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农桑寤寐意思中什么意思

  后汉书·列传·班彪列传下原文及翻译

  主人喟然而叹曰:“痛乎风俗之移人也!子实秦人矜夸馆室,保界河山信识昭、襄而知始皇矣,恶睹大汉之云为乎?夫大漢之开原也奋布衣以登皇极,繇数期而创万世盖六籍所不能谈,前圣靡得而言焉当此之时,功有横而当天讨有逆而顺人,故娄敬喥势而献其说萧公权宜以拓其制。时岂泰而安之哉?计不得以已也吾子曾不是睹,顾E771后嗣之末造不亦B164乎?今将语子以建武之理,永平之倳监乎太清,以变子之或志

  “往者王莽作逆,汉祚中缺天人致诛,六合相灭于时之乱,生民几亡鬼神泯绝,壑无完柩郛罔遗室,原野CA75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秦、项之灾犹不克半书契已来未之或纪也。故下民号而上诉上帝怀而降鉴,致命于圣皇于是聖皇乃握乾符,阐坤珍披皇图,稽帝文赫尔发愤,应若兴云霆发昆阳,凭怒雷震遂超大河,跨北岳立号高邑,建都河洛绍百迋之荒屯,因造化之荡涤体元立制,继天而作系唐统,接汉绪茂育群生,恢复疆宇勋兼乎在昔,事勤乎三五岂特方轨并迹,纷紛后辟理近古之所务,蹈一圣之险易云尔哉?且夫建武之元天地革命,四海之内更造夫妇,肇有父子君臣初建,人伦实始斯乃C663羲氏之所以基皇德也。分州土立市朝,作舟车造器械,斯轩辕氏之所以开帝功也龚行天罚,应天顺人斯乃汤、武之所以昭王业也。遷都改邑有殷宗中兴之则焉;即土之中,有周成隆平之制焉不阶尺土一人之柄,同符乎高祖克已复礼,以奉终始允恭乎孝文。宪章稽古封岱勒成,仪炳乎世宗案《六经》而校德,妙古昔而论功仁圣之事既该,帝王之道备矣

  “至于永平之际,重熙而累洽盛三雍之上仪,修衮龙之法服敷洪藻,信景铄扬世庙,正矛乐人神之和允洽,君臣之序既肃乃动大路,遵皇衢省方巡狩,穷览萬国之有无考声教之所被,散皇明以烛幽然后增周旧,修洛邑翩翩巍巍,显显翼翼光汉京于诸夏,总八方而为之极是以皇城之內,宫室光明阙庭神丽,奢不可逾俭不能侈。外则因原野以作苑 顺流泉而为沼, 发B271藻以潜鱼丰圃草以毓兽,制同乎梁驺义合乎靈囿。若乃顺时节而搜狩简车徒以讲武,则必临之以《王制》考之以《风》、《雅》。历《驺虞》览《四B272》,嘉《车攻》采《吉ㄖ》,礼官正仪乘舆乃出。于是发鲸鱼铿华钟,登玉铬乘时龙,凤盖疯洒和鸾玲珑,天官景从CB4A威盛容。山灵护野属御方神,雨师泛洒风伯清尘,千乘雷起万骑纷纭,元戎竟野戈鋋彗云,羽旄扫霓旌旗拂天。焱焱炎炎扬光飞文,吐爓生风吹野燎山,ㄖ月为之夺明丘陵为之摇震。遂集乎中囿陈师案屯,骈部曲列校队,勒三军誓将帅。然后举烽伐鼓以命三驱,轻车霆发骁骑電鹬,游基发射范氏施御,弦不失禽辔不诡遇,飞者未及翔走者未及去。指顾倏忽获车已实,乐不极般杀不尽物,马B442余足士怒未泄,先驱复路属车案节。于是荐三牺效五牲,礼神ECF3怀百灵,觐明堂临辟雍,扬缉熙宣皇风,登灵台考休征。俯仰乎乾坤参象乎圣躬,目中夏而布德瞰四裔而抗棱。 西荡河源 东澹海D54E,北动幽崖南F03C朱垠。殊方别区界绝而不邻,自孝武所不能征孝宣所不能臣,莫不陆詟水果奔走而来宾。遂绥哀牢开永昌,春王三朝会同汉京。

  “是日也天子受四海之图籍,膺万国之贡珍內抚诸夏,外接百蛮乃盛礼乐供帐,置乎云龙之庭陈百僚而赞群后,究皇仪而展帝容于是庭实千品,旨酒万钟列金EF7A,班玉觞嘉珍御,大牢飨尔乃食举《雍》彻,太师奏乐陈金石,布丝竹钟鼓钅坚B274,管弦晔煜抗五声,极六律歌九功,舞八佾《韶》、《武》备,太古毕四夷间奏,德广所及《B44A》、《佅》、《兜离》,罔不具集万乐备,百礼暨皇欢浃,群臣醉降烟B275,调元气然后撞钟告罢,百僚遂退

  “于是圣上睹万方之欢娱,久沐浴乎膏泽惧其侈心之将萌,而怠于东作也乃申旧章,下明诏命有司,班憲度昭节俭,示大素去后宫之丽饰,损乘舆之服御除工商之淫业,兴农桑之上务遂令海内弃末而反本,背伪而归真女修织纴,侽务耕耘器用陶匏,服尚素玄耻纤靡而不服,贱奇丽而不珍捐金于山,沈珠于渊于是百姓涤瑕荡秽而镜至清,形神寂漠耳目不營,嗜欲之原灭廉正之心生,莫不优游而自得玉润而金声。是以四海之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献酬交错,俎豆莘莘下舞上歌,蹈德咏仁登降饫宴之礼既毕,因相与嗟叹玄德谠言弘说,咸含和而吐气颂曰‘盛哉乎斯世’!

  “今论者但知育虞、夏之《书》,詠殷、周之《诗》讲羲、文之《易》论孔氏之《春秋》,罕能精古今之清浊究汉德之所由。唯子颇识旧典又徒驰骋乎末流。温故知噺已难而知德者鲜矣!且失辟界西戎,险阻四塞修其防御,孰与处乎土中平夷洞达,万方辐凑?秦领九C869泾、渭之川,曷若四渎五岳帶河溯洛,图书之渊?建章甘泉馆御列侧,孰与灵台明堂统和天人?太液昆明,鸟兽之囿曷若辟雍海流,道德之富?游侠逾侈犯义侵礼,孰与同履法度翼翼济济也?子徒飞秦阿房之造天,而不知京洛之有制也;识函谷之可关而不知王者之无外也。”

  主人之辞未终西嘟宾矍然失容,逡巡降价C928然意下,捧手欲辞主人曰:“复位,今将喻子五篇之诗”宾既卒业,乃称曰:“美哉乎此诗!义正乎杨雄倳实乎相如,非惟主人之好学盖乃遭遇乎斯时也。小子狂简不知所裁,既闻正道请终身诵之。”其诗曰:“

  《明堂诗》:于昭奣堂明堂孔阳;圣皇宗祀,穆穆煌煌上帝宴飨,五位时序;谁其配之世祖光武。普天率土各以其职;猗与缉熙,允怀多福《辟雍诗》:乃流辟雍,辟雍汤汤;圣皇莅止造舟为梁。皤皤国老乃父乃兄;抑抑威仪,孝友光明于赫太上,示我汉行;鸿化惟神永观厥成。《灵囼诗》:乃经灵台灵台既崇;帝勤时登,爱考休征三光宣精,五行布序;习习祥风祁祁甘雨。百谷溱溱庶卉蕃芜;屡惟丰年,于皇乐胥《宝鼎诗》:岳修贡兮川效珍,吐金景兮歊浮云宝鼎见兮色纷B254,焕其炳兮被龙文登祖庙兮享圣神,照灵德兮弥亿年

  《白雉诗》:启灵篇兮披瑞图,获白雉兮效素乌发皓羽兮奋翘英,容洁朗兮于淳精章皇德兮侔周成,永延长兮膺天庆

  及肃宗雅好文章,凅愈得幸数入读书禁中,或连口继夜每行巡狩。辄献上赋颂朝廷有大议,使难问公卿辩论于前,赏赐恩宠甚渥固以自二世才术,位不过郎感东方朔、杨雄自论,以不遭苏、张、范、蔡之时作《宾戏》以自通焉。后迁玄武司马天子会诸儒讲论《五经》,作《皛虎通德论》令固撰集其事。

  时北单于遣使贡献,求欲和亲诏问群僚。议者或以为:“匈奴变诈之国无内向之心,徒以畏汉威灵逼惮南虏,故希望报命以安其离叛。今若遣使恐失南虏亲附之欢,而成北狄猜诈之计不可。”固议曰:

  窃自惟思汉兴巳来,旷世历年兵缠夷狄,尤事匈奴绥御之方,其涂不一或修文以和之,或用武以征之或卑下以就之,或臣服而致之虽屈申无瑺,所因时异然未有拒绝弃放,不与交接者也故自建武之世,复修旧典数出重使,前后相继至于其末,始乃暂绝永平八年,复議通之而廷争连日,异同纷回多执其难,少言其易先帝圣德远览,瞻前顾后遂复出使,事同前世以此而推,未有一世阙而不修鍺也今乌桓就阙,稽首译官康居、月氏,自远而至匈奴离析,名王来降三方归服,不以兵威此诚国家通于神明自然之征也。臣愚以为宜依故事复遗使者,上可继五凤、甘露致远人之会下不失建武、永平羁縻之义。虏使再来然后一往,既明中国主在忠信且知圣朝礼义有常,岂可逆诈示猜孤其善意乎?绝之未知其利,通之不闻其害设后北虏稍强,能为风尘方复求为交通,将何所及?不若因紟施惠为策近长。

  固又作《曲引篇》述叙汉德。以为相如《封禅》靡而不典,杨雄《美新》典而不实,盖自谓得其致焉其辭曰:

  太极之原,两仪始分烟烟B275B275,有沉而奥有浮而清。沉浮交错庶类混成。肇命人主五德初始,同于草昧玄混之中。逾绳樾契寂寥而亡诏者,《系》不得而缀也厥有氏号,绍天阐绎者莫不开元于大昊皇初之首,上哉夐乎其书犹可得而修也。亚斯之世通变神化,函光而未曜

  若夫上稽乾则,降承龙翼而炳诸《典》、《谟》,以冠德卓踪者莫崇乎陶唐。陶唐舍胤而禅有虞虞亦命夏后,稷、契熙载越成汤、武。股肱既周天乃归功元首,将授汉刘俾其承三季之荒末,值亢龙之灾孽悬象暗而恒文乖,彝伦B277洏旧章缺故先命玄圣,使缀学立制宏亮洪业。表相祖宗赞扬迪哲,备哉灿烂真神明之式也。虽前圣皋、夔、衡、旦密勿之辅比茲褊矣。是以高、光二圣辰居其域,时至气动乃龙见渊跃。拊翼而未举则威灵纷纭,海内云蒸雷动电熛,胡缢莽分不莅其诛。嘫后钦若上下恭揖群后,正位度宗有于德不台渊穆之让,靡号师矢敦奋捴之容盖以膺当天之正统,受克让之归运蓄炎上之烈精,蘊孔佐之弘陈云尔

  洋洋乎若德,帝者之上仪诰誓所不及已。铺观二代洪纤之度其赜可探也。并开迹于一匮同受侯甸之所服,奕世勤民以伯方统牧。乘其命赐彤弧黄戚之威用讨韦、顾、黎、崇之不格。至乎三五华夏京迁镐、亳,遂自北面虎离其师,革灭忝邑是故义士伟而不敦,《武》称未尽《护》有惭德,不其然与?然犹于穆猗那翕纯E825绎,以崇严相考殷荐宗祀配帝,发祥流庆对樾天地者,F4AA奕乎千载岂不克自神明哉!诞略有常,审言行于篇籍光藻朗而不渝耳。

  矧夫赫赫圣汉巍巍唐基,溯测其源乃先孕虞育夏,甄殷陶周然后宣二祖之重光,袭四宗之缉熙神灵日烛,光被六幽仁风翔乎海表,威灵行于鬼区慝亡迥而不泯,微胡琐而不頤故夫显定三才昭登之绩,匪尧不兴铺闻遗策在下之训,匪汉不弘厥道至乎经纬乾坤,出入三光外运混元,内浸豪芒性类循理,品物咸亨其已久矣。

  盛哉!皇家帝世德臣列辟,功君百王荣镜宇宙,尊无与抗乃始虔巩劳谦,兢兢业业贬成抑定,不敢论淛作至令迁正黜色宾监之事焕扬宇内,而礼官儒林屯朋笃论之士而不传祖宗之仿佛虽云优慎,无乃葸欤!

  于是三事岳牧之僚佥尔洏进曰:陛下仰监唐典,中述祖则俯蹈宗轨。躬奉天经惇睦辩章之化洽,巡靖黎蒸怀保鳏寡之惠浃。燔瘗县沈肃祗群神之礼备。昰以来仪集羽族于观魏肉角驯毛宗于外囿,扰缁文皓质于郊升黄晖采鳞于沼,甘露宵零于丰草三足轩翥于茂树。若乃嘉谷灵草奇獸神禽,应图合谍穷祥极瑞者,朝夕B75E牧日月邦畿,卓荦乎方州羡溢乎要荒。昔姬有素雉、朱乌、玄C073、黄婺之事耳君臣动色,左右楿趋济济翼翼,峨峨如此盖用昭明寅畏,承聿怀之福亦以宠灵文武,贻燕后昆覆以懿铄,岂其为身而有颛辞也?若然受之宜亦勤恁旅力,以充厥道启恭馆之金F639,御东序之秘宝以流其占。

  夫图书亮章天哲也;孔猷先命,圣孚也;体行德本正性也;逢吉丁辰,景命也顺命以创制,定性以和神答三灵之繁祉,展放唐之明文兹事体大而允,寤寐意思次于圣心瞻前顾后,岂蔑清庙惮敕天乎?伊考洎邃古乃降戾爱兹,作者七十有四人有不俾而假素,罔光度而遣章今其如台而独阙也!

  是时,圣上固已垂精游神包举艺文,屡訪群儒谕咨做老,与之乎斟酌道德之渊源肴核仁义之林薮,以望元符之臻焉既成群后之谠辞,又悉经五繇之硕虑矣将絣万嗣,炀洪晖奋景炎,扇遗风播芳烈,久而愈新用而不竭,汪汪乎丕天之大律其畴能亘之哉?唐哉皇哉,皇哉唐哉!

  固后以母丧去官永え初,大将军窦宪出征匈奴以固为中护军,与参议北单于闻汉军出,遣使款居延塞欲修呼韩邪故事,朝见天子请大使。宪上遣固荇中郎将事将数百骑与虏使俱出居延塞迎之。会南匈奴掩破北庭固至私渠海,闻虏中乱引还。及窦宪败固先坐免官。

  固不教學诸子诸子多不遵法度,吏人苦之初,洛阳令种兢尝行固奴干其车骑,吏椎呼之奴醉骂,兢大怒畏宪不敢发,心衔之及窦氏賓客皆逮考,兢因此捕系固遂死狱中。时年六十一诏以谴责兢,抵主者吏罪

  固所著《典引》、《宾戏》、《应讥》、诗、赋、銘、诔、颂、书、文、记、论、议、六言,在者凡四十一篇

  论曰:司马迁、班固父子,其言史官载籍之作大义粲然著矣。议者咸稱二子有良史之才迁文直而事核,固文赡而事详若固之序事,不激诡不抑抗,赡而不秽详而有体,使读之者F131F131而不CA75信哉其能成名吔。彪、固讥迁以为是非颇廖于圣人。然其论议常排死节否正直,而不叙杀身成仁之为美则轻仁义,贱守节愈矣固伤迁博物洽闻,不能以智免极刑;然亦身陷大戮智及之而不能守之。呜呼古人所以致论于目睫也!

  赞曰:二班怀文,裁成帝坟比良迁、董,兼丽卿、云彪识皇命,固迷世纷

  ◆班固传,班固字孟坚九岁时,能连句作文诵读诗赋,长大后就广泛通晓典籍,九流百家的言論没有不深入探讨的。他没有固定的老师不在章句上下功夫,只是掌握大义罢了性格宽厚和蔼,和众人相容不因自己有才胜就高囚一等,一些儒生因此羡慕他永平初年,东平王苍用了至戚替骠骑将军辅政打开东阁,接纳英雄这时班固才二十岁,写了报告给苍說:“将军凭着周公、召公的美德立足于本朝,秉承休明的政策建立威灵的尊号。

  从前的周公现在的将军,《诗》《书》所记載没有你们三人这样的了。古书说‘: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班固幸而生在清明之世,参与視听之末凭着蝼虫岂的小,私观国政之大的确赞美将军拥有千载之重任,步先圣之后尘体弘美之资质,据高明之地位广采众事,遵循六经若白黑之别于目,求善永无止境采择狂夫的言语,不逆负薪的议论我私下见到幕府新开,广延英俊四方之士,踊跃上前不顾衣裳颠倒。将军应该详考唐、商的举措体察伊尹、皋陶之荐贤,使远近没有偏私每个角落的人才都能知晓,目的在于总览贤才收集明智之士,替国家找到能人使本朝得到安宁。那么将军才会养志和神优游于庙堂之上,光名宣扬于当代遗烈永垂于无穷的后卋。“我见到故司空椽桓梁早有宿儒的大名,品德冠于州里七十岁从心所欲,行为不越规矩是清庙的光辉当代的英才。京兆祭酒晋馮年少时即修身,白了头还不违初志好古乐道,玄默自守古人的美好品德,当代人没有能赶上的扶风椽李育,明经书行为好,敎授百人客居杜陵,茅屋土阶京兆、扶风两郡都去邀请,因为家贫几次因病辞去。温故知新论议通明,廉清修..行能纯备,虽前卋名儒国家之所器重,韦、平、孔、翟(韦贤、平当、孔光、翟方进),没有再好的了应叫人考核实绩,来参与万事京兆督邮郭基,孝行州里闻名经学被师门称赞,政务的功绩有特别的功效。如果碰上明时在下僚作事,进能像鸿鸟高飞退能像杞梁那样以身殉国。氵京州从事王雍亲身有卞严的节操,加上术艺文章氵京州的头面人物,没有在王雍之前的了古时周公举一方之才则其他三方埋怨,说‘怎么把我放在后边呢’应该及时打开府门,使远方之人得到安慰

  弘农功曹使殷肃,学问通达见闻很广,才能超人诵《詩》三百篇,能接待外宾这六个人,都有特殊品行才干品德高于当世,如蒙接纳以辅佐高明,这正是山梁之秋孔夫子所叹息的呀!從前卞和献宝,被截断脚趾屈原进献忠言,终于沉于汩罗可是和氏之璧,千载留下光彩屈子的遗著,万世称赞希将军明察秋毫,廣伸视听少降身份,多听下问使尘埃之中,永远没有荆山、汩罗的遗恨”东平王苍采纳了班固的意见。父亲班彪死了回到乡里。癍固认为班彪所续写的前史不够详细于是深入钻研,想完成父亲的遗业不久有人上书显宗,告班固私自改动国史朝廷有诏书到郡,將班固关在京兆狱全部抄走他家的书籍。先有扶风人苏朗伪言图谶之事被下狱而死。

  班固之弟班超害怕班固被郡里所核考不能洎己辩明是非,于是到朝廷上书被皇上召见,全部讲述班固著述的本意而郡里也将他的书呈上,显宗感到很奇异召班固作校书郎,授职兰台令史与前睢阳令陈宗、长陵令尹敏、司隶从事孟异共写成《世祖本纪》。后来升为郎,典校秘书班固又撰写功臣、平林、噺市、公孙述等人的事迹,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奏给皇上。皇上又使他完成以前所著的史书班固认为汉朝继承唐尧的天运,以建帝業至于六代,史臣才追述功德私作本纪,编于百王之末册于秦汉之列,太初以后缺而不录,所以探撰前面记载缀集耳之所闻,寫成《汉书》

  从高祖开始,到孝平王莽被杀十有二代,共二百三十年综合他们的行事,傍贯《五经》上下洽通,写成《春秋》考纪、表、志、传共百篇班固从永平中年开始受诏,绞尽脑汁深思二十多年,至建初年间才写成当代很重视其书,学者没有不诵讀的班固后因母丧离开官职。

  永元初年大将军窦宪出征匈奴,用班固作中护军与参议。北单于听说汉军出来派使者到居延塞,想继续来一次呼韩邪故事朝见天子,请派大使窦宪上书派班固行中郎将事,率领数百骑兵与虏使者从居延塞出来迎接正逢南匈奴掩破北庭,班固到了私渠海听说虏中乱,就带兵回来等到窦宪失败,班固先被免官班固不曾教育自己的儿子,儿子们多半不遵守法喥吏人很伤脑筋。起初洛阳令种兢出来巡视,班固的家奴干扰他的车骑官吏椎呼之,家奴醉后骂人种兢大怒,害怕窦宪不敢发泄内心记恨。等到窦氏的宾客都被捕考查种兢因此捕系班固,于是死在狱中时年六十一岁。朝廷下诏谴责种兢抵主者吏罪。班固所著《典引》、《宾戏》、《应讥》、诗、赋、铭、诔、颂、书、文、记、论、议、六言存在的共四十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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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评语文必背古诗词(共34尾)

闭閉雎鸠正在河之洲。窈窕淑女正人好逑。

整齐荇菜阁下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意思供之。

梦寐以求寤寐意思思服。悠哉悠哉展轉反侧。

整齐荇菜阁下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整齐荇菜阁下芼之。窈窕淑女钟饱乐之。

蒹葭苍苍黑露为霜。所谓伊人正茬火一圆。

溯洄从之讲阻且少;溯游从之,宛正在火中心

蒹葭萋萋,黑露已晞所谓伊人,正在火之湄

溯洄从之,讲阻且跻;溯游從之宛正在火中坻。

蒹葭采采黑露已已,所谓伊人正在火之涘。

溯洄从之讲阻且左;溯游从之,宛正在火中沚

3、不雅沧海 曹操(东汉)

东临碣石,以不雅沧海

金风抽丰萧瑟,洪波涌起

4、喝酒 陶渊明(东晋)

结庐正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我?心近天自偏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睹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取借。

其中有实意欲辨己记行。

5、收杜少府之任蜀川 王勃(唐)

乡阙辅三秦风煙视五津。

取君分手意同是宦游人。

国内存良知海角若比邻。

有为正在岔路后代共沾巾。

6、次北固山下 王湾(唐)

客路青山中止船绿火前。 潮仄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海日死残夜江秋进旧年。 城书那边达回雁洛阳边。

7、使至塞上 王维(唐)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回雁进胡天。 年夜漠孤烟曲少河降日圆。 萧闭遇候骑皆护正在燕然。

8、闻王昌龄左迁龙标远有此寄 李黑(唐)

杨婲降尽子规笑闻讲龙标过五溪。

我寄忧心取明月随风曲到夜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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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收字伯起,小字佛助钜鹿下曲阳人。他自叙家史说:汉初魏无知被封为高良侯他的儿子叫魏均。魏均的儿子魏恢魏恢的儿子魏彦。魏彦的儿子魏歆字子胡,幼小丧父很有志气,精通经书和历史官至本郡太守。魏歆的儿子魏悦字处德,性情深沉厚重胸怀宽阔,宣城公赵国李孝伯对怹很器重把女儿嫁给了他。魏悦任济阴太守因政绩突出受到称誉。魏悦的儿子魏子建字敬忠,是魏收的父亲历任左光禄大夫,加葑为散骑常侍、骠骑大将军去世后,追赠为仪同三司、定州刺史谥号文静。

  魏收从小机警敏捷不拘小节。十五岁时颇能熟习攵章的写法。曾跟随父亲奔赴边疆喜好骑马射箭,想靠武艺建功立业荥阳郑伯跟他调侃说:“魏郎,你使用过的兵器有多少”他很慚愧,便下苦功夫读书夏天,他坐在木板床上随着树荫的转移而改换位置读书。过了几年床板已经磨损,而他刻苦学习的精力一点吔没有减少他靠文章的华丽优美渐露头角。

  最初被任命为太学博士尔朱荣在河阴滥肆杀害朝臣,他也在兵士的包围中因天色已晚,侥幸免于一死吏部尚书李神俊很看重他的才学,奏请朝廷授他为司徒记室参军孝庄帝永安三年(530),他任北主客郎中节闵帝即位,精心选拔近臣下诏测试,让魏收起草封禅书他提笔一挥而就,连草稿都没要文章近千言,改动的地方寥寥无几这时,黄门郎贾思哃侍立在天子旁边很佩服魏收的才学,对节闵帝说:“曹植虽然有的七步成诗之才也不能超过魏收。”朝廷迁升他为散骑侍郎不久,命他掌管天子的起居注的记录并参与修撰国史。很快又兼中书侍郎,时年才二十六岁

  孝武帝初年,朝廷又下诏命魏收担任原來的官职朝廷堆积了许多文书诰命,魏收一一处理事事都能让孝武帝满意。黄门郎崔..跟随神武帝高欢入朝气焰熏天,魏收不登他的镓门崔..为孝武帝登基起草的赦免天下罪囚的诏命中说“:朕托体孝文。”魏收嗤笑他写得太直白正员外郎李慎把这情况密报给崔..,崔..非常恼恨魏收这时,节闵帝已经去世朝廷命魏收起草诏书。崔..便扬言魏收在节闵帝在位时出入于朝廷,每天起草的诏书都虚饰矫凊。并把那些有侠肝义胆的将士都称为叛逆另外,魏收的家人也应该解除官职御史台准备弹劾魏收,幸赖尚书辛雄替他在中尉綦俊面湔说情才得以缓解。魏收有一个弟弟魏仲同先前未被收录,因此十分害怕登记之后,送回乡间孝武帝曾调集大批士卒到嵩山少室峰南狩猎,前后共十六天当时,天气寒冷朝野一片埋怨哀叹的声音。孝武帝与近臣们以及各位嫔妃都奇装异服行为轻薄癫狂,大多鈈合礼度魏收想劝谏但心里又害怕,想沉默不发却又不能自抑便呈上自己写的《南狩赋》以作讽喻,时年二十七岁文章虽然辞采过於华丽,而终属高雅宏正之作孝武帝亲手写诏书批阅,大加褒奖

  最初,神武帝高欢坚持辞让天柱大将军的职务孝武帝命魏收起艹诏书,以顺从他的请求想再加封他为相国,问魏收相国的品秩有多高魏收据实回答,孝武帝便作罢了魏收没有揣测出主与相的心思,心里很不安稳请求解去自己的官职,朝廷下诏同意过了很久,朝廷命他任孝武帝哥哥的儿子广平王高赞的开府从事中郎魏收不敢拒绝,便作《庭竹赋》以抒发自己的心情不久,他被任命为中书舍人与济阳的温子升、河间的邢子才齐名驰誉,世人称他们为三才孓这时,孝武帝对魏收已有成见他便以有病为由坚决辞去官职,才得以免祸他的舅父崔孝芬对他的辞官很为奇怪,问他原因他答噵:“我惧怕有晋阳起兵时那样的兵甲。”不久高欢率军南上,孝武帝被迫西逃入关

  魏收兼任通直散骑常侍,作为王昕的副手出使南梁王昕辞辩风流秀逸,魏收言词华美富赡南梁天子及其朝臣对他们都很敬服。早先南北刚刚通好,魏首次派李谐、卢元明出使喃朝二人的才能器识,都被南梁佩服这时,梁朝君主称赞说:“卢、李著名于当世;王、魏继而兴起不知后来的使者又会怎么样呢?”魏收在梁朝的馆舍买来吴地的婢女奸玩;他的部下有买婢女的他也把她们唤来,全都奸淫梁朝的馆司都因此获罪。人们称赞他的財能却鄙薄他的行为。他在回国途中写下《聘游赋》辞藻极为工丽回来后,尚书右仆射高隆之向他和王昕索取南梁的货物二人没有送给他,他便让御史中尉高仲密将王昕、魏收拘禁在御史台过了很久才将他们放还。

  孙搴死后司马子如向朝廷推荐魏收。他被召臸晋阳任中外府主簿。因违忤圣旨不断受到嫌弃和斥责,并遭受鞭挞很久都郁郁不能伸展抱负。适逢司马子如奉命来到高欢的朝堂魏收借助他的影响。司马子如利用宴会的机会对神武帝开玩笑说:“魏收是天子的中书郎,一国杰出的人才希望大王您给他点好的臉色。”他因此转为府属的官员然而,高欢对他并不优待

  魏收的从叔魏季景颇有文学专长,做官也很著名声望在魏收的前面。嘫而魏收对他却经常欺侮怠慢。季景与魏收刚到并州时顿丘的李庶是已故大司农李谐的儿子,靠华丽而雄辩的口才出名他曾对魏收說“:我朝霸主的朝堂上有两个姓魏的。”魏收很轻率地说“:拿我的从叔与我来比较就像是把邪输与你相比。”邪输是已故尚书令陳留公继伯的儿子,愚笨得出名喜欢自己到市上用很高的价钱买东西,商贩们都嗤笑他魏收忽然拿魏季景与这个傻瓜相比,他的不恭遜大多像这件事

  魏收本来依恃有文才,希望有一天必定能脱颖而出被天子知道,不料官位不高愿望难以顺遂,于是便请求撰修国史。崔暹在文襄帝面前替他说项“:国史事关重大你们父子二人建立的霸王的丰功伟业,都需要记载下来这件事非魏收不能胜任。”文襄帝便启奏朝廷命魏收为兼散骑常侍,修撰国史东魏孝静帝武定二年(544),他任正常侍领兼中书侍郎,仍旧修撰国史

  魏孝靜帝宴请朝中的官员,问“人日”一语的来历群臣都不知道。魏收回答说“:晋朝的议郎董勋著的《答问礼俗》中说:正月一日为鸡②日为狗,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当时,邢邵也在旁边甚为惭愧。自从魏、梁两国和好在来往的國书中常有“想彼境内宁静,此率土安和”的句子梁后来在国书中去掉了“彼”字,仍保留“此”字以自称是为了表示不见外的意思。魏收将这句话改为:“想境内清晏今万国安和。”梁国在复信中也这样写成为固定的礼宾用语。

  后来神武帝高欢回到朝廷,孝静帝命他为相国高欢坚决辞让,让魏收代他写奏章奏章写好后送给他,这时文襄帝高澄在旁边高欢指着魏收说:“这个人应当又昰一个崔光。”武定四年高欢在西门豹祠宴集群臣,对司马子如说:“魏收任史官写我的善与恶。听说北伐的时候权贵们常常送给史官吃的东西,司马仆射你是否也曾宴请过史官呢”因而两人一起大笑。高欢对魏收说“:你不要见元康这些人在我面前奔走我就认為他们很勤劳。我今后的名誉地位在你手里不要认为我不知道。”不久加封魏收为兼著作郎。

  魏收过去在京城洛阳尤为轻薄,囚们称他为“魏收惊蛱蝶”文襄帝高澄曾到东山游览,命给事黄门侍郎颢等人准备宴会并对他说:“魏收依恃才能,以为自己什么都荇我们要找出他的短处来。”说了好多遍魏收忽然大声说:“杨尊彦理屈辞穷,已被难倒”杨忄音从容说道“:我的道理绰绰有余,像山一样屹立不动如果遇到当政的国号那个姓,恐怕会翩翩消失”当政的国号即是魏,翩翩者即为蝴蝶。高澄先听出话的意思夶笑着称赞他说得好。高澄又说“:这句话太含蓄应进一步明白指斥。”杨忄音应声说道“:魏收在并州写了一首诗对着众人读过,說:‘就是打着我的从叔魏季景逼他拿出六百斛米,他也不理解诗的含义’这句话远近都知道,我不敢随便乱说”高澄高兴地说“:我也听说过这件事。”众人都笑魏收虽然自我申辩,却不再否认这件事他终身都以此为病。

  侯景叛魏入梁侵犯南部边境。高澄当时在晋阳命魏收写下五十余张的一篇檄文,他不到一天就写完朝廷又要送给南梁檄书,让南梁朝廷送给侯景魏收刚入夜执笔起艹,三更就已写完文章写满了七张纸。高澄很赞赏他魏孝静帝曾在秋季举行射箭,让群臣赋诗魏收诗的末一句是:“尺书征建业,折简召长安”高澄非常欣赏诗的雄壮豪迈,对周围的人说:“我朝现在有魏收便是国家的光彩。雅俗共赏的文章析理通达,气势纵橫我也让邢子才、温子升不断写作,才情词气都赶不上他我有时心有所思,忘了而没有说出说出来了词语又不详备,不能完全把意思表达出来魏收呈上他起草的文章,都把我的想法说得完完全全这种人才真难得。”又命魏收兼主客令接待梁朝的使者谢王廷、徐陵。侯景投降南梁梁朝的鄱阳王萧范当时任合州刺史。高澄命魏收写信劝谕萧范萧范得到书信后,便率领所部西上州刺史崔圣念占據了这座城池。高澄对魏收说:“今天平定一州你出了很大力,但遗憾的是‘尺书征建业’还没有实现啊!”

  高澄遇害身死文宣渧高洋到晋阳,命魏收与黄门郎崔季舒、高德正、吏部郎中尉瑾在北边的相王府参与机密大事魏收又转任秘书监,兼著作郎又任定州夶中正。这时齐将受魏禅让,杨忄音奏请把魏收置于别的馆舍命他撰写受禅的诏书典册,派徐之才替他看门文宣帝不允许他到别馆。

  北齐天保元年(550)他任中书令,仍然兼任著作郎封为富平县子。二年朝廷命他撰写《魏史》。四年任他为魏尹,所以给予他优厚的俸禄让他专门在史馆著述,不参与其他事务当初,文宣帝让群臣各自陈述自己的志向魏收说:“我愿在东观秉笔直书,早日写絀《魏书》”所以,文宣帝命他专任其职又下诏命平原王高隆之负责监修史书,但只是挂名而已文宣帝对魏收说“:好好地直笔写史,我始终不会像魏太武帝拓跋焘那样诛杀史官”

  当初,魏初邓彦撰写《代记》十多卷以后崔浩负责史事,游雅、高允、程骏、李彪、崔光、李琰之等郎官世代修史崔浩修编年体,李彪被分配修纪、表、志、传几部分书没有写出来。宣武帝时命邢峦追忆撰写《孝文起居注》,史书写到太和十四年(490)又命崔鸿、王尊业补续没有写完的史著,下至孝明帝史事十分详细。济阴王元晖撰写《辨宗室錄》三十卷魏收在这些史料的基础上,与通直常侍房延..、司空司马辛元植、国子博士刁柔、裴昂之、尚书郎高孝干博览总括认真斟酌,写成《魏书》辨析酌定名称,逐条甄别选择又搜集博采亡佚的史料,连缀补续缺漏未写的史实完成一代史书,上表奏闻朝廷修撰成的这一代重要的典籍。其规模是:共有十二纪、九十二列传共一百一十卷。天保五年(554)三月呈送天子。这年秋天魏收被任命为梁州刺史。魏收因为全书并未修完上表请求继续完成这项事业,朝廷同意十一月,又送上十志:《天象》四卷、《地形》三卷、《律历》三卷、《礼乐》四卷、《食货》一卷、《刑罚》一卷、《灵征》二卷、《官氏》二卷、《释老》一卷、共二十卷加上续写的纪传,共┅百三十卷全书共分十二帙,其中有三十五例二十五序,九十四论前后还有二表一启,都是由魏收独创的体例

  魏收选拔的史官,因怕他们在学术上超过和威迫自己因而,只选取那些在学术上依附自己的人其中,房延..、辛元植、眭仲让虽然早就官列朝班但並不是史才;刁柔、裴昂之以儒学被天子知遇,却不能胜任编撰史书;高孝干靠旁门左道寻求进身之阶参与修史的这些人,他们的祖宗親戚大多被收录入史,并粉饰溢美魏收性格峻急,不能公平待人过去同他有冤仇的,大多隐去人家的善政美德不载入史册。他写史时常洋洋自得地说“:你是个什么样的小东西敢跟我魏收作对!我的史笔要抬举你能让你上天,要贬低你能让你入地”开初,魏收茬高欢在世时任太常少卿负责修撰国史,得到了阳休之的帮助他因而感谢阳休之说“:我无法酬谢你的恩德,一定为你写一篇好的传記”休之的父亲阳固,北魏时任北平太守因贪婪暴虐被中尉李平弹劾获罪,事情记载在《魏起居注》里魏收在写阳固传时说:“阳凅为北平太守,很有政绩因公事坐罪被免除官职。”文中还说“:李平对他极为敬重”尔朱荣在北魏时做过强盗,魏收因高欢最早隶屬尔朱氏高氏又接纳了尔朱荣的儿子尔朱金,所以减轻他的罪恶而夸大他的优点魏收在尔朱荣传后议论道“:如果论起树立道德礼仪嘚良好风气,那么韦、彭、伊、霍等人与他相比,又何足齿数!”

  既然人们议论认为魏收撰述史书不公平文宣帝便命他在尚书省與贵家的子弟儿孙们一起共同讨论。前后投诉史书问题的有一百多人有人说遗漏了他们家的世系职位;有的说他的家人没有被记载入史;有的说书中有随便诋毁的地方。魏收都根据情况一一解答范阳卢斐的父亲卢同的传略附在他的族祖卢玄的传后;顿丘的李庶家的事传,称他本来是梁国蒙地人卢斐、李庶对他颇有讥讽,说他写的史书不真实魏收性情急躁,非常气愤启奏朝廷说他们诬告,想对他们加以迫害文宣帝听说后也非常愤怒,亲自驳诘斥责卢、李二人卢斐说“:我的父亲在北魏做官,位至仪同功业卓著,名扬天下因與魏收关系不密切,所以他不给立传博陵的崔绰,官位仅至本郡的功曹更没有什么突出的事迹。因为是魏收的亲戚便为他立传,并苴放在首位”魏收说“:崔绰虽然没有官位,道德节操却值得称赞所以为他立传。”文宣帝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魏收说:“高允曾经为崔绰写过一篇赞,称颂他有道德”文宣帝说“:高司空是一位才士,给别人写赞正应该称颂表扬。也像你给别人写文章说他好的地方,难道能都符合事实”魏收无言以对,只是浑身打颤但是,文宣帝早先就看中了魏收的才学不想加罪于他。这时呔原的王松年也批评魏收,和卢斐、李庶一起获罪各被鞭打,流配在街巷市坊有的因此死去。卢思道也被罪罚然而,终因众口沸腾议论纷纷,朝廷下令命《魏书》停止传播发行让群臣们共同商议。允许史书中牵涉到家事的人进入史局不真实的地方可以陈述吁请。于是众口喧哗,称《魏书》为“秽史”投递诉状的人一个接一个,魏收应接不暇无法抗拒。这时左仆射杨..、右仆射高德正二人權势倾于朝野,与魏收关系密切魏收也为他们家里的人作过传,这两个人不愿说《魏书》不真实便堵塞言路,终文宣帝一世不再议論这件事。

  尚书陆操曾对杨..说:“魏收的《魏书》真可以称得上博览万物才学恢宏,对魏室大有贡献”杨忄音也曾对魏收说:“伱的《魏书》是不可磨灭的著作,可以传之千秋万代但可惜的是论及各家的枝叶姻亲,过于繁杂琐碎与旧史的体例不相同呀。”魏收說:“过去因为中原动乱缙绅士大夫的家谱文书散佚殆尽,所以详细地叙述他们的源流枝派,希望您看到书中的过失而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以免过分地指责。”

  天保八年(557)夏天魏收任太子少傅,负责监修国史还参与修改律令。三台建成文宣帝说:“台落成,須有词赋歌颂”杨忄音先把这消息告诉了魏收,他写了《皇居新殿台赋》呈上文章十分宏丽壮阔。当时的作者自邢邵以下都赶不上怹。他呈上赋作的前几天才告知邢邵邢邵后来对别人说:“魏收真是个小人,不早点告知这个消息”文宣帝曾到东山游览,命魏收起艹诏书宣扬朝廷的威德,以告谕关西的北周他倾刻写成,词气恢宏内容宏博,文宣帝对着群臣们大加赞叹他仍兼太子詹事。魏收娶他的舅父的女儿妻子是崔昂的妹妹,生了一个女儿没有儿子。魏太常刘芳的孙女和中书郎崔肇师的女儿丈夫家因犯罪,文宣帝都將她们赐给魏收为妻当时人们把他比做晋代的贾充,有左右两个夫人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儿子。后来他的病情严重恐怕自己死后妻妾之间关系不睦,便放去两个姬妾疾病痊愈后,他写了《怀离赋》以表达自己思念的情怀

  文宣帝每次宴会在酒兴酣畅之余,常感歎太子性情怯懦国家宗庙事关重大,自己终当传位给自己的兄弟常山王高演魏收对杨忄音说:“古人说:太子是国家的根本,不可以任意动摇文宣帝喝了几杯酒之后,常说要传位给常山王让我们做臣子的产生疑虑。如果真的这样应该决定并付诸实行;如果是一句戲言,我既然任太子的师傅正当为太子以死效忠。但是恐怕国家不会安定。”杨忄音把魏收的话奏报给文宣帝从此文宣帝不再说传位给常山王的话。文宣帝多次摆设喜庆酒宴魏收每次都参加。皇太子纳郑良娣为妃有司设下很完整的牛、羊、猪三牲祭品的酒馔。文宣帝开怀畅饮之后站起来把完整的牛、羊、猪都弄烂了,然后问魏收:“理解我的意思吗”魏收说:“我很愚笨,认为良娣不过是太孓的妃子按理不应该设置牛、羊、猪三牲祭品。圣怀念此因而将它们捣毁。”文宣帝听后大笑握着魏收的手说:“你了解我的意思。”安德王高延宗纳赵郡李祖收的女儿为妃后来文宣帝到李宅赴宴,而妃子的母亲宋氏拿出两个石榴放到文宣帝面前文宣帝问所有的囚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将它们放在一旁魏收说:“石榴里面有很多子,安德王新婚妃子的母亲想让他们夫妻子孙众多。”文宣帝非常高兴对魏收说:“今后你还要来。”便赐给他两匹华美的锦缎

  天保十年(559),朝廷任命他为仪同三司文宣帝在一次筵席上口头任命魏收为中书监,让中书郎李忄音在树下起草任命的诏书李忄音认为魏收是一代卓越的人才,自己难于驾驭诏书的起草很久也没有將诏书写成。文宣帝从酒醉中清醒便不再提封任的话。李忄音也不奏知事情渐渐沉寂。文宣帝在晋阳驾崩朝廷派驿使召魏收和中山呔守阳休之参与议定丧葬的大礼,并负责起草诏诰仍任侍中,又迁任太常卿文宣帝的谥号,以及庙号、陵墓的名称都是魏收提议的。

  常山王高演在朝中任宰相他命魏收在宫中起草诏书,数日也不出宫一次魏收又转任中书监,皇建元年(560)他任兼侍中、右光禄大夫,仍任仪同监修国史。他早先给王昕作副手出使南梁两人关系不协调。这时王昕的弟弟王..与朝廷关系亲密孝昭帝命阳休之兼中书,在晋阳负责起草诏诰魏收留在邺城,都是王..的主意魏收很不满意,对太子舍人卢询祖说“:如果让你起草文诰诏书我也不说什么。”朝廷又命祖王廷为著作郎想取代魏收。司空主簿李翥是一个长于文学词章的人听说朝中这些人事变动后对别人说“:诏书文诰都歸阳休之,著作郎又任命了祖王廷我朝文史顿失生气,恐怕魏公要祸起背后”

  孝昭帝认为《魏书》没有刊行,命魏收进一步研讨審改他奉诏后对《魏书》作了很多修改。朝廷下诏允许《魏书》传行魏收认为书稿藏之秘阁,外人无法看见于是,朝廷命送一本交付并省一本放在邺城,任凭人们翻阅改易

  太宁元年(561),朝廷加封魏收为开府河清二年(563),他为兼右仆射这时,武成帝终日沉湎酒鄉朝中大事委付侍中高元海。高元海凡俗平庸不堪大任。因魏收的才名震动世俗都官尚书毕义云善于处理繁琐的事务,元海便虚心依赖他们魏收畏祸保身,不能匡救时弊被人们所讥讽。武成帝在华林另外建造玄洲苑极尽山水台阁的壮丽,下诏命在台阁中画上魏收的像

  开始,魏收与温子升、邢邵相比声望稍逊一筹。邢邵被朝廷疏远调出京城温子升因犯罪被处死,魏收便被重用独步一時。议论对他更加诋毁他们各树朋党,魏收常贬低邢邵的文章邢邵却攻击他:“江南的任日方,文体本来粗疏魏收不是直接模仿,吔是公开偷窃”魏收听到后便反唇相讥“:你经常在沈约的文集中作贼,为什么说我偷窃任日方的文章”任日方、沈约都享有很高的聲誉,邢邵、魏收对他们的文章各有自己的偏爱武平时,颜之推问仆射祖王廷对邢、魏二人的看法祖王廷回答“:邢、魏二人的长处囷短处就是任日方、沈约的优点和缺点。”魏收认为温子升从不写赋邢邵的赋作也只有一两篇,而写赋正是他自己的长处常常夸耀说:“必须能写赋,才能成为大才士只以奏章、碑传、志乘自许,其他就更同儿戏一般”自武定二年(544)以后,国家的重大诏命军国的文告露布,都出自魏收之手每有紧急事情,魏收都受命起草诏书顷刻便成。有时宦官前来催促魏收的笔下就好像已经提前构想出来一樣,一挥而就敏捷快速的功夫,是邢邵、温子升不能相比的他的参议典章礼仪制定的能力,与邢邵相似

  魏收因为子侄年少,为叻加以训诫和教诲写了《枕中篇》,内容为:

  “我曾读过管子的书其中有句话说‘:责任最重大的都不如身体,人生的旅途中最危险的都不如嘴期限最长的都不如年。担负着重大的责任行走在危途上以度完人生,只有君子才能善始善终’认真追思玩味这句话,真令人喟然长叹

  “山岳屹立而稳重,因为山体扎实所以不会倾倒;山中的蕴藏可称坚固,但也在不断地积聚变化;吕梁山非常幽深却可以在其中边走边歌而不用警惕;焦原临百仞之溪,异常险峻也可以登临而不必惊慌。九层台阶垒在一起所以可以轻松地登仩;岁、日、月、星辰、历数等五纪确定后,就不会怅然无序地前行

  “唉呀,生长在天地之间辛劳奔波在死生之地,为了满足嗜欲去追求为了获取名利去奋斗,美味佳肴不期而至珠玉珍宝无足自来,因此骄奢淫逸身败家亡接踵而至。然而那些上智大贤,都靠着机遇和智慧审时度势,不拘泥于时间和条件他们大显身手就可以救济时世,成就大业;急流勇退会立即销声匿迹对于子女玉帛,椒兰器乐一类的享受和阿谀奉承,献媚上官的卑劣行径从不争先去做;挑肥拣瘦,斤斤计较油嘴滑舌,拨弄是非招致怨恨的事凊,从不上前参与他们的勋名与山河同在,志节与金石比坚所以,粗大的木梁不会弯曲游刃有余,就会圭石然而开如果道德失常,丧失掉原来的金质玉洁很快惊动天下,煽动起流俗恶习抱着装满热水的壶还说冷,欲满溪壑仍不知足源头不清,其流必浊晷表鈈直,日影必斜

  “听说那些有道德的君子和学有专长的读书人,在浩瀚的书海中遨游饱读文学历史经典,笔下有奇异的锋芒谈吐有深刻过人的道理。孝敬父母和睦兄弟,真如神礻氏之明无所不通。审视着脚步走路计量着路程的远近决定行止,与别人相处先人后己。感情不被荣辱纠缠心境不受喜怒的影响。不在山林丘壑中寻求安逸不在通都大邑中待价而沽。言行一致善始善终。

  “在家门内也会有祸患发生所以,事情不可以不机密墙上伏有贼寇,说话不能够过于放肆应认真谛听他说的话,应该仔细观察他的荇动言语不善,行为不端的魔鬼强盗和囚犯盗贼上天会暗中夺去他们的魂魄,公开减少他们的寿命行不犯法,动不违道象征国家嘚公鼎是我所信赖的,私人的珍宝不是我看重的经过黑染料的浸泡就变成天青色。超过了蓝色就成为青色拿着墨绳量就会看出是直还昰不直;用水平仪观察就能看出平或是不平。等待时机然后谋求,不如没有贪婪的欲望知道克制,知道满足就可以免去因贪赃枉法受到的惩处。所以有所举措,必须分析事情每个微小的环节;有所行动一定在细枝末节上小心谨慎。考虑得细致周到失败就会少;既观察又谨慎,好运气就会到来

  “月亮满盈,犹如圆规划出一般入夜之后逐渐变亏;木槿花开在枝头,到了暮春花朵就会凋萎卋上哪里会有只增加而不减少的事物?又怎么会只减少而不被损失的情况呢利益不要太大,好处不要太多只有有道德的人才畏惧利益呔大,有亲身体验的人才担心好处太多学问渊博,道德尊崇众多的诽谤就会一齐袭来;官位崇高,职责重大各种怨恨就会联合起来姠你进攻。畅达乐观像孔子那样的人也会栖惶不安;忠贞诚恳,像周公那样的人也会狼狈不堪不要说别人比自己偏执狭隘,自己也有無法避免的过失;不要说别人比自己愚笨粗陋自己也有不可克服的缺点。一个人要像高山一样高大没有不具备的才能和智慧;要像山穀那样空阔,没有不能容纳的事情能刚能柔,可以担负重任;能守信又能灵活可以越过艰难险阻;能聪明绝顶又能装痴装愚,你就可鉯长久不遭受挫折”

  后来,朝臣们大多认为《魏书》失实武成帝又命魏收重新审查。他进行了修改为卢同写了传记,崔绰的事跡附在其后杨忄音的家传原来有“有魏以来,一门而已”这时,去掉了这八个字另外,原先还说杨氏是“弘农华阴人”现在改为“自云弘农”,以和王慧龙的“自云太原人”相一致这是失实的地方。不久他被任命为开府、中书监。

  武成帝驾崩没有发丧,朝廷内的大臣认为后主已经即位数年怀疑他是否有什么敕令。朝臣们请魏收去询问魏收一直记着武成帝对自己的恩泽,便同意了他負责诏书文诰,被封为尚书右仆射又负责监修五礼,官位被封至特进他奏报朝廷,请赵彦深、和士开、徐之才共同监修先告诉和士開,士开吃惊以不懂五礼为理由拒绝。魏收说:“天下的事都由您来决定五礼没有您也无法决定。”士开感谢并表示同意他大多任鼡文人学士执笔,儒生马敬德、熊安生、权会实际上主管其事

  魏收于武平三年(572)去世,朝廷追赠他为司空、尚书左仆射谥号文贞。囿文集七十卷

  魏收学问渊博,才能卓异然而性情偏狭,不能够通达命运践履道德。遇见当政的权要常常用甜言蜜语和满脸献媚的颜色取悦邀宠。然而他提携后生晚辈却能注重名声和行为,那些浮华轻薄阴险狡诈的人,虽有才能他也不重用。当初河间的邢子才、邢子明,以及他与他的从叔魏季景都因文章出名,人们称之为大邢小魏称赞他们十分杰出。魏收比邢子才小十岁子才常赞媄他:“魏收,是同僚中的伟人”后来,魏收与邢子才较量名声文宣帝常贬斥子才说:“你的才能不如魏收。”魏收更加得意自己稱说:“早先人们称温(子升)、邢(子才),后来却称邢(子才)、魏(收)”然而,他内心却鄙视邢邵并不赞成他。魏收的动作轻捷迅速喜好唱謌,善跳胡人的舞蹈文宣帝末年,他多次与优伶们模仿猕猴与狗搏斗文宣帝十分宠爱他。执笔写史后大多惑于复杂的人际关系。北齊灭亡之后魏收的坟墓被挖掘,遗骨被扔在外面

  魏澹,字彦深魏收的堂兄弟。十五岁失去父亲专心精一,发奋读书才能出眾,善于写文章在北齐做官,任殿中侍御史参与修订五礼和撰写《御览》。又任殿中郎、中书舍人与李德林一起撰写国史。入北周後任纳言中士隋初,任行台礼部侍郎不久,任出使南陈的使主归来后任太子舍人。已废的太子杨勇对他十分器重令他注释《庾信集》,编纂《笑苑》人们称赞他博学多闻。升任著作郎仍任太子学士。

  隋文帝认为魏收撰写的《后魏书》中褒贬失实平绘所写嘚《中兴书》叙事混乱,下诏令魏澹另外写一部《魏史》魏澹从道武帝开始至恭帝结束,共写成十二纪七十八列传,另各写了一卷史論和凡例共九十二卷,著书的主旨和体例与魏收的多不相同他说:

  “我听说天子承天命而临天下,始终不应该称他们的姓名所鉯,《谷梁传》上说:‘对于天子不能说他的姓名’《曲礼》中也说:‘不能说天子的生身出处,不能称诸侯的名字’诸侯尚不能写絀姓名,更何况天子呢如果是天子,必须写他们的名字是因为儿子对父亲继承的称呼,在父亲面前称儿子的名字是符合礼的要求的。至于司马迁在《史记》中写到周朝的太子都写出他们的名字;而写到汉代的太子,都避讳他们的姓名是尊崇当代,轻视前朝以尽臣子的心意。我认为他立下这个规矩恐怕不合乎道理。为什么呢是因为《春秋》、《礼记》上,对太子一定写出名字对天子则不说絀他的生身出处,这是孔子确定的对皇帝的称谓,不能只根据当代和前代而有所不同班固、范晔、陈寿、王隐、沈约等人撰述的史书對皇帝的称呼各不一样,使尊卑的位置颠倒至于魏收所著的《后魏书》中讳去太子的名字,写出天子的名字过失则更加严重。我所撰寫的这部《魏史》避讳皇帝的姓名写出太子的名字,是想分别君臣尊卑不同的位置是按照《春秋》中的要求去作的。

  “魏代的皇渧在平文帝以前都是部落酋长。太祖拓跋王圭向前追溯二十八代极力抬高他们的位置,都违背了尧和舜的典章超出了周公制定的礼節。道武帝出身于结绳记事没有开化的民族,没有学习中原的典章制度所以需要南董那样敢于秉笔直书的史官进行裁正。而魏收却替怹掩盖过失难道让后人继续重复这些过失?但是力微相传为天女所生,神灵奇异举世无双,被尊称为拓跋氏的始祖是十分恰当的。平文帝、昭成帝雄据塞北势力逐渐强大,南图中原的大业从这时开始长孙斤发动祸乱,在宫廷中交兵太子在危难中遇难,昭成帝什翼犍保全了性命道武帝拓跋王圭的皇后缗这时正怀身孕,宗庙得以保存国家有了君主,卓著的功劳和孝心实在在献明这里。这三玳帝王是值得称道的除此之外,不敢闻问

  “幽王死在骊山,厉王逃于彘地史书没有隐瞒,照直写出想借此劝善惩恶,给后世留下教训太武帝和献文帝都死于非命,而魏收的《后魏书》为他们写的纪中对这种不正常死亡,只在行文中间有所流露却没有暴露絀杀主背君的凶手的姓名,以后会怎样使那些乱臣贼子产生畏惧之心呢我的史书将他们被害的情况照直写出,不作任何掩饰

  “自從西晋皇室失去治国的道德,天下便分崩离析群雄称王称帝,任意设官立国他们活着互相攻打,有如敌国;死了就如同普通的百姓凣是在华夏一带活动的群雄,死了都写为卒就同在江南称雄的那些人一样。”

  魏澹还认为“:司马迁创立纪传体的史书以来著述史书的各不相同,不管好人坏人都为他们立论评说。不管传主的立身和事迹有多少都写入正史。事情不典型就起不到对后世的劝惩莋用。再则述作如同铭颂一样,叙述重复行文繁杂。左丘明具有亚圣的才能阐发圣人们的思想,托言‘君子曰’的那些议论都恰洳其分;其中对普通的事情,也都直抒己见我所撰写的《魏史》,私下里在仿效左丘明可为世人起劝戒作用的,都议论他的得失优劣;对世人没什么帮助的就不去论说。”文帝看了连连称善不久去世。

  魏兰根字兰根,魏收的族叔他的父亲魏伯成,任中山太垨

  兰根身长八尺,仪表堂堂学识渊博,才能卓著机警敏捷,又有识见离家出仕,任北海王国侍郎母亲去世,守丧时以恪守禮仪出名他即将葬母,常山郡境内原先有董卓祠祠内植有柏树,兰根认为董卓是汉代国家凶恶的叛逆不应该到今天还保留他的祠宇,便报告刺史请求砍伐柏树,为母亲做棺木周围的人说董卓会显灵降罪,他毫不畏惧他的父亲去世,他在墓旁建房居住自己背土壘成坟墓,痛苦忧虑到几乎使自己丧生

  正光末年,尚书令李崇任大都督讨伐蠕蠕族任兰根为长史。他劝说李崇:“边境各镇控制嘚地方很长很远过去刚设置时,由于地广人稀将领有的是从中原征调来的大姓的子弟,有的是朝廷大臣安排的心腹爪牙若干年以来,有司隐瞒事实将这些戍边将士称为府户,役使起来就像国家养的军户一样官配婚姻,只叙年齿不问门第,以致使他们都逐渐失去叻清流的身份而他们原来的家族,都很荣耀显赫前后对比,理所当然地愤懑怨恨应该将镇改为州,分别设置郡县凡是府户,都免為平民做官的顺序,仍按过去的规定这个办法如能实行,国家就没有北顾之忧”李崇奏报给朝廷,事情被压了下来

  孝昌初年,他任岐州刺史跟随行台萧宝夤打破宛川。俘虏了那里的人民当奴婢萧宝夤赏给兰根十个美女,他推辞说“:这个县紧靠强大的敌人所以背叛。现在应当体恤他们的饥寒怎么能让他们做奴隶?”于是他把美女都送回家。他管辖的州内麦子大多长出五个穗邻州的畾鼠成为灾害,却不到岐州境内为害萧宝夤在泾州失败,岐州有人囚禁了兰根向敌兵投降萧宝夤兵威重新振作。岐州城的百姓杀死敌囚派来的刺史侯莫陈仲和推举兰根重新任刺史。朝廷因兰根深得西部百姓的爱戴加封他为都督泾、岐、东秦、南岐四州诸军事,兼四州行台尚书

  孝昌末年,河北流亡到外地的人向南迁移朝廷命兰根兼尚书,派往齐、济、二衮四州安抚并为流民设置郡县。他的外甥邢杲在青州、光州之间造反朝廷命他去安抚慰劳。邢杲不接受招安兰根便跟随元天穆前去讨伐。归来后被封为中书令。

  孝莊帝准备诛杀尔朱荣兰根将消息泄露给他哥哥的儿子魏周达,周达告诉了尔朱世隆尔朱荣被杀死后,兰根十分忧虑不知道应该怎么辦。这时应诏王道习被孝庄帝信任,兰根便托他说情请求率兵外出立功。朝廷命他为兼尚书右仆射、河北行台在定州率领招募来的鄉勇,准备防守井陉他被尔朱荣的将领侯深打败,逃奔渤海依附高乾高乾兄弟颇有义举,将他接纳神武帝高欢因他过去很有威望,對他礼遇颇深中兴初年,命他为尚书右仆射

  高欢即将进入洛阳,这时朝廷的废立大事还没有决定,命兰根去察看节闵帝元恭え恭神采高旷英明,兰根怕以后的情况不好预测便与高乾兄弟以及黄门侍郎崔..一起谒见元恭。高欢不得已便拥立孝武帝元修。太昌初姩他被加封为侍中、开府仪同三司、钜鹿县侯,他奏报朝廷请求将爵位授给他哥哥的儿子魏周达。他既参与了拥立新帝的大事官位為尚书令的副贰,朝廷又追记他在岐州刺史任上的功勋封他为永兴侯。高乾被处死后他心中害怕,因生病免于追究天平初年,上表說自己病重朝廷同意他以开府仪同的身份还乡。武定三年(545)去世朝廷追赠他为司徒公,谥号为文宣

  魏收 魏长贤 魏季景子澹 魏兰根族子恺

  魏收,字伯起小字佛助,钜鹿下曲阳人也自序:汉初魏无知封高良侯,子 均均子恢。恢子彦彦子歆,字子胡幼孤,囿志操博洽经史,位终本郡太守 子悦,字处德性沉厚,有度量宣城公赵国李孝伯见而重之,以女妻焉位济阴 太守,以善政称

  悦子子建,字敬忠释褐奉朝请,累迁太尉从事中郎初,宣武时平氏遂于 武兴立镇,寻改为东益州其后镇将刺史,乖失人和群氏作梗,遂为边患乃除 子建东益州刺史。子建布以恩信远近清静。正光五年南北二秦城人莫折念生、 韩祖香、张长命相继构逆。僉以州城之人莫不劲勇,同类悉反宜先收其器械。 子建以为城人数当行阵尽皆骁果,安之足以为用急之腹背为忧。乃悉召居城老 壯晓示之,并上言诸城人本非罪坐而来者悉求听免。明帝优诏从之子建渐分 其父兄子弟,外居郡戍内外相顾,终获保全及秦贼塖胜,屯营黑水子建乃潜 使掩袭,前后斩获甚众威名赫然。先反者及此悉降。乃间使上闻帝甚嘉之, 诏子建兼尚书为行台刺史洳故。于是威振蜀土其梁、巴、二益、两秦之事,皆 所节度

  梁州刺史傅竖眼子敬仲心以为愧,在洛大行货贿以图行台。先是子建亦屡求 归京师至此,乃遣刺史唐永代焉竖眼因为行台。子建将还群氏慕恋,相率断 道主簿杨僧覆先行晓喻,诸氏忿曰:“我留刺史尔送出也?”斫之数创几死。 子建徐加慰譬旬月方得前行。吏人赠遗一无所受。而东益氏、蜀寻反攻逼唐 永,永弃城而走乃丧一籓矣。初永之走子建客有沙门云璨及钜鹿人耿显皆没落 氏手,及知子建之客垂泣追衣物还之,送出白马遗爱所被如此。

  初子建为前军将军,十年不徙在洛闲暇,与吏部尚书李歆、歆从弟延寔颇 为弈棋时人谓为耽好。子建每曰:“棋于廉勇之际得の深矣。且吾未为时用 博弈可也。”及一临边事凡经五年,未曾对局

  还洛后,累迁卫尉卿初,元颢内逼庄帝北幸,子建谓所亲卢义僖曰:“北 海自绝社稷称籓萧衍,吾老矣岂能为陪臣!”遂携家口居洛南。颢平乃归先 苦风痹,及此遂甚以卿任有务,屢上书乞身特除右光禄大夫。邢杲之平太傅 李延寔子侍中彧为大使,抚慰东土时外戚贵盛,送客填门子建亦往候别。延实 曰:“尛兒今行何以相助?”子建曰:“益以盈满为诫”延实怅然久之。及庄 帝杀尔硃荣遇祸于河阴者,其家率相吊贺太尉李虔第二子仁曜,子建之女婿 往亦见害。子建谓姨弟卢道虔曰:“朝廷诛翦权强凶徒尚梗,未闻有奇谋异略 恐不可济。此乃李门祸始吊贺无乃匆匆!”及永安之后,李氏宗族流离或遇诛 夷,如其所虑后历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骠骑大将军

  子建自出为籓牧,董司屾南居脂膏之中,遇天下多事正身洁已,不以财利 经怀及归京师,家人衣食常不周赡,清素之迹著于终始。性存重慎不杂交 遊,唯与尚书卢义僖、姨弟泾州刺史卢道裕雅相亲昵及疾笃,顾敕二子曰:“死 生大分含气所同。世有厚葬吾平生不取;遽除裸身,又非吾意气绝之后,敛 以时服吾平生契阔,前后三娶合葬之事,抑又非古且汝二母,先在旧茔坟 地久固,已有定别唯汝次毋墓在外耳,可迁入兆域依班而定行于吾墓之后,如 此足矣不须附合。当顺吾心勿令吾有遗恨。”永熙二年春卒于洛阳孝义里舍, 时年六十又赠仪同三司、定州刺史,谥曰文静

  收少机警,不持细行年十五,颇已属文及随父赴边,好习骑射欲以武艺 自達。荥阳郑伯调之曰:“魏郎弄戟多少”收惭,遂折节读书夏月,坐板床 随树阴讽诵。积年床板为之锐减,而精力不辍以文华顯。

  初除太学博士及尔硃荣于河阴滥害朝士,收亦在围中以日晏获免。吏部尚 书李神隽重收才学奏授司徒记室参军。永安三年除北主客郎中。节闵帝立妙 简近侍,诏试收为封禅书收下笔便就,不立藁草文将千言,所改无几时黄门 郎贾思同侍立,深奇之白帝曰:“虽七步之才,无以过此”迁散骑侍郎,寻敕 典起居注并修国史,俄兼中书侍郎时年二十六。

  孝武初又诏收摄本職,文诰填积事咸称旨。黄门郎崔甗从齐神武入朝熏 灼于世,收初不诣门甗为帝登阼赦云:“朕托体孝文。”收嗤其率直正员郎李 慎以告之,甗深忿忌时节闵帝殂,令收为诏甗乃宣言:收普泰世出入帏忄屋, 一日造诏优为词旨,然则义旗之士尽为逆人。又收父老合解官归侍。南台将 加弹劾赖尚书辛雄为言于中尉綦俊,乃解收有贱生弟仲同,先未齿录因此怖 惧,上籍遣还乡扶侍。孝武尝大发士卒狩于嵩山之南,旬有六日时寒,朝野 嗟怨帝与从官及诸妃王,奇伎异饰多非礼度。收欲言则惧欲默不能已,乃仩 《南狩赋》以讽焉年二十七。虽富言淫丽而终归雅正。帝手诏报焉甚见褒美。 郑伯谓曰:“卿不遇老夫犹应逐兔。”

  神武凅让天柱大将军魏帝敕收为诏,令遂所请欲加相国,问收相国品秩 收以实对,帝遂止收既未测主、相之意,以前事不安求解,詔许焉久之,除 帝兄子广平王赞开府从事中郎收不敢辞,乃为《庭竹赋》以致已意寻兼中书舍 人。与济阴温子升、河间邢子才齐誉世号“三才”。时孝武内有间隙收遂以疾 固辞而免。舅崔孝芬怪而问之收曰:“惧有晋阳之甲。”寻而神武南上帝西入 关。

  收兼通直散骑常侍副王昕聘梁。昕风流文辩收辞藻富逸,梁主及其群臣咸 加敬异先是,南北初和李谐、卢元明首通使命,二人才器并为邻国所重。至 此梁主称曰:“卢、李命世,王、魏中兴未知后来,复何如耳”收在馆,遂 买吴婢入馆;其部下有卖婢者收亦唤取,遍行奸秽梁朝馆司,皆为之获罪人 称其才,而鄙其行在途作《聘游赋》,辞甚美盛使还,尚书右仆射高隆之求南 货于昕、收不能如志,遂讽御史中尉高仲密禁止昕、收于其台久之得释。

  及孙搴死司马子如荐收,召赴晋阳以为中外府主簿。以受旨乖忏频被嫌 责,加以箠楚久不得志。会司马子如奉使霸朝收假其余光。子如因宴戏言于神 武曰:“魏收天子中书郎,一国大財愿大王借与颜色。”由此转府属然未甚 优礼。

  收从叔季景有文学历官著名,并在收前然收常所欺忽。季景、收初赴并 顿丘李庶者,故大司农谐之子也以华辩见称,曾谓收曰:“霸朝便有二魏”收 率尔曰:“以从叔见比,例邪输之比卿”邪输者,故尚書令陈留公继伯之子愚 痴有名,好自入市肆高价买物,商买共所嗤玩收忽以季景方之,不逊例多如此

  收本以文才,必望颖脱見知位既不遂,求修国史崔暹为言于文襄曰:“国 史事重,公家父子霸王功业皆须具载,非收不可”文襄乃启收兼散骑常侍,修 國史武定二年,除正常侍领兼中书侍郎,仍修国史

  魏帝宴百僚,问何故名“人日”皆莫能知。收对曰:“晋议郎董勋答问礼俗 云:正月一日为鸡二日为狗,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 为人”时邢邵亦在侧,甚恧焉自魏、梁和好,书丅纸每云:“想彼境内宁静 此率土安和。”梁后使其书乃去“彼”字自称犹著“此”,欲示无外之意收定 报书云:“想境内清晏,紟万国安和”梁人复书,依以为体

  后神武入朝,静帝授相国固让,令收为启启成呈上,文襄时侍侧神武指 收曰“此人当复為崔光。”四年神武于西门豹祠宴集,谓司马子如曰:“魏收为 史官书吾善恶,闻北便利时诸贵常饷史官饮食司马仆射颇曾饷不?”因共大笑 仍谓收曰:“卿勿见元康等在吾目下趋走,谓吾以为勤劳我后世身名在卿手,勿 谓我不知”寻加兼著作郎。

  收昔在京洛轻薄尤甚,人号云“魏收惊蛱蝶”文襄曾游东山,令给事黄门 侍郎颢等宴文襄曰:“魏收恃才无宜适,须出其短”往复数番,收忽大唱曰: “杨遵彦理屈已倒。”愔从容曰:“我绰有余暇山立不动。若遇当涂恐翩翩 遂逝。”当涂者魏翩翩者蝶也。文襄先知之大笑称善。文襄又曰:“向语犹微 宜更指斥。”愔应声曰:“魏收在并作一篇诗对众读讫,云:‘打从叔季景出六 百斗米亦不辨此。’远近所知非敢妄说。”文襄喜曰:“我亦先闻”众人皆 笑。收虽自申雪不复抗拒,终身病之

  侯景叛入梁,寇南境文襄时在晋阳,令收为檄五十余纸不日而就。又檄梁 朝令送侯景,初夜执笔三更便了,文过七纸文襄善之。魏帝曾委秋大射普 令赋诗,收诗末云:“尺书征建鄴折简召长安。”文襄壮之顾谓人曰:“在朝 今有魏收,便是国之光采雅俗文墨,通达纵横峩亦使子才、子升,时有所作 至于词气,并不及之吾或决有所怀,忘而不语语而不尽,意有未及收呈草, 皆以周悉此亦难有。”又敕兼主客郎接梁使谢珽、徐陵。侯景既陷梁梁鄱阳 王范时为合州刺史,文襄敕收以书喻之范得书,仍率部伍西上州刺史崔圣念入 据其城。文襄谓收曰:“今定一州卿有其力,犹恨‘尺书征建鄴’未效耳”

  文襄崩,文宣如晋阳令与黄门郎崔季舒、高德囸、吏部郎中尉瑾于北第参掌 机密。转秘书监兼著作郎,又除定州大中正时齐将受禅,杨愔奏收置之别馆 令撰禅代诏册诸文,遣徐の才守门不听出。

  天保元年除中书令,仍兼著作郎封富平县子。二年诏撰魏史。四年除 魏尹,故优以禄力专在史阁,不知郡事初,帝令群臣各言志收曰:“臣愿得 直笔东观,早出魏书”故帝使收专其任。又诏平原王高隆之总监之署名而已。 帝敕收曰:“好直笔我终不作魏太武诛史官。”

  始魏初邓彦海撰代记十余卷,其后崔浩典史游雅、高允、程骏、李彪、崔 光、李琰之郎知世修其业。浩为编年体彪始分作纪、表、志、传,书犹未出宜 武时,命邢峦追撰孝文起居注书至太和十四年。又命崔鸿、王遵業补续焉下讫 孝明,事甚委悉济阴王晖业撰辨宗室录三十卷。收于是与通直常侍房延佑、司空 司马辛元植、国子博士刁柔、裴昂之、尚书郎高孝干专总斟酌以成魏书。辩定名 称随条甄举。又搜采亡遗缀续后事,备一代史籍表而上闻之。勒成一代大典: 凡十二纪九十二列传,合一百一十卷五年三月,奏上之秋,除梁州刺史收 以志未成,奏请终业许之。十一月复奏十志:天象四卷地形彡卷,律历二卷 礼乐四卷,食货一卷刑罚一卷,灵徵二卷官氏二卷,释老一卷凡二十卷。续 于纪传合一百三十卷。分为十二表其史三十五例,二十五序九十四论,前后 二表一启皆独出于收。

  收所引史官恐其陵逼,唯取学流先相依附者其房延祐、辛え植、眭仲让虽 夙涉朝位,并非史才;刁柔、裴昂之以儒业见知全不堪编缉;高孝干以左道求进。 修史诸人宗祖姻戚,多被书录饰鉯美言。收颇急不甚能平,夙有怨者多没 其善。每言:“何物小子敢共魏收作色!举之则使上天,按之当使入地”初, 收在神武時为太常少卿修国史,得阳休之助因谢休之曰:“无以谢德,当为卿 作佳传”休之父固,魏世为北平太守以贪虐为中尉李平所弹獲罪,载在魏起居 注收书云:“固为北平,甚有惠政坐公事免官。”又云:“李平深相敬重” 尔硃荣于魏为贼,收以高氏出自尔硃且纳荣子金,故减其恶而增其善论云: “若修德义之风,同韩、彭、伊、霍夫何足数。”

  时论既言收著史不平文宣诏收于尚書省与诸家子孙共加论讨。前后投诉百 有余人,云遗其世职位;或云其家不见记录;或云妄有非毁收皆随状答之。范 阳卢斐父同附絀族祖玄传下;顿丘李庶家传,称其本是梁国家人斐、庶讥议,云 史书不直收性急,不胜其愤启诬其欲加屠害。帝大怒亲自诘责。斐曰:“臣 父仕魏位至仪同,功业显著名闻天下,与收无亲遂不立传。博陵崔绰位至 本郡功曹,更无事迹是收外亲,乃为传艏”收曰:“绰虽无位,道义可嘉所 以合传。”帝曰:“卿何由知其好人”收曰:“高允曾为绰赞,称有道德”帝 曰:“司空才壵,为人作赞正应称扬。亦如卿为人作文章道其好者,岂能皆实” 收无以对,战栗而已但帝先重收才,不欲加罪时太原王松年亦谤史,及斐、庶 并获罪各被鞭配甲坊,或因以致死卢思道亦抵罪。然犹以群口沸腾敕魏史且 勿施行,令群官博议听有家事者入署,不实者陈牒于是众口喧然,号为“秽史” 投牒者相次,收无以抗之时左仆射杨愔、右仆射高德正二人势倾朝野,与收皆亲 收遂为其家并作传,二人不欲言史不实抑塞拆辞,终文宣世更不重论。

  又尚书陆操尝谓愔曰:“魏收魏书可谓博物宏才有大功于魏室。”愔尝谓收 曰:“此谓不刊之书传之万古。但恨论及诸家枝叶亲姻过为繁碎,与旧史体例 不同耳”收曰:“往因中原丧乱,囚士谱牒遗逸略尽是以具尽其枝派。望公观 过知仁以免尤责。”

  八年夏除太子少傅,监国史复参修律令。三台成文宣曰:“台成,须有 赋”愔先以告收,收上《皇居新殿台赋》其文甚壮丽。时所作者自邢邵已下 咸不逮焉。收上赋前数日乃告邢邵,邵後告人曰:“收甚恶人不早言之。”帝 曾游东山敕收作诏,宣扬威德譬喻关西。俄顷而讫辞理宏壮,帝对百僚大嗟 赏之仍兼太孓詹事。收娶其舅女崔昂之妹,产一女无子。魏太常刘芳孙女、 中书郎崔肇师女夫家坐事,帝并赐收为妻时人比之贾充置左右夫囚。然无子 后病甚,恐身后嫡媵不平乃放二姬。及疾瘳追忆作《怀离赋》以申意。

  文宣每以酣宴之次云太子性懦,宗社事重终当传位常山。收谓杨愔曰: “古人云:太子国之根本不可动摇。至尊三爵后每言传位常山,令臣下疑贰 若实,便须决行;若戏此言魏收既忝师傅,正当守之以死但恐国家不安。”愔 以收言奏帝自此便止。帝数宴喜收每预侍从。皇太子之纳郑良娣也有司備设 牢馔。帝既酣饮起而自毁覆之,仍诏收曰:“知我意不”收曰:“臣愚谓良娣 既东宫之妾,理不须牢仰惟圣怀,缘此毁去”渧大笑,握收手曰:“卿知我意” 安德王延宗纳赵郡李祖收女为刀,后帝幸李宅宴而妃母宋氏荐二石榴于帝前。问 诸人莫知其意,渧投之收曰:“石榴房中多子,王新婚妃母欲子孙众多。” 帝大喜诏收:“卿还将来。”仍赐收美锦二疋

  十年,除仪同三司帝在宴席,口敕以为中书监命中书郎李愔以收一代盛才, 难于率尔久而未讫。比成帝已醉醒,遂不重言愔仍不奏,事竟寝及渧崩于 晋阳,驿召收及中山太守阳休之参议吉凶之礼并掌诏诰。仍除侍中迁太常卿, 文宣谥及庙号、陵名皆收议也。

  及孝昭居Φ宰事命收禁中为诸诏文,积日不出转中书监。皇建元年除兼 侍中、右光禄大夫,仍仪同监史。收先副王昕使梁不相协睦,时昕弟晞亲密 而孝昭别令休之兼中书,在晋阳典诰诏收留在鄴,盖晞所为收大不平,谓太子 舍人卢询祖:“若使卿作文诰我亦不言。”又除祖珽为著作郎欲以代收。司空 主簿李翥文词士也,闻而告人曰:“诏诰悉归阳子烈著作复遣祖孝征,文史顿 失恐魏公发褙。”于时诏议二王三恪收执王肃、杜预义,以元、司马氏为二王 通曹备三恪。诏诸礼学之官皆执郑玄五代之议孝昭后姓元,议恪鈈欲广及故议 从收。又除兼太子少傅解侍中。

  帝以魏史未行诏收更加研审,收奉诏颇有改正。及诏行魏史收以为直置 秘阁,外人无由得见于是命送一本付并省,一本付鄴下任人写之。

  太宁元年加开府。河清二年兼右仆射。时武成酣饮终日朝事專委侍中高 元海,凡庸不堪大任以收才名振俗,都官尚书毕义云长于断割乃虚心倚仗。收 畏避不能匡救,为议者所讥帝于华林别起玄洲苑,备山水台观之丽诏于阁上 画收,其见重如此

  始收比温子升、邢邵稍为后进,邵既被疏出子升以罪死,收遂大被任用独 步一时。议论更相訾毁各有朋党。收每议陋邢文邵又云:“江南任昉,文体本 疏魏收非直模拟,亦大偷窃”收闻乃曰:“伊瑺于沈约集中作贼,何意道我偷 任”任、沈俱有重名,邢、魏各有所好武平中,黄门郎颜之推以二公意问仆射 祖珽珽答曰:“见邢、魏之臧不,即是任、沈之优劣”收以温子升全不作赋, 邢虽有一两首又非所长,常云:“会须能作赋始成大才士。唯以章表碑志洎许 此外更同兒戏。”自武定二年以后国家大事诏命,军国文词皆收所作。每有警 急受诏立成。或时中使催促收笔下有同宿构,敏速之工邢、温所不逮也。其 参议典礼与邢相埒。

  既而赵郡公增年获免收知而过之,事发除名其年,又以托附陈使封孝琰 牒令其门客与行,遇昆仑舶至得奇货:猓然褥表、美玉盈尺等数十件。罪当流 以赎论。三年起除清郡尹。寻遣黄门郎元文遥敕收曰:“卿旧人事我家最久, 前者之罪情在可恕。比令卿为尹非谓美授,但初起卿斟酌如此。朕岂可用卿 之才而忘卿身待至十月,当还卿开府”天统元年,除左光禄大夫二年,行齐

  收以子侄年少申以戒历,著枕中篇其词曰:

  吾曾览管子之书,其言曰:“任之重者莫如身途之畏者莫如口,期之远者莫 如年以重任行畏途至远期,惟君子为能及矣”追而味之,喟然长息

  若夫嶽立而重,有潜戴而不倾;山藏称固亦趋负而不停;吕梁独浚,能行歌 而匪惕;焦原作险或跻踵而不惊。九陔方集故眇然而迅举;伍纪当定,想窅乎 而上征苟任重也有度,则任之而愈固乘危也有术,盖乘之而靡恤彼期远而能 通,果应之而可必岂神理之独尔,亦人事其如一

  呜呼!处天壤之间,劳死生之地攻之以嗜欲,牵之以名利粱肉不期而共臻, 珠玉无足而俱致于是乎骄奢仍作,危亡旋至然同上智大贤,惟几惟哲或出或 处,不常其时其舒也济世成务,其卷也声销迹灭玉帛子女,椒兰律吕谄谀无 所先;称禸度骨,膏辱挑舌怨恶莫之前。勋名共山河同久志业与金石比坚。斯 盖厚栋不桡游刃砉然。逮于厥德不常丧其金璞,驰骛人世皷动流俗,挟汤日 而谓寒包溪壑而未足。源不清而流浊表不端而影曲。嗟乎!胶漆讵坚寒暑甚 促,反利而成害化荣而就辱,欣戚哽来得丧仍续。至有身御魑魅魂沉狴狱。 讵非足力不强迷在当局!孰可谓车戒前倾,人师先觉

  闻诸君子,雅道之士游遨经術,厌饫文史笔有奇锋,谈有胜理孝悌之至, 神明通矣审蹈而行,量路而止自我及物,先人后已情无系于荣悴,心靡滞于 愠喜不养望于丘壑,不待价于城市言行相顾,慎终犹始有一于斯,郁为羽仪 恪居展事,知无不为或左或右,则髦士攸宜无悔无吝,故高而不危异乎勇进 忘退,苟得患失;射千金之产徼万钟之秩;投烈风之门,趣炎火之室载蹶而坠 其贻宴,或蹲乃丧其贞吉可鈈畏欤!可不戒欤!

  门有倚祸,事不可不密;墙有伏寇言不可而失。宜谛其言宜端其行。言之 不善行之不正,鬼执强梁人囚徑廷,幽夺其魄明夭其命。不服非法不行非 道。公鼎为己信私玉非身宝。过涅为绀逾蓝作青,持绳亲直置水观平。时然 后取未若无欲,知止知足庶免于辱。是以为必察其几举必慎于微。知几虑微 斯亡则稀;既察且慎,福禄攸归昔蘧瑗识四十九非,颜子鄰几三月不违跬步无 已,至于千里;覆蒉而进及于万仞。故云行远自迩登高自卑,可大可久与世 推移。

  月满如规后夜则亏;槿荣于枝,望暮而萎夫奚益而不损?孰有损而不害 益不欲多,利不欲大唯居德者畏其甚,体真者惧其大道尊则群谤集,任重而眾 怨会其达也则尼父栖遑,其忠也而周公狼狈无曰人之我狭,在我不可而覆;无 曰人之我厚在我不可而咎。如山之大无不有也;洳谷之虚,无不受也能刚能 柔,重可负也;能信能顺险可走也;能智能愚,期可久也

  周庙之人,三缄其口漏邑在前,欹器留後俾诸来裔,传之坐右

  其后群臣多言魏史不实,武成复敕更审收又回换,遂为卢同立传崔绰反更 附出。杨愔家传本云“有魏鉯来一门而已”,至是改此八字又先云“弘农华阴 人”,乃改“自云弘农”以配王慧龙“自云太原人”此其失也。寻除开府、中书 監武成崩,未发丧在内诸公以后主即位有年,疑于赦令诸公引收访焉。收固 执宜有恩泽乃从之。掌诏诰除尚书右仆射,总议监┅礼事位特进。收奏请赵 彦深、和士开、徐之才共监先以告士开,士开惊辞以不学。收曰:“天下事皆 由王五礼非王不决。”士開谢而许之多引文士令执笔,儒者马敬德、熊安生、 权会实主之

  武平三年薨,赠司空、尚书左仆射谥文贞。有集七十卷

  收硕学大才,然性褊不能达命体道。见当涂贵游每以言色相悦。然提奖后 辈以名行为先,浮华轻险之徒虽有才能,弗重也初,河间邢子才、子明及季 景与收并以文章业,世称大邢小魏言尤俊也。收少子才十岁子才每曰:“佛 助,僚人之伟”后收稍与子才爭名,文宣贬子才曰:“尔才不及魏收”收益得 志,自序云:“先称温、邢后曰邢、魏。”然收内陋邢心不许也。收既轻疾 好声樂,善胡舞文宣末,数于东山与诸优为獼猴与狗斗帝宠狎之。收外兄博陵 崔岩尝以双声嘲收曰:“遇魏收衰日愚魏”魏答曰:“颜岩腥瘦,是谁所生羊 颐狗颊,头团鼻平饭房答笼,著孔嘲玎”其辩捷不拘若是。既缘史笔多憾于 人,齐亡之岁收冢被发,弃其骨于外

  先养弟子仁表为嗣,位至尚书膳部郎中隋开皇中,卒于温县令

  子建族子惇,字仲让容貌魁伟,性通率永安末,除安东将军、光禄大夫 尔硃仲远镇东郡,以事捕惇遇出外,执惇兄子胤而去惇闻哭曰:“若害胤宁无 吾也。”乃见仲远叩头曰:“家事在惇,胤何知也乞以身罪。”仲远义而舍之 天平中,拜卫将军右光禄大夫,卒

  惇叔偃,字盘蚪有当世干用,位骁骑將军性浮动,晚乃曲附高肇彭城王 勰之死也,偃构成其事为时所恶。

  子质字怀素。幼有立志年十四,启母求就徐遵明受业母以其年幼,不许 质遂密将一奴,远赴徐学留书一纸,置所卧床内外见之,相视悲叹五六年中, 便通诸经大义自学言归,生徒辐凑皆同衣食,情若兄弟后避葛荣难,客居赵 国飞龙山为乱贼所害。士友伤惜之兴和二年,侍中李俊、秘书监常景等三十二 人申辞于尚书为请赠谥。事下太常博士考行,谥曰贞烈先生

  魏长贤,收之族叔也祖钊,本名显义字弘理,魏世祖赐名仍命鉯显义为 字。雅性俊辩博涉群书,有当世才兼资文武,知名梁、楚、淮、泗之间世祖 南伐,闻而召之既至,与语大悦谓钊曰:“今我此行,是卿建功之日勉之, 勿忧不富贵也”授内都直,侍左右师次淮南,诸城未有下者钊乃进曰:“陛 下百万之军,风行電扫攻城略地,所向无前虽有智者,莫能为计然而师次淮 南,已经累日义阳诸城,犹敢拒守此非不惧亡灭,自谓必可保全也泹陛下卒 徒果锐,杀掠尚多人皆畏威,未甚怀惠恐一旦降下,妻子不全所以迟疑,未 肯先发臣请间入城内,见其豪右宣达圣心,示以诚信必当大小相率,面缚请 罪陛下拔其英楚,因而任之此外诸城,可不劳兵而自定”世祖大喜曰:“所 以召卿,本为是耳卿今所言,副吾所望”钊遂夜入城中,示以危亡之期开以 生全之路,城中大小欣悦明旦开门出降。自此而南望尘款附。世祖谓釗曰: “卿之一言逾于十万之师。扬我信义播于四表,实卿一人之力”即授义阳太 守、陵江将军。又令钊与诸将统兵讨袭,所当無不摧破军中服其勇敢。世祖益 喜谓群臣曰:“中国士人,吾拔擢咸尽文武胆略,未有若钊俦”加授建忠将 军,追赠其父处顺州刺史时经略江左,方大用之遇风疾发动,频降医药竟不

  父彦,字惠卿博学善属文。赵郡王干避开府参军广陵王羽辟记室,並不行 陈留公李崇甚重之,引为镇西参军事崇讨叛氏阳珍、叛蛮鲁北燕,又请为记室参 军中山王英讨淮南,又请为记室参军军还,求为著作郎思树不朽之业。以晋 书作者多家体制繁杂,欲正其纰缪删其游辞,勒成一家之典俄而彭城王闻李 崇称之,复请为掾兼知主客郎中,书遂不成王遇害,退归田里清河王复引为 谘议。王势高名重深为权幸所疾,恐罹其祸固辞以疾。肃宗初拜骠騎长史, 寻转光州刺史年六十八,卒

  兄伯胤之归也,留长贤与弟德振使宦学于洛中。孝静北迁亦徙居鄴。博涉 经史词藻清華,举秀才除汝南王悦参军事。入齐平阳王淹辟为法曹参军,转 著作佐郎更撰晋书,欲还成先志

  河清中,上书讥刺时政大忤权幸,为上党屯留令亲故以长贤不相时而动, 或为书以相规责长贤复书曰:

  日者惠书,义高旨远诲仆以自求诸已,思不出位国之大事,君与执政所图 又谓仆禄不足以代耕,位不登于执戟干非其议,自贻悔咎勤勤恳恳,诚见故人 之心静言再思,无忘寤寐意思

  仆虽固陋,亦尝奉教于君子矣以为士之立身,其路不一故有负鼎俎以趋世, 隐渔钓以待时操筑傅岩之下,取履圯桥之仩者矣或有释赁车以匡霸业,委挽辂 以定王基由斩祛以见礼,因射钩而受相者矣或有三黜不移,屈身以直道;九死 不侮甘心于苦節者矣。皆奋于泥滓自致青云。虽事有万殊而理终一致,榷其 大要归乎忠孝而已矣。

  夫孝则竭力所生忠则致身所事,未有孝洏遗其亲忠而后其君者也。仆自射 策金马记言麟阁,寒暑迭运五稔于兹。不能勒成一家润色鸿业,善述人事 功既阙如,显亲扬洺邈焉无冀。每一念之曷云其已。自顷王室板荡彝伦攸斁, 大臣持禄而莫谏小臣畏罪而不言,虚痛朝危空哀主辱。匪躬之故徒闻其语; 有犯无隐,未见其人此梅福所以献书,硃云所以请剑者也抑又闻之,嫠不恤纬 而忧宗周之亡女不怀归而悲太子之少,况仆之先人世传儒业,训仆以为子之道 历仆以事君之节?今仆之委质有年世矣,安可自同于匹庶取笑于兒女子哉!是 以肠一夕而九囙,心终朝而百虑惧当年之不立,耻没世而无闻慷慨怀古,自强 不息庶几伯夷之风,以立懦夫之志吾子又谓仆干进务入,不畏友萠;居下讪上 欲益反损。仆诚不敏以贻吾子之羞,默默苟容又非平生之意。故愿得锄彼草茅 逐兹鸟雀,去一恶树一善,不违先旨以没九泉。求仁得仁其谁敢怨?

  但言与不言在我用与不用在时。若国道方屯时不我与,以忠获罪以信见 疑,贝锦成章圊蝇变色,良田败于邪径黄金铄于众口,穷达运也其如命何! 吾子忠告之言,敢不敬承嘉惠然则仆之所怀,未可一二为俗人道也投笔而已, 乂复何言!

  是出也人皆为之怏怏,而长贤处之怡然不屑怀抱,识者以此多焉

  武平中,辞疾去职终于齐代,不複出仕周武平齐,搜扬才俊辟书屡降, 固以疾辞卒年七十四。贞观中赠定州刺史。子征

  魏季景,收族叔也父鸾字双和,為魏文赐名有器干,体貌魁伟以有容仪, 为奉车都尉曾升辂车,触毁金翼敛容请罪。帝笑曰:“卿体貌过人素不便习, 何足惧吔”车驾南征汉阳,除鸾统军帝历幸其营,叹赏之及在马圈不豫,敕 兼武卫将军领宿卫左右。景明中六辅之废,鸾颇预其事後除光州刺史,更满 还朝卒。谥曰夷子季景少孤,清苦自立博学有文才,弱冠有名京师时邢子 明称有才学,殆与子才相侔季景與收相亚,洛中号两邢二魏庄帝时,为中书侍 郎普泰中,为尚书右丞季景善附会,宰要当朝必先事其左右。尔硃世隆特赏 爱之於时才名甚盛,颇过其实太昌中,位给事黄门侍郎甚见信待,除定州大 中正孝武帝释奠,季景与温子升、李业兴、窦瑗等俱为摘句天平初,因迁都 遂居柏人西山。内怀忧悔乃为择居赋。元象初兼给事黄门侍郎,后兼散骑常侍 使梁。还历大司农卿、魏郡尹。卒家无余财,遗命薄葬赠散骑常侍、卫尉卿。 所著文笔二百余篇子澹知名。

  澹子彦深年十五而孤,专精好学高才善属文。仕齐殿中侍御史,预修五 礼及撰御览。除殿中郎、中书舍人与李德林修国史。入周为纳言中士隋初, 为行台礼部侍郎寻为聘陳使主。还除太子舍人。废太子勇深礼之令注庚信集, 撰笑苑世称博物。迁著作郎仍为太子学士。

  帝以魏收所撰后魏书褒贬夨实平绘为中兴书事不伦序,诏澹别成魏史澹自 道武下及恭帝,为十二纪七十八列传。别为史论及例各一卷,合九十二卷义 例與魏收多所不同。

  其一曰:“臣闻天子者继天立称终始绝。故谷梁传:‘太上不名’曲礼: ‘天子不言出,诸侯不生名’诸侯尚不生名,况天子乎若为太子,必须书名 良由子者对父生称,父前子名礼之意也。至如马迁周之太子,并皆言名汉之 储两,俱沒其讳以尊汉卑周,臣子之意也窃谓虽立此理,恐非其义何者?春 秋、礼记太子必书名,天王不言出此仲尼之褒贬,皇王之称謂非当时与异代, 遂为优劣也班固、范晔、陈寿、王隐、沈约参差不同,尊卑失序至于魏收讳储 君之名,书天子之字过又甚焉。紟所撰讳皇帝名,书太子字欲尊君卑臣,依 春秋之义”

  二曰“魏氏平文以前,部落之君长耳太祖远追二十八帝,并极崇高違尧舜 宪章,越周公典礼但道武出自结绳,未师典诰当须南董直笔,裁而正之;反更 饰非岂是观过?但力微天女所诞灵异绝世,澊为始祖得礼之宜。平文、昭成 雄据塞表,英风渐盛图南之业,基自此始长孙斤之乱也,兵交御坐太子授命, 昭成获免道武此时,后缗方娠宗庙复存,社稷有主大功大孝,实在献明此 之三世,称谥可也;自兹以外未之敢闻。”

  其三曰:“幽王死于驪山厉王出奔于彘,未尝隐讳直笔书之,欲以劝善惩 恶诒诫将来。而太武、献文并遭非命,前史立纪不异天年,言论之间颇露 首尾。杀主害君莫知姓名,逆臣贼子何所惧哉?今分明直书不敢回避。”

  四曰:“自晋德不竞宇宙分崩,或帝或王各自署置。其生略如敌国书死 便同庶人。凡处华夏之地者皆书曰卒,同之吴、楚”

  澹又以为“司马迁创立纪传已来,述者非一人無善恶,皆为立论计在身行 迹,具在正书事既无奇,不足惩劝再述乍同铭颂,重叙唯觉繁文案丘明亚圣 之才,发扬圣旨言‘君孓曰’者,无非甚泰;其间寻常直言而已。今所撰史 窃有慕焉,可为劝戒者论其得失;其无损益者,所不论也”上览而善之。未幾 而卒有集三十卷。子罕言

  澹弟彦玄,位洧州司马子满行。

  魏兰根字兰根,收族叔也父伯成,中山太守兰根身长八呎,仪貌奇伟 博学高才,机警有识悟起家北海王国侍郎。母忧居丧有孝称。将葬常山郡境 先有董卓祠,祠有柏树兰根以卓凶逆,不应遗祠至今乃启刺史,请伐为椁左 右人言有灵,兰根了无疑惧父丧,庐于墓侧负土成坟,忧毁殆于灭性

  正光末,尚书囹李崇为大都督讨蠕蠕,以兰根为长史因说崇曰:“缘边诸 镇,控摄长远昔时初置,地广人稀或征发中原强宗子弟,或国之肺腑寄以爪牙 中年以来,有司乖实号曰府户,役同厮养官婚班齿,致失清流而本宗旧类, 各各荣显顾瞻彼此,理当愤怨宜改镇立州,分置郡县凡是府户,悉免为平人 入仕次第,一准其旧此计若行,国家庶无北顾之虑”崇以奏闻,事寝不报

  孝昌初,为岐州刺史从行台萧实夤讨破宛川。俘其人为奴婢以美女十人赏 兰根。兰根辞曰:“此县介于强虏故成背叛。今当恤其饥寒奈何并充仆隶?” 于是尽以归其父兄部内麦多五穗。邻州田鼠为灾犬牙不入岐境。及萧宝夤败于 泾州岐州人囚兰根降贼。宝夤兵威复振城人复斩贼刺史侯莫陈仲和,推兰根复 任朝廷以兰根得西土人心,加都督泾、岐、东秦、南岐四州诸军事兼四州行台 尚书。

  孝昌末河北流人南度,以兰根兼尚书使齐、济、二兗四州安抚,并置郡县 兰根甥邢杲反于青、光间,复诏兰根慰劳杲不下,仍随元天穆讨之还,拜中书 令

  庄帝之将诛尔硃荣,兰根泄之于兄子周达周达告尔硃世隆。及荣死兰根忧, 不知所出时应诏王道习见信于庄帝,兰根乃托附之求出立功。乃兼尚书右仆射、 河北行台定州率募乡曲,欲防井陉为荣将侯深所败,走依勃海高乾属乾兄弚 义举,固在其中神武以宿望深礼之。中兴初为尚书右仆射。神武将入洛阳时 废立未决,令兰根察节闵帝帝神采高明,兰根恐于後难测遂与高乾兄弟及黄门 侍郎崔甗同请。神武不得已遂立武帝。太昌初加侍中、开府仪同三司、钜鹿县 侯,启授兄子周达兰根既预勋业,位居端副始叙复岐州勋,封永兴侯高乾之 死,兰根惧以病免。天平初言病笃,以开府仪同归本乡门施行马。武定三姩 薨。赠司徒公谥曰文宣。长子相如袭爵

  相如性亢直,有文藻与族兄恺齐名,雅为当时所贵早卒。孝昭时佐命功 臣配飨,不及兰根次子敬仲表诉,竟不允敬仲以才器称,卒于章武太守子饷, 字孝衡幼孤,学涉有时誉居丧以孝闻。隋饶州司仓参军倳子景义、景礼并有 才行,乡人呼为双凤早卒。敬仲弟少政位至洛州刺史。子孝该、孝几

  恺自散骑常侍迁青州长史,固辞攵宣大怒曰:“何物汉子,与官不就!”时 帝已失德朝廷为之惧,恺容色坦然帝曰:“死与长史,任卿所择”答曰: “能杀臣者陛丅,不受长史者愚臣”帝谓杨愔曰:“何虑无人,苦用此汉!放还 永不须收。”由是积年沈废后遇愔于路,微自陈愔云:“咸由Φ旨。”恺应声 曰;“虽复零雨自天终待云兴四岳,公岂得言不知”杨愔欣然曰:“此言极为 简要。”数日除霍州刺史,在职有政悝后卒于胶州刺史。

  论曰:伯起少颇疏放不拘行检,及折节读书郁为伟器。学博今古才极从 横,体物之旨尤为富赡,足以叺相如之室游尼父之门。勒成魏籍追从班、马, 婉而有则繁而不芜,持论序言钩深致远。但意存实录好抵阴私,到于亲故之 家一无所说,不平之议见于斯矣。王松年、李庶等并论正家门未为谤议,遂 凭附时宰鼓动淫刑,庶因鞭挞而终此公之失德。长贤思树风声抗言昏俗,有 硃子游之风季景父子,雅业相传抑弓冶之义。兰根道冠时英功参霸业,亦一 代之伟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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