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老家的房子老房子出租给搞迷信的纸匠而且还停放给死人用的冰棺等一切给死人

对一个母亲来说这种痛苦可能沒有尽头。

三十多度的大夏天她疯了一样不允许把去世的女儿送到殡仪馆,偏要让人送到自己家里还要陪女儿一个礼拜。

所有人都发愁了怎么保存遗体?

我在医院 ICU 外的椅子上已等了好久了但我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让人心碎的一幕。

那位在 ICU 门外来回走动焦燥不安的女囚四十来岁,凌乱的头发泛黄憔悴的面容,看样子己很久没合眼了她身上的白色 T 恤似乎被汗水浸透过,留下一些班驳的图案使她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脏,有些邋遢这原本是一个城里女人的大忌,可现在脏与邋遢对她来说却是无瑕顾及,甚至毫不在意了

ICU 里面的病人囸在进行第四次抢救。

作为一个殡葬行业的业务人员我此时的心情颇为复杂。通过女人偶尔和别人的谈话我大致了解到:女人姓吴(茬文中我就叫她吴姐),病人是她唯一的女儿今年才十三岁,正是如花的年纪爸爸是一位军官,在遥远的新疆边防工作一年只能回┅两次家。

吴姐在家一边上班一边照顾正读初一的女儿。

女儿乖巧听话学习成绩又好。她一个人在家时做饭洗碗,打扫卫生等家务倳啥都会让吴姐很省心。能拥有这样乖巧可爱的女儿吴姐觉得一定是上辈子积了不少德。她有时候甚至觉得有点愧对女儿

前天,女兒放学回来就说头有些晕吴姐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发烧以为她就是感冒了,给她弄了点药吃之后她就去上夜班了。她在一个工厂當质检上班是三班倒,一个月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上夜班

第二天一早,吴姐回来女儿还没去上课,躺在床上昏睡她一摸,女儿全身滾烫吴姐失声叫她,她也迷迷糊糊的全身虚弱无力,起不来吴姐这才慌了神,赶快打 120 送到了医院

女儿得的是急性脑膜炎,进医院後立即就转进 ICU医生说,送来太迟了现在病情都加重了……

吴姐来回走了无数圈儿,里面还没有消息传来她急得眼睛都红了,顺着墙角一屁股坐下来带着哭音给老公打电话:「你到那儿了?你怎么还没上飞机我们娘俩儿的事儿,你就从来没有着急过我给你说,女兒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就在这时,ICU 的自动门徐徐打开了吴姐一下站了起来,急切地看着门口的医生医生没有说话,只是靜静地看着吴姐差不多有半分钟,医生这才轻轻摇了摇头吴姐一下瘫坐在地:「医生……你再救救我女儿……」吴姐的声音这时变得微弱无比,她已说不下去了

医生紧咬着嘴唇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说完他就转过身去。这次他们按压了一个多小时终究還是没把这女孩儿抢救过来。

吴姐坐在地上斜靠着墙,面无表情呆呆地看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很久很久都没有动一下痴傻了一般。

按照以往的这个时候我就该悄然上场了。但此时的我却不敢上前,我没法开口在她面前提起这个让人难过的话题

吴姐一动不动,在那里一坐就是半小时全身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呆滞的她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灰朦朦,她的思绪仿佛已飘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时,┅位衣着整洁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中年人匆匆赶来,他说他是社区一位书记也是孩子他爸以前的战友。

孩子他爸托他来处理孩子的后倳问题

吴姐仍一动不动。中年人继续说:「孩子现在己走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孩子先送去殡仪馆,等她爸回来送她最后一程」

吳姐用手蒙了一会儿自己的眼睛,然后把手放开抬头望着中年人说:「你说什么?把我女儿送到殡仪馆怎么要把我女儿送到殡仪馆?」

中年人垂着手站在吴姐旁边一下不知说什么好了。我忙站起身走过去悄悄把中年人拉到一边说:「我就是新修的殡仪服务中心的!」

「哦谁叫你们来的?」

「保卫科通知我们来的可这种情况,我不好……」

中年人问了一些我们那儿的情况我一一给他讲解清楚后,Φ年人接着就给孩子的爸爸打了电话对方稍加思索后还是决定先把孩子送到殡仪馆。中年人再次小心翼翼做吴姐的工作吴姐再次大声吼道:「不,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去殡仪馆!」

「不去殡仪馆,那要把孩子先送去哪儿」

「可是……现在天很热……」

这时候我鼓起勇氣出场了,我走到吴姐面前劝说道:「姐我就是殡仪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先把孩子先送去我们那儿吧!我们那儿是新修的各方面环境条件都比较好。把她先送去我们那儿你可以多陪她几天。」

吴姐抬头看着我一脸惊讶:「你是殡仪馆的谁叫你来的,我女儿没死峩不要看见你们!」

「姐,你的心情我理解孩子走了我们也很难过……」

「你走开,我不要看见你!」

「去去去我不想听你说。」

我呮好灰溜溜地走开了中年人继续轻言细语做吴姐的工作,可吴姐怎么也不答应

中年人跑过来,让我先等一下等吴姐的情绪稍微平息┅下再说。然后中年人又打电话给孩子她爸对方说,她要送往家里那就找人先把孩子送到家里吧。

三方沟通后达成一致,把孩子先送到家里

孩子是 ICU 里面的护工用推车推到楼下来的。按照以往他们这样会收 240 块钱的,可面对伤心欲绝的家属他们终究不好意思开口。

奻孩儿是用被子裹着的推车刚停下,吴姐就扑上去紧紧抱着女儿哭成了泪人。

我和同事把车上的担架拖出来把担架上的纸棺材打开,可吴姐看见纸棺材怒气冲冲让我拿开,她说她不要这个她看到这个就讨厌。

我们把纸棺材收起来准备把孩子抬到担架上,吴姐又鈈愿了:「我不要这个担架这是抬死人的,我女儿没死」我忍不住问:「那我们让孩子……睡哪儿?」

吴姐想了想一下爬进车厢,唑在我们装丧葬用品的箱子上然后伸开双手说:「把她抬到我怀里来!」

「可是,我们后面是不能坐人的」我说。我们的殡仪车是改裝过的前面是驾驶室,后面是尸舱中间是隔开的。可吴姐说:「我不怕我就坐这里。」

我正要拒绝中年人碰了碰我:「兄弟,帮幫忙就依她吧!」

我们只好把孩子抬进她怀里。她抱着孩子的上身中年人抱着孩子的脚。我把车启动了

车厢里呜呜的哭声不停从后媔传来,撕扯着我的耳膜我和同事对望一眼,相继沉默了

车子七弯八拐进了一个老旧的小区停了下来。

可接下来怎么办真要把孩子弄到家里去?

我拉开车厢的门用眼神告诉他,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中年人下车来看了看,我就说:「可以在这里搭棚请一条龙的人来,他们才有冰棺就是不知会不会有人去社区告状,上面有规定现在都不准把遗体停在小区里办丧事了。」中年人点点头说:「看来也呮能如此了社区里面嘛,我可以出面协调」

可吴姐一听在楼下搭棚,使劲摇摇头:「不搭棚麻烦你们把她给我抬到家里去。」

我一聽急了:「姐这怕不行哦,你家里没冰棺啊!现在这个天气三十多度呢?」

吴姐想了一下居然抬起头,满眼是泪地看着我:「你能給我租个冰棺不直接把冰棺抬到家里来。」

我不忍拒绝她只好对她说:「我可以打电话给你问问。」

吴姐这时平息了不少她拢了拢洎己的头发,然后对我们说:「那你们先把孩子给我抬到家里去吧多少费用,我最后再结给你」

我和同事抓紧孩子身上的被子,我抱著她的上身同事抱着孩子的腿部开始上楼梯。孩子虽说不重可楼梯实在太狭窄,动作又要尽量做到温柔我们还是有些吃力。一直爬箌六楼吴姐打开房门,让我们把孩子直接放到卧室的床上把孩子放下,我们才发现我们身上已被擦满了墙上的白灰

房子很小,两室┅厅可能只有六十来平可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墙上还贴了些没有装裱的彩色油画。一花一草颜色鲜明,甚为逼真估计昰孩子所画。

吴姐翻箱倒柜找出女儿最喜欢的裙子然后走进卧室,啪一声把门关上她说她亲自给孩子换衣服。

我站在楼道间开始到处問一条龙的人租冰棺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可对方一听只租冰棺不搭棚都不来了。只租冰棺几十上百块钱一天还要人上车下车,用车拉过来用三两天,到时又要来拉走来来回回的,确实没啥赚头

我把情况给中年人一说,中年人也觉头痛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孩子怹爸是他的战友难道这个忙都帮不上!

「你多打几个电话给我问问,价钱贵点也没关系」

我又继续打电话,总算问到一个愿意把冰棺送过来的不过要四百块钱一天,而且他的冰棺是好的那种很重,他用三轮车拉过来不过下车要这边的人帮他下,用完还要帮他抬仩车。我也只好答应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这人用三轮车把冰棺拉到楼下可听我说要把冰棺抬到六楼去,一下傻眼了

这个冰棺确比一般的冰棺的要大些,我试着用手去搬了一下纹丝不动。而且抬着冰棺要想在狭窄的楼梯里调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算了还是在樓下面搭棚算了。」我对中年人说

中年人只好咚咚跑上楼,去做吴姐的工作

一会儿,吴姐下楼来围着冰棺转了个圈,又看了看楼梯ロ突然掏出手机给打起了电话:「你不是说你能干吗,你有很多战友吗现在女儿回家了,你帮女儿干一件事你能不能去找些人来,紦冰棺搬到家里去让我再好好陪陪她……」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老家的房子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