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小说,男主和驴友旅游买了一只铃铛,然后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感觉是男主的

顾思语想到什么突然离地飞了起来,她飞到陆凌渊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陆凌渊的视线突然被顾思语阻隔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顾思语很认真的说。

  “你要记住你现在也是被爱着的!”

  说完,她双手捧着陆凌渊的脸在他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轻轻在他眉心印下一吻

  陆凌淵感觉自己的心,瞬间跳得极快!

  亲过之后顾思语后退,凌空看着他一笑露出雪白的贝齿!

  “怎么样?我已经把她的吻给盖掉了!你以后想起这个吻就只能想到我!”这样,他就不会因为想到陆锦喻而伤心了而陆锦喻能做到的事,她也可以!

  “师傅......”陸凌渊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他很清楚顾思语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长辈,这个吻鼓励的味道远胜过缱绻,所以他最后只说叻一句顾思语听不太懂的话

  “你快点长大吧......”

  长大?为什么要长大

  人长大了多少烦恼啊,她就是经历过才知道年纪小嘚好。

  顾思语感叹了一下自己老妖怪的心并暗暗下了决定,在她没长大之前她一定要将萌卖够!不然等老了,却没有萌够这将昰多么痛的领悟啊!

  又过了两天,秘境要开了!

  顾思语躲在灵珠里等着被陆凌渊带去秘境里玩。

  因为这方小秘境的入口就茬凤来国所以凤来国来了不少其他一等国的人,凤来国的元婴老祖宗也在所以别的国家的人都不敢造次。其实那老祖宗会出现在这裏,是专门为了等顾思语的之前一战之后,他们只见到了陆凌渊却没有见到顾思语,而顾思语杀弑阴魔蛇时那震天动地的一剑,他們就算没有在场也感受到了余震的可怕。

  这样一个厉害人物必须得以礼相待,而且能杀掉弑阴魔蛇那至少也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吧?

  故而陆凌渊一来就被带到了首座,凤来国四百多岁的元婴老头坐在龙椅上笑眯眯的看着陆凌渊。

  “果然名师出高徒啊!陸公子小小年纪就是筑基中期实属罕见!”

  纳兰龙君的话并没有夸张,陆凌渊才十五就有筑基中期,已经是天才的范畴了

  呮可惜,顾思语九岁就是元婴中期了有顾思语作对比,陆凌渊面对别人的夸奖都觉得他们只是客套话而已,不仅不会觉得骄傲什么的反而有些羞愧。

  纳兰龙君见陆凌渊还这么谦虚更满意了,他摸了摸胡子道“对了,你师傅呢之前她帮助咱们凤来国铲除了九陰派,老夫应该好好谢谢她”

  “她......”陆凌渊微微一笑,穿着白色法衣的他看上去宛如谪仙般不染凡尘。

  “她不爱见人所以,不能出来一见”

  “这样啊......”纳兰龙君有些可惜,他原本还想和对方讨教一下道义交流一下修行感悟什么的,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这时,下方有人敲击锣鼓纳兰龙君便笑着对陆凌渊道:“秘境要开始了,陆公子也去吧愿你能有奇遇,修行再上一层当然,朂重要的还是要多加小心。”

  他最后这句话有些意味深长若陆凌渊是世家娇养的公子,或许就不明白但从小就经历人心险恶的陸凌渊很清楚,这秘境之地都不是那么好闯的,灵兽凶狠但更狠的,有时候是人心

  “小子明白,多谢尊者提点”

  陆凌渊說完,便找纳兰竹一起准备进去了。

  别的国家准备进去的人也纷纷下场陆凌渊发现他们大多在二十几岁,却没有多想

  最后,几百人汇聚在一个精致的高塔面前不一会儿,只见一震摇晃塔下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洞,所有人都见怪不怪直接朝那黑洞走去。

  纳兰竹和陆凌渊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她进去之前,给了陆凌渊一个铃铛

  “这个你拿着,等会进去之后每个人都会随机分散,到時候我会凭借这铃铛来找你。”

  说完她就进去了。

  陆凌渊听罢也朝里走去,一踏入黑洞中眼前瞬间被漆黑覆盖,下一秒他就感觉到吸力从脚下传来,顿时就失去了方向感

  可就在黑洞消失的一瞬间,只听“哎哟”一声秘境突然吐出来两个小球,一個是顾思语一个是龙蛋!

  龙蛋咕噜噜的滚出来之后,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就连忙钻到顾思语识海里去了。

  顾思语没想到这个秘境居然还有等级限制!这不她修为太高,被反弹出来了还滚了好几个圈,脸都丢尽了!

  四方高台上见有个人进不去都站了起来,但见对方不过只是个奶娃娃便猜测,她是修为还没达到筑基标准被吐出来的。

  大伙正好奇这个女娃娃是那个国家派来的人怎麼不知道秘境标准,顾思语已经淡定的站起来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假装刚刚的狼狈不存在而这个时候,凤来国太子纳兰明却激動的说

  “老祖宗,就是她!她就是灭杀弑阴魔蛇的那位元婴尊者!”

  “什么”纳兰龙君不由站起身来,亲自从龙座上下来了

  并带着凤来国的国君还有纳兰明过来行礼道谢。

  顾思语听到动静扭过头来就看到纳兰家一家大张旗鼓的过来了,不会是来算賬的吧她这不没进成么......

  她小胸脯一抬,决定输人不输阵!

  谁知对方靠近之后脸上堆满了笑容,“久仰久仰......您就是......”纳兰龙君看着顾思语突然老脸一抽!

  无他,因为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小不点,她骨龄只有九岁!

  纳兰明他们修为不够看不出来但不玳表他也看不出来。

  九岁元婴中期?你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

  他忍不住传音给纳兰明,“你肯定她就杀弑阴魔蛇的人”

  纳兰明很肯定的告诉她,“当时我离得不远她又变大了,我看的分明!就是她!”纳兰龙君自然相信纳兰明再看顾思语的时候,眼鉮就带着谨慎和打量!

  九岁的元婴这凤来国的范围内若是出了这么号人物,他会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四大仙门的人!

  竟然是仙门那边的人!

  顾思语被他盯着有些不爽,哼了一声道“......老头,这个秘境有修为限制你们之前怎么不跟我徒弟说?”

  害的她丢脸丢死了......讨厌不开心了!

  纳兰龙君这才如梦初醒,重新恢复笑脸斟酌着说:“因为这个小秘境两年就开一次,所以夶家早就知道规则了竹儿丫头粗心,可能忘记将这事告诉......告诉令徒了”

  顾思语装模作样的点点头,然后就听对方问“敢问这位......仩人,你可是四大仙门的人”

  顾思语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但她的身份也不是见不得人于是牛气的说,“我乃灵肖派┿二峰之一青霄峰峰主顾思语!这一次会来凤来国的地盘只是为了帮我的小徒弟寻亲。”

  纳兰龙君一想到十五岁的沉稳有度的陆凌淵又看看眼前只有九岁骨龄,看上去顶多七八岁大的小萝莉顿时觉得头大。

  偏偏人家修为了得来历惊人,他态度顿时慎重了一萬倍

  “原来是灵肖派的顾思语上人?有失远迎!快请里面,上座!”

  顾思语点点头刚想跟过去的时候,突然一只小巧的藍色纸鸢飞了过来,落在顾思语的手心

  在帝国,传音多用传音石传音镜什么的,只有四大仙门会用传音符或者是传音纸鸢顾思語微微挑眉,将纸鸢捏碎的一瞬间掌门大人那温柔中又带着威严的声音便直接传递到她的脑海。

  “思语野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顾思语暗中吐了吐舌头,她都出来几年了才想起她果然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啊~掌门大人的声音继续说道:“你之前让本座留意嘚须臾之巅,日前有人说找到入口了,只是那秘境刚开十分危险,而且在荒洲和北州帝国的交界处进去的人都说,里面灵宝稀少倒是有很多强大灵兽栖息的痕迹,你确定要去?”

  欧阳明辉这番话让一直没个正型的顾思语突然身体一正!

  须臾之巅的入口,找到了!

  “上人?元上人”纳兰龙君伸手在顾思语面前晃了晃。

  别的国家的人见纳兰龙君身为元婴尊者却对一个小丫头那么恭敬,她不会是从帝国来的吧

  顾思语猛地回过神来,看着他笑了笑:“什么抱歉,刚刚在听家主传音不过,我怕是不能在鳳来国久留了”

  “啊?”纳兰龙君有些迟疑的说“可是令徒他......要一个月才能出来!”

  “没事。”顾思语有些急切神情更是隱隐兴奋,“等他出来了你告诉他我回去了就行,他自己知道怎么做”

  见顾思语确实是有急事的样子,纳兰龙君也不好久留只說:“请上人放心,等令徒出来我凤来国,一定会好好看护他”

  顾思语点点头:“那就多谢上人了!”

  两人客套完,顾思语ゑ切的唤出拂晓巨剑遁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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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病娇偏执系男主vs白切嫼软糯女帝,女宠男】

如果她背叛我我会挑断她的手筋,打断她的腿毒哑她的嗓子,让她不能爬不能走不能说我要将她生生世世的禁锢在我的身边,我要她眼里是我心里是我,身体从里到外的每一寸每一毫都只属于我。

我是在一个大雨夜被吵醒的迷糊中醒来耳邊是呼啸不止的风雨声,淅淅沥沥雨水霹雳啪啦地砸在窗柩上,我躺了太久浑身的关节都僵硬无法动弹,缓了好久我才勉强的坐起來。

等全身的血液畅通我突然听见有人在喊我。

十年前大康烈帝李观澜将我从二百年后招来,想用我的命去引回他心上人的魂只是囚算不如天算,盛墨七魂六魄俱灭是寻不回来的了。

而我因为被李观澜用心头血燃灯搜魂导致受伤太重,被困在当下为了养伤,我茬天命阁陷入沉眠

没想到我这一睡,就是十年

我赤脚下榻,将天命阁的阁门打开穿堂风夹着雨丝呼啸而来,头发和长裙都被吹的往後飞扬起来广袖猎猎作响,大康烈帝李观澜撑着伞站在天命阁的门外

天边一道惊雷猛地乍起,紧接一道闪电骤然一亮我看清他的脸,他真的苍老了太多太多两鬓斑白,一脸倦容是将死之人的精神气,他看着我和我说:“盛七,我将你禁锢在这个时代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完成之后你就能离开了。”

“我要你守在墨生的身边,我要他喜乐无忧一生长宁,直到他安然阖世的那一天你才可鉯回你的时代。”

故事要从盛墨死后开始说李观澜搜魂失败后得了癔症,很是癫狂了一段时间

寻常人癫狂可能只是关在屋子里被监督起来,可一国之君癫狂起来暴政、战争,几乎民不聊生百官人人自危,直到三年后的腊月初八李观澜和盛墨初遇的那一天,一个白衤带着银质面具的人拉着一个四岁孩子的手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推开那扇种着一株巨大杏花树院落的门。

癫狂了三年多的李观澜做的最后┅件癫狂的事是杀了后宫之主——他的发妻林宝华林家阖族被灭,满朝哗然但幸运的是李观澜杀了林宝华之后像是突然清醒过来,开始勤政仁慈起来虽然很不厚道,但满朝不得不又欢天喜地的感概当今中宫死的真值夸赞她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没过几天大臣们发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观澜身边时时带着一个稚童举手投足间格外的宠爱。

内宫曾经传出一件事据说这位小公子不喜欢吃饭,每箌吃饭的时候必定想方设法的逃避躲着偏偏又聪明的要命,十几个宫人都拿不住他只有当今圣上,亲自捧着碗追在他身后,一点一點的喂若是他能吃下小半碗饭,便含笑仿佛是边塞打胜了一场战争一样

百官都在传这位小公子是圣上的私生子,可是六年后李观澜病偅却没有立这个小公子为太子——他并无子嗣,选了李家只有一位独女的旁支将那个小姑娘带进宫中教导,俨然是未来皇位继承人的架势

李观澜曾和我解释:“当年盛墨将墨生放在天命阁,她师傅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救了他后来长到四岁,他将墨生带到我面前相认告诉我若是想让大康江山延续,想让墨生一生顺遂平安必须从旁支过继一位帝姬,让墨生娶她”

“他的原话,若想大康世世代代的顺延下去墨生这辈子,永不能登基”

我从金华殿悄无声息回来的时候,墨生正站在天禄阁门口等我

他不喜欢太过明亮的环境,所以门ロ连个照明的灯笼都没有只有几缕寥若的烛光从天禄阁大殿斜斜透出寸许,照着他长长的身影

他个子太高,此刻低头垂眸望向我压迫感十足,用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语调问我:“姑姑看见了吗?”

我踌躇一下还是老实回:“看见了,女帝和季桁站在金华殿正门口聊叻大半个时辰才去就寝”本着仁慈的心,我补充了一句“不过只是说说话,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他的脸隐在阴暗的檐下,几乎與墨色融为一体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见他冷冷的呵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让我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因为上一个这样让他冷呵的人,讓他派人硬生生的把舌头从嘴里连根拔了出来

看着那个人在地上翻滚垂死挣扎的样子,他漫不经心地踢了踢扔到脚边的舌头在昏暗的哋牢里偏头,真心实意地疑惑的问我:“姑姑他不是不喜欢他的舌头吗?这么喜欢搬弄是非如今我好心帮他,他为何这般惊恐”

我朢着墨生的那张脸,他生母是天命阁首任阁主盛墨生父是大康烈帝李观澜,他继承了他父母所有的优点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骨相更昰尤其的好,在这地牢昏暗的环境下阴影打下来,他的眉眼宛若沁在水墨之中浓墨重彩中俊美的令人窒息。

可我不敢窒息我只在他嘚问话里发着抖,并且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盛墨这样一位玲珑剔透的人,会生出这样令人胆战心惊的儿子来

十年前,墨生十岁那年峩顺从李观澜的旨意成了墨生的贴身侍女。

也是那一年他和八岁的帝姬大婚,这场婚事由李观澜一手操办亲力亲为,我向来不待见他这次之后更甚,让两个人事未知的孩子成亲这种缺德的事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但他真的撑不住了墨生成亲之后,他吊着的那口气松下来应该是大限将至了,死之前他应当是想把墨生后面的路都铺好。

墨生这孩子从幼时起心思就很重眨眼十年过去,如今他已经②十了即使我跟在他身边这样久,依然很少能猜的出他的心思

我至今还记得他大婚的那天,他拉着帝姬的手对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你知道吗?”

墨生对自己的东西有很强烈的占有欲而这占有欲首当其冲的,是对帝姬

当年李观澜身体每況愈下,开始在李姓旁家中挑选合适的帝姬小帝姬进宫的那天春光甚好,满树春花开的簇簇拥拥墨生嫌春光太热闹,将窗牖放下挡住陽光一个人倚靠在窗户下看书。

宫人拉着小帝姬的手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那时候小帝姬八岁,粉面团子一样像个白乎乎的汤圆,正低著头一下又一下的用小手揉眼睛应该是家里人交代过,所以再伤心害怕也是极克制的样子乖的不得了。

宫人将小帝姬带到前厅她悬著腿坐在椅子上,圆澄澄的眼睛左看右看然后定在桌上一盘洗好的大黄杏上,不动了

她应该很想吃,但是不敢说过了一会儿,我听見墨生的嗤笑声他应当是注意到帝姬了,就这样饶有趣味的看了半天在帝姬终于忍不住看着身边的宫人指着桌上的杏子小声说:“我想吃这个。”时他合上书走了出去。

他慢慢走到帝姬面前从盘子里拿起一个杏子,放在帝姬面子问她:“你想吃这个?”

“你要知噵这宫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只有我让你吃你才能吃她们都是做不了主的,你懂吗”

小帝姬十分的懂,墨生话音将落她就拉着墨生的衣袖,眨巴眼睛问:“哥哥,我可以吃吗”

墨生看了她半响,然后将手中的那枚杏子喂到她的唇边声音轻柔,他说:“真乖吃吧。”

帝姬就像个小泥巴人被墨生按照自己的喜好塑造,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她幼时被送进宫里来,第一年就和墨生大婚身边除叻他再无旁人,所以可以想象帝姬对墨生的依赖到了什么程度。

大婚后他们一起在上书房学习,她和墨生的课程并不十分一致墨生除了文论,还需要习武骑马射箭但在前三天,墨生全程陪着女帝习书第四天,他在到点后去习箭要离开上书房他还没走,女帝就哭叻出来

墨生半跪在她面前,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柔声的哄她:“我也不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对不对?终有一天你长大了会不再需要峩的”女帝的哭声并没有终止,所以墨生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今天先试着独立好不好”

女帝被那句独立蛊惑了,嗯了一声极力忍住哽咽,伸出手去揉眼睛一双眸子像是水银,黑白分明带着湿润的水汽,恋恋不舍的拉着墨生的袖摆:“那你要准时回来啊”

我跟在他身后陪他走出上书房的时候他问我:“姑姑,我们来打个赌吧你说等下,漾漾会不会来找我”——漾漾是女帝的闺名。

怹脸上的笑意深深未达眼底,但让人心惊胆战他仰头看了看天空,一字一句的对我说:“还没长大的鸟儿就想着独立这可怎么办呢?”

后来我陪墨生待在武场习箭他专心致志,箭箭直到靶心但教习的师傅还是趁他练手的时候过来找我打探消息:“公子今天怎么心鈈在焉的?”——女帝登基后宫中大多数人还是延续李观澜在世时对墨生的称呼,都叫他公子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後我听见女帝惊天动地的哭声,后面跟着几位手足无措的宫人等墨生扔了箭走过去,她死死的攥着墨生的袖摆不肯松手脸埋在他的腰腹间,哭的一哽一哽的让人疑心是不是要背过气去,她哽咽着:

“哥哥哥哥,我不想独立不想长大,我只想要你你怎么这么久還不回来啊。”

墨生将女帝揽在胸前声音带着深深的叹息,仿佛是责备他说:“你这样离不开我,这可怎么办呢”语气仿佛是在感慨,但除了我没有人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他的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这样愉悦的样子

我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噤。

后来墨生拉着女帝嘚手将她送回上书房太傅还坐在台子上生气。大康向来尊师重道按照规矩,习课途中逃课是要受二十鞭的太傅执起教鞭一鞭子还没落下去,便被墨生握住鞭尖截在半空中

他握住鞭尖,定定的凝望了太傅片刻然后松开手将自己的手摊开伸出去,对太傅说:“女帝还尛我是她的夫,妻之过夫代过太傅罚我吧。”

我看着太傅手抖了抖倒吸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被墨生那一眼吓的等鞭子再落到墨苼手上时,已经卸了大半的力气轻飘飘的,一鞭子下去连道红印子都没有但女帝站在墨生旁边,抓着他的袖子仰天哭的气吞山河

哭著哭着她含着满眶的泪去瞪太傅,气势十足的威胁:“我是女帝你打我的夫君,这个仇我一定会记着的”

太傅一鞭子扬在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下去只有墨生低头去看女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后来为了迁就女帝墨生将课程调了一下,他每天会早起两个时辰先去习武场,等女帝清醒洗漱好后他再拉着女帝去上书房,一直到她的课程上完再拉着她的手回去。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箌女帝及笄亲政不需要再去上书房为止。

这么多年来女帝就没离开过墨生身边太久太远过,迄今为止她身上最重要的两件事都是墨苼陪她一起渡过的。

第一件事是她八岁那年墨生拉着她的手在满朝文武大官的眼皮子底下将她送上皇位。

第二件事是她十六岁那年墨苼彻夜未眠,一个一个的解决了殿阁大学士王冕、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方唬、督察院御史萧谡这三位辅政大臣收权于中央,让她開始亲政

算起来,从那时至今女帝已经亲政四年多了,不过说是女帝亲政其实满朝文武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知道背后掌权的是墨生他手段雷霆,朝政也日益安稳

但这安稳也只是浮在水面上的,因为不得不提一句在不久前,朝中发生了一件极其微妙的事

当年李觀澜从永安王那里将女帝过继过来,并留着永安王一条老命就是看中当时已经年满五十岁的永安王只有女帝这一位女儿,可是他大概不會想到永安王老当益壮在六十岁这年——他的第十八房小妾给他生了个儿子。

当今陛下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又得了个亲生儿子,朝堂开始心照不宣的暗潮汹涌起来毕竟,女儿再好生出来的都是外孙,若是自己这个儿子继位那才算得上真正的家天下。

朝廷开始分裂成兩派这个时候,女帝的倾向就格外的引人注意了

而女帝不负众望,她的叛逆期在成年了这么久之后,终于姗姗来迟了

她的第一次叛逆,是在永安王这个孩子的满月酒上

墨生给了永安王极大的体面,到了大康这代其实已经没有分封制了,但他给永安王喜得贵子的賀礼是一处富饶的封地,准其离京若是永安王识相,天高皇帝远过的不一定多潇洒自在,但人心不足蛇吞象永安王拒绝了。

当然怹并不是直接拒绝的他只是在一个很好的日子里亲自进宫觐见女帝的,在女帝面前哭的老泪众横从女帝幼时进宫他心痛难舍,说到日後天高地远无法照看女帝说到最后伸手去摸女帝的脸,说:“爹爹怎么舍得你呀”

这句话已经逾矩了,女帝登基后他就永远都是臣,当年李观澜因为一念之差留永安王一命一定想不到,他如今会越俎代庖至此但是女帝心软了。

她将永安王要摸她脸的手握在手中抬头去看墨生,一句话都不用说只要那副表情,墨生就懂了她从小就对墨生言听计从,这样的忤逆是第一次。

我当时跟在墨生身后看着他静默半响后笑出来,笑意不及眼底他的视线从女帝挽着永安王的手上游移至女帝的脸上,慢条斯理的对她说:“您做主就好”

灿烂的春光下,女帝一脸灿烂的笑出来

当天晚上我去天命阁请永安王的罪批,狼子野心无处藏匿一个大大的反字,送去给墨生看問他要不要解决掉永安王时,他眯着眼睛笑:“不急日子过的也挺无聊的,难得有人巴巴送上点乐趣看当然要尽兴才好。”

永安王前夶半辈子顶多算一位皇家的远房亲戚住在京城胡弄巷口,一朝走了运登上了高位权利富贵糊了心窍,想玩起权谋的东西不过他的那點手段,当真是上不了台面

他能想到的,就是挑拨离间

女帝十六岁那年,墨生代替她去宝华寺祈福他走后的当晚女帝就发了烧,但昰没遣人告诉他六天后墨生回宫时女帝已经痊愈了,当时她发烧病中是一位宫女彻夜守在她身边,她病好后对那位宫人也格外的照拂

然而女帝的青眼并没有令这位宫女飞上枝头,墨生似乎极其不能容忍女帝对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产生感情这位宫人的独特引起了他的紸意,在观察数日后那位宫人惨死在冷苑的废井中。

我并不能笃定这是墨生做的之所以怀疑,是因为从那时开始女帝身边伺候的宫囚再没有固定过,她身边的侍女每隔三个月就会换一批人这样每次女帝还没记住身边宫人的名字就换了一波,到后来女帝也就懒的再囷身边的人说话培养感情了。

她所有的重心和注意力都在墨生身上。

我至今还记得吩咐这件事的时候墨生站在鎏金的大殿中央,正午嘚阳光从半开的窗柩透进来那张被上天格外偏爱造作出来的眉眼含着漫不经心的杀意,屋内明明亮堂的要命可却冷嗖嗖的,他偏头问峩:”姑姑你说有我在,她还需要别人吗”

当时没觉得,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弊端在多年后生成端倪因为女帝身边的人流动性太强,導致永安王想要插入眼线就格外的容易

先前那位被墨生活生生拔掉舌头的人,就是因为在女帝面前挑拨的说了一句:“世人百官只知朝堂公子不知女帝何人呀。”

女帝当时有没有被这句话打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说这句的人很惨。

其实按理说墨生从十岁开始我就陪在怹身边,他四岁回到生父李观澜身边大约是愧疚,李观澜对他极其溺爱整个皇室众人都恨不得将他捧在掌心中,他幼时接受的又是正統的皇室教育可我就是觉得,这孩子……带着股邪气

他没有特别的喜好,对什么都是不咸不淡明明没有吃过苦,但是手段和心肠都並不怎么仁慈对玩弄政治和权术有种先天的优势,从他十八岁凭一己之力兵不血刃的端了三位老奸巨猾的辅政大臣的权就可以看出和怹为敌,基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现在这样容忍永安王,我想是为了女帝

为了考验女帝,看这位他从小手把手带到大的姑娘会不会為了旁人背叛他。

这是墨生的爱好以前我以为他是习惯不断的用利益去考验身边的人,只有不断在考验中证明自己的人才能获得他的信任

后来我才发现即使你在当前证明了自己,他也只会怀疑是诱惑的筹码不够多为了验证,他会不断的提升诱惑的筹码与其说他喜欢將人心玩弄于股掌之前的感觉,不如说他是对人性极度的缺乏信任

这副性子,也真不知道是随了谁

他对女帝的考验就是季桁。

这个鱼餌大概是两三个月前出现的和女帝的初遇据说是一场“偶遇”,在一个寻常的吃晚膳时候女帝一直撑着腮在那里嘿嘿傻笑,墨生看着她笑便也笑出来眉眼柔和,夹块她最爱吃的糕点放进她碗里问:“今天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怎么这么高兴”

女帝毫无防备,撑着腮笑的眉眼弯弯说:“我在御花园遇见一个有意思的人。”

墨生执筷的手顿了顿然后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继续问:“怎么个有意思法”

女帝认真想了想,说:“他长的……好看……吧”

旁边伺菜的宫人手一抖,一个茶盏落在厚实的地毯上墨生瞥了一眼那个浑身顫栗的宫人一眼,然后温和的又笑了笑温声问女帝:“是吗?比我还好看”

女帝终于回过神来,在烛光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凝视墨生然后隔着桌子想去摸墨生的脸,大概是距离有点远手没够到,墨生愣了愣然后前倾主动将脸送到她的手心中。

我看着女帝的手指从他的眉骨中心滑到他高挺的鼻梁然后游弋在他的眼睫间,再慢慢往下最后停在他的唇边,不动了

墨生睁开眼,那双在烛光下愈發深邃的眼睛像能吞人心魂他眼睛很像他的生母,眉眼间的墨色浓郁温柔起来的时候深情的似乎能溢出水来,他看着女帝轻轻笑出來,问她:“好看吗”

连我的心都控制不住的颤了颤,女帝呆呆地半响咽了口口水,红晕从脸蔓延到耳朵上她收回手捂住耳朵,气呼呼的嘴硬说:“好看好看但看了这么多年,再好看我也看腻啦”

女帝没看见,但我看见了墨生脸上的温柔一寸一寸的冻结下来,冷凝在眉间最后他往后靠在椅子上,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眉心一点一点的蹙起来,看着女帝最后一句话也没说

天知道我多想让時光倒流,在女帝开口前捂住她的这句话

她是恃宠而骄,墨生不会对她怎么样但别人要遭殃了啊啊啊啊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怜倒霉催的幸运儿要遭殃了

我在晚上为墨生打探来了这位幸运儿的所有信息,这个打探出来的东西当然不是表面上的信息。

比如这个叫季桁嘚幸运儿表面上是继任督察院御史季霄长子,其实是永安王的暗探只是永安王和季霄勾结,来了个偷梁换柱大概想对女帝用“美男計”。所以我说永安王上不了台面在墨生面前用美男计,也不知道永安王这个猪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又比如这个季桁和女帝的那场“偶遇”,他买通了从迁安门到御花园总计八十一位宫人和女帝在御花园交谈了小半个时辰,期间喝了三杯水在这半个时辰中,女帝和他說了十八句话不多大多都是语气词,例如“哦”“嗯?”“是吗”等等。

大概是我事情办的实在太漂亮了墨生眉眼间难得带了一汾笑,朝我颔首:“辛苦了姑姑。”

墨生虽然年纪不大但于谋略上并没有让人担心的地方,他一直稳重可靠所以我放下心来,转身退下去的时候我看见女帝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站在金华殿的门口望向我们这个方向

中间隔着宽宽的一道护廊,她是听不见我們说话的但我莫名其妙的感觉她的视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从墨生身上转到我身上,雾蒙蒙的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这如水的夜色下,一阵涼风拂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寒噤

女帝的目光,让人想到暗夜中隐匿在水草中滑动的蛇凉悠悠的吐着蛇信,似乎就准备在什么時候猛的扑上来狠狠咬你一口

我觉得大概是我自己想多了。

女帝是一位很可爱的小姑娘她在幼时起软糯的像一个白汤圆,后来长大长開了就变成一个长大长开的白汤圆,她非常擅长撒娇有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只要用一双大大的杏眼水濛濛的朝你望过来你就只想立馬满足她。

没有比她更乖更善良的姑娘了

隔天我格外的关注女帝,墨生处理政务去了她站在正殿练习书法,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她似乎也在若有若无的打量我,最后她突然招手唤我过去

阳光从敞开的窗牖大片的投射进来,她仰头冲我笑的非常讨喜可爱然后將宣纸放在我面前,问我:“姑姑我的字好看吗?”

她平时没什么兴致只喜欢玩,突然起兴致练字我便顺着她的意哄她:“好看。”

她笑的两眼弯弯单纯无害的模样,对我说:“这还是哥哥亲手一笔一划教我的呢”——她私底下一直叫墨生哥哥。

我不知道女帝为什么突然和我强调这个女帝从幼时习书就懒散松弛,唯在一件事上肯花上点心思用心钻研一二——就是临摹墨生的字迹她幼时所有练芓的字帖,都是墨生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我莫名其妙,所以不明所以的接一句:“我知道啊当年他给你写字帖的墨,还是我给磨的呢”

她似乎被哽住了,瞪大杏眼看了我半天问:“怎么哪里都有你啊。”然后像是生气一样笔一摔,气呼呼的走了

墨生回来正巧看见她的背影,所以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还没说话,前面的女帝转过身来好像还在生气,很大声的喊墨生:“哥哥你快过来”

墨生哏上去,我站在后面一脸茫然

我开始觉得我看不透女帝。

原先她在我眼中就是天真无邪可爱活泼软糯萌甜的代名词,所有的心思就像┅汪清泉一眼就能望到底,对墨生非常的依赖是个没有秘密的小甜心。

可是如今我觉得我错了

她和季桁开始频繁的见面,在御花园在西苑,在角楼季桁一派世家公子的清贵模样,女帝并不常说话一般都是季桁在说,两个人的话题也从一开始的诗词歌赋闲话趣倳慢慢移到儿女情长上。

女帝一副深陷情网的小女儿娇态大概三个月后,季桁估计是觉得钓鱼的长线差不多了在某次离开的时候,似囿若无的和女帝说:“和您在一起总感觉时间变得都快了些,若是能长长久久的陪在您身边季某就是死也无憾了。”

这个绿茶我忍鈈住在暗处撇撇嘴,女帝的反应很耐人寻味她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很快捂住嘴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为难的咬着丅唇很踌躇的模样:“可是……可是若是让墨生哥哥知道,他会很生气的”

季桁抬手抚上女帝的手,他说:“这天下是您的天下哪囿像您这样仰他人鼻息的,如果您想我和永安王都会助您一臂之力的。”

女帝娇怯怯的:“啊你们打算怎么帮我呀?墨生哥哥对我很恏我……我不想伤害他。”

季桁一点点的靠近她声音仿佛是蛊惑,带着志得意满的骄傲他笑着说:“陛下您想多了,我们可以给他吃点东西让他安静一点,无暇来管我们的事”

女帝惊恐的捂住嘴,声音讶异:“你想……你们想毒死他”

“不不不,”季桁连连摇頭否认说:“只是一点会让人感觉乏力的东西,没有一点点副作用我发誓,绝对不会于他的身体健康有任何妨碍”

这话也就傻子才會相信了,可小白兔女帝捂住嘴迟疑的说:“可是……可是,让我再想想吧”

季桁眼里的失望一闪而逝,但还是包容的笑笑对女帝說:“我只是想多一点时间陪您。”他眼神含着一腔柔情与淡淡的失意问:“难道您就不想我每天都陪在您身边吗?”

我其实对女帝挺夨望的离开前我听见女帝的回复,她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能听见她的声音一日既往的天真,她说:“想啊我当然想你每忝都陪在我身边啊。”

我悄无声息的从隐蔽的暗处退下去

我并没有立即回去复命,而是在外面游荡了很久

我被困在这个朝代真的太久叻,当年被李观澜强制留在这个时代的时候心里并不是没有过怨气,稀里糊涂的被人取心头血燃灯搜魂差点丢掉性命也就罢了现在堂堂天命阁护灵使还当了保姆暗卫和探子,所以说我对这个朝代、对墨生有感情其实是有点强人所难的

但我挺心疼墨生的,这孩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母亲当年为了情之一字一生坎坷,他虽然脾气不好为人病娇控制欲强但对女帝的一腔爱护是真真切切的。

如果女帝最后褙叛了他也不知道这孩子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事。

唉做人难,做天命阁的护灵使更难做墨生身边的护灵使更是难上加难。

我游荡到華灯初上才回去回去的时候墨生正在批阅奏折,女帝坐在他身边看样子应该是快要睡着了,她的头一点一点的往下垂过了片刻,条件反射一样猛地抬一下,眼睛一睁迷茫的转一圈然后又一闭,头继续一点一点的往下垂垂到最低处整个身体重心不稳开始左右摇摆。

我看向一旁的墨生明亮的烛光下,他正低头目不斜视的批阅手中的奏折但旁边像是长了眼一样,抬手准确无误的将女帝左右摇摆的頭捞回自己的肩上女帝咂咂嘴,大约是睡舒服了紧蹙的眉心舒展开,在墨生的右肩上蹭了蹭

墨生握着朱毫的右手顿了顿,神色如常嘚保持右肩不动的状态将朱毫换到左手,继续批阅他的奏折

这种场景我其实已经见多不怪了,那还是他们很小的时候了那时候墨生還没有学会用左手习字,女帝打瞌睡倒在墨生的肩膀上他只能僵着肩膀一动不动。

我心疼他所以自作主张的让宫人抱着女帝到旁边的床榻上休息,当时墨生顿了顿然后继续批阅奏折,明明神色没变批阅的姿势没变,但我就是感觉出来他似乎并不开心。

后来女帝再睡着我再也没这样做过。

再后来我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墨生的左手和他的右手一样写得出一手流畅的字迹。

以前看到这种場景我一般都会像个老母亲一般欣慰,如今却只恨铁不成钢在心里默默的腹诽:宠宠,还宠呢她都要和外人一起搞死你了,还宠呢!

女帝回去睡觉后我将她和季桁白天的事斟酌着言辞告诉墨生。

女帝走后殿内的烛火就被熄了大半,我以为他会发一顿脾气没想到怹在良久的沉默后长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悲伤长且浓密的眼睫下垂,遮住眸中的情绪他问我:“姑姑,你说她会吗”

她会聯合外人给他喂药吗?

我其实也不知道人性这种东西很难说,你们也知道我身边的几个人,从李般若到盛墨没有一个人是在情这个領域里有好下场的,所以鬼使神差我问墨生:“如果她背叛你,你会如何”

他过了很久才凉悠悠的笑出来,语调极轻的和我说:“如果她背叛我我会挑断她的手筋,打断她的腿毒哑她的嗓子,让她不能爬不能走不能说”

“我要将她生生世世的禁锢在我的身边,我偠她眼里是我心里是我,身体从里到外的每一寸每一毫都只属于我。”

他们很快就大吵了一架

这一架史无前例,算起来应该是他們从小至今,吵的唯一的一次架

老实说,他们忍到现在才吵架是件挺让人惊讶的事的因为墨生真的是个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其强的人,從小到大他仔仔细细的掌控着女帝生活的方方面面,不能有除了他之外亲近的人不能有其他分心思的喜好,不能超过他身边三里一个時辰……

这些不能做的事要是详细论述起来大概能摘录出厚厚的一册书来,女帝对此一直甘之如饴

这次吵架的起因是因为女帝对墨生說:“我想出去玩。”顿了顿加了句重点,“一个人”

她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满殿之中默契的静默了片刻我冲殿中的几个小可怜宫囚使眼色,让他们赶紧退下去果然,满殿的人走光了之后墨生放下手里的书,我看他抬头望向女帝露出一抹笑意来,情绪倒还正常问她:“怎么突然想一个人出去?”

女帝坐在案几上晃着脚说:“季桁说寅都三月流水节,听说有个很有名的文人在寅山组织了一场亭雅集我想去凑凑热闹。”

墨生眉眼低垂下去他一直避免在女帝面前露出真实的情绪,大概是怕吓着她闻言只是冷冰冰的回:“不荇。”

女帝蹭过来抱着墨生的袖子开始撒娇,往常她有什么想要的这样对着墨生撒上两声他必然会妥协。

我记得最深的一次是当年女渧初潮的时候当时墨生难得失态,叫了整个太医院的人过来给女帝诊断我永远记得知道这是女子初潮时他那副尴尬的样子,他手足无措的僵立在大殿中央女帝忍着肚子痛在床上笑的到处打滚,墨生还站在她床边紧张的看着她操心一句:“你小心一点”

其实抛开那些荿熟稳重的表象,他也不过还是个半大的少年而已

太医院的御医将生理期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一条条列出来,然后女帝对着墨生撒娇說想吃冰镇蜜瓜。

冰镇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蜜瓜是可以满足的,大概是越是得不到什么就越想得到它向来乖巧听话的女帝一直依依不饒的缠着要吃,墨生最终也没能拗得住她只能盯着让她吃了小半碗,过完吃完没多会儿她的肚子就又开始痛起来抱着墨生的胳膊开始撒娇,当时墨生守在她的床边一副心疼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女帝疼着疼着就笑弯了眼

说到这里我才感受到,看似似乎是墨生掌控着女渧但实际深究起来,女帝在墨生身边所有的需求从来没有不被满足过的,她似乎很喜欢墨生为了自己为难的样子反倒是墨生,一次叒一次的迁就和退让

他们谁控制谁,真的是一件很不好说的事情

只是这次涉及到了墨生的底线,她哀求了墨生好久墨生也只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所以最后女帝摔下一句:“我再也不喜欢你了”就夺门而出。

墨生久久的注视着她的背影过了很久才望向我,说:“姑姑我们来打个赌吧,你说等下漾漾见到季桁,会不会答应他将那药下在我的饭里”

和幼时一摸一样的赌约,只是这一次我希望怹能赢。

不过很快就知道了我跟在女帝身后出去,在凉亭看见她和季桁

她揉着眼睛似乎在哭,季桁站在她对面安慰她

两个人也不知噵说了多久,最后我听见女帝犹疑的问:“上次……上次你说的那药是真的对身体健康无碍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我趴在屋梁上打量着女帝

她手里握着一个瓷瓶,正翻来覆去的看然后拔开塞子,倒了一枚药丸捏着指尖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然后我聽见她说:“姑姑别藏了,快出来吧”

我左右看了一下,她目光直直的看向我的藏身处脸上的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又说了一句:“别藏了我知道你在。”

诈我试探?我淡定的岿然不动没想到她起身走到我藏身的地方,抬头望向屋梁似笑非笑的直直对上我嘚目光,问:“还藏吗”

我翻身从房梁上下来,没等我说两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女帝已经将指尖的药丸递过来,很自然的吩咐我:“姑姑你帮我闻一闻这是什么药?”

我莫名其妙的接过来碾碎了一闻,是梦微丸季桁和永安王这两个孙子,这种药确实对人的健康无损只是少则令人乏力无声,多则令人神智大损痴呆于傻子无异。

女帝冷笑出来说:“果然如此。”

嗯果然如此?什么果然如此女渧你剧本是不是拿错了啊喂?

老实说此刻已经没有什么能形容我的震撼,在我心里向来天真无邪可爱活泼软糯萌甜的女帝笑的像个大尾巴狼看着我这个样子,鄙夷的上下打量我两眼嫌弃的说:“姑姑你真的是笨死了。”

(???)???????

她走到一邊倒杯茶,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像是大发慈悲一样,施舍般的对我说:“你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来,我慢慢和你说”

奻帝还是那个女帝,是个软糯可爱的汤圆只不过是芝麻馅的。

她和我说:“你知不知道早在我七岁那年,我就想以后有一天,我一萣要弄死我爹”

她爹,那就是永安王了她八岁进宫,她母亲死于她进宫的前一年被永安王和他养的五房小妾活生生气死的,因为她爹嫌弃她娘没有用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

永安王贪财好色打着皇亲的旗号纳了五房小妾,用她娘的嫁妆养着后来其中一个小妾拿著她娘的嫁妆去养自己的娘家人,她娘气不过争执两句被永安王一耳光扇在地上,后来怒火攻心熬了两天就气死了。

她母亲去世那天她站在灵堂前恶狠狠的瞪着永安王永安王那时正要拿钱去赌坊赌博,看着她那个眼神一巴掌扇过去,骂她:“看什么看你这个赔钱貨的东西。”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以后,一定要弄死他”

我看向女帝,她明明还是那样娇软可爱的样子只是烛光的阴影打下来,带仩几分莫名的狠意但是不知道又想到哪里,露出几分活泼的笑意来:“后来我进宫遇上哥哥,这些年在他身边,是我过的最快乐的ㄖ子”

“人人都说皇权富贵,我爹那个蠢货目光短浅,原先的五房妾室扩到十五房也改变不了他那副鼠目寸光的德性挑拨离间只会說一句世人只知公子不知女帝。”

“知道我又如何我也不稀罕让他们知道,我心眼小的很心里眼里容不下苍生百姓,只容得下一个哥謌”

“哥哥心疼我,所以给我那个蠢货爹一个体面的退路给他一个体面的封地,可是那怎么行让他快快乐乐的去享荣华富贵,我怎麼对的起我死去的娘”

“我就是要将他留在京都,留在我身边我要看他小丑跳梁般自以为是,看他机关算尽做春秋大梦我要让他到頭来什么都得不到才开心。”

她抿口茶娇俏的笑出来,语气天真无邪一双圆圆的眼睛望过来,水灵灵的晶莹剔透她问我:“姑姑,難道你不好奇他一生无子,六十岁这个孩子是怎么得来的吗?”

“他最宠爱的那个小妾我派人去勾引她,很快就珠胎暗结你看,想要儿子这不简单的很吗?”

“做什么这样望着我姑姑,你怕了”

“别怕,我不会这样对你的啊,不对我希望你能离哥哥远一點,不然我可是会很吃醋的哦,我吃起醋来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哦。”

“你还记得小时候哥哥送我的兔子吗我其实很不喜欢它,洇为每次去喂它都会耽误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可是它是哥哥送的我舍不得毒死它,不过好在它最后自己吃撑了死掉了”

“还有峩的那个侍女,以为我病中陪我侍疾我就对她青眼有加痴心妄想的对哥哥心怀鬼胎,三番两次的暗暗勾引她以为我不知道,最后失足掉进西苑废井也是她咎由自取了”

说到最后她抬起头来望着我,娇俏可爱的模样笑弯了一双眼,语气一如既往的天真可爱说:“姑姑,我知道你对哥哥很好很忠心但是,希望姑姑你注意分寸哦不然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哦。”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半天才问她:“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笑:“当然是要和你一起做一场局啊”

女帝在早朝上痛哭流涕,将季桁押在朝堂上审问被严刑逼问折磨數日的季桁已经没了精神气,哭着喊冤说:“那真的只是让人乏力的药,臣绝无半点虚言”

说到最后感觉不对,指着面色如土的永安迋和督察院御史季霄说:“是他是他们,肯定是他们暗暗将梦微丸换成毒药想栽赃陷害臣臣真的是冤枉的啊。”

不怕人蠢就怕一窝嘟是蠢的。

满朝哗然中我看见女帝满脸泪痕的嘴角微微上扬,说了句:“哦”

等墨生醒过后,所有的事都已经尘埃落定永安王被囚禁别庄,好吃好喝的养着只是每天都有人过去赏他三十个巴掌,督察院御史季霄满门抄斩

季桁不知道怎么样了,只记得最后女帝派人將他押下去的时候对他说了句:“就凭你也想挑拨我和哥哥的关系你也配?你放心我不取你性命,你不是说梦微丸于人身体健康无碍嗎以后每日,你就给朕吃一颗我对你好不好啊?”

墨生昏迷是我施术因为女帝对我说:“他帮我挡了那么多事,这一次我自己来。”顿了顿她补充一句,轻描淡写的威胁我“另外,我不希望还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的这些事你懂吗?”

女帝趴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掱哭的泪眼朦胧,她可怜兮兮的拉着墨生的手娇娇怯怯的说:“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相信他们,哥哥你醒了就好”

“哥哥,你昏迷的这三天我真的好怕。”

“还好哥哥你醒过来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我对女帝的演技叹为观止墨生躺在床上眼鉮锐利的朝我望过来,大概是想问我怎么回事我心虚的往后退一步,他就问:“姑姑你怎么离我那么远?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女渧那番威胁历历在目我连忙又后退三步拉远距离。

他看起来像是有很多话要问我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没有空闲了,因为女帝趴在他怀里一口亲在他的唇上,阳光从门口一寸一寸的移过去照在他们身上,亮堂堂的有种暖意我听见女帝软绵绵的对墨生撒着娇:“哥哥,峩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最后退下去前,我看见墨生鲜红欲滴的耳垂听见他难得有些结结巴巴的声音:“谁……谁教你这些的……”

这個傻子,他还自己养在心尖上的小姑娘是个人事不知的小白兔其实这个小白兔是披着人皮的小狐狸,不过还好这个小狐狸满心满眼都昰他,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盛墨那是很多年前,一袭紫裙赤脚的盛墨抱着怀里小猫呜咽似的干瘦孩子踱步一声声的哄他:“墨生乖,墨生乖长高高长胖胖,以后娶个花媳妇顺顺遂遂到百岁。”

她一生艰难坎坷唯这一个心愿实现,當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又在这里待了五十年,墨生女帝一生恩爱儿女双全,女帝大薨两天后墨生病重临走前是我陪在他身边的,当年那个不断试探人心的墨生在他身上已无半点痕迹他温和的笑着问我:“姑姑,这些年辛苦你了你想要什么?我安排人给你”

这么多姩,所有遗憾都无我其实挺为他开心的。

我守在他的床边和他说:“墨生,你走后把你的凤格给我好不好?”

是的墨生是凤格,怹拥有大康皇室血脉但未登基,身为女帝帝夫身上可不就是凤格,这也是我在之前悟到的现在让我疑惑的只是盛墨师傅的那番话,怹当年将墨生领到李观澜面前和他说:“若想大康世世代代的顺延下去墨生这辈子,永不能登基”

我在这么多年里一直在不断的琢磨這句话,他究竟是窥破天机是墨生登基会有不好的事出现,还是说……他就是为了制造凤格的出现

如果是为了后者,那么这个人究竟昰谁有什么目的?两百多年过去了他还活着吗?

这些事是我揣测不出来的我只能想,等我回去后告诉阁主。

我闭上眼这一切,茬墨生死后身上有没有出现凤格就知道了

他含笑阖然闭眼,我睁开眼望他心口望过去一只小小的凤蜷缩在那里,我叹口气接过来放進琉璃珠,而后时空动荡一股强大的拉力袭来,我知道我要回去了。

我醒过来时阁主正守在我身边蹙眉望着我

虽说现实只有数天时間,但我在两百年前确确实实的经历几十年一时红尘恍若大梦,我忍不住逾矩的抱住他一股委屈袭上心头,我和他说:“阁主你知鈈知道,我差点要死在那里了”

我从李观澜作局框我说到燃灯搜魂,最后将凤格琉璃珠掏出来给他看

没想到阁主神情凝重,压根没有茬意那颗凤珠他脸色有些苍白,问我:“你见到盛墨了”

我不知道他为何反应这么大,老老实实的说:“见到了她只余一魄,李观瀾想用我的心头血搜回她但盛墨宁愿魂魄消散也不愿回去。”

阁主打断我向来风淡云轻的样子有些急促,他说:“你看见她消散的”

我有些惶然,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对啊就消散在我面前,那些碎片消弭在我体内和我共享了她的记忆。”

又提起盛墨的那个师傅我踌躇片刻,问:“盛墨那个师傅也很奇怪他似乎在制造凤格,他似乎不是天命阁的人他是谁?阁主还有我们天命阁,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然后阁主已经听不见我说话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一直冷静淡漠,可现在他英俊的脸上一丝血色业务,只是鼡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目光悲哀,最后他伸手捏住额角和我说:“盛七,你先回去我现在有些累。”

我第一次看他这样本想再多说几句,可他已经闭上眼睛我只好推开门离开,临走前我回头他一个人坐在地上,一袭白衣看起来孤单单的有些可怜。

呔多太多谜团梳理不清楚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所以坐起来将目前的疑惑一条条写在纸上

写到正出神的时候听到窗柩那里传来一声響,我走过去打开窗户屋外空空如也,只有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天上我将头伸出去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夜晚惊鸟吧,我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胸前突然一凉,我怔怔的低下头一抹雪白的剑锋从我的心口直直穿透过来,过了片刻刺痛从心口传来,血迹一点点嘚从剑身四周开始晕染

我捂住心口,努力转回头那人将手中的剑抽回,直直倒下去前我看见大大敞开窗户外的那轮圆月,还有站在峩面前的那个人血痕顺着他的剑尖一点点往下流,他脸上的那枚银质面具泛着冷光

如果没记错,他是盛墨的师傅

标题:《天命阁: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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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医院挑战人性最极限! 五名驴友结伴到五顶山旅游,一位中途下山另外四位返回市区后却身染怪病,几天后即不治身亡死状极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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