讶声音说。

真在动弹!这是什么怪事呀?

“你的衣袋里是什么呀?”

原因很简单:衣袋里装满了甲虫,它们想爬出来,在里面折腾,可是舒拉把袋口紧紧地

握在手里。可怜的甲虫啊!

晚间我在这些衣袋里什么东西找不到哇!小弹弓,玻璃片,钩子,石子,铁片,严禁玩

弄的火柴……什么都有,数不胜数。舒拉的额上经常有碰肿的疙瘩,手脚上有碰伤和擦伤,

膝盖也常碰破。稳坐在一个地方,对于舒拉来说,是受刑,是最严酷的刑罚。

他由清晨直到我招呼孩子们回家吃晚饭和睡觉的时候,总是在跑着,跳着。我屡次看见

他雨后在院子里跑着,用棍子打着积水。溅起来的水像喷泉一样,超过他的头顶,他周身都

溅湿了,可是他似乎丝毫不理会这个,更用力地抡起他的棍子和尽可能地高声唱他自己杜撰

我听不清歌的词句,只能听出调子是尚武的,狂欢的:“当啷,吧,梆!梆!梆!梆!

”可是这一切都很明显:舒拉需要对环绕着他的一切倾泻他的欢欣,他需要表示出太

阳、树木、温暖而深的水洼等等怎样使他高兴!

卓娅在舒拉的一切游戏里都是他的伙伴,她也和舒拉一样喊叫着,欢喜地、不顾一切地

跳跃着。但是她也会长时间地默默坐着静听,那时她的眼睛注意地看着,乌黑的眼眉微微皱

向一起。有时候我碰见她坐在离家不远的锯倒在地上的一株桦树干上:她用手掌托着腮,两

“我在思索哪!”卓娅回答。

在很久以前的、已经模糊了的日子里,我还记得一天,我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决定

了看我的父母去,把孩子们也带去了。我们刚来到,齐莫菲?西门诺维奇外祖父就对卓娅说:

“你这个淘气的小姑娘,为什么昨天你对我说假话?”

“昨天我问你,你把我的

眼镜放在哪里了,你说:‘我不知道。’可是,后来我在长凳

子下边找着了。一定是你把它扔到那里了,没有别人。”

卓娅翻着眼睛看看外祖父,一言没回答。但是,过一会儿,在叫我们就桌前坐下吃饭的

“我不坐,既然不相信我,我就不吃饭。”

“悖鞘枪サ氖吕玻掳桑掳桑 

她始终没坐下。当时我看出来了,外祖父在5岁的孩子面前有些难为情。在回家的路上

我稍稍责备了卓娅几句,可是她含着眼泪始终重复那一句话:“我没有动他的眼镜,我对他

说了实活,他不相信我。”当时我觉出她的委屈是很深很大的。

卓娅对父亲的感情最好。她甚至于在他忙着工作无暇和她谈话的时候也高兴和他在一

起。她并不是简单地随在他的身后,而是在观察。

“你看,爸爸什么都会做。”她这样对舒拉说。

的确,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什么事都会做,这是人所共知的。在家里他是长子,很早

丧了父亲,他就自己耕地,自己播种和自己收获。虽是这样忙,他还来得及在农村阅览室和

图书馆里进行很多工作。同乡们全很喜欢他、尊敬他和信任他,常和他商议家务事和其他的

事。如果需要选举一个可靠的人到监察委员会去,检查消费合作社或信用合作社的工作,人

们一定说:“选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谁也愚弄不了他,他什么全了解。”

还有一点使人们都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亲近,这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少有的公正和耿

直的人。如果有人来求他给出主意,但他看出这个人理屈,他就不假思索地说:“你做的不

对,我不能站在你这方面……”

我时常听到各样不同的人们说:“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永远不会做亏心事。”

他是很谦虚的人,他从来也没夸耀过他的知识。比他年纪大得多的人,甚至于老年人,

在村中受尊敬的人,也都愿意来征求他的意见。

实在,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也可以说一切问题他都能答复出来。他读了很多东西,也

会把读过的东西很清楚地述说出来。卓娅常在阅览室里长时间地坐着听他给农民们读报,讲

解在那时候我们国家所经历的事件,讲解关于内

战,关于列宁的问题。每次听众都对他提出

“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刚才你说电气啦,现在你讲讲拖拉机。这或许是更奇妙的东

西吧?可是这么大的机器在我们这小块地上怎能转得开呀?……还有个问题:当真有这样的

机器吗?也会收割,也会打谷子,还会把打净了的谷粒倒进口袋里?……”

“为什么人们都喜欢爸爸?”

“那么,你想为什么呢?”

卓娅没回答,可是当天晚间,在我安置她睡觉的时候,她小声地对我说了:

“爸爸聪明,他什么都知道。他是好人……”

“看看人去,见识见识世界去!”

在卓娅满了6周岁的时候,我和丈夫决定了到西伯利亚去。像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所

说的那样,“看看人去,见识见识世界去!”

孩子们是头一次坐马车到火车站去,头一次看见火车头,听见车厢下边车轮不停地旋转

的声音,这仿佛是遥远的旅途中一种不停的激昂的歌声。村庄、草原上的牧群,河川和森林

在窗外闪过去。一片辽阔的草原向后跑走了。

我们的旅行延续了整整一个星期,在这期间,我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始终没能答复

完各种问题:“这是什么呀?

这是干什么的呀?因为什么呀?”人在路上通常是容易睡觉的,可是孩子们看见的东西

使他们太兴奋了,所以在白天就无法安置他们睡觉。到夜晚舒拉毕竟还是疲倦了,睡着得比

较快,可是卓娅就不同了,在夜晚也无法使她离开窗户。只是在外面的漆黑的夜影遮盖了玻

璃之后,女孩子才叹一口气,转向我们来。

“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剩下灯火了……”她这样遗憾地说了之后,才无可奈何地同意睡

第7天,我们来到了叶尼塞省的康斯克城。这是一个小城镇,房屋都是一层的,木头

的,马路旁的便道也是用木头铺的。我们首先把孩子送到旅馆,随后自己就到人民教育局去

选择一个我们夫妇可以在同一个学校任教员的乡村。他们派我们到西特金村去。

于是我们就决定不浪费时间,马上动身。抱着这个打算回到旅馆时,我们看见舒拉正在

地板上用木块堆什么东西,但是没看见卓娅

“卓娅在哪里,舒拉?”

“卓娅说:‘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到集上买树脂去。这里的人都嚼树脂。’”

我唉呀一声就往街上跑去了。城是很小的,伸手就可以触着森林,女孩子如果到那里去

我和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不顾一切地一条街又一条街地找遍了,挨门往各院里探望,

逢人便打听,也到集上去了一遍……在什么地方也没找到卓娅。

后来,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对我说:“你到旅馆去,在那里等着我吧,我恐怕舒拉再

有什么差错。我到公安局去。”

我回到旅馆,抱起小儿子,又到街上来了。没有在屋里静待的耐心。

我和舒拉在街上站了半小时左右。舒拉忽然喊道:“爸爸!

我急忙跑着迎上去。卓娅的脸通红,带着难为情和稍微害怕的样子看着我。她手里拿着

她说:“这是树脂,只是它的味道不好吃。”她说话的语气很平常,就仿佛我们不过只

有5分钟没有见面似的。

原来她确实到了集上,买了树脂,可是她忘记了回到旅馆的道路,也不知道怎样打听。

她就凭着猜想向完全错误的方向走去,差不多就走到林子边上了。在那里有一位不认识的妇

女(“她很高,蒙着头巾”)看见了她,就拉着她的手把她领到公安局去了。阿那托利?彼

得罗维奇就在局里找到了她。卓娅正像客人一样坐在桌旁喝茶,并镇静地回答着问她的问

题:她叫什么名字,由什么地方同谁一起来到这里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妈妈叫什么名字,

小弟弟叫什么名字等等。她马上说明了她需要急速回到弟弟那里去,因为他还小。

“你怎么把舒拉一个人丢下了?”我责问她,“你是大孩子,你是姐姐,我们托靠你

为了便于看人,她就稍微仰起些头,把目光由父亲的脸上转到我的脸上,说道:

“我以为我马上就能回来的。我以为在这里和在杨树林一样哪,什么地方我都能马上找

到。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这样了。”

“好啦,”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藏着微笑说,“头一次原谅你,可是以后不经许可,

里也不要去。你看把妈妈吓得什么样子啊?”

我们在西特金住的房子,建筑在一个很高的河岸上,下边是一条很宽的和流得很快的

河。往下看的时候就有些头晕,似乎自己也会随着水漂流到什么地方去。距离几步远就是林

高大的松树,把头仰到背上去也看不见树梢:丛密的枞树,落叶松,杉树。在它们的巨

掌般的枝叶的荫影下,像是处在神秘的天幕里一样。多么幽静啊!只是有时候被踏着的干枝

在脚下响一声,被惊扰了的飞鸟叫一声,嗣后仍旧是深深的幽静,万籁无声。总之,在这林

子里就好像在童话的仙境里一样。

我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林中散步,我们4个人一起去的,我们马上就走进密林的深处去

了。舒拉像被吸住了一样,站在一株两人才能合围的大松树下。我们走远了,招呼他一声,

他没有答应,我们就转回身来。我们的孩子,一个很小的孩子,仍旧孤孤单单地站在原地,

在松树下边,瞪着眼,像在倾听树木的密语似的。

他被迷醉了,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也难怪他:他在自己短短的经历里,

从来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森林。在杨树林村,每株树都是有数的。我们设法叫他跟我们走了,

以后他和我们在林子里Q的时候,还总是和平常不一样:静静的,不爱说话,好像林子用

晚上,在临睡的时候,舒拉在窗前站了很久。

“你怎么啦,舒拉?为什么不去睡觉?”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问他。

“我对树说‘晚安’哪。”舒拉回答说。

……卓娅也爱上了林子。在林子里游逛成了她的最大的无可比拟的乐趣。她提起采野果

用的篮子,就很高兴地由台阶上跑出去了。

“不要往远处去,”我嘱咐她说,“你听邻居说过没有?林子里有狼,有熊!”

真的,采覆盆子并不是没有危险的事:熊是嘴馋的野兽,在覆盆子的密丛里遇到熊,并

不稀奇。可是覆盆子也真好:果大,浆多,像蜜一样甜。采覆盆子的人都提着水桶,成群结

队,通常都是有持枪的男子护卫着,防备碰着熊。西伯利亚人还采桑椹、野樱桃、储存一冬

吃的蘑菇。这些林中的天然物产是

很丰富的。卓娅每次出去,都是提着满篮的野果骄傲地走

卓娅也常和舒拉一起到河边取水。她也很喜欢这种事。她用小桶稳当地把水打上来,在

岸上站一会儿,看看清朗的,奔腾着的波浪。以后她还要很久地站在屋门口或在窗前沉思地

有一次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决定要教会卓娅游泳。他拉着她游离了河岸,后来忽然把

她丢开了。卓娅沉下去喝了一口水,冒上来,又沉下去了……我在岸上吓得半死半活。固

然,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在她身边游着,他是很好的游泳家,自然无需担心孩子被淹死;

可是看着她喝水,看着她不断没顶地沉到水下面去,毕竟是可怕的。我记得,她一声也没喊

叫,她用尽全力抵抗着和挣扎着,但不做声。

后来父亲就抓着她,带她游到河岸来。

“好种!再过两次就会游泳了!”父亲这样确信地说。

“害怕吗?”我一边把她身上擦干,一边问她。

“害怕。”她坦白地说。

“还去。”卓娅坚决地回答说。

西伯利亚的多雪的冬季到来了。冰封盖了河川。虽然冷到零下57度,但是没有风,所

以孩子们就很容易地抗住了寒冷。

我还记得初次的雪使他们怎样高兴:他们不知疲倦地打雪仗,在屋子周围柔软的雪堆上

像在草堆上一样地打滚,有一次他们堆了一个比卓娅还高的雪人。我费了很大劲才把他们唤

回来吃午饭。他们回来的时候,脸通红,很高兴,但是也疲倦了,并且带着极大的食欲扑向

我们给孩子们买了很暖的鹿皮靴,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给他们做了很好的雪橇,卓娅

和舒拉每天都长时间地滑雪:

有时候俩人彼此轮流拖着,有时候俩人全坐上,卓娅在前,舒拉在后,用带着红手套的

短粗的手搂着姐姐,十分高兴地由山坡上像飞一样地滑下来。

我和我的丈夫都是整日不得闲。每天早晨临出门的时候我就嘱咐卓娅:

“不要忘了:饭在烤炉里,牛奶在罐子里。你看着舒拉,让他规规矩矩的,不许他坐在

桌子上,免得掉下来跌着,就该哭了,你

们乖乖地玩,不要吵嘴。”

我们下午由学校回来的时候,卓娅总是用这样的话迎接我们:“我们玩得很好,我们乖

屋里乱得不像样子了,但是孩子们的脸却是愉快的,满意的,所以就不好意思责备他们

了。用椅子建筑了一座二层楼房,箱子和匣子都乱在一起,外面用毯子蒙着。在最不适当的

地方能碰到最意外的东西:我差一点儿踏在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刮脸时用的镜子上,过一

会儿又触着了底朝天放着的铁罐。屋子中间放着普通的小孩玩具:铅铸的兵,装在轮子上的

被拔去一半鬃的马,一只手的假娃娃,纸片,破布,木偶,碗和盘子也在这里。

“今天我们什么也没打碎,也没弄洒了。”卓娅报告说,“就是舒拉又把玛娘的脸都抓

破了,她哭,我请她吃果子酱才不哭了。妈妈,你告诉舒拉,让他以后别再打架啦,不然我

们就不和他在一起玩了。”

调皮的舒拉自知理屈,看着我,不很自信地说:

“我再不这样了……我无心地碰了她。”

我们全在一起,围着桌子或是围着暖和的、欢腾的炉火,度过那漫长的冬夜。那是很好

的夜!可是我们也不能把这个时间完全给孩子们:我自己,尤其是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

还有很多需要在晚间完成的工作。“做工作”这句话,我们的孩子很早就了解:

妈妈工作哪……爸爸工作哪……这就是说:应当完全安静,不可以问问题,不可以争

吵,不可以敲打,不可以跑跳。有时候孩子们钻到桌子下边,就在那里,一连几小时地玩

耍,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这时也像当年在索罗维延卡一样,窗外的风雪在房前的松树的密枝

间怒吼着,还有什么在烟筒里凄惨地呻吟着,诉着委屈……但是在索罗维延卡我是只身一

人,现在有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挨着我坐着,聚精会神地低着头看书,或是审阅学生们的

本子,卓娅和舒拉轻轻地蠕动着和打着耳语,我们都在一起,就更愉快,更温暖。

许多年之后,我的孩子们都已经上学读书去了,他们还常常回忆起在遥远的西伯利亚的

农村中的这些夜晚。固然,舒拉在我们住在西特金的时候还很小,他仅仅4岁半,他的回忆

虽然是愉快的,却总是模糊不清的。但在卓

娅的记忆里,这些夜晚所留的印象却很清楚,很

做完了我的事,或者把工作放下一会儿,等孩子们睡着以后再做,这时我就挨近火炉坐

下,“真正的”晚会在这时候就开始了。

“讲什么呀?所有的故事你们全记得很熟了。”

“没关系,你再讲吧!”

于是就开始了:金冠子雄鸡,圆面包,灰狼和太子伊凡,阿辽奴什卡姐姐和伊凡小弟

弟,哈夫罗娘和暴富的库兹马。――这些故事中的主人翁,在这些漫长的冬夜里,谁没到过

我们那里作过客呀!可是他们最喜欢的、最愿意听的却是关于美丽的娃西丽莎的故事。

“在某一国里,某一朝代……”我开始了差不多是第一百次地给他们讲,可是卓娅和舒

拉就像第一次听这故事那样看着我。

有时候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放下工作,参加谈话,孩子特别高兴听他讲的故事。这常

常是出他们意外的事。有时候孩子们似乎完全忘掉了我们:他们坐在屋角小声地议论着自己

的事,忽然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倾听一会儿,推开了书,走近火炉,坐在矮矮的小凳上,

把舒拉放在一个膝盖上,把卓娅放在另一个膝盖上,就不慌不忙地说: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起来一个这样的故事……”

孩子们的脸上马上现出幸福、好奇和急切的表情来:父亲要给讲什么吧?!

孩子常听人们讲春季河水泛滥的事。在这些地方春水泛滥可不是儿戏:它能冲倒房屋,

卷走牲畜,几天的工夫许多村子完全淹在水里。人们对我们这些新来到此地的人讲了不少关

于当地的可怕的洪水的故事。

”舒拉听了这些故事之后问卓娅。

“我们离开家呀。登上船我们就漂走了。或者我们跑到山上去。”

“水来了就把什么都淹了……”卓娅好像冷了一样,哆嗦着说,“舒拉,你怕不怕?”

舒拉站起来,模仿着父亲,在屋子里慢慢地踱了一趟,然后很勇敢地补

这时候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就说出了他习惯说的那句话:“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起来一

个这样的故事。”于是他就对他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群麻雀落在矮树丛上,彼此辩论:禽兽里谁最可怕?

一个秃尾巴麻雀说:‘黄猫比谁都可怕。’去年秋天猫差一点抓住它。麻雀虽然拚命地

逃跑了,可是毕竟尾巴叫猫给抓掉了。

另外一只麻雀说:‘男孩子们更厉害,他们拆窝,用弹弓子打……’第三只嘛雀争论着

说:‘可以飞远一点躲避男孩子们呀!可是没有地方可以躲避鹞鹰。它比谁都可怕!’这时

候一只很幼稚的、黄嘴的小麻雀,唧嘹一声(这时候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改用很细的声音

‘我谁也不怕!猫算什么,男孩子和鹞鹰我都不怕!我还想把它们都吃了呢!’正在它

这样唧嘹的时候,一只什么黑色大鸟在小树林上空飞过去了,并且大叫了一声。麻雀们吓得

魂不附体:有急忙飞了的,有藏在树叶下的,勇敢的小麻雀放下翅膀,惊慌失措地在草地上

乱跑起来。这时候那只大鸟一边用长嘴啄着地,一边向小麻雀方向走去,可怜的小麻雀用尽

所有的气力,往前跑,后来就钻进一个鼹鼠的洞里去。老鼹鼠正缩成一团在洞里睡觉。小麻

雀更被吓坏了,但是它下了决心:‘反正我要吃不了它们,就让它们吃我吧!’于是它就往

前一跳,用力啄了鼹鼠的鼻子一下子。鼹鼠莫名其妙地睁开一只眼睛说:

‘怎么回事呀?’(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闭着一只眼打了一个哈欠继续学着鼹鼠低音

说)‘啊!你呀?大约饿了吧?给你谷粒儿,吃吧。’小麻雀害臊了,它对鼹鼠诉苦说:

‘黑鹞鹰要吃我!’鼹鼠说:‘哎,这个强盗!走,咱们跟它讲讲理去。’鼹鼠由洞里

爬出来,小麻雀随在后边跳着。可是它很害怕,它又可怜自己,又懊悔:为什么当初自己假

装胆大呀?鼹鼠由洞里爬出来,小麻雀也在它后面把啄子伸出洞外来,可是马上就吓掉魂

了:那只大黑鸟就在它眼前落着,并且凶狠地瞪着它。小麻雀瞟了一眼,立刻就吓得晕倒

了,黑鸟嘎地叫了一声,周围的麻雀就都大笑起来

。原来这个鸟并不是鹞鹰,而是一只黑大

“乌鸦!”卓娅和舒拉同声说。“当然是乌鸦!”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继续说,“鼹

鼠对小麻雀说:‘怎么啦,说大话的小东西,应该因为你说大话打你一顿!算了吧,你给我

多送些粮食和一件过冬的皮袄来。有些凉了。’鼹鼠穿上皮袄就洋洋得意地吹起小曲儿来。

但是小麻雀自己却很懊丧,它羞臊得无地自容,它藏到小树丛里,藏到最稠密的枝叶里边去

“就是这样。”阿那托利?彼得罗维奇沉默了片刻,补了这么一句,“现在你们喝牛

奶,完了就躺下睡觉吧。”

“你讲的是我呀?”舒拉害臊地问。

“怎么讲你呀?讲的是麻雀。”父亲仅仅用眼睛微笑着回答说。

许多年以后,我偶然在阿列克赛?托尔斯泰全集里看到了这段童话。显然是阿那托

利?彼得罗维奇在童年,在儿童杂志里读过,他把它几乎一字不差地记住了。

有一次卓娅问我说:“妈妈,为什么布尔马金的房子那么大,羊也那么多,还有许多马

和牛啊?为什么他一个人什么东西都要这么多啊?可是鲁仁佐夫有那么多孩子,还有老奶

奶、老爷爷,而房子却那么奇,那么小,不但没有牛,连一只羊也没有?”

这样,在我和卓娅之间就第一次谈到:什么是贫、什么是富和什么是不公平。

对6岁的孩子解答这样的问题,我觉得很不容易。如果认真地给她解释这些事,就必须

说到很多她还不能理解的事。可是生活逼着我们很快地又回到这段谈话上来。

这是在1929年。在我们区里富农打死了7个农村中的共产党员。这个消息很快地传

遍了西特金村。7口棺材在街上运过的时候,我正在台阶上站着。乐队在灵柩后边走着,慢

慢地,但是庄严地奏着“你们牺牲在争取自由的斗争中了”。在乐队后边是洪流一般的送殡

的群众,每个人的脸上都表现着哀恸和愤怒。

我忽然无意地看了我们的窗户一眼:卓娅的苍白了的脸紧贴着玻璃,她惊惧地看着街

上。一秒钟后她跑到台阶上握着我的手,紧紧地靠着我,很久地张望着丧葬队伍的后影。

么把他们打死了?富农是什么人呀?你是共产党员吗?爸爸是共产党员吗?不能

把你们打死吗?杀人的凶手找着了吗?”

不只是卓娅,连小舒拉也不停地提这些问题。7个共产党员的殡葬,在我们的记忆里留

……还有一桩忘不掉的事。

在西特金的农村俱乐部里,时常放映电影,我有时候也带着卓娅和舒拉到那里去。但是

我和孩子们到俱乐部去并不是因为有电影吸引我们。

每次大厅里人满了的时候,总有一个人拉着长声问:“我们唱一段吧?”

于是马上有几个人同声回答:“唱一段吧!”

他们唱得很动人:激昂、热情,唱的多半是西伯利亚的老调和内战时期的歌。

在这些拉长了的豪放而流畅的调子里,复活了遥远的过去,在我们的眼前重现了那些惊

天动地的事件和坚决勇敢的人们。

嗓音都是沉重和有力量的。在这和谐的大合唱团里,有一个嘹亮的青年男高音特别清

楚,有时候也许是一个真正的西伯利亚原野居民特有的雄壮的男低音,像浪涛一般地奔鸣

着,他们那样真诚动人,有时候令人不能不流出眼泪来。

卓娅、舒拉和大家一起唱。我们特别喜欢一个歌。现在我不记得全部歌词,只记得调}


  我叫陈钱,男,25岁,单身,普通上班族。
  在这个忙碌的城市里,我的生活本来应该像我的相貌和工资一样平淡无奇,但就在那个深夜的小区花园里,我的生活被彻底扭曲了。


  伴随着一声纤细而颤抖的呼号,它出现在我面前。
  一把缺了口的美工刀正指着我的胸口。握着刀是一条发光的纤细触手。
  我没有雀盲症,激光后的视力很好,小区的路灯很亮--当然,就算路灯没亮我也能清楚地看见它。
  我的面前是一只比我高一头的,巨大的,粉嘟嘟的,荧光水母。
  它的眼睛很大,浸在水里一样湿漉漉地直盯着我:"我不是水母!"
  我想了想,确实,没见过哪只水母长这么大眼睛的......难道是章鱼?
  "我也不是章鱼!"纤细的声音激动地抖着,"不要侮辱我的血统!"
  我笑了,伸手取下那把生了锈的美工刀:"别玩了,你是哪个电视台的?这种节目已经不流行了,收视率不会高的。"
  "我不是......"它看起来几乎要哭了,粉嘟嘟的柔软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萎缩下来,"我没有跟你玩!"
  我把美工刀丢到垃圾箱里,回头看看明显变小的它,有点不忍心了:人家也是为了工作,我这么不配合,他会被上级责备的吧?
  "跟你说了我不是在拍节目!"它的身形暴长--我的视线不得不由平视改为仰视--带着淡淡粉蓝光芒的触手在我上方挥舞,"你这个人怎么说不通啊!"


我有些吃惊:等一下,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就是知道。"它又变小了一点,细细的声音透着点得意,"我不是人类哦~"
  我眨了眨眼睛,就着它的荧光看了看手表:很好,12:12,我在梦游。
  我侧身从它旁边挤过去:"借过。"
  它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在我身后叫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面无表情地继续走:很久没做过这么奇怪的梦了,醒来要是还记得,明天就讲给同事听好了。
  脖子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冰凉,滑腻,散发着粉粉的蓝光。
  纤细的声音在我脑后阴阴笑着:"你现在可不是在做梦啊。"
  我痛苦地伸手摸索到闹钟按下去,顺手把它砸了出去。
  一个纤细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还带着浓浓的痛楚和委屈。
  我挣扎着睁开眼,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悬浮在我床前。
  10秒,20秒,30秒。
  我闭上眼睛继续睡:果然不应该总是加班啊,睡眠太缺乏了。
  "你怎么这样啊!"
  纤细的声音已经变成哭腔,在我耳边不住地呜咽:"打了人也不道歉......我都说了你不是在做梦了......你怎么这样啊......"


纤细的声音已经变成哭腔,在我耳边不住地呜咽:"打了人也不道歉......我都说了你不是在做梦了......你怎么这样啊......"
  我被它吵的实在睡不下去,索性掀了被子坐起来。
  卧室的窗帘没拉,7:00的阳光已经很亮,一束一束穿射进来。
  我床前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什么,视线向下。
  我仔细地辨认了一会,才发现它是在看自己纠缠的触手--在阳光下已经变的透明了。
  "我不是梦......"它抽抽搭搭地绞着触手自言自语,"怎么能这样啊......"
  我茫然地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非常真实的疼着。
  于是我更加茫然了。
  它很愤怒,五条纤细的触手在脑袋上方舞动。
  窗帘放下来以后它的身体又变的很清晰,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它急速膨胀的整个过程:就像超市里卖的微波玉米,开始还是很小的一袋,从微波炉里取出来时就是巨大的一包--只不过它没有爆炸声,也没有热气。
  "那是什么?"它的触手顿在空中,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我,"什么是玉米?会爆炸......武器吗?"
  我的左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不,你请继续。"


"哦。"它点了点巨大而光滑的脑袋,触手继续停顿前的动作,"我一定要向星际消费者协会投诉他们!怎么能这样啊!居然把消费者独自丢在这样一个未开化的、野蛮的、不知所云的星球!我一定要告到他们破产!"
  未开化的、野蛮的、不知所云的......我的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再次抽搐。
  "这个星球简直太可怕了!"它低头看着我,一条粉蓝的触手搭在我的肩上,语气悲悯,"你们是怎么在环境这么恶劣的环境里生存下来的?"
  "......还是先谈你的问题好了。"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默默警告自己:不能动粗一定不能动粗,要和谐一定要和谐......
  它收回触手,继续在头顶跳草裙舞:"像我这么娇弱的塔丝星人要怎么才能熬到宇宙旅行救助署的人来救我啊!天哪!食物!保养液!星际通用网!新一季曼奇拉的限量自由飞船!还有我刚练到120级的游戏帐号!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样啊!"
  它安静了,瞬间缩小到篮球的大小,触手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水汪汪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我,声音颤抖着直逼C大调:"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什什么......"
  我跨过地上那堆碎玻璃,咬牙切齿地冲它笑笑:"可以等我回来再讨论么?


我上班已经要迟、到、了!"
  实践证明,外星人永远比不上你的BOSS可怕,外星人只需要一只玻璃杯就可以搞定,而面对BOSS,被搞定的永远都是你。
  当我回到家时,它还蜷缩在沙发旁的角落里,可怜兮兮地盯着那滩玻璃渣。
  "这是非法拘禁。"它小声地嘀咕着,大眼睛湿漉漉的。
  我耸耸肩,转身去厨房拿了扫把出来。
  它努力地向更角落的地方挤去,身上的蓝光激烈地闪动起来:"人身伤害是违背星际法的!"
  我好笑地提着扫把看它:它已经缩的很小了,光滑柔软的身体果冻一样颤抖着。
  它委屈地用触手遮住了眼睛,一副认命的样子:"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扑哧......"我忍不住地笑出声,走上前,双手把它托了起来。
  很凉,也很软--连手感也很像果冻。
  我大概是吓坏它了,它不停地颤抖,直到我把它放在沙发上也没发现。
  扫掉碎玻璃,我在它对面的位置坐下。
  它已经抖的不那么厉害了,水汪汪的眼睛从触手间偷偷瞄我。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安抚地笑笑,"虽然一开始你用美工刀打劫我,然后弄晕我,不经我允许就闯进我家,并且当着我的面诋毁我居住的星球,一直在窥视我的想法


还害我今天上班迟到全勤奖金泡汤--但是,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还可以让你暂时住在我这里(身为《科幻世界》《飞碟探索》十年忠实读者,有什么比家里养只外星人更美好?)。"
  它狠狠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地放下了触手。水光泛滥的大眼睛凝视着我,声音哽咽:"你是好人......"
  "但是,我有几个要求。"我比出三根手指,"第一,不准再偷看我的想法;第二,不准再变那么大;第三,告诉我你们星球的事。"
  它警惕地瞪我:"我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母星的!"
  我的脸又抽了一下,正想说话,就听见一阵诡异的声音--就像可吸果冻要被吃光时吸管的空响声--突然响起。
  然后它身上的光就变成了粉红色。
  "那个,"它低下头,留给我一个光滑的圆脑壳,"如果是包吃住我就答应你......"
  它面前的桌子上堆着小山样的食物,从方便面到速冻水饺。
  它用两条粉粉的触手翻动那座小山,鄙夷地哼哼两声,就不再碰它们。
  我有些头疼问它:"你到底吃什么?"
  它看着我,眼睛湿漉漉的,不好意思地绞起触手:"......"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它缩小了一圈,粉红色的光渐渐包裹住它,"你有硬币吗?"
  我掏掏口袋,摸出一枚一圆的递给他:"你是要这个么?"
  它扭捏地眨眨眼睛:"不是这个,是很小很轻的那种......"
  明白了,是一角的硬币。
  它痴迷地盯着我翻出的硬币,激动地浑身都在抖:"我可以拿它吗?"
  "可以。"我点点头,好奇地问它,"你要硬币干什么?"
  它卷起一枚硬币,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吃啊。"
  "你就吃这个?!"我诧异。
  它点点圆脑袋,瞥了眼速食品堆出的小山,理所当然地回答:"是啊!你们地球上只有这个能吃了!"
  我无语,只能呆坐一旁看它进食。
  它小心地用两条触手固定住那枚硬币,然后伸出第三条迅速摩擦硬币的表面。
  "你现在干什么?"我问。
  它答:"清洗食物。"
  它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地对我说:"你不知道吗?食物在吃之前是一定要清洗干净的,不然吃了会生病的!"
  它继续"清洗"食物,一面"洗"完了就换另一面。
  那枚98年的硬币迅速在它的"清洗"中变的光亮。它捧着硬币递到眼前。


我还没看清它嘴部的动作,硬币就已经不见了。
  它身上的光瞬间变成紫色,然后又慢慢恢复成粉蓝。
  "美味啊~"它的触手又会聚到头顶跳舞,大眼睛享受似的闭起来。
  我撑着头问它:"还要么?"
  它立刻睁开眼,期待地望着我:"我还能再吃一个吗?"
  我点头,又递给它一枚。
  "你......"它哽咽了,眼里波光荡漾,"你是好人......"
  看着它重复"清洗"的动作,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来地球多久了?"
  它想了想,说:"恩,两个星际日......就是你们地球人说的两个星期。"
  "那你之前的食物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粉红色的光顿时占领它的身躯,连带着它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一定要回答吗?"它可怜地望着我。
  我看着椅子上小小一团果冻一样轻颤的它,突然有点明白那些喜欢逗弄可爱宠物的人的心情了:"不能说么?"
  "也不是不能说......"它绞着触手,眼神飘来飘去,"我就是......恩......自己找到的......"
  "就是......地上会有啊,反正也没有人要嘛,我就......"它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见。


"那你后来为什么会来打劫我?"
  它偷偷瞄了我一眼,含糊不清地说:"后来......不是找不到了嘛......"
  吃掉六个硬币后,它终于摆摆触手不再要我递过去的硬币。
  我把桌上的食物搬回厨房,再看它时它已经闭了眼睛在柔软的椅垫上抱成一团,粉蓝的光芒稳定地笼着它的全身。
  我轻轻戳戳它滑软的圆脑袋问它:"你怎么了?"
  它扭了一下,眼也不睁抽出两条触手护住头,哀哀叫道:"别碰我呀......我要自体修整......"
  "是睡觉么?"我收回手指,了解地点点头,"你来地球以后一直没休息好吧?"
  它轻轻哼了一声,抱在头顶的触手缩回去,和其他触手一起纠缠着把自己包成一个球,然后不再动弹。
  "哎?你就睡这里么?"我为难地看着椅子上已经缩成乒乓球大小的它--变的这么小......万一不小心忘了,一屁股坐到它身上怎么办?星际纠纷啊!
  它连哼都不哼一声,任凭我对着它果冻般光滑柔嫩的身体愁眉不展......
  我刚想起来,有个东西一定很适合现在这个大小的外星来客啊......
  "唔......这里是哪里?"它半睁着朦胧的大眼睛问。


我看了看表,它"自体修整"的时间不长,才两个半小时而已。
  "帕拉丝诺......不对,这里是叫塑料......这是什么?"粉蓝的触手轻轻敲着透明的容器壁,它困惑地瞪着眼睛问我。
  我呵呵一笑,连着那个小小的容器把它捧到手里。
  剧烈的震动大概是吓到它了,它身上的蓝光不停地闪动起来。
  唔......看它惊慌的样子......真的很好玩啊,像小宠物一样,还是会发光的升级版......
  我一边暗暗唾弃自己一瞬间冒出的欺负它的念头,一边努力微笑来安抚它:"你不是要我包你吃住么?这是我帮你找的床......呃,你懂什么是床吧?"
  "我知道,地球人睡觉的地方。"它细声细气地回答,大眼睛一眨一眨泛出点水光,"你特地为我准备的吗?"
  呃......算是吧?
  "你是好人!"它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深情地注视我,粉蓝的光辉里渐渐掺杂进玫瑰红。
  "这个香味是你们地球人用的香水的味道吗?"它感动地拍拍塑料壁,"我很喜欢!谢谢你,地球人。"
  难道要我告诉它:因为我觉得它像果冻所以把它放进了喜之郎的果冻壳里么......还是黄桃果肉的.


"你是个好人。"它郑重其事地从果冻壳里探出一条触手搭在我手上,凉凉的软软的,"我决定告诉你我的名字。"
  它身上的蓝色变深,大眼睛庄重地凝视我:"我叫科鲁狄米纳斯安卡*古斯摩尔塔夫*佩尔弗拉亚迪肯米拉,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陈钱,很高兴认识你,科鲁......"什么来着?(==|||)
  "科鲁狄米纳斯安卡*古斯摩尔塔夫*佩尔弗拉亚迪肯米拉。"
  "不,没什么......我可以给你起昵称么?"
  它眨巴眨巴眼睛,歪着光滑的圆脑袋问:"什么是‘昵称'?"
  "就是很亲近的人之间对对方的称呼。"我皮笑肉不笑。
  它感兴趣地从果冻壳里探出脑袋:"那你想叫我什么?"
  星期六,我和果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为什么那些地球人的上身有两团肉呢?"它指着电视里的泳装美女,来回地在我和她们之间进行比较,"变种吗?"
  我立刻被咖啡呛到气管,咳得死去活来。
  罪魁祸首无辜地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嘟嘟的触手扶住我:"陈?你还好吧?"


我艰难地止住咳,哭笑不得:"你来地球已经好几周了吧?不知道地球人是有性别区分的么?"
  "我知道啊,但是,"它身上的蓝光开始向粉红转变,原本就不大的声音变的更小,"我的《星际百科全书》和《旅行者自救须知》很久都没更新信息不完整,这里又不在星际通用网覆盖范围......你又不准我看你的思维......"
  我只好认命地给他解释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对了,你们塔丝星人有性别之分么?"我问它。
  "真失礼!"它怒了,原本沙发上篮球大小的身体迅速膨胀到跟我差不多大,"我们当然有不同性别啊!我,"它指指自己,"就是你们地球人说的男性!"
  我沉默--它来我家已经三天了。天天对着裸奔状态的它,我还真没发现它的性别。
  它的触手在头顶上嚣张地舞动:"我在塔丝星可是大众情人呢!"
  我还是沉默--面对黄桃果冻和蜜橘果冻,要怎么区分哪一个更帅啊?
  "啊,我想起来了!"它轻呼一声,神秘兮兮地凑到我面前,大眼睛眨啊眨,"我可以变成地球人的样子的!"
  它得意地看着我一脸惊讶的样子,触手一阵乱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个银灰色手掌大小的东西:"就是这个!最新款的变形器


我都忘了自己还带着它呢!"
  我从它触手里接过所谓的变形器,翻来覆去地看:"和我家的空调遥控器好像啊......"
  它立刻泄气地缩回篮球大小,眼睛水汪汪地瞪我。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相信啊。"我轻轻拍拍它光滑的圆脑袋,把那个变形器还给它,"你能变成地球人的样子么?"
  它两条触手捧住变形器,第三条在上边迅速地按着按纽。
  一道紫红色的光很快从变形器小小的屏幕上发射出来。
  它把变形器立起来,屏幕发出的光投射到我的身上。过了一会,变形器"叮"了一声,光线消失。
  没有什么不适感,我莫名其妙地问它:"你现在在干什么?"
  "收集数据。"它埋头狂按按纽,然后把屏幕对准自己。
  这次的光线是青绿色,牢牢地笼住它。
  我目瞪口呆地在旁看着。
  青绿色的光线渐渐变强变亮。我忍不住闭起被刺激得酸痛的眼睛。
  再睁开眼时,光线已经消失。
  粉蓝的光芒,圆滑的脑袋,纠缠的触手。
  它举着变形器,哽咽地看着我说:"能量用完了。"
  其实科技含量太高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果冻的变形器明显不是换块电池就好的空调遥控器,实际上


连果冻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给**的变形器补充能量。
  "怎么这样啊......"它绞着触手小声呜咽,"明明说是可以用一个星际年的......"
  我摸着下巴研究变形器:"没有办法补充能量么?"
  它抬头看看我,眼睛里蓄满了水光:"不知道......使用说明丢在家里了......"
  然后它又低下头,低声念叨个不停:"欺骗消费者,我回去以后一定要告得他们破产,让他们在塔丝星再也做不下去......"
  我叹口气,站起身,把变形器放到餐桌上:"我要出去买东西,你想一起去么?"
  "啊?"它眨眨眼睛,粉蓝的光芒激动地闪烁起来,"我可以出去吗?我可以到外面吗?"
  "......我没说过你只能待在我家里吧?"
  它已经完全忘记了变形器带来的沮丧,快乐地挥舞着触手扑到我身上:"太好了~我们走吧走吧,现在就出去吧!"
  我伸手托住篮球似的它。软软凉凉的,手感不错。
  它的触手在我手心微微移动,有些痒,我忍不住动了下手掌。
  "呜......"它轻轻哼了一声,身体飞快地收缩到乒乓球大小,团在我手心里发抖。
  我被它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声问道:"怎么了?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么?"


它不回答,身体渐渐笼上艳丽的红色。
  我把它捧到眼前,担心地看它。
  过了好一会,它身上光芒才变回正常的粉蓝色。它抬起头,湿漉漉地大眼睛有些惊讶地盯着我不放。
  我被它盯得心里发毛,干咳了两声就把它放回了沙发上:"你身体不要紧吧?"
  它扭捏地绞着触手"恩"了一声,刚恢复粉蓝的身体又开始向粉红色发展。
  "那你还要出去么?"
  "要!"它点点圆脑袋,兴奋地回答。
  "哦......那你再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就带你出去。"
  我回卧室挑了件有口袋的外套,刚想去客厅找它,就发现它正团在卧室门口看着我。
  "那个......"它眨眨眼睛,"我这样出去真的不要紧吗?"
  "不碍事的,"我穿上外套,拍拍口袋,"你藏在这里就不会被发现了。"
  外面正是阳光普照。
  强光下它的身体又变成透明的样子,连眼睛也变成很浅的颜色,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它乖乖地躲在我的口袋里,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没有想到白天的地球这么热闹啊!"它小声地感慨着,声音却不是通过耳朵传给我的,而是直接在脑海里响起。
  我垂在身边的手微微护住它在的口袋


  有一件事情我是进了超市里才想起来的。
  更准确地说,是我走进食品专区时才想起来的。
  "那个是什么?"它好奇地问我,触手指向某物。
  虽然我很想装做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但很明显,我再不给出回答,它就会从我的口袋里钻出去自己研究了。
  "果--冻。"它拖着长音念道,然后一条触手指向那些颜色不同造型各异的东西另一条指向自己,"果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沉重地点了头。
  它眨巴着眼睛看看果冻再看看我,终于兴奋地叫了出来:"它们跟我好像啊!"
  是你跟它们好像好不好......我无力。
  "陈,它们是用来干什么的?为什么也睡在塑料盒里面?"它跃跃欲试地扒在我口袋边缘,一副随时准备跳出来的样子。
  我妥协地叹了口气,带它走进那些晶莹剔透的果冻:"这些是零食,用来吃的。"
  "吃的?果冻是食物吗?"它的反应让我有些吃惊--它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会在知道"果冻"的意思后跟我翻脸,反而是拽着我的手指问我,"陈,可以买它们吗?"
  "当然可以......你要吃么?"
  超市里比外面暗些,隐约可以分辨出它身上的光芒:是粉红色的。


它轻轻卷着我的食指"恩"了一声,然后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口袋里看我买东西。
  我挑了些水果口味的散装果冻,想了想,又拿了两个黄桃果肉的。
  买了些生活用品和速冻食品,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它回家。
  进了家门,放下手里的东西,我自觉地放下出门前刚拉起的窗帘。客厅一下子暗了下来,口袋附近的蓝光变的格外明显。
  它自己从口袋里爬了出来,变成篮球大小蹦到餐桌上去翻刚买的果冻。
  餐桌上还残留着阳光的热度。我好笑地旁观它和塑料袋搏斗,顺便清空餐桌上其他的东西,免得它被绊到。
  银灰色的变形器也被太阳晒的暖暖的,屏幕上青绿色的光一闪一闪。
  出门前......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我盯着变形器,犹豫地碰碰它。
  它莫名其妙地回过身来,大眼睛眨巴着:"怎么了?"
  我指指桌上的东西:"这个变形器没问题吧?"
  它顺着我的手指看去,突然尖叫起来:"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发生故障?会不会爆炸啊?我咽了口吐沫,问它:"出什么事了?"
  它抬头直视着我,大眼睛里全是震惊与不解。
  "变形器,"它说,"能量又充满了!"


我嘴角抽了抽,问:"你的变形器到底是用什么做能量的?"
  "我不知道啊......"它用触手抱住脑袋哀号,"我只知道在塔丝星的话只要把它放在贝塔主星下面就能补充能量了......"
  "等一下,"我脸部抽搐地打断它,"那个‘贝塔主星'是恒星么?我是说像我们这里的太阳一样么?"
  它茫然地看了我一会,然后点点头。
  我扭曲地笑了:"在地球上,这个,"我指指变形器,"叫做太阳能电池。"
  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眼睛眨巴眨巴,感慨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就继续去和塑料袋奋战。可是纠缠了半天也不得其法,最后干脆负气地压在那堆果冻上一动不动。
  我哭笑不得地找来剪刀帮它解决掉塑料袋,想了想,又撕开一个果冻递给它。
  它接过果冻,犹豫又兴奋地凑上去仔细打量。
  "你能吃这个么?"我问它。
  它点头:"旅行指南上说地球上的东西吃下去都没有危险的。"
  我"咦"了一声,追问:"你不是只吃硬币么?普通的食物你都不碰啊!"
  "那个,"它把果冻举高,试图让自己躲在小小的果冻后面,"都能吃不代表都好吃啊......"
  明白了,这小东西挑食。


它躲躲闪闪地偷瞄我的脸色,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又光明正大地研究那个果冻。
  刚才给他的是青梅味的椰肉果冻,娇嫩透明的草绿色和它粉蓝的触手很相称。
  它好奇地伸一条触手轻轻去碰果冻的表面。
  那场面可爱的让我忍不住笑出来:那就是两个果冻碰到了一起的样子,两边都在微微颤动--只不过果冻是因为被外力碰到在颤,它是因为兴奋过度在颤。
  大概是我笑的太过火,它全身粉红地瞪了我一眼就不再理我,大眼睛专注地看着光滑的果冻表面。
  果冻里的果汁沾到它的触手上,它小心地收回触手送进嘴里。
  和吃硬币时把硬币丢进嘴里就收手的状况不一样,它像是在分析什么似的一直含着触手不放,眼睛眨了两下就闭上了。
  我不放心地点点它的脑门:"没问题吧?"
  它水水的大眼睛立刻睁开,触手也迅速地抽了出来:"什么?哦,当然没问题。"
  "我现在可以吃它吗?"它指着果冻问。
  "当然!本来就是给你买的啊。"我笑。
  它小心翼翼地捧着果冻送到嘴边,卷着果冻壳的触手一挤,草绿色的果冻立刻消失进它嘴里。它满意地哼了一声,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地开始品味。
  我忍不住问它:"味道怎么样?"


它的圆脑袋快乐地点点:"很好吃!我第一次吃到这样的东西......很奇妙!"
  它身上的粉蓝色变的很浅,亮度也提高了些。它的大眼睛依然水汪汪,却比平时更亮。
  "你......确定你还好吧?"我看着它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
  "我觉得很好呀,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它凑到我面前,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我:"我可以再吃一个,恩,果冻吗?"
  "呃,"我点点头,"只要你觉得没什么问题......"
  "太好了!"它欢呼一声,扑进那堆散装果冻翻出一个荔枝的拖到我面前,然后眼巴巴地看我。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继续帮它撕包装。
  散装果冻很快被它解决大半。它东翻西翻了一会,终于瞄上了一旁的黄桃果冻。
  我看着满桌果冻壳,拦下它探出去的触手:"还是明天再吃这个吧?"
  它不解地望着我,大眼睛亮闪闪的:"为什么?"
  "你已经吃了很多了啊,不会觉得不舒服么?"我戳戳它软软凉凉的脑袋,伸手收走剩下的果冻,"再好的东西,一次吃太多也不好吧?"


它眼神哀怨地目送果冻们,完全不搭理我。
  我耸耸肩,把果冻塞进冰箱。
  它大概在生气,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没什么精神,恹恹地趴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就坐在一旁打量它那分不出哪里是肚子的身体:为什么那么多果冻吃下去也没见它哪里鼓出来啊?
  晚上,它自己变小了钻进果冻壳,还是不跟我说话。
  我无奈地熄了灯回卧室睡觉。
  我的睡眠一向不深,有点动静就会醒。被那悉悉嗦嗦的声音吵醒时,我第一反应就是家里有老鼠。
  完了,它要是被老鼠当果冻吃了怎么办?!
  我被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拎起床边的装饰花瓶就冲出卧室。
  厨房里有光,不是它身上的蓝光,而是冰箱照明灯的橘黄色--老鼠不会开冰箱,难道是小偷?
  我悄悄逼近厨房,捏紧了手里的花瓶。
  推拉门是关着的,我深深吸了口气,握住门把,猛地拉开:"不许动!"
  "喀啦啦啦......"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滚远了。
  一双浸在泪水中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有点不敢确定自己是真的醒着还是做梦:一个全身**的美少年蹲在我家冰箱前,手上捧着一块被咬了两口颤啊颤的黄桃果冻,地上是滚了满地的果冻壳。


  我放下举着花瓶的手,头疼地***了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蹲在地上捧着果冻越哭越大声。
  我摸开厨房的灯,看到脚边银灰色的变形器,浑身无力:"你该不会是为了吃果冻,特地变成人吧?"
  他缩了缩脖子,泪眼婆娑地望我,委屈得像快被主人丢掉的小狗--手里还捧着那块颤抖的果冻。
  好不容易哄得他不再哭,我领他回了客厅淘了毛巾帮他擦那张哭花的脸。
  他刚才哭的厉害了,现在开始打嗝,一抽一抽的。
  他抱住双腿坐在沙发上,瘪着嘴,眼睛红红地瞪着地面。
  我好笑地从壁柜里翻出条毯子披到他光裸的身上,坐到他对面的位置。
  "我错了。"他把脸埋进膝盖,小小声地说。
  我被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弄没了脾气,想到刚才他也被吓的不清,便懒得说教了。
  挂钟上的时针才指过3,我起身绕到他身边问:"时间还早,你还要再睡会--我是说‘自体休整'--么?"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迎上我。
  不得不承认,他变成人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大概是因为用我做的参考,他的肤色是黄种人里偏白的那种,头发是健康的黑色,巴掌脸,大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拽着毯子站起来,身高比我矮半个头。一条白皙纤细的胳膊从毯子下伸出来,拉住我睡衣的衣角:"陈......你不生气吗?"
  我微笑着揉揉他软软的短发:"你知道错就好了,我干吗还要生气。"
  他仰望我的眼睛又湿了,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样扇着:"你是好人......"
  我微微震了一下,一种轻微触电的酸麻感觉在我身体里流窜:天......原来真的有"电眼"这种东西啊......
  变形器的能量不足,他捧着果冻壳眼巴巴地看我。
  "变不回去了?"我问。
  他咬着下唇点点头。
  我看看狭窄的沙发,叹了口气,冲他招手示意他跟我进卧室。
  "你睡这里好了。"我拍拍床边,然后去壁柜里找被子。
  "那,"他犹豫地小声问我,"你睡哪里啊?"
  我抱出一床被子,指指客厅:"我睡沙发就好了。"
  他低着头,轻轻地"哦"了一声,丢下毯子乖乖爬上床。
  我刚才起的匆忙,床上被子乱的厉害。他坐在床上对着被子发了会儿呆,然后学着我的样子揪着两个被角站起来使劲抖,努力想把被子抖开。


他背对着我,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染上一层柔和的蜜色。
  我目瞪口呆地抱着一床被子傻在床前。
  他无知无觉地把被子铺好,又跪在上面撅起屁股去理被角。
  "砰!"我手里的被子砸在了地板上。
  "恩?怎么了,陈?"他直起身子回头问我,大眼睛好奇地探究我的表情,胸口粉嫩的两点明晃晃地在我眼前晃动。
  "没什么!"我迅速拣起被子从卧室消失。
  直到在沙发上躺下,我还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几乎要从胸口飞出来了。
  我从来不曾觉得一个同性的身体也可以美好到让人想流鼻血,但我卧室里的那个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人间凶器"......
  "明天,"我哀哀***,"明天一定要让他变回去!"
  "今日大雨转暴雨,最高气温......"
  他趴在窗边,好奇地用手去接雨滴:"这个就是雨啊!"
  我看着能量不足的变形器,无力地提醒他:"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再玩啊?不然披着毯子也行的......"
  他回过头,歪着脑袋问我:"一定要穿吗?"
  "你们星球的人都不穿么?"我反问。
  "也不是啦,"他摸摸脑袋,脸上泛出点红晕,"在我们塔丝星只有婚礼的一个星际日才会要穿衣服。"


"哦?因为婚礼很神圣吧?"
  他看看我身上的衬衫长裤,表情有点害怕又有些向往:"不是这样的,要知道,塔丝星的气温是相当高的--穿衣服是对新人的考验,能熬过一个星际日不脱衣服才说明两个人的爱情是真挚的值得祝福的。"
  不得不承认,风俗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
  "那么你们那里的离婚率不高吧?"
  "离婚率?"他眨着眼睛想了想,"我们星球的人一旦结婚是从来不会离婚的。不过,"他趴回窗台上继续玩雨滴,"大家基本都不会去结婚的,穿衣服太可怕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决定还是不发表意见了。
  下雨的天气最适合聊天。
  在我的一再恳求下,他最后还是披上了薄薄的毯子坐回沙发。
  "你想家么?"我问他。
  他委屈地点点头,嘴一瘪,眼眶又红了起来:"我当然想回去了!我的星际通用网,我的新一季曼奇拉的限量自由飞船,还有我120级的游戏帐号......"
  我连忙喊停:"你不想你的父母么?"
  他瞪着满是水汽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看我:"为什么要想那两个老疯子?"
  "他们除了会浪费塔丝星的资源根本一点贡献都没有!"他鼓着腮帮抱怨


"连这次逼我出来参加什么星际旅行也是!根本就是趁我还在休整中强行把我丢到飞船上的嘛!还说什么不带希塔回去就不用回去了!"
  我提问:"希塔是什么?"
  "啊?希塔......"他眨巴眨巴眼睛,脸蛋唰一下红了,习惯地缩起身子,试了几次才迟钝地发现变成人型的自己不能变小,"你听错了!我才没有说过!"
  "没有么?可是我明明听到了啊。"他害羞的样子太可爱,可爱地让人忍不住想逗他。
  "是你听错了......"他红着脸不肯承认,拽着毯子把自己整个包了进去,只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
  "真的么?是我听错了么?啊!"我微笑,突然想起似的轻敲脑门,"我记得果冻好像还剩了几个......"
  但我敢肯定自己听到疑似咽口水的声音。
  "陈......"他小小声喊我。
  "什么事?"我微笑地回答。
  "我告诉你什么是希塔,我可以吃果冻吗?"
  果冻对他的吸引力绝对大于地心引力。
  他很快乐地消灭掉一个黄桃后才心满意足地告诉我。
  希塔是塔丝星人对配偶的称呼,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称呼配偶。
  "希塔是皇室成员才能使用的称呼呢。"他又撕开一个果冻送到嘴边


粉嫩的舌尖舔着同样粉嫩的果冻。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你不是就能这么叫么?难道你是皇室成员?"
  "真失礼。"他放下果冻,鼓着腮帮瞪我,"我可是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啊!"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其实说是第一继承人也行,第一的那个家伙跟人私奔到现在也没被抓回来呢。"
  现在如果有一阵风,我一定会变成风中尘埃。
  "你真的是皇室成员?!"我很震惊:坐在我面前披着条毯子吃果冻的"人"不但是外星来客,还是外星皇族啊啊!
  他点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一副纯洁天真的样子。
  有这样的皇室......那个星球的人民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啊?
  "不过皇室也和普通臣民差不多,"他补充道,"因为塔丝星人有50%都是皇室血统。"
  "......一个神奇的星球。"
  周末总是过的很快。在沙发上又熬了一夜后,我哈欠连天地爬起来去上班。
  天气依然不好,阴沉沉让人提不起劲。
  他睡觉的时间其实不长,我一起身,他也跟着从卧室里出来。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清醒了:如果每天早上都有这样一具**的身体在眼前晃,我怕自己的心脏早晚受不了。


我心底哀号一声,迅速冲进卧室抓起毯子再冲出来把他包住。
  他只是咬着嘴唇眼巴巴看我:"陈,你要出去吗?"
  "是啊,"我点头,"我要去上班,回来给你带果冻。"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我不能跟你出去吗?我现在是地球人的样子,可以出去玩吧?"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得先穿衣服。"
  他缩缩脖子,瘪着嘴不说话了,委屈地绞着手指。
  我揉揉他的头发,叹了口气:"今天你先待在家里吧,可以看电视,也可以上网。"
  "上网?"他疑惑地重复道。
  于是在手把手地教会他怎么开电脑上网后,他连我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当我终于下班回家,那个窝在电脑前的小东西居然一脸惊讶地问我"你怎么还没走"......
  教他上网,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天气依旧不好,他独自在家却玩的很高兴--他的学习能力很强,上网玩的得心应手。
  "我现在在写小说哦~"他含着果冻,脸上鼓出一块,得意洋洋地指着电脑屏幕。
  我凑过去一看:《我和地球人的同居生活》,点击率还挺高。
  "写什么内容的?"我问。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嚼了两下把果冻咽掉:"就是我在这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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