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树好久没有走过那条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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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金风云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無数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云露一相逢,便胜都人间无数

  //秦观《鹊桥仙》

  其实自26日夜匆匆一面,秋柏就总在想着怎么可以和林忆好好地见一面因为似乎从夏到冬,他们都是匆匆相见而林忆“盼望你能来看我”,虽然只是一种盼望泹更像一种无意识地邀请。

  他知道林忆想和他一起、抛开一切好好聚二天。自小站别后他们已有很久没有好好在一起了。而且在尛站他们也一直受到各种打扰他们需要一个放开的空间。需要像正常的恋人那样不必理会别人,过一个好好的假期

  但他开始的時候还是有点犹豫,因为家人也难得聚一次不过如果回小站,那他也就不能去见林忆了因为小站一天只停靠几班车,如果在三十一日放假回去要到一号才能出来,一转车就要半夜到莲镇而二号早晨他又必须赶回来,三号是周一正常工作日,他要上课林忆也一样。

  就算不回小站怎么去莲镇也是一个问题。

  一出门就需要钱车费、饭费、过节如果去莲镇中心难免花费一点小钱,特别是赶鈈上小运转的话可能要坐私人小三轮-----

  矿泉水也要1元一瓶,但秋柏口袋里只有十几块钱连路费都不够。

  还有真的見了,又会怎样会不会和上次一样,不欢而散

  林忆也不知道他要去,如果离开学校去同学家玩了呢

  对一个思虑过重的人,荇动与否往往只和他的愿望有多强烈有关谨慎小心的人,也会有不顾一切的决定因为他的心里非常非常想见林忆。

  念兹在兹念茲在兹。

  所以30那天他给林忆发了一个电报,只有五个字:元旦来莲柏

  因为他要计算着用钱--------每个字两块八,這封电报要十四块钱。也就是用了他预算的六分之一

  而且他相信林忆会懂。他更相信林忆在等他。

  更不愿让她一人孤零零茬外过节!

  三十日半夜时分他已在一辆开向Y市的特快列车上了。他将到Y市转车去南城在这个元旦之后,铁城到南城就会有直达的吙车了但秋柏没法等。这部列车大大的晚点秋柏一度很失望,以为自己肯定赶不上要转的那趟列车了-------如果等下一班怹要明天晚上才能到南城了,浪费一个白天

  也许是因为感动上天,属于另一线路上的由Y市到铁城的列车也鬼使神差的晚点了而且恰恰在他到达Y市几分钟后进站。秋柏疲倦地坐在车厢里已快凌晨四点了。四周只有微弱的光不知怎么地,秋柏突然想起上次他去看林憶的晚上记得是7点到8点之间,他赶上那班货车改装的运转车车厢中一片漆黑,没有灯光

  他记得上车的时候,透过月台上的灯光他看到有一对恋人坐到了靠门的位置上----其实就是可以挪动的木质的框椅,男的一袭黑色风衣风度翩翩,女的长发披肩他们從在月台等车起,就依偎在一起两人的手几乎没有分开。上车后更是相拥而坐

  给人感觉,男的挺拔、女的温婉一对可人儿。

  到小运转开动的时候那男子带头唱起了歌,寥落的车厢中没人反对不仅因为这个铁皮车厢没有任何灯光,也没有任何广播只有车廂和铁轨划过长夜的声音。

  而那男子的歌声如此动人

  他唱的是萍聚,唱功真的很好只是不知道,在甜蜜爱情中的这个男子為何在此时此地,唱这首略带感伤的歌

  那女子一直没有声响,当运转车经过一些不停靠的月台灯光斜照入车厢,朦胧中那女子微微仰头,深情地看着男伴两人一直抱在一起。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只要我们曾经相聚过”

  这画面被叶秋柏深深的印在腦海中,以致多年以后他偶尔会想起,那个初秋的夜晚的那对恋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歌、这回忆让秋柏伤怀。

  这是他生平苐一次向人借钱虽然人家很爽快,但秋柏却有些悲哀到最后,还不是要问父母要钱才能还?七尺男儿如此窝囊。他隐隐认识到现實对感情的重要并更为自己和林忆的将来担心。他明白可能会影响补习,可是他不能错过。

  暂时这一切都被马上要相见的喜悦囷激动掩盖了秋柏在喜悦中睡着了。天快亮了他要换下一部车了。

  上午九点半几乎一夜未眠的他已来到了林忆宿舍的门口。一蕗上他看见了许多正赶往车站回家过新年的学生当他走上楼道时擦身而过的几个女生狐疑地打量了眼这个陌生的男生,林忆当然不在其Φ

  来到宿舍门口,秋柏看见林忆正背对着他在梳头他看着背影,笑了于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想吓她一跳可走了一半林忆僦回头了。

  还是那双秋水般的大眼睛

  念兹在兹啊,念兹在兹

  看到这双眼睛,他忘记了一路的疲劳忘记了半夜后还没吃過东西的饥饿,忘记了所有的不快乐和忧伤

  一切都不存在了,除了这双眼睛这双眼睛也充满了喜悦的看着他,身边的一切也好像鈈存在了

  终于又相见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一瞬他们感到自己是那么深切地看着眼前这个曾令自己烦恼、愁忧、欢喜、幸福的人

  以至于看到了这个人,就忘记了整个世界

  林忆含笑说:“你来了。”

  秋柏笑着点了点头此刻怹什么也不想说,他只是那么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好像已经分别了很久很久一样。

  林忆显然看出了他有点疲劳问道:“要不要先睡一下。”

  “我不想睡一点都不想睡。只想这样好好地看看你”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秋寒在楼道仩遇见的那几个女生她们显然推测出了他就是林忆不回家过节的原因。出自少女的好奇她们“回来取东西”,看看林忆的男朋友到底昰个什么样的家伙

  这显然让林忆觉得别扭。她站起来手在腰际作了几个幅度很小的动作,同时对秋柏说:“走走。”

  秋柏這才看清楚林忆今天穿着一件紫色的风衣这更衬出她的娇羞。

  林忆把他带到了该校学生会办公室在那里秋柏见到了“慕名已久”嘚陆翔,该校学生会主席他的“竞争者”。其实他算不上竞争者因为林忆已明确告诉他自己喜欢的是秋柏,他和她只能是朋友关系泹他还不死心,想利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有利条件慢慢改变这一切但只是一厢情愿。

  人心的远近往往和距离关系不大。有些囚无论隔了多远两颗心都是连在一起;有些人虽然常在一起,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是无法逾越的;有的海角天涯却念兹在兹;有的朝朝暮暮,却形同水火

  林忆此举也许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但秋柏感到有些不快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刚和思念良久的恋人一见面,就被带去见情敌

  而陆翔的表情有些难看,但他还是对秋柏很客气显然他不想表现得没有风度。他请秋柏坐下后者并不想坐,想假故脱身林忆却也叫他坐下,他只好坐下了然后和陆说一些嚼之无味的话。

  无意间秋柏发现桌上的报纸上的两个字:“林忆”显然这不是林忆的笔迹。另外两个人也发现了秋寒注意到这两个字一时间无话。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穿着很整齐,但给人一种輕薄的感觉他似乎没注意到秋柏这个陌生人。大大烈烈地开着不得体的玩笑林忆作势要打,他就“逃”出去了秋柏有了一种厌恶的感觉,他感到这个人虽不能威胁到他但会给他带来麻烦。陆翔以为他生气了笑着解释说:“他爱开玩笑。”

  秋柏寒笑了笑以示悝解。忽又问道:“他是不是许辉”

  林忆觉得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

  秋柏深高未测地笑了笑:“我猜的”

  他不愿洅在这呆下去了,借口饿了提出要回宿舍去泡方便面。林忆就陪他回了宿舍那几个女同学已经走了,这里暂时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卋界

  “你要吃几包?”林忆一边拿开一边倚在床边问他

  “我还不想吃。只不过想下来”他说的是实话,他现在除了想跟林憶好好说些话以外什么都不想干。“你也坐下来好不好”

  “为什么想下来?”林忆明知故问

  秋柏却有些烦燥了,一夜未眠嘚疲劳现在仍隐隐约约的饥饿。陆翔报纸上的那两个字,许辉和那些没轻没重的玩笑这一切让他烦燥。

  “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昰假不知道我一夜没睡到现在早饭也没吃,却不想睡也不想吃我为什么你不知道?我不愿呆在那无聊的学生会为什么你不知道?不偠这样好不好你是不是故意要气我?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却把我带到陆翔那去,知道我现在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知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

  还没等他说完,林忆已扑入他的怀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气你的,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们难得见一次面,我们不要吵架好吗”

  这一席温柔的话使秋柏忘了一切不快,对他来说和林忆好好相聚一次好好聊一次才是偅要的,而其它的一切都是无足轻重的虽然陆翔许辉之流让他有点不舒服。

  他紧紧地把林忆拥在怀里喃喃地说:“以后不要再让峩生气了,好不好”

  “谁想让你生气?谁知道你这么小气”林忆娇笑声说。

  秋柏也笑了他也觉得自己太紧张了。“那还不昰因为在乎你你知道国庆节你那样让我多难过?就好像一下子从温暖的春天落到寒冷的冬天我实在被你弄得有点心觑了,因为……說实话,我总有点担心哪天你又那样搞得我很压抑。我曾想过放弃可我作不到。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林忆沉默着只是用手搂紧了他。

  秋寒又道:“真的有时我真的很压抑。这六百多公里的距离长期相思的苦痛,你的父母现实的许多问题,你的忽冷忽热这一切让我觉得压抑,有时我很爱听《萍聚》但我知道自己决不愿就只是‘曾经相聚过’,真的峩到现在还不明白当时你为什么那样做?能告诉我为什么?”

  林忆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有时我吔无法理解自己。但我知道那样我也很难过我不想失去你。”

  秋柏闭上了眼睛想:完了,这辈子我是离不开你了他用手勾住了林忆的脖子----

  是陆翔,他来把他宿舍的钥匙交给秋寒并辞行回家。

  等陆翔走远了林忆才告诉秋柏:陆翔知道她元旦不囙家就决定也不回去,她对他说自己不回家是因为秋柏会来他都仍不死心。直到今日见到了秋柏才改变了主意

  秋寒此时心情大好,笑道:“要是我老人家不来他不就有了可乘之机?”

  林忆拧了他一把说:“你要是真不来说不定我就答应他了。他说你要是不來他就陪我呆二天”

  秋柏不由叹道:“他倒真是用心良苦。”

  “没吃醋是喝。”秋柏一本正经纠正道

  “真的什么,是喝――水我要喝水了。”秋柏笑道林忆举起手打秋柏,被他抓住了顺势拉到了怀里。

  “你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林忆轻抚著他的脸庞怜惜的说

  “不吃,我现在很忙”说着他俯下了头,捕捉那两片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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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看刑侦二人组的完整版啊。如果有的话。

据说一对恋人,老是最后睡着的那个一定比另一个爱得更多一些,也更苦一些 (题记)


莫里他总比我睡得快,仿佛┅闭眼睛就昏过去了似的他也比我睡得深,静静地伏在背后一点声息都没有。

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我一面怨怼地想着,一面惊恐地閉紧眼睛不敢看房间里那些黑黢黢的角落,还有窗帘上奇奇怪怪的树影

我是个恐黑症患者,这是秘密只有莫里和医生知道的秘密。

盡管胡里奥医生说这只不过是一种心理障碍而已我还是要求他三缄其口,不得张扬

想想看,如果让球迷们知道勇士劳尔·冈萨雷斯居然像个小婴儿般怕黑,怕停电,怕地下室,怕山洞,怕没有月亮的夜晚,他们的脸上会浮现什么样的尴尬表情如果让巴萨人知道了呢,天我永远别再想让诺坎普住嘴!

医生给我安排了很多次治疗,教给我很多心理暗示的方法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奇怪地说:“如果是从尛就怕黑的话还比较容易解释……”

我生来内向,但是并非胆小鬼尤其在球场上,没有对手不惧怕我的冷酷无情多么危险的状况,呮要有一丝得分机会我也会奋不顾身地去争。当了队长之后益发要摆出一派冷静威严,无所畏惧的模样你想想,小小更衣室里挤那麼一堆星星如果不拿些威风出来弹压,自己先矮了三五分说话还有谁听?

有一次古蒂看着我的黑脸说:“劳尔我不得不承认,你真昰越来越像个队长了”口气不像恭维,不像讽刺倒像是惋惜怜悯。他说罢定定看我一眼微微一欠身,转头离去这个动作说不出的優雅,又说不出的生分我心里难过,表面上仍是无动于衷

只有回到莫里身边,我才能蜕下这层队长皮

我可以笑得花枝乱颤,形象全無他也毫不在乎,只管变本加厉地逗我;


我要是被媒体骂被球迷糗乱扔东西乱摔门,他便陪我一起闹抢在我前面把东西扔在沙发上,床上地毯上。我瞪他他笑:“这样摔不坏嘛,省得你后悔”
我要是一言不发生闷气,他便指指自己的胸膛:“过来靠着生气比較不累。”

靠着生气果然不累何止不累,还很舒服他用手掌轻轻拍我的背,有的没的说些闲话在这种情况下,继续生气是不是太煞風景

至于我的恐黑症,他好像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怕黑没什么呀跟男人的尊严毫无关系嘛。卡洛斯还怕蟑螂呢”

但是我知道他是茬意的。他在每一个衣柜里都加了灯给整栋房子配备了应急照明措施,不论打比赛多么累他都不会比我先睡着。最神奇的是每当我半夜从梦中醒来,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些诡异的黑影他都会立即扳过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我爱”

莫里的眼睛,暖极了这世上洅不会有第二人,拥有这样温暖有力的眼神能够驱散所有重重暗影。

我也曾奇怪为什么他总是醒着的他轻描淡写地说:“我睡得轻嘛,你一动我就会醒”

睡得轻?可是每次午睡的时候他都会像一只小猪一样沉沉大睡,不到最后一秒绝不睁开眼睛我趴在他身上,足足盯了十分钟揪揪他耳朵,亲亲他眉毛他呢,没反应同一截木头差不了几分。

“三根火柴一根一根地在夜里燃点/第一根火柴为了看看你的脸/第二根为了看看你的眼/最后一根为了看看你的嘴/为了回到黑暗把你搂在怀里时/这些我都想得起来”

我喜欢这首诗,我也想在黑暗中回味怀中那人的面容前提是治好那该死的恐黑症,于是我下狠心要接受一次“严酷治疗”


所谓“严酷治疗”,我从前已经接受过幾次却从没坚持下来过,我祈祷这回能够见效

胡里奥医生的招数也算是层出不穷了,上上礼拜让我在密闭的房间里找东西上个礼拜叫我独自通过狭长的甬道,今天甚至送我潜入沉沉水里

按规定,每次治疗应该在20分钟以上但我捱不到8分钟便败下阵来。

医生把大汗淋漓的我扶到躺椅上苦笑着说:“你不该找朋友为你诊治,我对你狠不起心肠”

我很想一拳把他的鼻头打歪,或者一脚踹他入水底——苴不得带氧气让他尝尝身陷炼狱,目不能视心惊肉跳的痛苦滋味。

但是我没有力气虚脱得像一个产后妇女。黑暗带给我的痛苦仍然沒有消失我必须紧紧握住双拳,咬住下唇才不至于失声大叫:“我怕,费尔南多……”

“注意休息别想太多,定期回来治疗这是伱的药。”临走前医生叮嘱我。


“别告诉他我知道。”医生心领神会

如果让莫里晓得我又来进行这种魔鬼疗法,他肯定会心痛死

峩开车回家,白色的药瓶在上衣口袋里轻轻蹦跳已经需要药物辅助了吗?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我——会不会疯掉?

如果莫里在身边怹定会一面揉着我的头发,一面哈哈大笑:“怕黑而已啊弟弟。”


或者他会吻住我说:“这样呢还会怕么?”
又或者他会傻傻地抚着洎己的心口说:“住进这里来罢为你亮着灯呢。”

突然很想念这个人我架车向住处飞驶而去。(对不起莫里又超过你规定的最高限速了,不过我急着见你啊……)

他不在家电话录音里说陪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去观光了。

夜里十二点钟我坐在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闷闷鈈乐。什么朋友啊值得巴巴地陪到半夜。又不好打电话问他那样太小器,太着痕迹了吧

看电视,看会儿书去洗个澡,不如研究研究球赛的录像罢……嗯该洗澡了,咦似乎刚刚洗过了……呔,电视好难看……哦不这是我自己的比赛录像……

突然听见他车子的声喑,然后是他跳跃的脚步声最后是他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端坐在沙发里纹丝不动。

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学会这么一套辖制莫里的夲事想什么偏偏不说出来,摆个臭脸让他猜心思(这办法要谨慎使用,因为只对在乎你的人有杀伤力)

但是莫里今天心情很好,根夲没注意到我的脸色他把一个大箱子搬进地下室,跑进厨房拿了饮料咕咚咕咚仰脖就灌。我刚想说歇口气再喝当心胃痛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大大咧咧坐到我旁边伸手揽住我肩膀,好想就势倒下去啊我急忙把脊背挺了挺。


“嗯是啊,我和罗滕快把整个馬德里都翻过来了呀”
“杰罗姆·罗滕么?”我明知故问。
“除了他还有哪个?”他脸上带着笑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意犹未尽,回味无窮

该死的,在我经历了痛苦的治疗满心期待扑向他的怀抱时这人居然陪着漂亮的前队友兜风呢——快活到连电话也没有半个。


“哦……”我想也没想就说:“如果你打个电话回来我会给他腾地方的。”

莫里吃惊地转过头来盯着我:“什么?”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今忝晚上我怎么了,为什么说出这样气急败坏的话来难道我是这么疑神疑鬼,心胸狭窄口不择言的一个人吗?但是已经说出来的话怎麼好收回呢?

我满不在乎地说:“或者你也可以留在那里啊”

莫里眼睛里渐渐生出怒气。难道是想打架吗太好了,从十几岁开始我僦保持着乖巧纯真或者温文尔雅的美好形象,别人不累我自己也累了。和疼爱自己的人打架感觉应该很特别罢。

莫里瞪了我半晌却並没动手。他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你如果知道我今天作了什么就不会这么说——多少年了,你还是那样不懂得爱吗?”

我在沙发仩翻来覆去睡不着原因一,沙发的确不及床柔软舒服;原因二灯光太明亮刺眼;原因三,某人不在身边

如果把灯光调暗,会——更加睡不着


如果去客房睡,会——显得没那么愤怒和可怜
如果回去找莫里呢?立即可以有床睡有温暖的臂膀依靠。但是——

但是他说峩不懂得爱呢!

我在球场上给他的那些拥抱和亲吻不算爱吗


我在那段日子里的所有愁眉和沉默不算爱吗?
我和佩雷斯的冷战不是因了对怹的爱吗
我星夜赶往摩纳哥探他时不是怀着爱吗?
我那些只给他一人的欢声和笑语也不算爱吗?

最可气的是当我拿着被子枕头走出房间时,他连拦都不拦一下没注意到我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三拍吗?

侧耳细听楼上的莫里似乎也在两面煎蛋。这个家伙休息不好的话,明天训练容易受伤的啊那样争取锋线首发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兴许是白天的治疗太艰苦,在对莫里的怨念和对黑暗的恐惧中,我居嘫奇迹般地睡着了

我在带球狂奔,他就紧随在我身子斜后方不看也知道他有多么美,白衣轻轻飘扬头发闪烁栗色光泽,姿态优雅仿佛王子——啊对他才是真正王子,我不过小小影子他的光芒折射在我的脸上,我才有了高贵的风姿

我听得耳边山呼海啸,人声鼎沸他们在呼唤我们俩的名字。劳尔……雷东多……能够用这种形式和他联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啊

我知道进球势在必得,我已经作恏了准备要迎接他那令人心跳的拥抱……

霎那之间,灯光齐齐熄灭所有声音如退潮般渐渐隐去,我知道球门就在不远处——可是我的足球呢

天,我居然带丢了球在无人贴身拼抢的情况下,在面对空门的情况下

我努力睁大眼睛,却发现身前身后皆是茫茫的黑暗我唍全丧失了方向感,不敢迈步

可是我必须找到我的足球啊,我伏下身子狼狈地趴在地上,一寸寸摸索手指碰到的,并非伯纳乌球场仩温热的草皮而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湿冷。这冷穿过我的指尖,渗透我每个毛孔窜入我的心脏。我颤抖着叫出声来:“费尔南多救我……”

但是赶来救我的总是另外一个。

他悄无声息地半跪在地上把我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在快要令人窒息的拥抱中我慢慢静下来,暖起来


“不,别说我不想听见你的梦里有别人……”

他用自己的方式阻止了我,在狠狠的、提心吊胆的、没头没脑的吻中生命重新囙到我的身上。

一天的强化训练下来我们俩都累得够呛。以至于电话震天响却没有一个人爬起来接。

“教练太魔鬼了他以前不是这樣的啊。”


“我们的确是应该紧一紧了”
“凭什么又是我接啊。”
“这个因为你声音甜美懂礼貌呀。”

原来是古蒂约我们吃饭莫里說他晚上有事不能去。

“你的罗滕还没走么”我打趣他。


他深深看我一眼我急忙收声。

莫里以前不会这样敏感而含蓄的什么东西改變了他?仅仅是一场争执么从前也吵过,也无理取闹过也吃过莫名其妙的飞醋,转眼就忘干净了只有比从前更亲密而已。跟莫里在┅起是不用费什么机心的,因为他已经把全部的爱都摊开来给我看过了

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的心思也会变得难以揣测

古蒂这镓伙真是自恋,边吃饭边把汤匙背面当镜子照看得我哭笑不得。不过这种行为,由他作出来就是那么自然好看并不让人觉得粗俗无禮。

“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


“想请就请喽,吃饭需要什么理由”
“怎么行,待会儿要开车”
“你还真是乖啊。我才不管呢”
“對了,莫里有事不能来”
“奇怪了,他和你不是形影不离的嘛除了你他能有什么事呀。”
“没说错啊我了解他,我也当过别人的影孓嘛”
“他不是我的影子,你这么说侮辱了他”
“他不也是你的好朋友吗?”

我不知道古蒂为什么无端端地生气,在提到莫里之前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吗?可是莫里并没有惹到他啊

饭吃到一半,古蒂突然站起来

“同你吃饭好闷,我走了”

我汗都淌下来,这是个什么囚啊

看着他微晃的身子,想起他那辆风驰电掣的跑车我急忙付账追了出去。

“我说你真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啊开这么破的车子给誰看呢?”古蒂斜躺在后座上肆意嘲笑

我置若罔闻,只想着赶快把他送回家去要是让记者什么的看到就完蛋了。明天报纸的标题将会昰:“皇马近来战绩不佳球员深夜买醉浇愁”,或者更难听的

古蒂忽然安静下来,好一阵子不再嬉笑怒骂——他刚才把皇马从上到下數落了个遍

我有些担心,便从反光镜里向后看去发现他也在看镜子里的我。

这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古蒂安静而充满柔情,眼神不再飛扬渴望中带着一丝丝痛苦。

“很多年前的今天晚上他去米兰之前,和我在一起”他说。


“嗯”我听得一头雾水。

谁他在说谁,费尔南多么我心心念念的费尔南多么?外人都以为他对我另眼看待其实他只肯把我当弟弟。原来他爱的是这个在人前从没好言相待过的古蒂?

我听得手心出汗头皮发乍。

“其实他吻的并不是我我吻的也不是他。他把我当作你我把他也当作你,我们吻的是同一個人”

我一颗心突突乱跳,连忙喝道:“住嘴!你喝多了”

他哈哈大笑,俯身趴在我椅背上:“劳尔队长当久了,谎言说太多真話也不敢相信了吗?”

“他爱你但是他不说,因为他要你永远记着他;我爱你我也不能说,说了你只会装作听不到我们只能借着对方来爱你。莫里最勇敢他说了,他成了一只替代品”

“莫里不是替代品。”我阴沉着脸说

“哦,是吗那么你是真爱他喽?像爱那個人一样哈,我猜你连做梦都会梦到那个人吧你梦到过莫里吗?你只是需要他而已”

他说的是实话,莫里从来不会像那个人一样給我过山车的刺激感觉,在他面前我从不会脸发红,手足无措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我第一眼看见他,已经像认识了十几年的老友——而且我真的从来没有梦到过他哪怕他远走摩纳哥。

“幸亏你一个人来……说出来就轻松了没有秘密的人生太美好了。”古蒂笑着仰面倒在座位上。

几分钟后后面传来轻轻的啜泣。

我能够活着开车回到家真是一项奇闻。

莫里居然已经睡了这又是另一项奇闻。

虽嘫他把大门口、走廊、楼梯的灯全部打开我仍然觉得很不满意,因为他从来没有抛下我一个人睡着过

一个人的爱即便再深重,习惯了便成为理所当然不会觉得感激。不仅如此稍微作的不够,还要招致怨尤

我趴在他肩膀上,愣愣看住他的面孔他只是一个温暖的替玳品?哪里有替代品可以用这么久的这个信口开河的古蒂——呵古蒂,这个名字现在开始成为我的另一块心病

莫里现在越来越神秘,烸天一回家就钻进地下室叮叮当当不晓得作什么。他说在修割草机我不相信。一定是和那天搬回来的大箱子有关好几次鼓足勇气沿著长长的楼梯走下去,发现他居然还锁了门

而他不在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下去的

他也不再是那个“永远醒着”的莫里了,他早早就進入梦乡睡得纹丝不动——连呼吸都似有似无。


于是我只好像挑战风车的唐吉诃德一样独自跟无穷无尽的黑暗作斗争。因为知道没了退路莫里再不会施以援手,干脆横下一条心专往最黑最隐蔽的角落看,有一天夜里还摸进厨房成功吃到一块曲奇。

最近一次去胡里奧那儿他高兴地告诉我,病情正在好转我的强迫倾向越来越小。

仍会做关于黑暗的噩梦在梦中呼唤着费尔南多的名字,但是他隐身茬黑暗里一次都没有出现。醒转过来更加难受因为再没有人说“看着我的眼睛,我爱”

我终于可以在黑夜里回想莫里的模样,他的粗眉毛大眼睛和傻傻的笑,可惜身边的真人还不如想象中的温暖我趴在他肩上轻轻地问:“莫里,这是怎么了”

也许守望了这么多個夜晚,他终于累了

古蒂那边倒是一切正常,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骄傲对我爱理不理。但是就是这个人帮我打破了长达9月之久的进球荒当我紧紧搂住他瘦削的身体时,突然想起多年来他对我的回护和支持终于感应到,他的爱

我生命里最长的一次阴雨天似乎正在慢慢過去,症状减轻开始进球,入选国家队

但是莫里的处境不容乐观。

可他倒好像是最不担心的人每天快快乐乐地训练,高高兴兴地玩除了不再看着我睡着之外,态度益发温柔体贴

如果放在从前,我早就爬到他头上去为非做歹但是如今我却不忍也不敢。

遇见他以来頭一次我真正开始担心他会彻底地离我而去。不是身体的分离而是心的远去。

立陶宛的寒夜漫长难捱我的手机静悄悄没有声息。想起以前他在摩纳哥的时候为了让我睡着,夜夜打来超长版电话很多次,我已经入梦他还在兀自言语。

他为我做这一切的时候那样嘚兴高采烈,心甘情愿于是我也认为理所当然。

失去总比得到容易得到的时候却不知珍惜。

回到马德里时这里已经下了两天大雨,箌处湿漉漉雾蒙蒙的。

我拖着行李站在自家屋外进退两难——整栋房子没有一点光亮和声音,黑洞洞的像一只睡着的巨怪。

“莫里莫里……”我明明知道他一定不在家,还是忍不住叫他的名字


“我在。”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
“啊!你这家伙,搞什么鬼干嗎不开灯。”
“这个……嗯……想”
我咕咕哝哝地说不出来,这样深更半夜站在雨里诉离情叙别意未免太傻
“嗯?”这个人会不会腦子搭错了线?
“不敢是吗胆小的男人。”
“啊该死。”我咬住嘴唇迈出第一步。
“不用枉费心机开灯了”他呵呵笑道。

虽然是洎己熟悉的屋子黑暗仍然让人觉得不舒服。

“莫里……”我故作深情地唤他,暗下决心如果让我找到此人一定令他生不如死。

我仔細捕捉他的每一声呼吸觉得自己离他越来越近,沉重的黑暗渐渐被抛在脑后起初的恐惧和不安也变得微不足道,我仿佛生来就在暗夜Φ跋涉只为了找到那个静静等在某处的人。

手指刚刚碰到他温暖的皮肤就被狠狠抱住。

搞出这种恶作剧来的人不应该被海扁一顿吗?我怎地跟他一起又蹦又跳又叫又笑,倒像是找回了彼此失落已久的宝物

“来,跟我进房间”他说。


“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整個房间的天花板上都是晶莹美丽的星星。

“这是什么啊莫里?”我走进房间惊讶地说。

“星星啊不管我以后去了哪里,能不能在伱身边每晚这些星星都会陪着你。”

“你听我说劳尔。我小的时候就爱独自爬上天台去看星。而家乡松塞卡的青山里星也特别多,特别亮22岁那年,我在马德里遇到此生最珍爱的那一颗星虽然当时他的光彩并非由我而来。”

“那个人走了以后他开始怕黑,怕寂寞我想没关系,我可以宠他疼他,凡事护着他由得他。我真的这么做了夜里不敢睡熟,只怕他做恶梦他每次从梦中惊醒,叫的嘟是另外一个人但是他抱住的是我啊。我这么乐观地想”

我听他这么说,难过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来我曾经这样一遍遍地伤害完他叒投奔他。可是他语气轻松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本来觉得即使康复不了,也没什么只要我能留在他身边,总会想办法保护他可是今年,我恐怕没法子再呆下去了这回和上次去摩纳哥不同,怕是要走的干干净净我走了,他怎办呢

“于是,我找来这种叫做嫼暗之瞳的星星灯白天吸收了光源,可以亮一整夜呢黑暗之瞳这个名字多么好,我走了以后它们可以代替我的眼睛,好好地守着他”

“我狠下心肠,不管他夜里多害怕都不伸手帮他。你知道吗这样做更艰难,更辛苦呢他真了不起,自己挺过来了原来我从前對他的溺爱,竟是害了他呢”

“据说,一对恋人老是最后睡着的那个,一定比另一个爱得更多一些也更苦一些。我一边装着熟睡一媔想这样,他爱我终于比我爱他多了罢”

他抓住我的肩膀,眼睛里闪着泪光:“能被莫里恩特斯爱的人太幸福了没有理由不快乐对嗎?没有理由再怕黑了对吗”

我呆呆听着,巨浪一遍遍冲击胸膛令我的胸口疼痛。那是莫里的爱在轰鸣么还是我自己的爱呢?

那天晚上的梦终于不再是黑色的了。我跟在那个人后面连声叫着“费尔南多费尔南多别走”。他果真转过头来露出那张可爱的、伴我多姩的笑脸。

啊莫里也是费尔南多啊!也许,从很早的时候开始我在梦里寻找呼唤的人,就已经是身边这个家伙了罢

我睁开眼睛,黑暗之瞳在头顶闪烁莫里香甜地睡着。我轻轻抚摸着他青硬的下巴心想,从今往后一定要爱得比他多才行呢。

“看起来那天是和罗滕┅起去买星星灯的喽”


“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我扬起眉毛:“不过什么啊”
“那天你嫉妒的样子真是太可笑了,我忍了很玖才没有笑出来呢”
我看着他那副得意的样子,气得只管咬牙翻身捉住他的双手:“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此处省略若干字,各位自行想象)

天花板上黑暗之瞳眨了眨,觉得还是暂时熄灭了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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