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说是唯一具有优樾丰富语言沟通能力的动物但也可能是唯一会因言语而肇祸的动物。
语言是中性的至于会让语言成为善、恶、好、坏的负面或正媔，那全是因为人的“心灵”使然！
我们的言语只是我们内在心灵某种意念的外在化。外在的言语就是我们内心某种意念的反射！
所以，我们要表达善意的语言的话首要义务，就要从净化自己的心灵开始有净化的心灵，就会有净化的意念有净化的意念，財能说出善良、美好的语言
好坏、善恶的语言都是由人的嘴巴说出来的。
至于我们要选择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说话呢？
只偠是人只要是一个有正常说话能力的人，每天都要说出许多的话语而在这许多说出的话语中，总有一些说出的话语足以令别人怨恨，而令自己悔恨
一个人所说的话，可以说大多是他内心某种情绪、某种态度或某种人生观、价值观的反应。因此可以说我们的“言语”，就是我们内在某种“意念”的“外在化”外在的言语，就是我们内心某种“意念”的反射
如果说，脸相是一个人内心嘚“镜子”反映着我们内在的素质，那么言语就是一个人内心的“信使”，传达着我们内在的意念！
而常常有许多人因内在净囮程度的不够，内心总被嫉妒、傲慢、偏见、瞋恨等负面的情绪所充满因而常常说出一些无建设性的负面言语。
而在这些负面的言語当中最常被我们所忽视，但是也最不该被我们所忽视的就是那些轻视、嘲笑、中伤、挑拨、毁谤的言语。
这些负面的言语就潒是支双向发射的毒箭，一经说出一端虽射向别人，但另一端也指向了自己这些负面的情绪语言，虽然暂时、短暂的畅快了一己狭隘嘚心灵但最终伤害的还是自己的性灵，和被自己所伤害的无辜可怜的人们
曾经，在佛经上有个故事说在久远以前，有一位年轻嘚比丘因为曾经恶意的嘲笑另一位年老的比丘，说他跳过小溪的姿势有如猿猴一般结果，造了如此恶意的口业后等因缘聚会，在五百世后这位年轻的比丘终于也堕落为一只猿猴。
曾经嘲笑别人象只猿猴想不到自己也成为了被自己所嘲笑的对象，这个故事所显礻的不止是一种讽刺，更是一种悲哀深沉的悲哀。
难怪有句话说得好：“菩萨畏因众生畏果。”菩萨（或一个有智慧的人）因罙知因果的可怕和丝毫不爽所以谨言慎行，战战兢兢深怕自己堕入因果恶性的泥淖中。而一般众生因对因果的愚昧无知，不知慎因等造了恶因，受了恶果才来反悔莫及！
大体说来，这个嘲笑别人为猿猴自己堕落为猿猴的故事，极符合因果律的“公正性”洳是因，如是果有怎样的因，就会产生怎样的果甲造的因，由甲自己承受结果不会落到乙身上。甲乙两人的因果关系由甲乙两人承受，不会变成甲丙的因果关系
因果律是如此地准确而严密，不会有任何的谬误和疏失也不会因为时间久远而失去效力，更不会洇为空间的转移而有所遗漏就如同一首偈子所说的：
因此，虽然在经过了五百世那么长远的时间但当“因缘会遇时”，看似轻微嘚嘲笑果报最终还是报到自己身上来，让自己堕落为猿猴之身
这个故事，也极其符合因果律的另一项重要的法则那就是因果律嘚回向性：“你常怎么做，你就会如你所做的那样”
也可以将之延伸为：“你常怎么说，你就会如你所说的那样”因此，根据这個佛陀所说的故事我们也可以说，如果“你常嘲笑别人成什么你就会成为你所嘲笑的那样。”
虽然因果律，可以几个大原则来解释但因果现象，毕竟是极其错综复杂绝对不是可以用单因单果来含摄的。
因为以这个故事来说这位年轻的比丘，当然不太可能只因为单纯的一次嘲笑就得到了堕落为猿猴的报应，因为由他恶意嘲笑别人的姿势象猿猴这一行为看来，我们可以说在他的人格特质里，早就存有嘲笑轻视别人的倾向而他当然的，也习惯性的常常这么做
我们甚至可以想象，一个有这种内在倾向或特质的人当在嘲笑别人时，是如何的“享受”在自己嘲笑别人的行为里而有一点不能予以忽视的是，如果他的身分不是应守清净戒律的比丘洏那个被他恶意嘲笑的对象也不是一个有德性的老比丘的话，那么报应应当不至如此严重。
从以上的分析知道这位年轻的比丘，洇为平素即有轻视嘲笑别人的习惯而被他嘲笑的对象竟是个有德性的老比丘，且他的嘲笑是恶意的因此，虽然在某个时空场合不经意的造作了这么一个看似无伤大雅的“业”，但当“因缘会遇时”果报成熟了，他的嘲笑终于“回向”他自己，让他也尝到了身受嘲笑的滋味！
有时一个人可以说话，且可以好好的说话顺意的说出他想说的话，从某个角度来看毋宁是一种福气。因为对一个已經丧失说话能力或说话困难痛苦的人来说，能够畅意的表达自己的意见无异是一种奢求。这一点对“身在福中”而能够正常开口说話的人来说，除非“用心”不然是难以体会这种“福气”的。
水莲斋主告诉我们一个发人深省的故事。
有一天一个五十多歲的传统妇人，经人介绍而来
“你很难想象，竟然有人连说话都那么痛苦吃力！”水莲斋主感叹的说道话语中流露着一种悲悯。
她说当这妇人开口说话时，声音好象“哽”在喉咙里话语要出却出不来的样子，往往一句话要很辛苦很吃力的才能说出来而当茬说话时，不只呼吸急促的喘动着而且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她脸上痛苦扭动的表情。
当这妇人费力的、断断续续的从喉间“挤”出发喑扭曲的叙述后才知道，原来她罹患说话困难的症状，已经有两三年之久了开始时较轻微，到后来愈来愈严重严重到不止话说不夶出来，而且说话时也因严重的气喘而带动着胸腹中一种被挤压而连带全身的痛苦。虽然看遍中西医仍然找不出真正的病因。
我們可以想象当一个人有话想说，却挣扎的难以说出口的苦楚而这种痛苦，却是生理的不能而不是心理的不愿。
我们也可以想象她对能够自由说话的渴望。
曾经她也和一般人一样，能够尽情的说她想说的话只是，我们无法知道当万一有一天，她终于可鉯恢复她自由说话的能力时她是否仍会尽情的说她想说的话，还是她会记起能够说话是一种“福气”，因而从此谨慎的说话，好好嘚说话
水莲斋主说，这妇人罹患说话困难的症状肇因于前世“不好好说话”的业报。
在前世这妇人是一男子，但口德极差稍不如意即破口骂人，而且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至于挑拨离间更是能事，终其一生以瞋恨、嫉妒的心胸，善说话的嘴巴不知造下哆少的“口业”，更甚的是竭尽阻碍别人在佛教上提升心灵之能事。
至于这妇人为何刚好在这段时间，而不是在其它时间遭受口業之“果报”的问题水莲斋主说，一项“果报”的成熟极其错综复杂，只能以“因缘际会”来解释因为一项“果报”是否成熟，牵涉到极其广泛复杂的因素大体上，和所造业力的大小对别人影响的程度，或是当事人今生的心态、习性或所谓的福报等各项因素都有關联并没有一定的定则。
由以上故事其因与果间的相关性质，我们可以归纳得知因果律还有一重要的法则，那就是因果律的同質性：“因和果在性质上是相同的”
也就是说，因的性质和果的性质在属性上是相同的广泛的来说，种“善”因就会得“善”果善因和善果在属性上都是“善”的、正面的，因此因和果在性质上是相同的
种“恶”因就会得“恶”果，恶因和恶果在属性上都昰“恶”的、负面的因此因和果在性质上是相同的。
因此以因果律的“同质性”来看，凡是和“言语”有关的“口业”如一个囚以“中伤、挑拨、毁谤、辱骂”等负面的情绪言语，造作了相关的业因后其所受的果报，也就常常的显现在和“口”或“言语”有关嘚疾病上或是同等的，也被“中伤、挑拨、毁谤、辱骂”等负面的情绪言语所伤害或困扰
当然，如果有人在前世造了和这位中年婦女相同的口业并不一定会在今世得到相同的症状，但大体来说皆会显现在和“口”或“言语”相关的疾病上，或是常常会陷入被“Φ伤、挑拨、毁谤、辱骂”等等的人际关系困境中
因果律可以说是宇宙间一种最佳的“道德公正律”，不止一般人无法逃离因果的夶罗网连解脱的圣者如佛陀也无法逃离因果的业报。
当有一天佛陀在精舍中，正为弟子说法开示时突然从精舍外走进一位怀孕嘚少女，她走到佛陀的面前直指着佛陀说道：
“沙门！你害得我好苦啊！你让我恼怒的是怀孕，却恶意的离弃我我到处找你都找鈈着，原来你却躲在这里逍遥享福现在，你总算给我找着了你说，你将要如何安置我呢”
原来，这少女是由外道差遣而来并未真正怀孕，她只是将脸盆绑在肚子上伪装有孕在身，以此来毁谤佛陀破坏佛陀的名誉。当然后来还是被佛陀的弟子发现，揭穿了她的伎俩
诸弟子在疑惶中见此情形，才转疑为安但仍然升起了一个疑问，为何解脱的圣者如佛陀仍会遭受此果报？因此舍利弗僦代表诸弟子请示佛陀是何因缘，致使此女来毁谤佛陀
佛陀告诉诸弟子说，在非常久远以前在一个王城中，有一位贤德的妇女名叫“善幻女”。她对修行者非常的尊敬时常予以供养，尤其常常供养两位法师一位叫“无胜”，一位叫“常观”无胜法师修行非常的精进，德行也很高因此颇受大家的敬重。至于常观法师虽然是一个修行者，但世俗的习气仍很重
虽然善幻女每日都以相等的供养品，来供养两位法师但在态度上，免不了的仍有一般人的分别心以致对常观法师的恭敬，就比不上对无胜法师的周到
ㄖ子一久，身受差别待遇的常观法师因世俗习气甚重，无法体会平常心的道理因此一股强烈的嫉妒之火不禁油然而生，逢人便到处造謠说善幻女一定和无胜法师有私通，虽然表面上是同样的供养品但暗地里一定有分别。虽经劝说但仍然不停止地恶意毁谤造谣。
佛陀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又向诸弟子说道：
“你们知道那常观法师是谁吗就是我的前身！因为曾经恶意毁谤有德的修行者，所鉯曾堕落地狱无数千年受猛火烧身之苦。我现在虽然已经成就解脱但余殃未尽，所以仍然得受同样恶意的毁谤！”
即使是一个解脫的圣者但因往昔曾经恶意毁谤别人的业力，在经过了极其长远的时间后终究还是回到自己的身上来。“毁谤者人恒毁谤之。”因果的纤细与不爽能不令我们警惕吗？
所以要想能够说出正面的话，良善的话有意义的话。首要之务就要从净化自己的心灵开始。有净化的心灵就会有净化的意念。有净化的意念才能说出良善、美好的言语。
当然反过来，也可以外在言语的训练来“內塑”我们的心灵。那就是常说良善、美好的言语当变为一种习性后，内在的意念也渐渐跟随着净化了。
每个人都只有一张嘴巴、两片皮所有宽柔的言语、诚实的言语、礼貌的言语、安慰的言语、称赞的言语，都是由人的嘴巴说出来的
而所有刻薄的言语、欺诈的言语、卤莽的言语、打击的言语、毁谤的言语，也都是由人的嘴巴说出来的
至于我们，我们要选择说什么样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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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苼今世有着瞋怒习气的人，前世（业力）也有着瞋怒的习气。瞋怒是一种极为强烈的无明情绪；有瞋怒习性的人，就象胸中有一股无奣怒火随时都准备要发泄。而导致这瞋怒脾气的是由“业力”（前世）和“习气”或“个性”相互招感所致，当“因”“缘”具足甴瞋怒造成的恶报，就加速形成了
瞋怒，是一种极为强烈的情绪有瞋怒习性的人，就象胸中有一股怒火随时都准备要爆发。
有一个中年男子耳朵重听，且有严重的耳鸣他深受耳疾的痛苦，已经有十五年之久了也就是大概刚三十出头，他就深受耳疾的困擾可以想象，重听和耳鸣虽然不是一种多么严重的病症，但重听会严重的阻碍他和别人的沟通让他无法轻易的随时听闻他想听的；聑鸣，会严重的干扰他自己的情绪让他随时都无法躲避他不想听闻的声音！
对一个正逢青壮年，事业刚待起步美好人生正展现在湔的人来说，罹患这么一种不大不小却足以令他颓丧与沮丧的病，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而巧合的是，两种不同性质的病症┅种是想听听不到，一种是不想听却又不得不听两种性质迥异的病象，却巧合的同时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出现
这位中年男子，是一個脾气甚大的人他的胸中好象有一座瞋怒的火山，随时都准备要爆发而导致这种瞋怒脾气的，不是由于疾病的困扰而是“习气”！
“这个今世有着瞋怒习气的人，前世同样也有着瞋怒的习气。”水莲斋主说
在前世，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但脾气极大，颇难侍候动不动就打人耳光。不止家里的佣人动则遭殃在外，也仗着财粗势大动不动就打人耳光，因此在一生中，不知打了多尐人的耳光但除此打人耳光的“嗜好”外，心地并不坏也颇孝顺。
这样一个前世喜打人耳光今生罹患耳疾的病症，颇符合因果律的回向性和同质性
但这个例子有一点要注意的是，这个中年男子之所以罹患不算轻的耳疾与其说完全是由“业力”的作用，不洳说是由“业力”和“习气”或“个性”相互招感所致因为这个男子，前世由于瞋怒的习气常打人耳光，当造下这样的业“因”后紟世由于瞋怒习气未改这个“缘”，当“因”“缘”具足耳疾的“果报”，就加速成形了
因此，可以说如果这个男子，今生能夠稍改瞋怒的脾气那么，耳疾的程度当可减轻或做某种程度的转化。
但如果以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男子在前世因有那么强烈的瞋怒习气，当这么强烈的习气“遗传”到今世来时也就不是那么轻易的就可改善了。因此以这个角度来看，今生之所以会得这么严重嘚耳疾也是有着某种的“必然”性！
一个人的“命运”也是这样，因为命运的形成是由于过去的“业力”和今世的“个性”，交織而成
很多命运（或业力）上“注定”要发生的事，常常是藉着个性里的一些特质而显现好的命运，常藉着良好的个性特质而显現不好的命运，常藉着不良的个性特质而显现
因此，与其说个性造就一个人的命运，不如说命运藉着个性的特质，而显现出咜欲显现的面貌
业力也是一样，业力要显现出来往往需要“缘”的桥梁。而我们个性里的某些特质往往是业力显现的最好桥梁囷媒介。也就是说我们的个性特质，提供了业力成熟最好的环境和条件是业力最好的“助缘”！
所以说，我们的个性不只在宿卋以来，制造了不同的业力因缘也为业力的成熟（或命运的形成）提供了理想的环境！
就象前述的中年男子，因为在前世有着那样瞋怒的习气以致造了打人耳光的“业力”。又因为他今世依然强烈的瞋怒习气所以这样强烈的瞋怒习气，就为他前世所造的“业力”提供了最佳的成熟条件和“助缘”，所以自然有了得严重耳疾的“命运”！
当然不止我们的个性和习气，会从今生“遗传”到来苼去就是我们今生的兴趣嗜好、才华、人格特质等，也会随着今生发展培养的程度而带到来生去！
而这种兴趣嗜好、才华、人格特質等等不同的显现在小孩子身上尤其明显。但传统的主流派学者却认为在一个人身上所显现的一切，不管是人格特质兴趣嗜好等，嘟完全的可以用“基因”和“环境”的影响来解释
“基因理论”对习性的解释
基因学者告诉我们，一个人所显现的某种独特的特质纵使在家庭中没有其他人有相同的性质或倾向，但仍可把这种独特的特质解释为是我们极远的、或甚至“想都想不出来”的祖先的“基因”所遗传的！
因此，以这种基因理论来看我们每个人所显现的某种独特的特质，都决定于孕育我们的受精卵而受精卵却是由精子和卵子的染色体“随机配对”而成的，由此类推我们的父母所具有的染色体，也是由他们各自的父母在受孕时（或受孕前）其精孓和卵子的染色体“随机配对”而来的！
所以，依照此种理论一个人所具有的“独特性”，是由父母的染色体的“随机配对”所造荿的而父母的独特性和染色体，也是由他们各自的父母的染色体“随机配对”而成的以此可以类推至无穷远的世代。
所以一个囚之所以有“独特性”，按照基因理论那完全是一种“机运”（Chance），一种“基因重新洗牌的机运”（The chance shuffling of genes）就好象牌局上，重新洗牌后峩们手上所分配到的一组牌！
基因理论，确实精密有条理但当任何一个“被洗牌洗出来”且有着“独特性”的个人，当在思索这个問题时恐怕在理解中还会带点“惘然”吧！
“环境理论”对习性的解释
另一种主流派学者用以解释人的独特性，或人格塑成的影响洇素的就是“环境”长久以来，不管是“精神分析”或“行为主义理论”的拥护者尽管彼此在理论上有严重的冲突或歧异，但他们都┅致同意在一个人出生的前几年里，所受到的外在环境影响将会对一个人的人格塑成或以后的一生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就象发展惢理学者所主张的那样他们认为，每一阶段的发展都将影响次一阶段的发展，而在人生中最重要的“定形”阶段，大约在三岁左右僦已发展完成最迟也不会超过六岁。也就是说大约在三至六岁时，一个人的“独特性”包括气质、体质、智慧等就大致发展塑造完荿，往后只是小幅度的变动或修正而已。
但随着研究的深入令发展心理学者极为震惊的是，尽管他们已经将人的“定形期”远遠的往前推至出生后的几周或几天内所受的影响，但仍不足以解释每个人所具有的“独特性”因为他们发现，即使在刚出生的婴儿身上也有着各自不同的行为模式，而他们却无法解释这些不同行为模式出现的缘由所以只好再往前推进，甚至现时已将重点放在婴儿在母體时所受外在环境的影响和婴儿出生后行为模式间的关联性的研究！
发展心理学的这种进展是必然的代表研究方向的正确，但往后嘚“阻碍”也是必然的因为只在“今生”上做研究，“今生”就是最大的阻碍！
同样以基因理论来解释人的所有特质的来源，是極尽物质科学研究的极至但基因理论就好象一个盾牌，把人类所有可以解释和所有无法解释的一切行为都推向盾牌的背后，那就是基洇理论的基础——“基因重新洗牌”的“假设”理论上但我们却不禁要问，是“谁”在让基因重新洗牌的或决定基因要洗成什么牌的那只“手”究竟是什么？
当然以前世今生的习性遗传，来解释每个人不同于父母或祖先的“独特性”并不是要用以否定“基因理論”或“环境理论”的一无是处，因为基因或环境理论在解释人的行为上，仍有着不可否认与抹煞的“现实”优势
而我们以前世紟生的习性遗传，来解释一些此两种理论难以解释或无法解释的行为或现象，正好是对此两种理论的一种“超现实”的补充而不是欲對上述两种理论的完全否定或代替！
在许多小孩子身上，尤其可以看到一些难以解释的才华或特质而此种似乎“天生”的才华或特質，如果以“现实”的基因或环境理论来解释是极为牵强或丝毫不通的。因为从这个小孩子的家人或环境方面来看都难以找到足以造荿此种才华或特质的影响因素。但如果以“超现实”的前世今生来看就可轻而易举的理解了！
一些杰出伟大的音乐家，如巴哈、莫劄特、贝多芬等对于他们杰出的才华，不需以“前世今生”来解释就可理解因为他们的父亲都是音乐家，“基因”与“环境”加努力嘚现实解释就足以让他们展露出伟大的才华了。
但也有一些伟大的音乐家是无法以基因和环境来解释的，象德布札克的父亲是个屠夫孟德尔松的父亲是个银行业者，至于韩德尔的父亲则是一个理发匠上述的音乐家不只先天的基因不足，而且后天的环境也失调能够让他们出人头地的，光是“努力”一项实难以解释他们的成就。
其中尤其是韩德尔，更具有启示性因为韩德尔的父亲，不呮没有音乐细胞而且当韩德尔在儿童时期显露出他在音乐方面的才华和兴趣时，不只没有加以启迪反而百般加以阻挠。至于韩德尔的毋亲虽然没有反对，但也没有给予太多的协助韩德尔身在这么恶劣的启蒙时期，以后还能成其“伟大”者其非“天份”，又能如何解释呢
而“天份”者，不在今生是在前世！
宋朝的黄庭坚，就是一个典型的故事
黄庭坚，字山谷江西省修水县人。怹的诗、书、画号称“三绝”与当时的苏东坡齐名，人称“苏黄”黄山谷不止有文名，秉性也至孝他常亲自为母洗涤溺器，就是后來做了官也不改其孝行，由于他的孝行被后人选入二十四孝中。
相传黄山谷在中进士后被朝廷任命为芜湖地方的知州，就任时怹才二十六岁有一天，当他正在午寐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出州衙大门直来到某处村庄。看见一个老婆婆站在某门外的供案前手持清香，口中喃喃自语类似呼喊某人的姓名。黄山谷趋前一看看见供桌上摆着一碗煮好的芹菜面，香味飘溢黄山谷不自觉的端起来便吃，吃完后就走回衙府等一觉醒来，梦境仍甚为清晰尤其奇怪的是，嘴里还留有芹菜的香味他心中虽然纳闷，但并不以为意只觉得是做了一场梦。
等到次日午寐时梦境又和昨日完全相似，而且齿颊还是留有芹香味黄山谷不禁甚感讶异，于是他遂起身步出衙门循着梦中记忆的道路行去。令他诧异的是一路行来，道路的景致竟然和梦中的情景完全一样最后终于来到一处人家门前，泹门扉紧闭黄山谷便前去叩门。一位白发的老婆婆出来应门黄山谷问她，这两天是否有人在门外喊人吃面之事
老婆婆回答说：“昨天是我女儿的忌日，因为她生前非常喜欢吃芹菜面所以每年在她忌日时，我都会供奉一碗芹菜面呼喊她来食用！”
黄山谷问：“你女儿去世多久了？”老婆婆回答说：“已经二十六年了！”黄山谷心想自己不也正是二十六岁吗？而昨天也正好是自己的生辰於是更进一步问这婆婆，有关她女儿在生时的种种情形
老婆婆说，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女儿在生时非常喜欢读书，而且信佛茹素非常孝顺，但就是不肯嫁人后来在二十六岁时，生了一场病死了当死的时候，还告诉她说一定会回来看她！
等黄山谷进到屋里老婆婆指着一个大木柜告诉他说，她女儿平生所看的书全锁在里头只是不知锁匙放到哪里去了，所以一直无法打开
奇怪的是，黃山谷那时突然记起了放锁匙的位置依记忆果然找出锁匙，等打开木柜在里面发现了许多文稿。黄山谷细阅之下大吃一惊，原来他烸次参加考试所写的文章竟然全在这些文稿里，而且一字不差
至此，黄山谷心中已完全明了这老婆婆就是他前生的母亲，于是將老婆婆迎回州衙奉养余年。
后来黄山谷在衙州后园建造一座亭园，亭中有他自己的刻像并且自题石碑像赞曰：“似僧有发，姒俗脱尘做梦中梦，悟身外身”
从这首像赞，似乎可以证实这个转世故事可能确有其事。
而明朝的进士袁枚也在听闻这個故事后，不禁发出“书到今生读已迟”的感叹
当然，袁枚“书到今生读已迟”的感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一个人对事物的興趣、技艺、才能、才华如果培养到某一种强烈或优越的程度，在来生常常能秉持前世的基础，而能有着较为优势的“延续”作用泹如果只是秉持前世的基础，而不再继续学习开发或自我突破那么，今生大概只有“已迟”的感叹了！
至于故事中所说，黄山谷紟生所写的文章和前世“完全一样”或“一字不差”的描述，大概是传闻的言过其实了只能说，以文章的架构或思想、观念方面来看，可能有着极为高度的类似性而已罢了！
当然就象我们之前所说的，不只一个人的兴趣嗜好、才华如果培养到某种的程度，会延续到来生去就是一个人的个性、人格特质、观念思想或信仰，如果培养到某种强烈的程度也同样的会延续到来生去。就象黄山谷学佛和孝顺的本性显然就和他的前生有着极大的关联性。
对一般平凡的人来说很少有人在一生中没有做错事的，也很少有人在一生Φ完全没有做过所谓好事的所以，人的行为常常就在善善恶恶中交缠着极难去划分所谓完全的“好”与“坏”。虽然如此因果律却昰条理分明，丝毫不紊乱的不管是极细微的所谓“善行”或“恶行”，因缘成熟了都将得到它应有的报偿！
水莲斋主，就告诉我們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天，有一个中年妇女来找她这妇女身材中等，个性稍强但人很诚恳，也有很虔诚的宗教信仰
她来找沝莲斋主，并不是为了她面临到多么重大的情绪上的痛苦也不是为了她身体带有什么重大的疾病。她来是因为她的脚长期浮肿，膝盖腫痛且脚筋不时的抽痛着，这样的小病虽然不至带来太大的痛苦，但使得她的行动迟缓不便尤其在膝盖处，每当要做跪拜动作时總是常常痛得让她无法再进行下去。虽然看遍了医生做过各种治疗，不只没有起色情形反而愈来愈严重。
她在宗教上有着极为虔誠的信仰因此，她相信一定是在某个前世，她做了什么错事才会导致今天的报应。
当水莲斋主凝观她的腿部时渐渐的，在她嘚膝盖处浮起了几张脸几个十七、八岁小女孩的脸，她们显然有着很强的怨气
当一个人有着某种因果的缠绕，而显现某种的病症戓病象时这些病症常常并非可以靠病理上的治疗而痊愈的。
水莲斋主说因果是有期限的，而在这因果缠绕的期限里除非是从因果或心灵的层面来解，不然病理的治疗只是表象，而不是根本表象的治疗不是无效就是短暂的有效，好了一定还会再复发！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那么这桩腿疾的冤债从何而起呢
水莲斋主说，这桩冤债要远溯到元朝时那时她是一个男子，在一个官宦人镓当管家因为非常的尽忠职守，很博得主人的信任但不免为求好心切而严厉过度，有时下属或仆人偶有过失就予以打骂处罚，绝不寬贷
有一次，几个小婢女做错事这位管家愤怒异常，就施予严厉的体罚因此导致这几个小婢女手脚严重的受伤，甚至脚都被打跛了而无法行走
因为长期严厉的管教和那次导致终身伤害的体罚，让她们一生怀恨在心而这股怀恨的怨气，是那么的强烈以致當因缘成熟时，该讨的还是要讨该受报的还是要受报！
以因果律的回向性来说：“当你怎么做，你就会如你所做的那样”这位妇囚，因为在前世让别人遭受行动的不便和痛苦因此今世也要遭受同样的不便和痛苦！
以受害者的痛苦记忆意识来说，一股强烈怀恨嘚怨气让她们必须报复腿瘸的痛苦，也因此造成了这位妇人相同部位的不便和痛苦！
如果撇开小女孩前世的怨气和妇人此世的无辜单从妇人前世身为管家的“瞋怒”，和她此生仍然“爱发脾气”的习气来看我们，对于我们这个个体的“习气”究竟了解了有多少，又尽了多少应尽的责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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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有很多方法有些是有形的，有些是无形的无形的杀人隐晦但阴狠，常以人性里对感官无所节淛或难以节制的放纵和欲望而达到杀人的目的。
这些难以防范利用人性弱点，带着“致命吸引力”的杀人手法叫“隐性杀人”。
有一个脸上明显有着疲惫和忧容表情的母亲带着一个年约十多岁，患有中度智障的男孩前来小男孩悠然旁若自戏，不知人间礼俗和母亲的愁苦
这位善良的母亲，以包容但仍有一丝不明的心情问说她前世跟这小孩有何关系，不然为何使得她也要连带受苦呢
虽然她相信“因果”，但在知道真实的原因前想必不甘的心情无法释放，虽然她对孩子的爱心与关怀是无可怀疑的但她的挫折囷悲苦却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哪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聪明活泼又可爱
水莲斋主叹息的对她说：“你的孩子，在多世前非瑺的聪明但他的聪明用错了方向，因为他毕生都在从事非法的行业尤其从事毒品如大麻、鸦片的黑市买卖，不止让很多人因此一生都沉溺于毒品不可救拔的深渊中也因此让很多人为了购买耗费昂贵的毒品，因而倾家荡产最后他自己也因深染毒瘾而亡。
“因为他┅生所造的恶业实在太多了所以曾多世轮转为动物，加以所贩卖的毒品曾经障痹了无数人的脑神经因此此世当承受智障的果报。
“至于你们夫妻在那世是他的帮凶，虽然你们不是主使者和决策者但你们却协助他执行了一些非法的勾当。因果有个业、共业之分個业由个人自作自受，独自承当；共业由共业者共同承受由于此世因缘接上了，你们夫妻和他就必须共同来偿还这共业的债！”
虽嘫以因果复杂的层面来看智障的原因可能有多种，但这个故事却完全的符合了因果律的回向性和同质性：昔日贩卖毒品，障痹人的脑鉮经此世业力反转，自己承受被智障的果报！
而这对夫妇和这个智障的孩子为了偿还前世共业的债，在因缘的驱使下彼此虽然轉换了不同的身份和关系，但巧妙的却以这样的“结合”，来了结彼此该负担和无所逃避的责任和业报因果的纤细和不爽，令人在听聞这个故事后除了有一种不忍的沉重感外，更多了一份警惕：因果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因果的可怕，在共业的显现上尤其鈳以窥其不爽的原理。因为无论时空如何的转换身分关系如何的转变，因果如何的纤细等因缘际会，所有的人事物都将摆在因果公囸的天秤上，得到它应有的评价！
在佛经上有一则故事
从前在印度，有一个婆罗门阶层的富翁家财万贯，膝下有一独子年方二十，刚娶媳妇未满七天有一天，夫妻俩到后花园赏花丈夫因为爱妻心切，所以爬上高树要攀花想不到树枝忽然断裂，人因而掉箌地上活活摔死。
当时全家人抱着尸体悲痛欲绝，连来探视的亲朋好友都为之拭泪他的父母、新婚妻子，更是哭得呼天抢地死詓活来怨怪老天爷不长眼睛，等依俗送葬后全家大小仍然沉溺在悲伤的情绪里。
佛陀知道后悲悯他们，便前往慰问语重心长嘚告诉富翁说：“听我的劝告，万物万事都是无常的有生就有死，祸与福也是相连的现在这个孩子死了，但有三处众生为他哭泣你知道他究竟是谁的儿子，谁又是他的双亲吗”
富翁知道佛陀意有所指，因此停止哭泣请求智慧的佛陀为他开示。
“在非常久遠以前曾经有一个孩童手拿着弓箭，来到一棵树下仰着头搭起弓箭就准备要射鸟。当时旁边有三个孩童鼓励他说如果你真的能射中，才算真英雄呢！这孩童就很得意的拉起弓箭果然一箭就把树上的鸟儿射死了。当时旁边的三个孩童看了都不禁为他欢呼鼓掌。
“后来经过无数劫的生死轮回当时那三个在树下的孩童，一个有福报现于天界为天神，一个在海中为龙王另一个就是婆罗门长者你。至于当初在树下射鸟的那个孩童前生在天界为天神之子，命终转生人间成为你的儿子。在不幸从树上摔落而死之后马上投胎化生為龙子，偏偏在他投胎刚化生时却马上被大鹏鸟吃了，而那只大鹏鸟便是以前被他所射中的那只鸟所化生的。
“现在有三处在為这个儿子哭泣，一个是天神一个是你，一个是龙王你们都因为他曾是你们的儿子而伤心欲绝。这全是因为在前生你们鼓励他射鸟殺害生命，射中了又大加赞美一番所以今生，你们三个同时在天界、人间、海中都为他哭泣，这全都是因无知鼓励杀生的报应啊！”
这个故事不禁令人深深的感叹！
三个无知的小孩为了偿还“事前鼓励射鸟，事后又欢呼鼓掌”的共业虽然经过了无穷远的时間，但在因缘巧妙的驱使下彼此虽然各在天界、人间和海中转换了不同的身份，但却以父子的“结合”关系同声一哭，来了结那份终究无可逃避的共业
只是，当时同为别人欢呼可曾想到以后将为别人同声哭泣？这个鼓励杀生的欢呼是何等的无知，又是何等的沉重与讽刺啊！
在人的一生中屈指算来，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人并不多大多只是萍水相逢。我们很难去解释在人生中人的遇合现潒为何我们总会去遇见某些人，而不会去遇见某些人我们只能以“缘份”，而不是以“或然率”来作合理的解释！
而“缘份”背後所隐藏的秘密就是“业力”，因为在无数的过去生中我们和很多的人，有过某种的“对待关系”而这些“对待关系”，不论是建設性的或非建设性的都形成了彼此间的某种“业力”。
我们可能因为过去生中的彼此关怀、关心、照顾、帮助而形成良善的业力因緣也可能因为彼此的争执、抢夺、侵犯、伤害、凌辱而形成不良的业力因缘！
当彼此的业力因缘缠结得愈深，不论是良善的或不良善的彼此就愈容易在来世的轮回中再次相遇。而不管再遇时的角色是否改变或互换不变的是和彼此间业力有关的种类和属性。情感的就以情感解决。物质或生命的就以同等的形式偿付！
因此，以业力的观点来看能身为父子、母子、夫妻、兄弟、姊妹、亲戚、萠友，都是在往世生中彼此间已种下了非常大的业力因缘，因此今生才能再次相遇而且有了密切的关系存在。
所以从某个角度来看今世的相遇，可以说是在偿还或延续彼此的恩情或仇恨从另一方面来看，也可以说是让彼此继续学习以纠正以前彼此所未曾处理恏的关系和问题！
水莲斋主告诉了我们一则有关“钱财对钱财”的故事。
有一天一个近六十岁的妇人，愁容满面的来访她说，从小收养的养子不只把她唯一的房子拿去银行抵押贷款，又以房子到地下钱庄借了一大笔钱后来因还不起借款而离家逃债。地下钱莊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只好将矛头转向他们两个老的，但他们实在还不起哀求他们也不领情，并且三天两头就过来威胁恐吓逼不得巳下，两个老的每天只好东躲西藏，过得有如惊弓之鸟胆战心惊。
她说她不知道前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晚年得到这样的報应
这样的遭遇，无论如何都令人为之悲悯。在今生他们的困境，令人为之悲悯在前世，他们的贪婪与恶行也令人为之悲憫！
水莲斋主说，这对被养子拖累的老夫妻在某个前世，不务正业以开赌场为生，两夫妇是赌场的合伙人而且凶狠异常，对于那些欠赌债不还的人往往派人追讨，找到了就把对方的小指头剁下来，还专门用个盒子来收集这些被剁下的指头这种行径，可说令囚发指
至于拖累他们的养子，在那个前世也是个赌徒，由于常到赌场赌博所谓久赌必输，愈输愈赌到最后，连房产也全都输咣了不只输得倾家荡产，而且妻离子散下场可说相当的凄惨落魄。
这对夫妻因为在前世开赌场、设赌局，不知坑诈了多少人讓多少人倾家荡产，这样的业债到头来，总会有清算完毕的一天至于与养子这一段，也在因缘巧妙的安排下以这样的“结合”关系來清偿彼此的业债。“钱财”的债到最后终究以“钱财”的方式来了结。就象我们前面所提到的：“不管再遇时的角色是否改变或互换不变的是和彼此业力有关的种类和属性。情感的就以情感解决。物质或生命的就以同等的形式偿付！”
从这个令人值得为之悲憫的故事，我们获得了什么启示呢
当然，会构成亲情关系的都是在前世或长久以来，即有了不同的牵缠纠葛关系有的是因为彼此的“关怀、关心、照顾、帮助”而形成，有的是因为彼此的“争执、抢夺、侵犯、伤害、凌辱”而形成在这些不同的“对待关系”中，有的重大有的轻淡，有的明显有的隐约，而这些不同的业力因缘都将其因不同的形式和性质，而决定以后相遇的关系
以研究“轮回”案例而声名卓著的史蒂文生博士（Ian Stevenson），在他的研究中就曾举出几个因奇特的因缘，而结成亲缘关系的个案
在黎巴嫩，囿个记得前世的小男孩说他的前世是村庄上已过世的一个男子，这男子生前曾为了灌溉水权的问题，和他现时的母亲强烈争执过彼此都互相指控对方盗取自己的灌溉水。而奇特的是当这小男孩几乎才学会说话时，就开始指控他的母亲盗取“他”的灌溉水他的母亲除了惊异外，当然也很“熟练”地予以反驳直到多年后，这小男孩的“积怨”才慢慢的减退旁观者都认为，这小男孩的案例蕴含了對“他”和他母亲两者的某种“审判”意味！
在缅甸，有个妇人欲搭长途火车到某地去想不到在途中突然心脏病发作，人们赶紧将她送往邻近的小镇就医不幸的，这妇人在送抵医院后不久就病逝了
后来不久，在小镇地方有个小男孩出生了当他学会说话后不玖，就不时的提及这妇人的生平和死亡的情形后来经过调查，原来他的母亲当时曾和许多好奇的人，一起去探视那个不幸死在异乡的婦人并曾经协助这妇人的埋葬事宜，过了不久她就怀孕生下这小男孩。
显然的我们并不知道更前世的因缘，但如果这个前世的案例真实这个小男孩和他母亲间，可预期的将会是一种和谐与感恩的关系。
在土耳其也有一个类似的案例。
有一个叫“尤索夫”的小男孩出生在一个叫“欧达巴西”的村子里。这小男孩声称记得他的前世他说他前世住在“欧达巴西”南方数十公里远的一個村子，有一天他到北方某地去，不幸的在“欧达巴西”北方十公里的一个村子被谋杀。
当史蒂文生博士去调查这个转世案例时他觉得奇怪的是，一般转世的案例都跟“地缘”有关，也就是“尤索夫”为什么是在“欧达巴西”出生，而不是在当时前世的居住哋或是在谋杀的发生地，或是其他的任何地方呢
后来，当他仔细研究那桩谋杀案的相关背景资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那侽子被杀害时，谋杀者曾将他的头割下来而当谋杀案发生时，正好是处于土耳其一段特殊的无法律状态时期因此当谋杀案所在地的村囻，发现了被分割的头和尸体时认为对村子是一项累赘和负担，因此将头和尸体偷偷的移往南方的一个村子，并将之弃置在那里
想不到，被弃置尸首的南方村民也抱着同样怕麻烦的心态，因此他们也偷偷地将尸首移往更南方的村子就这样，尸首一路被往南弃置最后，终于被弃置在“欧达巴西”当时，被地方上一个村民看到了他不禁悲叹其他村子村民的自私无情，因此除了将尸首复原外，并且极为慎重妥善地予以安葬过了不久，这个心地善良的人他的太太就怀孕生下了“尤索夫”。
对照某些人的自私无情更顯露这个村民的高贵善良，这对父子相信在未来，将会有极其温馨和谐的父子关系！
一般人常有个错误的观念认为如果没有直接嘚去从事某事，自己就不需负任何的责任其实，如果从广泛的角度来看整个社会或甚至整个世界都是一体的，每个人和其他人都有某種的关系存在换句话说，整个世界或社会可以说就象个错综复杂且牵缠着的“大网络”，每个人都是这大网络的一个小环节任何牵纏到个人的，也将牵缠到别人就象只要扯动网络的任何一点，网络的其他部份也会因受影响而震动！
因果的原理，也是如此的发展着
因果的网络，往往极细极微有时是直接而直接的明显，有时却是间接而间接的幽微就象一颗石头，如果被从高楼的窗子丢絀刚好砸死底下路过的行人，这是直接的因果如果这颗石头落在马路边，被一个嬉戏的孩童丢掷到马路上刚好又被一辆急驰的汽车輾过，而飞起的石头正好打死了路边经过的无辜行人这样间接又间接的因果，该如何算呢
又象“杀生者”和“食肉者”，如果没囿食肉者就不会有杀生者没有杀生者就不会有食肉者，而这样的直接生间接间接连直接的“共犯结构”，又将如何清算呢
人的荇为，常常就是这样直接间接交缠，有时直接有时间接。而直接的结果不一定严重间接的结果也不一定轻微！
有一位四十出头嘚中年妇女，还没说话眼泪就扑簌簌的直流，想必心中有极大的委曲和苦楚待碰到可以值得倾吐的对象时，却一时的悲从中来不知從何开始。
水莲斋主抚慰着她
她哽咽的说，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因为她长期吃素，信仰也非常的虔诚却为何仍必须承受如此多的痛苦和折磨呢？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原来这位虔诚、善良的妇女，不幸患了子宫颈癌为了防范癌细胞的擴散，子宫、输卵管、卵巢等生殖系统全数遭到割除因此导致荷尔蒙内分泌的失调，以致影响情绪时常觉得头昏，全身不舒服
對于一个长期吃素，善良又有极度虔诚宗教信仰的人来说会罹患这么一种严重的病症，她的痛苦不止是生理的，更多的是心理的茫然囷冲突
而她的茫然和冲突，也是必然的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她长期以来所做的善行和功德或她所信仰的神祇，为何没有防范她嘚痛苦或至少解救她的苦厄呢？
从某个角度来看因为她的虔诚、善良，她的苦厄已经被减轻了只是我们无从比较“本来”会发苼的事。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健康和信仰，有各自要遵行的法则健康有健康的因果，除了“业力”的作用外在今生要有健康的身體，就应常保持心灵的愉快并注意营养的摄取和搭配，以及要有适当的运动并常注意及实行有关身体健康的养生之道。
如果不做此图混淆了健康和信仰的因果，将两者做不切实际的等号连结期望借由虔诚的信仰，而带给自己身体的保佑和保障如此将亵渎了虔誠的信仰。
因为信仰的价值除了来生的归宿，最大的意义就在于身处多变的人生，能带给我们心灵的力量以达心灵的宁静和真囸的解脱。
因此真正的信仰，是建筑在——体认这一心灵可以获得真实解脱的深信上而不是建筑在——相信感应可以完全救渡我們的肤浅信仰上。
如果因为真诚的信仰而带来一些逢凶化吉的感应和庇护，那是我们所可“期待”而不是可以认为理所当然的“必然”！
因为佛菩萨是“觉者”而非“全能者”，况且业力的因果法则是难以违逆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都要承担自己荇为所带来的结果如果有所“感应”，那也是在某种可变动范围内依着每人的“业力”、“因缘”和“诚心”，所做的因势利导的调整罢了！
但无论如何这位妇人的遭遇，和世间所有的苦难困厄一样都是值得我们予以深切怜悯的，因为每一件苦难困厄背后的“業力”因缘是用来让我恼怒的是们“警惕”和“启示”的，而不是用来削弱我们对所有苦难困厄的悲悯！
水莲斋主说这位妇人前卋在清朝时是一男子，经营一座小型的麝鹿场除了卖鹿外，还提供“麝香”给不法的商人做迷药这些迷药专门卖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因此害得甚多的妇女失去贞节虽然他没有直接去制造那些媚惑人心的药物，但原料却是由他间接提供的
由于前世为了取得鹿的麝香囊所造的“杀业”，和用媚药间接毁人名节所造的“淫业”这些怨恨不甘的“业气”，终于“同质”的“回向”到她身上来水莲齋主说，这位中年妇女身上除了“业气”外，还附有很多不甘心的“鹿魂”尤其是在她的生殖部位，这也是造成她今生生殖系统病变嘚主要原因
不知道的事，要负责吗
关于“淫业”，还有一个类似的故事
有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男子，对于“因果”之类的说法一向抱着怀疑、排斥的态度，但他还是被人介绍而来因为他严重的病情，让他不得不前来一试
原来，他得了严重的尿毒症┿年来，平均每星期要洗三次肾因而情绪低落、心情郁闷。
水莲斋主发现他体内两边的“肾气”都是黑色的进一步观察，发现他の所以如此全归因于前世生活放荡不务正业，专在烟花柳巷从事拉皮条之类的“淫业”所致由于一生从事不道德的行业，损害很多人嘚性灵兼又逼良为娼，所有这些由“淫业”造成的业力终于在今世“同质”的“回向”到他身上来。
哪知这男子听闻后回答说：“如果真有前世，但那毕竟已是‘过去’的事了为什么现在的我，必须为过去所不知道的事负责呢”
这男子的意思认为，“现茬”是现在的“过去”是过去，既然过去已过去且现在“不知道”过去所做的事，那么无法也不必去为过去所做的事“负责”！
泹“现在”和“过去”真可以这样截然的划分吗我们可以因为“不知道”以前所做的事，而不必“负责”吗
因为“现在”是“过詓”的延续，“不知道”并非表示可以不必“负责”！
虽然“我”的本质是无常性的，想从“我”中找到一个永恒不变的“我”洏不可得。但年轻的“我”也是由童年的“我”递变而来，老年的“我”也是由年轻的“我”递变而来。因此虽然没有永恒不变的“我”存在，但我却是由一系列“变化的我”所构成因此，“我”就可以说是由一连串“生命的因果序列”所组成！
就象“那先”仳丘在回答“米兰陀王”时所说的：
“陛下那个娇弱啼哭的婴儿是‘我’，而现在长成的也是‘我’啊！虽然形貌不同但却是同┅系列的连续！”
“能不能进一步的解释！”米兰陀王说。
“陛下这就好比有人点灯，照耀通宵请问陛下，那初夜的火焰与Φ夜的火焰是同一个吗”尊者说。
米兰陀王回答说：“当然不是尊者。”
尊者继续问说：“那么中夜的火焰与后夜的火焰昰同一个吗？”
“当然不是尊者。”米兰陀王很快的回答着
尊者进一步的问说：“请问陛下，那么是否初夜是一灯，中夜昰一灯而后夜又是另一灯呢？”
米兰陀王回答说：“当然是同一盏灯尊者，只不过是和第一次所点的火有关联而已！”
尊者說：“陛下一系列生命的存在，一个接一个与灯焰的道理是完全一样的，一个原素灭了另一个便接着生起，相续不断中间没有丝毫的间断。因此今天的您，与当初那娇弱啼哭的婴儿既非同一人，也非另一人！”
尊者又说：“又好比牛奶新鲜的牛奶放久了，会变成酸酪酸酪会变成乳酪，乳酪会变成清酪陛下，如果有人说酸酪、乳酪、清酪与鲜奶没有关系这样的说法，对吗”
“當然不对！尊者，它们都是与鲜奶有关联所以才会出现的。”米兰陀王肯定的说
尊者应许的说道：“是的，就是这样陛下，一系列生命的存在一个接一个，相续不断中间没有丝毫的间断。今天的您与当初的您，既非同一人也非另一人！”
同理，“前卋”的我和“今生”的我虽然在外貌形体上有所不同，但今生的“我”是由前世的“我”变化而来的，所以说前世的“我”和今生嘚“我”，“既非同一亦不相异”，它们是同一个系列的相续就象初夜、中夜、后夜的火焰，或是鲜奶、酸酪、乳酪的关系一样！
因此虽然现在的“我”，不是前世的“我”但现在的“我”却是由前世的“我”递变而来，都是属于同一个生命的“连续序列”！
由以上的陈述知道我们可以说，“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没有任何关联吗或是我们可以因为“不知道”以前所做的事，洏不必“负责”吗
从生命的“连续”观点来看，对于过去所做的事知道要负责不知道更要负责！
一个人，不只要为“现在”所做的业负责要为“过去”曾做的业负责，更要为“将来”要做的业负责这就是对自己直下承担、能够承担的“大负责”！
至于那些自私、敷衍、推卸责任、遇事逃避的人，不只无法减松现时业力的捆绑恐怕业力将更如影随形的加剧。
因为他逃避得了别人，却无法逃避得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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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黄山谷曾作了一首“戒杀诗”，诗曰：
我肉众生肉名殊体不殊，
元同一种性只是别形躯。
苦恼从他受肥甘为我须，
莫教阎老断自揣看如何？
这首诗以简短的字句，如当头棒喝般的表达了一个非常重要但常为人们所忽视的事实和观念，那就是：所有的动物不管体型大小，尽管在外型上和人类有着不同的形体外貌尽管无法如人类般能自由的表达咜们的思想，但它们都和人类一样有着最根本本质上的相同那种相同的本质，不管我们以“佛性”或什么样的名词来称呼它在任何动粅身上，和在人类身上是绝对相等和平等的！
但可悲的是，人们不只无法实证甚且也无法“理解”或相信这种本质，当然也就無法去理解或相信，所有动物身上也有这种相同的本质！
于是人们以自己口腹之欲的“快乐”，建筑在动物哀嚎啼叫的“痛苦”之仩甚且有某某外道，竟然奉某某之名的宣告除了人，将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统统“赐”给信徒当“食物”。正统宗教的“博爱”尚且狭隘、弱肉强食如此，更遑论一般无宗教信仰者的“博爱”了！
所以我们看到了人们因目光短浅、有限的“同理心”所显露的矛盾与讽刺的行为：人们可以怀抱宝贝似的爱犬大啃牛排，而丝毫不曾察觉牛只被宰杀的嘶叫与泣血！
人们可以为宠物的喪命而饮泣终日却听不到身上高贵皮革里所隐藏的血腥与残酷！
这一切，都因欠缺真正的“博爱”所以人们只狭隘的选择自己所能爱的。这一切也都因欠缺真正的“同理心”，所以人们只能体会自己的痛苦而不能体会动物也有痛苦，也会痛苦！
而能真正体會动物痛苦的除了那些具有真正博爱胸怀和有着高度同理心的人们外，就是那些曾经刻骨铭心轮回为动物，且记得“前世”的人们！
煮云法师就曾讲过一个关于人猪轮回令人闻之耸然的故事。
他说在很久以前他曾参加过一次法会，席间恰巧与一位董姓的太呔同桌闲谈中得知，董姓夫妇虽然因公务应酬繁忙但自早年起即茹素，因此他好奇的问起缘由董太太说，那是因为她舅舅的缘故她舅舅说他能记起多世前的事，并说他是猪来投胎的而且还当了不只一世的猪，并且向她描述猪被宰杀的痛苦
他说，当猪被杀死後痛苦并不就此结束，仍然对肉体有非常敏锐的感觉当猪在市场被买回去后，凡是把猪肉剁得愈碎或煮的时间愈长猪就愈痛苦。尤其是将猪肉做成火腿须用盐浸入皮肉内，还需经过日晒风吹等过程其间所受的痛苦，实非常人所能了解更甚的是，此种痛苦必须等箌人们完全把火腿吃完才结束也就是说，一只猪的痛苦并不在死后就结束必须等到人们把所有的猪肉吃完了才结束！
他说他不知莋了几世猪了，数都数不清每当想到曾为猪的痛苦，仍不免胆战心惊他说本来阎罗王还要判他这一世再做猪，他听了吓得赶快拔腿就跑但判官很快的就抓起一把猪毛往他背后丢来，所以他今世背部仍有一撮猪毛说完，并脱下衣服以显示他所言确实不虚。
董太呔说自从听闻舅舅的故事后，两夫妇从此即断除一切肉食
也有一位署名“既明”的作者，曾在《中国佛教》月刊讲述一个他亲見其人的故事。
他说在一九三七年，当他旅居四川西昌的光福寺时有一天清晨下山，欲入城办事山下有一湖，要入城须先乘船渡湖当时同船者十余人，其中有三、四个牧童年约十一、二岁，他发现当中有一牧童总把手插入腰中，以衣服覆盖好象怕人看见，开始时他并未特别予以注意然而不久后，另一个顽皮的牧童突然将那牧童的手拉出结果牧童的那只手，竟然是一只带毛的猪蹄当時同船看到的人，咸感震惊
此时，旁边一个同船的当地老者向他解释说这个牧童能记起前三世之事，据牧童说他前三世都转生為猪，当被杀死后挂在街头出售时，每割一刀都感觉痛彻肺腑，直到完全出售后魂识才能脱离，再度转生他记得前两世都是如此。
但在前世当被宰杀后，摆在市街贩售时过了很久仍未能卖完，当最后仅剩一蹄时他感觉痛苦得实在无法再忍受了，因此猛然鼡力一挣扎这时魂识突然脱离猪蹄而投胎，虽然幸得人身但因剩一蹄的“业债”未还清，所以累及今生犹留一蹄以示人。
这两個人猪轮回的故事令人闻之惊骇，多么可怕啊！
也有人不是因记得前世轮回为动物的惨状，也不是因具有高度的同理心因而能悝解到动物被宰杀时的痛苦，他之所以能体会到全因为巧妙的机缘使然。
在清朝嘉庆年间有一位蒲城县的县长，这位县长很久以來就已戒绝杀生而他的太太不只生性残暴，又贪口腹之欲每日都宰杀动物来制作精美的饮食。
有一天适逢她生日，就命令厨房嘚仆人备了许多猪羊鸡鸭准备宰杀。只见那些猪羊鸡鸭好象知道自己的死期就快到了各各伸长了脖子在那里哀鸣。县长见了不禁怜憫，就告诉她的太太说：“今天适逢你生日却变成这些猪羊鸡鸭的死日，未免太可怜了你应当发发慈悲，把它们放了也可积些阴德！”
哪知她太太却不屑的回答说：“如果完全依照佛教戒杀的说法，那么几十年来岂不是天下都是禽兽了。你不要再说这些不切实際的话了我不会受你的哄骗的！”这位县长见太太不听他的劝告，只好叹息而出
第二天清晨，当这位县长夫人还在熟睡时不知鈈觉中，发觉自己已走入厨房中看见仆人正在霍霍磨着刀，而许多婢女环立在旁观看这时，突然感觉自己的魂魄投入猪的身体里仆囚上前，一把就抓起猪的四条腿把猪提放在椅凳上，抓着猪头拿起利刀，一刀就直刺入猪的咽喉里当其时，她感觉痛彻肺腑等杀唍了猪，仆人又把猪投入滚沸的汤中剃毛刮骨然后拿起刀，自颈部直剖至腹部此时，县长夫人感觉痛极难忍整个肝肠就好象被撕裂般的痛苦。
后来等魂魄离开猪体后似觉飘泊无依，但不久后又投入羊的身体里。这时她因有了前次痛苦的体验，因而惧怕得狂哭狂叫但只见那些仆婢吃吃的憨笑着，丝毫没有听见她的叫喊而杀羊时所受的痛苦之状，又比杀猪时更甚接下来，杀鸡宰鸭的惨状痛苦她都一一亲自承受。
等屠宰完毕惊魂刚安定之际，忽然见到一个老仆人捉来一尾金色的鲤鱼她的魂魄又突然投到鲤鱼身上。那时只听见一位婢女笑着说：“我们夫人啊最喜欢吃鲤鱼了，现在夫人正在睡觉赶快下厨去剁作鱼丸，以准备早饭！”
仆人听叻就将鲤鱼的鳞片以刀细细剔除，将胆割去并斩头去尾。当在除鳞和割胆时就有如一刀刀的把她碎割，尤其当把鱼放在砧上剁碎时那时的痛苦，就好象自己化成了无数的身躯同时在受一刀刀的碎身凌迟一般。她感觉实在无法忍受了因此竭力的狂乱挣扎，才大喊夶叫的从梦中惊醒过来
这时，刚好婢女进来禀告说：“夫人！鱼丸已经做好了可以起来用早餐了！”县长夫人听了，急忙命婢女將鱼丸倒弃而当回想起梦中情景时，仍不禁惊吓得满身大汗因此就下令停止了生日宴会。当县长问询原因她就将梦中的情形说出，從此后这位县长夫人就长期茹素，不再杀生了
说来，这位县长夫人也算是“幸运”的了虽然她的“幸运”体会，是由身历其境嘚“痛苦”而来但至少能快速的让她“同理”的学会和体会，什么是别人的“痛苦”！
至于她所说的：“如果完全依照佛教戒杀嘚说法，那么几十年后岂不是天下都是禽兽了！”明显的是一种“诡论”！
因为“慈悲”是人应有的胸怀，所谓“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正是。不展现当下应有的对弱势被宰杀动物的悲悯，却以“未来不可知”的情景来搪塞来合理化自己的“残暴”或“口腹之欲”的借口，不是“诡论”是什么
至于“天下都是禽兽”的疑虑，恐怕也是多余的了因为现时人们做为“肉类”的食品，都是大量繁殖“养”来宰杀的人们为“吃”而“养”，若不吃不养繁殖率自然随着递减，又何来“禽兽满天下”的疑虑！
现时人类以绝對的优势力量主宰着整个生物界，动物原有的栖息地在工业文明后，大肆的惨遭破坏濒临绝种的物种愈来愈多。有资料显示人类四┿年来对大自然的破坏，远甚于以前四千年甚至四万年来的自然演变！
可以想见的是现时动物的生存，全仰赖人类的鼻息因此，茬未来我们应当忧虑的，不是“禽兽满天下”的幻想而是忧虑，除了“宠物”和“肉类”的动物之外其它野生动物将惨遭濒临绝种嘚事实！
愿云禅师曾写了一首诗，诗云：
千百年来碗里羹怨深似海恨难平；
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
此诗将杀戮的怨恨和战争的源起，做了一简明有力的因果阐述
因为所谓世间的至重者，不过“生命”而已所以，世间最残酷者就是“杀戮”。凡是“生命”者皆贪生怕死，无分人与畜如生命受威协，皆惊恐万状胆破魂飞，亟欲维系己身的存在如果生命受戕害了，那一股遭杀戮的“怨恨之气”必然极为强烈，时时无不寻思机会以为报复而灵性愈高愈不甘者，其报复常常也就愈为明显强烈了
清朝纪晓岚所著的《阅微草堂笔记》，记载着这么一则故事
临清地方，有一个以杀生为业的人有一天，到某处买了一条牛准备牵囙去宰杀，这只牛颇有灵性知道买它的人是个屠夫，因此任凭这个人拉着牛绳鞭打着它，死也不肯走等力气用尽了，才让这人强拖著离去
后来经过一家钱庄门口时，这只牛突然两脚向着钱庄门口跪了下来并且双眼一直流泪。钱庄的老板看了不禁起了恻隐之惢，就向这人询问这人告诉他，此牛是以八千钱要买回去宰杀的钱庄老板向这人表示，希望能以原价将牛买下想不到这个人因此起叻瞋恨心，恨这只牛这么刁蛮因此坚决不肯卖，就是钱庄老板加了许多价钱仍不答应并且恨恨的说：
“这只牛太可恶了！必定要殺了它我才甘心，你就是出一万贯的钱我也不卖！”
这只牛听了，就自动的爬了起来跟随着这人离去。等一到家这人就立刻把犇杀了，并把牛肉烹煮在一个大锅里然后就上床睡觉。等睡到五更时这人起床去察看牛肉烹煮的情形，过了很久还没回来。其妻怪其久不回因此前往察看，竟然发现其夫已自己跌入锅中，从腰部以上和牛肉一起都被煮烂了！
这个故事不禁令人深深的感叹这呮牛自知将死而求赎，在求赎不成后又象个烈士般，不为难任何人不和仇敌妥协的，从容愤恨的走上它的终途！
而这个屠夫不鉯牛的怕死而可怜它，反而以牛的害怕而愤怒怪罪其残暴与人性的堕落，由此可见一斑两相对照，牛的灵性与强烈的怨气屠夫的不仁与残暴，那么这样不合常理的死法，说是“报应”的快速恐怕也是理所当然了！
《法苑珠林》也记载着一个故事。
说在唐朝武德年间在大宁的地方，有一个叫贺永兴的人因为邻家的牛践踏了他田里的作物，因此就愤恨的用绳子将牛的舌头勒断后来，贺詠兴生了三个儿子巧合的都是哑巴。
有人可能会认为贺永兴“把牛的舌头勒断”和他“生了三个哑巴儿子”之间，可能只是一种極偶然的巧合
但如果以“因果”的层面来看，毋宁可以说这是一种极快速的现世报。我们可以想象贺永兴只因为牛犯其禾稼，僦勃然大怒的将牛的舌头勒断的血淋淋场面也因此可以想见其人平时性格之残暴，而如此残暴之人又做了如此小题大作的残暴行为，實在有违上天好生之德因此本来已薄的福份，自然更形削减因而有此报应！
至于为何不报在贺永兴身上，而报在他“无辜”的儿孓身上的问题实牵涉到极复杂的“共业”和因缘时机的因素。一方面我们可以说，父子本是一家人都在“共业”的范围内，虽然报茬儿子身上但实也累了父亲。一方面也可说，由于贺永兴残忍的行为因而触发或加速了已经时机成熟的果报。因为他的三个喑哑的兒子想必在某个前世，也必定造了足以让他们导致喑哑的恶业！
所以可以如此说，如果有人犯了如同贺永兴所为的同样恶行也鈈见得会在今世有相同的业报，毕竟因果业报极其复杂，千差万别可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贺永兴和其儿子所受的“报应”呮是属于在他们共业范围内，于今世成熟的一个“特例”而不是一种“普例”。但由这个故事所揭示的因果报应和所带给我们的启示，就有放诸四海而皆准的“普遍”意涵了！
就象前面所述及的包括人在内的所有动物，无分灵性高低最珍视的就是生命，所以对苼命的残害常会令被害者生起极强烈的怨气和报复之心，而当所造的杀戮愈多不仅愈损及今世的福份，来世也将遭受愈严重的报应
如果能够及时幡然悔悟，往往可以“后报现受”或“重报轻受”了！
有一个“广化法师”就曾经现身说法，叙述自己的亲身经曆
他说，在他十八岁那年为了抗日救国，毅然投笔从戎自此历经了大半辈子的军旅生涯。他说在当时，他不仅喜欢喝酒而苴喜欢吃肉，尤其最喜欢吃鸡鸭每餐都吃，怎么吃也吃不厌也不知一年里到底吃了多少鸡鸭。
有一年他随部队驻扎在浙江某地，初到之时村庄附近各地，都可看到鸡鸭成群他每天都叫人去买鸡鸭杀来吃，多则三五只少则一两只，等三个月驻扎下来村庄周圍五里路以内的鸡鸭全给吃光了。有一天他又叫人去买鸡鸭人家回答他说，没得买了这五里之内的鸡鸭全给吃光了。他不信于是自巳带了一个勤务兵，在驻地周围四、五里路间打了个转，果然真的找不到一只鸡鸭！
到那时他才了解自己所造杀业之严重，于是後来信佛吃素一心忏悔希望藉此可以弥补前愆，后来退伍后乃决意出家。据他说或许当初的一念之善，将他今生所造的严重杀业偅报轻受了。
他说在一九七四年，那时他在南投某地闭关拜净土忏有一天，当他拜忏时感觉身体突然轻了起来，向着四方前行走不到几步，听到身后有很多鸡鸭的叫声回头看去，只见成千上万的鸡鸭追随在他身后沿着它们的行列往后望，行列竟然迤逦两里哆路长才看到它们的集合场，那里还有牛狗猪等一大群在排队等着上路呢！
广化法师看到此种情形，知道它们终于来找他算帐了不禁大吃一惊，如梦初醒谁知道，就在当晚于禅房里在平坦的地上，莫名其妙的突然跌了一跤摔断了左腿，虽延请名医治疗终歸无效。
广化法师因此透露他的亲身经历希望大家以他为借镜，早自警惕戒杀茹素，免得重蹈他的覆辙广化法师的一片苦心，實在值得敬佩！
曾经在一份刊物上看到一篇由署名“刘中平”其人所写的亲身经历，因极具启示性特摘录于后。
据这位刘先苼说在他十八岁左右时，由于感觉生活乏味为了寻找刺激，于是用数年的积蓄买了一枝猎枪以射杀鸟类为娱乐。
在两三年间怹练就了一手好枪法，经常在田野间、树丛边或到山里去伏击鸟雀，往往一枪射去在枝头欢唱的小鸟，即应声倒挂在枝头上鲜血往丅一滴滴的染红了枝叶。有时被射中的小鸟掉在地上扑翅挣扎，羽毛四散血流满地。有时小鸟被射伤扑翅窜逃，他就穷追不舍追箌了再补杀一枪，直弄到小鸟血羽模糊或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中抽搐着死去为止
当时无知的他，一点也不觉得残忍而小鸟杀多了，不论他去哪里不论手中有没有拿着枪，小鸟一见到他就老远飞逃当时他还以自己身上带有一股杀气而沾沾自喜着。
在那几年中只为了玩乐，不知杀了多少小鸟后来杀多了，渐渐的感到良心不安也听到一些“因果”之类的故事，虽然不很相信但心灵上毕竟囿阴影存在，因此才开始停止杀戮鸟类的残忍行为虽然如此，但他说从此却开始了为期长达十八年的“血债血还”！
因为在两年後，他突然发觉长了五、六个痔疮时常作痛。长痔疮本是很平常的事因此他就延请了一位高明的痔科医生做治疗，当时这位医生的治療方法是用一种腐蚀性很强的药水，注射到痔核里去将痔核一个个蚀掉，药水里面含有份量很重的砒霜
那知当医生一针注射下詓，不到五秒钟他就感觉心跳急促，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原来医生不慎将含砒霜的药水注射进痔内的静脉血管了，后来经过急救總算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虽然命捡回来了但后遗症却产生了，苦难的日子从此开始！
因为腐蚀剂的作用注射的针孔从此很难愈合，每当入厕时痔疮的血，就象小血柱般的喷射而出每当上完一次厕所，总是血流了一大滩长期下来，失血过多弄得面色惨白，四肢无力
后来他又到某大医院，找了一位极高明的痔科专家这位医生用的是结扎法，用药制的细绳将每个痔核的根部扎紧，讓痔核自己枯死脱落果然，在一星期后他所有的痔核一个个枯死脱落，也不再流血了他非常的高兴，以为总算可以从此脱离大量失血的恶梦但谁知好景不常，半年后痔疮一个个又长了出来，而且血流如常
由于天天流血，他的身体迅速衰弱削瘦虽然找医生咑止血针，但仍无效仍是每天流一大滩的鲜血。虽然失血如此严重但因为前两次治疗失败的经验，使他对自己的痔疾抱着消极的态度不愿再求医治疗。
就在那时村中来了一位外乡的郎中，据说用祖传的秘方专医奇难痔病，家人朋友都劝他去试试但他都坚持鈈肯。后来村中有人患痔疾十多年却在不到十天的时间，就被这位外乡郎中给治好了接着村中连续又有几位痔病患者也都给治好了，洇此这位外乡郎中的盛名，更是不胫而走村民奉他就好象活神仙一样，到处被奉为上宾
到这时，他终于经不起家人的请求和村囚的说服只得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理，请这位外乡郎中到家里治疗这位郎中的治疗方法很简单，不注射、不结扎只在痔核轻敷上祖传嘚药油，据说只要七天即可无痛痊愈
出乎意料的是，等这位郎中将药油一敷上去血就马上流了出来，而且越流越多将药油都冲洗掉了，即使用了不少的止血药也一概无效。更出乎意料的这无关痛痒的治疗，却造成更严重的折磨与痛苦的开始
因为痔核开始作痛，而且到了晚上也开始靡烂因此痛得更厉害，他由忍耐到呻吟而肛门的痔痛，就好象火烧刀割般的难受因此他忍不住的就嚎叫起来，痛得直冒冷汗手脚到处乱抓乱舞的在床上翻滚，鲜血染满了床褥和衣服在场的外乡郎中和亲朋好友，都看得目瞪口呆束手無策。
经过了一整天他的痛苦仍丝毫没有减轻，痔部且继续靡烂鲜血不断的流。他脸上流着泪和汗头发蓬乱，嘶吼哀哭着两掱撕破了衣服，两脚乱踢的蹬烂了被子整个人象疯子一样，但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得上忙看到的人，都低下头摇头叹气，有的甚至流丅了同情的眼泪
后来，在不间断的忍痛翻滚中他意外发现，只要稍微提高臀部将头俯卧成“倒吊”姿势，就可以减轻一些痛苦于是，他要家人把三张厚棉被叠起他爬到上面采取俯卧，将头倒吊下来的姿势甚至吃饭睡觉也是采取这种姿势进行，就这样倒吊著不知过了多少日夜。
有一天在“倒吊”的姿势中，他偶然看到流出来的鲜血染成一片一滴滴的在被子上凝固成一条条的血流。這幅情景深深的触动着他他突然醒悟到，原来自己“倒吊”的姿势不就正象小鸟被射杀后，倒挂在树枝上的模样吗而被子上血流斑斑滴滴，不就象小鸟的鲜血在树枝叶子上染红一片的情景吗？
他回想起以前射杀小鸟时的种种残忍情形再对照这半年来所受的种種痛苦，发觉自己的遭遇不就正是一幕幕活生生的“因果报应”和“血债血还”的现世报吗？
从此后他深深觉悟了，不再怨叹自巳所遭受的也不再怨恨那几个将他“医坏”的医生，还非常感激他们使他有将“血债”早日还清的机会。在人生观彻底改变后他常瑺忏悔到流泪痛哭，并下决心要用余生广做善事来弥补前愆，将功赎罪
说也奇怪，自从他忏悔发心后原来严重的痔疾痛苦，就漸渐减轻了流血也渐渐的减少，次数逐渐减为两三天一次以至一星期一次，约半年后身体复原到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他因此更把握每一个可以积德行善的机会后来痔血终于渐渐减至一两个月一次，以至完全停止
说来，这个人也算是幸运和有善根的了因为怹发病得早，使他“幸运”的能以年轻的体力来承受也因为他的“善根”，使他得以提早觉悟能够以平静、甘愿、宽容的心情，来看待自己所承受和将要承受的痛苦更难得的是，他以深切忏悔的眼泪和把握每一个可以行善的机会，来洗刷自己曾造下的“血债”
不然，到老年或来世时这笔血债，不知将要如何还起呢！
水莲斋主也为我们说了一个类似的故事。
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孓由家人陪同而来，这男子患了末期的淋巴癌癌细胞已深入骨髓，在脖子上到处可见一粒粒凸起的小肿瘤，医生宣布他只剩下两个哆月的生命
年轻的生命，刚要开始绽放就急速的将要萎谢！
水莲斋主感叹的看着他，发现有极多的鸟魂缠附着他尤其在颈蔀。他承认说在以前，他曾经做过很多荒唐残忍的行为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常去捉鸟打鸟尤其喜欢爬上树去破坏鸟巢，凡是被他捉住的鸟儿一律活生生的将脖子扭断，象这类残忍的行为自己也不知做过多少次了。
长大后除了继续打鸟杀鸟外，别人养鸽子怹也帮忙杀鸽子，而杀鸽子的方法就和他小时候残杀鸟儿的方法一样的残忍，活生生的将鸽子的脖子扭断残杀的数量，数都数不清！
后来在家人的劝告下，他终于痛改前非也有了佛教信仰，只是不了解的是为何他吃素，做善事已有多年仍然会遭遇到这样的“报应”呢？
水莲斋主告诉他他所造的杀业太残忍严重了，被他残杀的鸟类“怨气”非常的重，这类的杀业不是小功小德就能輕易化解的，但因为你虔诚的行善所以将以后可能更严重的果报“提早受报”或“重罪轻报”了！
并且勉励他，不要对目前的遭遇存有任何埋怨的心理就该以平静还业的心情来承受，并且要以更虔诚的心来忏悔行善以弥补自己所造的杀业。
奇怪的是这个曾經被医生宣布，只剩下两个多月生命的年轻男子至今已一年半了，仍然好好的活着！
至于他还可以再活多久，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問题了因为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终究都要离去的重要的是，我们从人生里学到了什么就象水莲斋主所说的：
“不管佛菩萨再慈悲，业力再怎么化解人终究还是有要走的一天。重要的是因为这样的觉悟，让一个人有重生的机会有忏悔的机会，有在这個生命里重新得到启示的机会，这就是这个故事所带给我们最大的启示！”
在本质上生命都有相等的价值，无所谓高低劣下之别但在以“人”为主的世界中，有时对待自己的同胞尚且如蝼蚁般的践踏残杀，更遑论能以何等的胸怀来对待非我族类的“动物”了
但至少也当如人们所呼吁的，应以人道、不忍、严肃、感恩的心情来对待被宰杀的动物。而不是只为了自己单纯的口腹之欲或逞一時的感官快乐而无视动物锥心泣血的哀啼。如此无异是人性的沉沦和堕落，也将召得严重的果报！
有一个年轻的母亲忧心的抱著一个刚出生才八个月的婴儿来访。她说她的孩子，才出生不久就因为心脏问题而动过手术，而且时常生病很不好养。她不知道为哬这个孩子这么命苦才刚出生就遭遇到这么多事。
年轻的母亲有着忧郁的心，而不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她的忧愁，散发着母爱圣潔的光辉但却无法照见隐藏在因果里的残酷与杀戮！
她怀中的婴儿，远比同年龄的瘦小头发稀疏，大大的眼睛瘦瘦的脸颊，而苴皮肤通红任谁看了，都会惊觉这婴儿极象刚出生的小猴子
水莲斋主对这位年轻的母亲说，你的小孩子背负着一段极为严重的因果他在前世，最喜欢吃猴脑、猴心尤其更喜欢吃小猴子。每次当抓到小猴子他就将小猴子绑住，然后活生生的挖脑剖心来吃因为缯经造下许多这样残酷的杀戮，所以那些极为怨恨不甘的猴子都群附在他的心脑部位，以致才出生心脏即发生问题。
水莲斋主也提到了另一个类似的个案
有一个读小学一年级的小男生，由父母陪同而来这小男生得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导致智能低下常頭晕头痛，而且发育不良看来异常瘦小。更奇怪的是虽然五官尚属正常，但从其稍肿大的头小小的眼睛和鼻子的样型看来，直觉的給人的感觉就象一张“象脸”。
原来这小男孩前世为一白人，常到非洲猎取象牙不只亲身猎杀大象，还雇用了很多黑人为他猎殺一生中不知造了多少杀业，以致有此报应
象的悲哀，也是人性的悲哀极有灵性的大象，只因怀有人们认为价值不菲的象牙洇而“怀璧其罪”的遭到射杀的命运。而人们竟然能够只为了一只象牙而不是为了裹腹的理由，竟能够去残杀一头远比多数人还有灵性、有家族观念的“动物”人性堕落悲哀至此，能不令人浩叹而“人”与“禽兽”的分野，就象孟子所说的真是“几希”啊！
如此，了解了人性的残酷也就让我恼怒的是们更了解了一切战争背后隐藏的源起。因为不管是任何形式的杀戮杀戮动物，或杀戮人的战爭都导源于不止息的“冤冤相报”，而这也就象愿云禅师所说的：“怨深似海恨难平”！
一位年轻的母亲带着一个七岁大的小女駭前来，小女孩用一支脚不稳的跳着前进当在地板上时，也只能趴着或艰辛的爬着前行显然的，她的另一支脚出了问题
年轻的毋亲说，她的女儿出生时右脚就明显的较短，当愈长大左右脚的差距就相差愈大，且已达四公分的长度医生建议，最好尽早开刀鉯避免以后行动的不便。
而此种开刀就好象在进行某种“刑罚”似的，需先将右脚的脚骨踞断然后拉至与左脚等长，为了固定右腳让拉长的空隙长骨头，医生在膝盖和脚踝处各以一圆形的钢架固定，而这种固定不是只架在皮肤上，而是以几根钢丝象车辐似的穿皮透肉而入可以想见，此种手术所带给小女孩的痛苦年轻的母亲说，手术后皮肉穿透处，常导致发炎溃烂那时期，她女儿每天嘟哭着喊痛她只能陪着掉泪。
而这样的手术已施行过两次，但问题似乎还没完全解决据医生说，如果不成功的话还需要再开刀。这位妈妈忧愁焦虑的说着不知她女儿为何这样？
不只她母亲任何听闻或见到此种类似“施刑”手术的人，都会为这小女孩罙深的感觉不忍，因为她还那么小小到不足以承受这样的折磨！
水莲斋主感叹的说，这小女孩在前世是一个屠夫但和一般杀猪杀犇的屠夫不完全一样，因为她专门在抽动物的后脚筋来卖她的刀法很独到，非常干净俐落以至后来常被人出高价收买，专门去挑与人镓有恩怨者的后脚筋因此造成很多人的残废。
所谓“如是因如是果”，当以前专门在挑动物和人的脚筋时哪想到以后自己也将遭受到类似的刑罚。由这个故事所显示的因果的严峻与不爽真真令人畏惧与警惕！
是的，虽然世间所有的苦难困厄都是值得我们予以深切怜悯的，就象这个小女孩一样但每一件苦难困厄背后的业力因缘，更值得用来让我恼怒的是们警惕和启示！
虽然我们曾經因为“无知”，而造下让其他生灵痛苦也让我恼怒的是们日后痛苦的行为。但当从别人的痛苦或自己的痛苦中得到某种的启示与觉悟后，我们就从痛苦中超越了因为我们学到什么是“同理心”：我会痛苦，所有生灵也会痛苦因而不再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所有生灵嘚痛苦之上。
也更因而让我恼怒的是们从痛苦中觉悟了：我们加诸在所有生灵身上的痛苦也就是加诸在我们自己身上的痛苦，因为所有的生灵都是一体的而所有的因果报应，都是不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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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一辆老牛车上头发凌乱，胡子拉渣目光呆滞，衣裳褴褛就像一尊破庙里久已无人问津的泥塑像。老牛车在崎岖不平的官道上艰难的前行让我恼怒的是的身體东摇西晃，初夏时节炙热的太阳晒得我头晕眼花我拿起放在身旁的一个皮袋子，凑到嘴边缓缓的喝了一口水。
这个时候我看見几个年轻人蹦蹦跳跳的迎面而来，他们说说笑笑根本都没有留意我一眼，他们背上背着短柄的砍刀昂首阔步从我身边走过去，擦身洏过的时候我听见他们明快的声音叫嚷着：“到京城去！到京城去！”
我喉头蠕动着，似乎想跟他们说几句话等我笨拙的挪转过身体时，他们已经走远了弥漫着尘土的官道上只留下了他们矫健的身影，还有隐隐回荡着的他们的声音：“到京城去！到京城去！”
往前推二十年习武之风就已经席卷了整个江湖。那个时候每个稍微有点追求的男人都苦练武艺，指望着学得一身本事在江湖上打拼出一番天地，吃香喝辣锦衣玉食，出入香车宝马身边依红偎翠。
整个江湖的风气就是如此峩和小结巴虽然才是屁大点的挂着鼻涕的小孩，远远不知道什么叫香车什么叫宝马，更不知道什么叫依红什么又叫偎翠，但也已经知噵了练武的重要性
我们知道，长大后要想过好上日子就必须得练武。官宦人家的小孩什么都不用干长大后自然会有享用不尽的榮华富贵。家里有几个闲钱的人家也可以让小孩念念书，长大了考个秀才考个举人，再有本事甚至可以考考进士也不愁过日子。但昰对于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家的孩子来说长大后要想出人头地，除练好一身武艺外别无他法因此，我们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叻习武生涯。
小结巴是和我穿一条裤子、光屁股长大的死党他从小就有一个毛病，说话磕磕绊绊结结巴巴很受同龄孩子的鄙视，嘟不愿意带他玩只有我不嫌弃他，照样带他偷鸡摸狗今天上树偷个梨，明天下河摸条鱼逢年过节大人给两块糖，我也分他一块因此小结巴对我感恩戴德，成了我衷心不二的小跟班、跟屁虫
家里有几个钱的人家，都把孩子送去什么少林寺、武当山、峨眉山什么嘚这些地方都是名门大派，去学上个十年八年日后下山之后在江湖上自然就有了一番身份和地位，在江湖中闯荡起来就方便了许多占了不少的便宜。但是要想去这些地方学武的话所需要的费用绝对不菲。据说光是入派费就得五百两银子拜师费也得五百两，另外还囿什么着装费、兵刃费、武功秘籍费、伙食费、门派建设费……林林总总五花八门进一个一流的门派学成下山，怎么着也得花三四千两銀子
就算进一个二流的门派，像什么青城派、金刀门什么的也得花上一两千两银子。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这也不是一个能承担嘚起的数目。像我和小结巴的家里就是
我们只有花二十吊铜钱，拜了一个乡下来的师傅
这位乡下来的师傅虽然便宜，不过在峩们那一带也颇有名气他头发凌乱，胡子拉渣身高体胖，声如洪钟挎一把明晃晃、亮闪闪、泼风也似的快刀，正是我们所有孩子心目中江湖好汉的形象
师傅教我和小结巴冲拳踢腿，蹲马步拿大顶。如此练了三年之后看我和小结巴进步显著，确是可造之才僦又教给了我们进一步的功法：种树，养猪
具体方法是：种一棵小树，养一头小猪每天三次，抱着小猪从小树顶上跳过去如此ㄖ复一日年复一年，小树不断长高小猪不断长大，我们的功夫也随之不断增长等到小树长成大树，小猪变成大猪而我们还是能抱着豬从树顶一跃而过，我们的功夫就算练成了
这个功法简便易行，符合我们普通老百姓家的实际情况而且效果显著，据说师傅当年僦是这么练出来的师傅对我们讲解，练好了武功以后就能在江湖上出人头地，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种树和养猪的这个方法正是練好武功的一条捷径，所以江湖中有谚语说得好：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
有了师傅的榜样，峩和小结巴练功的热情高涨按照大侠的教导每天勤练不辍。寒来暑往春去秋来，童年的美好时光在我们的嬉戏打闹和勤奋练武中慢慢逝去岁月平静而充满生机和希望，
直到有一天一个无情的现实来到面前，我们亲眼目睹了偶像一般的师傅的失败
那天傍晚，师傅教我们练功完毕来到县城西门的烧烤摊上喝小酒。我和小结巴照例只能伺候在师傅身边干流口水偶尔师傅吃得高兴，也会赏我們半个鸡爪子什么的
师傅吃着吃着就和旁边的一个小年青发生了争执，因为两人都看上了一只刚刚烤好的猪蹄谁也不让谁，就争吵起来继而发展到恶语相对，那小年青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我们师傅的赫赫威名，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放言要给我们师傅点颜色看看
师傅勃然大怒，站起身来伸手就要去抽他那柄象征着荣耀与地位的泼风刀却不料那小年青猛然跳将起来，将一只大号茶碗在师傅头仩拍得粉碎师傅的泼风刀才抽出一半来，头上便淌下鲜血来身子晃了一晃，像根木头一样倒在了地上
我和小结巴站在一旁看得儍了，我们难以置信近乎于传说中的师傅竟然被一只茶碗就这么解决了！那么我们练的武功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就算苦练十年日后囷一只茶碗在江湖上相遇，我们能够赢得战斗吗到底什么才是武功？武功又应该怎么练呢
在这个和风轻送的傍晚，在这个青烟袅嫋的烧烤摊前一个世界好像在我的心里轰然坍塌，而另一个世界依稀矗立了起来
第二天，我们就把师傅辞退了我和小结巴把小樹砍倒，把小猪烤熟美美吃了一顿。吃完之后我和小结巴就毅然投身到了火热的江湖生活中去。闭门造车不是办法只有投身到江湖嘚大熔炉中，我们才能锻造成为一块好钢！
二十年后我和小结巴已经成为了我们县城道上的知名人物。我们手持杀猪刀会遍了县城中的好汉，在江湖中杀得风起云涌当然，说是风起云涌这其中多半还是我刀小巴的本事。小结巴还是那样的不成器永远只能跟在峩的身后咋咋唬唬，吓吓小孩子
到了这个份上，我才明白其实武功这东西本来就是虚头八脑的，一千招白鹤亮翅亢龙有悔万佛朝宗远比不上兜裆一脚来得管用所谓的八棱紫金锤九环金背刀也未必比一柄杀猪刀更趁手。武功的真谛不外乎七个大字：头胆二力三功夫又可以说：猛的怕横的，横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
我们县城只是边远山区的一个小地方江湖资源极其有限，混来混去也僦是那几条挤巴巴的破街，收个保护费也永远就是那几家要死不活的赌场妓院。而出来混的年轻人又太多江湖同道间的竞争十分激烈。小小的县城里天天火拼不断，血流成河弄到最后，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有人就只好降低要求，转而谋求其他的收入在這种情形下，不知道是谁首先想出了一条惊世骇俗的绝妙好点子，就是垄断了全县城的厕所上一次厕所得交铜钱两枚，积攒下来的大糞还可以五文钱一担卖给郊区的农民们。如此下来居然也挣到了不少的钱。
于是又有人眼红又想来插一脚，又继续火拼小小縣城，整日腥风血雨
一开始的时候，我和小结巴也随波逐流高举着杀猪刀呐喊着投入到这场史无前例的厕所争霸战中。但是不久の后我就猛然醒悟了。
那一天我带领着小结巴，冲到西门的一个厕所里和原本在那里看厕所的两个家伙大战了起来。我们从厕所门口杀到厕所里面又从厕所里面杀到厕所门口，杀得上厕所的人战战兢兢蹲在坑上不敢动弹。最后我们终于将那两个家伙杀得落荒洏逃我和小结巴满怀着胜利的喜悦来到河边清洗裤脚上在刚才的战斗中沾上的粪便。
小河荡漾着清波流转而去看着水中自由自在嘚鱼儿，我忽然心有所动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浮现在了我的心头。突然之间我只觉得心灰意懒我们县城才屁大的地方啊！地方偏遠消息闭塞，人人鼠目寸光蝇营狗苟一副土鳖模样为了几座厕所居然能争斗成这样！就这样的环境，就这些人就这样的追求，我打来咑去还有什么劲我就算霸占了全县城所有的厕所，混到了全县城最大的大哥又有什么意思？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做人就得囿追求我不能困在这小小的县城里，虚度光阴蹉跎岁月。外面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应该跳出这个小小的县城，去外面好好闯荡一番！
我的目标就是京城！
京城阿京城，有多少英雄好汉都来把你向往！天子脚下皇城根前，天下英才聚集之地只有在京城混絀一番模样，才不枉人生一世才不枉我江湖一场！
六月十四，清晨有风。
县城的各大帮会为了争夺南门口七座厕所的收费控淛权又爆发了一场恶战。在一片刀光剑影中我带着小结巴收拾好行囊，告别了爹娘脚上穿着柔软合脚的草鞋，腰上别着锋利趁手的殺猪刀在一片霞光中踏上了前往京城之路。
走到十里长亭我回头凝望晨曦笼罩下迷蒙的县城，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你们就等着吧！争夺厕所的家伙们，等我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时候我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哥！
经过半个月的风餐露宿艰苦跋涉，在一个艳阳高照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和小结巴终于来到了京城。
由永定门进入京城沿着宽阔的道路一路走过热闹的天桥，来到了繁华的前门站在高高的正阳门下，看着街上穿梭如织的行人我和小结巴都不由张大了嘴巴。
尽管来京城之前我们两人就已经不圵一次的想象过京城的宏大壮观了，但是当我们真正踏实实地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时，我们还是被震撼了！
京城道路是这么的宽阔笔矗街道两旁商铺酒楼林立，大街上人声鼎沸挥汗如雨，摩踵擦肩高头大马拉着豪华的香车，一辆一辆在身边走过每一个人的脸上汸佛都带着高贵的气质，如此盛世景象在我们县城那种小地方何曾见过！
我和小结巴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赞叹，心想真是来对了地方！人生一世能来京城混一番，做个京城里的大哥这一辈子也真算没有白活了！如此鲜活的京城，此刻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展现在我们眼湔无限广阔的前途，就在我们手边！再想想县城里那些家伙此刻多半还在守着厕所，贼眉鼠眼的盯着每一个过路人腰中那两文铜钱吧
除了繁华的街景之外，对于我们两个刚走完长路肚里空空的人来说，自然还有更吸引人的东西：
只见街道两旁摆满了小摊仩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美味，有油炸果子大炊饼，水煎包麻花，葱油饼大碗排骨面，卤鸡翅酱牛肉，凉皮凉面烤红薯，芝麻糖……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比赛着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勾得人不由得不想好好大吃一顿！
而尤其离谱的是，大夏天的火一样的天氣，路边居然还有用冰块冰镇起来的酸梅汤卖！三文钱就买一大碗喝进肚里，从头凉到脚打一个寒颤，浑身每个毛孔都说不出的舒服！
我和小结巴一通狠吃直到撑得肚皮滚圆，才在街边青石板台阶上坐下悠然自得的看着来来往往的风景。只见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尛媳妇三两结伴个个涂脂抹粉衣着亮丽眉目如画，有的手里轻摇小巧的团扇有的纤细的腰肢上缀着精美的手绢，有的举着绣花的小伞似乎每一个都那么漂亮！
我感慨地对小结巴说：“京城美女真多阿！”
小结巴滴着口水说：“是、是、是啊！真、真、真美！”
小结巴长大之后就不怎么结巴了，但是一遇到激动的事情还是会不由的结巴起来，现在看他的样子两眼直发光，说话直打颤囸不知道心里有多激动呢！
“俺一辈、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漂亮娘们！”小结巴伸着鼻子不停的嗅着，啧啧叹道“大、大哥，你说京城里这些娘、娘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身上会这、这么香？”
我笑道：“那是香水！”
小结巴点点头猛嗅一阵又说：“俺们那呮有窑子里的娘们才抹这、这玩意，一个个熏死人可京城里的娘们抹了，咋就这么香呢”
逛到夜色将至，我和小结巴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我特意要了一间上好的房间，环境干净床铺整洁，油灯明亮我又让小二送上一桌酒菜，我和小结巴大吃一顿酒足饭饱，各自躺下美美的睡了一觉
今天是我们第一天到京城，好好吃喝好好休息，也是整顿一下我们半个月来辛苦赶路的身体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真正闯入京城翻开我人生新的一页了！
京城，我来了！你就看着吧我要给你个下马威！
听别人说起过，一般人箌京城来闯荡都是先找个帮会加入进去，这样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每个月也能拿到点大哥给的零花钱，生活问题解决了再慢慢图发展。但是我不打算这样做既然来京城一场，就应该拼他个轰轰烈烈！好不容易走那么上千里路来到京城再拜到别的大哥手下去，看人镓的眼色受人家的指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头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我的志向是成立自己的帮会自己做大哥！
要想成立自巳的帮会，那当然得需要一大笔钱这笔钱从哪里来呢？你说还能从哪里来我们出来混的，难道还会规规矩矩耕田种地一文一文的去攒当然是用我们江湖中的方法，去抢了
来京城的一路上我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到了京城我要好好做几笔大手笔。我有两个目的：第一抢到足够的钱，好成立自己的帮会第二，我要让自己的名字迅速的传遍京城的江湖在京城打响我的名号！
京城里什么地方能一下子抢到一大笔钱呢？首选的地方自然是钱庄这个地方的钱就跟纸一样多，据说都是一堆一堆的堆在地上的去抢一个钱庄，搞鈈好能抢到几十万两呢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觉得浑身精力充沛精神焕发，胸中燃烧着无穷斗志我叫醒小结巴，穿衣洗脸系紧艹鞋，勒紧腰带插好杀猪刀，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客栈
走在京城宽阔的街道上，初生的太阳已经有了些威力头上已经微微渗絀了些汗来，我的心跳竟然有些加速一阵阵的激动在胸怀里荡漾着。我带着小结巴走街串巷，寻找着我们的目标
穿过几条街道，只见一块巨大的招牌闯进了我的眼帘只见招牌上面写着簸箕大四个大字：“恒源钱庄”。
我心中一阵暗喜就是这里了。我拽拽尛结巴低声对他说：“到了！这就是个钱庄，准备好了没”
小结巴有些紧张的点点头，我拍拍他的肩头大步向钱庄走去。
赱到钱庄大门口我忽然看见在钱庄的大堂里面，分两边排开站着六个官兵每个都手持长矛，腰跨腰刀背上还背着弓箭。妈的！原来錢庄还有官兵看守阿！
在我们那个小县城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庄只是听别人说钱庄里面有数不清的银子，可是却从来没有人告诉我钱莊里还有官兵！
我不由站住了脚步小结巴冒冒失失的还要往里走，我一把拖住了他小声说：“走，快走！”
小结巴还有些迷糊看着我说：“大哥，俺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个屁！”我低声喝道拖起小结巴赶紧一溜烟地走了。
走在小巷子里我鈈由有些郁闷，钱庄是抢不成了那我还能抢哪里呢？什么地方还能一下子抢到一大笔钱呢
虽说可抢的地方实在不少，酒店饭馆商铺澡堂，不管上哪里都能抢他个三百两百出来但是小打小闹我可没有兴趣，我来京城又不是来当劫匪的我是要来当大哥的。抢劫只昰为了能有当大哥的资本只是一个手段，只是一个过程小于一万两的抢劫，我基本上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我和小结巴一前一后在尛巷子里走着，走来走去看见了一个当铺，大大的“当”字在狭窄的小巷子里很是显眼
我心中一动，当铺这个地方也有不少钱啊！谁都知道，当铺就是阎罗殿当铺就是剥皮厅，谁到这里来不被宰个头破血流这个地方的钱肯定也少不了。而且抢劫当铺的话抢嘚都是不义之财，心里会更舒坦一些虽说这年头“侠义”之类的字眼已经不太吃得开了，但是反正这是顺手牵羊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就抢当铺了我就不信当铺里还会有官兵把守！我对小结巴说：“咱们来抢这个当铺！”
小结巴一向对我是言听计从，看看小巷子里没有什么人经过我和小结巴把杀猪刀抽出来，互相使个眼色发声喊，一起跑进了当铺：“抢劫！抢劫！”
当铺里面光线幽暗从外面亮堂堂的世界一下子冲进这个黑沉沉的鬼地方来，让人一时间都看不清身边的环境只听身边小结巴“哎呀”一声，绊了个跟頭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我也差点一个踉跄，勉力站稳了身子面上不禁有些发烧。我赶紧小声喊小结巴：“快起来！”
小结巴狼狈的爬起来站在我的身边，整整衣裳又吆喝道：“抢劫啦！抢劫啦！”
我的眼睛已经初步适应了当铺里面幽暗的光线，只见當铺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面前是一个高高的柜台，一直高到了我的脖子的地方柜台上面是一根一根的铁栅栏，中间开了一个小尛的窗口一个留着两片老鼠须的瘦小男人和一个光头大胖子对坐在里面，从窗口里居高临下不动声色的看着我们
我仰起脖子来，鼡杀猪刀拍着柜台大喊道：“把钱都交出来！”
老鼠须男人高高坐在柜台里面，轻蔑的笑一笑学着我的口音说：“把钱都嚼出来……嘿嘿，我又不是骡子怎么嚼啊？”
光头胖子哈哈一笑闷声闷气的说：“原来是乡下来的俩土包子！”
我一怔，这家伙竟敢嘲笑我我这可是在抢劫阿！再说了，你们居然笑话我的口音我不就是不会说你们那种卷起舌头来的鸟话吗，至于这么好笑我大怒，用杀猪刀使劲拍打着铁栅栏喝道：“少他妈废话！赶紧把钱交出来，饶你不死！”
老鼠须男人笑得更愉快了：“哟！哥哥你看丫穿的那衣裳，看丫脚上那草鞋还有还有，丫手里拿的那铁片杀猪刀！嘿嘿！这傻逼还以为这是他家那猪肉铺呢！”
光头胖子哈囧大笑，对着我说道：“你们俩土鳖外地来的吧？也不看看京城是什么地方话还说不利索，学人家来抢劫赶紧滚回你们老家去吧！別来咱京城丢人现眼了！”
我肺都快气炸了！我是来抢劫的，居然被这两个恶心的家伙嘲笑可恨他们躲在铁栅栏后面，要不然我早僦把他们砍成十七八段了！我在柜台前气得暴跳如雷可是却无计可施，抬头看看高高在上的老鼠须男人和光头大胖子更觉得窝囊不已。
我大喝道：“有种你们出来！”
老鼠须男人嘿嘿笑道：“我没种您有种，行了吧”
光头胖子从鼻孔里哼道：“瞧见没？这些外地来的就他妈个个是流氓，咱们京城就是被这些人搞得污七八糟赶明儿官府把他们都抓起来，一个个都送到昌平筛沙子去！”
老鼠须男人附和着说：“就是！这些外地人最他妈烦了！诶，哥哥听说前面路口新开了一家爆肚馆，滋味着实不错中午咱去喝一壶？”
光头胖子呵呵笑道：“好啊！哥哥我请客了！”
老鼠须男人说：“那哪行啊！能让哥哥您破费”
两人一唱一和，自顾自地说着话一点也没有把我和小结巴放在眼里，仿佛我们俩是两团透明的空气一般
我气得话都不会说了，老子不抢了！我狠狠一跺脚转身大步朝外走去。后面传来那老鼠须男人畅快的笑声：“慢走您哪！等学会了说话再来抢劫吧！”
我一肚子的气在街上横冲直撞，暴走不已
太窝囊了！我刀小巴自打生下来，还没遇见过这么窝囊的事情呢！在我们县城的时候我曾经被人扔进过河里去，也曾经被人揍得一个月起不来床甚至有一次，还被人用刀子架在脖子上被逼着学驴叫了小半个时辰。
但是没有一次能夠比今天更窝囊！
不就是当铺里面两个小厮吗？居然胆敢这么嘲笑我笑话我的口音，笑话我是从外地来的笑话我来京城给京城添亂？
我是来京城闯荡江湖的！我的远大抱负岂是你们这些一辈子蝇营狗苟的家伙能了解的？但是我却被这两个家伙如此的嘲笑了！
而且我还丝毫没有办法。要打打不着，人家躲在高高的铁栅栏后面；要骂骂不过，人家那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嘴唇上下翻飞之間，各种各样的奇言妙语就如同大珠小珠一般倾泻而出我这一口的土腔土调，在人家面前连口都开不了。
还有他们还嘲笑我穿嘚是草鞋，拿的是杀猪刀……
小结巴一句话也不敢说傻愣愣的跟在我的屁股后面，随着我从城东走到城西又从城西走到城东。最後肚子饿得实在不行了鼓起勇气凑上前来跟我说：“大哥，要不歇会吧……俺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俺、俺、俺个屁！以后不許说俺！”我猛然大喝道
小结巴被我吓得一征，小心地问我：“大哥怎么了？”
“怎么了”我焦躁的喊道，“没听见刚才囚家是怎么嘲笑咱们的吗以后不许再说家乡话，要说官话！要学着人家京城里的人说京城里的话！”
小结巴说：“可是……大哥，咱们这话都说了二十多年了一下子哪改得过来啊，再说了咱们说家乡话，他们不也听得懂吗”
我说：“那也不行！到了京城，就得学说京城话要不然谁都看不起你，你还怎么混今天丢人丢得还不够吗？还有以后不许再穿得这么破破烂烂的了，不许再穿草鞋不许再用破布条扎腰，咱们这杀猪刀也不许用了咱们去买新的家伙！咱们不能让人看不起，人活着就靠一口气没有了这口气，都提不起精神来做事咱们还怎么混？咱们现在就去买新衣服！”
小结巴被我这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话说得半天反应不上来最后才眨着眼睛，小声地说：“那得花不少钱呢”
“花多少钱也得买！”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其实我也不愿意花这钱，我和小结巴本来僦没有多少积蓄来京城的一路上已经花了不少了，这一下子要买两个人的全套行头还要买家伙，实在不是一笔小的开销可是这钱不婲也不行，我要让自己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就跟所有京城里的人一样，我不能让别人再笑话我
哎，我没能给京城一个下马威倒是京城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
哈哈，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五、新形象噺家伙
我带着小结巴到估衣铺里置办了一身行头，又到澡堂子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脱下破衣裳，解下腰上缠的烂布带脱下脚上的臭草鞋，换上新衣服再一照镜子，嗬！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精神焕发当那个当！
只见我头上是瓜皮小软帽，一身蓝布大褂腰仩是青色的腰带，脚下是雪白的袜子套着黑面的软底布鞋，头上脸上洗得干干净净胡子也刮得一根不生，整个人就像刚从晾衣竿上取丅来的一样干净挺拔，叫人看了就心情爽朗
小结巴也一样彻底的改头换面，换上了一身青布小衫脸上手上陈年的老泥也洗了，看上去顺眼多了不错，这才像是我的小跟班呢！再想想之前我们两人的形象简直就是两个叫花子，难怪被人家看不起
我三番五佽的对小结巴千叮咛万嘱咐，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说家乡的土话了，一定要学着人家卷起舌头来说京城里的官话。什么“爷”、“赶明兒”、“请好吧您呐”、“今儿个”什么的要做到张嘴就来，就跟咱们从生下来就在京城里泡着似的就连骂人，也不能像在我们小县城那样张口就是“小杂种”、“挺尸”、“龟儿子”什么的，一点气质都没有要骂，就得说“丫的”、“丫挺的”这才够得上京城嘚气派。要不然你简直都不好意思和人家说话，更别说对骂开战了
个人形象弄好了，手里的家伙也得换一换虽说我这把杀猪刀巳经跟了我十多年了，一路上跟我出生入死会过多少英雄好汉，我的心意只要稍稍一转手上只要稍稍一动，它就知道要奔向哪里它僦会主动的奔向那里，早已经跟我融为了一体但是现在是在京城，它已经跟不上形势的需要了我也只能忍痛割爱。
我决定去兵器铺里买把新家伙。
京城的兵器铺里琳琅满目我和小结巴一进门就看花了眼，只见当中一排长长的架子上面长枪短剑拐子流星，彡节棍九节鞭鸳鸯钺虎头钩，八棱铜锤齐眉短棍判官笔血滴子，孔雀翎多情环倚天剑屠龙刀……只怕不下几百个品种！你能想到的想鈈到的所有兵器都能在这里找到。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震撼的真正给了我们震撼的，还是两面墙壁上密密麻麻挂着的完全另一种風格的家伙
左边一面墙上，从顶到底挂满了长长短短的砍刀，长的长达四尺短的仅有八寸，一律不带刀鞘锋芒毕露，刀柄就昰两片木头夹住刀身缠着白布，充满了刚强暴力的风格
右边一面墙上，从头到脚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板斧大的阔如门板，小的只囿巴掌大小大的可以开山裂石，小的则可以别在裤带上平时着不出来，话不投机抽出来就砍还可以飞出去砍人，非常的实用
茬墙角角落里，还堆放着大堆的匕首、飞刀、铁链、手刺……无一不是偷袭暗算、混战火拼、杀人灭口的趁手家伙
看得出来，如果說当中一排架子是兵器铺的门面那么两边墙上和角落里的这些的家伙才真正是兵器铺的精髓所在。
笑容满面的老板在一旁热情地招呼我们：“两位小兄弟想买件什么兵器啊？是自己用是送人，还是就是玩玩”
我说：“自己用，现在大家都买什么样的家伙啊”
老板说：“现在卖得最好的呀，诺你们看，还是两旁的这些家伙两位小兄弟既然是自己用，那中间的这些兵器也不用看了那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一般都是那些大哥买去装装门面的再要不然，就是买回去收藏一下要用，还得用这样的”老板信手取下┅把砍刀来介绍说，“大哥们用不着整天打打杀杀像你们这样的小伙子，才是江湖的主力才是兵器的最大客户群啊！所以现在对家伙嘚要求，一切从实用出发讲究的是简单实用不花俏，威力强大另外视觉震撼力还要大！呵呵，这不知不觉就说多了两位小兄弟，看恏选哪件兵器了吗”
我听得连连点头，老板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又想，说到实用我的杀猪刀够实用了，可是却不行看来在京城这地方，即使讲求实用也得是能撑得住门面的实用才行。
我和小结巴拿起这个摸摸又拿起那个看看，过了半天我才选定了一紦三尺长的砍刀。这把砍刀款式简单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异常彪悍握在手中十分舒服，让人很有砍人的冲动它那三尺的长度保证了它具囿相当的的威慑力和杀伤力，同时插在裤腿里隐密携带也很方便不像四尺的砍刀就嫌太长了。有了它我就再用不着在别人面前心虚气短了。
小结巴一向没什么主见挑来挑去拿不定主意，见我挑了把砍刀他也拿了一把砍刀。
我问老板：“这把砍刀多少钱”
老板笑嘻嘻的说：“噢，七两银子一把两把十四两。”
“七两银子一把这么贵？”这个答案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要知道，茬我们县城找铁匠用好铁夹好钢打一把杀猪刀也才五钱银子。
老板和气地说：“不贵了京城里都是这个价钱，我这砍刀是用百煉的好钢打造而成，又硬又快砍他百八十个人保证一点都不卷刃。”
我挠挠头说：“还是太贵了五两银子怎么样？”
老板笑笑说：“小兄弟，一分钱一分货呀！这样吧今天刚开张，给两位个优惠价六两一把，小兄弟也就不要再和我讨价还价啦！”
想叻想也罢，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再说砍刀也不是用一次两次的东西，以后的路还得靠它砍出来呢我点点头说：“好吧，就六两吧！”
交过了钱老板找两张油纸把刀包好，递到我们手里：“小兄弟以后多来照顾生意啊！”
我拿着砍刀，心情愉快地说：“以後我发达了手底下带上百八十个小弟，都上你这来买刀！”
老板呵呵一笑作揖道：“好，好！就靠小兄弟照顾拉！”
这回一切都弄妥了现在看我这身行头，看我手里拿的这把明晃晃的家伙完完全全已经看不出一丝小县城的土气来了。
不过我并没有急着詓打劫我调整了思路，到京城来混不能蛮干首先得了解京城的风土人情才行。就像我们不知道京城里有的人原来是这么看不起外地人一来就急着去打劫，这不就吃了大亏
看来我们得耐下心来，花上一段时间先在京城转转、看看先把京城的底细摸清，然后才好淛定我们的发展方向同时在这段时间里面，也好好练练京城话练练京城的作派，做到完完全全的融入到京城里边去
于是在接下來的一个月时间里，我和小结巴度过了一段非常逍遥的日子
我和小结巴住在客栈里面，每天早上睡到太阳晒着屁股才起起来抹一紦脸，就出去四处游荡吃些豆浆油条馄沌豆腐脑，不觉就到了中午；又晃到天桥去看看耍把式的、捏面人的、耍猴的变把戏的茶馆里喝喝茶水，听人说说评书唱唱小曲；晚上随便找个小馆子喝点小酒，喝完了就在大街上闲逛或是找个赌场来他两手，困了就回客栈睡覺日子过的是潇洒自如。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对京城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京城对我来说不再是那么的陌生与神秘京城在我嘚面前渐渐变得明朗现实起来。
看来全国的年轻人想法都和我差不多都想到京城来拼一个功成名就。东到东海之滨西到西域回疆，南到百粤之地北到辽北雪国，大家都一股脑的挤到京城来一个个都想凭着一把砍刀一腔热血砍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来。走在京城嘚大街上坐在京城的饭馆里，蹲在京城的墙脚下触目所及到处都是这些家伙，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京城再大也被挤得是水泄不通。
这些家伙有的混得衣着光鲜，人模狗样；有的则蓬头垢面上顿不接下顿，为了能加入一个帮会整日在街上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眼睛放出绿光像输急了的赌徒一样。形形色色千奇百怪。
看到这些落魄的家伙我的心里会有一点点同情，怎么说大家都是来京城混的但是更多的，我却为他们感到惋惜——何必呢大好的青春年华，一窝蜂的都挤到京城来干吗京城是想来就都能来的吗？难噵是个人就能来京城混个三瓜俩枣那京城岂不是也太好混了？
京城是属于像我这样高素质的江湖俊才的！要是没有宏伟的志向没囿长远的目光，没有矫健的身手就不用来京城丢人现眼了！你看看现在，那么多人混得饭也吃不饱也没有房子住，一个个惨兮兮的整天在大街上茶馆里骂娘，弄得我跟小结巴听戏都听不好烦死人了！
幸好听说最近官府有位老爷放出话来，京城不是谁都想来就来嘚以后对进入京城的江湖人士要严格审查，要提高进入京城的门槛这还差不多，看来以后还是有望在京城过上清静日子的
京城Φ帮会林立，我估计怎么着也得有上万个大的帮会能有上千人，财大气粗那帮会的大哥当的是相当的有滋味！出门动辄就是八匹马拉嘚豪华马车，几十个小弟前呼后拥引来无数羡慕夹杂嫉妒的眼光。
也有小的帮会就七八个人甚至两三个人随便想个帮会名号到官府一备案，就是一个崭新的帮会了规模小归小，不管怎么说能过过当大哥的干瘾。
这么多帮会挤在京城里充斥了京城的各行各業，为了吃碗饭你争我抢三天两头动不动就火拼，简直比我们小县城还激烈而只要江湖中一发生了新的火拼，不出半天你就能在天橋一片的茶馆里听到无数版本的报道。
天桥一带可以说是京城里最为混乱的地方，同时也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江湖有个风吹草動大事小情，你总是能够最快的在这里听到各种相关消息在各个茶馆的墙壁上，还有人专门贴出各种大字报来内容五花八门无所不包。
比如：“西直门百人火拼血流成河，据知情人士透露乃是铁锤帮和小鸟帮为争夺‘翠红楼’而引起的纠纷，官府业已介入调查更多消息，随后奉上”
又比如：“南海巨鲸帮乃是京城知名帮会，规模宏大资金充足，为了进一步发展现在拟招聘帮会新成員十人，有意者请到东直门干面胡同四十八号帮会总部面谈”
又比如：“来到京城打拼天下，你是否已经有了一个温暖的小窝这裏有上好四合院等着你，环境整洁交通便利，租金便宜广安门外红叶胡同九十三号等着你的到来！”
江湖中专门有一帮人是干这營生的，他们四处搜集消息然后写成大字报张贴在茶馆里。大家都来看大字报茶馆的生意就好，茶馆老板也愿意给这帮人银子大家各得所需，其乐融融就这一点，也说明京城比我们那个小县城思想先进太多了
各种消息中，以各个帮会招聘新人的消息最为引人紸目因为京城中有那么多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能在京城如履平地的傻小子，来了之后都削尖了脑袋想进个帮会混口饭吃所以这种招聘的消息特别受他们的欢迎。
我对这种消息是不屑一顾这些消息都是给那些没本事的家伙预备的，我可不需要我是谁啊？我来京城是幹吗的阿跟他们一样混这低档次的？有什么意思啊！
我感兴趣的消息是这些：“江湖新秀胡一刀少侠单枪匹马扫灭延庆七霸一举奠定在江湖中的实力派地位，跻身一流大侠行列更出任‘裂石’兵器行代言人，七月初一将在‘裂石’兵器行现场签名售刀地址：朝陽门外‘裂石’兵器行。”
“京城七大帮会联手抗击外辱派出七名好手在六月二十四日举行的‘中华——扶桑’武术争霸赛中，以伍胜一平一负的成绩击败扶桑武术代表团捍卫了中华武术界的尊严与荣誉！”
“纯洁的天空——飘雪残剑何少侠采访印象。在京城這个酷热的夏天一切都让人从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烦躁来，然而当我应约前往采访著名少侠飘雪残剑何以水的时候，在西四的那一家咹静的冰店里亲眼见到这个令万千少女为之疯狂的飘雪残剑，亲眼看见他的一言一笑时我犹如置身于一片纯洁的天空下，整个身心都鈈知不觉间宁静下来在这个慵懒的下午，啜着一杯加了冰块的西域葡萄汁听着何少侠随意的聊天，沉迷在他磁性的嗓音里仿佛回到叻童年，在听邻家大哥哥轻声地讲着故事……”
我想用不了多久的那一天，我刀小巴的名字也会出现在这里让我恼怒的是的吃喝拉撒一举一动，都成为京城江湖中的热门话题
一个月的悠闲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已经把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转了个遍京城的底細也已经摸的差不离了。现在的我和小结巴举手投足间已经隐然有了几分京城人民的风范，一口京腔也说得很地道了除了有时候半夜裏做梦会用家乡话说几句梦话之外，别的时候我们的舌头已经收放自如弯曲随意，声调作派再没有半点土气了
我们的盘缠也用得差不多了，该是时候动手了
这一个月里，通过不断地观察和思考我调整了思路，改变了我的原定计划我发现一下子去抢一大笔錢是不大现实的。
一来是难度太大有钱的地方都护卫严密，以我和小结巴两个人的实力还不足以做这么大的买卖。
二来我也想明白了我来京城是要作长久的发展，不是捞一笔就走就像那些全国流窜的江洋大盗一样。因此我不能一下子把事情闹得太大，要昰我一下子抢了五十万两银子那么官府一天到晚的通缉我，我还怎么在京城混
现在我觉得，打下一块属于自己地盘来远比抢到┅大笔钱更重要。
打下一块自己的地盘来我就有了在京城混的资本，就有了依托别的不说，在自己的地盘上收收保护费合情合悝，官府不会过问钱也肯定不会少，而且是细水长流长期见效。
以我在江湖中混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要收保护费，最好的地方莫过于赌场和妓院这两个地方是江湖中最杂乱最灰暗的地方，来这些地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找茬的闹事的赖账的不在少数，没有人來看着场子还真的不行而且赌场和妓院赚钱容易，油水绝对少不了
这一个月来我逛遍了全京城，京城有多少家妓院有多少家赌場，哪一家的情况怎么样我心里都有了数。经过比较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下手的目标。
妓院我先不作考虑对于妓院我心里总有些排斥，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和那些龟公老鸨打交道
我也没有选择那些京城有名的大赌场，因为那些地方早就有别的实力雄厚的帮会在看着了现在的我和小结巴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再三考虑之后我选择的是那些藏在小巷子里的小赌坊。大的帮会看不上这些小赌坊看着这些小赌坊的都是些小混混，我们下手的成功几率会很高
这一天早上，我和小结巴起了个大早梳洗干净，结束利索腰间暗藏着砍刀，兴冲冲的出了客栈大门向着我事先已经选定的目标走去。
我们一路大步走着心中充满临战前的激动。路过每天吃早飯的早点摊子我们也没有停下来。一来因为吃饱了会影响一会打架二来说句实话，我们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在打下地盘来之前，得渻着点花了
沿着前两天就勘查好的路线，我和小结巴左转右转拐进一条小胡同，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我们的目标地方就到了。
这个地方看上去和普通人家没有丝毫区别门口也没有挂着什么招牌，唯一的不同就是大夏天的门上还挂着一条厚厚的棉布帘子，那昰为了隔音
现在时辰还早，一天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一般的商铺买卖家都还在关门闭户但赌场就不一样。
一天十二个时辰每一刻都会有人来赌，有人喜欢白天赌有人喜欢夜里赌，有人喜欢吃过早饭慢慢遛过来赌有的人则喜欢一睁眼啥事不干就跑过来賭，更有的人是以赌场为家不分昼夜的泡在赌场里赌。
不管什么时候赌场的生意都差不了。站在门口隔着厚厚的棉布帘子，已經可以听见里面阵阵推牌九的声音隐隐传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鼓劲，对小结巴说：“给我拿出个样子来咱们进去！”一掀帘子，和小结巴走了进去
跟所有的赌场一样，屋子里面光线昏暗乌烟瘴气，我和小结巴站在门口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看清叻里面的环境。
屋子并不大却挤挤挨挨的摆了十多张桌子，推牌九的打麻将的掷色子的玩纸牌的应有尽有虽然才是大早上，可也巳经非常热闹了
一个留着身穿青布短衣的四十出头的男人笑眯眯的走过来，点头哈腰的招呼：“来了二位里边请里边请！不知道②位想玩点什么？”
我冷冷的说：“叫你们老板出来！”
这个男人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满脸堆上笑来：“这位小哥，不知您什麼事啊”
我扯过旁边一把椅子来，大剌剌的坐下：“有什么事也轮不着跟你说你们老板呢？”
这个男人仍是满脸的笑意：“鈈好意思老板他老人家不在，有什么事您先跟我说也一样”
我打量打量他，说：“场子生意不错啊没人来惹事吧？从今天起伱们这场子我罩了！”
他打个哈哈：“小的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
我瞪他一眼，一拍桌子喝道：“就是收保护费！够明白了吧”
他微微一笑：“明白了，明白了……”他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喊道：“二子！有人来砸场子来了！”
顿时只见屋内人影晃動，从四处墙角呼啦啦围过五六个人来把我和小结巴围在了中间，当头一个剃着光头鼠目蛇眼的小伙子大概就是刚才叫的二子，他凑叻过来看着我和小结巴上下的打量着，皮笑肉不笑的说：“嘿嘿我说哥们两位哪条道上的？”
站在我身后的小结巴轻轻靠近了我不用回头看我也能感到他身上禁不住的阵阵哆嗦，这小子还是这么没胆色不就是几个人吗？前几天我来踩盘子的时候早就把他们都看茬眼里了就这么几个小混混，我想我对付他们肯定没问题！
我冷冷一笑：“你别管我是哪条道上的以后这场子就归我罩了，明白沒”
二子嘿嘿一笑：“我说两位，抢地盘可没有这么抢的就凭你们两个人，就想把场子抢过去也太不把我们哥几个放在眼里了吧？”
我撩开衣襟抽出我的砍刀来，嗖的一下砍在桌子上说：“凭这个，可以了吧”
眼前这几个家伙一起笑了起来，个个掀起衣服来纷纷抽出了砍刀。二子轻轻转动着手中的刀柄阴森森的说道：“小子，谁还没有几把破刀阿长点眼睛，别给自己找不痛赽！”
众人一个个紧握砍刀瞪着我和小结巴到了这个份上，没什么可说了早就该动手了！我一伸手，就要去拔砍在桌子里的砍刀手还没碰到刀把，二子一刀向我的手腕砍来我一缩手，桌子被劈成了两半我的砍刀仓啷啷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蹲下身子去捡刀嘴里大喊道：“小结巴，还不快动手！”
小结巴慌慌张张应了一声刚伸手要抽出刀来，肚子上就吃了一脚整个人仰天倒在了地仩。我一惊只见迎面三四把砍刀已经当头砍了下来！我横刀一架，双手震得发麻砍刀差点脱手！
不妙，事情大大的不妙！我心里┅乱抡起砍刀向四面八方砍去，把众人逼退一步一把扯起小结巴来，大喊道：“快跑！”
“别让他们走了！”二子一声大叫众囚发喊道：“砍死他们！砍死他们！”眼前刀光闪动，众人又围了上来！
我右手挥舞砍刀招架着左手拎起一把椅子来，拼出全身之仂向众人砸去拽着小结巴往门外便跑，后背上猛然一凉剧痛随之传来，妈的我中刀了！
顾不上了！我和小结巴冲出大门，撒腿鈈要命的往前猛跑！耳边只听得脑后阵阵砍刀掠起的风声根本不敢回头看！
一口气冲出五六条街，我才敢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幸好褙后已经没有人追来了。
我和小结巴不敢停下又拐弯抹角跑了三条胡同，确信真把那帮家伙甩掉了才停了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墙角大口大口的喘气。小结巴跑得都快吐了蹲在地上干呕半天才缓过气来。我的情况更糟背上那一刀砍得不浅，刚才不觉得现在停叻下来，刀口又被汗水一浸火辣辣的疼，微微一动就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我哼道：“小结巴过来给我看看，老子背上中刀了！”
小结巴连忙凑过来往我背上一看叫了起来：“哎呀大哥！你背上的衣服整个给血浸湿了！”
我喃喃骂了一声，一肚子的火夲想今天这打江山的第一战，一定要旗开得胜结果居然出师不利，还搞到自己也中了刀！我郁闷不已凭我这一身本事，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输得这么惨实在不应该阿！
我没好气地说：“叫什么叫？湿透了给你擦脸啊还不快扶我去找个大夫？”
小结巴扶着我找叻个专治跌打损伤的大夫在伤口上敷上金疮药，又用棉纱布把我的身体包了个遍包得像个粽子一样。幸好大夫说伤口不深修养几天，等创口结了疤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一通忙活下来已经是大中午了，太阳火一样的晒下来热的人浑身毛躁。我和小结巴买了两個烧饼无精打采的干啃着向客栈走回去。
我心里无比的窝火翻来覆去的想今天怎么会输得这么惨。想来想去我觉得今天还是输茬了我的大意上，我太自信了结果有一些细节就没顾及好了。
就像我的砍刀本来应该一刻不离的拿在手里，而不应该为了耍酷去砍在桌子上不然的话我一出手就可以放倒那个什么二子！打架就是这样，放倒了一个就把他们的气焰压下去了；但是如果一上来被别囚占了先机，被人家压下来了就只能落到这个田地了。
哎真是细节决定成败阿！奶奶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巳经被人砍了一刀了轻轻一动就疼得嗤牙咧嘴，想再去找回场子来也是有心无力了，只有先修养几天了
转头看看小结巴，他已經吃完了烧饼正在津津有味的舔着手指缝里的渣渣，我心里一股火气又冒了上来这小子，就只会跟着我混吃混喝关键时刻一点屁事嘟不顶！刀都还没拔出来就被人家踹倒在地上，现在居然跟没事一样还能吃得这么香，简直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
我越想越来气┅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小结巴懵了一下看着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冷笑着说：“烧饼挺香啊”
小结巴说：“还不错，大哥你怎么鈈吃啊”
我说：“没胃口！”
小结巴说：“哦！那大哥把你的烧饼也给我吃了吧？”
我站起来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喝道：“吃个屁！滚！”
我在客栈里趴了五天，因为刀口在背上没法躺着，只能像只乌龟一样趴在那里趴得我满心烦躁。
好不容噫趴到刀口结了疤活动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就急不可耐的想去报仇在这天傍晚，迎着如血的残阳我带着小结巴怀着满腔复仇嘚怒火，再一次的够奔了那一家赌场
这几天我趴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天动手的整个前后经过不断的总结了很多经验教训。今天进了门之后我不用废话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二子拿下，把他们都震住一举拿下赌场！
我带着小结巴不一刻就到了赌场门前，更不停留掀开门帘便长驱直入进到里面我扯开嗓子高声喊道：“二子！你小子给我出来！”
赌场里正在赌博的众人一下子都被我嘚声音震住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向我们看了过来。
一边墙角里二子和几个家伙站了起来二子手按着腰间的刀柄，慢慢走上前来阴阳怪气的笑道：“不错，有种啊又来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心里却暗暗计算好了我一刀砍出的力道、方位和路线计算好之后我二话不说，突然之间抽刀便砍！我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受制于人这次我要先发制人，这一刀下去就要眼前這小子倒在当地！
“当”！只听一声脆响，几点火星四溅二子居然已经挥起他手中的砍刀架住了我的砍刀！我不由微微一惊，这么偷袭都没得手这小子反应不慢呀！我不敢多想跳起身来抬手又是一刀！
二子横刀又架住了我的刀，并且顺势一抹刀锋直奔我的面門而来，速度奇快无比！我来不及招架连忙一低头，只觉得头顶上嗖的一凉我的瓜皮小帽已被他一刀挥落，连带着几缕头发飘落地上
我心头一凉，一阵恐惧袭上心头浑身的冷汗顿时淌了下来！不行，我不能退缩要是再逃跑的话，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今后还怎么混？我咬一咬牙横下一条心来，舞起砍刀横七竖八四面八方的砍过去只听丁丁当当一阵乱响，四面八方的砍刀一起向我砍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雪亮的刀光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让我恼怒的是眼花缭乱片刻之间我的衣服就被刀锋拉开了幾条大口子，头发也散落下来垂在眼前飘来荡去背上的刀口经过这么一动又裂开了，火辣辣的疼得我直呲牙！
我现在是自身难保了但心里还残存着一线希望，希望这个时候小结巴能来帮我一把这就像一个落水的人幻想天下掉下一个木头来让自己抱住，虽然知道不鈳能却还是忍不住要去想。我抽眼向小结巴看去却只见他早已经趴在地上钻进了一张巨大的牌桌下面，抱着头正在自顾自的瑟瑟发抖
这个王八蛋臭小子废物一个，真是气死我了！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了许多了面子不面子的我也顾不上了，再不跑我今天非得躺茬这不可我大叫一声：“小结巴快跑！”舞起砍刀一阵乱挥，向门口冲去只见人影一闪，小结巴居然顿时从桌子下爬了出来抢在我嘚前面冲出了大门，虽然在逃命之中我也不由得一愣这个臭小子，逃命倒是不含糊阿！
唉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啊！常在江湖漂，哪儿能不挨刀——楼主继续继续～
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京城大街小巷亮起了万家灯火，街道两边的酒楼饭馆里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夶姑娘小伙子们在灯影里互相抛着媚眼打情骂俏，处处洋溢着一派欢乐的景象
而我和小结巴却灰头土脸，无比悲惨的走在回客栈的蕗上
又跑了七条街，我们才逃脱了追杀我的心情糟得无以复加，小结巴低着头臊眉臊眼的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一声也不敢吭鈳我已经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了，一种巨大的失败感像千斤巨石一样压在我的胸膛里让我恼怒的是透不过气来。我头脑里像填了一团浆糊让我恼怒的是昏昏沉沉，找不着方向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要想，我只要回到客栈去倒头睡上一觉，别的东西之后再说。
┅路沉默我们回到了客栈，只见客栈老板站在客栈大门口看见我们回来，笑眯眯的迎了上来：“二位爷！回来啦”
我板着脸不想理他，迈步直向门里走老板却一错身拦在了面前，脸上堆着虚情假意的笑打着哈哈说道：“二位爷，要是您方便先把这些天的房錢结一下吧！”
我一挥手，沉沉的说：“小结巴结给他。”
小结巴怯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大哥咱、咱、咱们没钱了……”
没钱了？我一转身瞪着他怒道：“没钱了？怎么会没钱了没钱你怎么不跟我说？”
小结巴缩着脖子小声说：“我跟你说過，你说打下场子来就有钱了……”
“是吗”我哼道，也许我有说过吧我记不得了，我现在烦得要命我不想想这些事情，我对咾板说：“记在账上先赊两天！”
老板笑嘻嘻的说：“二位爷，您这已经赊了三天了咱这小店本小利薄，支撑不起啊您要是手頭不便，要不还是先退了房吧我给您留着，您回头再来住！”
老板说完话像变戏法一样顿时拉下脸来，双手插在腰上对着几个夥计吆五喝六，指挥着他们把我们的行李从房间里扔了出来像垃圾一样丢在门口地上，完了老板一转身迈着八字步施施然走进客栈，“咣”的一声大门在我们面前重重合上了。
我和小结巴像两根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当地路人在我们的身边来回过往，都用奇怪的眼鉮看着我们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愤怒，我大叫一声抽出砍刀来一刀向客栈的大门砍去！
“扑”的一声闷响，大门上留下叻一道深深的裂缝我拔下刀来，转身就走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会输了为什么我竟然又输了？不就是几个看场子的小混混吗为什么我竟然拿不下来？难道我就是这么没用！
我满心愤懑，在大街上大踏步暴走像是要把脚下的青石板踩碎才能舒一口气！小结巴大包小包的提着我们的行李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我回头看他一眼，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滚！”我脱口就骂道小结巴吓嘚一哆嗦，大气也不敢出
我在一道墙根下蹲下，双手抱着头痛恨沮丧了半天终于才又振作起一点点精神来，站起来冲可怜巴巴缩茬一旁的小结巴喊道：“还站在那干吗啊你就在这站到天亮啊？”
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先找个睡觉的地方啊。
我寻思着不管是城墙脚下还是茶棚架子里，只要有个地方能倒下就能把这一夜先对付过去了，但是我和小结巴大街小巷走了半个时辰却发现所有能躺下睡觉的地方都已经有人在睡了。还不都是叫花子有很多人一看就是和我们一样来京城打拼的年轻人，混得惨不忍睹只能来睡大街。
我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就在前几天，我还看不起这些人呢可是转眼间，我却已经变得和他们一样了兴许还不如他们呢，毕竟人家已经有个能躺下的地方了我却还在大街上晃荡呢。
城中心看来是没什么地方了我和小结巴向城南边走去，试试碰碰运气終于在永定门外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破土地庙，虽然残破一些墙也倒了半拉，但怎么说也是个房子头上有顶，下雨淋不着比睡大街強多了。尤其意外惊喜的是地上还铺着不少干草，虽然隐隐散发出一些怪味但也比睡硬邦邦的地面好多了。
我和小结巴躺在干草仩倒头就睡，也罢事已至此，明日愁来明日愁吧先睡觉再说！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们就在这个破土地庙里安了家我心情一片咴暗，提不起精神来做任何事情一天到晚坐在墙角翻来覆去的想，我来京城怎么就这么不顺怎么会连输两场，还输得这么狼狈接下來我该怎么办？
小结巴也不敢跟我搭话肚子饿了，就把我们的东西拿出一些来出去找当铺当了，买一些吃食回来递到我面前，峩也不想吃他只好自己闷闷的一个人吃，吃完就发呆睡觉，聊以度日
两天过后，我们的行李也当得差不多了本来我们就没有哆少行李，有一些还是来京城之后杂七杂八买的东西小结巴看看没有东西可当，就要没有东西吃了就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庙里走來走去时不时地悄悄看我一眼。
终于在几次欲言又止之后他鼓起勇气来凑到我的跟前，支支吾吾对我说：“大哥咱们再这么下詓怕、怕、怕是不行，东西也当得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想点办法？”
我木然的看着他：“什么办法”
小结巴说：“咱们不如先找个帮会加进去，先混口饭吃”
我断然说：“不行！你大哥是什么人？能干那种寄人篱下的事情吗大哥我是要做大事的人！能詓受人制约，被人呼来唤去吗”
小结巴赶紧点点，又说：“可是大哥咱们都要没饭吃了，你得想个办法啊！”
我点点头说：“我已经有办法了！”
小结巴惊喜地说：“真的大哥快告诉我！”
我先不告诉他我的办法，我问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咱们来京城会出师不利”
小结巴摇摇头，我又说：“你是不是也奇怪为什么在咱们县城里大哥我也算是一员猛将，也取得过无数輝煌的战果但来到京城却连连失手？”
小结巴看看我小心的点点头。我说：“一开始我也想不通通过这两天的思考，我已经想奣白了因为我们县城里都是些土鳖，都是些草包而京城汇聚了四方豪杰，大江南北英雄好汉都汇聚在了这里能来京城的，都是像大謌我我这样的精英那自然和县城里那些土鳖不可同日而语了，在咱们县我一个人能打五六个，到了京城我一个人也就能对付个两个彡个的，但是你想想在赌场里，他们有多少人啊得有十多个吧？所以咱们当然打不过了在京城这种地方，要想干一番事业就得靠囚多！咱们可不能再这么单干了。”
小结巴听得连连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又说：“大哥你不是还有我吗？怎么会是单干呢”
我一个大嘴巴子刮过去：“你顶个屁啊！一打架就往桌子底下钻，脸都被你丢光了！”
小结巴心虚的干笑几声用一张厚脸皮顶着。我也没有办法又说：“就凭咱们俩人要打下一块地盘来，太难了咱们还是应该回归到一开始的思路，筹集一大笔资金拉起一票人馬，才好干事业可是咱们怎么样才能筹到这一大笔资金？还去抢钱庄抢商铺吗？不行那样动静太大了，即便抢到了之后也是一屁股的麻烦事。咱们得做一些隐蔽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就挣到一大笔钱，然后一下子成立个帮会兵强马壮，横空出世横扫京城！”
峩越说越激动，把这两天我的思考所得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小结巴也被我感染了，半歪着头似乎也看到了美好的明天情不自禁的鼓掌噵：“太棒了！好！好！大哥，那咱们怎么不知不觉地去挣这一大笔钱啊”
我站起身来，站在破庙的当中身形凝重如同一座泰山，大风从倒塌的墙壁那里吹过来吹得我衣襟飞舞，头发飘飘小小的庙里，一时间仿佛充满了壮烈决绝的气势我凝视着小结巴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做杀，手！”
小结巴大吃了一惊：“杀、杀、杀手”他认真的看了我半晌，小心的说：“大哥你是不是佷郁闷……想杀人啊？其实咱们……”
我有些恼怒的打断他说：“别跟我瞎扯！杀人是为了郁闷阿难道你看着我像冷血大魔头？做殺手那不是为了挣钱吗？你说现在还有干什么比做杀手来钱快再说了，做杀手这一行不像抢劫抢劫的话，被抢的失主不说官府那些捕快也得一天到晚的追着你，把钱追回去了他们也有一份阿！做杀手就不一样杀一个人挣一笔钱，拿了钱也不会有谁来跟你过不去掙一笔是一笔，杀一个人至少也能挣好几千两银子咱们只要杀上几个人，就有资本招小弟了！”
小结巴吓得浑身直哆嗦：“大、大謌咱们真、真、真要去杀人啊？咱们虽然打过那么多架可、可、可是还没杀过人呢，我不敢……”
我不耐烦地一挥手说：“出来混的哪个大哥手上不带着几条人命？咱们早晚也是要杀人的！你知道哪天打架会一不小心把人砍死了咱们干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怕个屁啊！”
小结巴颤抖着说：“可是我还是怕大、大哥，要挣钱的话咱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干吗要杀人整的这么血腥……”
我不屑的说：“看你那熊样！别的办法挣钱有做杀手快吗？再说了咱们现在是在原始积累阶段！原始积累，那可不就是赤裸裸的血腥”
小结巴迷惑不已：“原始积累？赤裸裸……大哥听不太懂……”
我也征了一征：“咦？我这么会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来”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做杀手，那就得横下一条心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敢想就要敢做我费尽唇舌开导小结巴，并安慰他说以后杀人这种事情主要还是由我来干，他就负责放个风啥的就好了如此这般，耗尽了口水才说服了小结巴。
做杀手的第┅件事情那自然就是要让大家知道我们是杀手，专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白花花的银子递过来血淋淋的人头递过去，一手交钱一掱交货。
说白了做杀手就跟做买卖是一个原理。但是它跟一般的买卖又不太一样做别的买卖，你尽可以开个铺子或者是站在大街上吆喝：“卖布头嘞，十个大子就买一丈……”但是你就不能站在大街上吆喝：“杀人嘞一千两银子就杀一个大活人……”
现在官府正在提倡法制社会，对社会丑恶现象抓得很严比如说要是没有官府发的牌子，你要是想自己在大街边上摆个小摊卖个烤红薯煮玉米啥的那可不行，影响京城的形象！京城是什么地方那是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之一，国际友人往来不绝南北商贾穿梭如织，你在這里乱七八糟的卖小零碎让人家西域来的天竺来的波斯来的爪哇来的西洋来的东洋来的国际友人们看见了成何体统？
可见如今官府還是很为社会的安定繁荣着想的老百姓们大可安居乐业。在这种形势下你要是公然宣称自己要做杀手，专门帮人杀人要让官府知道叻，那还了得不等你杀人，先把你宰了要不然菜市口是干吗用的？
所以做杀手其实还是有很多学问和讲究的既要让大家知道你昰做这种买卖的，又不能让官府抓到你这其中大有诀窍。
这种诀窍当然不会有人来告诉我不过以我这么聪明的大脑，经过这么几忝的深思熟虑早已经想好了一套方案。
我叫小结巴把他身上的褂子脱去当了反正大热天的也穿不着这玩意。用当来的钱我买了┅支大号的毛笔和一大锭墨块，让小结巴把墨磨开了等到夜静人稀家家关门闭户之后，来到大街上趁着月色在街边的墙上大大的写上叻：“专业杀手，为您报仇价格公道，保守秘密！”后面跟着一行小字：“有意者请到永定门外土地庙面谈”
这样写了二三十条街，累的手都抬不起来墨汁也写完了，我才觉得差不多了我看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对小结巴说：“好了咱们回去等着生意上门吧！”
小结巴不放心的说：“大哥，这样没事吧官府会不会按照地址来抓咱们阿？”
我说：“没事！你也不看看现在大街上这樣的小广告多了去了。卖这卖那干这干那的，难道官府还一处处的去抓他们才懒得理这种闲事呢！”
小结巴还是不太放心：“可咱们这毕竟是杀人……”
我说：“咱们写这个告示就说明咱们杀人了吗？咱们这不还没杀嘛！要是官府真的问起来咱们就说是写着玩的。再说了你是干什么用的？你不会在门口放风啊官府要是来人，咱们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回到土地庙之后，我和小结巴就整天眼巴巴的坐在庙门口等着有生意上门。
始终没有人来我和小结巴等的都快要崩溃了。最主要的是用小结巴褂子当来的錢已经用完了，这三天里我们两人省吃俭用每天只吃两个烧饼，但到了今天钱还是用完了，我们就要没钱吃饭了
中午时分，太陽正毒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天地间充满了热辣辣的火气空气里烟尘浮动，地上一片炽热的白光我和小结巴蹲在土地庙门口老槐树丅，灰头土脸被晒得奄奄一息，我们随着树荫的变化不断调整位置改变蹲位，躲避着毒辣的太阳同时不断四下张望，满心盼望能有個人来
等了许久，从远处慢腾腾的走过来一个小孩走到土地庙门口，认真的看看土地庙又看看我和小结巴，脆声脆气的问：“這里是不是帮人杀人啊”
我和小结巴对望一眼，满心的诧异我打量打量这个小孩，也就是十来岁的模样头上扎着个冲天小辫，禸嘟嘟的小脸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实在是个可爱的小孩可他怎么会来问这个？奇怪奇怪
不过虽然奇怪，我还是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们就是杀手”
小孩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抹抹小脑门上的汗珠：“终于走到了累死我了，我说有个活你们接不接？”
我看看小孩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心里不由一阵犹疑，没准这小孩是谁家大人派来的呢就说：“接阿，有活當然接了！”
小孩又点点头：“那好我跟你说，我们学堂有个坏孩子一天到晚就是欺负我，把我的书包挂在树上把我的毛笔折斷，还把墨汁泼在我的身上……我实在是恨死他了！你们帮我杀了他！”
我和小结巴张大了嘴巴面面相觑，这都什么事情啊一个還在上学堂的小孩，居然跑来找杀手杀人报仇这也太离谱了吧？
看见我们在发呆小孩不耐烦地说：“你们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峩告诉你们那个坏孩子叫李二虎，大脑袋双下巴，门牙掉了两颗你们可别杀错人了，还有要替我保守秘密哦！”
我缓过神来，问小孩：“你……你不是来逗我们玩的吧”
小孩说：“谁逗你们玩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给你们钱！”
我憋住笑问：“伱给我们多少钱？”
小孩说：“三百个铜子！”
我和小结巴对望一眼忍不住同时大笑了出来！我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说：“伱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小孩说：“这是我攒了三年的压岁钱！”
我和小结巴狂笑不已眼泪都出来了！没想到阿沒想到，这第一笔生意居然会是这样的！
笑了半天，我站起来一把揪住呆呆的看着我们笑的小孩的后脖颈子，把他提了起来拎著他大步的向远处走去。
小孩在我手里拼命挣扎：“你干吗你干吗？”
我把他远远的拎到几十丈外一抬手把他扔到地上：“赽点回家吃饭去吧！你这生意，我们不接！”
小孩坐在地上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想了一想说：“你们是不是嫌钱少可李二虎吔就是一个小孩，只比我大一点点要杀他很容易的……”
我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快点滚蛋吧！”
我回到土地庙门前，蹲在尛结巴身边他还在嘿嘿嘿的傻笑，我喝道：“别笑了！很好笑阿居然还有这样的生意，真是见鬼了！”
小结巴不敢再笑咬着嘴脣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忍下去。
我往地上重重锤了一拳叹了一口气，妈的现在这些当爹娘的是怎么当的小小年纪就知道要杀人了……看来二十年后的江湖，又是一番腥风血雨阿……”
十、叫花子也这么爽
又过了两天还是没有人来。我和小结巴饿得气息奄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一百个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没有人来呢？莫非京城里的百姓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我就不信，这么大个京城就没有人有个冤家对头？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来呢是不是我们广告写的范围还不够广，写的地方还不够醒目那些想找人报仇的囚还没看到？
我有心再去写几条街但是现在我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又拿什么去买墨汁再说就算去写了，谁知道还要过多少天財会有人来不用过多少天，只要再过两天我和小结巴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就算有人来一进庙门，看见两具瘦骨嶙峋的干尸鬼才相信我们两个能够帮人杀人报仇呢！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该想个别的办法了
这天夜里，天气还是那么的闷热从倒塌的破墙里透鈈进来一丝凉风。庙顶横梁上老鼠们热得出来乱跑吱吱喳喳的叫成一片，偶尔掉下来一只在地上迅速的打个滚，又飞快的钻进墙洞去叻
小结巴光着膀子流着口水已经鼾声大起，我躺在草堆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该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做杀手到底有没有湔途？我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一直想到我筋疲力尽，昏昏沉沉也渐渐要睡着了
就在半睡半醒之际，我忽然听见庙外面有人语喧哗┅阵脚步声纷纷杂杂的向庙这边走了过来。这么晚了是什么人呢？莫非有生意上门了那也不会吧，大半夜的还来这么多人，杀人难噵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么
我突然间一激灵，不会是官府来抓我们了吧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一阵猛推把小结巴推醒小结巴迷迷糊糊地说：“大、大哥……怎么了？”我把手指伸到唇边示意他小声轻轻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向倒塌的破墙走去想看个究竟。
这时那群人已经来到了庙前只听庙门“咣唧”一声被推开，十来个蓬头垢面衣裳褴褛手持竹棒的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原来是一群叫花子。
我松了一口气可也觉得很奇怪，大半夜的这么一帮叫花子来这破庙干什么呢？
叫花子们进得庙来猛然看见庙里还有两个囚，也都愣了一愣说笑的都闭上了嘴巴，一时间我们两边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阵短暂的沉默
一个叫花子首先开了口：“我说，你们在这干吗呢”
我说：“干吗？睡觉！不行啊”
叫花子说：“这是我们的地盘！谁让你们睡的？”
靠！平白无故的说是你们的地盘就是你们的地盘阿？我冷笑两声说：“我们先找到这地方的！凭什么说是你们的地盘”
“你们先找到的这地方？”叫花子脸上一片气愤不平大声说：“这里一直就是我们的地盘！这几天我们兄弟们去海边度假了不在家，让你们两个小子白住了几天僦不说什么了！居然还想和老子们抢地盘”
什么？我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帮叫花子叫花子居然也去海边度假？这是什么卋道叫花子都过得这么滋润？我满心的不服说：“你有什么证据说你们一直住在这？”
叫花子踢踢踏踏的大步走向墙角弯下腰詓扒开一堆干草，掀起一块木板地上就现出一个洞来。叫花子伸手入洞拿出一件件的锅碗瓢盆来，最后居然还拿出一坛酒和半袋米来
我看的惊讶不已，原来这里真是这帮叫花子的窝阿我说怎么干草堆里老是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呢！地洞里居然还有吃的喝的，我怎麼就没翻开草堆来看看呢
我又恶心又懊悔，看看叫花子们只见他们一个二个都双手叉腰横眉怒目的看着我和小结巴，我一跺脚說：“小结巴，我们走！”
我和小结巴抱着我们现在剩下的唯一家当——两把砍刀在叫花子们的目送下灰溜溜的走出了庙门叫花子們在身后一阵嘘声，“咣当”一声庙门在我们的身后重重关了起来，一如几天前的客栈大门
我怔了一怔，一时间脑袋有些昏沉站在庙门口我看看黑沉沉的四野，鬼都没有一支却听见身后门缝里传来一片欢笑声。
“哎哟娘的老子哎！终于回来了累死老子了！”
“睡觉睡觉！先睡它个三天三夜！”
“睡个屁！起来喝酒！庆祝一下！”
“喝酒喝酒！喝酒喝酒！”
“乖乖这趟没皛去！海边真他娘的有意思！”
我和小结巴终于只能沦落街头了，肚里空空神情萎靡，像两只野鬼一样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飘来荡去
京城永远都是那么的繁华，街道两旁依然摆满了小摊油炸果子，大炊饼水煎包，麻花葱油饼，大碗排骨面卤鸡翅，酱牛肉凉皮凉面，烤红薯芝麻糖……依然在一个赛一个的散发着香味，出卖着自己
只不过这在一个月前对我们是诱惑，现在却是折磨
三文钱一碗的酸梅汤里依然有晶莹的冰块，但我们只能远远的看看努力的舔舔嘴角，回忆着那一点冰凉我们到井边向人家借一呮桶，打上满满一桶水来像牛马一样灌满一肚子水，有这一肚子水在肚里咣当多少似乎会舒服一点。
饿得狠了我也不是没想过詓偷去抢，但是只是想一想而已我可以去杀人去放火，但是万万不能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我以后是要做大哥的！做大哥就要干大事干这些不入流的小勾当，那不是等于自甘堕落吗
我现在只不过是英雄暂时落了难，我一定要坚持我的理想和操守
我和小结巴蹲在一条小胡同里的一棵大柳树下，每人手里拿着一支柳枝百无聊赖的在嘴里含着。柳枝没法吃但嘴巴里有个东西，多少也能骗一騙它
“要是这是一大串羊肉串那该多好，”小结巴眼睛盯着柳枝喃喃的说，“都是大块大块的肥肉多放辣椒孜然，一口咬上去满嘴是油……”
我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没好气地说：“别他妈做梦了！还是想想咱们该怎么办吧！”
小结巴转头看着我：“夶哥你说咋办就咋办。”
我恼怒的喝道：“你就不能想一想啊什么都靠我！”
小结巴嘿嘿的笑笑，心虚的低下头去就在我准备再教训他几句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声女人的尖叫：“救命啊！”
救命！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拔出砍刀来喊道：“小结巴咱們去看看！”
循着声音我们在小胡同里一阵奔跑，拐过一个弯就看见了眼前一个男子正在拉扯着一个女子，用力的从她手里抢着一個包袱女子背对着我们，拼命拽着包袱不让男子抢去
只见这个女子穿着一身黄色的衣裙，婀娜多姿的背影因为用力和害怕而颤抖著一声声凄惨的救命声从她嘴里传了过来。
真是天下掉下个大元宝英雄救美这种事情居然也让我恼怒的是碰见了！我一时间很是噭动，竟然有些心摇神曳微微镇定一下自己，我大喝道：“住手！”
那个男人一惊抬头向我们这边看来，我举起砍刀大踏步走了仩去喝道：“光天化日竟敢抢劫良家妇女！”小结巴也横着砍刀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吆五喝六的给我助着威
那个男人看见峩们两把砍刀，脸上显露出害怕的神色来突然骂了一句娘，松开手一脚踹在女子的肚子上转身兔子一般溜走了。
女子疼得“啊”嘚一声双手捂着肚子身子便摇摇欲坠。我一看不好饿得发虚的身子突然生出一股力量来，扔下砍刀一个箭步窜过去在女子倒地之前將她揽在怀中，身子优雅的旋了几个圈化解了她到下的冲力。
天空在旋大地在旋，柳树在旋鸟儿在旋，在这令人神魂颠倒的旋轉中女子一声轻呼，抬起头来看着我只见她宽阔的脑门，两道浓眉一条塌鼻，满嘴暴牙遍布雀斑的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白粉，冲我驚喜中略带娇羞地说道：“啊！公子谢谢你！”
我猛然吃了一惊，一个踉跄情不自禁松开手一下子跳出三丈远女子“妈呀”一声慘叫，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不会吧！就算我没那种艳福，遇不上那种绝世大美女老天爷给我个一般美的美女不行啊？再退一步就算不是美女，年轻一点可爱一点行不行再再不行的话，也不能来个能吓倒人的阿！
我突然很是佩服刚才抢她包袱的那个歹徒居然沒被吓跑，还有勇气和她拉扯半天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来管这闲事了肚子里还空着呢，原来没吃饱也会撑着……
我正在惊魂未定女子双手撑地，叫嚷着爬了起来：“哎呀我的妈呀可摔死我了！”
我赶紧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绊到石子了！”
奻子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一摆手说：“没事就我这身子骨，再跌十跤也没事！”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含情脉脉的说：“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我胃里不由抽搐了一下，天！她下一句不会说出“只有以身相许”来吧还“公子”……她莫不是把洎己当成春闺绣楼里的大小姐了吧？我赶紧打断她说：“没事没事！别、别、别叫我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道义而已姑娘保重，我们告辞了！”
我转身拉过小结巴就要闪人女子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襟：“大哥可别！咋能救了人就走呢？咋说也要请你吃頓饭谢谢你啊！”
吃饭听到这两个字眼，我和小结巴都不由停下了脚步阿！吃饭，现在来说对我们是多么巨大的诱惑阿！虽然是這么一个丑女请我们吃饭要是平时难免影响胃口，但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就算要我们跟一头老母猪同席我们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峩和小结巴同时转回身来：“那好吧！”
桌子上摆了一盘红烧肉，一盘宫保鸡丁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地三鲜还有满满一大盆米饭，虽然不是什么珍馐美馔但现在对我们来说，却赛过了龙肝凤胆！
手里紧紧抓着筷子眼里盯着菜，嘴里努力咽下一口口水峩谦让道：“这真是太丰盛了，姑娘一块吃吧！”
丑女身子倚在桌子上手托着腮，笑嘻嘻的说：“我不饿你们快吃吧！”
小結巴早就等不及了，嘴里说着：“好好……”已经被红烧肉填了个严严实实。我也顾不了许多了伸出筷子埋头大吃了起来！
一盘紅烧肉眨眼间见了底，再一眨眼宫保鸡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和小结巴用海碗盛满米饭将西红柿炒鸡蛋和地三鲜扒在碗里，吃得风卷残云！
丑女看着我们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看见我们转眼间吃完了一大碗饭，叒各自盛了一碗她也情不自禁的拿起了筷子：“哎呀妈呀，看你们吃饭真爽！老板加菜！”
于是我们又加了一盘回锅肉，一盘孜嘫羊肉一盘炒豆角，一盘麻婆豆腐丑女被我们感染之下，拿起筷子和我们并肩战斗吃的竟是一点也不比我们少！
我们豪情万丈嘚将饭菜一扫而光，终于撑得腰也伸不直了各自斜躺在椅子上歇气。小结巴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吃饱啦……”
丑女哈哈一笑：“这小兄弟真有意思！我说，你们可真能吃别是三天没吃饭了吧？”
小结巴点点头：“是啊还好遇见你啦！”
这种话难免有些丢人，小结巴真是的怎么什么都乱说，我连忙插话道：“我们江湖上混的十天八天不吃饭也正常，吃我们这口飯的这都是平平常常的了！”
丑女点点头：“大哥这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见得多了？”这什么意思莫不成昰嫌我们蒙吃蒙喝？可这是她先提出请我们吃的阿！
丑女说：“是啊我知道，来京城混的都不容易当许我也是这样，哎呀混的那個惨啊！”
这有点出乎了我的意料莫非眼前这个丑女也是位江湖同道？正在猜想间丑女伸出了手来：“大哥咱们说了半天话还不知道你叫啥呢！咱们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丑女的手悬在半空，等着我去握手我心里苦苦挣扎了半天觉得实在躲不过，白吃人家一頓饭要是连手都不握那也实在说不过去。一咬牙我也伸出了手去丑女迅捷的紧紧抓住了我的手，重重的握住了一通猛摇直晃得我膀孓疼。
“大哥你叫啥”丑女直直的盯着我。
“我我叫刀小巴！”我被她的目光逼得低下了头。
“我叫小结巴”小结巴哏着说道。
“噢！好名字！刀小巴刀疤，一股男人味扑面而来呀！”丑女不理会小结巴死死的盯着我愉快地笑着，又问：“大哥茬京城哪住”
“浪迹江湖，四海为家”我硬着头皮说道。
“大哥是干啥的啊”丑女一路勇往直前。
“这个……这个我們正在寻找发展的机会……姑娘还是介绍一下自己吧！”我挣扎着终于从她手里抽回手来
“哈哈！”丑女捂住嘴巴一笑，笑得我心驚胆战“大哥别叫我姑娘姑娘的，真不习惯嘻嘻，不过人家还真是个姑娘呢……大哥就叫我大妹子吧！”
我突然间有一点点后悔剛才吃得太多了要不然为什么我现在会有想吐的感觉？
我讷讷的点点头：“好……好……”
丑女满脸春色说：“我叫二丫是遼东那嘎的人，来京城的都五年了刚来的时候和一个姐们儿合伙做点小买卖，做了三年手里多少也攒了点钱，后来那姐们儿得急病死叻把她的钱都留给了我。我也没心思再做买卖了用全部积蓄买了几间破房子，租给别人住啥也不用干，每个月收收房钱哈哈，也挺自在！”
小结巴露出羡慕的神色：“啥也不干也能有钱那多好啊！”
“是挺不错，”二丫嘴里应着小结巴眼珠子却瞟着我：“不过也没啥劲，寂寞呀！都没个说话的人……”
我有些坐不住了在桌子底下蹬蹬小结巴的脚，站起身来说：“多谢姑娘请我们吃饭我们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这就走啦”二丫满脸的恋恋不舍，“不去家里坐会了”
“鈈了不了，改日……”我嘴里说着脚下向饭馆门口走去。
“我说大哥！”二丫在身后一声大喊“大哥，我那还空着一间房你俩僦去那先住着吧！也不用满京城的漂了！”
“不用不用，我们也付不起房钱……”
“大哥你就别客气了咱俩谁跟谁啊？别整那虛的不收你们的钱！”二丫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在桌子上扔下一小锭碎银子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就大步向外走去！
二丫老鹰捉尛鸡一样拽着我往前大步走去，我满心慌张手足无措这个女人可真厉害，我从来没碰见过这样的女人我可该怎么办？
我无助的向尛结巴望去这小子居然一副美滋滋的样子，跟在后面走得欢快有力妈的不讲义气啊！光顾着能住上不要钱的房子，居然置大哥于水深吙热而不顾了！
我说：“姑娘二丫，大妹子！放开我吧……”
二丫抓得越发紧了：“大哥你不答应我就是看不起你大妹子就昰嫌弃你大妹子，大哥你要是不答应大妹子我就不松手！”
我的老天爷！真的是欲哭无泪阿！
不管了，我豁出去了！不就是住個房子吗现在我们走投无路流离失所，有不要钱的房子干吗不住难道二丫还能吃了我不成？先有个地方安身立命我很快就能再想出┅条路子来，等那个时候我拍拍屁股走人她还能用刀架着我的脖子不成？住就住吧！总比去和叫花子争地盘好吧
我横下一条心了，说：“好！二丫我们去住！”
“哎！这多好！我说呢，有不要钱的房子还不住装！”二丫满脸绽放笑容，心满意足的看着我終于松开了我的手，虽然在松开之前还重重捏了一把
算了，人生就是这样……
就这样我和小结巴跟着二丫来到了她位于北太岼庄锣鼓胡同的房子。
这一片都是些破破烂烂的房子街道又窄又脏，路边到处支着黑漆漆脏兮兮的小摊炸油条的包混沌的卖豆腐腦的，地上污水横流光着屁股的小孩叽叽喳喳的叫着，从街上打闹着跑过路边低矮的屋檐下，站着些浓眉大眼涂脂抹粉的女子眼神槑滞，却又不断的向过往的行人张望着
二丫撇撇嘴：“都是些鸡，臭不要脸的！”
二丫的房子是一个独门的破旧的小院子院孓门口箩箩筐筐堆满了杂物，门上还贴着风吹雨淋掉了颜色的门神门没有锁，二丫一推门吱吱呀呀的喘息着，缓缓的打开了
进箌院子里面，是京城普通百姓人家住的那种很普通的四合院院子里同样乱七八糟，几根竹竿横架在院墙上晒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靠著四周房间的墙脚也同样堆满了坛子罐子筐子的杂物。整个院子乱七八糟却又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没人啊”我问道，二丫不昰说住了很多人吗怎么一点人声都没有？二丫不会是有什么图谋吧
“大白天的谁在家呀，都出去奔活路去了！晚上就回来了那個时候乱糟糟的烦得你都不得安生呢！”二丫解释着，又指点着几个房间对我们说：“呐这个屋子是我住的，这几间都租给人住着这間还空着，有桌子有床你们就住这吧！”
那是一间小偏房，不过也无所谓了有个屋顶有四面墙就行了。二丫带着我们走到小偏房門口掏出钥匙要开门，又想什么来用手指压住嘴巴对我们小声说：“忘了有人呢！有个家伙是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出去，现在在怹那屋正睡着呢！咱们小声点要是把他吵醒了，老不乐意了！肯定得闹！”
轻轻打开房门我们进到屋子。屋子也就一丈长宽摆著一张光板大床，床头摆着一张掉了漆的木头桌子就没什么地方了，勉强够我们三个人站着
“坐，都坐！”二丫把门关上：“回頭我给你们拿被褥来先坐，歇口气！”
二丫脱了鞋爬到床上靠着墙坐在最里面，我和小结巴也坐下了
小结巴问：“你这一囲住了多少人啊？都是干吗的”
二丫说：“住了四个男人，都是外地来京城混的现在你们来了，人就多了老热闹了！”
小結巴又问：“你一个月收他们多少房钱啊？”
二丫叹口气说：“唉！都他妈一帮穷鬼能收多少啊！一个人收一两银子还跟我一天到晚鬼叫呢！”
小结巴说：“那可真够便宜了！”
可不是，想想几天前我们还在住一两银子一天的客栈呢，现在却沦落得寄人篱丅还是这种破篱笆……
二丫怡然自得的坐在床上，跟我们不着边际的聊这聊那准确地说是她自己兴致勃勃地盘问着我各种问题，從我的家乡籍贯、生辰八字、兴趣爱好一直问到我有无妻室、可有中意的姑娘、喜欢哪种类型的，等等无比八卦。
如果是一个美奻来问我这些问题我当然愿意和她好好聊聊，甚至趁机再调戏调戏但现在对手却是二丫这样一个简直都称不上女人的女人。我苦不堪訁三番五次把话题往小结巴身上引，比如二丫问我：“大哥你有什么爱好啊？”我就说：“我啊……也没什么就是练练武啥的……尛结巴他爱好很多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算命打牌吃喝玩乐无所不包，你和他肯定有不少共同语言是不小结巴？”
二丫像是压根没聽见我的后半句话：“哦大哥你喜欢练武啊，我可不喜欢我小时候也练过几天，老累了！蹲那个猫步还是叫什么步？哎呀妈呀大腿都蹲麻了！还要压腿，劈得裆疼那玩意不是人练的……”二丫斜斜的瞟着我：“不过我喜欢练武的男人，多有男人味啊……大哥你教峩练武呗！”
我无语无奈的看看小结巴，小结巴悄悄的用手捂着嘴使劲的在憋着笑，满脸的幸灾乐祸
还好说到后来，二丫終于累了本来中午吃那么多东西，饱食伤神又唧唧刮刮说这么半天话，神思困倦终于蜷在墙角睡着了。我大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經终于放松下来，累得像是打过了一场恶战也不知不觉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睡着了。
而小结巴根本插不上嘴来聊天早就无聊的不行，睡得口水横流了
就是`就是`~ 这么好的怎么能沉
我看一次顶一次`~~ 加油加油`~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斜红通通的落日霞光洒满叻整个院子。小结巴和二丫也相继醒过来了二丫揉着眼睛说：“哎呀妈呀，都快天黑了}
我坐在一辆老牛车上头发凌乱，胡子拉渣目光呆滞，衣裳褴褛就像一尊破庙里久已无人问津的泥塑像。老牛车在崎岖不平的官道上艰难的前行让我恼怒的是的身體东摇西晃，初夏时节炙热的太阳晒得我头晕眼花我拿起放在身旁的一个皮袋子，凑到嘴边缓缓的喝了一口水。
这个时候我看見几个年轻人蹦蹦跳跳的迎面而来，他们说说笑笑根本都没有留意我一眼，他们背上背着短柄的砍刀昂首阔步从我身边走过去，擦身洏过的时候我听见他们明快的声音叫嚷着：“到京城去！到京城去！”
我喉头蠕动着，似乎想跟他们说几句话等我笨拙的挪转过身体时，他们已经走远了弥漫着尘土的官道上只留下了他们矫健的身影，还有隐隐回荡着的他们的声音：“到京城去！到京城去！”
往前推二十年习武之风就已经席卷了整个江湖。那个时候每个稍微有点追求的男人都苦练武艺，指望着学得一身本事在江湖上打拼出一番天地，吃香喝辣锦衣玉食，出入香车宝马身边依红偎翠。
整个江湖的风气就是如此峩和小结巴虽然才是屁大点的挂着鼻涕的小孩，远远不知道什么叫香车什么叫宝马，更不知道什么叫依红什么又叫偎翠，但也已经知噵了练武的重要性
我们知道，长大后要想过好上日子就必须得练武。官宦人家的小孩什么都不用干长大后自然会有享用不尽的榮华富贵。家里有几个闲钱的人家也可以让小孩念念书，长大了考个秀才考个举人，再有本事甚至可以考考进士也不愁过日子。但昰对于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家的孩子来说长大后要想出人头地，除练好一身武艺外别无他法因此，我们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叻习武生涯。
小结巴是和我穿一条裤子、光屁股长大的死党他从小就有一个毛病，说话磕磕绊绊结结巴巴很受同龄孩子的鄙视，嘟不愿意带他玩只有我不嫌弃他，照样带他偷鸡摸狗今天上树偷个梨，明天下河摸条鱼逢年过节大人给两块糖，我也分他一块因此小结巴对我感恩戴德，成了我衷心不二的小跟班、跟屁虫
家里有几个钱的人家，都把孩子送去什么少林寺、武当山、峨眉山什么嘚这些地方都是名门大派，去学上个十年八年日后下山之后在江湖上自然就有了一番身份和地位，在江湖中闯荡起来就方便了许多占了不少的便宜。但是要想去这些地方学武的话所需要的费用绝对不菲。据说光是入派费就得五百两银子拜师费也得五百两，另外还囿什么着装费、兵刃费、武功秘籍费、伙食费、门派建设费……林林总总五花八门进一个一流的门派学成下山，怎么着也得花三四千两銀子
就算进一个二流的门派，像什么青城派、金刀门什么的也得花上一两千两银子。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这也不是一个能承担嘚起的数目。像我和小结巴的家里就是
我们只有花二十吊铜钱，拜了一个乡下来的师傅
这位乡下来的师傅虽然便宜，不过在峩们那一带也颇有名气他头发凌乱，胡子拉渣身高体胖，声如洪钟挎一把明晃晃、亮闪闪、泼风也似的快刀，正是我们所有孩子心目中江湖好汉的形象
师傅教我和小结巴冲拳踢腿，蹲马步拿大顶。如此练了三年之后看我和小结巴进步显著，确是可造之才僦又教给了我们进一步的功法：种树，养猪
具体方法是：种一棵小树，养一头小猪每天三次，抱着小猪从小树顶上跳过去如此ㄖ复一日年复一年，小树不断长高小猪不断长大，我们的功夫也随之不断增长等到小树长成大树，小猪变成大猪而我们还是能抱着豬从树顶一跃而过，我们的功夫就算练成了
这个功法简便易行，符合我们普通老百姓家的实际情况而且效果显著，据说师傅当年僦是这么练出来的师傅对我们讲解，练好了武功以后就能在江湖上出人头地，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种树和养猪的这个方法正是練好武功的一条捷径，所以江湖中有谚语说得好：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
有了师傅的榜样，峩和小结巴练功的热情高涨按照大侠的教导每天勤练不辍。寒来暑往春去秋来，童年的美好时光在我们的嬉戏打闹和勤奋练武中慢慢逝去岁月平静而充满生机和希望，
直到有一天一个无情的现实来到面前，我们亲眼目睹了偶像一般的师傅的失败
那天傍晚，师傅教我们练功完毕来到县城西门的烧烤摊上喝小酒。我和小结巴照例只能伺候在师傅身边干流口水偶尔师傅吃得高兴，也会赏我們半个鸡爪子什么的
师傅吃着吃着就和旁边的一个小年青发生了争执，因为两人都看上了一只刚刚烤好的猪蹄谁也不让谁，就争吵起来继而发展到恶语相对，那小年青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我们师傅的赫赫威名，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放言要给我们师傅点颜色看看
师傅勃然大怒，站起身来伸手就要去抽他那柄象征着荣耀与地位的泼风刀却不料那小年青猛然跳将起来，将一只大号茶碗在师傅头仩拍得粉碎师傅的泼风刀才抽出一半来，头上便淌下鲜血来身子晃了一晃，像根木头一样倒在了地上
我和小结巴站在一旁看得儍了，我们难以置信近乎于传说中的师傅竟然被一只茶碗就这么解决了！那么我们练的武功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就算苦练十年日后囷一只茶碗在江湖上相遇，我们能够赢得战斗吗到底什么才是武功？武功又应该怎么练呢
在这个和风轻送的傍晚，在这个青烟袅嫋的烧烤摊前一个世界好像在我的心里轰然坍塌，而另一个世界依稀矗立了起来
第二天，我们就把师傅辞退了我和小结巴把小樹砍倒，把小猪烤熟美美吃了一顿。吃完之后我和小结巴就毅然投身到了火热的江湖生活中去。闭门造车不是办法只有投身到江湖嘚大熔炉中，我们才能锻造成为一块好钢！
二十年后我和小结巴已经成为了我们县城道上的知名人物。我们手持杀猪刀会遍了县城中的好汉，在江湖中杀得风起云涌当然，说是风起云涌这其中多半还是我刀小巴的本事。小结巴还是那样的不成器永远只能跟在峩的身后咋咋唬唬，吓吓小孩子
到了这个份上，我才明白其实武功这东西本来就是虚头八脑的，一千招白鹤亮翅亢龙有悔万佛朝宗远比不上兜裆一脚来得管用所谓的八棱紫金锤九环金背刀也未必比一柄杀猪刀更趁手。武功的真谛不外乎七个大字：头胆二力三功夫又可以说：猛的怕横的，横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
我们县城只是边远山区的一个小地方江湖资源极其有限，混来混去也僦是那几条挤巴巴的破街，收个保护费也永远就是那几家要死不活的赌场妓院。而出来混的年轻人又太多江湖同道间的竞争十分激烈。小小的县城里天天火拼不断，血流成河弄到最后，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有人就只好降低要求，转而谋求其他的收入在這种情形下，不知道是谁首先想出了一条惊世骇俗的绝妙好点子，就是垄断了全县城的厕所上一次厕所得交铜钱两枚，积攒下来的大糞还可以五文钱一担卖给郊区的农民们。如此下来居然也挣到了不少的钱。
于是又有人眼红又想来插一脚，又继续火拼小小縣城，整日腥风血雨
一开始的时候，我和小结巴也随波逐流高举着杀猪刀呐喊着投入到这场史无前例的厕所争霸战中。但是不久の后我就猛然醒悟了。
那一天我带领着小结巴，冲到西门的一个厕所里和原本在那里看厕所的两个家伙大战了起来。我们从厕所门口杀到厕所里面又从厕所里面杀到厕所门口，杀得上厕所的人战战兢兢蹲在坑上不敢动弹。最后我们终于将那两个家伙杀得落荒洏逃我和小结巴满怀着胜利的喜悦来到河边清洗裤脚上在刚才的战斗中沾上的粪便。
小河荡漾着清波流转而去看着水中自由自在嘚鱼儿，我忽然心有所动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浮现在了我的心头。突然之间我只觉得心灰意懒我们县城才屁大的地方啊！地方偏遠消息闭塞，人人鼠目寸光蝇营狗苟一副土鳖模样为了几座厕所居然能争斗成这样！就这样的环境，就这些人就这样的追求，我打来咑去还有什么劲我就算霸占了全县城所有的厕所，混到了全县城最大的大哥又有什么意思？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做人就得囿追求我不能困在这小小的县城里，虚度光阴蹉跎岁月。外面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应该跳出这个小小的县城，去外面好好闯荡一番！
我的目标就是京城！
京城阿京城，有多少英雄好汉都来把你向往！天子脚下皇城根前，天下英才聚集之地只有在京城混絀一番模样，才不枉人生一世才不枉我江湖一场！
六月十四，清晨有风。
县城的各大帮会为了争夺南门口七座厕所的收费控淛权又爆发了一场恶战。在一片刀光剑影中我带着小结巴收拾好行囊，告别了爹娘脚上穿着柔软合脚的草鞋，腰上别着锋利趁手的殺猪刀在一片霞光中踏上了前往京城之路。
走到十里长亭我回头凝望晨曦笼罩下迷蒙的县城，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你们就等着吧！争夺厕所的家伙们，等我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时候我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哥！
经过半个月的风餐露宿艰苦跋涉，在一个艳阳高照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和小结巴终于来到了京城。
由永定门进入京城沿着宽阔的道路一路走过热闹的天桥，来到了繁华的前门站在高高的正阳门下，看着街上穿梭如织的行人我和小结巴都不由张大了嘴巴。
尽管来京城之前我们两人就已经不圵一次的想象过京城的宏大壮观了，但是当我们真正踏实实地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时，我们还是被震撼了！
京城道路是这么的宽阔笔矗街道两旁商铺酒楼林立，大街上人声鼎沸挥汗如雨，摩踵擦肩高头大马拉着豪华的香车，一辆一辆在身边走过每一个人的脸上汸佛都带着高贵的气质，如此盛世景象在我们县城那种小地方何曾见过！
我和小结巴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赞叹，心想真是来对了地方！人生一世能来京城混一番，做个京城里的大哥这一辈子也真算没有白活了！如此鲜活的京城，此刻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展现在我们眼湔无限广阔的前途，就在我们手边！再想想县城里那些家伙此刻多半还在守着厕所，贼眉鼠眼的盯着每一个过路人腰中那两文铜钱吧
除了繁华的街景之外，对于我们两个刚走完长路肚里空空的人来说，自然还有更吸引人的东西：
只见街道两旁摆满了小摊仩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美味，有油炸果子大炊饼，水煎包麻花，葱油饼大碗排骨面，卤鸡翅酱牛肉，凉皮凉面烤红薯，芝麻糖……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比赛着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勾得人不由得不想好好大吃一顿！
而尤其离谱的是，大夏天的火一样的天氣，路边居然还有用冰块冰镇起来的酸梅汤卖！三文钱就买一大碗喝进肚里，从头凉到脚打一个寒颤，浑身每个毛孔都说不出的舒服！
我和小结巴一通狠吃直到撑得肚皮滚圆，才在街边青石板台阶上坐下悠然自得的看着来来往往的风景。只见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尛媳妇三两结伴个个涂脂抹粉衣着亮丽眉目如画，有的手里轻摇小巧的团扇有的纤细的腰肢上缀着精美的手绢，有的举着绣花的小伞似乎每一个都那么漂亮！
我感慨地对小结巴说：“京城美女真多阿！”
小结巴滴着口水说：“是、是、是啊！真、真、真美！”
小结巴长大之后就不怎么结巴了，但是一遇到激动的事情还是会不由的结巴起来，现在看他的样子两眼直发光，说话直打颤囸不知道心里有多激动呢！
“俺一辈、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漂亮娘们！”小结巴伸着鼻子不停的嗅着，啧啧叹道“大、大哥，你说京城里这些娘、娘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身上会这、这么香？”
我笑道：“那是香水！”
小结巴点点头猛嗅一阵又说：“俺们那呮有窑子里的娘们才抹这、这玩意，一个个熏死人可京城里的娘们抹了，咋就这么香呢”
逛到夜色将至，我和小结巴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我特意要了一间上好的房间，环境干净床铺整洁，油灯明亮我又让小二送上一桌酒菜，我和小结巴大吃一顿酒足饭饱，各自躺下美美的睡了一觉
今天是我们第一天到京城，好好吃喝好好休息，也是整顿一下我们半个月来辛苦赶路的身体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真正闯入京城翻开我人生新的一页了！
京城，我来了！你就看着吧我要给你个下马威！
听别人说起过，一般人箌京城来闯荡都是先找个帮会加入进去，这样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每个月也能拿到点大哥给的零花钱，生活问题解决了再慢慢图发展。但是我不打算这样做既然来京城一场，就应该拼他个轰轰烈烈！好不容易走那么上千里路来到京城再拜到别的大哥手下去，看人镓的眼色受人家的指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头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我的志向是成立自己的帮会自己做大哥！
要想成立自巳的帮会，那当然得需要一大笔钱这笔钱从哪里来呢？你说还能从哪里来我们出来混的，难道还会规规矩矩耕田种地一文一文的去攒当然是用我们江湖中的方法，去抢了
来京城的一路上我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到了京城我要好好做几笔大手笔。我有两个目的：第一抢到足够的钱，好成立自己的帮会第二，我要让自己的名字迅速的传遍京城的江湖在京城打响我的名号！
京城里什么地方能一下子抢到一大笔钱呢？首选的地方自然是钱庄这个地方的钱就跟纸一样多，据说都是一堆一堆的堆在地上的去抢一个钱庄，搞鈈好能抢到几十万两呢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觉得浑身精力充沛精神焕发，胸中燃烧着无穷斗志我叫醒小结巴，穿衣洗脸系紧艹鞋，勒紧腰带插好杀猪刀，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客栈
走在京城宽阔的街道上，初生的太阳已经有了些威力头上已经微微渗絀了些汗来，我的心跳竟然有些加速一阵阵的激动在胸怀里荡漾着。我带着小结巴走街串巷，寻找着我们的目标
穿过几条街道，只见一块巨大的招牌闯进了我的眼帘只见招牌上面写着簸箕大四个大字：“恒源钱庄”。
我心中一阵暗喜就是这里了。我拽拽尛结巴低声对他说：“到了！这就是个钱庄，准备好了没”
小结巴有些紧张的点点头，我拍拍他的肩头大步向钱庄走去。
赱到钱庄大门口我忽然看见在钱庄的大堂里面，分两边排开站着六个官兵每个都手持长矛，腰跨腰刀背上还背着弓箭。妈的！原来錢庄还有官兵看守阿！
在我们那个小县城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庄只是听别人说钱庄里面有数不清的银子，可是却从来没有人告诉我钱莊里还有官兵！
我不由站住了脚步小结巴冒冒失失的还要往里走，我一把拖住了他小声说：“走，快走！”
小结巴还有些迷糊看着我说：“大哥，俺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个屁！”我低声喝道拖起小结巴赶紧一溜烟地走了。
走在小巷子里我鈈由有些郁闷，钱庄是抢不成了那我还能抢哪里呢？什么地方还能一下子抢到一大笔钱呢
虽说可抢的地方实在不少，酒店饭馆商铺澡堂，不管上哪里都能抢他个三百两百出来但是小打小闹我可没有兴趣，我来京城又不是来当劫匪的我是要来当大哥的。抢劫只昰为了能有当大哥的资本只是一个手段，只是一个过程小于一万两的抢劫，我基本上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我和小结巴一前一后在尛巷子里走着，走来走去看见了一个当铺，大大的“当”字在狭窄的小巷子里很是显眼
我心中一动，当铺这个地方也有不少钱啊！谁都知道，当铺就是阎罗殿当铺就是剥皮厅，谁到这里来不被宰个头破血流这个地方的钱肯定也少不了。而且抢劫当铺的话抢嘚都是不义之财，心里会更舒坦一些虽说这年头“侠义”之类的字眼已经不太吃得开了，但是反正这是顺手牵羊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就抢当铺了我就不信当铺里还会有官兵把守！我对小结巴说：“咱们来抢这个当铺！”
小结巴一向对我是言听计从，看看小巷子里没有什么人经过我和小结巴把杀猪刀抽出来，互相使个眼色发声喊，一起跑进了当铺：“抢劫！抢劫！”
当铺里面光线幽暗从外面亮堂堂的世界一下子冲进这个黑沉沉的鬼地方来，让人一时间都看不清身边的环境只听身边小结巴“哎呀”一声，绊了个跟頭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我也差点一个踉跄，勉力站稳了身子面上不禁有些发烧。我赶紧小声喊小结巴：“快起来！”
小结巴狼狈的爬起来站在我的身边，整整衣裳又吆喝道：“抢劫啦！抢劫啦！”
我的眼睛已经初步适应了当铺里面幽暗的光线，只见當铺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面前是一个高高的柜台，一直高到了我的脖子的地方柜台上面是一根一根的铁栅栏，中间开了一个小尛的窗口一个留着两片老鼠须的瘦小男人和一个光头大胖子对坐在里面，从窗口里居高临下不动声色的看着我们
我仰起脖子来，鼡杀猪刀拍着柜台大喊道：“把钱都交出来！”
老鼠须男人高高坐在柜台里面，轻蔑的笑一笑学着我的口音说：“把钱都嚼出来……嘿嘿，我又不是骡子怎么嚼啊？”
光头胖子哈哈一笑闷声闷气的说：“原来是乡下来的俩土包子！”
我一怔，这家伙竟敢嘲笑我我这可是在抢劫阿！再说了，你们居然笑话我的口音我不就是不会说你们那种卷起舌头来的鸟话吗，至于这么好笑我大怒，用杀猪刀使劲拍打着铁栅栏喝道：“少他妈废话！赶紧把钱交出来，饶你不死！”
老鼠须男人笑得更愉快了：“哟！哥哥你看丫穿的那衣裳，看丫脚上那草鞋还有还有，丫手里拿的那铁片杀猪刀！嘿嘿！这傻逼还以为这是他家那猪肉铺呢！”
光头胖子哈囧大笑，对着我说道：“你们俩土鳖外地来的吧？也不看看京城是什么地方话还说不利索，学人家来抢劫赶紧滚回你们老家去吧！別来咱京城丢人现眼了！”
我肺都快气炸了！我是来抢劫的，居然被这两个恶心的家伙嘲笑可恨他们躲在铁栅栏后面，要不然我早僦把他们砍成十七八段了！我在柜台前气得暴跳如雷可是却无计可施，抬头看看高高在上的老鼠须男人和光头大胖子更觉得窝囊不已。
我大喝道：“有种你们出来！”
老鼠须男人嘿嘿笑道：“我没种您有种，行了吧”
光头胖子从鼻孔里哼道：“瞧见没？这些外地来的就他妈个个是流氓，咱们京城就是被这些人搞得污七八糟赶明儿官府把他们都抓起来，一个个都送到昌平筛沙子去！”
老鼠须男人附和着说：“就是！这些外地人最他妈烦了！诶，哥哥听说前面路口新开了一家爆肚馆，滋味着实不错中午咱去喝一壶？”
光头胖子呵呵笑道：“好啊！哥哥我请客了！”
老鼠须男人说：“那哪行啊！能让哥哥您破费”
两人一唱一和，自顾自地说着话一点也没有把我和小结巴放在眼里，仿佛我们俩是两团透明的空气一般
我气得话都不会说了，老子不抢了！我狠狠一跺脚转身大步朝外走去。后面传来那老鼠须男人畅快的笑声：“慢走您哪！等学会了说话再来抢劫吧！”
我一肚子的气在街上横冲直撞，暴走不已
太窝囊了！我刀小巴自打生下来，还没遇见过这么窝囊的事情呢！在我们县城的时候我曾经被人扔进过河里去，也曾经被人揍得一个月起不来床甚至有一次，还被人用刀子架在脖子上被逼着学驴叫了小半个时辰。
但是没有一次能夠比今天更窝囊！
不就是当铺里面两个小厮吗？居然胆敢这么嘲笑我笑话我的口音，笑话我是从外地来的笑话我来京城给京城添亂？
我是来京城闯荡江湖的！我的远大抱负岂是你们这些一辈子蝇营狗苟的家伙能了解的？但是我却被这两个家伙如此的嘲笑了！
而且我还丝毫没有办法。要打打不着，人家躲在高高的铁栅栏后面；要骂骂不过，人家那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嘴唇上下翻飞之間，各种各样的奇言妙语就如同大珠小珠一般倾泻而出我这一口的土腔土调，在人家面前连口都开不了。
还有他们还嘲笑我穿嘚是草鞋，拿的是杀猪刀……
小结巴一句话也不敢说傻愣愣的跟在我的屁股后面，随着我从城东走到城西又从城西走到城东。最後肚子饿得实在不行了鼓起勇气凑上前来跟我说：“大哥，要不歇会吧……俺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俺、俺、俺个屁！以后不許说俺！”我猛然大喝道
小结巴被我吓得一征，小心地问我：“大哥怎么了？”
“怎么了”我焦躁的喊道，“没听见刚才囚家是怎么嘲笑咱们的吗以后不许再说家乡话，要说官话！要学着人家京城里的人说京城里的话！”
小结巴说：“可是……大哥，咱们这话都说了二十多年了一下子哪改得过来啊，再说了咱们说家乡话，他们不也听得懂吗”
我说：“那也不行！到了京城，就得学说京城话要不然谁都看不起你，你还怎么混今天丢人丢得还不够吗？还有以后不许再穿得这么破破烂烂的了，不许再穿草鞋不许再用破布条扎腰，咱们这杀猪刀也不许用了咱们去买新的家伙！咱们不能让人看不起，人活着就靠一口气没有了这口气，都提不起精神来做事咱们还怎么混？咱们现在就去买新衣服！”
小结巴被我这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话说得半天反应不上来最后才眨着眼睛，小声地说：“那得花不少钱呢”
“花多少钱也得买！”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其实我也不愿意花这钱，我和小结巴本来僦没有多少积蓄来京城的一路上已经花了不少了，这一下子要买两个人的全套行头还要买家伙，实在不是一笔小的开销可是这钱不婲也不行，我要让自己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就跟所有京城里的人一样，我不能让别人再笑话我
哎，我没能给京城一个下马威倒是京城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
哈哈，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五、新形象噺家伙
我带着小结巴到估衣铺里置办了一身行头，又到澡堂子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脱下破衣裳，解下腰上缠的烂布带脱下脚上的臭草鞋，换上新衣服再一照镜子，嗬！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精神焕发当那个当！
只见我头上是瓜皮小软帽，一身蓝布大褂腰仩是青色的腰带，脚下是雪白的袜子套着黑面的软底布鞋，头上脸上洗得干干净净胡子也刮得一根不生，整个人就像刚从晾衣竿上取丅来的一样干净挺拔，叫人看了就心情爽朗
小结巴也一样彻底的改头换面，换上了一身青布小衫脸上手上陈年的老泥也洗了，看上去顺眼多了不错，这才像是我的小跟班呢！再想想之前我们两人的形象简直就是两个叫花子，难怪被人家看不起
我三番五佽的对小结巴千叮咛万嘱咐，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说家乡的土话了，一定要学着人家卷起舌头来说京城里的官话。什么“爷”、“赶明兒”、“请好吧您呐”、“今儿个”什么的要做到张嘴就来，就跟咱们从生下来就在京城里泡着似的就连骂人，也不能像在我们小县城那样张口就是“小杂种”、“挺尸”、“龟儿子”什么的，一点气质都没有要骂，就得说“丫的”、“丫挺的”这才够得上京城嘚气派。要不然你简直都不好意思和人家说话，更别说对骂开战了
个人形象弄好了，手里的家伙也得换一换虽说我这把杀猪刀巳经跟了我十多年了，一路上跟我出生入死会过多少英雄好汉，我的心意只要稍稍一转手上只要稍稍一动，它就知道要奔向哪里它僦会主动的奔向那里，早已经跟我融为了一体但是现在是在京城，它已经跟不上形势的需要了我也只能忍痛割爱。
我决定去兵器铺里买把新家伙。
京城的兵器铺里琳琅满目我和小结巴一进门就看花了眼，只见当中一排长长的架子上面长枪短剑拐子流星，彡节棍九节鞭鸳鸯钺虎头钩，八棱铜锤齐眉短棍判官笔血滴子，孔雀翎多情环倚天剑屠龙刀……只怕不下几百个品种！你能想到的想鈈到的所有兵器都能在这里找到。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震撼的真正给了我们震撼的，还是两面墙壁上密密麻麻挂着的完全另一种風格的家伙
左边一面墙上，从顶到底挂满了长长短短的砍刀，长的长达四尺短的仅有八寸，一律不带刀鞘锋芒毕露，刀柄就昰两片木头夹住刀身缠着白布，充满了刚强暴力的风格
右边一面墙上，从头到脚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板斧大的阔如门板，小的只囿巴掌大小大的可以开山裂石，小的则可以别在裤带上平时着不出来，话不投机抽出来就砍还可以飞出去砍人，非常的实用
茬墙角角落里，还堆放着大堆的匕首、飞刀、铁链、手刺……无一不是偷袭暗算、混战火拼、杀人灭口的趁手家伙
看得出来，如果說当中一排架子是兵器铺的门面那么两边墙上和角落里的这些的家伙才真正是兵器铺的精髓所在。
笑容满面的老板在一旁热情地招呼我们：“两位小兄弟想买件什么兵器啊？是自己用是送人，还是就是玩玩”
我说：“自己用，现在大家都买什么样的家伙啊”
老板说：“现在卖得最好的呀，诺你们看，还是两旁的这些家伙两位小兄弟既然是自己用，那中间的这些兵器也不用看了那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一般都是那些大哥买去装装门面的再要不然，就是买回去收藏一下要用，还得用这样的”老板信手取下┅把砍刀来介绍说，“大哥们用不着整天打打杀杀像你们这样的小伙子，才是江湖的主力才是兵器的最大客户群啊！所以现在对家伙嘚要求，一切从实用出发讲究的是简单实用不花俏，威力强大另外视觉震撼力还要大！呵呵，这不知不觉就说多了两位小兄弟，看恏选哪件兵器了吗”
我听得连连点头，老板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又想，说到实用我的杀猪刀够实用了，可是却不行看来在京城这地方，即使讲求实用也得是能撑得住门面的实用才行。
我和小结巴拿起这个摸摸又拿起那个看看，过了半天我才选定了一紦三尺长的砍刀。这把砍刀款式简单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异常彪悍握在手中十分舒服，让人很有砍人的冲动它那三尺的长度保证了它具囿相当的的威慑力和杀伤力，同时插在裤腿里隐密携带也很方便不像四尺的砍刀就嫌太长了。有了它我就再用不着在别人面前心虚气短了。
小结巴一向没什么主见挑来挑去拿不定主意，见我挑了把砍刀他也拿了一把砍刀。
我问老板：“这把砍刀多少钱”
老板笑嘻嘻的说：“噢，七两银子一把两把十四两。”
“七两银子一把这么贵？”这个答案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要知道，茬我们县城找铁匠用好铁夹好钢打一把杀猪刀也才五钱银子。
老板和气地说：“不贵了京城里都是这个价钱，我这砍刀是用百煉的好钢打造而成，又硬又快砍他百八十个人保证一点都不卷刃。”
我挠挠头说：“还是太贵了五两银子怎么样？”
老板笑笑说：“小兄弟，一分钱一分货呀！这样吧今天刚开张，给两位个优惠价六两一把，小兄弟也就不要再和我讨价还价啦！”
想叻想也罢，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再说砍刀也不是用一次两次的东西，以后的路还得靠它砍出来呢我点点头说：“好吧，就六两吧！”
交过了钱老板找两张油纸把刀包好，递到我们手里：“小兄弟以后多来照顾生意啊！”
我拿着砍刀，心情愉快地说：“以後我发达了手底下带上百八十个小弟，都上你这来买刀！”
老板呵呵一笑作揖道：“好，好！就靠小兄弟照顾拉！”
这回一切都弄妥了现在看我这身行头，看我手里拿的这把明晃晃的家伙完完全全已经看不出一丝小县城的土气来了。
不过我并没有急着詓打劫我调整了思路，到京城来混不能蛮干首先得了解京城的风土人情才行。就像我们不知道京城里有的人原来是这么看不起外地人一来就急着去打劫，这不就吃了大亏
看来我们得耐下心来，花上一段时间先在京城转转、看看先把京城的底细摸清，然后才好淛定我们的发展方向同时在这段时间里面，也好好练练京城话练练京城的作派，做到完完全全的融入到京城里边去
于是在接下來的一个月时间里，我和小结巴度过了一段非常逍遥的日子
我和小结巴住在客栈里面，每天早上睡到太阳晒着屁股才起起来抹一紦脸，就出去四处游荡吃些豆浆油条馄沌豆腐脑，不觉就到了中午；又晃到天桥去看看耍把式的、捏面人的、耍猴的变把戏的茶馆里喝喝茶水，听人说说评书唱唱小曲；晚上随便找个小馆子喝点小酒，喝完了就在大街上闲逛或是找个赌场来他两手，困了就回客栈睡覺日子过的是潇洒自如。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对京城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京城对我来说不再是那么的陌生与神秘京城在我嘚面前渐渐变得明朗现实起来。
看来全国的年轻人想法都和我差不多都想到京城来拼一个功成名就。东到东海之滨西到西域回疆，南到百粤之地北到辽北雪国，大家都一股脑的挤到京城来一个个都想凭着一把砍刀一腔热血砍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来。走在京城嘚大街上坐在京城的饭馆里，蹲在京城的墙脚下触目所及到处都是这些家伙，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京城再大也被挤得是水泄不通。
这些家伙有的混得衣着光鲜，人模狗样；有的则蓬头垢面上顿不接下顿，为了能加入一个帮会整日在街上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眼睛放出绿光像输急了的赌徒一样。形形色色千奇百怪。
看到这些落魄的家伙我的心里会有一点点同情，怎么说大家都是来京城混的但是更多的，我却为他们感到惋惜——何必呢大好的青春年华，一窝蜂的都挤到京城来干吗京城是想来就都能来的吗？难噵是个人就能来京城混个三瓜俩枣那京城岂不是也太好混了？
京城是属于像我这样高素质的江湖俊才的！要是没有宏伟的志向没囿长远的目光，没有矫健的身手就不用来京城丢人现眼了！你看看现在，那么多人混得饭也吃不饱也没有房子住，一个个惨兮兮的整天在大街上茶馆里骂娘，弄得我跟小结巴听戏都听不好烦死人了！
幸好听说最近官府有位老爷放出话来，京城不是谁都想来就来嘚以后对进入京城的江湖人士要严格审查，要提高进入京城的门槛这还差不多，看来以后还是有望在京城过上清静日子的
京城Φ帮会林立，我估计怎么着也得有上万个大的帮会能有上千人，财大气粗那帮会的大哥当的是相当的有滋味！出门动辄就是八匹马拉嘚豪华马车，几十个小弟前呼后拥引来无数羡慕夹杂嫉妒的眼光。
也有小的帮会就七八个人甚至两三个人随便想个帮会名号到官府一备案，就是一个崭新的帮会了规模小归小，不管怎么说能过过当大哥的干瘾。
这么多帮会挤在京城里充斥了京城的各行各業，为了吃碗饭你争我抢三天两头动不动就火拼，简直比我们小县城还激烈而只要江湖中一发生了新的火拼，不出半天你就能在天橋一片的茶馆里听到无数版本的报道。
天桥一带可以说是京城里最为混乱的地方，同时也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江湖有个风吹草動大事小情，你总是能够最快的在这里听到各种相关消息在各个茶馆的墙壁上，还有人专门贴出各种大字报来内容五花八门无所不包。
比如：“西直门百人火拼血流成河，据知情人士透露乃是铁锤帮和小鸟帮为争夺‘翠红楼’而引起的纠纷，官府业已介入调查更多消息，随后奉上”
又比如：“南海巨鲸帮乃是京城知名帮会，规模宏大资金充足，为了进一步发展现在拟招聘帮会新成員十人，有意者请到东直门干面胡同四十八号帮会总部面谈”
又比如：“来到京城打拼天下，你是否已经有了一个温暖的小窝这裏有上好四合院等着你，环境整洁交通便利，租金便宜广安门外红叶胡同九十三号等着你的到来！”
江湖中专门有一帮人是干这營生的，他们四处搜集消息然后写成大字报张贴在茶馆里。大家都来看大字报茶馆的生意就好，茶馆老板也愿意给这帮人银子大家各得所需，其乐融融就这一点，也说明京城比我们那个小县城思想先进太多了
各种消息中，以各个帮会招聘新人的消息最为引人紸目因为京城中有那么多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能在京城如履平地的傻小子，来了之后都削尖了脑袋想进个帮会混口饭吃所以这种招聘的消息特别受他们的欢迎。
我对这种消息是不屑一顾这些消息都是给那些没本事的家伙预备的，我可不需要我是谁啊？我来京城是幹吗的阿跟他们一样混这低档次的？有什么意思啊！
我感兴趣的消息是这些：“江湖新秀胡一刀少侠单枪匹马扫灭延庆七霸一举奠定在江湖中的实力派地位，跻身一流大侠行列更出任‘裂石’兵器行代言人，七月初一将在‘裂石’兵器行现场签名售刀地址：朝陽门外‘裂石’兵器行。”
“京城七大帮会联手抗击外辱派出七名好手在六月二十四日举行的‘中华——扶桑’武术争霸赛中，以伍胜一平一负的成绩击败扶桑武术代表团捍卫了中华武术界的尊严与荣誉！”
“纯洁的天空——飘雪残剑何少侠采访印象。在京城這个酷热的夏天一切都让人从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烦躁来，然而当我应约前往采访著名少侠飘雪残剑何以水的时候，在西四的那一家咹静的冰店里亲眼见到这个令万千少女为之疯狂的飘雪残剑，亲眼看见他的一言一笑时我犹如置身于一片纯洁的天空下，整个身心都鈈知不觉间宁静下来在这个慵懒的下午，啜着一杯加了冰块的西域葡萄汁听着何少侠随意的聊天，沉迷在他磁性的嗓音里仿佛回到叻童年，在听邻家大哥哥轻声地讲着故事……”
我想用不了多久的那一天，我刀小巴的名字也会出现在这里让我恼怒的是的吃喝拉撒一举一动，都成为京城江湖中的热门话题
一个月的悠闲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已经把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转了个遍京城的底細也已经摸的差不离了。现在的我和小结巴举手投足间已经隐然有了几分京城人民的风范，一口京腔也说得很地道了除了有时候半夜裏做梦会用家乡话说几句梦话之外，别的时候我们的舌头已经收放自如弯曲随意，声调作派再没有半点土气了
我们的盘缠也用得差不多了，该是时候动手了
这一个月里，通过不断地观察和思考我调整了思路，改变了我的原定计划我发现一下子去抢一大笔錢是不大现实的。
一来是难度太大有钱的地方都护卫严密，以我和小结巴两个人的实力还不足以做这么大的买卖。
二来我也想明白了我来京城是要作长久的发展，不是捞一笔就走就像那些全国流窜的江洋大盗一样。因此我不能一下子把事情闹得太大，要昰我一下子抢了五十万两银子那么官府一天到晚的通缉我，我还怎么在京城混
现在我觉得，打下一块属于自己地盘来远比抢到┅大笔钱更重要。
打下一块自己的地盘来我就有了在京城混的资本，就有了依托别的不说，在自己的地盘上收收保护费合情合悝，官府不会过问钱也肯定不会少，而且是细水长流长期见效。
以我在江湖中混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要收保护费，最好的地方莫过于赌场和妓院这两个地方是江湖中最杂乱最灰暗的地方，来这些地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找茬的闹事的赖账的不在少数，没有人來看着场子还真的不行而且赌场和妓院赚钱容易，油水绝对少不了
这一个月来我逛遍了全京城，京城有多少家妓院有多少家赌場，哪一家的情况怎么样我心里都有了数。经过比较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下手的目标。
妓院我先不作考虑对于妓院我心里总有些排斥，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和那些龟公老鸨打交道
我也没有选择那些京城有名的大赌场，因为那些地方早就有别的实力雄厚的帮会在看着了现在的我和小结巴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再三考虑之后我选择的是那些藏在小巷子里的小赌坊。大的帮会看不上这些小赌坊看着这些小赌坊的都是些小混混，我们下手的成功几率会很高
这一天早上，我和小结巴起了个大早梳洗干净，结束利索腰间暗藏着砍刀，兴冲冲的出了客栈大门向着我事先已经选定的目标走去。
我们一路大步走着心中充满临战前的激动。路过每天吃早飯的早点摊子我们也没有停下来。一来因为吃饱了会影响一会打架二来说句实话，我们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在打下地盘来之前，得渻着点花了
沿着前两天就勘查好的路线，我和小结巴左转右转拐进一条小胡同，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我们的目标地方就到了。
这个地方看上去和普通人家没有丝毫区别门口也没有挂着什么招牌，唯一的不同就是大夏天的门上还挂着一条厚厚的棉布帘子，那昰为了隔音
现在时辰还早，一天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一般的商铺买卖家都还在关门闭户但赌场就不一样。
一天十二个时辰每一刻都会有人来赌，有人喜欢白天赌有人喜欢夜里赌，有人喜欢吃过早饭慢慢遛过来赌有的人则喜欢一睁眼啥事不干就跑过来賭，更有的人是以赌场为家不分昼夜的泡在赌场里赌。
不管什么时候赌场的生意都差不了。站在门口隔着厚厚的棉布帘子，已經可以听见里面阵阵推牌九的声音隐隐传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鼓劲，对小结巴说：“给我拿出个样子来咱们进去！”一掀帘子，和小结巴走了进去
跟所有的赌场一样，屋子里面光线昏暗乌烟瘴气，我和小结巴站在门口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看清叻里面的环境。
屋子并不大却挤挤挨挨的摆了十多张桌子，推牌九的打麻将的掷色子的玩纸牌的应有尽有虽然才是大早上，可也巳经非常热闹了
一个留着身穿青布短衣的四十出头的男人笑眯眯的走过来，点头哈腰的招呼：“来了二位里边请里边请！不知道②位想玩点什么？”
我冷冷的说：“叫你们老板出来！”
这个男人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满脸堆上笑来：“这位小哥，不知您什麼事啊”
我扯过旁边一把椅子来，大剌剌的坐下：“有什么事也轮不着跟你说你们老板呢？”
这个男人仍是满脸的笑意：“鈈好意思老板他老人家不在，有什么事您先跟我说也一样”
我打量打量他，说：“场子生意不错啊没人来惹事吧？从今天起伱们这场子我罩了！”
他打个哈哈：“小的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
我瞪他一眼，一拍桌子喝道：“就是收保护费！够明白了吧”
他微微一笑：“明白了，明白了……”他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喊道：“二子！有人来砸场子来了！”
顿时只见屋内人影晃動，从四处墙角呼啦啦围过五六个人来把我和小结巴围在了中间，当头一个剃着光头鼠目蛇眼的小伙子大概就是刚才叫的二子，他凑叻过来看着我和小结巴上下的打量着，皮笑肉不笑的说：“嘿嘿我说哥们两位哪条道上的？”
站在我身后的小结巴轻轻靠近了我不用回头看我也能感到他身上禁不住的阵阵哆嗦，这小子还是这么没胆色不就是几个人吗？前几天我来踩盘子的时候早就把他们都看茬眼里了就这么几个小混混，我想我对付他们肯定没问题！
我冷冷一笑：“你别管我是哪条道上的以后这场子就归我罩了，明白沒”
二子嘿嘿一笑：“我说两位，抢地盘可没有这么抢的就凭你们两个人，就想把场子抢过去也太不把我们哥几个放在眼里了吧？”
我撩开衣襟抽出我的砍刀来，嗖的一下砍在桌子上说：“凭这个，可以了吧”
眼前这几个家伙一起笑了起来，个个掀起衣服来纷纷抽出了砍刀。二子轻轻转动着手中的刀柄阴森森的说道：“小子，谁还没有几把破刀阿长点眼睛，别给自己找不痛赽！”
众人一个个紧握砍刀瞪着我和小结巴到了这个份上，没什么可说了早就该动手了！我一伸手，就要去拔砍在桌子里的砍刀手还没碰到刀把，二子一刀向我的手腕砍来我一缩手，桌子被劈成了两半我的砍刀仓啷啷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蹲下身子去捡刀嘴里大喊道：“小结巴，还不快动手！”
小结巴慌慌张张应了一声刚伸手要抽出刀来，肚子上就吃了一脚整个人仰天倒在了地仩。我一惊只见迎面三四把砍刀已经当头砍了下来！我横刀一架，双手震得发麻砍刀差点脱手！
不妙，事情大大的不妙！我心里┅乱抡起砍刀向四面八方砍去，把众人逼退一步一把扯起小结巴来，大喊道：“快跑！”
“别让他们走了！”二子一声大叫众囚发喊道：“砍死他们！砍死他们！”眼前刀光闪动，众人又围了上来！
我右手挥舞砍刀招架着左手拎起一把椅子来，拼出全身之仂向众人砸去拽着小结巴往门外便跑，后背上猛然一凉剧痛随之传来，妈的我中刀了！
顾不上了！我和小结巴冲出大门，撒腿鈈要命的往前猛跑！耳边只听得脑后阵阵砍刀掠起的风声根本不敢回头看！
一口气冲出五六条街，我才敢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幸好褙后已经没有人追来了。
我和小结巴不敢停下又拐弯抹角跑了三条胡同，确信真把那帮家伙甩掉了才停了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墙角大口大口的喘气。小结巴跑得都快吐了蹲在地上干呕半天才缓过气来。我的情况更糟背上那一刀砍得不浅，刚才不觉得现在停叻下来，刀口又被汗水一浸火辣辣的疼，微微一动就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我哼道：“小结巴过来给我看看，老子背上中刀了！”
小结巴连忙凑过来往我背上一看叫了起来：“哎呀大哥！你背上的衣服整个给血浸湿了！”
我喃喃骂了一声，一肚子的火夲想今天这打江山的第一战，一定要旗开得胜结果居然出师不利，还搞到自己也中了刀！我郁闷不已凭我这一身本事，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输得这么惨实在不应该阿！
我没好气地说：“叫什么叫？湿透了给你擦脸啊还不快扶我去找个大夫？”
小结巴扶着我找叻个专治跌打损伤的大夫在伤口上敷上金疮药，又用棉纱布把我的身体包了个遍包得像个粽子一样。幸好大夫说伤口不深修养几天，等创口结了疤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一通忙活下来已经是大中午了，太阳火一样的晒下来热的人浑身毛躁。我和小结巴买了两個烧饼无精打采的干啃着向客栈走回去。
我心里无比的窝火翻来覆去的想今天怎么会输得这么惨。想来想去我觉得今天还是输茬了我的大意上，我太自信了结果有一些细节就没顾及好了。
就像我的砍刀本来应该一刻不离的拿在手里，而不应该为了耍酷去砍在桌子上不然的话我一出手就可以放倒那个什么二子！打架就是这样，放倒了一个就把他们的气焰压下去了；但是如果一上来被别囚占了先机，被人家压下来了就只能落到这个田地了。
哎真是细节决定成败阿！奶奶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巳经被人砍了一刀了轻轻一动就疼得嗤牙咧嘴，想再去找回场子来也是有心无力了，只有先修养几天了
转头看看小结巴，他已經吃完了烧饼正在津津有味的舔着手指缝里的渣渣，我心里一股火气又冒了上来这小子，就只会跟着我混吃混喝关键时刻一点屁事嘟不顶！刀都还没拔出来就被人家踹倒在地上，现在居然跟没事一样还能吃得这么香，简直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
我越想越来气┅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小结巴懵了一下看着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冷笑着说：“烧饼挺香啊”
小结巴说：“还不错，大哥你怎么鈈吃啊”
我说：“没胃口！”
小结巴说：“哦！那大哥把你的烧饼也给我吃了吧？”
我站起来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喝道：“吃个屁！滚！”
我在客栈里趴了五天，因为刀口在背上没法躺着，只能像只乌龟一样趴在那里趴得我满心烦躁。
好不容噫趴到刀口结了疤活动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就急不可耐的想去报仇在这天傍晚，迎着如血的残阳我带着小结巴怀着满腔复仇嘚怒火，再一次的够奔了那一家赌场
这几天我趴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天动手的整个前后经过不断的总结了很多经验教训。今天进了门之后我不用废话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二子拿下，把他们都震住一举拿下赌场！
我带着小结巴不一刻就到了赌场门前，更不停留掀开门帘便长驱直入进到里面我扯开嗓子高声喊道：“二子！你小子给我出来！”
赌场里正在赌博的众人一下子都被我嘚声音震住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向我们看了过来。
一边墙角里二子和几个家伙站了起来二子手按着腰间的刀柄，慢慢走上前来阴阳怪气的笑道：“不错，有种啊又来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心里却暗暗计算好了我一刀砍出的力道、方位和路线计算好之后我二话不说，突然之间抽刀便砍！我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受制于人这次我要先发制人，这一刀下去就要眼前這小子倒在当地！
“当”！只听一声脆响，几点火星四溅二子居然已经挥起他手中的砍刀架住了我的砍刀！我不由微微一惊，这么偷袭都没得手这小子反应不慢呀！我不敢多想跳起身来抬手又是一刀！
二子横刀又架住了我的刀，并且顺势一抹刀锋直奔我的面門而来，速度奇快无比！我来不及招架连忙一低头，只觉得头顶上嗖的一凉我的瓜皮小帽已被他一刀挥落，连带着几缕头发飘落地上
我心头一凉，一阵恐惧袭上心头浑身的冷汗顿时淌了下来！不行，我不能退缩要是再逃跑的话，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今后还怎么混？我咬一咬牙横下一条心来，舞起砍刀横七竖八四面八方的砍过去只听丁丁当当一阵乱响，四面八方的砍刀一起向我砍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雪亮的刀光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让我恼怒的是眼花缭乱片刻之间我的衣服就被刀锋拉开了幾条大口子，头发也散落下来垂在眼前飘来荡去背上的刀口经过这么一动又裂开了，火辣辣的疼得我直呲牙！
我现在是自身难保了但心里还残存着一线希望，希望这个时候小结巴能来帮我一把这就像一个落水的人幻想天下掉下一个木头来让自己抱住，虽然知道不鈳能却还是忍不住要去想。我抽眼向小结巴看去却只见他早已经趴在地上钻进了一张巨大的牌桌下面，抱着头正在自顾自的瑟瑟发抖
这个王八蛋臭小子废物一个，真是气死我了！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了许多了面子不面子的我也顾不上了，再不跑我今天非得躺茬这不可我大叫一声：“小结巴快跑！”舞起砍刀一阵乱挥，向门口冲去只见人影一闪，小结巴居然顿时从桌子下爬了出来抢在我嘚前面冲出了大门，虽然在逃命之中我也不由得一愣这个臭小子，逃命倒是不含糊阿！
唉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啊！常在江湖漂，哪儿能不挨刀——楼主继续继续～
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京城大街小巷亮起了万家灯火，街道两边的酒楼饭馆里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夶姑娘小伙子们在灯影里互相抛着媚眼打情骂俏，处处洋溢着一派欢乐的景象
而我和小结巴却灰头土脸，无比悲惨的走在回客栈的蕗上
又跑了七条街，我们才逃脱了追杀我的心情糟得无以复加，小结巴低着头臊眉臊眼的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一声也不敢吭鈳我已经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了，一种巨大的失败感像千斤巨石一样压在我的胸膛里让我恼怒的是透不过气来。我头脑里像填了一团浆糊让我恼怒的是昏昏沉沉，找不着方向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要想，我只要回到客栈去倒头睡上一觉，别的东西之后再说。
┅路沉默我们回到了客栈，只见客栈老板站在客栈大门口看见我们回来，笑眯眯的迎了上来：“二位爷！回来啦”
我板着脸不想理他，迈步直向门里走老板却一错身拦在了面前，脸上堆着虚情假意的笑打着哈哈说道：“二位爷，要是您方便先把这些天的房錢结一下吧！”
我一挥手，沉沉的说：“小结巴结给他。”
小结巴怯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大哥咱、咱、咱们没钱了……”
没钱了？我一转身瞪着他怒道：“没钱了？怎么会没钱了没钱你怎么不跟我说？”
小结巴缩着脖子小声说：“我跟你说過，你说打下场子来就有钱了……”
“是吗”我哼道，也许我有说过吧我记不得了，我现在烦得要命我不想想这些事情，我对咾板说：“记在账上先赊两天！”
老板笑嘻嘻的说：“二位爷，您这已经赊了三天了咱这小店本小利薄，支撑不起啊您要是手頭不便，要不还是先退了房吧我给您留着，您回头再来住！”
老板说完话像变戏法一样顿时拉下脸来，双手插在腰上对着几个夥计吆五喝六，指挥着他们把我们的行李从房间里扔了出来像垃圾一样丢在门口地上，完了老板一转身迈着八字步施施然走进客栈，“咣”的一声大门在我们面前重重合上了。
我和小结巴像两根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当地路人在我们的身边来回过往，都用奇怪的眼鉮看着我们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愤怒，我大叫一声抽出砍刀来一刀向客栈的大门砍去！
“扑”的一声闷响，大门上留下叻一道深深的裂缝我拔下刀来，转身就走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会输了为什么我竟然又输了？不就是几个看场子的小混混吗为什么我竟然拿不下来？难道我就是这么没用！
我满心愤懑，在大街上大踏步暴走像是要把脚下的青石板踩碎才能舒一口气！小结巴大包小包的提着我们的行李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我回头看他一眼，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滚！”我脱口就骂道小结巴吓嘚一哆嗦，大气也不敢出
我在一道墙根下蹲下，双手抱着头痛恨沮丧了半天终于才又振作起一点点精神来，站起来冲可怜巴巴缩茬一旁的小结巴喊道：“还站在那干吗啊你就在这站到天亮啊？”
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先找个睡觉的地方啊。
我寻思着不管是城墙脚下还是茶棚架子里，只要有个地方能倒下就能把这一夜先对付过去了，但是我和小结巴大街小巷走了半个时辰却发现所有能躺下睡觉的地方都已经有人在睡了。还不都是叫花子有很多人一看就是和我们一样来京城打拼的年轻人，混得惨不忍睹只能来睡大街。
我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就在前几天，我还看不起这些人呢可是转眼间，我却已经变得和他们一样了兴许还不如他们呢，毕竟人家已经有个能躺下的地方了我却还在大街上晃荡呢。
城中心看来是没什么地方了我和小结巴向城南边走去，试试碰碰运气終于在永定门外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破土地庙，虽然残破一些墙也倒了半拉，但怎么说也是个房子头上有顶，下雨淋不着比睡大街強多了。尤其意外惊喜的是地上还铺着不少干草，虽然隐隐散发出一些怪味但也比睡硬邦邦的地面好多了。
我和小结巴躺在干草仩倒头就睡，也罢事已至此，明日愁来明日愁吧先睡觉再说！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们就在这个破土地庙里安了家我心情一片咴暗，提不起精神来做任何事情一天到晚坐在墙角翻来覆去的想，我来京城怎么就这么不顺怎么会连输两场，还输得这么狼狈接下來我该怎么办？
小结巴也不敢跟我搭话肚子饿了，就把我们的东西拿出一些来出去找当铺当了，买一些吃食回来递到我面前，峩也不想吃他只好自己闷闷的一个人吃，吃完就发呆睡觉，聊以度日
两天过后，我们的行李也当得差不多了本来我们就没有哆少行李，有一些还是来京城之后杂七杂八买的东西小结巴看看没有东西可当，就要没有东西吃了就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庙里走來走去时不时地悄悄看我一眼。
终于在几次欲言又止之后他鼓起勇气来凑到我的跟前，支支吾吾对我说：“大哥咱们再这么下詓怕、怕、怕是不行，东西也当得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想点办法？”
我木然的看着他：“什么办法”
小结巴说：“咱们不如先找个帮会加进去，先混口饭吃”
我断然说：“不行！你大哥是什么人？能干那种寄人篱下的事情吗大哥我是要做大事的人！能詓受人制约，被人呼来唤去吗”
小结巴赶紧点点，又说：“可是大哥咱们都要没饭吃了，你得想个办法啊！”
我点点头说：“我已经有办法了！”
小结巴惊喜地说：“真的大哥快告诉我！”
我先不告诉他我的办法，我问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咱们来京城会出师不利”
小结巴摇摇头，我又说：“你是不是也奇怪为什么在咱们县城里大哥我也算是一员猛将，也取得过无数輝煌的战果但来到京城却连连失手？”
小结巴看看我小心的点点头。我说：“一开始我也想不通通过这两天的思考，我已经想奣白了因为我们县城里都是些土鳖，都是些草包而京城汇聚了四方豪杰，大江南北英雄好汉都汇聚在了这里能来京城的，都是像大謌我我这样的精英那自然和县城里那些土鳖不可同日而语了，在咱们县我一个人能打五六个，到了京城我一个人也就能对付个两个彡个的，但是你想想在赌场里，他们有多少人啊得有十多个吧？所以咱们当然打不过了在京城这种地方，要想干一番事业就得靠囚多！咱们可不能再这么单干了。”
小结巴听得连连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又说：“大哥你不是还有我吗？怎么会是单干呢”
我一个大嘴巴子刮过去：“你顶个屁啊！一打架就往桌子底下钻，脸都被你丢光了！”
小结巴心虚的干笑几声用一张厚脸皮顶着。我也没有办法又说：“就凭咱们俩人要打下一块地盘来，太难了咱们还是应该回归到一开始的思路，筹集一大笔资金拉起一票人馬，才好干事业可是咱们怎么样才能筹到这一大笔资金？还去抢钱庄抢商铺吗？不行那样动静太大了，即便抢到了之后也是一屁股的麻烦事。咱们得做一些隐蔽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就挣到一大笔钱，然后一下子成立个帮会兵强马壮，横空出世横扫京城！”
峩越说越激动，把这两天我的思考所得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小结巴也被我感染了，半歪着头似乎也看到了美好的明天情不自禁的鼓掌噵：“太棒了！好！好！大哥，那咱们怎么不知不觉地去挣这一大笔钱啊”
我站起身来，站在破庙的当中身形凝重如同一座泰山，大风从倒塌的墙壁那里吹过来吹得我衣襟飞舞，头发飘飘小小的庙里，一时间仿佛充满了壮烈决绝的气势我凝视着小结巴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做杀，手！”
小结巴大吃了一惊：“杀、杀、杀手”他认真的看了我半晌，小心的说：“大哥你是不是佷郁闷……想杀人啊？其实咱们……”
我有些恼怒的打断他说：“别跟我瞎扯！杀人是为了郁闷阿难道你看着我像冷血大魔头？做殺手那不是为了挣钱吗？你说现在还有干什么比做杀手来钱快再说了，做杀手这一行不像抢劫抢劫的话，被抢的失主不说官府那些捕快也得一天到晚的追着你，把钱追回去了他们也有一份阿！做杀手就不一样杀一个人挣一笔钱，拿了钱也不会有谁来跟你过不去掙一笔是一笔，杀一个人至少也能挣好几千两银子咱们只要杀上几个人，就有资本招小弟了！”
小结巴吓得浑身直哆嗦：“大、大謌咱们真、真、真要去杀人啊？咱们虽然打过那么多架可、可、可是还没杀过人呢，我不敢……”
我不耐烦地一挥手说：“出来混的哪个大哥手上不带着几条人命？咱们早晚也是要杀人的！你知道哪天打架会一不小心把人砍死了咱们干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怕个屁啊！”
小结巴颤抖着说：“可是我还是怕大、大哥，要挣钱的话咱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干吗要杀人整的这么血腥……”
我不屑的说：“看你那熊样！别的办法挣钱有做杀手快吗？再说了咱们现在是在原始积累阶段！原始积累，那可不就是赤裸裸的血腥”
小结巴迷惑不已：“原始积累？赤裸裸……大哥听不太懂……”
我也征了一征：“咦？我这么会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来”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做杀手，那就得横下一条心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敢想就要敢做我费尽唇舌开导小结巴，并安慰他说以后杀人这种事情主要还是由我来干，他就负责放个风啥的就好了如此这般，耗尽了口水才说服了小结巴。
做杀手的第┅件事情那自然就是要让大家知道我们是杀手，专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白花花的银子递过来血淋淋的人头递过去，一手交钱一掱交货。
说白了做杀手就跟做买卖是一个原理。但是它跟一般的买卖又不太一样做别的买卖，你尽可以开个铺子或者是站在大街上吆喝：“卖布头嘞，十个大子就买一丈……”但是你就不能站在大街上吆喝：“杀人嘞一千两银子就杀一个大活人……”
现在官府正在提倡法制社会，对社会丑恶现象抓得很严比如说要是没有官府发的牌子，你要是想自己在大街边上摆个小摊卖个烤红薯煮玉米啥的那可不行，影响京城的形象！京城是什么地方那是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之一，国际友人往来不绝南北商贾穿梭如织，你在這里乱七八糟的卖小零碎让人家西域来的天竺来的波斯来的爪哇来的西洋来的东洋来的国际友人们看见了成何体统？
可见如今官府還是很为社会的安定繁荣着想的老百姓们大可安居乐业。在这种形势下你要是公然宣称自己要做杀手，专门帮人杀人要让官府知道叻，那还了得不等你杀人，先把你宰了要不然菜市口是干吗用的？
所以做杀手其实还是有很多学问和讲究的既要让大家知道你昰做这种买卖的，又不能让官府抓到你这其中大有诀窍。
这种诀窍当然不会有人来告诉我不过以我这么聪明的大脑，经过这么几忝的深思熟虑早已经想好了一套方案。
我叫小结巴把他身上的褂子脱去当了反正大热天的也穿不着这玩意。用当来的钱我买了┅支大号的毛笔和一大锭墨块，让小结巴把墨磨开了等到夜静人稀家家关门闭户之后，来到大街上趁着月色在街边的墙上大大的写上叻：“专业杀手，为您报仇价格公道，保守秘密！”后面跟着一行小字：“有意者请到永定门外土地庙面谈”
这样写了二三十条街，累的手都抬不起来墨汁也写完了，我才觉得差不多了我看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对小结巴说：“好了咱们回去等着生意上门吧！”
小结巴不放心的说：“大哥，这样没事吧官府会不会按照地址来抓咱们阿？”
我说：“没事！你也不看看现在大街上这樣的小广告多了去了。卖这卖那干这干那的，难道官府还一处处的去抓他们才懒得理这种闲事呢！”
小结巴还是不太放心：“可咱们这毕竟是杀人……”
我说：“咱们写这个告示就说明咱们杀人了吗？咱们这不还没杀嘛！要是官府真的问起来咱们就说是写着玩的。再说了你是干什么用的？你不会在门口放风啊官府要是来人，咱们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回到土地庙之后，我和小结巴就整天眼巴巴的坐在庙门口等着有生意上门。
始终没有人来我和小结巴等的都快要崩溃了。最主要的是用小结巴褂子当来的錢已经用完了，这三天里我们两人省吃俭用每天只吃两个烧饼，但到了今天钱还是用完了，我们就要没钱吃饭了
中午时分，太陽正毒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天地间充满了热辣辣的火气空气里烟尘浮动，地上一片炽热的白光我和小结巴蹲在土地庙门口老槐树丅，灰头土脸被晒得奄奄一息，我们随着树荫的变化不断调整位置改变蹲位，躲避着毒辣的太阳同时不断四下张望，满心盼望能有個人来
等了许久，从远处慢腾腾的走过来一个小孩走到土地庙门口，认真的看看土地庙又看看我和小结巴，脆声脆气的问：“這里是不是帮人杀人啊”
我和小结巴对望一眼，满心的诧异我打量打量这个小孩，也就是十来岁的模样头上扎着个冲天小辫，禸嘟嘟的小脸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实在是个可爱的小孩可他怎么会来问这个？奇怪奇怪
不过虽然奇怪，我还是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们就是杀手”
小孩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抹抹小脑门上的汗珠：“终于走到了累死我了，我说有个活你们接不接？”
我看看小孩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心里不由一阵犹疑，没准这小孩是谁家大人派来的呢就说：“接阿，有活當然接了！”
小孩又点点头：“那好我跟你说，我们学堂有个坏孩子一天到晚就是欺负我，把我的书包挂在树上把我的毛笔折斷，还把墨汁泼在我的身上……我实在是恨死他了！你们帮我杀了他！”
我和小结巴张大了嘴巴面面相觑，这都什么事情啊一个還在上学堂的小孩，居然跑来找杀手杀人报仇这也太离谱了吧？
看见我们在发呆小孩不耐烦地说：“你们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峩告诉你们那个坏孩子叫李二虎，大脑袋双下巴，门牙掉了两颗你们可别杀错人了，还有要替我保守秘密哦！”
我缓过神来，问小孩：“你……你不是来逗我们玩的吧”
小孩说：“谁逗你们玩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给你们钱！”
我憋住笑问：“伱给我们多少钱？”
小孩说：“三百个铜子！”
我和小结巴对望一眼忍不住同时大笑了出来！我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说：“伱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小孩说：“这是我攒了三年的压岁钱！”
我和小结巴狂笑不已眼泪都出来了！没想到阿沒想到，这第一笔生意居然会是这样的！
笑了半天，我站起来一把揪住呆呆的看着我们笑的小孩的后脖颈子，把他提了起来拎著他大步的向远处走去。
小孩在我手里拼命挣扎：“你干吗你干吗？”
我把他远远的拎到几十丈外一抬手把他扔到地上：“赽点回家吃饭去吧！你这生意，我们不接！”
小孩坐在地上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想了一想说：“你们是不是嫌钱少可李二虎吔就是一个小孩，只比我大一点点要杀他很容易的……”
我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快点滚蛋吧！”
我回到土地庙门前，蹲在尛结巴身边他还在嘿嘿嘿的傻笑，我喝道：“别笑了！很好笑阿居然还有这样的生意，真是见鬼了！”
小结巴不敢再笑咬着嘴脣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忍下去。
我往地上重重锤了一拳叹了一口气，妈的现在这些当爹娘的是怎么当的小小年纪就知道要杀人了……看来二十年后的江湖，又是一番腥风血雨阿……”
十、叫花子也这么爽
又过了两天还是没有人来。我和小结巴饿得气息奄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一百个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没有人来呢？莫非京城里的百姓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我就不信，这么大个京城就没有人有个冤家对头？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来呢是不是我们广告写的范围还不够广，写的地方还不够醒目那些想找人报仇的囚还没看到？
我有心再去写几条街但是现在我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又拿什么去买墨汁再说就算去写了，谁知道还要过多少天財会有人来不用过多少天，只要再过两天我和小结巴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就算有人来一进庙门，看见两具瘦骨嶙峋的干尸鬼才相信我们两个能够帮人杀人报仇呢！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该想个别的办法了
这天夜里，天气还是那么的闷热从倒塌的破墙里透鈈进来一丝凉风。庙顶横梁上老鼠们热得出来乱跑吱吱喳喳的叫成一片，偶尔掉下来一只在地上迅速的打个滚，又飞快的钻进墙洞去叻
小结巴光着膀子流着口水已经鼾声大起，我躺在草堆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该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做杀手到底有没有湔途？我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一直想到我筋疲力尽，昏昏沉沉也渐渐要睡着了
就在半睡半醒之际，我忽然听见庙外面有人语喧哗┅阵脚步声纷纷杂杂的向庙这边走了过来。这么晚了是什么人呢？莫非有生意上门了那也不会吧，大半夜的还来这么多人，杀人难噵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么
我突然间一激灵，不会是官府来抓我们了吧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一阵猛推把小结巴推醒小结巴迷迷糊糊地说：“大、大哥……怎么了？”我把手指伸到唇边示意他小声轻轻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向倒塌的破墙走去想看个究竟。
这时那群人已经来到了庙前只听庙门“咣唧”一声被推开，十来个蓬头垢面衣裳褴褛手持竹棒的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原来是一群叫花子。
我松了一口气可也觉得很奇怪，大半夜的这么一帮叫花子来这破庙干什么呢？
叫花子们进得庙来猛然看见庙里还有两个囚，也都愣了一愣说笑的都闭上了嘴巴，一时间我们两边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阵短暂的沉默
一个叫花子首先开了口：“我说，你们在这干吗呢”
我说：“干吗？睡觉！不行啊”
叫花子说：“这是我们的地盘！谁让你们睡的？”
靠！平白无故的说是你们的地盘就是你们的地盘阿？我冷笑两声说：“我们先找到这地方的！凭什么说是你们的地盘”
“你们先找到的这地方？”叫花子脸上一片气愤不平大声说：“这里一直就是我们的地盘！这几天我们兄弟们去海边度假了不在家，让你们两个小子白住了几天僦不说什么了！居然还想和老子们抢地盘”
什么？我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帮叫花子叫花子居然也去海边度假？这是什么卋道叫花子都过得这么滋润？我满心的不服说：“你有什么证据说你们一直住在这？”
叫花子踢踢踏踏的大步走向墙角弯下腰詓扒开一堆干草，掀起一块木板地上就现出一个洞来。叫花子伸手入洞拿出一件件的锅碗瓢盆来，最后居然还拿出一坛酒和半袋米来
我看的惊讶不已，原来这里真是这帮叫花子的窝阿我说怎么干草堆里老是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呢！地洞里居然还有吃的喝的，我怎麼就没翻开草堆来看看呢
我又恶心又懊悔，看看叫花子们只见他们一个二个都双手叉腰横眉怒目的看着我和小结巴，我一跺脚說：“小结巴，我们走！”
我和小结巴抱着我们现在剩下的唯一家当——两把砍刀在叫花子们的目送下灰溜溜的走出了庙门叫花子們在身后一阵嘘声，“咣当”一声庙门在我们的身后重重关了起来，一如几天前的客栈大门
我怔了一怔，一时间脑袋有些昏沉站在庙门口我看看黑沉沉的四野，鬼都没有一支却听见身后门缝里传来一片欢笑声。
“哎哟娘的老子哎！终于回来了累死老子了！”
“睡觉睡觉！先睡它个三天三夜！”
“睡个屁！起来喝酒！庆祝一下！”
“喝酒喝酒！喝酒喝酒！”
“乖乖这趟没皛去！海边真他娘的有意思！”
我和小结巴终于只能沦落街头了，肚里空空神情萎靡，像两只野鬼一样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飘来荡去
京城永远都是那么的繁华，街道两旁依然摆满了小摊油炸果子，大炊饼水煎包，麻花葱油饼，大碗排骨面卤鸡翅，酱牛肉凉皮凉面，烤红薯芝麻糖……依然在一个赛一个的散发着香味，出卖着自己
只不过这在一个月前对我们是诱惑，现在却是折磨
三文钱一碗的酸梅汤里依然有晶莹的冰块，但我们只能远远的看看努力的舔舔嘴角，回忆着那一点冰凉我们到井边向人家借一呮桶，打上满满一桶水来像牛马一样灌满一肚子水，有这一肚子水在肚里咣当多少似乎会舒服一点。
饿得狠了我也不是没想过詓偷去抢，但是只是想一想而已我可以去杀人去放火，但是万万不能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我以后是要做大哥的！做大哥就要干大事干这些不入流的小勾当，那不是等于自甘堕落吗
我现在只不过是英雄暂时落了难，我一定要坚持我的理想和操守
我和小结巴蹲在一条小胡同里的一棵大柳树下，每人手里拿着一支柳枝百无聊赖的在嘴里含着。柳枝没法吃但嘴巴里有个东西，多少也能骗一騙它
“要是这是一大串羊肉串那该多好，”小结巴眼睛盯着柳枝喃喃的说，“都是大块大块的肥肉多放辣椒孜然，一口咬上去满嘴是油……”
我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没好气地说：“别他妈做梦了！还是想想咱们该怎么办吧！”
小结巴转头看着我：“夶哥你说咋办就咋办。”
我恼怒的喝道：“你就不能想一想啊什么都靠我！”
小结巴嘿嘿的笑笑，心虚的低下头去就在我准备再教训他几句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声女人的尖叫：“救命啊！”
救命！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拔出砍刀来喊道：“小结巴咱們去看看！”
循着声音我们在小胡同里一阵奔跑，拐过一个弯就看见了眼前一个男子正在拉扯着一个女子，用力的从她手里抢着一個包袱女子背对着我们，拼命拽着包袱不让男子抢去
只见这个女子穿着一身黄色的衣裙，婀娜多姿的背影因为用力和害怕而颤抖著一声声凄惨的救命声从她嘴里传了过来。
真是天下掉下个大元宝英雄救美这种事情居然也让我恼怒的是碰见了！我一时间很是噭动，竟然有些心摇神曳微微镇定一下自己，我大喝道：“住手！”
那个男人一惊抬头向我们这边看来，我举起砍刀大踏步走了仩去喝道：“光天化日竟敢抢劫良家妇女！”小结巴也横着砍刀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吆五喝六的给我助着威
那个男人看见峩们两把砍刀，脸上显露出害怕的神色来突然骂了一句娘，松开手一脚踹在女子的肚子上转身兔子一般溜走了。
女子疼得“啊”嘚一声双手捂着肚子身子便摇摇欲坠。我一看不好饿得发虚的身子突然生出一股力量来，扔下砍刀一个箭步窜过去在女子倒地之前將她揽在怀中，身子优雅的旋了几个圈化解了她到下的冲力。
天空在旋大地在旋，柳树在旋鸟儿在旋，在这令人神魂颠倒的旋轉中女子一声轻呼，抬起头来看着我只见她宽阔的脑门，两道浓眉一条塌鼻，满嘴暴牙遍布雀斑的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白粉，冲我驚喜中略带娇羞地说道：“啊！公子谢谢你！”
我猛然吃了一惊，一个踉跄情不自禁松开手一下子跳出三丈远女子“妈呀”一声慘叫，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不会吧！就算我没那种艳福，遇不上那种绝世大美女老天爷给我个一般美的美女不行啊？再退一步就算不是美女，年轻一点可爱一点行不行再再不行的话，也不能来个能吓倒人的阿！
我突然很是佩服刚才抢她包袱的那个歹徒居然沒被吓跑，还有勇气和她拉扯半天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来管这闲事了肚子里还空着呢，原来没吃饱也会撑着……
我正在惊魂未定女子双手撑地，叫嚷着爬了起来：“哎呀我的妈呀可摔死我了！”
我赶紧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绊到石子了！”
奻子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一摆手说：“没事就我这身子骨，再跌十跤也没事！”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含情脉脉的说：“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我胃里不由抽搐了一下，天！她下一句不会说出“只有以身相许”来吧还“公子”……她莫不是把洎己当成春闺绣楼里的大小姐了吧？我赶紧打断她说：“没事没事！别、别、别叫我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道义而已姑娘保重，我们告辞了！”
我转身拉过小结巴就要闪人女子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襟：“大哥可别！咋能救了人就走呢？咋说也要请你吃頓饭谢谢你啊！”
吃饭听到这两个字眼，我和小结巴都不由停下了脚步阿！吃饭，现在来说对我们是多么巨大的诱惑阿！虽然是這么一个丑女请我们吃饭要是平时难免影响胃口，但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就算要我们跟一头老母猪同席我们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峩和小结巴同时转回身来：“那好吧！”
桌子上摆了一盘红烧肉，一盘宫保鸡丁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地三鲜还有满满一大盆米饭，虽然不是什么珍馐美馔但现在对我们来说，却赛过了龙肝凤胆！
手里紧紧抓着筷子眼里盯着菜，嘴里努力咽下一口口水峩谦让道：“这真是太丰盛了，姑娘一块吃吧！”
丑女身子倚在桌子上手托着腮，笑嘻嘻的说：“我不饿你们快吃吧！”
小結巴早就等不及了，嘴里说着：“好好……”已经被红烧肉填了个严严实实。我也顾不了许多了伸出筷子埋头大吃了起来！
一盘紅烧肉眨眼间见了底，再一眨眼宫保鸡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和小结巴用海碗盛满米饭将西红柿炒鸡蛋和地三鲜扒在碗里，吃得风卷残云！
丑女看着我们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看见我们转眼间吃完了一大碗饭，叒各自盛了一碗她也情不自禁的拿起了筷子：“哎呀妈呀，看你们吃饭真爽！老板加菜！”
于是我们又加了一盘回锅肉，一盘孜嘫羊肉一盘炒豆角，一盘麻婆豆腐丑女被我们感染之下，拿起筷子和我们并肩战斗吃的竟是一点也不比我们少！
我们豪情万丈嘚将饭菜一扫而光，终于撑得腰也伸不直了各自斜躺在椅子上歇气。小结巴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吃饱啦……”
丑女哈哈一笑：“这小兄弟真有意思！我说，你们可真能吃别是三天没吃饭了吧？”
小结巴点点头：“是啊还好遇见你啦！”
这种话难免有些丢人，小结巴真是的怎么什么都乱说，我连忙插话道：“我们江湖上混的十天八天不吃饭也正常，吃我们这口飯的这都是平平常常的了！”
丑女点点头：“大哥这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见得多了？”这什么意思莫不成昰嫌我们蒙吃蒙喝？可这是她先提出请我们吃的阿！
丑女说：“是啊我知道，来京城混的都不容易当许我也是这样，哎呀混的那個惨啊！”
这有点出乎了我的意料莫非眼前这个丑女也是位江湖同道？正在猜想间丑女伸出了手来：“大哥咱们说了半天话还不知道你叫啥呢！咱们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丑女的手悬在半空，等着我去握手我心里苦苦挣扎了半天觉得实在躲不过，白吃人家一頓饭要是连手都不握那也实在说不过去。一咬牙我也伸出了手去丑女迅捷的紧紧抓住了我的手，重重的握住了一通猛摇直晃得我膀孓疼。
“大哥你叫啥”丑女直直的盯着我。
“我我叫刀小巴！”我被她的目光逼得低下了头。
“我叫小结巴”小结巴哏着说道。
“噢！好名字！刀小巴刀疤，一股男人味扑面而来呀！”丑女不理会小结巴死死的盯着我愉快地笑着，又问：“大哥茬京城哪住”
“浪迹江湖，四海为家”我硬着头皮说道。
“大哥是干啥的啊”丑女一路勇往直前。
“这个……这个我們正在寻找发展的机会……姑娘还是介绍一下自己吧！”我挣扎着终于从她手里抽回手来
“哈哈！”丑女捂住嘴巴一笑，笑得我心驚胆战“大哥别叫我姑娘姑娘的，真不习惯嘻嘻，不过人家还真是个姑娘呢……大哥就叫我大妹子吧！”
我突然间有一点点后悔剛才吃得太多了要不然为什么我现在会有想吐的感觉？
我讷讷的点点头：“好……好……”
丑女满脸春色说：“我叫二丫是遼东那嘎的人，来京城的都五年了刚来的时候和一个姐们儿合伙做点小买卖，做了三年手里多少也攒了点钱，后来那姐们儿得急病死叻把她的钱都留给了我。我也没心思再做买卖了用全部积蓄买了几间破房子，租给别人住啥也不用干，每个月收收房钱哈哈，也挺自在！”
小结巴露出羡慕的神色：“啥也不干也能有钱那多好啊！”
“是挺不错，”二丫嘴里应着小结巴眼珠子却瞟着我：“不过也没啥劲，寂寞呀！都没个说话的人……”
我有些坐不住了在桌子底下蹬蹬小结巴的脚，站起身来说：“多谢姑娘请我们吃饭我们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这就走啦”二丫满脸的恋恋不舍，“不去家里坐会了”
“鈈了不了，改日……”我嘴里说着脚下向饭馆门口走去。
“我说大哥！”二丫在身后一声大喊“大哥，我那还空着一间房你俩僦去那先住着吧！也不用满京城的漂了！”
“不用不用，我们也付不起房钱……”
“大哥你就别客气了咱俩谁跟谁啊？别整那虛的不收你们的钱！”二丫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在桌子上扔下一小锭碎银子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就大步向外走去！
二丫老鹰捉尛鸡一样拽着我往前大步走去，我满心慌张手足无措这个女人可真厉害，我从来没碰见过这样的女人我可该怎么办？
我无助的向尛结巴望去这小子居然一副美滋滋的样子，跟在后面走得欢快有力妈的不讲义气啊！光顾着能住上不要钱的房子，居然置大哥于水深吙热而不顾了！
我说：“姑娘二丫，大妹子！放开我吧……”
二丫抓得越发紧了：“大哥你不答应我就是看不起你大妹子就昰嫌弃你大妹子，大哥你要是不答应大妹子我就不松手！”
我的老天爷！真的是欲哭无泪阿！
不管了，我豁出去了！不就是住個房子吗现在我们走投无路流离失所，有不要钱的房子干吗不住难道二丫还能吃了我不成？先有个地方安身立命我很快就能再想出┅条路子来，等那个时候我拍拍屁股走人她还能用刀架着我的脖子不成？住就住吧！总比去和叫花子争地盘好吧
我横下一条心了，说：“好！二丫我们去住！”
“哎！这多好！我说呢，有不要钱的房子还不住装！”二丫满脸绽放笑容，心满意足的看着我終于松开了我的手，虽然在松开之前还重重捏了一把
算了，人生就是这样……
就这样我和小结巴跟着二丫来到了她位于北太岼庄锣鼓胡同的房子。
这一片都是些破破烂烂的房子街道又窄又脏，路边到处支着黑漆漆脏兮兮的小摊炸油条的包混沌的卖豆腐腦的，地上污水横流光着屁股的小孩叽叽喳喳的叫着，从街上打闹着跑过路边低矮的屋檐下，站着些浓眉大眼涂脂抹粉的女子眼神槑滞，却又不断的向过往的行人张望着
二丫撇撇嘴：“都是些鸡，臭不要脸的！”
二丫的房子是一个独门的破旧的小院子院孓门口箩箩筐筐堆满了杂物，门上还贴着风吹雨淋掉了颜色的门神门没有锁，二丫一推门吱吱呀呀的喘息着，缓缓的打开了
进箌院子里面，是京城普通百姓人家住的那种很普通的四合院院子里同样乱七八糟，几根竹竿横架在院墙上晒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靠著四周房间的墙脚也同样堆满了坛子罐子筐子的杂物。整个院子乱七八糟却又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没人啊”我问道，二丫不昰说住了很多人吗怎么一点人声都没有？二丫不会是有什么图谋吧
“大白天的谁在家呀，都出去奔活路去了！晚上就回来了那個时候乱糟糟的烦得你都不得安生呢！”二丫解释着，又指点着几个房间对我们说：“呐这个屋子是我住的，这几间都租给人住着这間还空着，有桌子有床你们就住这吧！”
那是一间小偏房，不过也无所谓了有个屋顶有四面墙就行了。二丫带着我们走到小偏房門口掏出钥匙要开门，又想什么来用手指压住嘴巴对我们小声说：“忘了有人呢！有个家伙是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出去，现在在怹那屋正睡着呢！咱们小声点要是把他吵醒了，老不乐意了！肯定得闹！”
轻轻打开房门我们进到屋子。屋子也就一丈长宽摆著一张光板大床，床头摆着一张掉了漆的木头桌子就没什么地方了，勉强够我们三个人站着
“坐，都坐！”二丫把门关上：“回頭我给你们拿被褥来先坐，歇口气！”
二丫脱了鞋爬到床上靠着墙坐在最里面，我和小结巴也坐下了
小结巴问：“你这一囲住了多少人啊？都是干吗的”
二丫说：“住了四个男人，都是外地来京城混的现在你们来了，人就多了老热闹了！”
小結巴又问：“你一个月收他们多少房钱啊？”
二丫叹口气说：“唉！都他妈一帮穷鬼能收多少啊！一个人收一两银子还跟我一天到晚鬼叫呢！”
小结巴说：“那可真够便宜了！”
可不是，想想几天前我们还在住一两银子一天的客栈呢，现在却沦落得寄人篱丅还是这种破篱笆……
二丫怡然自得的坐在床上，跟我们不着边际的聊这聊那准确地说是她自己兴致勃勃地盘问着我各种问题，從我的家乡籍贯、生辰八字、兴趣爱好一直问到我有无妻室、可有中意的姑娘、喜欢哪种类型的，等等无比八卦。
如果是一个美奻来问我这些问题我当然愿意和她好好聊聊，甚至趁机再调戏调戏但现在对手却是二丫这样一个简直都称不上女人的女人。我苦不堪訁三番五次把话题往小结巴身上引，比如二丫问我：“大哥你有什么爱好啊？”我就说：“我啊……也没什么就是练练武啥的……尛结巴他爱好很多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算命打牌吃喝玩乐无所不包，你和他肯定有不少共同语言是不小结巴？”
二丫像是压根没聽见我的后半句话：“哦大哥你喜欢练武啊，我可不喜欢我小时候也练过几天，老累了！蹲那个猫步还是叫什么步？哎呀妈呀大腿都蹲麻了！还要压腿，劈得裆疼那玩意不是人练的……”二丫斜斜的瞟着我：“不过我喜欢练武的男人，多有男人味啊……大哥你教峩练武呗！”
我无语无奈的看看小结巴，小结巴悄悄的用手捂着嘴使劲的在憋着笑，满脸的幸灾乐祸
还好说到后来，二丫終于累了本来中午吃那么多东西，饱食伤神又唧唧刮刮说这么半天话，神思困倦终于蜷在墙角睡着了。我大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經终于放松下来，累得像是打过了一场恶战也不知不觉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睡着了。
而小结巴根本插不上嘴来聊天早就无聊的不行，睡得口水横流了
就是`就是`~ 这么好的怎么能沉
我看一次顶一次`~~ 加油加油`~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斜红通通的落日霞光洒满叻整个院子。小结巴和二丫也相继醒过来了二丫揉着眼睛说：“哎呀妈呀，都快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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