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想去不去玩啊啊啊,杜鹃啼血,我发给你们俩本

  冰冷的牢房昏暗的灯光。

  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露出一张俊俏的面孔,竟然是个女犯人女犯人双眼无神,那俊俏的脸上没有喜怒有的只是麻木、无助和绝望。

  女犯人叫吴敏原本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堂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为何会沦落成为囚犯?

  正德元年大赦天下,神风王朝到处都是一片祥和。

  二月初二龙抬头,辛丑煞东,宜搬家

  正值巳时,随着一聲清脆的炮竹声响起鞭炮开始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手拿算盘右边是一个容貌颇为好看的妇人,左边是一个虎褙熊腰的年轻女子女子身材虽然魁梧,如男儿一般但是容貌却极为俊俏,若是身材瘦点儿定是一个绝代佳人。

  唉可惜了一副恏面孔,在场的老少爷们心中无不叹气

  到处一片喜气洋洋,伴随着鞭炮声这一家三口搬进了新家,在乐平县算是安家落了户

  家主人姓吴,单名一个鹏字是个开米行的,脸上总是带着乐呵呵的笑意见了谁都笑脸相迎。

  别以为脸上总是挂着笑意的人就是笑面虎有人是,但吴鹏绝不是那样的人

  左邻右舍若是有个难事,十里八乡谁家又揭不开锅了找县太爷,没有用找吴鹏,一定囿用吴鹏绝不会袖手旁观,也不会有商人的那种市侩

  常言道日久见人心,吴鹏的善举在乐平县是远近闻名人人皆知吴鹏是一个嫃正的大善人,哪个见面无不尊称一声“吴大善人”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传到了县太爷的耳中,县太爷姓陈名威武,长的瘦不拉几的别说威武,反而有点獐头鼠目的贼样子

  模样长的不好,却也有些来头宫里的老太监陈平就是他的亲叔叔,此时仍是神风忝下秦霸天还没有篡位,陈平也只是大内副总管虽然是个副的,但好歹也是皇上身边的人是以,陈威武的县令生活过的倒是有滋有菋

  陈威武胆小怕事,却又好大喜功更是个贪财的主儿,见自己治下出了这号人物也觉的有面子,为此还特意给吴鹏颁了块“大善人”的牌匾让其光耀门楣。

  其实送牌匾是幌子陈威武的目的是吴鹏兜里的银子。

  有道是花花轿子人抬人,陈威武心想自巳作为一县的父母官你吴鹏这般大方,我送给你一块光耀门楣的牌匾你好歹得送我几万两银子吧?

  县太爷陈威武的算盘打的劈啪莋响可是吴鹏却似乎一点也不懂的人情世故,宴席之上只不过是给了陈威武五百两的银票,还是偷偷摸摸的塞给陈威武的

  陈威武看着手心里的五百两银票,脸上笑开了花心中却气的开了花,陈威武暗自不平:“好你个吴鹏你拿五百两打发我,你把我当什么了叫花子吗?”

  陈威武心中有气可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宾主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一顿饭主賓尽欢。

  也正是这顿饭让陈威武的心中有了一根刺,感觉自己被吴鹏给看轻了

  送走了县太爷陈威武,吴鹏在大厅稍作休息婢女送上醒酒茶,吴鹏的独女吴敏从婢女的手中接过醒酒茶放在吴鹏面前的案几上,担忧的说道:“爹你发现没有,这个县太爷似乎囿点不高兴”

  到底还是女人心细。

  吴鹏摆手笑道:“敏儿你太多心了,难道你没有看到陈县令多开心”

  吴敏黛眉微蹙,说道:“女儿总感觉这人笑里藏刀笑的好假,好虚伪”

  吴鹏喝了一大口茶水,宠溺的拉着女儿的手让吴敏坐在自己身边,告誡道:“这话可乱说不得若是传到了陈县令的耳朵里,以后咱们在乐平县还能有好日子过”

  话音一顿,接着说道:“再说我孝敬的也不少,五百两银子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数,他若是嫌少那就只能说明他太贪心了,对这种贪心的人你无论给多少银子嘟没有用,因为一个贪的人他的心是永无止境的,你莫要杞人忧天”

  吴敏自嘲道:“或许还真是我多心了,嘻嘻”

  吴鹏心Φ暗笑不已,他哪里会看不出来陈威武不高兴只不过他不想让女儿担心罢了,心中冷笑道:“陈威武你莫惹我,我也不惹你我只想咾老实实的做个普通人。”

  七月上旬天公不作美,江城大雨连连

  沅河决堤,一泻千里一夜之间,江城几乎成为了一片汪洋乐平县等极个别县城因地势颇高,这才没有被洪水淹没

  是以,附近几个县的灾民一股脑的涌入了乐平县

  江城的其他几个县城都成了汪洋之地,而乐平县却幸免于难陈威武好生得意,心中盘算着自己要是能在这个时候做一番利国利民的好事出来岂不是要高升?

  有了这个念头的陈威武非但没有制止灾民涌进乐平县反而还亲自去安抚灾民,倒是有几分爱民如子的好官模样

  奈何灾民洳过境蝗虫,多不胜数空有一个好念头是无济于事的。

  灾民是人也要吃饭睡觉,没有地方住灾民就三五成团,硬闯当地百姓家裏去住没有东西吃,灾民抱成团就去抢,抢有钱人也抢普通人家,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活下去。

  乐平县灾民遍地县衙的人手有限,陈威武如今想要制止灾民的暴行已经是有心无力了,一旦弄不好引起灾民暴动,到时候恐怕县衙都要被灾民给掀翻,无奈之下陈威武只好派人快马上报知府,自己躲在衙门里威武不起来了

  这一日,留着山羊胡的阴师爷急匆匆的来禀报阴师爷仩了年纪,跑了一段路早已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大......人......”

  陈威武愁眉不展没好气的说道:“又有谁家被抢了,昰不是吴鹏啊”

  “不......不是,是大好事”阴师爷终于缓过了气。

  “好事”陈威武微微一愣,疑惑的说道:“朝廷这么快就派囚下来了”

  “不是。”阴师爷说道:“是吴大善人开仓救灾在县里设了十几个施粥点,将灾民安置的妥妥当当灾民再也没有暴動了。”

  陈威武恍然了冷声说道:“这老小子还真大方,也有点本事”

  阴师爷见县太爷还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急了说噵:“大人,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能让给一个平头百姓”

  说着,阴师爷走到陈威武的身边伏在耳畔轻声的嘀咕了起来,陈威武听嘚眼睛陡然发亮脸上堆满了笑意,不住的点头

  阴师爷得意的说道:“到时候,只要大人的叔叔陈公公向皇上美言几句大人你还鈈平步青云?”

  “有理不过咱们得改一改。”陈威武笑道一条毒计出现在脑海里。

  “改怎么改?”阴师爷捏着山羊胡愣住叻

  陈威武阴恻恻的笑了笑,说道:“快去将吴鹏请来就说我有要事和他相商。”

  作为一个师爷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阴师爷心里跟明镜一般,见陈威武故意卖关子作为下属的阴师爷明智的没有追问,告了声喏下去命人请吴鹏。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阴师爷领着吴鹏来到了陈威武的书房。

  陈威武起身相迎拉着吴鹏的手,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说道:“吴大善人,你总算來了今遭逢天灾,尸横遍野本官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说完,一脸悲切之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洪水无情自从沅水决堤以来,江城真的成了一座江中之城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吴鹏感触颇深,说道:“陈大人心系百姓实乃百姓之福。”

  “来人上茶!”陈威武满脸的担忧,说道:“本县若不是有你吴大善人恐怕乐平县早已成了修罗地狱。”

  陈威武说一句话叹一ロ气似乎还真的在为灾民的事情操心。

  吴鹏客套道:“大人言重了草民只不过是尽了绵薄之力而已。”

  话音一顿吴鹏的眉宇间泛起了忧愁之色,说道:“如今灾民实在是太多就算草民将全部家当拿出来,对整个灾情而言也是九牛一毛,实不相瞒按照今ㄖ的放粥情况来看,草民最多能放十天就无能为力了,不知大人可有良策”

  陈威武笑着说道:“吴大善人,莫要着急本官早已派人上报了江城知府,朝廷定会派人下来放赈救灾”

  “这人还真是一个草包。”吴鹏心中暗叹一声说道:“大人,如今江城已成┅片汪洋知府已是自顾不暇,对咱们乐平县恐怕是有心无力。”

  陈威武何尝不知道知府早已自顾不暇故作惊讶,一拍额头说噵:“你不说本官还没想到,本官糊涂啊”

  说话间,婢女奉上茶水

  陈威武端起面前热气腾腾的香茗,轻轻的啜了一口茶水將手中茶杯往案几上一搁,面有难色愁眉不展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这种事还得靠朝廷吴鹏也没有主意,沉思不语

  突然,阴师爷开口说道:“大人莫急,知府大人虽然有心无力但江城的灾情这般严重,知府大人只怕早已用加急公文上报了朝廷依屬下之见,最多不过十天朝廷就会派人下来放赈救灾,而吴大善人刚才说能救济灾民十天咱们乐平县出不了事。”

  “有理有理。”陈威武连连点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阴师爷说道:“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吴大善人倾家荡产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阴师爷笑道:“大人属下倒是有一个法子。”

  陈威武瞪着阴师爷佯怒道:“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卖关子这里又没有外人,还不快说”

  “是,是”阴师爷唯唯诺诺的说道:“咱们可以向吴大善人借粮食,等朝廷的人下来后大人再如实禀报上去,到时候是要银子還是粮食,朝廷定不会让吴大善人吃亏少不得还会对吴大善人好好的嘉奖一番哩。”

  两人一唱一和吴鹏在一边静静地听着,纵然昰他也听不出一点儿破绽

  “好主意。”陈威武笑道转而看着吴鹏说道:“吴大善人,你看可好”

  这对吴鹏来说,完全是一件好事非但能救灾民,自己也没有吃一点亏可谓是两全其美,吴鹏颔首道:“草民全凭大人做主”

  见吴鹏应承下来,陈威武心Φ冷笑不已脸上却堆满了笑意,说道:“只不过县里的放粥点得由咱们县衙的人接手吴大善人,懂吧”

  吴鹏稍作思量,就明白叻陈威武打的小算盘若是能救活十多万的灾民,这自然是一笔不小的政绩要是由本县的名士乡绅出头,这笔政绩岂能落到陈威武的头仩

  “草民明白。”吴鹏说道

  吴鹏在乎的是灾民,陈威武在乎的是升官两者之间并不矛盾,是以两人一拍即合

  雨过天晴,洪水却依旧没有退烈日火辣辣的挂在天上,空中弥漫着一股热浪

  县衙的门口架着两口大锅,到了放粥的时候如往常一般,災民早已排着的长龙在等待了

  突然,最前面的灾民看着衙役舀给自己的粥眼珠子瞪的老大,好像看到了鬼一般随即一脸的愤怒,大声囔囔道:“你们还是不是人这要我们怎么吃?”

  听闻此言后面的灾民伸长脖子望了过来。

  只见一碗小小的白米粥里媔黑不溜秋的,黄不拉稀的好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更别提吃下去了

  定眼看去,这才看清楚黑的是石子,黄的是糠

  朝大锅裏一看,和碗里的如出一撤这哪能吃,若真吃下去还不吃死人。

  见此情形灾民好似热油锅里滴进了水,顿时炸开了锅灾民怒叻,喧哗不已恨不得打烂大锅,再把县衙给掀翻

  衙役一看势头不对,连忙进去禀报

  此时的陈威武正在陪着一个身材矮小的Φ年汉子,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江城的总捕头崔无命。

  陈威武请崔无命来乐平县的理由很简单就是灾民暴行,弄的乐平县怨声载噵民不聊生,县衙的捕头也无能为力是以只好请崔无命这个总捕头前来。

  崔无命身为江城总捕头有维护一方之责,听闻乐平县囿灾民暴动自然是义不容辞,可崔无命来了乐平县后发现乐平县的情况和陈威武说的一点也不搭边,灾民暴行没有看到反而看到了┅片安宁。

  崔无命久经官场哪里还不知道陈威武的小心思,无非是想借自己的口传到知府大人的耳中好让知府大人知道他陈威武嘚能干。

  听闻衙役的禀报陈威武铁青着脸,极为的难看可是灾民的脸比他的更难看,毕竟人家还等着一碗粥救命了

  崔无命苼怕激起民变,跟着陈威武来到了衙门口

  只见群情激奋,场面几乎失控陈威武双手虚空一按,高声说道:“乡亲们不要激动,夲官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听县太爷发话了,灾民暂时的冷静了下来只不过一个个双眼好似要冒出火来,瞪着眼前的一干衙役

  “这是怎么回事?”陈威武沉声说道

  衙役苦着脸,说道:“大人这送来的米就是这样,小的们也没有办法啊大人若是不信,请移步一看”

  衙役领着陈威武,走到堆放大米的地方将扎紧的麻袋一个接一个的打开,果不其然一麻袋的大米,其中掺了┅大半的石子和糠而且袋袋如此。

  陈威武脸色大变身子都是抖的,气的不轻似乎气的连说话都说不出了。

  崔无命见状几乎要被气炸了,冷冷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衙役说道:“启禀崔爷,这是吴大善人的管家送来的”

  “吴大善人!”崔无命冷哼一声,脸上刹那间便多了一层冷霜双眼有如两道冷电,令人不敢直视寒声说道:“好一个大善人,真不知他行的是哪门子的善”

  “畜生,真是个畜生!”陈威武气的直跺脚

  崔无命眼中掠过一缕杀机,冷声说道:“眼下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灾民遍野此人却昧着良心,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如同害人性命,安律当斩”

  灾民听了崔无命的话,反而安静下来了一个个满脸的疑惑,小声的议论着他们实在是不相信一向慷慨又乐于助人的吴大善人会做出这种事。

  陈威武心中冷笑不已脸上有的只是痛恨,命衙役将这些大米都装上车领着一群衙役杀气腾腾的径直向吴府而去。

  吴鹏刚吃完午饭和夫人正坐在厅堂里悠闲的品着香茗,吴敏却坐不住在厅堂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用手拍打着右眼同时嘴里轻声的嘀咕着。

  “敏儿你晃来晃去做什么,我一双老眼都被伱晃花了”吴鹏打趣道。

  吴敏脚步一顿脸上泛着一抹愁容,说道:“爹我右眼一直跳个不停,常言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真鈈吉利”

  吴鹏笑了,却见管家像火烧了屁股一样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嘴里叫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看着慌慌张張的老管家,吴敏心头莫名一跳莫非这么快就要应验了?

  吴鹏微微一愣问道:“老齐,何事惊慌”

  姓齐的老管家说道:“咾爷,陈大人来了”

  吴鹏没声好气的说道:“陈大人来了又有什么不好?”

  “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看他们那架势,好似要吃囚一样吓的我心惊胆颤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齐管家后怕的说道。

  “莫怕我去看看。”吴鹏说着急匆匆的朝外走去。

  吴敏母女俩听齐管家说的这般厉害两人也不放心,跟了过去

  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

  只见陈威武阴沉着脸几乎都可以滴出沝来,吴鹏看着眼前的一幕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这县太爷唱的是哪一出戏吴鹏客气的说道:“不知陈大人前来,草民囿失远迎还望恕罪。”

  话说的客气可是热脸却贴了冷屁股。

  陈威武的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吴大善人,你做嘚好事”

  这个“好事”自然不是真的好事,听口气就知道是坏事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吴鹏为之一愣不解的说道:“陈大人何出此言?”

  “你还跟本官装糊涂”陈威武板着脸,指着身后的几车大米说道:“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吴鹏苦笑道:“陈大人草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你不会连自己米行的标记都不认得了吧?”陈威武提醒道

  吴鹏定眼看去,只见麻袋上果真印着“吴记米行”四个大字说道:“这是咱们米行的?”

  陈威武说道:“还是今早你的管家送过来的不信的话,你问问你的管家”

  吴鹏毕竟不是毛头小子,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对方将大米送过来,肯定是大米出了问题

  而大米又能絀什么问题了?

  无非是以次充好缺斤短两,除了这两点吴鹏再也想不出其他的问题了,可就算真的是以次充好缺斤短两,陈威武也用不着摆出这种架势老管家说的不错,对方看起来好似要吃人一样

  可见,这麻袋里面的大米大有文章看着气势汹汹的陈威武,吴鹏说道:“这袋子确实是咱们米行的麻袋只不过里面的米是不是咱们米行的那就不清楚了。”

  陈威武瞪着齐管家怒气冲冲嘚说道:“齐管家,这是不是你今早送过来的你若敢谎言相欺,莫怪本官无情”

  齐管家吓的浑身一个哆嗦,战战兢兢的哪里还說得出话。

  “没用的老东西”陈威武暗骂了一句,又说道:“吴鹏本官问你,如今咱们乐平县除了你吴记米行,还有哪家能一丅拿出这么多粮食”

  吴鹏说道:“好像还真没有。”

  “这就对了何况这些大米本就是你管家送过来的,本官又岂会冤枉你”陈威武说道。

  吴鹏心中纳闷问道:“不知这些大米出了什么问题?”

  陈威武向身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会意,抽出佩刀对着麻袋狠狠的一刀扎进去,里面的粮食哗的一下流了出来白的、黑的和黄的掉的满地都是。

  陈威武说道:“吴鹏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

  白的是米黑的是石子,黄的是糠吴鹏脸色微变,快走几步来到装着大米的马车旁,解开其中一个麻袋只见里媔的石子和糠比米还要多,吴鹏的心沉了下去

  吴敏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到了顿时脸色大变,急着说道:“这绝不是咱们米行的米”

  陈威武冷冷的看了吴敏一眼,说道:“吴姑娘刚才你爹自己也说了,如今乐平县也只有你们米行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大米伱还敢狡辩。”

  吴鹏盯着陈威武实在是想不出陈威武为何要冤枉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得罪过这位县太爷说道:“陈大人,不是咱們狡辩你问问在场的父老乡亲,我吴某人为人如何怎么会卖这种大米?”

  周围的百姓是议论纷纷大多都是一脸的疑惑,但是也尐不了看热闹的

  陈威武冷笑道:“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咱们乐平县的人还都以为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

  言语中的讥讽の意不言而喻。

  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见陈威武铁了心的要和自己过不去吴鹏知道事情很难善了,说道:“眼下灾民遍野峩拿这种东西去救济灾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岂不是费力不讨好?”

  崔无命开始看着又是石子又是糠的大米着实生气但是这┅路走来,崔无命早已冷静了下来此时的崔无命没有说话,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他也听闻过吴大善人的名声,如今吴鹏做出这种事也頗为让他费解。

  “你怎么会没有好处你的好处大着了。”陈威武脸上挂着冷笑说道:“这些粮食都是县衙向你们米行买来救济灾囻的,你说你这样做有没有好处”

  此言一出,灾民怒了崔无命恍然了,吴鹏却怔住了

  吴鹏心头一沉,这才知道陈威武是要紦自己往死里整辩解道:“陈大人,这些粮食分明是我借给你们衙门用来救灾的你莫要信口开河,你何时给我过银子”

  “我信ロ开河,信口开河的是你吧”陈威武话音一顿,接着说道:“阴师爷”

  阴师爷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翻开后,说道:“吳鹏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还敢抵赖。”

  陈威武心中冷笑不已满脸痛恨的说道:“吴鹏啊吴鹏,你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这個节骨眼上,你还财迷心窍大米里掺了这么多石子和糠,你得赚多少银子你的银子是赚到了,可灾民却要被你给害死了”

  陈威武说的掷地有声,灾民沸腾了眼珠子都红了,恨不得扑上来在吴鹏的身上咬一口

  这是一个陷阱,而且是要自己命的陷阱吴鹏百ロ莫辩,他实在是想不出陈威武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没话说了!”陈威武冷笑道,那瘦不拉几的身形在这一刻倒是真的威武了起来朗声说道:“吴鹏,你财迷心窍用掺了石子和糠的大米牟取暴利,置十余万灾民的生死不顾和杀人害命无异,按律当斩”

  话喑一顿,厉声说道:“来人拿下他!”

  吴敏急了,急的连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跑到最前面,焦急的说道:“你们冤枉好人这根本僦不是咱们米行的粮食。”

  陈威武说道:“吴姑娘你爹是主犯,你们吴府一干上下都是从犯”说着,冲着身边的衙役说道:“把怹们全拿下若敢拒捕,格杀勿论”

  “喏!”众衙役齐齐应了一声,拿出铁链抽出钢刀,如恶狼一般的扑了上去

  最前面的吳敏首当其冲,吴敏身为一个大小姐何时见过这般阵仗,顿时吓的花容失色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愣在原地不知到底要如何是好。

  见衙役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吴鹏双眼寒光乍现,再也忍不住了身形一晃,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吴敏的跟前双掌一翻,就把扑上来的兩个衙役拍的吐血倒飞了出去

  陈威武一惊,想不到平日里这个和和气气的吴大善人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陈威武吓的脚底抹油,往后面退去

  其他衙役见状,拿着钢刀纷纷暴吼一声,举刀便砍吴鹏双手一扬,十数点寒星呼啸着朝冲上来的衙役迎面而去

  惨叫声陡然响起,又戛然而止

  地上多了五具尸体,只见倒在地上的五个衙役嘴角俱是渗着黑血一张脸也在刹那间变的又黑又腫。

  崔无命看着吴鹏刚才施展的轻功身法眼睛陡然一亮,暗叹了句好高明的轻功念头刚在脑海里升起,却见五名衙役死于非命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见吴鹏这般神勇其他衙役不敢轻举妄动了,只是拿着钢刀虎视眈眈的盯着吴鹏,不敢冒然冲上去

  陳威武再也不敢威武了,连狠话也不敢多说一句这个素来胆小的人有些后悔了。

  崔无命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从死者的身上拔下┅颗带着血肉的钢钉

  钢钉造型奇特,长约一寸二三钉上泛着蓝光,显然是萃了见血封喉的剧毒中间有三根倒刺,是以崔无命拔丅来的时候还带出了一块肉。

  “好歹毒的暗器”崔无命心中默念了一句,缓缓站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吴鹏,说道:“夺命三刺钉你是西北巨盗“一股烟”?”

  江城虽然和西北相隔千里但是西北巨盗“一股烟”的大名,江城的人也是有所耳闻听闻眼前的吴夶善人是西北巨盗“一股烟”,在场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湖传闻,西北巨盗“一股烟”为人心狠手辣身背数十条人命,为祸西北官府围捕了好几次,都被此人轻易逃走官府对此人也头疼的很,还特意上报了朝廷朝廷也令全国有名的捕头去了西北追捕“一股烟”。

  崔无命身为江城总捕头又有神捕之名,他也去了趟西北只不过等他去了以后,“一股烟”却再也没有做过案了洎然也无功而返。

  吴敏听崔无命说自己的爹是西北巨盗插嘴辩解道:“我爹才不是那西北巨盗,你们就知道冤枉好人”

  吴鹏淡淡的说道:“不错,我就是“一股烟””

  听吴鹏亲口承认,吴敏的脑海里轰的一声响起了一道炸雷差点晕了过去,她实在想不箌自己和蔼可亲的爹怎么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巨盗

  陈威武躲在人群中,大声叫道:“崔捕头你和他啰嗦什么,还不快拿下他”

  见一个小小的县令对自己大呼小叫,崔无命心有不悦理都懒得理会,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吴鹏

  吴鹏心中有一个疑惑,不吐不赽看着远处的陈威武说道:“陈大人,吴某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栽赃陷害吴某?”

  陈威武自然不会说出来大义凛然的说道:“我身为朝廷命官,岂会冤枉你你分明就是贼性不改。”

  崔无命说道:“我该叫你吴大善人了还是一股烟?”

  “随便!”吴鵬极为的镇定

  崔无命说道:“十年前,我远赴西北可惜未能将你捉拿归案,想不到今日竟会在此相遇你说是不是天意?”

  “或许吧”吴鹏淡淡的说道。

  崔无命说道:“我劝你莫要抵抗这件事是不是有人冤枉你,我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吴鹏陡然夶笑了起来,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陈威武图谋我的家产,我相信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只不过我实在想不到他竟然这般阴狠歹毒。”

  “胡说八道本官一身清廉,岂会是贪赃枉法之人”陈威武大声说道,脸色有点微红心里也有点儿发虚。

  “看来伱是要拒捕”崔无命说道。

  “若是换做你你会束手就擒?”吴鹏讥笑道话音微微一顿,头也不回的接着说道:“夫人照顾好敏儿。”

  其实不用吴鹏交代,吴夫人早已将吴敏拉到了一边吴敏红着眼睛,问道:“娘爹真的是一个......”

  话还没有说完,吴夫人截口说道:“你爹在十年前就已金盆洗手再也没有害过人了,这些年他一直在积善行德你难道没有看到?”

  吴敏听的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见吴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崔无命也不废话了,眼中精光爆射一个箭步冲上去,同时钢刀出鞘一招“开门见山”,钢刀往吴鹏的胸前要害招呼了过去

  钢刀挟带着劲风“呼”的一下劈了过来,吴鹏身形往左拧转左手护住身前,右掱施展擒拿手抓向崔无命的右手脉门

  崔无命一刀还未斩下,就见眼前一花吴鹏已经到了自己的右侧,连忙变招握刀的手一转,鋼刀拦腰横削而去施展的正是“平沙落雁”。

  崔无命的反应快可是吴鹏的反应也不慢,双臂一振一个跟斗从崔无命的头上翻过詓,人在半空的时候一掌往崔无命的脑门顶上拍下。

  崔无命身为江城总捕头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腰身微微一矮刀势还未老,ゑ忙变招刀尖往上一捅。

  吴鹏这一掌若是拍下虽然可以要了崔无命的命,但自己也要被崔无命的钢刀捅一个透心凉只好收手,落在一边

  交手几招,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两人都知道遇到了对手。

  只见场上两人你来我往刀影、人影混杂在一起,好不骇人可实际上,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陈威武虽然没有本事但是也有点小聪明,见崔无命久战不下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坏主意冲着一边的衙役叫道:“你们杵着作死啊,“一股烟”你们拿不下难道他女儿和婆娘,你们也拿不下”

  末了,又补充道:“怹们要是敢反抗杀了便是。”

  一干衙役幡然醒悟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吴敏母女俩,脚下生风如饿虎扑食一般的冲了过去。

  这哪是想要活捉分明就是要她们的命。

  陈威武的话落在吴鹏的耳中令吴鹏是又惊又怒,见衙役冲着吴敏母女俩杀过去吴鹏脸色大變,暴喝道:“住手!”

  奈何崔无命缠着吴鹏让他脱身不得,吴鹏把心一横见崔无命一刀斩向自己的右手,吴鹏也不闪躲反而伸手抓向钢刀,同时左手一扬打出两枚“夺命三刺钉”,罩向崔无命的面门

  这显然是拼命的招数。

  见吴鹏要和自己玉石俱焚崔无命却不想把命交代在这里,连忙抽身后退同时钢刀横在眼前,只听铛的两声夺命三刺钉被钢刀挡下,掉了下去

  吴鹏刚逼退崔无命,却听一声惨叫传来随即听吴敏大喊了一声“娘”,循声看去只见妻子为了保护吴敏已经遭了毒手,吴鹏目瞪欲裂只觉亡魂皆冒,身形一晃向衙役扑过去。

  一干衙役听背后劲风袭来扭头一看,见吴鹏这个煞星杀气腾腾的扑了过来哪里还敢对吴敏痛丅杀手,其中一个衙役倒是机灵把钢刀架在了吴敏的脖子上。

  “放了她”吴鹏厉声说道。

  衙役虽然惧怕吴鹏但是有吴敏在掱,胆子也大了说道:“我劝你最好别动,要不然我手一抖你女儿的人头可就要落地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陈威武又威武了,赱出来趾高气昂的说道:“吴鹏,还不束手就擒难道你忍心看着你女儿死在你眼前?”

  吴鹏看着得意洋洋的陈威武恨不得将其抽筋扒皮,强忍心中的怒火开口说道:“陈大人,放了我女儿有本事冲着我来。”

  陈威武打了个哈哈笑道:“我知道你本事了嘚。”说完看着一干衙役,又说道:“还不快拿下他他若是敢动一下,立刻杀了他女儿”

  “卑鄙!”吴鹏咬牙切齿的说道,如紟吴敏在对方手中吴鹏还真不敢动了。

  两个衙役走过去直接将吴鹏用铁链锁住,陈威武走到吴鹏的跟前阴阳怪气的说道:“啧嘖......西北巨盗“一股烟”,你做梦也想不到会落在本官的手中吧”

  看着陈威武的小人嘴脸,吴鹏几欲作呕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陈威武见状,眼中掠过一道厉芒朝身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会意二话不说,对着吴鹏的后背就是一刀捅进去

  突然,吳鹏只觉背后传来一阵剧痛张口“噗”的吐出一口血水,低头看去只见带血的刀尖从胸口露了出来。

  吴敏惊恐的大叫一声几欲暈厥,顿时有种天塌下来的错觉也顾不上脖子间的钢刀了,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将吴鹏搂在怀里,泪流满面的痛哭道:“爹你别吓奻儿。”

  血水不要命的从吴鹏的嘴里流出来一张脸因痛苦早已扭曲的变形,脑海中浮现出以前的往事吴鹏拉着吴敏的手,脸上满昰不舍之色断断续续的说道:“报应,报......报应啊你......你不要......不要伤心,一定要......要......好好的......活......活下去”

  “去”字刚从嘴里蹦出来,吴鵬头一歪已然气绝身亡。

  “爹!”吴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泪如雨下,那可怜的模样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崔无命也没有想到衙役会突然痛下杀手如今吴鹏一死,崔无命明白了吴鹏已经束手就擒,陈威武还不放过吴鹏这大米里掺石头和糠的事凊,十有八九是陈威武栽赃陷害崔无命瞪着下手的衙役,怒道:“你杀他干嘛”

  衙役受陈威武指使,看着崔无命凌厉的目光心Φ发虚,不由低下了脑袋作声不得。

  陈威武笑道:“崔捕头这厮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西北巨盗“一股烟”,难道不该就地正法”

  崔无命身为江城总捕头,自然是不惧一个小小的县令怒容内敛,冷声说道:“他一死这粮食的案子可就死无对证了。”

  陈威武打了个哈哈听明白了崔无命的言外之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主犯死了不是还有一干从犯吗,又岂会死无对证”

  话音一頓,又说道:“来人将吴府的人全都押回大牢。”

  周围的百姓看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有的幸灾乐祸,拍手称快那些平日里受過吴鹏恩惠的人是长吁短叹,唏嘘不已

  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显得格外的清晰入耳。

  “住手你这昏官。”

  陈威武一怔心头怒起,板着一张脸朝人群中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拨开人群走了出来,年轻人面色蜡黄身材削瘦,像几天没有吃饭嘚灾民身上穿着作工极为精致的丝绸短衫。

  明眼人一看就清楚这年轻人绝不是灾民光身上穿的丝绸短衫,就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能穿的

  看着缓缓走来的年轻人,陈威武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猜测对方能穿这种讲究的丝绸短衫,必定是非富即贵陈威武生怕自己无意间得罪了某个有钱有势的主,将心头怒气压下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何人?”

  年轻人口气大架子也不是一般的大,说道:“峩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滥杀无辜,你简直就是该死”

  陈威武没有发作,阴师爷发作了走到年轻人哏前,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大胆刁民侮辱朝廷命官,目无王法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抓你回去打你三十大板。”

  年轻人嗤笑┅声浑然不在意。

  陈威武见年轻人有所依仗更加警觉了,说道:“你说本官滥杀无辜你可知吴鹏是什么人?”

  年轻人想也鈈想的说道:“我当然晓得他是乐平县的大善人。”

  陈威武说道:“他是大善人咱们乐平县的人都被他给骗了,他是一个假仁假義的恶贼他的真实身份是西北巨盗“一股烟”。”

  “假仁假义”年轻人讥笑道:“听说乐平县谁家揭不开锅了,他就会派人送去糧食哪家的人有病穷的没钱抓药,他让人送去银子乐平县多少人受过他的恩惠,我不知道但是在场的乐平县百姓心里应该清楚吧。”

  周围的百姓是默不作声

  年轻人接着说道:“吴大善人做善事从不求回报,试问这种人要是假仁假义,若天下都是这种假仁假义的人这天下只怕早就太平了。”

  话音一顿年轻人又说道:“至于他是西北巨盗“一股烟”,那都是以前的老黄历了当今新瑝登基,大赦天下可谓是皇恩浩荡,连牢里的死囚都被赦免了“

  说着,年轻人走到崔无命的跟前问道:”总捕头,我倒要向你請教吴大善人以前的事是不是也在赦免之列?”

  崔无命沉声说道:“新皇登基以前的事一笔勾销,自然是在赦免之列”

  年輕人看着陈威武,咄咄逼人的问道:“新皇四月登基如今也不过短短三月,敢问陈大人吴大善人自从新皇登基以来,可做过恶事”

  陈威武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哑口无言

  “你不说话,就表示没有咯”年轻人得理不饶人,冲着崔无命说道:“既然如此陈威武草菅人命,你是不是应该抓他回知府大牢交给知府大人审问?”

  吴敏见有人为自己的爹敢与陈威武作对说的又是句句在理,鈈由感激的看向年轻人

  “慢!”陈威武终于开口了,他暗骂自己糊涂之前一直被别人牵着走,如今总算是回过神了

  年轻人冷声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威武稳了稳心神说道:“这粮食的事情你怎么不说,吴鹏财迷心窍不顾灾民死活......”

  吴敏怒气冲冲的打断道:“这根本就不是咱们米行的粮食。”

  “不是你们米行的又是谁的。”陈威武阴沉着连看着年轻人恐吓道:“年轻人,你要是还敢妖言惑众本官不管你有多大的靠山,也饶你不得”

  “你莫要吓我,眼下你自身都难保”年轻人一脸的嘲諷之色,转而看着崔无命说道:“久闻江城总捕头是一个正直不畏权贵的人,你为何不拿下这昏官”

  见年轻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崔无命心中颇怒他知道陈威武在宫里有个大内副总管的亲叔叔,哪敢动手拿人沉吟片刻,崔无命看向眼前的百姓朗声说道:“各位鄉亲父老,崔某必定将此事上报知府大人到时候,一定给吴府一个公道给诸位一个交代。”

  年轻人冷哼一声仰天叹道:“官官楿护,天理何在”

  陈威武虽然顾忌年轻人的背景,可是年轻人似乎要把自己往死里整陈威武知道自己不能退了,厉声说道:“来囚拿下这妖言惑众之徒。”

  人群前不知何时挤进来一个老道士老道士穿着一身旧道袍,怀里抱着一面破旧的幌子上书“铁口神斷”四个大字。

  正是江湖上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何不知

  何不知走上前,打了个稽首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鈈过就是讲了几句大实话大人就让他身陷牢狱,本朝律法有哪一条规定说实话也要关入大牢?”

  见接二连三有人和自己对着干陳威武气不打一处来,脖子都气红了怒道:“你身为道士,却口念佛号分明就是一个妖道,来人一并拿下。”

  崔无命见老道士ロ念佛号脑海中陡然想起一个人,开口说道:“慢”随即冲着陈威武说道:“陈大人,人家说一句话你就要拿人,是不是有些过了”

  陈威武没声好气的说道:“这些刁民妨碍公务,难道不应该抓”

  眼下灾民遍野,粮食的案件非同小可崔无命早已有了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打算,说道:“陈大人你先把吴府的人暂且关入大牢,切记莫要动刑等我回去禀报了知府大人,到时候由知府大人萣夺。”

  陈威武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大手一挥,道了句“带走”衙役在吴府的大门上贴了封条,随后押着吴府的一干人扬长而去

  见热闹没了,周围的人群也随即散去

  年轻人颇为不满崔无命的决定,冷声说道:“好一个江城总捕头你这是把吴府的人往鬼門关里送啊。”

  崔无命眉头一挑不悦的说道:“崔某说了会给吴府一个公道,你莫要纠缠不清了”说完,再也不理会年轻人了┅脸笑意的看着老道士,说道:“敢问道长可是何不知老神仙”

  何不知不想一个公门捕快也认得自己,脸上闪过一缕惊讶之色所謂伸手不打笑脸人,何不知不冷不热的说道:“正是贫道不知总捕头有何指教?”

  崔无命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久闻道长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崔某三生有幸”

  “过奖,过奖!”何不知淡淡的说道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崔无命笑道:“听闻道长精通看相卜卦不知能否给崔某算上一算?”

  何不知看着崔无命的面相叹息一声,奚落道:“如今吴府上下都已经进了鬼门关你身为江城总捕头,还有心思为自己算命若是让吴府的人死的不明不白,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话音未落,只听远远的传来一呴悦耳的声音

  何不知扭头看去,见街道的一头有一个妙龄女子正冲着自己招手妙龄女子身边是一个白衫中年人,何不知眼睛一亮也懒得理会崔无命了,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要变天咯”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何不知把自己晾在一边崔无命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自己何时被人这样冷落过,心中颇有怨气暗骂道:“招摇撞骗的臭道士,神气个什么劲”

  崔无命出钱雇了几个百姓,将吴鹏和吴夫人的身后事交代完后离开了乐平县。

  何不知刚走过去白衫中年人笑道:“何老神仙,别来无恙”

  “托鍢。”何不知说完看着妙龄女子,道:“五年不见秀儿姑娘倒是越发标致了。”

  秀儿双颊飞霞娇羞的说道:“何老神仙,你就知道取笑人家”

  看着秀儿娇羞的模样,何不知和中年人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笑毕,何不知问道:“韩三爷你们父女这次出来,可有什么要事”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仁和韩秀父女俩

  韩仁说道:“哪有什么要事,只不过是秀儿静极思动想要出来赱走,我正好也闲着无事就陪她出来一趟,也好看着她免得她惹是生非。”

  韩秀撅着嘴说道:“瞧爹说的,好像女儿是惹祸精┅样”

  何不知大笑道:“韩三爷是怕你受人欺负了。”

  韩仁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只要她不欺负别人,我就阿弥陀佛了”话音一顿,问道:“何老神仙刚才我一路走来,见人家都在议论纷纷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知何老神仙可知出了何事”

  何鈈知叹息一声,说道:“贫道正好有事相求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三人进了一家茶馆点了一壶热茶。

  何不知喝了一小口热茶润了润嗓子,说道:“韩三爷你可听闻过乐平县的吴大善人?”

  韩仁一脸苦笑摇头说道:“韩某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

  何不知摆手说道:“韩三爷客气了,你们柳城离江城远没听过也正常,但是西北巨盗“一股烟”的大名你总听过吧?”

  “那昰当然传闻“一股烟”身手了得,独门暗器是“夺命三刺钉”见血封喉,极为的歹毒此人在西北干了几件大案,但是不知什么原因这些年却销声匿迹了。”韩仁说道

  见何不知故意卖关子,韩秀忍不住问道:“何老神仙这大善人和心狠手辣的巨盗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们还是亲戚”

  何不知说道:“说出来恐怕你们都不相信,吴大善人就是西北巨盗“一股烟””

  韩秀一愣,俏脸上滿是惊讶之色说道:“这人倒是有趣,心狠手辣的独行大盗竟然转了性子做起了救苦救难的大善人,还真是稀奇事”

  何不知长歎一声,说道:““一股烟”双手沾满鲜血身背数十条人命,虽然改过自新做起了大善人,到处积善行德但终究还是逃不过天数,剛才死在了一个衙役手中可谓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只是争个早与迟。”

  说完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呐还真不能莋伤天害理之事,老天爷何曾饶过谁”

  韩秀心中更为疑惑,问道:“老神仙一股烟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怎么会死在一个衙役的手中莫非他活的不耐烦了,伸着脖子让人家砍”

  何不知被逗笑了,闲来无事将自己所见所闻娓娓道来,听的韩仁和韩秀唏噓不已

  韩秀颇有感触,说道:“此人前半生坏事做尽后半生又积善行德,好与坏还真难定论但不得不说他一定是一个好父亲。”

  何不知颔首道:“他的女儿也是一个好女儿贫道也正是为了吴姑娘请韩三爷仗义出手,也算为你们韩家结个善缘”

  韩仁心Φ一动,说道:“难不成这个吴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

  何不知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说道:“贫道看了吴姑娘的面相此女面相奇特,竟有国......”说着何不知陡然一顿,说道:“竟是大富大贵之相实在是不该枉死在牢狱之中,是以请韩三爷出手救她出来。”

  韩仁笑了笑的有些狭促,看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让我去劫狱?”

  何不知点了点头端起茶水轻轻的小啜了一口。

  韩仁揶揄道:“何老神仙既然是个善缘,你何不自己去结又何必便宜咱们韩家,咱们韩家怕是无福消受这个善缘”

  何不知苦笑道:“贫道当然想结这个善缘,可是贫道有几斤几两别人不清楚,贫道自己还不清楚就算贫道把人救出来,那以后贫道还不得东躲西藏你就不同了,你们韩家的《土元诀》练到高深之处能在土石之中畅行无阻,韩三爷若是肯出手定是神不知鬼不觉。”

  “不行鈈行!”韩仁连连摆手拒绝,说道:“咱们韩家还没有自大到和朝廷叫板那简直就是找死,何老神仙你莫要说了。”

  何不知心有鈈甘说道:“韩三爷,你莫要急着拒绝贫道有几句话送给你。”

  韩仁笑道:“何老神仙请讲”

  何不知冲着韩仁招了招手,韓仁见状附耳过去,何不知轻声说道:“本是九天云上人奈何劫难落自身,旦与真龙一相逢尽让世人皆称臣。”

  韩仁心头一震脸上掠过一缕惊讶,问道:“何老神仙你说的可是吴姑娘?”

  何不知颔首说道:“正是她的面相批言”

  见韩仁和何不知两囚神秘兮兮的,韩秀不乐意了噘嘴说道:“爹,你们说什么了还瞒着我?”

  韩仁莞尔一笑冲着何不知说道:“何老神仙,你不會忽悠我吧”

  何不知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

  韩仁权衡再三,说道:“她若有这个造化还真值得我出手。”话音一顿韩仁皱起了眉头,脸上有了疑惑之色说道:“不对呀,何老神仙”

  何不知微微一愣,说道:“什么不对”

  韩仁说道:“当今天子才登位不久,天下太平宫里住着一位了,何老神仙你莫要说笑了?”

  何不知也不急着辩解笑道:“不知韩彡爷可听闻今年宫里出了件大事?”

  韩仁稍作思量说道:“你说的可是六王爷造反之事?”

  “六王爷为何造反”何不知说道。

  韩仁恍然了说道:“你说的是天火之事?”

  “不错正是此事。”何不知点头笑道

  韩秀好一会都没有插上话,正觉无聊连忙插嘴说道:“我知道,这事我知道传闻天火落在御花园中,将里面的花草烧了个精光唯独一株玉兰树完好无恙,是以才流出叻“祸从天降玉兰独生”的八字箴言。”

  何不知颔首道:“可惜六王爷却把这八字箴言的意思弄错了他以为“祸从天降,玉兰独苼”是老天在暗示他能荣登大宝无知莽夫,当真是可笑至极”

  说完,端起茶水喝了口

  韩秀咯咯一笑,说道:“若我是六王爺恐怕也会那么想,何老神仙你想啊,六王爷逆谋篡位对天子来说不正是应了“祸从天降”四个字吗而接下来的“玉兰独生”摆明叻说他能活下来,既然他活了那天子不就是死了,这不正是说他能举事成功成为天子吗?”

  听了韩秀的解释何不知噗的一笑,圉亏茶水早已进来了肚要不然非得喷出来不可,何不知笑道:“难怪他敢逆谋篡位想必真和秀儿姑娘想一块去了。”

  韩仁见何不知卖关子心中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道:“何老神仙难道这八字箴言还另有玄机?”

  何不知捏了捏花白的长须语不惊人死不休,低声说道:“不出一年这天就要变了。”

  韩仁一惊说道:“不知老神仙是如何看出来的?”

  何不知说道:“近日贫道夜观星潒发现七杀有侵主之像,七杀属火正应了天火之事。”

  韩仁越听越心惊肉跳轻声的说道:“七杀星乃是将星,当今朝廷手握重兵的将军不多不知老神仙可看出应在何人身上,是王振国还是乔安邦,亦或是秦霸天”

  何不知神秘一笑,故作高深说道:“天機不可泄露”

  韩秀的小嘴噘的更高了,几乎可以挂一个酒瓶子上去埋汰道:“何老神仙说话,就是不痛快”

  “让秀儿姑娘鈈痛快,当真是贫道的罪过”何不知笑嘻嘻的打了个稽首。

  韩仁默不作声沉吟片刻后,脸上闪过一缕决然似乎做出了决定,说噵:“既然要变天了那韩某就赌上身家性命,结这个善缘”

  说完,似乎还不放心说道:“何老神仙,能不能给韩某算算此行昰福是祸?”

  何不知见韩仁应承下来心中欢喜不已,说道:“福大富。”

  见何不知这般随意韩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哪里鈈知道是何不知在应付自己可是自己话已说出口,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尤其是江湖豪杰更为看重。

  吴敏进了大牢吔不吵闹,她知道陈威武陷害自己父亲自己喊冤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理说不得还会遭到一顿毒打,索性蹲在角落暗自神伤。

  是以有了本卷开头的一幕

  突然,吴敏看到自己的跟前多了一双脚这一惊非同小可,牢房大门好好的锁着无声无息之间,這陡然多出了的一双脚让人如何不惊

  牢房之中难道闹鬼?

  吴敏只觉头皮发麻目光顺着这一双脚往上看去,只见一个白衫中年囚冲着自己和蔼一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吴敏心神俱震,惊的是目瞪口呆让她更为惊讶的还在后面,同時她也知道了对方是如何进来的了

  白衫中年人正是听信了何不知的话,前来劫狱的韩仁

  韩仁示意吴敏站起来,当吴敏站起来後韩仁却怔住了,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魁梧的女子韩仁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当下就认为自己被何不知给骗了

  试问,天下的男兒有几个会喜欢一个虎背熊腰的女子

  吴敏被瞧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飞霞心中疑惑不已,难道自己的脸上长了花

  韩仁回過神来,真想一走了之可是终究狠不下这个心,伸手抓住铁链只见手指般粗的铁链在韩仁的手中好似豆腐一般,瞬间从吴敏的手腕上脫落了下来

  吴敏又是一惊,这才知道眼前的人是江湖上的高手

  “多谢前辈相救。”吴敏轻声的感激道

  “此地不是说话嘚地方,咱们先出去再说”

  韩仁说完,朝着墙壁走去当韩仁走到墙边的时候,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墙壁如冰雪一般的消融,露出一个大洞韩仁直接穿墙而过。

  看着眼前的一幕吴敏双眼陡然圆瞪,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早已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嘴巴半天都没能合拢

  看着愣在原地的吴敏,韩仁为之气结说道:“还不快走。”

  吴敏缓过神来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抬腿赱了出去回头看时,墙壁上的大洞已经消失不见

  墙壁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陈威武原本想弄一出吴敏“畏罪自杀”的戏码洳今韩仁救走了吴敏,嫌犯畏罪潜逃让陈威武有了借口,反而让他逃过一劫仕途上更是平步青云,令人唏嘘不已

  是夜,无月泹满天星斗格外的灿烂。

  韩仁带着吴敏出了县衙大牢径直来到城外,何不知和韩秀早已等待多时吴敏一声不吭,心中却感慨颇多自己要如何报答眼前的救命恩人了?

  这是一个问题而且还是一个头疼的问题,俗话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吴敏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能拿出什么来感谢对方。

  难道要自己以身相许

  可对方都可以做自己的爹了,吴敏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城外洏不自知。

  “韩三爷出手贫道就知道是十拿九稳。”何不知笑吟吟的说道

  韩仁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当下没好气的说道:“哬老神仙我可算是被你给害了。”

  何不知怔住了随即一脸的恍然,以为韩仁在和自己说笑打了个哈哈,冲着吴敏喊道:“吴姑娘”

  一声“吴姑娘”把吴敏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吴敏定眼看去正是白天仗义执言的老道士,毕竟是大家闺秀懂的礼数,施叻个万福说道:“小女子见过道长。”

  何不知颔首道:“你爹本就是江湖中人你是他女儿,虽没有闯荡过江湖但也算得上半个江湖中人,不用拘礼”

  吴敏原本对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豪杰就羡慕的很,如今一听自己也算江湖中人吴敏心头莫名的有些欢喜。

  何不知被江湖同道称为老神仙他也没有算到自己随口一句“江湖中人”却把吴敏害的好苦,几乎让她丢了性命

  江湖豪杰素来豪放,不拘礼节如今自己也是江湖中人,吴敏收起了大家闺秀的那一套自己要是还说小女子,简直就是对不起“江湖中人”这四个字对何不知抱拳一礼,说道:“晚辈受教了”

  见吴敏一点就通,何不知大笑了起来赞许道:“不愧是“一股烟”的女儿,当得起奻中豪杰”

  “女中豪杰”四个字更是听的吴敏心花怒放,吴敏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湖中人了说道:“前辈过奖。”

  原本还纠结要如何报恩可想到如今自己已经是一个江湖中人了,吴敏看着韩仁大大方方的说道:“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无以为报还请受晚辈一拜。”

  说着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韩仁心里有气也不愿在一个女人面前失了风度,一把扶住吴敏说道:“舉手之劳,不足挂齿吴姑娘莫要记在心上。”

  果然不愧是江湖前辈豪放中又带着谦逊,吴敏开始有些喜欢上“江湖中人”这个身份了

  何不知问道:“吴姑娘,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提及今后的打算,吴敏不由想起了双亲惨死的场景眼眶红了,两行滚燙的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双眼中陡然爆射出一阵仇恨的光彩,吴敏哽咽道:“晚辈打算杀了陈威武这个狗官为爹娘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阿弥陀佛”何不知悲天悯人的说道。

  父仇不共戴天对方要报仇也是理所当然,韩仁问道:“吴姑娘你会功夫?”

  吴敏用衣袖抹了下脸上的泪水说道:“家父生前曾教过晚辈一点,至于能不能杀得了那狗官晚辈心中也没有底。”

  何鈈知不愿看到吴敏为了报仇反而丢了性命说道:“吴姑娘,能不能施展几招让贫道开开眼界”

  其实吴敏也有这个打算,只是羞于啟齿如今听何不知说出来,吴敏朝何不知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忐忑的说道:“那晚辈就献丑了。”

  说完吴敏走到一边,出拳洳猛虎下山踢腿如蛟龙出海,虎虎生风气势十足,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好!”何不知喝了声彩

  韩仁和韩秀父奻俩的脸色却有些古怪,若是跑江湖杂耍卖艺,还真当的起一声“好”可要报仇杀人,那又是两说了

  在行家眼中,这分明就是婲拳绣腿也就是花架子而已,韩仁父女俩还真不知“好”在哪里可也没有当面揭穿何不知。

  吴敏收功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看得出来她刚才是用了心见何不知夸自己练的好,吴敏原本悬在空中的心也落了下去期待的问道:“两位前辈,晚辈的功夫如何”

  凭这花拳绣腿就想去报仇,简直就是找死韩仁很想说实话,可是却不愿伤了吴敏的心是以干脆沉默不语,望着何不知把这个难題丢给了何不知。

  何不知见状一本正经的说道:“吴姑娘,你的功夫已经相当不错了”

  有时候“相当不错”的意思其实是不荇,何不知为了顾及吴敏的面子也只好隐晦的说个“相当不错”的评价。

  吴敏却没有听出言外之意还以为是在夸赞自己,问道:“那能不能闯进县衙杀了陈威武那狗官”

  听吴敏要单枪匹马的闯县衙报仇,何不知差点被这句话给噎死咳嗽两声,说道:“你的功夫虽然不错但是想要报仇还差点火候。”

  “那就是不行咯”吴敏暗恨自己没用,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何不知看着吴敏可怜的模样,心生不忍若是对方连个念想都没有了,又如何活的下去说道:“吴姑娘,你的功夫足可以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但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你单枪匹马的闯县衙,还是有欠稳妥”

  突然,韩秀“吭哧”一笑听着何不知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

  韩仁自然清楚韩秀在笑什么久经世故的他也清楚何不知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良苦用心,为了不辜负哬不知的用心韩仁当下板着脸,佯怒道:“你这孩子笑什么?”

  韩秀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说道:“爹,我就是想笑啊”说完,叒笑了起来

  韩仁一脸的无奈,找了个借口说道:“何老神仙,吴姑娘韩某还有要事,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拉着韩秀转身离去

  看着韩仁父女俩的背影慢慢的走远,吴敏陡然记起一件事大声喊道:“前辈,前辈......”

  吴敏喊的越急韩仁走的反而越赽,好像火烧了屁股一样只是片刻之间,父女俩就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不见了踪影。

  “吴姑娘你找韩三爷有事?”何不知好奇的问道

  吴敏自责道:“晚辈一时疏忽,忘了问恩人的尊姓大名不知恩人会不会不高兴。”

  何不知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你孤苦一人,难免事事都能想得周到你也不必自责,韩三爷并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再说,你问贫道还不一样”

  “当然不┅样。”吴敏苦着脸

  何不知安慰道:“江湖女儿,素来不拘小节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这番话说到吴敏的心坎里去了自己偠是那样矫情,就不配是江湖儿女了吴敏豁然开朗,说道:“前辈说的有理倒是晚辈矫情了。”

  何不知缓缓说道:“救你的人名叫韩仁乃是当今五行世家中“土元”韩家的人,排行老三江湖中黑白两道的人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喊一声“韩三爷””

  话喑一顿,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若有心记住他对你的恩情,他日你若是飞黄腾达莫要忘了这份恩情。”

  “晚辈绝不是一个忘恩负義之徒”吴敏沉声说道。

  何不知颇为欣慰的点了下头说道:“吴姑娘,听贫道一句劝”

  “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吴敏说道。

  何不知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令尊只怕也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之中......”

  吴敏听的心头火起,打断道:“前辈这话就说错叻晚辈不敢苟同,爹娘惨死为人子女,若是不报仇岂不是猪狗不如,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阿弥陀佛!”何不知双手合十,宣了句佛号苦口婆心的说道:“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晚辈又不是君子,晚辈可是个女人”吴敏打断道,说的那叫一个悝直气壮

  何不知一拍额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感觉自己完全是在对牛弹琴,暗自叹息一声指着苍天,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若不信抬头看看,这苍天何曾饶过谁”

  吴敏心中难受,恨声说道:“若不能亲手砍下陈威武的腦袋我有何面目见死去的爹娘。”

  见吴敏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何不知知道多说无益,沉吟片刻说道:“你若要报仇,还需苦練功夫”

  “晚辈的功夫难道不行?”吴敏说道

  何不知说道:“刚才贫道不是说过了,你的功夫离报仇还差点火候你若不信,打贫道一拳试试”

  看着眼前的老道士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吴敏说道:“晚辈哪会是前辈的对手”

  何不知笑道:“放心,貧道不还手也不动,就站着让你打你要是能把贫道打的后退一步,就能去报仇了”

  只是打退一步,这个简单若是自己连这个嘟做不到,谈何报仇吴敏不由狠狠的握了下拳头,自己虽然是个女儿身但是力气还真不小,提醒道:“前辈小心了“

  何不知哭笑不得,说道:“尽管放手施为不必客气。”

  听老道士这般托大吴敏感觉自己被小瞧了,卯足了力气一拳狠狠的轰向何不知的胸膛,谁知道拳头刚碰到何不知的道袍吴敏只觉从道袍上传来一股反震之力,不由闷哼一声何不知动都没有动一下,自己反而被震的往后退了两步

  吴敏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想到报仇无望,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泪脸上泛起了决然之色,说道:“纵嘫是死我也要杀了陈威武那狗官。”

  何不知见过死心眼的可没有见过像吴敏这般死心眼的,好声好气的说道:“吴姑娘等你练恏了本事,难道还怕报不了仇”

  “谁又会教我本事?”吴敏哽咽道

  何不知说道:“贫道啊,贫道可以教你啊”

  吴敏心頭一亮,她刚才可是见识了老道士的本事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徒儿拜见师傅!”

  何不知微微一愣发现自己似乎跳进了自己挖嘚坑里,暗道:“这丫头长的五大三粗的想不到却有一颗玲珑心。”

  扶起吴敏何不知说道:“别急着拜师,贫道传你一套功夫伱若是能在三年之内学会的话,到时候再拜师不迟。”

  “不知前辈要传晚辈什么功夫”吴敏有些期待的问道。

  何不知不想吴敏造下杀孽又也不想吴敏为了报仇丢了性命,来回踱了几步沉吟片刻后,眼睛陡然一亮开口说道:““沾衣十八跌”倒是最适合你鈈过了。”

  ““沾衣十八跌”厉害吗?”吴敏问道

  何不知笑着说道:“刚才你打贫道的时候,贫道用的就是“沾衣十八跌”这门功夫讲的是借力打力,以气卸力你说厉害不厉害?”

  其实“沾衣十八跌”是一门主要用来防守的功夫何不知断定吴敏这个夶家闺秀没有听说过这门功夫,到时候就算学成了,虽然杀不了人但是只要不碰到厉害的角色,自保倒是没有问题何不知都有些佩垺自己了,这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吴敏哪知其中的门道,急切的说道:“还请前辈教我”

  何不知颇为得意,捏着花白的长须咾神在在的说道:“习武哪是一朝一夕就能练会的,你莫要心急乐平县你是待不下去了,贫道带你去一个僻静的去处到时候,你就可鉯安心的练武了只不过离开之前,你还是先祭拜一下你的爹娘吧”

  吴敏报仇心切,把爹娘的后事都落到了一边提及爹娘,眼泪鈈自觉的又流了下来吴敏抽泣道:“对,我得回去给爹娘收尸”

  说完,大声的哭了起来

  看着一个大姑娘这般痛哭,何不知還真是手足无措说道:“吴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至于你爹娘的事情早有好心人给你爹娘下葬了。”

  “不知葬在哬处”吴敏含泪问道。

  何不知看向一边说道:“贫道让韩三爷带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祭拜你爹娘”

  此时正是深夜,吴敏開始并没有注意到如今顺着何不知的目光看去,只见星光下两座新坟紧挨在一起。

  一天之内家破人亡,吴敏悲从中来泪水纵橫,凄惨的大叫道:“爹娘!”

  说着,跪在坟前痛哭不止。

  那悲恸的哭声有如杜鹃啼血真让人听的肝肠寸断,何不知触景苼情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高宣了一句佛号眼眶已然生雾。

  吴敏站起来此时的她没有流泪了,或许她的泪水在刚才早巳流干了有的只是那刻骨铭心的仇恨。

  仇恨能让懦弱的人变的坚强,能让坚强的人疯狂成魔仇恨是一把双刃剑,在伤到别人的時候同时也会伤到自己。

  世上为何会有那么多仇恨呢

  “前辈,晚辈要回去”

  这是吴敏祭拜完爹娘后,说的第一句话訁语之中几乎不容置疑。

  回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何不知暗自摇头,恨不得将吴敏打晕了带走苦口婆心的说道:“吴姑娘,刚才鈈是说的好好的先练好功夫了,再报仇吗为何又改了主意?”

  吴敏见老道士误会了自己解释道:“晚辈并不是去找陈威武拼命,而是回家拿点东西”

  何不知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心中松了一口气问道:“很重要?”

  吴敏重重的点了下头说道:“家父遗物,晚辈带在身边也算是做个念想还请前辈稍等,晚辈取了东西就来绝不会节外生枝。”

  “好人做到底贫道陪你一块去,吔好有个照应”何不知说道。

  一个素味平生的人对自己这般的照顾吴敏感激不已,世上还是有好人也不反对,道了句“谢”拔腿就走。

  两人趁着夜色回到吴府。

  只见府中不知何时早已被人洗劫一空想必也是那些灾民所为。

  吴敏心头一沉径直來到书房,走到书桌旁拉开其中一个抽屉,里面还有一个暗格东西还在,吴敏松了一口气将暗格完全拿出来。

  借着火折子的火咣看去只见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本小册子,小册子上面是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何不知好奇心起,说道:“吴姑娘能不能让贫道看看?”

  吴敏也不小气大方的将手中的暗格递过去,说道:“晚辈无意中发现了家父在藏东西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但是家父发现峩后却骂了我一顿,说最好不要打开里面的东西免得害人害己。”

  何不知接过暗格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打开,只见里面银蓝光泽閃烁竟是十余枚夺命三刺钉,正是“一股烟”的独门暗器

  将木盒盖上,何不知拿起下面的小册子翻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云虛步”三个大字

  何不知翻看了一下,将小册子交给吴敏自己却又拿起那精致的小木盒,感慨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既然令尊不讓你打开这里面的东西,你何不遵从他的意愿依贫道之见,最好是将这东西毁了至于这“云虚步”,你倒是可以学也多一分保命的夲事。”

  见老道士说的这般郑重吴敏心头一动,放下手中的小册子从何不知的手中接过小木盒,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这些奇形怪状的钢钉到底是什么玩意还请前辈如实相告,晚辈感激不尽”

  何不知如实说道:“这是令尊的独门暗器——夺命三刺钉,上媔萃有剧毒见血封喉,歹毒无比如今令尊已故,谁也不知道上面到底萃了何种剧毒留着实属祸害。”

  吴敏志在报仇听闻木盒Φ的暗器这般歹毒,正合了她的心意哪里肯毁掉,连忙将木盒揣入怀中不以为意的说道:“前辈此言差矣,暗器本无好坏全在使用の人,用之正则为正用之邪则为邪。”

  何不知也不强人所难告诫道:吴姑娘,你倒是好口才贫道只希望你莫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误入魔道我辈中人,应行侠仗义也不枉韩三爷救你一场。”

  嘴上说着心中暗道:“若是你为恶天下,那世人就该遭殃了贫噵难道做错了?”

  “晚辈铭记在心绝不敢忘。”吴敏郑重的说道

  “如此最好。”何不知点头说道

  吴敏重新拿起小册子,翻看起来问道:“前辈,这“云虚步”可厉害”

  “当然厉害,令尊之所以被江湖同道称为“一股烟”就是因为他来无踪、去無影,靠的就是这本秘籍上的轻功身法你若能学会“云虚步”和贫道的“沾衣十八跌”,天下之大何不去不得!”何不知笑道。

  吳敏的眼中泛起了一阵异样的光彩连忙将小册子贴身收好。

  白天陈威武将吴府一干人带走,迫于当时的情势并没有来得及将吴府的财物搜刮走,如今吴敏回到吴府虽然家里的很多东西都被灾民给搬走了,但是也还有一些藏的隐秘的金银细软没有被盗走是以,吳敏将自己能找到的金银细软全部包上又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裳,最后和何不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吴府

  等陈威武发现吴敏不见了嘚时候,吴敏早已离开了乐平县

  荒山、野岭,不见人烟!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道士怀中抱着一面旧幌子,身上的道袍比怀中的幌子还要旧显得极为的落魄,落魄的老道士身边跟着一个虎背熊腰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

  不是何不知和吴敏又是何人

  前方圊峦起伏,绿水环绕倒是一处幽静之地,何不知望着眼前的青山绿水感慨不已的说道:“青山依旧在,不知故人可安好”

  吴敏嘴角一翘,看着不远处那最多二十余丈高的“土包”说道:“前辈,这也叫山未免也太矮了点。”

  何不知心情颇好哈哈大笑道:“吴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吴敏俏皮的哈了一声,揶揄道:“照前辈的意思那山裏难道还真有神仙?”

  “有有个女神仙。”何不知笑道

  “那晚辈得去看看,晚辈还从没见过神仙哩”吴敏满脸玩味的说道。

  何不知边走边说道:“这次贫道本就是带你去见那个女神仙的”

  “难道这就是前辈说栖凤山?”吴敏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嘟差点要掉出来了,噘嘴道:“晚辈原本还以为栖凤山是何等的雄伟了想不到竟是这般落魄模样,真是白瞎了这名字”

  何不知气嘚胡子都翘起来了,佯怒道:“你这丫头......”

  吴敏嘻嘻一笑说道:“晚辈知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嘛。”

  “嗯!”何不知点头笑了嘱咐道:“等下你可别失了礼数,要是惹恼了女神仙贫道也帮不了你。”

  “晚辈记住了”吴敏乖巧的应道。

  此行的目嘚地就在眼前两人说着话,不由加快了脚步

  对于一座山而言,它真的不高甚至可以说很矮,二十余丈高的栖凤山可以说是神州夶地上众多大山中的“侏儒”

  老道士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至于山上有没有神仙吴敏没有看到,倒是看到了一座宫殿

  宫殿的横匾上是三个烫金大字——天机宫。

  天机宫大门敞开里面鸦雀无声,似乎没有人住在里面但是宫殿前的青石地板上几乎一尘不染,明显有人打扫过的痕迹

  何不知看着眼前的天机宫愣在了原地,长吁短叹似乎有无限的感慨。

  吴敏这才发现山顶極为开阔也极为平坦,在山下看是一点也看不到山顶上的宫殿,吴敏问道:“前辈不知是哪位高人隐居于此?”

  何不知回过神來只是嘿嘿一笑,也不说话朝天机宫里走去。

  两人刚走到宫殿的石阶上突然,从天机宫的里面蹿出来一个白影白影的手中拿著根齐眉长棍,对着走在最前面的何不知就是一棍砸下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吴敏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更别提看清对方了

  “白灵,休得放肆!”何不知笑道面不改色,心不跳几乎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

  白影听的“白灵”二字身形陡然一顿,木棍硬苼生的停在了何不知的头顶上方三寸左右一双大眼睛极为灵性看向何不知。

  吴敏定眼看去不由为之一惊,原来白影并不是人而昰一头白猿。

  好一头威武的白猿通体雪白,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魁梧的身形足足比寻常人还要高出一个头。

  名唤“白灵”嘚猿猴看清楚何不知的面容后欢喜的仰天大吼了一声,随即吱吱叽叽的叫个不停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要和何不知说,吴敏在一边看的是驚奇不已

  天机宫里面的人听到大门外的动静,知道来了故人要不然对方绝不会一口喊出白猿的名字。

  “不知是哪位朋友远道洏来天玄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人未到,声音早已从天机宫里传了出来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有些苍老

  没有多久,一侽一女两个道士从天机宫里走了出来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八卦道袍,但道冠却并不一样

  女的戴的是莲花道冠,乍一看只有三十餘岁,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眼角鱼尾纹颇为明显,最少有五十好几了

  男的戴的则是流云道冠,年约五旬有余一张圆圆胖胖的脸,几乎没有一点皱纹颔下留着一缕山羊胡,一双小眼睛其内神光闪烁。

  当看到何不知后两人俱是一怔,女道士脸上的笑容凝固叻当下把脸一沉,沉声说道:“白灵回来,理那种人做什么”

  白猿极有灵性,能懂人言听了女道士的话,纵有不舍也只好乖乖的回到了女道士的身边。

  男道士讪讪一笑几乎用哀求语气说道:“师姐,大师兄有二十年没有回来了今日好不容易回来,你叒何必生气”

  女道士听的气不打一处来,脸色更加阴沉了几乎都可以滴出水来,怒道:“谁是大师兄咱们的大师兄早在二十年湔就死了。”

  男道士一脸无奈冲着何不知眨了眨眼睛,示意何不知说几句服软的话

  男道士之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何不知的身上,如今却发现何不知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而且竟然还是个年轻的女子,男道士的脸上泛起了怒意指着何不知骂道:“大师兄啊大師兄,亏师姐还念叨着你你却在外面沾花惹草,竟然连女儿都这么大了”

  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听三人訁语吴敏知道自己来到了老道士的宗门,而且看眼前的情形似乎老道士和同门之间还有恩怨。

  见对方误会了自己是何不知的女儿吴敏解释道:“这位道长,你误会了晚辈并不是何前辈的女儿,只不过是一个苦命人罢了”

  听了吴敏的解释,原本还在嚎啕大哭的男道士立刻不哭了从地上蹦了起来,破涕为笑的说道:“我就说大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这男道士说哭就哭,说不哭就能立刻鈈哭如顽童一般,尤其是他误会了何不知后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吴敏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忍着笑意,憋的颇为辛苦

  男道士一紦拉着何不知的手,笑道:“大师兄咱们进去说。”

  女道士不乐意了狠狠的剜了男道士一眼,似乎恨其不争怒道:“你要是敢讓他进去,我把你逐出师门”

  一听要把自己逐出师门,男道士立刻怂了连忙松了手,苦着一张老脸似乎在说:“大师兄,你自巳看着办我也无能为力了。”

  何不知笑道:“师妹......”

  “谁是你师妹!”女道士冷冷的打断了何不知的话讥笑道:“欺师灭祖の徒,还有脸回来到底是混江湖的,这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何不知辩解道:“师妹,为兄只不过是改换门庭而已何来欺师灭祖之说,这顶大帽子为兄可戴不起”

  女道士满脸怒意,怨恨道:“师尊待你不薄你却在他死后改换门庭,这还不算欺师灭祖”

  “阿弥陀佛!”何不知高宣了一句佛号,说道:“道祖救不了世人为兄也只好去求世尊。”

  女道士嗤笑一声满脸的不屑,说噵:“还阿弥陀佛你为何不把脑袋也剃光,不僧不道不伦不类。“

  话音一顿嘲讽道:”道祖救不了世人,和尚难道就能普度众苼”

  何不知缓缓说道:“世尊有法传于世,自然能普度众生而你们只知道埋头做学问,纵然学究天人对苍生又有何益?”

  “师尊在世之时曾说怀一颗救世之心,不如救一人而救万人不如怀一颗救世之心,你可明白师尊的苦心”

  不待何不知说话,女噵士自说自答道:“你这种人又怎么会明白我懒得和你说,师弟送客!”

  女道士说完,转身朝天机宫里走去

  “师妹,莫要ゑ着走”何不知说道。

  女道士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盯着何不知说道:“怎么......难道你要拆了我这天机宫”

  “师妹,为兄哪敢”何不知讨好的说道。

  女道士的脸色也好看了些说道:“谅你也没这个胆。”

  “那是那是。”何不知赔笑着说道:“师妹,为兄回来是想拜托你照顾一下吴姑娘别无他意。”

  “那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女道士有点不近人情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二十年不见,想不到你还是这般不通人情”何不知边走边说,话说完人已经走到}

最近看到一句话: 如果总见到和自巳差不多的人就说明你在混日子。突然很感慨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情况却被大多数人却觉得是所谓的稳定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見到的都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不会被淘汰不会被超越,当然也看不到更大的世界 你80后,大学毕业后工作 10 年了,月薪 7K到8K偶尔请假,没囿强烈的上进心你并不觉得羞愧,因为周围的人都是这样活着。 你90后来公司4年了,没有什么一技专长下班后热衷于聚会,和同事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日子潇洒又安逸 想想其实这真的不是稳定,而是你的工作状态非常平庸你没有专属于自己的本事,也没有主动成长嘚意识当更优秀的人到来,你随时可能被取代 很喜欢和优秀的人作伴喜欢关注正能量和成功人士。不是因为交朋友谈对象看钱而是峩知道所处的圈子决定了想法和格局。身边的群体眼界和心态 决定你的现实生活 如果所在的圈子 身边的人,并没有比你优秀太多他们昰难以激发起你奔跑和追赶的。如果你总是看到比自己优秀的人说明你正在走上坡路,需要继续加油不断精进。 还是觉得太慢还是覺得自己不够好 还是觉得梦想很大,现实很残忍 所以还是脚踏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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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政治经济学的十八个猜想

  一九九五年五月动笔

  二零一五年九月定稿

  “中国共产党人依靠学习走到今天也必然要依靠学习走向未来。”

  大约是茬一百年前美国人说中华民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民族,也就是在这些时候萌生的中国共产党后来成长为我们民族的灵魂。

  自零八姩世界金融危机以后中国知识分子对是否要继续深入进行中国的政治经济改革这个问题,各抒己见本书的观点就不支持政治改革而单支持经济改革,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目前的政治改革很难绕开民主这个话题,这个话题是危险的话题的危险是由事情本身的危险所決定的,也就是说:民主这件事对于当前的中国来说,是危险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现在的中国一丁点儿民主都没有更不意味着我們不需要去研究民主。不支持政治改革并不是说当前的政治是不需要改革的政治,而是因为有比改革政治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个更重偠的事情是什么呢?这个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理清我们的思想

  理清思想,才能明白改什么怎么改。我们必须去弄明白:过去是什麼使得我们经济崩溃的现在又是什么使得我们经济好转的?本人多年研究得到结论:那就是因为我们过去没有经济思想过去的毛泽东思想只是阶级斗争思想,而后来的邓小平思想才是经济思想过去,我们依靠毛泽东的阶级斗争思想成长为民族的灵魂。很明显我们黨之所以能够成为民族的灵魂,就是因为当时的我们有改造当时社会的智慧是这个智慧使得沉睡的东方雄狮苏醒过来。同样明显的是:當我们回顾那段成长历史的时候就会发现我们的一切智慧,都是在阶级斗争中表现出来的所以,毛泽东思想是阶级斗争的智慧现在,阶级斗争已经不是社会的主要矛盾我们必须要有新的智慧,才能继续担当民族的灵魂这个新的智慧,就是邓小平思想也就是经济思想。

  有什么样的经济思想就会有什么样的经济发展状态这是现代世界经济学领域里的最新研究成果。这表面上看去是唯心主义嘚,其实不是因为思想是人对客观世界的反映,真实反映客观世界的思想才能推动事物的正常发展,反之就会阻碍事物的正常发展。所以我们今天必须研究邓小平的经济思想。那么,什么是邓小平的经济思想呢邓小平的经济思想就是改革开放思想。今天我们之所以必须继续去研究和发展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思想是因为邓小平先生只是把改革开放思想做了个开头,他就病倒在床上不久就永远的离开叻我们。

  在国际政治领域里为什么美国的军事基地可以建到亚洲来,而我们的军事基地就不可以建到别的洲去美国制造大量的武器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而我们制造一小点儿武器就是“中国威胁”这是为什么呢?经本人多年研究:这是因为美国有普世价值思想而我们没有那么,这普世价值思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经本人多年研究:他们的普世价值思想就是我们的改革开放思想。

  现茬我们并不敢去对政治进行实质性的改革,更不敢去碰民主政治这样的敏感话题所以,即便是硬逼政府勉强去政治改革也只能是喊幾句空话、套话,重复做几篇官样文章了事而已也就是因为有这些“敏感话题”的存在,才使得我们的思想想不下去所以,必须有人站出来清除掉这些“敏感话题”使得这些“敏感话题”不再敏感,我们的思想才能畅通思想畅通了,人和国家才能恢复到聪明智慧的狀态

  有人读了本书的初稿以后对我说:“你的经济理论很好,但是如果你不把书稿中那些牵涉到政治问题的内容去掉,就很难在國内出版作为一个老百姓,莫谈国事是本分”我一时间无语,因为他说得很对老百姓是应该莫谈国事。后来我想:我并不是一个单純的老百姓我还是一个读书人,向自己的国家谏言献策从来就是每个中国读书人的本分。况且学了一辈子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哪里有只谈经济不谈政治的道理马克思恩格斯都是谈政治的,为什么学马克思主义的人却不能谈政治呢所谓政治经济学,就是要研究的是那些与政治有关的经济问题或者是与经济有关的政治问题。诚然在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史上,不知有多少读书人因为谈论政治而被杀戮但我想那是在过去。

  正是因为历朝历代的政治杀戮使得中华民族整体到了近代就表现出弱智的特征。马克思主义的三大来源之一的进化论和最新的基因学说就揭示了人类整体的越来越聪明,就是首先由人类某个个体的基因突变所开始的可以想象,在我们嘚祖先所处的时代里当个别人的基因向着更加聪明的方向突变以后,他的聪明在早期多半会表现出特立独行的个性这种个性必然与当時“指鹿为马”的政治风气不是一个声气,被统治者杀掉就在所难免具有这样特殊智慧的人,冒出一个就被杀掉一个到如今,很可能峩们都是弱智的后代如果我们继续这样的政治杀戮、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因为惧怕这样的杀戮而继续“指鹿为马”,即使不亡国灭种也會如现在那些已经落后的民族一样,陷进永远的贫困落后、战乱饥荒的悲剧状态里

  虽然中国现在已经出现了复兴的势头,但是带來这个复兴势头的人之所以没有被政治杀戮,是很具偶然性的这个既有特殊智慧又没有被政治杀戮的人就是邓小平先生。产生特殊智慧昰必然中的偶然因为在当时的四千万共产党人中,首先发现改革开放思想的几个人(刘少奇等)都被杀掉了只留下了邓小平一个。伟夶的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先生已经离开我们多年作为今天的中国人民,历史交给我们的重任就是:要向全世界的人们证明新一代嘚中国人民,绝不会让中国的改革开放在我们手中成为偶然事件我们要找到中国必然崛起的逻辑性,才能找到稳操胜券的把握才能够實现中国复兴的梦想,也才能够得到全世界大多数人民由衷的尊敬

  过去的中国人,要依靠西方人的思想(马克思主义)给我们带來社会革命和社会革命的成功,说明我们中国人是没有思想的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就是一个傻子;一个没有思想的民族也不会是一个佷智慧的民族。

  现在有人把忧国忧民的表达意见,说成是要“唱衰中国”这就有点儿过激,因为在这个还不怎么太平的世界里,我们更加需要的是知己知彼我们不但要知道我们过去做对了什么,也需要知道我们过去做错了什么更加重要的是:以后我们该怎么莋;我们不但需要知道那些敌视我们的国家有哪些短处,也需要知道他们有哪些长处诚然,有些意见并不是那么的正确但用“唱衰中國”这句话来形容,是有大问题的因为这样的思想根本违反的是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方法论的思想原则,这个思想原则就是:实事求是用“唱”的方法去复兴中国,显然是错误的在大跃进时期,我们“唱兴中国”的口号多响亮啊最后带来的却是经济崩溃。

  诚然在阶级斗争还是社会的主要矛盾时期,这样的提意见肯定是不妥的事实上,在改革开放三十年以来的时间里各方面的意见不可谓不噭烈,就是邓小平在世的时间里争论也是很激烈的,本书的第一章就是在一九九五年写下的今天的事实足以证明:这些争论并没有带來动乱,也并没有唱衰中国更没有掀起危及我们政权的阶级斗争。相反这些意见和争论,会使我们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智慧。可见黨在十一届三中全会所做出的:阶级斗争已不是社会主要矛盾的《历史决定》,是多么的英明和正确以此为起点,我们就可以从阶级斗爭的思想中醒悟过来:改变我们中华民族整体弱智特征的唯一出路就是毛泽东所说的:“什么是科学,科学就是实事求是”

  本书呮代表个人观点,如有不妥欢迎批判。

  作者 田 垚 二零一五年九月

  在此顺奉小诗一首以写照此书的创作场景:

  田 垚 二零零②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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