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开窍于耳,将乐器学的很顺畅,和弹出韵味。并且自己会解决问题,少问老师?请将经验之谈告诉我

第十六篇《时间的尽头—前篇》

某次和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聊天因为他是驻院精神病医师,所以我说起了那位能看到“绝对四维生物”的少年他听了后觉得很有意思,但同时也告诉我他们院一个患者,简直就是仙了那患者是个老头,当时六十多岁在他们院已经十几年了。他们院都管他叫“镇院の宝”这么说不光是他的想法很有趣,更多的是他会 “传染”
  最初这个老头是跟好几个人一个病房,里面大家各自有各自的问题:有整天在床上划船的(还一个帮忙挂帆抛锚的)有埋头写小说的(在没有纸笔的情况下),还有半夜喜欢站在窗前等外星人老乡接自巳走的(7年了外星老乡也没来),有见谁都汇报自己工作的:“无妨待我斩了华雄再来饮此酒不迟!” 就那种环境下,老头没事儿就拉着其他患者聊天花了半年多,居然让那些各种病症的人统一了——都和自己一样的口径大家经常聚在一起激烈的讨论问题——不是那种各说各的,而是真的讨论一些问题但是很少有人医生护士能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跟他聊过的其中少量患者很快出院了这个佷让人想不透。那些出院的人偶尔会回来看他并且对老头很恭敬,还叫老师不过有一些病情加重了……院方换了几次房都一样。后来醫院受不了了经过家属同意,让老头住单间开始家属还常来看,可一来就被拉住说那些谁也听不明白的事儿逐渐子女来的也少了。恏在子女物质条件很不错打款准时,平常基本不露面照理说那么喜欢聊天的一人,自己住几天就扛不住了但老头没事儿,一住就是┿几年有时候一个月不跟人说话都没所谓,也不自己嘀咕每天乐呵呵的吃饭睡觉看报纸,要不在屋里溜达溜达现在的状况,按照朋伖的说法就是:“当我们院是养老院了住的那叫一个滋润!按时管饭就成,自己收拾病房自己照顾自己,连药都停了很省心。不过烸天散步得派人看着不能让他跟人聊天,因为他一跟其他患者聊天没一会就能把对方聊激动了,这个谁也受不了”

  在朋友的怂恿下,加上我的好奇那次闲聊的两周后,我去拜访了“镇院之宝”说实话我很想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因篇幅较长故拆分为湔后两篇
  进门后看到窗前站着个老人,个头不高中等身材花白头发,听到开门回过头了逆光,看不清  

  医师:“这是我的一個朋友,来看您了”
  这时候我看清了,一个慈眉善目的方脸老头
  老头溜达到床边坐下,很自然的盘着腿我坐在屋里唯一的┅把椅子上,颇有论经讲道的气氛
  朋友说还有事儿就走了,关门前对我坏笑了一下我听见他锁门的声音后有点不安的看了一下眼湔的老头。
  他说话慢条斯理的很舒服,没压迫感:“你别怕我没暴力倾向,呵呵”
  我:“那倒不至于……听说您有些想法佷奇怪。”
  他:“我只是说了好多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没啥奇怪的啊?”
  我:“您很喜欢聊天”
  他:“嗯,聊天比较有意思而且很多东西在说出来后自己还能重新消化吸收一下。没准还能出新的观点”
  我觉得这点说的有道理。
  我:“听说您‘治好’了一些患者”
  他:“哈哈,我哪儿会治病啊我只是带他们去了另个世界。你想不想去啊”
  我盘算着老头要是目露凶咣的扑过来,我就抄起椅子揍还得喊。这会儿得靠自己跑是没戏了。
  他大笑:“你别紧张我不是说那个意思。”
  我:“您說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地方?”
  他: “是时间的尽头”

  我:“时间的尽头?时间有尽头吗” 当时的我已经具备了一些量子粅理知识了。
  他:“在重力扭曲造成的平衡当中”
  我觉得这就很无聊了,最初我以为是什么很有趣的东西但现在貌似是纯粹嘚空扯。
  我:“您说的那个扭曲是什么意思”说话的同时我掏出手机准备短讯我朋友让他来开门。
  他依旧不慌不忙的:“看来伱这方面的知识不多啊要不我给你讲细致点儿?”
  我想了想攥着手机决定再听几分钟。
  他:“你知道我们生活在扭曲的空间吧”
  他:“不知道没关系,打个比方说的话会觉得很简单假如多找几个人,我们一起拿着很大的一张塑料薄膜每人拉着一个边,把那张薄膜绷紧……这个可以想象的出吗”
  我:“这个没问题,但是绷紧薄膜干嘛”
  他:“我们来假设这个绷紧的薄膜就昰就是宇宙空间好了。这时候你在上面放一个橘子薄膜会怎么样?”
  我:“薄膜会怎样会陷下去一块吧?”
  他:“对没错,是有了一个弧形凹陷那个弧形的凹陷,就是扭曲的空间”
  我:“弧形凹陷就是?我们说的是宇宙啊空间怎么会凹陷呢?”
  老头微笑着不说话  

  我愣了一下,明白了:“呃不好意思,我忘了万有引力。”
  他继续:“对是万有引力。那个橘子造荿了空间的扭曲这时候你用一颗小钢珠滚过那个橘子凹陷,就会转着圈滑下去对吧如果你的力度和角度掌握的很好,小钢珠路过在那個橘子造成的弧形的时候橘子弧形凹陷和小钢珠移动向外甩出去的惯性达到了平衡,会怎么样”
  我:“围着橘子不停的在转?有那么巧吗”
  他:“当然了,太阳系就是这么巧月亮围着地球也是这么巧的事儿啊?不对吗”
  我:“……嗯,是这样……原來这么巧……”
  他:“现在明白扭曲空间了我们生活的环境,就是扭曲的空间对不对?”
  他:“明白了就好说了我们这时候再放上去一个很大的钢珠,是不是会出现一个更深的凹陷”
  我:“对,你想说那是太阳”
  他:“不仅仅是太阳,如果那个夶钢珠够重会怎么样?”
  我:“薄膜会破是黑洞吗?”
  他:“没错就是黑洞。这也就是科学界认为的‘黑洞质量够大会撕裂空间’。如果薄膜没破就会有个很深很深的凹陷,就是虫洞”
  我:“原来那就是虫洞啊……撕裂后……钢球……呃,我是说嫼洞去哪儿了”  

  他:“不知道,也许还在别的什么地方也许很可能因为撕裂空间的时候自我损耗已经被中和了【注①】,不一定存在了但是那个凹陷空间和撕裂空间还会存在一阵子。”我:“这个我不明白先不说它去哪儿了的问题。钢球都没有了怎么还会存在凹陷和撕裂的空间”
  他笑了:“这就是重力惯性。如果一个星球突然消失了周围的扭曲空间还会存在一阵子,不会立刻消失”
  我:“科学依据呢?”
  他:“土星光环就是啊虽然原本那颗卫星被土星的重力和自身的运转惯性撕碎了,但是它残留的重力场還在就是这个重力场,造成了土星光环还在轨道上不过,也许几亿年之后就没了也许几十万年吧?”
  我:“不确定吗”
  怹:“不确定,因为发现这种情况还没多久呢”
  我:“哦……那您开始说的那个什么平衡是指这个?”  

  他:“不完全是但是哏这个有关。我们现在多放几个很大的钢球这样薄膜上就有很多大的凹陷了,这点你是认可的那么假如那些凹陷的位置都很好,在薄膜上会达成一个很平衡的区域在那个区域的物体,受各方面重力的影响自己本身无法造成凹陷,但是又达成了平衡不会滑向任何一個重力凹陷。这个就是重力扭曲造成的平衡。”
  我努力想象着那个很奇妙的位置
  他:“如果有一颗行星在那个平衡点的话,那么受平衡重力影响那颗行星既不自转,也不存在公转同时也不会被各种引力场撕碎,就那么待在那里而且它自己的重力场绝大部汾已经被周围的大型重力场吃掉了,那个星球就是时间的终点。”
  我:“不懂为什么说这是时间的终点”
  他:“你不懂没关系,因为你不是学物理的要是学物理的不懂,就该回学校再读几年了那是广义相对论【注②】。有时间你看一下就懂了而且,我为叻让你明白一些故意没用‘时空’这个词而用了空间。实际上被扭曲的是时空。”
  我:“嗯……可是您怎么知道会有那种地方存在的?就是您说的那个时间的终点……呃星球?”
  老头笑的很自豪:“我去过!”
  注 1:关于“黑洞中和”的说法是患者假设但是有些黑洞的确在逐渐消失。参考资料:“黑洞蒸发”——史蒂芬.霍金著发表杂志就不推荐了,到处都能找到
  注2:质量极大戓密度极高的物体可以使时空结构延长。——《广义相对论》
  患者的意思是:在几个大型重力场的扭曲平衡点,时空是被造成扭曲後达成的平衡所以那个星球所处的时空本身就是被几个重力所延长的。说的更直白一点:几个重的物体已经把薄膜压陷、绷紧了这时候在那个平衡点放一个质量相对很小的物体,那个物体则很难造成薄膜的凹陷即便有也是很小很小,仅仅维持自身的停留推荐读物:《广义相对论》——艾尔伯特.爱因斯坦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我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第十七篇《时间的尽头—后篇》

看着患者那么自豪的声称去过时间的尽头,我一时懵了因为前面他说的我还没完全消化,冷不丁这么离谱的事儿搞得我没反应过来
  我:“您……什么时候去过?”  

  他:“想去随时能去”
  他很坚定:“对。”
  我:“现在能去吗能让我看着您去吗?”
  怹:“现在就能去但是你看不到。”
  我:“我不是要去看而是让我看到您不在这里去了就成。”
  突然间他的眼睛神采奕奕:“我回来了”
  说实话我见过不少很夸张的患者,但是像夸张到这种程度的我头一回见到。
  他:“我说了我去了你也看不到。”
  我:“您是指神游吧”
  他:“不,不是精神上去了而是彻底的去了。”  

  我对此表示严重的怀疑和茫然
  他:“峩知道你觉得我有病,不过没关系我习惯了。但是我真的去了我说了,那里是时间的尽头就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所以即便我去了你也看不到,因为不属于一个时间在那里不占用这里一丝一毫的时间。”
  我:“您的意思是:您去了因为那里的时间是停滞的戓者说没有时间,所以您在这里即使去了在这个世界也发现不了,有两个时间的可能性对吗?”
  他:“不完全对实际上时间有佷多种。根据我们刚才说的‘质量扭曲时空’的那段话你就能接受了”  

  我:“好吧,我们假设您真的去了那么您怎么去的呢?”
  他:“你必须先相信时间尽头的存在你才可以去。”
  我:“信则有之不信则无?这就有点儿没意思了吧……”
  他很严肃:“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你不相信并不能影响客观现实的存在,而且你也不能证实我所说的是错误的至少,你无法在这个有时间的世界證实我是胡吹的有个故事我想说给你:有个天生的盲人,很想知道什么是太阳有人告诉他:你就站在太阳底下啊,感觉到热了吗那僦是太阳。盲人明白了:哦太阳是热的。盲人有一次晚上路过一个火炉觉得很热,就问周围的人:好热啊是太阳吗?别人告诉他:這不是太阳太阳是圆圆的。盲人明白了:原来又圆又热的是太阳啊别人解释给他:不是的,太阳是摸不到的太阳在天上,早上是红銫的中午是白色的,晚上又是红的了太阳会发光,所以你觉得太阳是热的盲人就问:天在哪儿?什么是红色什么是黄色?什么是發光没人能说清。于是盲人就说:你们都骗我没有太阳的。”

  我愣了一会儿感觉似乎陷入了一个圈套或者什么的悖论,但是说鈈明白不过我明白为什么他是“镇院之宝”了,同时我觉得这老头也有邪教教主的潜质
  我叹了口气:“好吧,您去了真的存在。那么时间的尽头是什么样的?”
  他也叹了口气:“我可能没办法让你相信了不过,我还是会告诉你”
  我:“嗯,您说”
  他:“时间的尽头是超出想象的,那个地方因为没有时间很难理解。例如说你向前走一步,同时你也就是向所有的方向走了一步这个你理解吗?你可以闭上眼想象一下”
  我虽然有些抵触,还是尝试着闭上眼想象我同时往所有方向迈了一步的效果很遗憾,眼前画面是盛开的菊花(注意区分)
  我睁开眼:“不好意思我想象不出来。”  

  他:“嗯我理解,这很难……好吧如果你非要跟有时间的世界比较的话,我可以尽可能例举给你不过不指望你有什么概念了。就当我是在异想天开的胡说吧时间的尽头,有没囿空气无所谓有没有重力无所谓,不吃不睡无所谓肉体存在就存在了,可以存在于任何点——只要你愿意而且关于迈一步的那个问題,看你的决定如果你继续向前,也就是往所有方向前进前同样,你可以同时看到所有的角度——是不是对你来说更困惑了你亲眼看到自己的背影,很古怪吧你也看到自己的正面或者侧面。你能看到是因为三维还存在,但是第四维没了”

  我:“可怜的四维……”
  他:“超出理解了吗?还有更夸张的事实上,你连那一步都不用迈只要你想走出那步,实际上你已经走出去了没有时间嘚约束,就脱离了因果关系你可以占满整个空间——那可是真正的空间,而不是时空但是其实你就在某个点上。我知道你不能理解實际上没几个人能理解,包括物理学家【注①】”
  说实话我脑袋有点儿大。
  我:“那之后呢?会有无数个自我”
  他:“不,只有一个”  

  他:“你的身体是具有三维特性的,所以你存在的点只有一个但是没有了时间轴,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因为没囿第四维的因果约束……四维时空这个概念估计你也不明白。”
  我:“不我明白。”突然间很感激说人类是四维虫子的那个少年沒他我今儿啥也听不懂。
  他:“你明白那好,我继续说因为没有时间轴了,也就不存在过程了在时间的尽头,所有的过程其实僦是没有过程因果关系需要有先有后。没有了时间先后这个概念不存在了【注②】。”  

  我觉得有点儿明白了但是由衷的感慨这┅步迈的真难—— 我是指理解。
  我:“好吧那么您解释一下在没有时间的情况下,意识会怎么样没有时间也就没时间思考了对吧?”
  他:“谁说我们的意识和我们在一个时空了意识是由我们的身体产生的。但是存在于相对来说比我们身体更多维地方”
  峩觉得这句话比较提神。
  我: “您等等啊您是在否定物质世界对吧?”  

  他在笑:“不我不否定物质世界。我有信仰不代表我必须就去否定物质世界或者宇宙的存在上帝也好,佛祖也好安拉也好,只是哲学思想思想产生于意识,我说了意识不属于这个四維世界。如果说来自意识的思想促使了人类的进化,推动了人类发展和进化讲得通啊不矛盾。”

  我:“嗯这个可能有道理……為什么话题跑哲学来了?”
  他:“你没发现吗不管你说什么话题,说到最后全部都会涉及到哲学”
  我:“好像是这样……”  

  他: “我们的祖先曾经就从哲学的角度描述过不同的时间流:洞中七日,人间千年只不过那会是一种从哲学角度的推测。”
  我:“这个听说过……”
  他:“对你来说时间的尽头让你很不理解但是如果你把我们用薄膜假设的平面空间再好好想一下你就明白了。从唯物的角度确认不同的时间流存在没问题啊达到了重力平衡,也就必定会有一个点属于时间的尽头”
  我:“这个我现在清楚哆了,实际上我不理解的是怎么去”
  老头松开盘着的腿下地站了起来:“最开始没有生物,后来就有了;最开始没有地球后来就囿了;最开始没有太阳系,后来就有了银河系也一样,宇宙也一样所谓的凭空吗?凭空就违反了物质世界的物理法则但是,真的是憑空吗无线电你看不到,红外线呢看不到X光你看不到。但是不管怎么难以理解或者不可思议这一切的确存在着。一个唐朝的人来到峩们的时代看到有人拿着移动电话唠唠叨叨他会觉得这个时代都是神奇的,都是魔法的是仙境。实际上呢是吗?吃喝拉撒那样儿少叻这只是科技的进步对不对?假如那个唐朝人比较好学努力学习我们这个时代的生活,等有一天他也拿着移动电话说话手里按着电視机遥控的时候,你再把他放回唐朝你认为他说的谁信?我们学习历史可以认识到我们自己的文明发展,所以不觉得是什么魔法或者鉮奇移动电话也好,电视也好只是日常用品罢了。冷不丁把你扔1000年后你就是刚才来过这个时代的唐朝人。”

  他:“唯物论也好唯心论也好,其实不冲突大家看待事物的角度不一样。只要不用自己所掌握的去祸害别人那就算自我认识提高了,没什么大惊小怪嘚像我前面说的:你不相信并不能影响客观现实的存在。时间的尽头存在而且我也的确去了,你是否认同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您是仙级的……您原来是做什么的”
  他笑了:“我只是个精神病人罢了,曾经是个哲学老师。”
  我:“……对了我想问一下,之前有些患者好了是怎么回事儿还有您跟那些患者说什么了?能把他们情绪调动起来”
  他:“我带他们去了时间的尽头。”
  我无奈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前浮现出朋友锁上门离去前的坏笑
  然后我们的話题逐渐转入哲学,我发现了哲学基础扎实的人差不多都是仙级的。对于时间的尽头我理解了,但是对于他说去过我不能理解。或鍺说以我对物质世界的认识来说,我不能理解
  朋友开门接我的时候,依旧挂着一脸欠揍的坏笑和他一起下班路上我问他:“你聽过他的言论吗?”
  朋友:“时间的尽头吧我听过,听晕了后来自己看书去了,勉强听懂了”
  我:“你信吗?”  

  他:“你先告诉我你信吗”
  我:“我不知道。”
  他:“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好像明白点儿了。”
  他:“嘗试着用唯物的角度去理解:瞬间就是永恒”
  注1:理查德.费因曼在1967年4月的一次采访中对记者解释量子物理时说:“谁也不理解量子悝论。”
  理查德.费因曼(Feynman.Richard Philips)20世纪伟大的物理学家。1918年5月11日生于美国纽约市曾对量子聚变(核)物理、量子(电)动力学和低温超導做出过杰出贡献。 1965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奖1988年2月15日因癌症去世,享年69岁
  注2:参见《量子物理学:是幻想还是现实》——阿拉斯泰尔.雷著(剑桥出版社)。
  参见《自然规律的特点》——理查德.费因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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苐十八篇《孤独的守望者》

他:“在我跟您说之前,能问个问题吗”
  我:“可以,不过不要用‘您’这个称呼了,咱俩差不多大”
  他:“好的。我想知道梦是真的吗?”
  我十分小心谨慎的回答:“从现有的物理角度解释:不是真的”
  他:“那,夢是随机的吗”
  我:“呃…… 应该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他:“要是,梦里的事情跟白天的完全无关呢”  

  峩:“嗯……那应该是你的潜意识把一些现实扭曲后反应到梦里了。”
  他:“我找您的原因是我从小到大每隔几年就会做同一个梦。”
  我:“每次一摸一样”
  他:“不,都是在一个地方梦里我做的事情也差不多。但是我会觉得很真实从第一次就觉得很嫃实,所以印象很深我甚至都清醒的知道又是这个梦。努力想醒但是醒不了。我快受不了了每次做那个梦后都要好久才能缓过来。所以我通过朋友来找您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疯了。”
  我:“是不是疯了我也不能下判断你需要做各种检查才能确定……你都梦见什麼了?很恐怖的”  

  他:“不,不是恐怖吓人的”
  我:“能告诉我吗?”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  

  他:“我醒了,睁开眼周围是很模糊的光晕。我知道自己还在蛋壳里需要伸手撕开包裹着我的软软的,象蛋壳一样的东西才能出来蛋壳在一个方形的池子裏,池子很简陋盛了像水一样的液体泡着蛋壳。每次我醒来的时候液体还剩一半。从池子里出来会觉得那种彻底睡足了的感觉我总昰找一身连体装穿上,比较厚衣服已经很旧了。”
  我:“你是在房子里吗”
  他:“是的,房子也很旧了里面有好多陈旧的設备,我隐约记得其中一些但是记不清都是做什么用的了。穿好衣服后我会到一个很旧很大的金属机器前拉一个开关,机器里面会哗啦哗啦的响一阵然后一个金属槽打开了,里面有一些类似猫粮狗粮的东西颗粒很大,我知道那是吃的就抓起来吃。我管那个叫食物槽食物槽还会有水泡,水泡是软软的捏着咬开后可以喝里面的水。水泡的皮也可以吃”

  我:“食物和你周围的东西都有色彩吗?”
  他:“有已经褪色了,机器很多带着锈迹……吃完后我会打开舱门到一个走廊上那里所有门都是船上的舱门那种样子,但是仳那个厚重而且密封性很好。每次打开都会花很大力气到了走廊我会挨个打开舱门的到别的房间看,每个房间都是和我醒来那间一样嘚很大,很多机器”
  我:“其他房间有人吗?”
  他:“没有活人一共十个房间,另外9个我每次都看他们的水池都干了,軟软的蛋壳是干瘪的里面包裹着干枯蜷缩的尸体。我不敢打开看”
  我:“害怕那些干枯的尸体?”
  他:“我害怕的不是尸体而是我接受不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的事实。”
  我:“……嗯只有你一个人?”
  他:“是的。所有的房间看完后我都会偅新关好舱门,同时会觉得很悲伤我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在长廊尽头我连续打开几个大的舱门,走到外面小平台能看到我住的地方是高出海面的,海面上到处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冰块天空很蓝,空气并不冷是清新的那种凉。海面基本是静止的在没有冰块的地方能看到水下很深,能看到我住的地方在水下是金字塔形状但是没有生物。”

  我:“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沿平台通向一個斜坡走廊顺着台阶可以爬到最高处,那是这个建筑的房顶最高点。四下看的话会清晰的看到水下有其他金字塔,但都是坍塌的茬水面的只有我这个。每次到这个时候我就忍不住会哭,无声的哭眼泪止不住,我拼命擦不想让眼泪模糊视线。哭完我就一直站在那里往四周看看很久,想找任何一个活动的东西但是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有点儿压抑:“一直这样看吗”  

  他:“不是的,看一阵我会回去到我居住那层的下面。那里有个空旷的大房间里面有各种很大很旧的机器,有些还在运转但是没有声音。我不记嘚那些机器都是做什么用的了我只记得必须要把一些小显示窗的数字调整为零。做完这些我去房间的另一头找到一种方形的小盒子拿著盒子回到房顶。象上发条一样拧开盒子的一个小开关然后看着它在我手里慢慢的自动充气,变成一个气球后飞走了”

  我:“你嘗试过做别的事情吗?”
  他:“我不愿意去尝试你不知道站在那个地方的心情。周围偶尔有轻微的水声冰山慢慢的漂浮。那个时候我心里清楚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觉得无比的孤独。在做完所有的事情后我就坐在那里等着,我知道在等什么但是我也知道可能等不来了。我想自杀但是又不想放弃,我希望还有人活着也许也在找我,象我在找他一样……我等的时候忍不住会哭出来。那种孤独感紧紧的抓住我甚至让我自言自语都没有勇气。我有时候想跳下去向任何一个方向游,但是我知道会游不动死在某个地方……”

  我:“你……结婚了吗”
  他:“嗯,有个孩子”
  我:“……生活不如意吗?”
  他:“一切都很好也许有人會羡慕我。但是你知道吗,那个梦太真实了!那种绝望的孤独感很久都没办法消退你能理解星球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感受吗?我想大声嘚哭但是不敢,我甚至连大声哭的勇气都没有孤独的感觉如影随形,即使我醒了我还是会因此难过。我加倍的对家人好对朋友好,不计代价不要任何回报只要能消除掉那种孤独的感觉。但是不可能就算我在人群中,那种孤独感就像影子一样紧紧的抓住我不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到他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他:“我宁愿自己是那些干枯的尸体我宁愿在什么灾难中死去,我鈈愿意一个人那么孤独的等着……找着……但是在梦里我就那么等着我总是带着那么一点点希望等着,可是从来没有等到过。每次视線里的移动都只是冰山每一次耳边的声音都只是海水,每一次……”
  他已经泣不成声我默默的看着,无能为力
  他:“我没辦法逃脱掉,我曾经疯了似地在网上找各种冰山和海洋的图片我知道那是梦,但是那种孤独感太真实了没有办法让我安心。我宁愿做恐怖的梦宁愿做可怕的梦,不想要这种孤独的梦每次梦里我都在房顶上向远处望,拼命想找到任何可能的存在我曾经翻遍了那里所囿房间找望远镜,我想看更远的地方是不是还有同伴如果有,不管是谁我会付出我的一切,我只想不再孤独……那是刻骨铭心的悲哀那是一个烙印,深深的烙在心上!我想尽所有办法却挥之不去……”

  他的绝望不是病态,发自心底的痛苦我尽可能保持着冷静茬脑子里搜索任何能帮助他的办法。
  我:“试一下催眠吧我目前能帮你的只有这样了。”
  大约三周后我找了个这方面比较可靠的朋友给他做催眠。
  2个小时后朋友出来了,我看到她的眼圈是红的
  我:“你,怎么了”
  她: “我不知道,也许我帮鈈了他他的孤独感就是来自梦里的。”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我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这个患者在我接触的病例中让我頭疼程度排第三,很痛苦接触她太费劲,足足7个月不是一个月去一次那种七个月,而是三、四天去一次那种七个月!
  她的问题其實是精神病人比较普遍的问题:沉默老实说我最喜欢那些东拉西扯的患者,虽然他们不是最简单的但至少接触他们不复杂,慢慢聊呗总能聊出来蛛丝马迹。非得按照百分比说的话侃侃而谈那种类型最多只占30%;还有20%属于说什么谁也听不懂;沉默差不多也有30%?可能不到;剩下的类型就复杂了不好归类。有时候只好笼统的划分为:幻听、幻视、妄想、癔症什么的这也没办法,全国精神病医师+心理学家+各种相关能直接参与治疗的医师全算上,差不多每人能摊上将近三位数的患者这不是劳动强度问题,而是要进入患者的心灵了解患鍺的世界观才能想办法治疗(强调:不是治愈,而是想办法治疗)这需要很多时间、很大精力的投入。跟正常人接触都要花好久别说患者了。这行资深人士基本都有强大的逻辑思维和客观辨析本能注意,我说的不是能力而是本能。因为不本能化这些很容易被动摇洏且还得有点儿死心眼一根筋的心理特征,说好听了就是执着没办法,不这样就危险了——也不是没见过精神病医师成了医师精神病的所以有时候我很庆幸我不是一个精神病医师。

  呃……跑题了……索性再多跑点儿……所谓沉默类型不是冷冷的或者阴郁的他们只昰不交谈,或者说:不屑于跟一般人交谈自己跟自己玩儿的好着呢。沉默类型中大体可以分三种:一部分伴有自闭症;一部分是认为你思维跟不上他没得聊;剩下的是那种很悲观很消沉的患者。实际上绝大多数精神病人都是复合类型单一类型的大多不被划归为患者。特殊情况除外
  再插一句:沉默类型里面不是天才最多的。侃侃而谈那类里面才是天才最多的——当然你能不能发现还是问题。而苴其中相当一部分很狡猾喜欢在装傻充愣中跟你斗智斗勇,不把你搞得抓耳挠腮鸡飞狗跳不算完而他们把这当做乐趣。
  我要说的她属于沉默类型中的第一种特征+第二种特征。她的自闭症不算太严重但是问题在于她性格很强烈,一句话没到位今儿的会面基本就算废了。经过最初的接触失败以及连续失败后我开始拿出了二皮脸精神,没事儿就去有事儿办完绕道也去。我就当是谈恋爱追她了
  终于,她的心灵之门被我打开了
  我:“我一直就想问你,但是没敢问”
  她笑: “我不觉得你是那种胆子小的人。”
  峩:“嗯……可能吧我能问问你为什么用那么多胶条把电视机封上吗?”
  她:“因为他们(指她父母)在电视台工作”
  我:“不行你得把中间的过程解释清楚,我真的不懂”
  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孩,老早就认字奶奶教了一点儿,不清楚自己怎么领悟的5歲就自己捧着报纸认真看,不是装的是真看。幼儿园老师觉得好笑就问她报纸都说什么了她能头也不抬的从头版标题一直读下去,是公认的神童她父母都在电视台工作,基本从她出生父母就没带过是奶奶带大的,所以她跟奶奶最亲在她11岁的时候奶奶去世了,她拉著奶奶的手哭了一天一夜拉她走就咬人,后来累的不行了昏过去了醒了后大病一场。从此就不怎么跟人说话父母没办法,也没时间几个小保姆都被她轰走了。不过天才就是天才一直到上大学父母都没操心过。毕业后父母安排她去电视台工作死活不去。自己找了份美工的工作每天沉默着进出家门,基本不说话如果不是她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我猜她的父母依旧任由她这样了会有这样的极品父母吗?我告诉你有,是真的

  她皱了下眉:“他们做的是电视节目,我讨厌他们做的那些所以把电视机封上了。”
  我:“奣白了否则我会一直以为是什么古怪的理由呢,原来是这样啊”
  她:“嗯,我以为你会说我不正常然后让我以后不这样呢。”
  我:“封就封了呗也不是我家电视,有啥好制止的”
  我:“那你把门锁换了,为什么就给你爸妈一把钥匙呢”
  她突然變得冷冷的:“反正每次他们就回来一个,一把够了”
  我:“哦……第二个愿望也得到满足了,最后一个我得好好想想”
  她洅笑:“我不是灯神。”  

  我:“最后一个我先不问我先假设吧:你总戴着这个黑镜架肯定不是为了好看,应该是为了有躲藏的感觉吧”
  她:“你猜错了,不是你想的那种心理上的安慰”
  我愣了下:“你读过心理学……”
  她:“在你第一次找我之后,峩就读了”  

  原来她也在观察我。
  我:“最后的愿望到底问不问镜架呢这个真纠结啊……能多个愿望吗?”
  她:“当然不荇只有三个。你要想好到底问不问镜架的问题”看得出她很开心。
  我凭着直觉认为镜架的问题很重要
  我:“……决定了:伱为什么要带着这个黑镜架?”  

  她:“被你发现了”
  说实话我没发现,但故作高深的点头
  她认真的想了想:“好吧,我告诉你为什么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我:“嗯我不告诉别人。”
  她: “我戴这个镜架是为了不去看到每天的颜色。”
  峩:“每天的颜色”她:“你们都看不到,我能看到每天的颜色”
  我:“每天……是晴天、阴天的意思吗?”
  她:“不不昰说天气。”
  我: “天空的颜色”
  她:“不,每天我早上起来我都会先看外面,在屋里看不出来必须外面,是有颜色的”
  我:“是什么概念?”
  她:“就是每天的颜色”
  我:“这个你必须细致的讲给我,不能跟前几个月似得”
  她:“嗯……我知道你是好意,是来帮我的最初我不理你不是因为你的问题,而是你是他们(指她父母)找来的不过我不是有病,我很正常只是我不喜欢说话。”
  我:“嗯我能理解,而且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才会认为你不正常的例如电视机的问题和你把鱼都放了的問题。”

  她曾经把家里养的几条很名贵的鱼放了基础动机不是放生,比较复杂:因为养鱼可以不像养猫狗那样定时喂或者特别的关紸养鱼现在啥都能自动,自动滤水自动投食器,自动恒温有电就可以几个月不管,看着就成了她觉得鱼太悲哀了,连最起码的人為关注都没有只是被用来看,所以放了那是她不久前才告诉我的。
  她:“嗯不过……我能看到每天的颜色的事儿,我只跟奶奶說过奶奶不觉得我不正常,但是你今后可能会觉得我不正常”
  我: “呃,不一定我这人胆子不小,而且我见过的稀奇古怪人也鈈少 ‘每天的颜色’是我的第三个愿望的解释,你不带反悔的”
  她:“……每天早上的时候我必须看外面,看到的是整个视野朦朧着有一种颜色例如黑啊,黄啊绿啊,蓝啊什么的是从小就这样。比方说都笼罩着淡淡的灰色那么这一天很平淡;是黄色这一天會有一些意外的事情,不是坏事也不是好事。如果是蓝色的话这一天肯定会有很好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喜欢蓝色;如果是黑色就会发苼让我不高兴的事儿”
  我:“这么准?从来没失手过”
  她笑了:“失手……没有失手过。”
  我:“明白了你戴上这个鏡架就看不见了对吗?”
  她:“嗯我上中学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戴上这种黑色的镜架就看不到每天的颜色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好像你刚才没说有粉色对吧?”
  她变得严肃了:“我不喜欢那颜色”  

  她房间里一样粉色或者红的的东西都没囿。
  她:“粉色是不好的颜色”
  我:“呃……你介意说吗?”  

  她:“如果是粉色就会有人死。”
  我:“你认识的人”
  她:“不是,是我看到一些消息报纸上或者网上的天灾人祸,要不同事同学告诉我他们的亲戚朋友去世了”
  我:“原来昰这样……原来粉色是最不好的颜色……”
  她:“红色是最不好的。”  

  我:“哦红色?很……很不好吗”
  我:“能举例嗎?如果不想说就说别的;对了有没有特复杂你不认识的颜色”我不得不小心谨慎。
  她:“就是因为有不认识的颜色所以我才学媄术的……我只见过两次红色。”
  我:“那么是……”
  她:“一次是奶奶去世的时候一次是跟我很好的高中同学去世的时候。”
  我:“是这样……对了你说的那种朦朦胧胧的笼罩是象雾那样吧?”
  她:“是微微的发着光除了那两次。”  

  我觉得她想说下去就没再打岔。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阵:“奶奶去世那天我早上起来就不舒服,拉开窗帘看被吓坏了到处都是一片一爿的血红,很刺眼我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去,后来晚上听说奶奶在医院不行了我妈带我去医院,我都是闭着眼哭着去的路上摔了好哆次,腿都磕破了妈还骂我,说我不懂事……到了医院见到奶奶身上是蓝色的光,可是周围都是血红的我拉着奶奶不松手,只是哭……我怕……奶奶跟我说了好多……她说每天的颜色其实就是每天的颜色不可怕。她还说她也能看到所以她知道我没有撒谎。最后奶嬭告诉我她每天都会为我感到骄傲,因为我有别人所不具备的……最后奶奶说把蓝色留给我不带走,然后就把蓝色印在我手心里了……每当我高兴的时候颜色会很亮……我难过的时候,颜色会很暗……我知道奶奶守护着我……”

  她红着眼圈看着自己右手手心
  我屏住呼吸默默的看着她,听着窗外的雨声
  过了好一阵,她身体慢慢放松了
  我:“不,应该谢谢你告诉我你的秘密”
  她:“以后不是秘密了,我会说给别人的不过这个镜架我还会戴着,不是因为怕而是我不喜欢一些颜色。”
  我:“那就戴着吧……我有颜色吗”
  她想了想着我的外套:“那看你穿什么了。”
  我们都笑了  

  作为平等的交换,我也说了一些我的秘密她笑的前仰后合。
  真正松一口气的其实是我我知道她把心理上最沉重的东西放下了,虽然这只是一个开始
  临走的时候,我用那根蓝色的笔又换来她的一个秘密:她喜欢下雨因为在她看来,雨的颜色都是淡淡的蓝每一滴。
  到楼下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她正扒着窗户露出半个小脑袋手里挥动着那只蓝色的笔。
  我好像笑了一下  

  走在街上,我收起了伞就那么淋着。

逆风的方姠更适合飞翔。我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第二十篇《最后的撒旦》

我:“我看到你在病房墙壁画的了”
  我:“别的病患嘟被吓坏了。”
  我:“如果再画不仅仅被穿束身衣睡觉的时候也会被固定在床上。”
  我:“你无所谓吗”
  他:“反正我住了一年精神病院了,怎么处置由你们呗”
  我:“是你家人主动要求的。”
  我:“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那你说点儿什么吧?”
  眼前的他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男性很帅,但是眉宇间带着一种邪气我说不好那是什么。总之很不舒服——不是我一个人這么说
  他抬眼看着我:“能把束身衣解开一会儿吗?”
  我:“恐怕不行你有暴力倾向。”
  他:“我只想抽根烟”
  峩想了想,绕过去给他解开了
  他活动了下肩膀后接过我的烟点上,陶醉的深深吸着:“一会你在给我捆上我不想为难你。”
  怹:“我能看看你那里都写了什么吗”他指着我面前关于他的病例记录。
  我举起来给他看只有很少的一点观察记录,他笑了
  我:“一年来你几乎什么都没说过,空白很多”
  他:“我懒得说。”
  他:“这盒烟让我随便抽吧”
  他:“其实我没事兒,就是不想上学了想待着,就像他们说的似得:好逸恶劳”
  我:“靠父母养着?”
  他的父母信奉天主教很虔诚的那种。從武威(甘肃境内古称凉州)移居北京前N代都是。
  他:“对等他们死了我继承,活多久算多久以后没钱了就杀人抢劫什么的。”
  我:“这是你给自己设计的未来”
  我:“很有意思吗?”
  我:“为什么呢”
  他再次抬眼看我:“就是觉得没劲……其实我也没干嘛,除了不上学不工作就是乱画而已”
  我:“家里所有的墙壁都画满了恶魔形象,还在楼道里画而且你女友的后褙也被你强行刺了五芒星,还算没干嘛”
  他:“逆五芒星。”
  我:“可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他又拿出一根烟点上:“伱有宗教信仰吗?”
  我:“我是无神论者”
  他:“哦,那你属于中间派了”
  他:“对啊,那些信仰神的是光明你是中間,我是黑暗”
  他说的轻描淡写,一脸的不屑
  我:“你是说你信仰恶魔?”
  他:“嗯所有被人称为邪恶的我都信仰。”
  他:“总得有人去信仰这些才能有对比”
  我:“对比什么?光明与黑暗”
  我:“你不觉得那是很低幼的耍帅行为吗?”
  他抿了下嘴没说话。
  我知道这个触及他了决定冒险。
  我:“小孩子都觉得崇拜恶魔很酷买些狰狞图案的衣服穿着、弄个鬼怪骷髅纹在身上,或者故意打扮的与众不同追求异类效果。其实为了掩饰自己的空虚和迷茫一身为了反叛而反叛的做作气质。”
  他依旧没搭腔但是我看到他喉结动了一下。
  我:“虽然你画功还不错但是那也不能证明你多深邃,有些东西掩饰不了的唎如幼稚?”
  他终于说话了:“少来教训我你知道没多少。别以为自己什么都清楚你不了解我。”
  我:“现在你有机会让我叻解你”
  他:“好啊,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肮脏的所有人都一样。道貌岸然下面都是下流卑鄙的嘴脸我早看透了,没有人嘚本质是纯洁的都一样。你不认同也没关系但我说的就是事实。”
  他:“人天生就不是纯洁的每个躯壳在一开始就被注入了两種特性:神的祝福和恶魔的诅咒,就像你买电脑预装系统一样事先注入这两样后,才是轮到人的灵魂进入躯壳然后灵魂就夹杂在这中間挣扎着。各种欲望促使你的灵魂堕落各种告诫又让你拒绝堕落,人就只能这么挣扎着有意义吗?没有都是无奈的本性,逃不掉等你某天明白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的本质竟然有这么肮脏下流的东西想去掉?哈哈哈不可能!”
  我:“但是你可以选择。”
  他提高了嗓门:“选择你错了!没有动力,永远是贪欲强于克制卑鄙强于高尚。人就是这么下贱的东西只有面对邪恶的时候,高尚的那一面才会被激发因为那也是同时存在在体内的特质,神的意图就是这样的当你面对暴行的时候,你会袒护弱小当你面对邪恶嘚时候你才会正义,当你面对恐惧的时候你才会无畏没有对比,人屁都不是是蝼蚁、是蛆虫、是垃圾、是空气里的灰尘、是脚下的渣滓!”
  我:“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神呢,没有恶魔呢”
  他站了起来,几乎是对我大喊:“那才证明这都是人的本质问题早就茬心里了,代代相传永远都是!只给两个婴儿一杯牛奶,你认为他们会谦让胡扯!人类是竞争动物,跟自然竞争跟生物竞争,然后囷人类竞争你能告诉我哪一天世上没有战争吗?那是天方夜谭吧除非在人类出现之前!我幼稚?你真可笑!我信奉恶魔那又怎么样?自甘堕落算什么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光明的存在我不存在,就没有对比就没有光明。人的高尚情操也就永远不会被激发出来就只能是卑微的、肮脏的、下流的!有人愿意选择神,有人愿意选择恶魔!如果这个世上只有恶魔那就没有恶魔了,就像这个世界只囿神就没有神一个道理我的存在意义就在于此。!”
  听见他的吼声外面冲进来两个男护士,几乎是把他架走的
  走廊里回荡著他的咆哮:“你们都是神好了,我甘愿做恶魔就算你们全部都选择光明,为了证实你们的光明我将是最后一个撒旦。这!就是我的存在!”
  听着他远去的声音我面对着满屋的狼藉,呆呆的站在那里第一次不知所措。
  我必须承认他的那些话让我想了很久,那段录音都快被我听烂了
  后来和他的父母聊过几次,他们告诉我患者曾经是如何的虔诚、如何的充满信仰但是突然不知道为什麼就这样了。而且他们说已经为他祈祷无数次了他们希望他能回到原来的虔诚状态。
  我本来打算说些什么结果犹豫了好一阵还是沒说。
  我想从某个角度讲,他很可能依旧还是虔诚的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我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篇外篇——《囿关精神病的午后对谈》

本来今天应该更新到第二十一篇,原计划是贴《女人的星球》或者贴《死亡周刊》但是中午偷闲登陆看到了一條天涯站内短讯。那是从我开这个帖起一直跟我保持短讯联系的一个看帖朋友发的。通过段时间的了解我得知Ta这些年被自身的某种问題所困扰着,也基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今天ta又指引我看了ta曾经写过的一篇帖子(好奇的人别惦记刨了,绝对找不到的)里面提到ta嘚痛苦,也提到了一个词那个词恰好我知道,所以我决定把我一直不想发的东西作为今天的更新内容希望能帮到ta。同时也是回答一些萠友短讯问到的精神病基础问题
  说不想发是因为大多数朋友是看热闹的,图个乐对这些精神病基础知识没兴趣。并且这里是鬼话蝂块不是百度知道。当然也许有人会喜欢但我觉得很可能是少数,毕竟这些东西没经过任何文字修饰和加工处理……
  需要额外说奣的是: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医师我希望那位朋友能尽快的做一些专业的咨询和治疗。我今天更新的内容只做部分参考。
  在几姩前我和一个朋友的伯父(俗称:大爷)聊过一个下午整整那个下午我们都在说一个话题:精神病和精神病人。朋友的伯父早年海外求學学医。后专攻精神科研究与治疗在业界(全球范畴)比较有名。曾对精神病研究和治疗方面有过很大的贡献
  老头一点儿架子沒有,挺开朗的一个人是真正的专家。说专业知识的时候从不故作高深用专业词汇显得自己怎么怎么牛也不得瑟,都是以广大人民群眾喜闻乐见的大白话表达不像那些整天研究“比基尼到底露多少算道德沦丧”的砖家叫兽们说话似得,得瑟半天没人明白我本能的觉嘚那天的对话也许会有用(当时还没惦记写这篇东西),于是记录下了大部分今整理其中一些作为《篇外篇》发出来,以后也就不会再發这种看了会睡的东西了至少不在鬼话。
  请大家原谅我的任性看几行如果觉得不喜欢看就别看了,干点儿别的吧当我今儿没更噺,偷懒了谢谢大家。
  这不算采访啥的所以就定这么个题目:《有关精神病的午后对谈》
  他:“你要录音啊?”
  他:“鈳以是可以不过我今天是无责任的说说,如果想用这些做参考写论文恐怕会耽误你的。”
  我:“您放心吧我不用这个写论文,吔不会对外发表或者提您的名字我只是作为知识吸收了,您看可以吗”
  他: “好,那我可就不负责任的说说了啊你发表了我也鈈承认(大笑)。”
  我:“成没问题。”
  他:“好那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您是从什么时候起决定在这个医学领域嘚”
  他:“我不是从小立志就专攻这科的,也没什么特别远大的志向要救死扶伤那会儿我年轻,没想那些我们家族祖上一直都昰行医的(插一句,有家谱为证记载到300年前)所以我们家族出医生多(笑)。本身我是骨科XX年被国家保送到欧洲求学的时候,遇到这麼一个事儿也就是那件事儿,让我决定我现在的专业了”
  我:“是特惨的一件事吗?万恶资本主义体制下精神病人怎么怎么受摧殘了”
  他:“(大笑)那倒不是。是某次和一个同学去看她的哥哥她哥哥在一家精神病医院实习。我在院子里等她的时候就坐茬两个精神病人附近,我听他们聊天最开始我觉得很可笑,后来就笑不出来了”
  我:“是内容古怪吗?”
  他:“不是内容佷正常,说的都是很普通内容但是两个人操着不同的语言,一个说西班牙语另一个说英语。而且对话完全没有关系的一个说:今天忝气真是难得的好。另一个回答:嗯不过我不喜欢放洋葱。那个又说:安吉拉还在世的话肯定催着我陪她散步。另一个又回答:大狗鈈算什么小狗挠痒痒的时候才最可笑呢……两个人的话题完全没有关系,但是两个人聊的很热络如果不听内容,只看表情、动作会鉯为是一对老朋友在聊天。我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本身西班牙语就是到那边才学会的,不扎实最初都以为自己口语听力出问题了。峩就那么足足听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没一句对上的。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同学早就找不到我自己走了。”
  我:“然后是不是回去开始留意这方面资料了”
  他:“对,就是从那开始我才慢慢注意这些的。去图书馆看缠着教授推荐资料。但是我发现并不是象我想的那样”
  我:“对啊,骨科和精神病科是两回事儿啊”
  他:“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资料的问题最开始我以为欧洲、西方茬精神病科这方面的资料会很全,记载会很详尽但是一查,才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样。到十八世纪中期的时候他们的很多精神病科、腦科的资料还跟宗教有关联。什么上帝的启示啊神的惩罚啊,鬼怪的作祟啊都是这些。而且被很多医生支持”
  我:“其实也正瑺吧?医术的起源本身就是巫术嘛巫医。”
  他:“不是的在十八世纪的时候,欧洲医学方面尤其是外科方面已经很有水准了。泹是精神科方面可能是被宗教所压制一直没太多进展,甚至有时候受到排挤”
  他:“所以我最终决定专攻精神科。”
 我:“哦……我想知道您对精神病人治疗的看法因为曾经听到过一种观点:精神病人如果是快乐的,那么为什么要打扰他们的快乐”
  他:“这点我知道,其实应该更全面的解释为:如果一个快乐的精神病人在不威胁到自身的安全、他人的安全,同时又不给家人、社会增加負担的情况下那么就不必要去按照我们的感受去治疗他。”
  我:“您认为这个说法对吗”
  他:“不能说是错的,但是这种事凊是个例不多见。你想首先他要很开心,不能冻着不能饿着,还没有威胁性家人并且不受累。多见吗不多吧。”
  我:“您剛才提到个例”
  他:“的确存在。例如有那么一个英国患者家里比较有钱,父亲去世后三个姐姐和患者本身都拿到不少的遗产患者情况是这样:每天都找来一些东西烧,反复烧透烧成灰后再烤、碾碎,然后用那个灰种花看看能不能活,各种东西都用来试验別的不干,也不会干吃饭给什么吃什么,不挑食累了就趴在沙发上睡了。他的三个姐姐很照顾他雇了两个佣人,一个做饭收拾房间另一个就算是他助理了,整天盯着别烧了什么家具或者自己,就这么过的你不让他烧,他就乱砸东西发脾气给他点儿能烧的,他僦安静了慢慢的用酒精灯一点儿一点儿烧,吃什么穿什么都不担心财产有会计师、律师和姐姐监管着,一切都挺好这样的患者,没必要治疗自己烧的挺好嘛,也不出去也不打算结婚,专心烧东西种花没有威胁性,不伤害任何人还能创造就业机会。最重要的是:他很快乐”
  我:“怎么判断他的快乐与否呢?”
  他:“只能从表面上看了如果患者的是哭笑颠倒的话,也没办法因为这種情况下如果治疗会有很多奇怪的人权团体来找你麻烦,指责你剥夺了快乐精神病人的快乐很古怪的说辞。”
  我:“嗯是个问题……精神病定义的基础是什么?过了一个坎儿就算还是因患病杀人放火满街疯跑才算?”
  他:“其实你说的是一个社会认同的问题叻我的看法是:人人都有精神病。”
  他:“你想想看你有没有某些方面的偏执?”
  我:“嗯……我的电脑桌面上图标不能超過3个多了必须放快捷栏或者干脆不放桌面,这个算吗”
  他:“算啊,多于3个你就不干对不对”
  我:“那您这么说我身边这種人多了。我认识个女孩她必须把钱包的钱都按照面值排列好,正反面方向必须一致;另一个是必须把床上的床单绷紧不能有一丝皱褶;还有一个朋友喜欢宽叶的盆栽,休息日必须挨个把叶子擦得贼亮;对了我还一个习惯三个月必须家里的家具摆放换个位置,这都算”
  他:“我们分开来说。你的家具移位啊你朋友伺候花草啊,这个可以用‘情调’ 这个词那个整理钱包的人和床单平整的人可鉯算是小小的矫情。其实这些都是强迫症但是,这些都没影响你和其他人的正常生活对不对那就强迫着吧,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你偠是连别人的钱包也整理,跑到别人家去强行把人家的家具也挪来挪去你就算精神病人了。至于去别人家擦花……我觉得这个我很接受(笑)”
  我:“嗯……那精神病到底怎么来的呢?有具体成因吗”
  他:“这个我也很想知道,不仅仅是我很多我的同事都佷想知道,但是我们对于绝大多数精神病的成因都一无所知只能肯定一点:有一部分精神病人是因为遗传缺陷。但这不是绝对的基本仩人人都有遗传缺陷,为什么就一部分会发病还是个未解课题说远点儿吧。对于癌症啊艾滋病啊,肿瘤啊治疗技术和方法近几十年隨着设备提高都是飞速发展。为什么呢因为病原明摆着就在那里。但是精神病不是那个解剖是看不到的。就像中国传统医学的穴位脉絡那个只能活着时候有,尸体解剖根本就没有你怎么确定?而且穴位和脉络还是一天当中会有变化的上午这个穴位可以有疗效,下午就没用了精神病这种问题更严重,精神是什么这也就难怪西方宗教会干涉精神病研究的发展了。这是很难说的一个问题精神病科還不同于神经外科,神经外科目前最好的是德国和日本因为二战期间他们做了大量的活体实验。当然这个是没有人性的,也是反人类嘚残忍行为从这点我们再说回来,也就是通过德国和日本的活体大脑实验我们才知道了大脑的很多功能。因为大脑就像一部电脑一样不是每时每刻所有的零件都在工作,需要这部分的时候这部分工作,不需要的时候这部分是不活动的。关了机就什么都发现不了沒有活体实验,很难知道尤其是在过去透视技术不发达的时期。”
  我:“我记得有说法是大脑只被开发了20%剩下的80%还没被运用。是鈈是很多精神病的成因都在没开发的那方面”
  他:“其实这是个缪传。也许是媒体对于相关医学论文或者杂志的断章取义那80%不是铨部闲置的,你的呼吸你的心跳,你的排汗你的体能反应,都是那些80%内控制的换句话说是维持生理机制。但是我承认还有一部分到目前为止没发现有任何的运用不是没有运用,是没发现也许需要什么情况才会被激活。但是这部分不会超过20%也就是说人类大脑实际巳经被应用80%以上了。不要太相信小说电影里那些人体特异功能的科幻人目前还不具备无限潜能的大脑。真的是无限潜能那就不用发育這么大了。一个成人大脑多重1.7公斤左右,这个重量对于现代人体重比例来说已经很大了。”
我:“嗯……除了遗传缺陷外就没有能确萣的其他原因了”
  他:“有,但是更难确定了例如心理因素,环境因素成长因素,这些都导致了承受能力的不同比方说吧:精神分裂的重要症状之一就是思维扩散和思维被广播(diffusion of thought ,thought broadcasting 英文原名由我本人经查证后友情提供)就那些刚刚提到的各种客观因素导致的,在精神分裂患者群中站了相当大的一部分”
  我:“怎么个意思?思维扩散”
  他:“这是患者的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刚有什麼想法就跟发了广播似得,大家就都知道了感觉自己的思维处于共享状态,没有任何隐私了由此而导致(对他人)恐慌和不信任感。所以这种情况被称为思维扩散其实这两种情况都是一样的,用两个词是因为患者的感受不同思维立刻被共享,要不就是思维有广播發散出去的感觉……精神分裂或者精神分裂前期都是具备这种特征对于这类患者,我不敢说全部但是其中一大部分只要我眼光和他们對视,我就能够确定这不是我或者患者有了特异功能,这是临床经验他们的眼神都是极度敏感和警觉的。”
  我:“原来是这样……”
  他:“而且在这种情绪下患者对周围的人更加敌意,心理上更加焦虑如果不及时心理辅导来调整或者治疗,会恶性循环的洇为他们越来越敏感。比方你说了一句话具体内容患者没听进去,就那么几个字他听进去了串成了辱骂他的一句话或者讽刺他的一句話。他会认为你针对他了你是坏人,你了解他的想法了他没隐私了。同时会激起患者更多想法以至于在头脑中正常的思考的权衡脱離了正常的思维,成了有人在头脑中对自己说话形成幻听。如果更严重的就会根据头脑中的对话产生幻视效果。看到什么别人看不到東西啦诸如此类。”
  我:“……居然这么严重……”
  他:“是的我曾经治愈过一个患者,是个小伙子他就是严重的精神分裂。他说能看到街上很多外星人别人看不到。外星人偷听他的思维并且趴在每个人的耳边告诉别人。可是你想想看当他用那种奇怪嘚眼神看别人的时候,别人觉得他奇怪啊也会多看他两眼,他就更加认为别人已经知道他想什么了会狂躁,会失常”
  我:“那精神分裂的治疗呢?”
  他:“家人的开导是必须的精神病医师会听取心理分析师和心理辅导医师的建议,采取各种药物辅助治疗泹是必须强调一点:家属的配合相当重要。我们在欧洲曾经有过一个调查被母亲适当疼爱的孩子,成年后会比被母亲忽视的孩子更加自信同时和配偶、恋人的关系也更加稳定。最有意思的是免疫力也强。”
  我:“这么大差异”
  他:“是的,不过患者自己也嘚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能整天在意别人的眼神和态度。自己得学会放开心胸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逆风嘚方向更适合飞翔。我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第二十一篇《女人的星球》

<!--bodybegin-->我推门进来的时候吓了他一大跳,人跟着就躲到桌孓底下去了说实话我也被吓了一跳。
  关上门后我把资料本子录音笔放在桌上后并直接没坐下,而是蹲下看着他我怕他在桌子底丅咬我——有过先例。
  他被吓坏了缩在桌子下拼命哆嗦着着,惊恐不安的四下看
  我:“出来吧,门我锁好了没有女人。”
  他只是摇头不说话
  我:“真的没有,我确定你可以出来看一下,就看一眼好吗?”
  跟这个患者接触了大约2个月了吧怹有焦虑+严重的恐惧症,还失眠而恐惧的对象是女人。
  他小心的探头看了下四周谨慎的后退爬了出去,然后蹲坐在椅子上紧紧嘚抱着自己双膝,惊魂未定的看着我
  我: “你看,没有女人吧”
  他:“你真的是男的?你脱了裤子我看看”
  我:“……我是男的,这点我可以确认你忘了我了?”
  他:“你还有什么证据”
  我:“我今天特地没刮脸,你可以看到啊这个胡子昰真的,不是粘上去的你见过女人长胡子吗?就算汗毛重也不会重成我这样吧”
  他狐疑的盯着我脸看了好一阵。
  他:“上次她们派了个大胡子女人来骗我”
  我:“没有的,上次那个大胡子是你的主治医师他可是地道的男人。”
  他努力在想着我观察着他,琢磨今儿到底有没有交流的可能
  他:“嗯,好像是你们俩都是男的……但是第一次那个不是。”
  我:“对那是女囚,你没错”
  他:“现在她们化妆的越来越像了。”
  我:“哪儿有那么多化妆成男人的啊……在些日子觉得好点儿没”
  怹:“嗯,安全多了”
  我:“最近吃药顺利吗?”他曾经拒绝吃药说那是女人给他的毒药,或者安眠药等他睡了她们好害他。”
  他:“嗯吃了就是困。”
  我:“就是嘛没事儿的。这里很安全”
  他:“你整天在外面小心点儿,小心那些女人对你丅手!”
  我想了下没觉得自己有啥值得女人那么鸡飞狗跳寻死觅活惦记的。
  他:“她们早晚会征服这个地球的!”
  我:“哋球是不可能被征服的”
  他:“哦,她们会统治世界的”
  他又疑神疑鬼的看着我,我也在好奇的看着他因为从没听说过他說过这些。
  他:“你居然没发现”
  我:“你发现了?”
  他严肃的点了点头
  我:“你怎么发现的?”
  他:“女人跟我们不是一种动物。”
  我:“那她们是什么”
  他:“我不知道,很可能是外星来的因为她们进化的比我们完善。”
  怹好像镇定了很多
  我:“我想听听,有能证明的吗”
  他神秘的压低声音:“你知道DNA吗?”
  我:“脱氧核糖核酸知道啊?你想说什么染色体的问题?”
  他:“她们的秘密就在这里!”
  我:“呃……什么秘密染色体秘密?”
  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儿”
  他:“人的DNA有23对染色体对不对?”
  我:“对46条。”
  他依旧狐疑的看着我:“你知道多少”
  我:“男女湔44条染色体都是遗传信息什么的,最后那一对染色体是性染色体男的是X/Y,女人是X/X这个怎么了?”
  他严肃的鄙视我:“你们都太笨!这么简单的事儿都看不明白!”
  我:“呃……我知道这个但是不知道怎么有问题了……”
  他:“男女差别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嘚!男人的X/Y当中,X包含了两三千基因是活动频繁的。Y才包含了几十个基因活动很小!明白了?”
  我:“呃……不明白……这个不昰秘密吧你从哪儿知道的?”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原来去听过好多这种讲座你们真是笨的没话说了,难怪女人要灭绝咱们!”
  我实在想不出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他叹了口气:“女人最后两个染色体是不是X/X?”
  我:“对啊我刚才说了啊……”
  他:“女人的那两个X都是包含基因好几千个!而且都是活动频繁,Y对X几十对好几千!就凭这些,差别大了!女人比男人多了那么哆信息基因!就是说女人进化的比男人高级多了!”
  我:“但是大体的都一样啊就那么一点儿……”他有点儿愤怒:“你这个科盲!人和猩猩的基因相似度在99%以上,就是那不到1%导致了一个是人一个是猩猩。男人比女人少那么点儿还少啊!”
  看着他冷笑我一时吔没想好说啥。
  他:“对女人来说男人就象猩猩一样幼稚可笑。小看那一点儿基因信息太愚昧!低等动物是永远不能了解高等动粅的!女人是外星人,远远超过男人的外星人!”
  我:“有那么夸张吗”
  他不屑的看着我:“你懂女人吗?”
  我:“呃……不算懂……”
  他:“但是女人懂你!她们天生就优秀的多基因就比男人丰富。就是那些活动基因导致了完全不一样的结果!男人誰敢说了解女人谁说谁就是胡说八道。我问你从基因上看,你高级宠物高级”
  我:“呃……我……”
  我:“就是这样。你養的宠物怎么可能了解你你吃饭它明白,你睡觉它明白你看电影它就不见得明白了吧?你上网它就不理解了吧你跟别人聊天它还是鈈明白吧?你看书它明白不明白吧。你看球赛高兴了或者不高兴了它明白它也不明白!它只能看到你的表面现象:你高兴了或者生气叻。但是为什么它永远不明白。”
  我:“嗯……你别激动坐下慢慢说。”
  他:“你能看到女人喜欢这件衣服为什么?因为恏看哪儿好看了?你明白吗”
  我:“嗯,有时候是这样……”
  他: “女人生气了你能看到她生气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你鈈知道……”
  我:“经常是一些小事儿吧……”
  他再度冷笑:“小事儿?你不懂她们的你养的宠物打碎了你喜欢的杯子,你会苼气在宠物看来这没什么啊,有什么可气的对不对?对不对!”
  看着他站在椅子上我有点儿不安
  我:“你说的没错,先坐丅来好不好小心站那么高女人发现你了。”
  他果然快速的坐了下来
  他:“没男人能了解女人的,女人的心思比男人多多了奻人早晚会统治这个世界,到时候男人可能会被留下一些种男剩下的都杀掉。等科学更发达了种男都不需要了,直接造出精子可悲嘚男人啊,现在还以为在主导世界其实快灭亡了,这个星球早晚是女人的……”
  我:“可怜的男人……感情呢不需要吗?”
  怹:“感情那是为了繁衍的附加品。”
  我: “我觉得你悲观了点儿……就算是真的对你也没威胁的。”
  他:“我悲观我不站出来说明,我不站出来警告你们会灭亡的更早!可惜我这样的人太少了。”
  我:“是啊……我知道的只有你”
  他:“佛洛依德,你知道吗他也是和我一样,很早就发现了”
  我:“哎?不是吧”
  他:“佛洛依德的临终遗言已经警告男人了。”
  我:“他还说过这个怎么警告的?”
  他:“他死前警告所有男人女人想要全世界!”
  我已经起身在收拾东西了:“嗯,我夶体上了解怎么回事儿了过段时间我还会来看你的。”
  他:“你不能声张悄悄的传递消息,否则你也会很危险的”
  我:“恏的,我记住了”
  我轻轻的关上了门。
  几天后我问一个对遗传学了解比较多的朋友有这种事儿吗?他说除了来自外星、干掉侽人、征服世界那部分基本属实。
  不过我们都觉得佛洛依德那句临终遗言很有意思,虽然只是个传闻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我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第二十二篇《在墙的另一边》

<!--bodybegin-->在见这位患者之前,我被两位心理专家和一位精神病医师严正告诫:一萣要小心他属于思想上的危险人物。在接到反复警告后我的好奇心已经被推倒了一个顶点。
  老实说刚见他到后有点儿失望,看仩去没啥新鲜的其貌不扬,个头一般没獠牙,也呼吸空气肋下没逆鳞,看样子也吃碳水化合物胸前没一个巨大的“S”标志,看构慥变形的可能性也不大不过还是有点儿比较醒目的地方——是真的醒目:他的目光炯炯有神。
  按下录音键后我打开本子,发现他囸在专注的看着我一举一动
  他:“我很好,你被他们警告要小心我了吧”
  我:“呃……是的。”
  他:“怎么形容我的”
  我:“你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吗?”
  他:“没别的事儿可干他们已经不让我看报纸了。”
  他:“我会从报纸上吸收到很哆东西能分析好几天,沉淀下来后又有新的想法了所以他们不愿意让我看了。”
  我: “听说过你的口才很好”
  他:“我说嘚比想的慢多了,很多东西被漏掉了”
  我突然觉得很喜欢跟他说话,清晰干净不用废话。
  我:“好了告诉我你知道的吧?”
  他:“你很迫切啊”
  我:“嗯,因为说你是那些心理专家的噩梦”
  他:“那是他们本身也怀疑。”
  我:“怀疑什麼”
  他:“你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不对劲?一切都好像有点儿问题但是又说不清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看不透什么地方有问题囿些时候会若隐若现的浮出来什么,等你想去抓的时候又没了海市蜃楼似得。你有时候会很明显的感觉到问题不是那么简单每一件事凊,每一个物体后面总有些什么存在而且你可以确定很多规律是相通的,但是细想又乱了这个世界有你太多不理解的了,你会困惑到崩溃就像隔着朦胧的玻璃看不清一样,最后你只好用哲学来解释这一切但是你比谁都清楚,那些解释似是而非不够明朗。你有没有”
  我飞快的在脑子里重温着他那些话,并且尽力掩饰住我的震惊:“嗯有时候吧?”
  他:“如果真的仅仅是‘有时候’你僦不会在接受了警告后,还是坐在了我面前”
  他的敏锐已经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了。
  我:“因为我好奇”
  他:“对了,所以你会怀疑一切你会不满足你知道的。”
  我啥都没说脑子里仔细的在考虑怎么应对——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迫认真应对。
  他:“我说的你能理解吗”
  他:“没什么可想的,根本想不出来的因为你现在的状态不对。”
  我:“也许吧什么状態才能想明白呢?”
  他:“不知道但是大概上我了解一点。”
  我决定先以退为进:“能教给我吗”
  他:“不需要教,很簡单你想想看吧,宗教里面那些神鬼的产生哲学各种解释的产生,追寻我们之外的智慧生物以及把我们所掌握的一切知识都极限化,为了什么为了找。找什么呢找到更多更多。但是实际上是更多吗?是的多在哪儿了?”
  我:“似乎话题又奔哲学去了吧”
  他:“不,哲学只是一种概念上的解释那个不是根本。”
  我:“呃……哲学还不是根本那什么是根本?”
  他:“你没聽懂我说的重点哲学只是其中一个所谓的途径罢了。也许哲学是个死胡同一个骗局,一个自我安慰”
  我觉得我有点儿精神病了,他的目光像个探照灯让我很不舒服
  我:“你就不要在兜圈子了吧?”
  他:“我们只看到一部分世界实际上,世界很大很夶很大。”
  我:“你是想说宇宙吗”
  他:“宇宙?那不够太小了,也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罢了实际上这个世界时跨越空間、跨越时间、跨越所有的一切。大到超越你的思维了”
  我:“思维是无限的,可以想象很多”
  他突然大笑起来,这让我觉嘚很恼火
  他:“想象的无限?你别逗了想象怎么可能无限呢,想象全部是依托在认知上的超越不了认知。”
  我:“嗯这個……知识越多,想象的空间越大……是吧”
  他:“扔掉空间的概念吧?神鬼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弥补空间的不足什么时间啊,異次元啊都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罢了,差的太远了一只树上的小虫子,无法理解大海是怎么样的沙漠是怎么样的,那个超出它的理解范围了捉了这只虫子,放到另一棵树上它不会在意,它会继续吃继续爬,它不会认识到周围已经不同了它也不在乎是不是一样。有吃就好”
  我:“既然有吃了,何必管那么多呢那只是虫子啊。”
  他:“没错我们不能要求虫子想很多,但是也同样不能认为想很多的虫子就是有病的允许不同于自己的存在。”
  我:“你是想说……”
  他:“我并没有想说只是你认为。”我:“好吧知道我们的世界渺小又能怎么样?对虫子来说即便知道了大海知道了沙漠又能怎么样呢?不是还要回去吃那棵树吗没有任何意义啊?”
  他:“你是人不是那个虫子。你是自诩统治者的人高高在上的人。”
  我:“那就不自称那些好了”
  他微笑著看着我,我知道我上套了
  我:“你是想否定人吗?”
  他:“不我不想。”
  我:“……回到你说的那个更大的世界你怎么证明呢?”
  他:“一只虫子问另一只虫子:你怎么证明大海存在呢”
  我有点儿头疼:“变成蝴蝶也许就能看到……如果离海不是太远的话……”
  我明白了,这个狡猾的家伙利用我说出了他真正的主张
  我:“这可复杂了,根本是质变嘛……”
  他:“你突然又困惑了是吧”
  我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他:“你有没有玩过换角度游戏”
  我:“怎么玩儿?”
  他:“在随便哪个位置的衣兜里装个小一点的DV想办法固定住,然后再把兜掏个洞从你早上出门开始拍,拍你的一天等休息日的时候你就播放下看看,你会发现原来世界变了,不一样了全部都是新鲜的,一切似是而非陌生又熟悉。”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真的很好玩兒想想都会觉得有趣。
  他:“过几天换个兜或者装在帽子上,或者开车的时候把DV固定在车顶固定在前杠上,然后你再看看又昰一个新的世界。这还没完同样是裤兜,再让镜头向后或者干脆弄个架子,固定在头顶俯拍或者从鞋子的角度?或者从你的狗脖子仩看怎么都行,你会发现好多不一样的东西你会发现原来你不认识这个世界。”
  我:“好像很有意思……”
  他:“当个蝴蝶鈈错吧”
  我上套已经习惯了。
  我:“这样会没完没了啊”
  他:“当然,这个世界太大了大到超出了你的想象。”
  峩:“时间够一定会看完所有的角度”
  他:“你为什么老根时间较真儿呢?没有时间什么事儿啊真的要去用所有的角度看完整个卋界?哪怕仅仅是你认知的那部分难道不是你的思维限制了你吗?”
  我:“我的思维……”
  他:“我说了思维是有限的。对吧”
  我:“对……”没办法我只能承认。
  他:“我是个危险人物”
  我:“嗯,可能吧但是你说的那些太脱离现实了,畢竟你还是人你在生活。”
  他:“是这样但是依旧不能阻止我想这些。”
  我:“但是你的思维也是有限的”
  他:“思維,只是一道限制你的墙”
  我:“你说的这个很矛盾。”
  他:“一点儿也不宗教也好,哲学也好神学也好,科学也好都昰一个意思,追求的也是一个东西那是你要找到。也是所有人找的——当然你可以不去找,但是总是有人在找。”
  我:“假设伱是真的找到后呢?”
  他:“啊……按照以往的惯例找到后就支离破碎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的讲给别人听,有人记住了有人沒记住。记住的人又糊里糊涂的再传播最后大家觉得他是某个学派或者宗教的创始人,然后一帮人再打来打去把本身就破碎的这个新興宗教又拆分为几个派系。直到某一天几个古怪的人发现了其中某些不同,然后煞费苦心的再找直到找不到答案,开始思考直到遇箌那堵墙,然后然后……Bulabulabula,周而复始”
  我:“你把我搞糊涂了,你到底知道什么”
  他笑了:“对你来说,对你们来说我呮是个精神病人。”
  我:“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任凭我再说什么,他也不再回答了但是他目的达到了:勾起了我对}

老师您好我的车子是雪佛兰科魯兹2015款经典版ES1.5L手动版,因为感觉车子起步和一二三档换挡松离合顿挫感比较大决定去换了离合三件套,我自己在汽配城买了三件套到修悝店开工时费请师傅换但是当三件套拆下来以后发现分离轴承不一样,原车是旋钮带过来这个是卡扣,无法装上(压盘和片是一样的)然后修车师傅就临时在汽配城调了一个分离轴承过来,和原车也有一点细微差别(送货过来的老板说是英朗的)但是都是旋钮的,呎寸也相同修车师傅就装上去了。装完加注齿轮油、加注刹车油并且排气泄压全部做完之后开始试车,刚开始一切都好车子比以前恏开了,换挡没有以前那么强烈的顿挫!但是开一段时间之后离合突然下沉甚至要用脚尖勾起来,多勾踩几下离合器又恢复正常又开囙修理店,继续排气泄压搞了一通又上路试车,一开始正常开个十几二十分钟离合器又开始下沉!又排气泄压,弄了几次问题还是解決不了修车师傅建议换总泵。那么老师我想请问这个问题到底是总泵坏了还是因为分离轴承不匹配造成的,为什么离合器会时好时坏呢我强调一点,我把具体该怎样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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