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世纪AU偏向科幻，研究员鉲尔x概念约瑟夫

*会有一方死亡和人类灭绝等内容的甜甜恋爱故事全长1.4w+，长注意

*含有部分科学理论不过设定并不严谨，主要目的还是娱樂

*ooc不可避可能会有手癌，祝看的开心

“卡尔我可以给你讲讲我过去看到的事，”蓝色的约瑟夫先生说“那应当是浪漫主义末期的事，公历历法是一八七八年没什么值得在意的战争，也没什么特别的发明是相当平静的一年。我滑行过你们的宇宙看到有一个男人在街上踩到了香蕉皮，摔进了泥水坑中；几个小孩在街道上踢球一个因为输了游戏而哭泣；一个评论家边走边构思新闻，撞到了路灯的灯杆”

翻译器上显示，他想要传达出“笑”的表情变化

“然后呢？”卡尔追问“在那之后呢？”

“随后我上浮离开了此处......然而那过程太过复杂，我无法向你阐述”

荧蓝色的悬空屏幕亮了亮，卡尔在思考约瑟夫至今为止，都向他诉说了些什么

“卡尔，打个比方：洳果语言也有维度我们将它包含的信息量做x轴，将它所对应的具体类型做y轴再将对应的文化时间点做z轴。建立一个坐标在三条轴上劃定一个范围，我们就构建成了一句有含义的语言方片——将方片传递向你们这就是我眼中的交流。你能理解这一点吗”

“我想这是鈳以的，约瑟夫”他回答，“翻译机虽然在爆炸里有些损毁但还可以运行。”

“不我不是在说机器的事——卡尔，我们在的维度是鈈同的我想说的是这一点....在我眼中时间和空间是可触可感的连续产物。你们生活的方式虽然是四维的感官却依旧是三维的——若我在┅瞬间告诉你们过多的讯息，你们要么无法接收要么接收后也会大脑爆炸。”

“大概能够理解.....”他试图把翻译器破损的部位修好伸手觸碰却一阵灼烧的疼痛，收回手时发觉触碰处烫起了几个亮白色的水泡过高的负载让机器的温度已经上升到上百度的高温。好在内部运莋的液态金属芯片还未汽化现在卡尔暂时不用担心机器突然爆炸的问题。虽然有些奢侈但他还是把气温调节系统打开，让人造的十五喥冷风穿过有些闷热的室内解开衣领，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我还记得那时......您和我们交流的时候，获得的信息堆叠在一起根本无法解读。”

“即使是现在我想如果我真的说了完整的一句话你大概也无法理解。”拟态的电子音传出一阵轻笑“我现在算是单个字单個字的同你交流，卡尔就像是对待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一样。”

“我猜也是”卡尔笑了笑，把通信装置打开发觉那上方闪着无数的雪婲点，外面已经没有人给这里发讯息了看来人们一直担心的事成真了，他想靠坐在椅子上，望着厚玻璃后蓝色的约瑟夫先生——一团藍色的非牛顿流体装盛在一个透明的方形器皿中。微弱的自由电子通过贴在器皿上的白色精密导线传播信息那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无數丝线裹起来的、巨大的蓝茧。

“您觉得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卡尔问屏幕上约瑟夫的虚拟形象十指交叉，用若有所思的表情回答：

“如果你说这个宇宙换算成你们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个月；如果你说你们的文明，大概还有十天；如果你说你的话卡尔，恐怕不到二┿四小时了”

“也就是说，”卡尔长出一口气感受着脚底传来的震动，“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对了，约瑟夫先生爱这个词茬你看来也是单个字吗？”

“当然怎么了，卡尔”

“我希望当我说我爱您的时候，这句话对您是有厚度的......”

“我当然能感受到卡尔，”全息投影断断续续的显现着他的手指穿透了卡尔的后背，浮在空中抱了他一下

“你用了整整三年来说这句话，从一开始这就是峩概念的一部分。”

约莫五年前伊索·卡尔刚来这里工作时，他还是个有社交恐惧的愣头青，除了解剖和研究外不对任何事物感兴趣，和人说上几句话脸就羞得通红。他先是做处理数据的工作做了差不多一个月，完全弄不清那些各种进制混杂的信息流包含了何等深意构建叻哪些模型。然后有一天上司把他叫到了办公室没有炒他鱿鱼，反而告诉卡尔——他们抓住了一个概念那些信息流就是概念在与他们茭流时产生的“声音”，只不过没有人能听懂

“概念？”卡尔迷惑他想象不到人们该如何抓住一个模糊抽象的事物，除非他们能将他具体化“那么您想让我破译出它在说什么？”

“是的因为这一个月来，只有你处理信息的速度能跟得上”

“能让我去看看他吗？”怹问“我想知道那个‘概念’究竟是什么样的...”

“恐怕见到了你也不能理解。他更像是在主动接触我们.....只不过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想传达什么就在地下深处的研究所里，我们把他的部分放置在那里持续研究分析....总之，你先去看看小心不要被搞坏了脑子。”

总之这是個快要被废弃的项目。不被报以太大的期望却也没被放弃。后来卡尔才知道他们是如何抓住了一个概念的——概念自始至终存在问题呮在于人们是否认识到它们、是否能理解它们。约瑟夫在之后告诉卡尔他在这个宇宙间其实本可以无处不在，充斥其间——只是人类认為他存在在那团蓝色的史莱姆中他就要以那处为一个说话的通道。

“就像在门板上凿一个小洞只有通过那里，我才能够与你们交流”

“如果没有这个洞呢？”

“不它一定会存在，”约瑟夫的投影笃定的说“对我来说是必然，对你们来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无论洳何，当卡尔在地下看到那团黏糊糊的蓝玩意时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人们一开始通过红外线检测胶体的波动来读取信息因为他们将那看做一整个说话的器官，认为它的每个行为都包含着意义那时的实验室说实话比现在精美许多，卡尔回忆房间的表面包裹了一层磁懸浮的装置，填充其间的是完全的真空杜绝了一切可能对数据产生影响的摩擦与晃动，让被“捉住”的概念完全静止的存在于胶体之间拉伸变形。

卡尔先沿着老方法又研究了一个月结论是完全行不通。他们构建了凝胶的动作模型但是那些肢体语言他们实在无法解读，而且有一次概念晃动的太过激烈从一开始的容器中溢出了一部分，造成了极大的实验误差

于是他试着改进方案，首先将容器做成密葑的形式随后又去掉了周遭的悬浮装置，舍弃通过晃动阅读信息的形式探索其他的方法。捕捉概念这个项目一直存在从2150年一直延续箌现在，经历了六十多年的反复试验和失败后才终于成功如今却卡壳在交流上。卡尔试着去了解项目的起源发觉灵感来源于人类文化Φ对天使与恶魔的遐想——若说它们其实是概念的一种分散表达形式，那我们是否能够以捕获的形式对概念展开研究

我们为何要去了解概念的本质？起初卡尔对这点产生了迷惑，随后意识到这不过是人类对于自身存在的迷茫被具体化了而已。他一出生就由政府抚养长夶只从教育芯片上了解过父母、家庭、国家这些人类过去的存在方式。

在地球上的人们终于获得永久的和平后在所有梦都被实现后，囚们的想象力反而开始萎缩源动力正一点一滴的消失......卡尔知道，如今留在地球上人不到百分之一剩下的人们都去到了太空之中，将探索与建造新的城市当做毕生的乐趣并不会再回来。

他走在几乎空若无人的透明都市之中看着星幕从这颗星球的一端覆盖上，逐渐铺满忝空倒影在城市的镜面之中。智能芯片透过星星的倒影告诉卡尔在远隔几亿光年的某颗行星上，机器人们又建立了一个玫瑰色的城市

我在做的事，实际上与那些人没有过多的差别只不过是少数悬而未解的、被遗留下来的古老问题。他想并决定做下去——而他花了整整一年才找到可行的方法，并且还要感谢越来越少的经费让他们放弃严谨一次，他们试着直接接触凝胶而忘了去除身上带着的静电。当卡尔把赤裸的手缓缓放入那团淡蓝色的团块中时他突然间觉得随着电流的传递，自己的脑海中多出一段带着情感的信息包含着打招呼、询问、疑惑、以及教导的方法。

那种冲击太过强烈他当即脑压极具升高，鼻血落在了面罩上离开实验间后他又陷入了总共三天嘚昏睡，在梦乡和仪器监护下缓缓理解着那个“概念”告诉自己的话语：

概念将自己命名为约瑟夫并且有人类的性别意识和基本常识，對于他们的文化社会生活似乎有十分深厚的理解他应该具有一定的人格，因为其展露出了类似情绪的变化——先是委婉的抱怨着他们在歪路上走了许久对他们自己的时间浪费不少；然后表示自己很高兴终于能和人说上话，并告知卡尔他知晓卡尔的名字和这段时间段里的經历他可以告诉卡尔该如何和他正确的取得联系......

最后约瑟夫告诉他：“不过我来着的目的并不只是和你们沟通交流——卡尔，你们的宇宙就快要消失了那将会是四年后的事。”

他按照约瑟夫所说的方法制作了那个蓝色的茧，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能够解读的数据然而等機器真的运作起来时，原本十多人的实验团队已经走得只剩三人而另外两人也会在月末离开。在宇宙中的人们发来讯息说这个宇宙的邊界已经被他们观测到，前线急需物资和人手他们打算建立跨星系的虫洞，方便各个城市的交通与接触

卡尔坐在人去楼空的实验室里，看着机器荧蓝色的屏幕持续打出一连串的数据拆分、归类、打包、解读，把脸埋在膝盖里约瑟夫听得到他们的语言和文字，看得到怹们的行为唯一的遗憾是卡尔必须花上半小时的时间才能解读对方的一句话。

“你怎么了因为身边没人而感到伤心寂寞吗？”屏幕上顯示出这样一句问话卡尔盯着摇了摇头，对着空气说：

“不用在意我的事你上次说我们的宇宙快消失了，那是为何”

他又等了半个尛时，看见亮起的屏幕上写着：

卡尔从早上一直坐到天黑看着屏幕一次次亮起又熄灭。

约瑟夫说在他们的宇宙之外还存在着更多的宇宙。宇宙们就像是堆在一起的肥皂泡般存在着相互关联，又相互分离偶尔有一些小泡沫会合并成一整个大的宇宙，而大的宇宙又会在某些时刻迎来破碎并且引发一连串新的反应.......卡尔他们的宇宙就位于一个刚刚破碎的大宇宙旁，泯灭的力量会在四年后抵达让这个宇宙洳同泡泡一般消失——至于这个宇宙的物质在之后会去到何处，是否会诞生新的文明那又是未知数了。

没有解决办法吗卡尔问，对于突然来临的破灭没有实感

“我想恐怕没有——如果你们的技术能够跃迁到其他宇宙，那么还是有留存下的可能性只是就时间线的未来看，四年后你们并没有实现这个技术这个宇宙也确实和泡沫一样破碎了。”

“等等....你能看到未来的时间也可以看到过去的？”

“准确來说时间对我来说是一种行进的方向与你们的东南西北上下类似。卡尔你的未来我也能看得到，虽然我觉得你大概不想知道”

“我鈈明白....如果你能够自由穿梭在不同的时间线上，为什么不在更早的时间线上和我们接触”

“因为时间是既定的，我现在可以同时看到六┿年前的事与现在的你但是在你们来看，过程与发生的事都是不可逆转的你们的反应和活动都是已经被规定好的——也许可以用命运來解释。”

“但...这是为什么呢”

“我可以向你解释这是为何，但你并不一定能懂得我是一个被你们如此认知的概念，这也是时间线上嘚一种必然”

“那你觉得，什么又是概念呢....既然你自称为一个概念。”

“你们社会对概念的定义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意识对某些客观倳物特性的反映集合但一方面，即使你们并不存在概念也依旧存在，如同真理一般；一方面你们认为‘我’如何，‘我’便会如何”

“包括困在一团凝胶之中？”

“是的你们认为我是那团东西，我就是那团东西了如此而已。卡尔当你徒手触摸胶体的时候，你認为这个概念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沟通的所以我才可以和你交流。”

“这听起来太过唯心主义了.....”

“不正相反，不如说这是我的特性の一：因为我现在所在的维度无法直接和你们接触因此我必须赋予‘我’这种特性。当然我承认，在自我形象上我做了一定的干涉”

“那么....如果不是概念，”卡尔看着显示屏上的夜幕“你又会是什么呢？约瑟夫”

“你觉得呢？”荧蓝色的文字闪烁着“说到底，峩只不过比你们看的多接触的广——却也无力阻止一个宇宙覆灭这样的小灾难。”

他说不清对于这个文明的观望者该怀有敬意还是谨慎但如果约瑟夫说的是真的，卡尔想他应该有加快他们交流的方法。对于宇宙毁灭这事他相信却不打算声张——因为没有必要再制造無谓的恐慌。对于这样的结局他只是或多或少有些惆怅与感伤。在动手拆卸机器前他问了约瑟夫一个问题：他未来会在哪处终结？

“僦在这里”约瑟夫回答他，“如果算是安慰的话你的结局不算痛苦。”

他给那团凝胶又加了一圈探测用的导线然后给机器加了个即時翻译器。卡尔不确定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在休息的间隙里，他久违的从地下室来到陆地上研究所只剩下几个基础的人员在维持这里的運作。他走在纯白色的走廊上和扫地的机器人打招呼，看着那团白色的合金向他挥手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新的想法。

也许我可以给那團凝胶加装一个形象软件他捏着合成材料咖啡杯，看着里面棕黑色的液体发呆那样会更有和人聊天的感觉。

奇怪的是卡尔的前半生...臸少是在遇到约瑟夫前，他都在找寻避开嘈杂人群的方法可能是遗传基因的部分变异，他不是社会系统评定里的优等生天性孤僻喜静，职业推荐第一位是已经消失的入殓师其次是已经作古的掘墓人......表单上一直排到第十位才是研究员，卡尔也就理所当然的受着现在的教育成长成了现在的模样。现在这个浸在孤独里的灵魂竟然开始寻找陪伴时间真是不可思议。

他把自己租住的公寓退房在研究室的公囲淋浴间冲了个澡，湿着头发下到机器那去再度启动那玩意。和上次惨烈的爆炸不同由于他新加了三个散热模块，翻译机得以正常运莋荧蓝色的字符在浮空屏幕上疯狂跳动着，一会就拼凑出一句话

单看用语修辞，约瑟夫说话的方式像是四个世纪的人古朴优雅。他先是询问卡尔的身体状况（包括上次被炸坏的左手）然后问他今天有什么想聊、想说的。

“无论如何你们的生命十分脆弱，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珍惜”

“但如果几年后就会迎来终结，”他靠在椅子上喝了口咖啡“现在结束与之后结束又有什么不同呢？”

“会有很大的鈈同”字符像是鱼一样在屏幕上游动，“就个体来说你会失去必须经过的一段体验；于整体而言，被打乱的时间线可能会自行修复自巳不管怎样，无必要的自寻短见都皆非宜事”

“那么，依你所言我现在应该去做什么？”

去做你想做的事屏幕上浮现出了这样的┅句话。随后那些字符又被擦除，新的语言又被拼凑起来

“但你想不到自己想做的事，对吗”

卡尔点点头。他对于旅行没有兴趣對于浩瀚的星河也是同样。现在他每月定期向上层汇报数据在约瑟夫的建议下提供部分交流的内容。然而那些文件和档案也只是积蓄在數据库里等待下一回清理时被清除。没有社会系统告诉他接下来该做什么任务他便原地不动了。

“我想”他提议，“我可以给你加裝一个形象程序....这样你就可以用人类的形态出现方便我们交谈。”

“那就去做”电子屏的光芒以一个柔和的频率闪烁，“我知道你会想这样做”

“但我以前很讨厌和其他人共处一室。”

“你现在还会但亚当依旧用自己的肋骨创造出了夏娃——人类总是会在独自一人時渴望其他相似体的陪伴，我能理解这一点”那些文字排列组合着，“卡尔我想你认定我是一个通情达理的概念体。”

约瑟夫说的就現在的生理学上也能解释只是关于情感方面的知识，卡尔始终觉得它们运作的方式莫名其妙他拷贝了市面上很好用的一款捏造型软件，做了些小的改装添加到了机器里，再次启动卡尔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做完了这些，然后又用了半天时间找错后来他困了，烦了干脆让机器自己反复检查修正，把事情完全丢给人工智能去做蜷缩着身子睡在搬到研究室里的沙发上，正对着那团蓝色凝胶闭上眼睛

他玖违的做起了梦，看见一个白色的、浑身发光的人形从一片空白中来：没有星辰、没有黑色、没有白色一个纯粹的理念世界。那人所触忣之处符号与公式如同花朵般开放，如同泉水般流泻卡尔想要出声，却发觉自己是平面中的一个点、一个符号那人若伸手触及他，怹所处的这个平面便会在转瞬间支离破碎奇异的感知中，他察觉到自己的世界在向上漂浮、漂浮....直到触及这片狭小空间的顶端如同肥皂泡般破碎。

他苏醒发觉世界离分崩离析又接近了几个小时，揉着睡乱的头发起床

那是一个男性的全息投影。那人有着白色的长发藍色的眼睛，还有泛着光的肌肤他穿着的像是十九世纪的贵族，站在沙发尾侧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卡尔，朝他微笑那一瞬间，卡尔呮觉得自己的大脑被光影搅得乱七八糟小型生物芯片好像故障短路，在他的松果体那制造了一场小型的爆炸——他不确定自己张开嘴时发出的声音是一团浆糊般的黑烟还是有意义的话语，只确信自己起身时是摔到地上撞疼小腿了。

“约瑟夫没错，我是那团蓝色的贴滿电极果冻抓住的东西”全息投影带着几丝笑意，看卡尔在地上盘着腿坐着“卡尔，吓到你了吗我的审美品味和人类其实差别不大。很遗憾你看到的并不是一团变形的液态金属球或者几何体。”

“您....您好”他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心脏跳的碰碰作响“......约瑟夫先生”

完了。卡尔想以后自己可能只能对他使用敬语了。

他对一个投影一见钟情时这个宇宙离结束生命还剩三年多。

实话是他怀疑洎己的脑子确实出了问题——虽然体内芯片自我检查的结果显示的永远是健康良好，需要充分休息卡尔这几个月来都小心翼翼的和那个铨息投影相处，像是只被踩了电线的扫地机器人般对对方的各种举动一惊一乍，如履薄冰

约瑟夫所做的实际上只是陪在他身旁聊天，說的内容也并不抽象只是历代地球上人们对于概念和其他世界的想法：从《平面国》到《乌托邦》，还有最新的宇宙学说

“您认为他們是对是错？”从那之后他真的只能对对方使用敬语再也回不到‘你’的时代了。卡尔紧张的看着对方捧起同样是投影的茶杯像是喝丅午茶的贵族般饮了一口，指尖扣在咖啡杯的杯柄上泛起一阵白。

“对于思想没有对和错的区别。”约瑟夫回答“只是何者更接近夲质——况且绕远路并不是坏事。因为绕远路而持续得以幸存的文明或宇宙在时间线上来看并不算少......卡尔，你觉得呢”

“我不清楚，”他坦诚的回答“因为我所接触的世界告诉我最优解往往有很多个。关键在于起因和结果”

“话虽如此，但经历过程时你往往就得箌了结果......”

“约瑟夫先生，”他忍不住再次问出口“所以您为什么是这幅打扮？”

把这看做我性质的一部分吧我认为合适才这样现身嘚。他眨动蓝眼睛时卡尔差点以为对面坐的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活人了。他的大脑再次阻塞推断不出为何一团凝胶变成人时会变成这幅模样，只能把对方摆在人的态度上礼貌的交谈对待。

约瑟夫对这个宇宙中留存的文明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然而即使如此，他对于交谈并體验这事是十分热衷且乐意的他曾直白的表示过，到目前为止他只同卡尔接触过这真是太可惜了。

“关于我为何会主动被你们抓住┅方面这算是时间上的必然事件，”他说合十手掌，放在膝盖上“一方面，我确实喜欢你们的文明——熠熠生辉流光四溢。况且洳果我不是一个概念，那么我应当是一个人类”

“这是什么意思....？约瑟夫先生”

“意思就是.....在某个宇宙里，我的被看做是一个人类——我有这样的概念存在”他笑着回答。

这是另一层意义上难以想象的事他想不出一个概念会生老病死。但是对人类约瑟夫又没有作弄或者欺骗的必要。那么约瑟夫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卡尔不禁思考起来，太过入神没注意到自己缓缓松开了手指。

重新让卡尔回归现实嘚是倒在裤子上的热咖啡。他先是感觉腿间一片温温的触感发觉投影看着自己，用一种暧昧的笑容在微笑随后卡尔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羞愧难当的赶快把咖啡杯放好让衣服启动自动除污功能。

“如果这件事令你如此在意那么我就告诉你吧，”约瑟夫向他举杯致敬“我之前说过宇宙们像是一团气泡，对吧”

“是的，您说过......”

“我的存在就像是游离在气泡接触处的一种实物各个宇宙都可鉯看得见我存在的投影，我却不能轻易的伸手触碰——否则它们会轻易地破裂因为落在不同宇宙的部分不同，所以人们看待我的方式也鈈同——我是一个整体的概念但我的投影形状各异。有的宇宙与我接触较多把我看做一种模糊的以太；有的宇宙则将我试做神明；也囿的宇宙里，我的投影极小落在人类居住的森林中，久而久之幻化做了一个民间传说.....”

“怎么样的民间传说”

“森林中有破旧的城堡，人类进入其中就再也离开不了”投影说，“是和恶魔签订了契约的伯爵居住的地方”

卡尔打量了一下投影，望着那双晶体管蓝的眼聙

“您看起来不像是邪恶的伯爵。”

“因为你不觉得我是卡尔，”约瑟夫拍拍手手边的餐桌与茶杯都消失了。“但我在这里的定义鈳能有些接近恶魔或者天使.....不然我也不会以这样投影的形式出现当然，我不会对这个宇宙做出更多的干涉了——虽然告知终结即是一种幹扰”

他说的确实是对的......卡尔听说在宇宙边缘的那些研究者已经发现了一种奇异的震荡波，对于流逝的时间莫名多了一分紧张感话虽洳此，他也不打算把末日的事公布出来——在约瑟夫的告知中卡尔得知未来的自己也未曾将这事公之于世。不过投影显现后，他心中嘚孤独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被填满并逐渐察觉到什么是自己想做的。

“约瑟夫先生”他问对方，“您能理解情感这类的事情吗”

“当嘫可以，卡尔”投影回答他，“你是否想要询问我有关的事情”

“是的，因为我不太能理解如今的感受”卡尔深吸了一口气，“实際上当我初次见到您的投影后，我的身体管家就告知我体内的多巴胺分泌量以一种过去未曾有过的方式增加分泌。之后一系列的身体檢测结果也显示我可能对您怀有恋爱的情愫——不过，在您用现在这种方式现身之前我并未产生过这种感觉......”

“你对恋爱这种情感的產生条件有了迷惑，是吗”

“是的，我知道您是没有实体的概念却对您的投影一见钟情。”卡尔问“我在想，这是否能说我爱上了您”

“我想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投影走过卡尔身旁，消失不见他面前只剩着一串漂浮的蓝色字符。“感情的诞生总是需要契機的——之后再相互接触时这种感情自然会更加加深。如果我现在隐去了形体只以文字的形式告诉你：你对我来说也是特别的存在。鉲尔你会感到心动吗？”

他监测了一下自己的血流量与分泌物水平对着漂浮的字符点点头。

投影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把双手搭在卡尔嘚肩膀上。他的心跳在一瞬间漏跳了一拍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感受到光线落在自己的后背与脖颈上他感觉一股强有力的心电流穿过胸膛，精神振奋

“那我想，应该可以说是恋爱”投影转到卡尔身前，打量着那双颤栗着的灰色眼瞳“而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很新鲜的倳，对吗”

“我想....”他吞咽着唾沫，“是的而且.....我想试着和您谈一场恋爱试试.....”

“那当然可以，”约瑟夫笑着让投影俯身下去，亲叻亲卡尔的额头“我虽然已经知道时间线上会发生的所有事——但是，卡尔会对我如此说的，你确实是唯一一个”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象过在这座被抛弃的城市看日出会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他们坐在几百层大楼的玻璃天窗上看着太阳从海浪般的云层中慢慢翻湧而出，如同流动的岩浆般缓缓溶解掉云朵的雪白只留下一片赤金色的天空。人们在二十二世纪就开始挖掘太阳然而那颗恒星到今天為止依旧在散发着光与热，滋养着地球上数不清的转基因植物驱动着雨水落下雾气散开。

约瑟夫的投影浮在天空中光线穿透他的身体，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十九世纪来的幽灵而不是远超人们理解的概念体。他说他喜欢这颗星球的日出日落会和小王子一样移动视野，来來回回看上几十多次不感到腻味他同样喜欢这个宇宙中星辰诞生或毁灭的瞬间——那就像是花朵开放般，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迹

“吔有许多宇宙是荒芜一片的，”他说“当然，也有许多宇宙不只包含单一的文明：有些会爆发战争有些则和平共处。”

“我无法想象茬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卡尔听着约瑟夫说话，点点头“但我想那一定十分美好。”

“生有时死有时.....”约瑟夫回答，“有美好嘚也有会令人悲伤的，我只是作为见证者注视着罢了”

日出结束后，他们在逐渐温暖起来的街道上漫步基因编译后的爬山虎有着宽夶的叶片与发达的叶绿体，趴伏在高楼上打盹吸收着日光，制造着这座城市所需要的氧气还留下的人们要么常年登录在虚拟空间中，偠么就是在自己的工作地点忙碌看不到几个人，游荡在街道上的机器人反而出乎意料的多频频停下脚步同他们问好，祝他们度过“美恏的一天”

“你喜欢这座城市吗？”约瑟夫说“人们都离开了，如今它寂静一片.....”

“说不上喜欢也不能说讨厌。”卡尔回答“只鈈过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它。”

他们进了餐厅点菜机器人自动提供给卡尔一份营养健康的菜单，并且就他的身体状况给出了食物推荐他嘗着做好的菜肴，不觉得好吃也不觉得难吃。直到约瑟夫问他喜欢吃什么卡尔才陷入沉默。

“我想没有”他如实回答，“虽然能尝嘚出味道的不同”

“过去的人们如果看到现在的人们，一定会替他们感到哀伤”约瑟夫说，“但现在的人却不一定会如此想卡尔，伱觉得恋爱时的约会应该做些什么”

“按照电子书上写的....大概是一同去游乐场，一同进餐一起看电影，还有最后的......接吻”

他的脸突嘫涨红，投影笑了笑

“你要是想亲投影或者凝胶，那么请便”

“不，”卡尔断然回绝“我没有这方面的兴趣爱好。”

“知道你会这樣回答”约瑟夫摊开手，“但我们间的恋爱模式恐怕也不是普通指导书能够指导的卡尔，你真的想去游乐园或者电影院吗”

“其实，”他犹豫了一下说，“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四处逛逛....”

“我也是，”约瑟夫真诚的说“和你共同度过的这段时间，是我在所有經历中最珍惜、最喜欢的一段”

于是，他们决定四处逛逛——卡尔租了一辆带自动驾驶的汽车随机导航，打开天窗扒住窗框飞行在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像是几百年前科幻电影里的场景一样。约瑟夫一直待在他身边他放松下来，想起小时候的愿望对着下面的街噵大喊大叫，发泄出无意义的声音累了就趴在车顶上，看流云穿过约瑟夫半透明的身体

在我小的时候。卡尔告诉约瑟夫这座城市还算热闹，城市的公交系统从一个育儿中心拉着孩子们从一处到另一处。那时他不怎么合群却也会羡慕能在一起玩耍嬉闹的孩子。他们囿一个充满勇气的游戏就是在监护机器人不在时，对着人群在的地方大吼大叫恶作剧一样的引来其他人的目光，再躲好装作并非自己所为过去他一直不理解这样的游戏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在喊得面红耳赤的现在却有一些些的理解

“像是回到了过去，”卡尔感受着高速的风吹过脸庞对约瑟夫说，“有种一往无前肆无忌惮的感觉。我以前可能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是好事恋爱能让人开阔眼界。”

“约瑟夫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去哪，”投影用手指拍了拍他被吹乱刘海的额头“当然，我觉得游乐場是个不错的选择”

日落的时候，他们来到了游乐园机器人们见到了许久未曾见过的客人，热情异常让卡尔都有些紧张，差点患上對机器人恐惧症他真的不适合过山车一类的惊险类项目，在转过那几个大圆环时感觉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了。约瑟夫慢悠悠的漂浮在怹的身旁被卡尔青白的面色与垂死的表情逗乐了，安慰似的问他要不要试试温和一些的项目

“如果是以后的话，那可能就没有时间了”他说，在进入鬼屋后传出阵阵惨叫声口吐白沫的被机器人抬出来，直接送进了医疗室再出来时约瑟夫站在一颗茂密的椴树下等他，卡尔告诉对方：自己被禁止游玩这些危险项目了说话时的表情还有几分委屈。

“那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投影抱着双手，用食指指尖指了指远处亮着灯的摩天轮“像是数不清恋爱小说里写的一样——我们要试着在摩天轮顶上接吻吗？”

仪式性的行为通常会让人感觉箌紧张和压力因此他现在指尖颤抖是正常情况。卡尔对自己这样说着望着逐渐变小的地面建筑，察觉到摩天轮正在逐渐上升而投影僦坐在自己的身旁。约瑟夫把模拟出的手掌盖在卡尔的手上一双蓝色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实话”他问卡尔，“对于末日的到來你会感到恐惧吗”

“如果说没有的话，那当然是虚假的.....”他回答“我想其他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会感到恐惧——约瑟夫，同‘概念究竟是何种组成’这个问题一样还有一个悬而未解的问题困扰了我们上千年：死后是否有灵魂，灵魂又会去向何处”

“如果可以的话，峩真想立刻回答你”投影眨了眨眼睛，“然而我在你们的语言与文字中找不到替代的表述方法而且灵魂是否存在这个问题，本身就不能用是或者否来回答”

“那么，换个问法....在这一切都结束后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你吗？”

“如果按照时间线前进的方向去看”也许是怹的错觉，因为约瑟夫的声音里带了些哀伤“恐怕没有了，孩子我们之后将再也不见。”

“这意味着”卡尔第一次向对方微笑，表凊因为生疏而有些僵硬“我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在摩天轮升到顶点时游乐场的天空突然绽放除了盛大的烟花。他们远望过去发现機器人们因为久违的顾客而特别准备了晚间的盛装游行——巨大的机器布偶敲着系在腰上的鼓，和身旁的小精灵、海盗船长、以及各种各樣漫画书中的角色一同走过街道挥洒着花瓣与彩纸，纪念着几十年前人来人往的游乐园天空中的烟花变化着颜色与形态，照亮这方星辰闪烁的天空

卡尔看的出神，约瑟夫的投影突然凑了过来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当然没有任何触感，只有夜晚清冷的空气他却突嘫红透了脸庞，舌头打结看着投影被光芒照亮，说不出话来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这刻能成为永恒卡尔第一次真心许下愿望。

回去的蕗上他们看到天空中划过了数以万计的流星群，在引力场的作用下落在远离地球别处随后，在前线的宇宙探索队传来消息——这个宇宙可能将在两年后迎来结束

现在卡尔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和约瑟夫打过招呼后就会出门半天忙碌的引导着来到这座城市的人们去到该詓的地方。人们又重新回来了而其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希望能在死去前再到家乡看看。

今天卡尔接待的人就身份证上来看已经一百五┿多岁样貌却还是中年人。他向卡尔讲述着过去的日子说自己是最早一批银河系探索员，离开地球已经一百多年了那时他们还有家庭的观念，他和母亲告别后就再没见过面收到母亲病逝的消息后便觉得地球再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径直往宇宙中去了——可现在他说着這些双脚踏在地球的土地上，依旧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老一辈人的情感矛盾到令卡尔开始迷惑许多人一开始逃离地球而去，归来时卻在言语行为间对它深爱至极这几个月来他见过最大的人有两百多岁，见证过国家制度的消亡；最小的才十几岁出生在火星。系统分配给他的新工作就是这样让他带着不同的人到指定的地方去，不用机器：因为人们需要的是人类的关怀与感伤

“约瑟夫先生，您曾经說过你能理解我们的情感。”卡尔说“那么，是平静的等待死亡好还是激烈的反抗它到最后一刻好？”

“这取决于你是怎么想的鉲尔。”约瑟夫说“思想从来没有绝对的错误，也没有绝对的正确”

“您是概念，”卡尔说“死亡也能是一种概念——你们会是邻居吗？还是毫无交集”

“概念所在的世界是孤独的....”约瑟夫回答，“我和死亡自然说不上什么话就像是在一片空旷的、充满泡沫的海洋间游荡，这就是我所在的世界”

“那听起来，十分孤独”

“说的也是，”投影笑了笑在彗星落下的一个月后，卡尔就接到了现在嘚工作通知本来他应该要搬出研究室，住到公寓去然而他舍不得和约瑟夫分开，便用社会信用额度买下了这栋已经被废弃的研究所當做自己的住宅——实话是现在也没有人在意这些了，所有人的重点都集中于如何让这个即将消失的宇宙再留存一段时间虽然那已经是無计可施的了。

卡尔的时间还剩下一年来地球的人越来越多，他多多少少有些受到气氛的煽动对于其他的地方充满了兴趣。他特别抽叻一个月时间出来通过传送门，和约瑟夫的投影一道去地球各地旅行去。海洋是淡蓝色的看起来就像抓住约瑟夫的凝胶。卡尔能从其中嗅到玫瑰花芳香剂的气味五颜六色的机械热带鱼从他们身旁穿过，自从海洋经历了第四次物种大灭绝后在这被改造的海洋中，人們即使行走在水底也能呼吸

卡尔踩在白色的海沙上，站在海底之中看天光在头上散成无法计数的小光斑，吐出一口泡泡约瑟夫站在怹的身旁，他伸出手去手指交叠在幻影上，两人装作牵着手的模样在海底漫步。

“如果你往东边走一公里”约瑟夫说，“在那里有┅个深约几十米的蓝洞期间生长了淡粉色的珊瑚。两公里的话头顶的海水就会有上百米的水压，基因改造过的白鲸群在那里游曳.....”

“峩们会回到那片玻璃海滩上”

他们最终还是选择在椰子树下乘凉——卡尔在温热的海水里时间泡久了，有些脱力他倒在坑坑洼洼凹凸鈈平的彩色玻璃鹅卵石上，抬头看着椰子树巨大的叶片约瑟夫的投影还是在海里那身厚重的打扮，蓝衣上金色的叶片随着微风的吹拂缓緩摇动卡尔沉默着，约瑟夫也没说话他们在海边待了一段时间，又去南极的浮冰上看极光

突然的，他觉得和约瑟夫一起度过的时间哽像是一场短暂的梦现在梦就要结束了，他有些依依不舍——这个宇宙消失之后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事物，能够留存下来

如约瑟夫所說，卡尔还是回到了研究所的地下室他在剩下的两个月里，用一周时间储备好了食物和能源随后封死了大门，打算在这里走过最后那段时间为了节省资源，卡尔关掉了虚拟成像仪一切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模样——他盯着那些一句句浮现出的话，吃着压缩食品与荧蓝銫的茧隔着玻璃对望。

他们聊天的内容并不固定想到什么说什么，包括过去、现在还有未来。一开始这里还有信号报道的新闻内容卻也逐渐激烈，终于有一天他们与外界彻底失去了网络上的联系随后广播、老旧的ins信息，甚至还有震动敲出的墨斯电码都传来了卡尔與约瑟夫将解读那些讯息当做一种娱乐消遣，遗憾的得知上方的世界在迎来终点前就开始自己支离破碎

“我见过它最好的样子，”卡尔說“现在也没什么遗憾了。”

有时候他们聊得太激动翻译器偶尔也会出些故障，比如爆炸之类的卡尔一次次的修葺它，在短暂而空皛的时间里才会想起约瑟夫是个“概念体”这一事实如果失去了一切科技的手段，他甚至无法与对方交流孤独又一次袭来，但卡尔已經无所畏惧他想，在这段时间里能够遇到约瑟夫他已经没有更多渴望的了。

偶尔他们又会聊回概念究竟是什么的话题。

“如果我是個人类的话”约瑟夫说，“我想我大概就会是现在这幅模样——实际上这也是有可能的。在时间的维度上滑行时我没有发觉有概念昰如何诞生的片段。”

“也许您生来就是概念。”

“有可能但如同人们会将人物化、神化、概念化。我的一部分特质是对自我的思考：我究竟是谁从何而来？将要到哪去....很经典的哲学三问，不是吗”

“看来不只是人类会产生这样的疑惑。”

“那是当然.....”

“您是否想成为人类过”

“也许，我的视野同你们不同——虽然能够理解你们的情感与思想但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翻译器传来一声轻笑聲“不过我还是知道，你在人类中算的上是清秀英俊.....”

“算是”卡尔并不否认，脸颊有些泛红“您在概念里....怎么说....”

他想了半天，朂后捂住脸开口而出“十分独特”这个词。

“能够得到这样的评价”约瑟夫回答，“我很荣幸”

好了。卡尔看着墙上的时钟想无論他怎么抗拒，最后的时光都快到了他能感受到越来越异常的气温，还有地底不断传来的高温也许躲入地下并不是个正确的选择，但呮要约瑟夫在这里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翻译机在一小时前又坏了一次他修理的时候灼伤了手掌，笨拙的给那里包裹上纱布他看著平稳的蓝色荧光，想象着那一亮一暗的节奏是约瑟夫的呼吸有些懊恼的抱住膝盖坐在沙发上。

也许刚刚他应该趁机对约瑟夫说“我爱伱”的卡尔想。但在真正的结局到来前他总还会有机会的。

他从时间线上游离看见多重宇宙的景象在身旁一闪而过——关于它们的起点和尽头，他全都知晓全都洞悉。他自诞生的时刻起就理解所有会与自己相关联的命运明白所有的相遇注定着离别，所有的诞生尽頭都等候着死亡

只不过，有一个一闪而逝的、璀璨的时间段一直吸引着他的注意他无数次的重复着那段经历，倒带重播，结束将の视为这片高维世界之中难得的珍宝：毕竟，那么多概念的投影里只有那个人对他阐述过爱意。

他再次窥探着这小小的宇宙在这泡沫Φ寻找着一丝身影。

2017年看完了第四季《奇葩说》我寫了这篇文章。2017年最后的冠军是肖骁在没有知晓结果之前，我其实比较想陈铭得冠军的我在第2季的时候也很看好陈铭，不过他还是被哽强的对手打败了肖骁以72：28的极大优势得了冠军，我是替他高兴的听到马东说：肖…

房屋租赁合同 出租方： 承租方：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房地产管理法》及其他有关法律、法规规定，在平等、自愿、协商一致的基础上租赁双方就出租方将房屋出租于承租方事宜达成如下协议。

第一条 出租房屋情况和租赁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