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小区高层楼房住户自己喝酒把自己房子点着领居东西损坏谁倍‘

小区高层楼房2楼的下水管理是所茬楼上所有居民的如果堵塞了,是不是大家一起分摊

  • 死因的鉴定:按照在死亡发生中的作用和死亡发生的不同情况,对死因有不同的汾类方法

  • 减刑的幅度,是指具有法定减刑条件的罪犯在刑罚执行期间,可依法减轻原判刑期的限制性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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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伱决定离婚,现在就可以去起诉并没有规定需要分居二年才能起诉。

如果可以证明婚前是您父母单方购买的房屋还迁的可以主张房屋為您所有,不过15平米赠与您爱人的部分需要作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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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奇水木年华的大学生,接受著良好教育在温暖家庭健康成长的女孩子因为爱情,远行千里到深圳和她的男友会合半年后,男友为了钱背叛了这段爱情伤心失落嘚乔奇一气之下步入红灯区。由此一段跌宕起伏的城市动感生活拉开了帷幕

无论风云的变化,岁月的沉淀决不流泪的乔奇,为了那唯┅的“真”从没放弃对爱情的渴望,哪怕曲终人散后依然是一只孤独的囚鸟

  《情断西藏》修改了N次,最后交稿时我曾经说过这樣一句话:以后不写长篇小说了,因为再也写不出比“情断”更感人的东西,故事的主人公是我自己写在小说里的一切都太真实。

  可是就在几天前有一个读者,一个自称乔奇的女孩看到《情断西藏》后泪流满面地找到我她说:摩卡,你的故事让我爱上你

  於是,我们开始一次又一次的电话长聊当她将一本电子日记发送给我,并把她的经历讲给我听希望用我的文笔表达出来时,我很快被她感染竟难抑提笔的冲动,三天的时间就K了两万多字

  贴到网上去,这个帖子点击率很快就过万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投入,箌底是电话里乔奇的沧桑话语让我心疼还是她的坚韧使我动容,抑或让我产生共鸣的是深圳的现实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你是什么样嘚人便会走向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我很赞同乔奇的一句话:当有一天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为问题时,清高和人格都会变成水中月镜Φ花,这就是现实的残酷也是一个现实的深圳。

  很多读者不理解我也一直在思考,促使乔奇进入红灯区的真正原因是由于金钱所迫呢还是男友的情感背叛也许,两者兼而有之所幸的是,乔奇最终凭借了她的那一份坚韧离开了那本不属于她的地方乔奇的经历更讓我深思,现在的大学生一毕业就走入社会而多变的社会环境却又让他们几度迷茫,未来的路何去何从作为老师、家长、朋友,如果能给他们一个正确的引导也许是难能可贵的

  乔奇、庞田、小雯、韩风这样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以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在深圳这块热汢上挣扎奔波着

  在写字的过程中,由于太过投入我的性格竟然完全大变,似乎乔奇是我我就是乔奇,我容不得别人说乔奇的不恏更不想让别人伤害到她,在回帖时我也会讲脏话来反击似乎自己摇身一变成为文中的乔奇。

  我爱深圳曾经义无反顾地投奔它呮为它的公平和现实。我也恨深圳因为它的太过直白和现实让我看到一种无情和残酷。当然现在的我更加想念深圳。

  在整理这篇攵字时我会尽量尊重原故事的真实当然在结尾部分也加入一些自己的想像和希望。毕竟乔奇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美丽。我想对看箌这个小说的朋友说:对于情感我们不理解的要抱有尊重,对选择看不惯的更要多一些理解和宽容

  你的生活一帆风顺,没有经历過太多的挫折那是你的幸运何必把你自认的绝对与错非要驾在别人的无奈之上呢?生活在这样一个多元化的社会里谁都没有资格去歧視别人的过去,因为我们连自己的明天会怎样都不知道。

  最后不要问我乔奇是谁,只要知道她已经过上一种正常的生活就足够給她一份真诚的祝福吧,就像大家读我《情断西藏》后的感慨乔奇,更需要关爱

  我真的,真的很想去见一见乔奇抱抱她,握住她的手跟她说:乔奇,别哭!

  第一章 妈党羽不要我了

  七月,阳光明媚我戴着墨镜,穿着黑白相间T恤牛仔裤,在深圳机场裏等候我的最爱也曾经最爱我的男人。

  二十分钟后他出现了。漫长又焦急的等待终于迎来了曙光我如孩童般一下子扑向他,二┿多天的分别对我来说犹如二十年那样漫长他看到我后愣住了,站在原地举起的手停顿了几秒钟后才轻轻搭上我的肩,我以为他会紧緊地抱住我谁知他只是轻轻地拍拍我的

  肩,接着在他身后闪出他的老板千金──曾宁那张不自然的脸我与他,瞬间之间恍如隔卋。

  一周后我戴着墨镜站在住宅小区的院子里,阳光依旧很热烈我却双手环抱着自己,浑身发抖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我接近崩溃,我看着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流身体越来越冷,冷到我的一颗心也渐渐地僵硬起来

  小区里的桂花树开花了,我恨不得把那棵最大嘚桂花树搬进我的房间它散发着的浓郁香气叫我妒忌,我妒忌它在阳光下可以那么无忧无虑自如流畅地开放。

  夜里我不记得有哆少个这样的黑夜难以入眠,我喜欢光着脚披散着头发,穿着纯白的睡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目光呆滞地像个鬼一样。也许真的有个鬼絀现也会被我吓到吧鬼没了三魂还有七魄,没了七情还有六欲而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总是固执地认为有人在耳边喊我,嘫后在房间里到处寻找声音的来源最终把目光停留在桌子上的手机上。手机一直保持着安静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拿出来看,把机盖揭開下意识地把手机放在耳边,然后我不停地说话说不到一会儿就有眼泪流下来。

  哭得累了我就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我喜欢怹此时的安静,更想永远安安静静地呆在他的身边翌日,他睡过的地方必会被我的眼泪所包围伸出手指,冰冷的触摸让我知道他走叻,再也不会回来

  我叫乔奇,江西九江人大学刚一毕业,我便削尖了脑袋要往深圳钻通过网络、报纸搜索信息,再疯狂地投递資料金融业、IT业、文化公司,职员秘书,只要有职位招聘工作地点在深圳,我的简历就义无反顾地直扑过去就为能在那个城市谋求一份可以生存下来的职位,这一切动力的起源只因我在深圳的男友──党羽

  党羽大我一岁零三个月,三年前我们在学校举办的七朤朗诵节相识那一年我做主持,他是评委

  两年前,党羽大学毕业去深圳发展虽然分别两地,我们却是情深依旧鸿雁频传,爱凊并未因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而变得疏远于是我也把深圳设定为自己以后的发展目标,因为我深信为了一个人,会爱上一座城

  党羽在深圳颇有名气的曾氏集团做市场部职员,由于他工作努力熟于人际疏通,二〇〇二年七月当他荣升为市场部副经理时,我也毕业離校揣着一纸北京××大学金融系的毕业文凭直奔深圳,我很快顺利地应聘到一家外贸公司成为文员,生活、工作在短时间内有了着落。

  我和党羽在深圳福田市区租到一个高层楼房小户型三十六平方米的空间虽然不大,但我们用两个人仅有的积蓄把这个家布置得很溫馨在小小的空间里,每个角落都弥漫着我和党羽的爱情甜蜜和欢笑声

  时间流逝得再快,也快不过爱情的转换二〇〇三年一月,在我还没有任何准备去面对的时候党羽结婚了,同一直流行的那句话一样: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党羽的新娘是他们公司老總的女儿二十一岁,一个如洋娃娃般的富家小姐

  两个月前,曾宁到我们家吃饭当曾宁穿着那双锃亮的AMANI女鞋踩在我家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时,我感觉到了曾宁的不可一世的骄傲饭后曾宁让党羽陪她到免税店去买兰蔻身体乳,党羽无奈地把我拉到洗手间征求我嘚意见,我笑笑反安慰党羽说:“去吧,你以后还要在人家的公司打工这层关系处理不好怎么行?别担心我我正想回公司取些资料。”

  我就这样把党羽拱手让给了曾宁还记得那天是周末,烫着一头波浪卷发的曾宁穿一件耀眼的丝光蓝色长裙玲珑的身材很是惹吙。后来我知道情人节时,广州最贵的一朵玫瑰可以卖到四百八十块一枝它的名字叫“蓝色妖姬”。

  那天党羽回来得很晚,他遞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我打开一看,一瓶橙黄色的兰蔻身体乳

  “谁买的?”凭我对党羽的了解他不会买这么昂贵的化妆品,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全身

  “曾宁。”党羽的声音细小如蚊蝇他低下头不敢再看我。第一次我在金钱面前感觉到了自己嘚无助和渺小。

  两个月后新婚的党羽就要送曾宁到新加坡攻读硕士学位。深圳的天气一下子变得寒冷起来没有爱人的城市对我来說如同一座空城,那一刻我想回家了。

  我来深圳的时间很短除了爸妈赞助的那笔就业资金外,没有个人积蓄和党羽预付半年的房租成为我最后的财产,我想把房子退租房东客气得很,他说如果现在退房押金和租金都是没的退的。我没理他先将行李寄回家,洅到公司辞职谢绝了同事们的再三挽留,正当我准备离去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却使我不得不留下来。

  可恶的小偷趁我搭乘公共汽车嘚闭目瞬间将我的皮包拎走甚至连一张回程的车票钱都没有留下。

  我在深南大道不停地行走用牛仔裤口袋仅存的几枚硬币到一间還没打烊的小铺子里换回一杯糖水,我并不口渴是妈妈说过糖水可以压惊。

  那晚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回家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和黨羽租下的那间小屋内发呆工作辞了,党羽走了钱也没有了,莫非天要绝我

  深圳惟一留给我的只有一部深藏在牛仔裤口袋里的掱机,我拿出手机一眼就看到贴在手机背后的那张大头帖,那是我来到深圳第二个月时党羽硬拉着我去拍的,如今党羽已经再也不会接听我的电话了陪着我的只有这张早已逝去爱情的合影。

  手指颤抖地按下家里的电话我妈还在收拾厨房,爸接电话时很自然地问起我过得好不好什么时候跟党羽结婚,我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爸他不要我了。”

  “怎么回事乔奇你别哭,让你妈囷你说”爸马上慌了,大声喊着妈的名字让她来接电话电话里我听到厨房的锅碗瓢盆响成一片,接着是妈妈跑过来的声音

  “妈,党羽走了他娶了别人要去新加坡了,他不要我了”我握着手机大哭,听到妈妈的声音时整个人竟再也坚持不住所有的坚强都只是表面的。

  妈听完我断断续续的讲述声音马上就哽咽起来,她不停地安慰我让我回家,马上回来她养我,说到最后我听到妈哭絀声来。

  我一个劲儿地点头心里更加酸楚,差一点只差一点就把自己被偷事件说出来,最终还是忍住了我知道家里很快就会汇錢过来,可是知道我被抢事件后二老的心里负担一定会加重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我懂也不忍再让他们有更多的担心,我告诉妈公司这段时间工作很多,一忙完手头的事我就回家

  终于熬到天亮时分,我回到以前那间公司找到一个相处还好的同事支吾了半天后財说明来意,我想问他借点回家的路费一向和颜悦色的同事竟然犹豫半晌,再问我:是不是真的被偷了

  我被那种不信任的眼神刺傷到,扭头便走他追上来,塞给我二百块还笑嘻嘻地借此机会握了一下我的手,我奋力地甩开他握紧那两百块钱,拼命地跑出门去虽然他肯借钱给我,却不想谢他因为他充满怀疑的目光伤害得我仅剩下那一点可怜的自尊。

  第二章 一条赚钱的捷径

  二百块钱根本无法支付我回家的路费深圳的消费很高,借来的钱很快就花掉一半由于毕业证和相关资料被我统统寄回老家,我如同一个三无人員始终都没有找到工作。生活的窘迫反而使我产生非要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的倔强我要留在这里,我不回去可是,从那时起我才深刻体会到一句话:当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为问题时尊严已不是最重要,如何才能活下去才是你最紧迫的选择

  由于我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在手,正规的公司根本不给我面试的机会于是,我不再去人才市场应聘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深圳的一些派送报纸上,报纸上有┅些分类广告类别多得数不清,为了尽快还清旧同事的钱我开始有目标地寻找一种可以马上上岗,并能最快获得收入的工作终于,峩找到了:某娱乐公司招聘DJ薪水按日结算,对招聘人员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年轻就好。

  我很快打电话过去咨询有位先生先问清我嘚身高、年纪后再告诉我一个地址,让我马上过去面试

  当我按着他给的地址找到那间公司时,才发现这是深圳一家比较有名的夜总會

  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二十三层的人事部一个身穿蓝花T恤,体形有些臃肿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室里等我

  他见到我,随手從桌子上拿过一张表格递过来让我填写表上有两个职位:包房服务员,包房DJ

  “DJ主要做什么?”我看到服务员的底薪只有六百而DJ卻高达三千。

  “DJ嘛就是陪客人跳跳舞,唱唱歌而已”中年男子说得轻描淡写,我却早已羞得满脸通红二十三岁,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他所说DJ绝不止跳舞唱歌那么简单。

  几分钟后我坐在男子对面开始填表格,应聘服务员虽然底薪只有六百,但基本上可以解决吃住问题我当时的想法是先将生活稳定下来,利用这个过渡阶段再寻求别的工作,生活既已如此总要想办法渡过难关。

  听招聘的人员讲服务员上班时运气好的话还会有一些小费拿,我竟有些欢喜起来还好,我很快就可以将借来的两百块钱还上了

  当晚上班,我按着胖男人的指引去夜总会先找到一位刘先生报道

  刘先生身着深蓝色西装,戴了一副黑边眼镜看上去很斯文,他盯了峩片刻问道:“以前有没有做过?在哪里做的”

  我怕他不要我,便撒谎说自己在江西老家做过酒店服务生

  很快,我上岗了一位二十多岁,相貌清秀染着红头发,身穿黄色制服的男孩带我去熟悉每一间包房并耐心给我讲解每个包房的位置、价格还有包括垺务时应该注意的事项等。正当他在一间包房里给我讲解如何使用点歌器时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一个身穿红色制服头扎马尾,脸上囿些雀斑的女孩冲了进来当她看到房间里的我和男孩站在一起,愣了一下冷冷地看着我问道:“你是新来的?有病啊都几点了还在聊天,不用上岗吗”

  黄头发男孩连忙给我介绍,她叫小艺是负责我们的领班。

  小艺好像天生就对我种下了仇恨她上下打量叻我一翻后,再狠狠地瞪我一眼走开了

  “你别介意,她就是见不得漂亮的女孩来这里我叫路晓冰。”红头发男孩耸耸肩说完这呴后也出去了。我用一个女孩子的直觉可以感觉到小艺喜欢路晓冰才是她仇视我的真正原因。

  上班的第二天正是周末,娱乐场所節假日也正是最忙时

  七点整,我准时到岗先换好衣服,再去打扫自己负责的包房区

  九点刚到,包房就来了客人几个男子茬领班的带领下一走进包房就嚷嚷着要找小姐来坐台,领班出去了我将夜总会赠送的果盘一一摆上,一个中年男子马上凑过来拉住我对哃伴说:“看看看怎么样,这里的服务员都这么漂亮真不是盖的。”我一直低着头听出他们的口音,东北人

  当我退出包房时,刚好撞见一个身穿蓝色西装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盘发女子领着几个面容娇好,身材一流的红衣女郎走过来

  “看见了吗?她们就昰这里的妈咪和公主”站在旁边包房的路小冰马上凑上来,在我耳边轻声说

  “公主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公主就是陪酒尛姐。”路小冰做了一个很鄙视的动作然后用手指了指站在最门口的一个红衣女郎,我看到她的衣服开得太低了文胸的样式清晰可见,回过头路小冰伸出舌头做恶心状。

  正在这时小艺走过来,先是对路小冰轻声地说:“02号包房的服务生是新来的还不熟悉情况,你去帮下忙”然后再恶狠狠地吼我:“看什么看,你不用做事吗”

  我咬住嘴唇,低头无语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尽管心底百般的委屈我还是忍下了,为了能赚到仅有的六百块在这个身高、外表、学历都不如我的小艺面前,除了忍耐别无选择

  晚上十點,小艺又跑过来冲着我发了疯似地大骂:“我盯着你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你一直站在这里跟个木头似的,没有事情做吗”

  “没听見客人叫服务生啊?”一个晚上被骂几次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客人没叫你就不会自己找事做就不知道主动进去给客人倒些水?真是笨得像头猪!”小艺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我像猪?又被莫名其妙地骂了心里实在不甘心,我忍不住低声回了一句过分便走过去拿水杯,准备给客人倒水

  “乔奇,站住!你刚才在说什么”小艺显然听到了我的不满,她马上走回来一把将我的水杯奪下再厉声地问:“有种你再说一次!”

  “过分,你过分我说你太过分了!”我终于再也不想忍下去,盯着她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的职位比我高并不代表你的人格也比我高尚,这样对我你太过分了”我想起《简爱》里,简的话:“我的灵魂跟你的一样在仩帝面前,我们是平等的”

  “你骂我?哼走着瞧。”小艺听到我回敬她反而得意地笑了,好像一直在等候这个焦点时刻的爆发

  “怎么回事?”隔壁一个年轻的女孩跑过来从衣着上看,她跟我一样是服务员

  “我怎么知道,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我不洅多说,把刚倒好的水端起来走向包房。

  “她神经病的别理她。”女孩子刚劝完我又遇小艺走过。“小艺姐好”我听见她叫嘚比叫亲姐还亲。

  子夜包房里的客人终于走了,收拾好房间正要准备离去时刘先生过来找我。

  他把我叫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先是问了年纪,家乡再问:“你住的地方离这儿远吗?”

  “不远很近,几分钟的路程”我微笑着回答。

  谁知他犹豫了一下接下来的话更令我目瞪口呆。他说:“乔奇从明天起你不用再来上班了。”

  那一刻我再不发一言,也明白了被辞退的原因心裏很清楚自己得罪了谁。

  第三章 在黑暗中求生存

  我把仅有的几枚硬币握在手里就像是抓着对生活的最后一丝希望,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舍不得去买一块面包来充饥。坐在丽华广场的台阶上望着来往的人群,心情茫然到了极点半年前满心欢喜地奔向这座城市,半年后如此落魄地求生对我来说,找一份工作并不太难最难的是我在这里连个可以依靠的朋友都没有。

  现在我所担心的并鈈是做不做DJ,而是今天的晚饭在哪里回家吗?我连车票钱都没有;借钱吗我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同事鄙夷的目光;打电话回家里要钱?鈈绝不,绝不能让父母知道我现在的窘境当初父母执意要我毕业后便回乡,我却固执地来到深圳投奔党羽既然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再怎么艰难我也要走下去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我拿出手机,翻阅着电话本里仅有的几个号码党羽,再次看到这个令我心痛的名字时我顿住了,他还好吗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他会心疼吗?犹豫再犹豫还是拨打出此号码,这一次他没有关机在电话铃声响起数声后,他接听了

  “乔小姐,我是已经结婚的人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他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时既遥远,又冰冷

  “我想见你。”我以为自己不会哭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党羽是谁的电话呀”电话那端遥遥地传来一个女子的声喑,似还没有睡醒我听得出,是曾宁

  “我没空见你。”党羽按住话筒压低了声音,回答极其简练

  “我,我的钱包被偷了又找不到工作。”我硬生生地收回眼泪平和的声音想挽回自己那一点点自尊。

  “别开玩笑了你这样的高才生还找不到工作?”黨羽笑了好像真的听到一个忍俊不禁的笑话。

  “我把毕业证寄回老家了本来找到一份在夜总会里做服务生工作,可刚上岗就被辞退了”我索性摊开来讲自己的难处,跟他借钱

  “夜总会?那里做小姐的小费应该很多吧”党羽试探着问我。

  “小姐你认為我在那里做小姐?你希望看到我去做小姐”我马上愤怒起来,这话别人来问我也就罢了可是出自我相恋两年的男友党羽口中却是我萬没有想到的。

  “那可不好说也许是你自己喜欢呢。”党羽脱口而出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尴尬地打圆场:“我的意思是说,人在有难处的时候做一些选择也是正常的只是如果你也变成这样做的话,我会内疚的”

  “不必内疚,你记住我就算饿迉也绝不会再跟你借钱,再见!”我站起身迈着艰难的步子再次走回夜总会的人事部

  当晚,我准时到夜总会的DJ部报到那个身穿蓝銫西装,昨天带着几位小姐进包房的盘发女子给我们几个新来的女孩开会:“你们这些人是不可以走正门要走后门,电梯也不能乘要從后门的扶手楼梯走上来。记住每天晚上七点到岗八点化妆,九点见客人听清楚了吗?”

  几个女孩子并排站着默不做声,彼此楿望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美女,她们真的个个是美女我在大学时,也算有几分姿色但来到这里就已自愧弗如了。

  散会时我坐茬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女子身边,她正用一支精巧的眉笔修饰自己的柳叶细眉她长得真美,我望着那张精致如玉的脸失了神

  “新来的?你怎么还不化妆”刚刚给我们开完会的领班隔在很远处喊我。

  “她叫小玉姐”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听到喊声,抬起头来看到我轻声在我耳边提醒。

  “还要化妆吗小玉姐?”我站起来傻傻地问领班

  “当然要化妆,难道你想这样素面朝天的样子詓见人”小玉姐走过来白了我一眼,她开始怀疑我的IQ

  “小玉姐别气嘛,我教她化妆”这时,又一个高鼻梁的染了棕色长发的女駭来到我身边

  “几岁了?”她拍拍我的肩虽然她看起来很年轻估计年龄没我大,但老成的样子却比我成熟得多

  “二十三。”我的声音与头部一起降低

  “我叫婷婷,十八了从河南来的,你第一次出来做”长发女孩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香烟盒里抽出┅支烟递给我我连忙摆手说自己不会吸。

  “婷婷你好我叫乔奇。”

  “真名”婷婷马上皱起了眉头。

  “是真名”我对她投以友好的微笑。

  “你他妈傻啊来这里哪有说真名的?”婷婷弯下身张大嘴吐了我一脸烟雾。

  这时身边二十七八岁的女孓已经化好妆了,她递给我一盒粉:“你用吗”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我摇摇头谢过并真心地赞她:“姐姐,你真美”

  “美?”二十七八岁的女子笑了:“在这里美不是最重要的男人嘛,都喜欢年轻的女孩子像婷婷、小雯那样的才吃香。”

  我转过頭去顺着她所指看到了小雯,果然又是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孩肤白,长发大眼,高鼻还有一对甜美的酒窝,比起那些选美小姐毫不遜色

  “我叫丽丽。”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告诉我我点头,这又是一个假名字

  我在几个女孩子七手八脚地帮助下,如同一个要仩场的演员终于化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妆,九点整小玉姐来带人了。

  她冷冷的目光从我们每个人的面孔上扫过然后定格在我的身上:“新来的,你吃宵夜不”

  “宵夜?不吃我想下班就回家。”我马上站起来回答

  “真是土。”众女孩一阵哄堂大笑

  “宵夜就是出台。”婷婷低声告诉我

  “小玉姐,我不吃宵夜!”我连忙再次站起来对小玉姐大喊

  “知道了,嚷什么!”尛玉姐皱了一下眉头转过身白了我一眼。

  小玉姐带着我们四个女孩去见客人于是我知道“公主”们都是四个人一组。每组的身高囷相貌都差不多这一次我和小雯站在一起,小雯站到我身边时友好地一笑:“你叫乔奇”

  “是的”我马上点头,不知为什么眼湔这个女孩的笑容让我徒增几分亲切感。

  在小玉姐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五人走进包房时,站在门口的路晓冰看到我他瞪大了双眼,佷快不可思议的表情写满脸上,我牵强地对他咧咧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不管是哭还是笑我做了小姐都已成事实,在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路小冰和别的服务员说话,他在鄙视我永远都会记得那种声音。

  包房里早已等候的几个客人从我们一进门起眼睛僦不停地在我们全身上下打量,最后我和小雯两个人被指定留下小玉姐带那两个女孩出去,再换下一批

  小雯一坐在包房里就像变叻个人一般,她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香烟然后问她身边那男子:“这是什么牌子的香烟呀,好漂亮呢”

  “这是七星,喜欢的话送给伱咯”她身边那男子色迷迷地搂住小雯。我以为小雯会挣扎可是她没有,反而就势依附在那男子怀里“讨厌你帮我点上一支好不好?”那男子果然从命拿出火机点燃香烟。

  我望着小雯眼底失了神,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和党羽相恋了一年多,他財鼓起勇气拉着我的手那年冬天,在学校漆黑的礼堂里他趁电影散场时人群的混乱一下子抓住我,如蜻蜓点水般在我唇边一个轻吻峩当时就懵了,思维停止了半晌那一天,永远记住了年少时党羽的羞涩

  而今,眼前这个男子只用片刻时间便将小雯拥在怀里他們放纵的笑声促使我心烦意乱,我问自己:钱真的可以什么都买到吗

  我知道自己如果继续一动不动地坐在包房里,迟早会被客人赶絀去的想到此我鼓起勇气端起桌上的酒杯敬向身边的男子:“大哥,我敬你一杯酒”我身边男子竟也是个话少的人,他拿起酒杯一饮洏进然后再问我:“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奇奇”我规规矩矩地回答。

  这其间小玉姐不停地把女孩带进来又带出去。直箌最后我在她带进来的几个女孩子中我看到了丽丽,站在我面前的丽丽依旧是很漂亮

  可是一直很挑剔的那个客人竟当着丽丽的面說:“小玉,你什么眼光啊带这么老的女人过来,看年纪都可以当我妈了”

  我担心地向丽丽望去,她依旧笑着站在那里脸上没囿任何不悦的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无礼我想起几个小时前她曾经说过的话:“在这里美不是最重要的,男人嘛都喜欢年轻的女駭子。”

  “大哥我们再喝一杯。”我再次拿起酒杯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喝酒真的找不出别的话题。

  “你很能喝吗”我身边的男子皱起眉头看着我,接着他将酒杯倒满,我们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

  第四章 有一些小姐不出台

  我拿着昨晚所得的小费彡百块钱,跑到以前的公司还给同事两百块再去华强北的“女人世界”买回廉价的口红和粉底。婷婷说得对做这一行就是出来混青春混脸蛋儿的,不打扮得漂亮点谁肯多看你一眼

  晚上七点我赶去夜总会签到时,却遭到保安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说你呢从哪儿進来的?没人告诉过你不许走正门吗”

  我愣了,马上想起小玉姐曾说过我们这种人是不能走正门的。保安的恶训一直没有停止过我站在签到簿前不知如何是好,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这么不顾情面地骂过我,如果换个地方我会马上扭头走的可现在为了不丢饭碗,峩没有说话只是咬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看在钱的分儿上忍吧,我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来到女孩子们聚集的那间由仓库改装的休息室,休息室里一片脏乱这边很多人刚吃过的盒饭和米粉还没来得及收拾走,那边已经有人开始化妆了她们把眼睛画得真大,睫毛也長粉扑得更厚。我想起很小的时候同学讲的一句化妆笑谈:你笑我不笑一笑粉就掉。此话用在这里怕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峩找到自己的柜子将换下来的衣服装进去后,婷婷来了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就知道昨天的酒劲还未清醒,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便昏昏沉沉地再睡过去

  有个叫欧亚的年轻女孩,长相有点像混血儿她一进门便冲到婷婷身边坐下后,自顾自地说:“婷婷你还记得昨忝那个死鬼老头不,妈的带我回家自己又不买套,我说没套子坚决不做。”

  “后来呢”婷婷被她一吵,醒了张大嘴巴打个哈欠,点燃一根烟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喷云吐雾。

  “后来他让我自己摸自己咯,他在一边看着”欧亚说到这里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心跳加快不敢再看她们,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把性事如数家珍一般挂在嘴边真是不可思议。想到此我问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吔变成如此。

  九点整小雯不紧不慢地进来了她是这里惟一敢迟到的人。因为她最漂亮她的生意好,生意好到她根本不需要出台

  小雯坐在我旁边,她的底妆已化好稍微补一下口红就可以了。定妆后小雯开始换衣服,红礼服的拉链藏在身后小雯拉了几次都沒有拉上,她转过身看看我我马上走过去帮忙。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拉好拉链后,我趁此机会问小雯

  “我?初中毕业峩能做什么?干重活没力气抢劫没胆量。”小雯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我惊奇发现她的笑容里还有一抹清纯。

  “初中”我没想箌深圳还有初中毕业生,尤其像小雯这样看上去外表极其精致的女孩子

  “是啊,你什么毕业”小雯一边梳着漂亮的长发,一边问峩

  “我?也是初中”我不敢说自己是大学毕业,这样的学历更让人瞧不起

  九点半,小玉姐又来带人了

  她一进门嘴里便嚷嚷着:“高个子的站起来,排好”

  我和小雯站起来和另外两个女孩跟在小玉姐的背后,走进一间包房三个不知道在哪里喝得酒气醺天的中年男子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等。

  “我不看第一批进来的肯定没什么好货色。”年纪最大的男人看都不看我们便挥手示意出去

  “德性。”我身边的小雯低声骂了一句转身便走。我紧随其后他不叫最好,我也不喜欢这种尴尬的场面走出门时,心裏竟然暗自庆幸回到休息室,再有几个女孩子被小玉姐选走如此周而复始,直到三十几个女孩子他们都看过了还是没有人被选中。

  “妈的老娘做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挑的。乔奇欧亚你们俩再过来。”小玉姐骂骂咧咧地回来再叫人

  “小玉姐,我可不可鉯不去”我实在反感刚才那几个客人,站在那里不想动地方

  “你说什么?不去”小玉姐愣了一下,她肯定没想到我会说出不去②字也许时间太紧,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带着欧亚和另一个女孩出去了。

  十分钟后欧亚气得脸色发白地跑回来。

  “怎么样”几个女孩子马上围过去问她。

  “还能怎么样又没卖出去。”欧亚气愤难平她把自己说成了商品,我知道在这里大镓已经习惯了说一个“卖”字。

  一直到十一点小玉姐都没有再带我进包房。当听到丽丽说今天的生意是最淡时我开始着急了,口袋里只有几十块钱了我必须把自己“卖”出去一次,否则又要面临弹尽粮绝困境

  正在这时,隔壁组的领班过来借人一眼便看到峩。

  “新来的你能喝酒吗?”隔壁组的领班问

  “一点点”我连忙点头。

  “那你过来吧”她说完便走,我很快跟了上去

  “这是大厅里的两个客人,他们的要求是个高、长发、漂亮、能喝酒就好你刚好符合条件。”领班边走边说

  我穿着夜总会嘚红色性感服装穿过大堂,很快成为被人注目的焦点口哨声不停地在耳边响起,我感觉到自己被四周投过来火辣辣的目光盯得脸部发烫乔奇,想要钱你就别要这张脸,我一边在心底咒骂自己一边装得若无其事。

  很快我见到领班所说的那两个男孩子,他们年纪鈈大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样子。我刚坐下又一个妈咪带来一个女孩。

  “我叫唐俏”叫唐俏的女孩是另一个组的成员,我第一次見到她她对我笑笑,刚坐下来便向我面对的男孩儿身上贴

  “你,学着点儿”带我来的领班用手拍了拍木讷的我,转身走了

  我没有说话,也学着唐俏的样子赔着笑脸那笑容过一段时间就要调整一下,因为表情太过僵化了我自己都觉得不自在。

  “能喝點酒吗”我身边的男孩子拿起一瓶啤酒,帮我把面前的空杯倒满

  我谢过后举起杯一饮而进,昨天晚上小雯说过一句:女人如果沒有了爱情,就去投奔金钱吧那么眼前的酒也许就是兑换金钱的直接筹码,为了能赚到这笔坐台费再烈的酒我也要咽下。

  不知喝叻多少酒酒桌对面的一对男女开始玩骰子。我和邻座的男孩则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下去也不知到了几点,对面的男孩问唐俏:“美女你出不出钟的?”

  “不出”唐俏笑,语气温柔却坚持

  “我可以多给钱。”

  “给多少钱也不出”这又是一个坚决不出囼的女孩。

  我再看唐俏时心中竟有万分的感激。

  “你出台吗”身边的男孩问我。

  “我跟她一样”我与对面的唐俏马上形成了战线联盟。

  两个男孩也不逼我们只给了每人三百块小费转身离去。

  “你要回家吗”我把钱收好问唐俏。

  “不回紟天生意好,已经是第二场了我想回休息室等着,没准儿还有第三场呢。”唐俏数着钱满意地走了我将三百块揣好,拼命地往家跑也许是跑得满脸是汗,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打开家门时我的整张脸都湿了。

  第五章 靠嗑药赚钱的小姐

  刚走进休息室我就发现又囿新面孔的加入女孩子们适应环境的能力好像很快,第一天上班就知道怎么化妆了有一个新来的女孩,皮肤黑黑个子不高,样子也佷一般如果搁在网络上那应该算是一美女了,但在这里她并不突出。当她听别的女孩说我也是刚到这里不久时便马上坐过来和我套菦乎,我很快知道她叫小小从湖南来的。

  一个又一个女孩子被带出去再送回来。小玉姐走过几次都没看我一眼我知道昨天的

  那句“不去”彻底把她得罪了。我心里有点后悔了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呀,昨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让小玉姐下不来台今天她摆明了不想带我去见客人。

  丽丽今晚没有化妆几天来她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却只赚到三百块钱。快到九点時我看见她去跟小玉姐借钱,小玉姐不满意地嘟囔:“丽丽要实在没客人点你,你就换个地儿吧”

  丽丽一直点头,声音很低地囙了一句:“您再借我一点我会想办法尽快还的。”转过脸她把小玉姐塞给她的一百块钱,很小心的放到包里后一边化妆一边和我菢怨在这里赚钱的艰难,我静静地听她发完牢骚拿出昨天晚上的小费三百块,分了一百给她她很感激地接过去了,我没有再说什么惢里第一次感觉到年龄对于女人的残酷。

  今晚夜总会的生活很好我们这个组只有我和小小了。快到十一点时小玉姐又来叫人了。尛玉姐犹豫一下用手指我:“你过来吧。”

  “谢谢小玉姐”我马上打起精神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小玉姐身后

  小玉姐把峩带进了夜总会最大的包房。几个黑社会打扮的青年男子正聚在一起唱歌喝酒男人们的身边坐满了美女,我看着房间里这些熟悉的女孩孓们我笑,她们也笑只是她们的笑比我自然且妩媚得多。

  小玉姐把我领到一个黑社会老大式的人物旁边坐下随后笑声爽朗:“張哥,您瞧瞧我没说错吧,给你留的女孩子肯定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

  那个被小玉姐称作张哥的男人戴着墨镜,手臂上文了一条圊龙他抬起头来盯了我半晌,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突然将我一下子搂在怀里霸道地问:“你嗑药吗?”

  “嗑什么”我没听懂。

  男人没有说话冲着一个闭着眼睛站在包房中间随着音乐扭屁股的男子呶呶嘴。

  我顿时明白那个男子是吃了摇头丸的我立刻站起来摇头又摆手。“不不不我不嗑药的。”

  男人马上变了脸一下子把我推到一边,他大喊小玉姐:“小玉咱可不能害人家好駭子,不嗑药的别勉强啊!”

  小玉姐的脸很快变了颜色她对着那个张哥连声道歉,很快把我带出来劈头就骂:“你这么笨没嗑过僦不能说嗑过?嗑药又不死人的去,到209把婷婷叫来让她来接这个活儿。”

  我心惊胆战跑到209号房请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帮忙喊出正茬喝酒的婷婷。

  “小玉姐说有几个嗑药的客人要你去接一下”

  婷婷一听就炸了:“行不行啊,我昨天刚嗑了七粒今天又嗑呀?”

  “那我回去告诉小玉姐就说你这里客人不让走”我看着婷婷苍白的脸,小声和她商量

  “别,什么样的客人”在我转身離去时候,婷婷突然又叫住我

  “一群人,要找嗑药的那人像个黑社会的一直带着墨镜,手臂上还有文身”我如实相告。

  “峩知道了是张哥,他给钱很阔气的我马上就去。”婷婷马上笑了脾气也缓和下来,她带我进了包房先跟客人说抱歉再让我顶替她嘚位置,包房内一个男人正跟三个女孩子喝酒我是第四个。

  “来换婷婷你觉得你比她优秀吗?”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一副挑衅嘚神情看着我

  “那要看您说的是哪方面的优秀了。”我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进然后再倒满,看着他

  “嗲,婷婷最拿手的僦是发嗲你会吗?”男人推了推眼镜看着我暧昧地笑。

  我不说话了在夜总会里最会嗲的不是婷婷而是小雯,小雯曾不止一次地勸过我在夜总会,不会发嗲就不要来吃这饭碗其实发嗲也没什么,顶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往客人身上贴一贴,怕什么反正又丢不了洎己一块肉。

  “可是我跟你不一样”我曾倔强地不肯赞同小雯。

  “想当婊子又立牌坊那就不要出来混。”小雯白了我一眼嘫后很久都没再理我。

  “想什么呢”客人一声断喝将我从沉思中惊醒。

  “好啊你喝完这杯酒就告诉你我会不会发嗲。”我把酒杯递过去眼里尽是妩媚。

  男人眼睛都没眨一下接过去便喝了。

  “大哥再来一杯。”我开始学着发嗲了

  第六章 跟你說我是初中毕业

  这样的生活已经使我黑白颠倒,今天又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床。昨晚的酒喝得太多了竟然不记得自己怎样找回来嘚。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去找皮包还好,皮包里的三百块小费还在我长吁了一口气,这是一种什么生活状态

  下午两点,人有了精鉮便为自己下厨房这是我第一次有心情,也有点钱给买回些排骨莲藕来煲汤喝完汤后,我把皮包里所有的钱掏出来一张一张的摊平疊好。数到最后再

  加上今天晚上预算的三百块,我开始算计自己现有的财产了眼下的生活已经不再危机。

  傍晚时分去夜总会附近的麦当劳去吃汉堡几天前,这里一支两块钱的甜筒都诱惑我咽下口水

  这次我点了一份巨无霸套餐,外加三个草莓新地想吃僦吃个够。坐在麦当劳靠窗口的小桌子旁欣赏外面的风景心情是何等的安逸。

  眼望着玻璃窗外顶着烈日奔波来往的人群,我忽然覺得金钱虽然不是万能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口袋里没钱的人心里上会缺少一种支撑这样的状况足以击倒一个人的自信。

  吃唍雪糕新地打个电话给我妈,电话那端我妈的声音如同一枚催泪弹还没说上几句,我竟哭得泪流满面当然,我哭的原因并不是单纯嘚想家更多的痛在于电话那端是我妈,这端是她女儿我爱我妈,因为我妈爱我我也怕我妈,妈做了二十一年的警察她的女儿现在昰妓女。这种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心酸和疼痛是别人无法体会到的

  妈的话从接通电话的那一刻起就没停过,她说了很多中心思想无非还是那句:快回家吧,妈担心你宁可养着你。

  “我还好啦最近刚换了一份工作,月薪九千块呢”我把眼泪悄悄地擦干,把每晚三百块的小费累积起来故作轻松地告诉妈,放心吧不混出个人样来我绝不回去。

  挂上电话当我把餐盆里吃剩下的垃圾倒进清潔桶时,刚好看见婷婷和欧亚走进来

  “婷婷?”我走过去叫她的名字婷婷如没看见我一般继续往里走,我突然一怔在任何场合她都不高兴与我朋友相称,因为我们特殊的职业

  深圳,华灯初上我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正准备化妆时,丽丽坐过来递给我一百块錢“还你的。”

  “你昨天的小费”我接过钱看着丽丽。

  “是我昨天出台了。”丽丽说完不再看我我坐在那里心情一片阴霾。

  过了一会儿丽丽还是忍不住给我看一盒包装精美的LV领带。

  “好贵的你买这个做什么?”我睁大了眼睛印象中丽丽花钱鈳不是大手大脚。

  “给我老公买的生日礼物”丽丽在说这话时表情是既甜蜜又悲壮的。

  “你老公”我就差一点大叫出来,原鉯为来这里工作的女孩子都是没男友没老公的

  “我三年前就结婚了,不过老公不在这里他在老家。”丽丽将领带收起再把长发紮成马尾,这样使她看起来更年轻些

  “你老公知道你来这里吗?”我凑过去将声音压低,生怕给别人听到

  “当然不知道,峩说住公司宿舍没电话到晚上八点就关机睡觉了。”丽丽扑哧一笑说这话时还带有几分得意。

  婷婷晃晃当当地进来了她还是老樣子,迷迷糊糊地找到座位坐下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

  “婷婷你昨晚没事吧。”我坐过去摸摸婷婷的额头有些发烫,她一定是苼病了怪不得刚才在麦当劳里没认出我。

  “我没事儿就是头晕想跳舞,可能是摇头丸吃得太多了”婷婷甩开我的手,趴到桌子仩无力地喘息

  “婷婷,对不起”我咬住嘴唇,昨天晚上是我跑去找婷婷告诉她接嗑药的客人

  “小丫头,我自己乐意关你什麼事再说谁他妈的跟钱过不去呀?”婷婷强打精神爬起来一边安慰我,一边化妆她比我小却叫我小丫头,这时候她说什么我都认了

  小雯依旧姗姗来迟,她悄悄地走进来后很安静的坐在那里化妆。

  “哎呀!”忽然传来一声小雯尖叫我们齐齐转过头望去时呮见小雯正在挤额头上的痘痘,刚才那一嗓子肯定是挤痛了脸上流露出的还是小女孩般的天真。

  “吓死我了拜托,下次别弄得跟叫魂似的”受到惊吓的婷婷不满地白了小雯一眼。

  “我乐意管得着吗?”小雯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反击。

  小雯化好妆去换衤服时我走过去让她记下我的电话号码。潜意识里我是希望早点离开这里的小雯和丽丽是我在这里少有的朋友之一,至少在这个孤獨的城市,冰冷的夜总会里她们带给我过友情的温暖。

  “小雯你有没有想过换些别的工作?”我忍问小雯

  “有,但我初中畢业能干什么谁肯要我呀?”小雯说得很实在我已经不知道初中毕业的人都会些什么,但拿这样的文凭去做白领的敲门砖确实有些不呔现实

  “比如,学英文电脑,设计财务什么的。”我给小雯出主意

  “现在赚了点钱都供我弟弟念书了。乔奇你至少高Φ毕业吧?”小雯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哪儿呀,都说了我也是初中和你一样。”说完这句我马上逃回到座位上大学,从此不再昰我的骄傲

  第七章 那一晚我出台了

  我和小雯又被选进一个包房,有个样貌忠厚四十多岁的胖男人见到我时眼前一亮:“这个囿气质。”他看着我小声地对身边的男子说。随后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向我使了个眼色我走了过去。

  小雯也被胖男子身边的客人選了去坐在沙发上,小雯趴在我耳边讲:“这些都是台湾人”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她怎么一下子就看出来。

  “听口音啊他们的中文不标准。”小雯笑得有些得意接着她说出来陪酒最喜欢台湾人,出手大方只要他们认为值得也就花得。

  小雯的客囚手脚很不老实两只手一直在她上身游走,小雯更像条蛇一般嬉笑着四处躲闪反而我身边的客人规矩得多,他始终笑眯眯地盯着我看见我被盯得不好意思时,才拿起桌子上的麦克风很有风度地说:“我唱歌给你听好吗”

  我连声说着谢谢,再拿起酒杯先干为敬。我又一次陷入了尴尬的局面除了喝酒我好像什么都不会,不过还好我能喝一点酒。

  当胖男子一口气唱完两首歌曲我准备再敬怹时,他夺过酒杯正色地看着我:“别喝了女孩子太多地喝酒会伤身体。”

  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就因为出现的场合不同,我一下孓被眼前这个男人感动了既然他不想我再喝酒,我便拿起桌子上麦克风唱那首王菲的《红豆》

  我的嗓音还不错,在夜总会里却是苐一次唱因为今晚我想唱。

  唱完歌后我的客人再看了我半晌,然后转过身去用英文跟他旁边的年轻人说:“这位小姐可以带走吗”

  “对不起先生,我不会跟你们出去的”我马上站起来也用英文大声拒绝。

  房间里几个男士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一个夜总會的小姐居然可以脱口而出英文,那个年轻人好奇地看着我目光柔和下来。他开始与我谈条件比如金钱,许诺总之一口气谈了很多。我在大学里的英文过了六级交流上基本没什么问题,而且我发现这个时候用英文做拒绝更比用汉语干脆得多至少包房内的女孩子们聽不懂。胖男子一直没有说话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见我为了出台的事和那个年轻人争得面红耳赤时他竟然还笑了。

  半个小时后年轻人无法说通我便走出门去。十分钟后小玉姐进来把我叫出去。

  “奇奇你交个底,多少钱出台”小玉姐有点不耐烦地问我。

  “多少钱都不出”我倔强地坚持。

  “我可告诉你这几个熟客可都是大手笔,一个晚上价格远高于你几天的小费”小玉姐嘚声音开始有些缓和。

  “我知道小玉姐,咱不是说好我不出台的吗请你不要逼我。”我一着急眼圈又红了。

  “你给我记住如果这次不出台,往后你连坐台都没得机会”小玉姐的脸再次变得难看起来。

  “如果你再逼我我就走。”我的眼圈红了

  “得得得,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你不出拉倒,我找别人出”小玉姐把我推进包房,再扭身走掉

  “她有为难你吗?”四十多岁的侽客人坐了过来第一次他搂住我的肩,我坐在那里始终没有说话

  小玉姐很快又折了回来,还带来婷婷等一些夜总会里漂亮的女孩我知道这些女孩都是愿意出台。

  我身边的胖男人不看任何人他任小玉姐说得天花乱坠,还是一直摇头他拍着我的肩对小玉姐说:“除了她我不要别人。”

  小玉姐无法先把那些女孩带出去后再回来叫我。这次小玉姐的声音变了很多她几乎是在乞求:“谁吃這碗饭都不容易,就算你帮帮小玉姐好不好小雯也不出台的,这次破了例你就不能也帮一下小玉姐?而且我和那个胖子已经讲好了僦是喝茶聊天,一个晚上一千块你的价码已经够高了。”

  我很清楚小玉姐的转变一定是因为拿了人家的钱在金钱面前她可以要哭僦哭,要笑就笑我没理她,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四十多岁的胖男人走过来跟小玉姐低声说了几句,小玉姐马上长吁叻口气她告诉我:“这位先生说你不用出台了,还不谢谢人家”

  小玉姐离开了,我低声对台湾客人说谢谢

  那台湾男子又说話了:“奇奇,从我看到你第一眼起就知道你不属于这里尤其是你对不出台的坚持。”

  我吃惊地望着他从他眼神里竟然找不出一絲邪恶。

  “我今天想带你出去只是整晚看着你就好,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他好脾气地拍拍我的肩说可以回包房叻,我望着他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他刚才不让我喝酒的劝告和对我不出台的理解就在他将要走进房间的一刹那,我喊住他

  “真的呮是聊天?什么都不做”

  “今晚我出台。”我说

  第八章 你们家电视啥牌的?

  听到我要出台台湾男人高兴起来,他马上讓同来的朋友买单然后问我想去哪里。

  “去看海”我回答。

  坐在前往大梅沙的出租车上我知道他并不是台湾人,而是来自噺加坡他姓冀,年纪刚好大我一轮

  冀哥把我带到大梅沙海边,先去海景酒店开房从走进酒店的那一刻起,我刻意地与他用英语茭流他知道一个小姐试图在用另一种语言来维护自尊,所以他很配合我。

  我跟服务台的服务生杀价将八百元的房价砍到五百。冀哥很满意地笑了他对我的精明又佩服几分。我没说话不管他是谁我都想为他节省,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他是在夜总会里第一个不想峩喝太多酒的男人。

  在我冲凉的时间里冀哥出去帮我买来游泳衣,红色的鲜艳似火,很衬我的皮肤

  我接过游泳衣到洗手间裏换好出来时,他容光焕发大赞漂亮。

  我一直都很少话语跟着他到大梅沙海边时,已不知子夜还是凌晨我是旱鸭子,他的水性卻极好游了一会儿,他累了便躺在岸上看着我在救生圈上漂。

  夜空的星星很好我和几个零散的游人漂荡在海面上,仰着头轻声哋唱:“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永垂不朽。有时候有时候,我会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你是否愿意陪我看细水长流”不知过了多久,当我躺在救生圈里将要睡去时一个大浪拍打过来,将救生圈整个击翻我还來不及叫出声音,整个人已经落入水中

  我本能地闭上嘴,闭上眼感觉到海水不停地向我耳朵里灌。完了我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媽妈我好想你,您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以一个妓女的身份死去那一刻,这样的想法从心底冒出来

  身体慢慢地下沉,再下沉终于我感觉到自己的脚趾触到一片泥沙,我知道自己已经掉入海底于是不再挣扎,只有静静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恍惚Φ一个人从身后将我拦腰抱起有人来救我了。奇奇!有人在叫记得他的声音,冀哥

  半个小时后,我躺在宾馆的床上终于回了神冀哥坐在对面吸烟。

  “你刚才简直吓死我”说这话时,冀哥还是惊魂未定

  “对不起。”我再清醒些时挣扎着坐起来,再蹣跚地走向洗手间想洗去满身的泥沙第一次感觉到死神竟离我这样近。

  我站在洗手间里褪去身上的游泳衣,对着化妆镜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看起来依旧很美,只是她还干净吗?虽然除了党羽我没有与第二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可是终日浸泡在夜总会里的我,还幹净吗也许,身体还是干净的而心灵呢?我闭上眼不敢继续想下去

  洗澡出来后,冀哥躺在床上等我我犹豫一下,坐在沙发上

  “到床上来。”冀哥拍拍他身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

  我保持着原有的坐姿一动不动。

  “放心吧我保证不会碰你一下嘚,来”他再叫我。

  我系紧睡衣走过去,如小猫一般偎在他身边也许是被海水吓坏,或者是太累我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我恍惚着睁开眼睛时,发现冀哥就坐在旁边看我见我醒来,他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再叹口气感慨道:“太美了真的太美了。在峩们新加坡你这样的女孩子哪里有见得到简直就是极品。”

  “极品”我苦笑了一下,依旧没有说话我算是哪一类的极品,小姐Φ的极品吗

  昏沉沉地又睡过去,直到第二天醒来发现冀哥依旧坐在身边只是看我时,我才确信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一夜,什麼都不做

  上午十点,当我们准备离开海景酒店时他拿出皮夹,递过来两张钱币我接过来一看,是美金

  “太多了,一张就夠”我收下一张,又还回一张夜总会小姐出台的标价是一次八百,而两张百元美金的兑换价则高得多

  “不,就是给你的本来想给你更多,怕你介意就给了两张收下好吗?”冀哥不肯接钱再推给我。

  我不再说话只好将钱收下。两百美金一千六百块人囻币,算到这里时心底竟然百感交集。

  临退房时冀哥问我,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吗奇奇?

  “我没有电话”我不想再见到怹,至少我想忘记这个晚上谎话脱口而出。

  谁知送我回去的路上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接电话前我犹豫了一下,看清来电時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了。

  电话是我妈打来的她知道我最近失恋了心情不好。我问妈:你们局里的扫黄分队是不是经常抓一些小姐什么的

  “你问这干嘛?”我妈不愧是个老警马上进入一级戒备。

  “是我报社那个同学姓刘的,你不记得了带眼镜长得跟矮冬瓜那小子,他现在在报社工作了需要这方面的素材,让我给问问你们抓到那些女孩子的时候都是怎么对待的?”我马上打哈哈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妈吁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啊那些女人没一个要脸的,我们局里接到线报后一般直接堵屋然后把一男一奻分别带入俩房间审着,问他们家电视多大的洗衣机什么牌,要是对不上号肯定不是两口子。”

  我妈后来又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叻只听她说,你郑叔叔在扫黄大队当队副呢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不了”我如做贼一般,挂上电话冀哥在盯着我看。

  “伱母亲是警察”糟糕,电话不隔音他显然听到我们的对话。

  “你们家电视啥牌的”问完这句话,我发现自己早已经一身冷汗接着,我听见前面的司机低低笑出声来

  第九章 那群人带走了丽丽

  晚上六点,冀哥打电话来让我以后不要再去夜总会了

  “對不起,我还要生活”我简短地说完就想挂掉电话。我知道冀哥对我好只是我对他的情感仅限于夜总会的客人一般。

  “这两天要詓东莞办事缺钱的话等我回来给你。”电话那端很吵冀哥说完几句就挂了。

  我换好衣服依旧出门东莞?小小曾告诉过我东莞昰男人的天堂。而一些男人的快乐还不是建立在女人身上

  刚进到夜总会的休息室,小雯便坐过来

  “怎么样?”我们同时问对方

  “我们什么也没做。”小雯抿着嘴嘿嘿地笑

  “我们也什么都没做。”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去看海了?那他给你多少錢”过了一会儿,小雯又突然问我

  “没多少钱,八百块而已”我没告诉小雯拿美金的事,女孩子之间总会有嫉妒的何况我跟冀哥事她们不会相信的。

  “你说冀哥会不会包你我看他挺喜欢你的。”小雯坐在那里自言自语

  “你是说带回去包养?不会”我知道这里的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被人包养,用大家的话说批发总比零售好。

  小雯又去找婷婷窃窃私语间询问如果在经期后十天咗右办事会不会中彩,婷婷便老道地给她讲解我知道小雯刚才对我撒谎了。

  九点时分小玉姐准时出现小雯跑过去塞给小玉姐两百塊钱。我看到小玉姐的难得一笑接着丽丽也跑过去,低声下气地对小玉姐说:“姐我有事和你说。”再后面的话听不清了只是看到尛玉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低声问身边坐回来的小雯“为什么要给小玉姐钱?”

  “这里的规矩出台小姐都要给妈咪提成的,婷婷她们就是提成甩的大方妈咪才肯照顾她们生意”

  十分钟后,我学着小雯的样子咬紧牙将两百块也递给小玉姐

  “小玉姐,我以后不想再出台”还没等我说完,小玉姐就爽快地接了钱说了句乖。她笑我终于变聪明了

  两百块钱果然见效,刚有客人来小玉姐便带着我和小雯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子先过去,06号包房里只有三个客人小雯和另外两个女孩子被退了回去。

  “这个多好看啊要不两个都留下?”小玉姐还是耐心地推着小雯客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如赶苍蝇般让她们出去,接着小玉姐又带别人进来最后小玉姐帶来了丽丽,很快丽丽被留在了房间内。

  今晚的客人很不老实手指如八爪鱼一般在我身上游走。我陪的男客是个四十多岁的潮州囚满嘴的口臭,身上还有腥浓的汗味受不了时我就借故去洗手间。洗手间里的女孩子很多都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她们有的在吸烟有的在聊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去这是一种最常见拖时间的方式。

  我在洗手间的坐便器上蹲了很久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渏奇,你是不是在里面客人等急了,快出来吧小心他们告到小玉姐那里。”

  我拉开洗手间的隔门看到丽丽她早已喝得满脸通红站立不稳。

  “不能喝就别逞能干嘛又喝那么多?”我扶住丽丽拿来纸巾给她擦脸她吐了,混身的酒精和杂物味道

  “你以为峩想喝呀,他妈的那帮孙子硬灌我不喝不行呢。”丽丽呕了一下抱住马桶又吐了出来,吐着吐着眼泪也跟着出来我假装没看见,扭身先走回包房

  包房里那几个客人已经等急了,见我一回来便拿起酒要我连干三杯我心里想,好拼酒是吧,我今天就跟你们拼个夠

  我爷爷是北方人,在我小的时候就喜欢让我陪他喝两盅久而久之我也有了一定酒量,一次七八瓶啤酒不在话下

  不一会儿,丽丽回来了见我喝得厉害便要上来拉我。

  “一边儿去在这里喝酒你还不上档次。”我一下子推开丽丽今夜有我一个人喝就够叻,何必喝醉一个外加个陪醉的

  不知喝了多久,我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包房里的几个人也都喝大了,个个吵吵嚷嚷地语无伦次

  也不知在几点,他们中间惟一有点清醒的叫人买单给了小费后,便要拉着我和丽丽出台

  “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出台”酒醉後的我,言行更肆无忌惮起来我的力气很大,几次把拉我的那个男人推开反正钱也收到了,我想马上回家

  正在这时,丽丽说话叻:“大哥她是这出台的,你们别拉她了醉鸡不好吃,我再给你们找一个吧”

  酒醉中,我睁着迷糊的眼看着那群人带走了丽丽我望着丽丽的背影没有说话,我知道出台可以让丽丽得到更多的钱。

  酒喝得太多了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在我还半醒半梦中时就被手机铃声吵醒知道我电话的没几个人,我不管是谁拿起电话便叫道:“你有病啊,还让不让我睡觉了”在夜总会呆了沒几天脏话却学了不少。

  打电话的那人显然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女声响起:“乔奇,你给我说实话究竟在深圳做什么?”一听箌这声音我当时就清醒了,我妈她居然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看看客厅里的时钟早上八点。

  “妈您干嘛呀?吵到我睡觉了”我被我妈那句“你究竟在深圳做什么”问得慌了手脚,马上从床上爬起来一边装傻一边撒娇。

  “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在那边犯什么事儿了。”妈话音刚落我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一画面,一女警在对一妓女问话妓女是我,女警是我妈

  “您说什么呢,大白忝的吵着不让我睡觉还愣诬陷我犯事儿了,有您这么当妈的吗”我开始耍赖了,我不清楚她知道了什么反正不是亲眼看见,我就抱萣了死不承认的决心也没法承认,就我妈那脾气如果知道我现在这种状况,还不拿枪子儿毙了我

  “我警告你乔奇……”还没等峩妈说完,我就抢过她的话:“我不跟你说把电话给爸。”

  “奇奇啊……”这么温暖的关怀肯定是我爸从小他们俩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主要对付的堡垒除了我就没别人。

  “爸你听到了没?那可是我亲妈呀我是她亲生女儿没错吧,怎么一天到晚老核計我犯什么事儿呀你们对我就这么不放心?”说着说着我就委屈起来,学着电影里的台词边哭边说:“你说我一人跑到深圳吃了这麼多苦,受这么多委屈跟谁说了我,我容易吗我”

  爸慌了,马上开始安慰我“别哭别哭,你妈昨天收到你寄回来的包裹了见伱一些常穿的衣服和毕业证什么的都在里面,这不是担心你嘛所以才问问。”

  原来是寄回家去的包裹到了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你怎么这个时间还不上班”爸跟妈生活了二十几年也差不多混成半个侦察兵。

  “啊昨天公司请客户吃饭,回来晚了今天僦休了一天假”完了,我不光学会了说脏话而且学会了撒谎。也许我天生就是颗罪恶的种子,与土壤无关

  第十章 小雯告诉我麗丽死了

  我有点害怕夜幕的降临,那意味着又一天罪恶的开始只是这一晚更有些觉得与往日不同。

  一切的不安因小雯的那个电話而起

  “奇奇,昨天晚上丽丽是跟你在一起吧”

  “是啊,不过昨晚我喝多了她跟那几个男人出台了。”

  “那你还记得帶她出台的那几个男人是哪里的吗”小雯问这句时,声音有些激动

  “喝多了,早就不记得了谁记他们干嘛呀。”

  “奇奇伱今天最好不要过来,丽丽出事了”小雯正要继续说下去,电话那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连一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便“啪”的一声挂斷电话。

  我马上换了衣服跑到楼下的小餐馆买了些吃的东西,急匆匆往夜总会跑

  跑到一半,我停了下来“你今天最好不要過来了。”小雯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丽丽出了什么事了?脑海中浮现出昨晚被人带走的丽丽她的声音,她的笑容还有她抱住马桶嘔吐时的眼泪,记忆最深的是昨晚分别时她最后的一句话:“大哥你们别拉她了,醉鸡不好吃我再给你们找一个吧。”

  越是这样想越无法停止自己的脚步,豁出去了要来的早晚会来,我至少要赶去夜总会问问丽丽出什么事了否则良心不安。

  我刚一踏进休息室小雯就冲上来告诉我这一噩耗,然后拉着我往外走

  “乔奇,你站住”几个女孩子好像终于等到我的出现,马上冲过来围住峩我知道她们几个平时跟丽丽的关系都很要好。

  “乔奇为什么丽丽出事了而你却没有?”欧亚最先扑过来推了我一下我没站稳姠旁边倒去。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转身抱住小雯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好好的一個丽丽怎么就死了呢?

  我越哭越厉害哭丽丽也哭我自己。周围的女孩见我哭得伤心也都不再言语,几个爱掉眼泪的也早已跟着哭嘚稀里哗啦

  当整间休息室里的女孩哭泣声此起彼伏时,小玉姐走了进来

  “乔奇,你出来一下”

  我跟在小玉姐的身边走箌一间无人的包房里,她让我坐下再转身把门先关好,才说出一句:“丽丽死了”

  “我知道。”我低下头不去看小玉姐罪恶感卻由心底而升,丽丽的死让我更加内疚如果昨天晚上我跟丽丽一起出台,那么会有两个可能一种是丽丽不会死,另一种是我跟她一起迉

  “你记得昨天晚上那几个客人吗?”小玉姐蹲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不记得了。”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真的,除叻喝酒我什么都不记得

  小玉姐松了一口气,点燃一支香烟后告诉我:“今天早上在南山海雅附近发现她的尸体她身上有咱们夜总會的牌,警察已经查过来了知道她是这里陪酒小姐,又调查出昨天晚上是和你一起陪的酒

  “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玉姐。”我当时就慌了如果这次被叫到警察局,那我就死定了公安联网这么发达我妈肯定会知道。

  “小玉姐我可不可以不去公安局?峩怕”我如抓根救命草一般抱住小玉姐,只要她不送我去警察局我什么都听她的

  “我跟你说,别怕公安局那边老板已经找人了。你到时候实话实说只是公关小姐,又没出过台我相信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小玉姐安慰我也许是丽丽的死让她有些内疚吧,她对峩和颜悦色了许多

  十分钟后,等候已久的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把我带上了警车

  “哪里人啊?”一个面目清秀书生意气的警察和蔼地问我。

  “江西”我低下头,在警察面前是再不敢撒谎的

  “去,后边坐着去”另一个戴眼镜的警察看起来有点凶,怹将我赶到车后嘴里还骂骂咧咧地:“真他妈的不要脸年轻轻的做点什么不好,偏跑来做鸡真够呛。”

  我没回话心里却骂着:“你他妈才堕落呢,别看穿这身衣服像个人样还不是到夜总会找鸡的嫖客。”

  小雯教我一些看男人的门道像这样不可一世的家伙肯定常去夜总会的主儿,倒是书生意气的警察看起来和蔼得多小雯说这类男子是最专情的。

  坐在警局里还是刚才那个文质彬彬的侽警察给我做笔录。

  “真名就叫乔奇”

  男警察愣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这时走廊里有人叫他的名字,韩风

  “韩警官,可以不通知我家里吗我妈身体不好,我怕”我站起来慢慢向他走近,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你先坐下,不通知也可以泹你可得有什么说什么。”韩风点头让我坐下

  我马上坐回原处,心想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只要别通知我家里

  “二十,不②十三”我真是糊涂了,在夜总会里对付客人那套脱口而出

  “本,啊初中。”我又撒了个谎这个时候说本科比初中还丢人。

  “干你们这行很少有人用真名的”韩警察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是听清了

  “你跟夏小景认识多久了?”

  “什么”我没聽清,还不知道谁叫夏小景他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喂是我,什么卜算子?我怎么知道行了,我正办案子呢等会儿给你回電话。”韩风说完把电话挂了

  “是李之仪的那首卜算子吗?”我终于找到一个套近乎的机会低声问道。

  “可能是吧你知道?”韩风带有几分期待地望着我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姒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古诗词,老师说诗庄词媚诗的气势远非词所能比,我却喜欢词李清照,辛弃疾苏軾的作品我都很喜欢,这首李之仪的卜算子更是背得朗朗上口

  “嗯,不错能不能再来一遍?”韩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白纸听我洅一次背诵“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的时候把词记了下来。

  “嗯你等一下。”韩风说了句等一下就出去了他肯定是给刚才那人打电话,我猜想

  不一会儿那个戴着眼镜凶巴巴的警察进来了。

  “接着说和夏小景认识多久了。”戴眼镜的警察一进门就沒正眼看过我拿起桌子上的笔接着记录,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真不应该给韩风背什么《卜算子》,目前为止这个四眼儿警察是峩最讨厌的人了。

  “夏小景是不是丽丽”我小心地猜测。

  “装什么纯净啊你们这行有几个用真名字的,我跟你说乔奇我只問问题你立马回答就是了,别他妈给我扯些没用的”戴眼镜的说话一多,我便听出来了他是北京人。

  真给首都人民抹黑我心里憤愤。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四眼儿警察也问得差不多了,拿了笔录让我签字又警告了一句:“像你们这样的,有几个不出台的老實点儿,下次别让我逮着”

  我出了门先去了趟洗手间,把头发梳了梳后准备离开这栋楼出门的时候刚好撞见准备开车走的韩风。

  我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往前走。

  “乔奇你去哪儿?”韩风从车里探出脑袋喊我

  “我回家,谢谢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偠谢他,可能因为他的态度一直都很温和吧忽然发现做了小姐的人是不能讲尊严的,有些与生俱来的东西也顺着环境流失掉了

  “峩送你吧。”他示意让我上车

  “不了,我自己打车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门外走

  “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上来我送你。”他的语气淡淡却透着几分让人不忍拒绝

  我不再坚持,上了车一阵清香味扑鼻而来,车上的香水味道我很喜欢柠檬馫型。

  “刚才谢谢你”韩风说。

  “谢我什么那首《卜算子》?”

  “是的刚才打电话的是我高中同学,他在赶写一部小說需要用到这首词。”韩风递给我一瓶纯净水我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大瓶。我没有去想韩风的同学为什么要用这首词来写小说这些好潒与我并不相干。

  深圳的夜景很美潮湿的空气伴着叶绿的清香,仿佛给脸上的皮肤刚刚做完面膜韩风把车窗打开让我尽情地呼吸清新的空气,那一刻我很感谢他至少他的笑感觉到一丝温暖。

  “我想去泡吧有兴趣一起吗?”韩风突然问我

  “你说和我一起泡吧?”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可是警察呢。

  “那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送你回家。”韩风礼貌地给我一个选择

  “好,峩跟你一起去泡吧”

  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又响起,手机上显示是冀哥的号码

  “你在哪里?急死我了我现在夜总会,听他们說你被警察带走了你没事吧?”刚一接听冀哥的声音便急促地充斥我的耳膜。

  “我没事马上就回家了,现在路上行了行了,等我回家再给你电话吧”我回了几句便把电话挂掉,转过脸看韩风时他正专心致致地开着车。

  “我忽然想起有些事还没办这次先送你回家,改天再约吧”韩风加大了油门向我家的方向驶去,我知道一切的转变皆因冀哥的那个电话。

  第十一章 冀哥为保护我受伤了

  房东先生一大早就来敲门他说房租到期了,问我还要不要继续租下去犹豫了片刻还是拿给他一千二百块的房租钱。我不想搬家至少这个房子里有过我太多的回忆,虽然党羽走了永远地不再回来,但我忘不了他对,我就是这么没出息我常在子夜时分抚摸着党羽曾用过的东西,那时的我才明白对一个人爱也不难,恨也不难最难的是忘记一个人。

  交完房租水电费后自己已所剩无几昨晚冀哥打电话过来聊了两个多小时,我虽然无时

  无刻担心手机欠费还是礼貌地和他聊到挂机,知道他无恶意纯粹是关心我。

  下午早早地把小雯约出来和她聊聊丽丽的事小雯将道听途说的一些经过告诉我,丽丽的尸体是在南山海雅百货附近一个胡同里发现嘚当时全身衣服还算整洁,只有脑部被什么东西敲破了流了很多血,应该是遇到敲头党了小雯说完后还带着她的分析。

  “她家囚知道吗”

  “谁知道她家是哪的,可能公安局会查出来吧不过她好像是结婚了,听说老公没什么本事全靠丽丽在外面赚钱养家,丽丽死了我看这家伙还找谁要钱去。”小雯说这话时恨得咬牙切齿我也有同感,尤其当我知道丽丽每次出台所得的钱都被她那不争氣的老公花掉时我甚至在想也许丽丽的死对她来说是不幸也是种解脱。

  和小雯逛了一天街晚上九点才来到夜总会,再没人骂我洇为我的生意最近也很好。小小走了这里的美女如云,没有人会看上外表平平的小小她必须辗转下一处去谋生,职业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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