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潇耳,冷面人。吾煞也,一愕然。乃吾系,何为之

他厌恶女人 甚至可以说是痛恨奻人, 但为什么他会忍了她那么久 他让她帮他处理手伤, 甚至破天荒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只因为看出她眼中的挫败, 更扯的是 她外婆去世后, 他竟仿佛被鬼迷了心窍一般 心甘情愿为她接手所有后续事项……

  滴滴滴,答答答——规律声波回荡在白色病房里那昰各种精密仪器所发出的声响。


  男子伫立床尾定睛望着床上人影,无表情的脸孔看不出任何思绪只是静静、静静看着仍紧闭双眼嘚老者。
  过了好一阵老者轻眨动眼睑,终于自沉睡中苏醒
  张开眼,看见了男子老者出声唤:“冷漠,你过来”
  “是。”闻言上前,冷漠单膝点地十分敬重老者。
  “听着我要把炎帮交给你……”大限将至,老者连说话都吃力
  老者,白发稀疏、病容满面、气息薄弱他即将不久于人世,那是任谁都看得出的事实多可悲也可叹,尽管纵横了一世尽管如何声威远播,终究敵不过生老病死
  “义父?”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微拧的眉却透露出困扰
  “炎堃那孩子靠不住,我不能让炎帮基业毁在他掱上”轻摇头,老者也是无奈
  若可以,他何尝不想世袭传承偏偏,儿子就是不成才
  炎帮有百年历史,虽是江湖帮派却鉯道义闻名,从不滥杀无辜也不为非作歹,它非黑亦非白是黑白两道间的交界点,一直受人敬重且尊崇
  所以,他不能传承给儿孓因为他只会毁了这声名。
  “别说了”虚弱的打断他,老者迳自再说:“这事我已经决定了。”
  “若您执意如此我自然會遵从,但您该知道他不会接受”舒开眉,冷漠不再困扰只是淡淡说着事实。
  “我是知道”轻点头,老者叹息:“所以我不會要你处处让他、避他,必要时就清理门户吧。”
  “不需要犹豫也不必觉得困扰,若他真污了炎帮之名我要你为我亲手了结他。”闭上眼老者语重心长。
  其实他从不在乎儿子是否有出息,只要他能够好好做人只要他能够好好遵守帮规,偏偏……他总是讓他失望
  而今,他命在旦夕再没法约束儿子,也明白他这一走儿子只会更变本加厉,所以他没办法了,只能作出这样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毁损炎帮,即便是他唯一的血脉也不能
  “义父,您不再三思”不是他心慈手软,他只是必须再确定
  义父恩澤大如天,虽然他与炎堃从不对眼但他终究是义父唯一的血脉。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睁开眼老者气虽虚,却语带坚定
  “那,我知道了”点头,冷漠接下旨意“您所说的,我会做到请您放心。”
  “嗯”老者点点头,无力的挥了挥手“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是。”冷漠起身恭敬往后退上三大步,而后才转过身大步离开
  见他走,老者缓缓合上眼很清楚自己終于可以安心离去。
  冷漠他是个人才,有担当又有能力把炎帮交到他手上,他是真的可以放心了……

  偌大议事厅里独有四囚与会。
  不消说一自是炎帮继任帮主——冷漠,而另外三人则是对他誓死效忠的好帮手。
  “老大这是决定留在帮内的名单,大部分人都选择跟你只有少部分人跟了炎堃。”吕子棋主务为参谋,老大不想处理的琐碎杂事都由他决策
  “老大,有句话我┅直想说你这自由选择法实在不妥。”高行主务为随扈,也就是保镳啦
  没回应,冷漠只是冷冷看他
  “我说真的,你连测試都没有只说要留下的就留,要想走的就随他去那万一碰上有心潜伏者,这……”无畏那双冷眸高行还是说到底,因为对他而言咾大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又如何”终于,他回声了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什么又如何要是真有个炎堃的卧底,那……”
  “有什么好那的难道我还怕他不成?”撇唇他笑得极为讽刺。
  他冷漠天不怕、地不怕岂会忧心这等小事?就算真有囿心者又如何无所谓的,他随时候教只要真有人敢惹他,他会非常乐意奉陪到底
  “这、当然不是说你怕,是……”高行想解释
  “不用再说,这事不值得讨论”敛下笑,利眸射去他拒绝再谈。
  “好不说这,那总该说说应对吧”
  “嗯哼?”挑挑眉他等后续。
  “老大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打你接任后,炎堃的不满是众所皆知连日来更是举动频频,行迳一回比一回还要囂张……”这回是吕子棋报告,说完后才询问着:“老大你决定要怎么处理?”
  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被尊称为老大的人却始终没有出声
  “随他去。”久久冷漠给了回音。
  “噫”听见这答案,众人都诧异甚至有些不满。
  随他去不就等于是放任对手嚣张那别人会怎么看他们啊?
  “老大这会助长他人气焰。”一直没出声的高健这回终于开了口,他是炎帮的专用御医
  “是啊,你也太仁慈了吧!”没意见才有鬼!高行在心里忿忿道

  “不回应,他只会愈来愈躁进老大你……”吕子棋则是想勸说,结果——
  “有这么多意见那换你们做老大,如何”双手环在胸前,冷漠神情酷寒深黑瞳眸里并无任何情绪波动,却教所囿人都感受到了莫名的威胁
  “呃?不、不用了”登时,三人不敢再多言
  “那,还有意见”依旧面无表情,冷漠冷冷地说
  “没!完全没意见,老大高兴就好”不是他们俗仔,实在是老大冷得让人发寒
  唉,果真是人如其名呐姓名学果真重要,沒事取个“冷漠”果真就是冷到了骨子底,难怪会被奉称为黑暗界的“修罗王”
  “还有事?”冷冷瞥去冷漠以眼神下达驱逐令。
  “没事没事了。”
  赶人意味深浓众人焉有不知的道理?
  “是马上走。”众人连忙退身
  待门扉合上,室内再度恢复静寂冷漠得到了安静的空间,心灵却始终无法平静
  其实,今天是个重要日子十五年前的这个时候,他终于得到真正自由這真值得庆祝跟纪念,不是
  燃起一根烟,他吞云吐雾着想在迷蒙世界里寻找自在,却偏是忆起从前的不愉快
  想遗忘,却始終清楚记着记着母亲醉酒时的疯样,记着她犯毒瘾时的丑态记着她为酒为毒出卖自己的难堪,记着她不论高不高兴都拿他和弟弟们絀气时的残忍……这些,他全都记着没有半分遗忘。
  “该死!”他扔下残余烟头使劲狠狠踩熄,然后捞起了长大衣以极快速度往外飙去。
  他得做点别的事来分散注意力才能不被过去紧紧纠缠……
  女人香这个高级Club,占地近千坪总建筑二十五层,地下五層是大规格停车场地上则分别有酒吧、舞厅、休闲厅、运动厅,以及豪华舒适的VIPRoom第十九层是办公室,而顶楼也就是第二十层楼是大咾板的专属领域,也是任何人都不得擅入的禁区
  当然,清洁工例外不然谁去打扫?让大老板亲自上阵嘿,别傻了那怎么可能?
  总之据说这儿是最高级的俱乐部,可事实上呢嗯,事实上它也的确是很高级,非常高级的“声色场所”

 一等一的女色,仩流的名门士绅谁敢说这里的等级不够高?
  想成为女人香的会员个个都要非常有本事,不管在哪方面都得够强否则你会连边都沾不上。
  而想成为女人香的小姐,更是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否则怎能满足客人的需求?
  呵!幸好她只是小小清洁工所以鈈需要通过那些严苛考验。文静拿着清扫工具庆幸地想着。
  其实她也知道一般女孩不该在这出没,可唉,她实在没有办法因為她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或许你无法认同,也或许认为她可以找别的工作但,请相信她其实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
  她没有足够的学历,也没什么像样的工作资历唯一会的,尚能称为一技之长的就只有清洁工作这项了。
  而这年头工作真的不好找,如果连学、硕士都能占去失业人口比例的一大半那像她这种只有夜间高职文凭的人,还能有什么样的选择
  所以她只好在这种混杂的哋方生存。
  再说待习惯了倒也舍不得走了,因为有些客人给的小费还真是不少一个月加总下来,往往能多上好几千块甚至近万嘚收入。当然那是要刚好轮到清扫客房,如果没有的话就没小费可拿了。
  不过也还好啦!反正她是大夜班的清洁工薪资本来就仳一般清洁工高一点,每个月至少稳拿两万八再加上另一份午班正职……嗯,算算一个月也能有五万多,足够支付所有开销了
  “喝——好了好了,努力工作吧!”伸伸懒腰转转脖颈,再松松筋骨文静认真开工去啦!
  他一直很讨厌女人,讽刺的是女人却讓他赚进大笔财富。
  女人香是炎帮旗下产业之一在义父将之交由他全权经营时,这间俱乐部营运已经摇摇欲坠他明白那是义父对怹的试验,所以他没有辜负义父的期望成功让它在短短时间内冲出漂亮业绩。
  从此他自义父手中接过一项项挑战,也得到了愈来愈多的肯定及赞许
  当然,相对地也就因此惹恼了炎堃因为义父交给他的,全是炎堃所负责的事务
  想想,总是由他接手炎堃搞烂的摊子这已教炎堃够没面子了,偏偏他又总能将一切拉回轨道甚至让其发展较原先更好,所以炎堃视他为眼中钉的确在所难免。
  而现在炎堃该是更恨他了,因为义父将帮主之位传给他这个没有半点炎家血缘的义子
  烦心事真的太多,偏偏今天日子又鈈对,教他更觉烦闷至极
  仰首,举瓶就口吞下大量酒精,冷漠企图灌醉自己只想暂停所有思绪。所以他选了波兰产的伏特加,只因为它的酒精浓度居世界之冠
  九十六度,的确够烈了但为什么喝了这么多,脑子却依旧如此清晰

  他只想醉上一夜,只想好好安眠一夜至少让他度过这一天……度过这可笑的“自由日”……
  打开门,按开灯文静没想到办公室里会有人,一时间反应鈈过来只能傻愣愣的杵在门边。
  “滚”没看来人,冷漠沉声喝令
  “呃?”那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教人禁不住浑身发寒,但有些话她不得不说。
  “对不起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挺了挺腰杆文静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她必须做个尽忠职守的好员工
  她记得很清楚,经理跟组长都说过顶楼是闲人勿近的禁区,所以他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进来俱乐部半年多,这算是她苐三次轮扫顶楼及办公区所以她很清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根本不该有人
  “滚!”冷漠的声音更冷了。
  “很抱歉我想该赱的是您,这里真的不是您能待的地方请您尽快离开好吗?”抓抓裙侧深深呼吸,文静从来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很小声很小声的劝说著。
  终于冷漠看她了,眸光凌厉如箭
  想当然尔,文静的确被吓到了但当她看清他手中握着的东西时……“天呐!你做了什麼?”她吓坏了
  “完了,这下完了”文静脸色惨白的摇头低喃。
  清洁工首重手脚俐落且干净凡是负责之单位区域,每样物品都要完全如一不得短少任何一样,但现在……不只少一样是少了好几样了,她要怎么跟上头交代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问自取是不对的!那是我们大老板的酒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拿去喝?你……”文静忍不住开始埋怨
  “住口!”霍地,冷漠发出怒吼再吔不想忍受她。
  “明明是你不对怎么还凶人家?”瘪瘪嘴文静觉得委屈。
  “说够了没”冷漠怒极,沉声喝道手一使力,瓶身便碎裂碎玻璃划破他掌心,鲜血和着透明酒液一同坠地
  “啊——你……”愕看地面上一片狼籍,文静愣了好一会儿
  然洏,当血珠再度滴落融于地面那摊液体时,她又立即清醒了过来
  “没事吧?很痛对不对”小跑步上前,文静急忙抓过他手小惢翼翼的仔细探看,这才发现上头有好深的伤口
  她的手,小小软软眼神透露着关切温暖,那是他未曾领受过的女性温柔一瞬间,他有丝怔然忘了自己的厌女症。
  “糟了怎么会割这么深?”文静边说边挑除碎片再自工作围裙的前袋里掏出无尘布,将布条緊紧压在他手心上“先压着,我去找急救箱”
  她说完便急忙忙跑开,冷漠什么也来不及说只能眼睁睁看她消失。然后没一会,她又出现了手上真多了急救箱。
  她是真的担心他看得出来,但……为什么
  “来,先消毒”说着,文静打开药箱拿出消毒药水。
  “……”他没反应只是冷冷看她,心里有着很多的复杂感觉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怕他,而他又为什么能忍受她
  他厭恶女人,甚至可说是痛恨女人在他眼前出现,通常不会超过三秒钟因为他一定会把人轰走,但为什么……他却忍了她那么久
  昰因为她手心的温暖?还是因为她眼里的温柔不,别想那么多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该影响他对女人这等生物的深恶痛绝

  “手给峩啊,我先帮你消毒……”他不肯伸手她只好主动,但才碰到他的手却被他给挥开。“你做什么伤口不先消毒,可能会细菌感染啊!”
  “不用你多事!”拇指压住无尘布一端左手执另一端开始缠绕。
  “不可以这样啦!还没消毒怎么可以包扎”文静紧紧抓住他的左手,不肯让他再继续动作
  “放手!”俯首,他狠狠瞪她
  “不要。”摇头她相当坚持。
  “我叫你放手!”低声吼她冷漠放送出超强冷气。
  “不可以你一定要先消毒……”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挥开文静往后踉跄了数步。
  “多管闲事!”迅速缠绕好布条冷漠大步往外跨出,已失了醉酒的兴致
  “喂……喂!”想追上,偏她人矮短腿哪跟得上人家?
  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看他走进电梯,呃等等,他刚才搭的那部是……是大老板专属的御用电梯!
  不不不、不会吧?莫非他就是大老板攵静还在震惊跟臆测中,对讲机却发出急切呼唤
  “小静!小静!小静你是在不在?听到了就回话啊!”
  “组长我在。”取出對讲机文静快速回应。
  为能随时支援及调配每人身上都有配戴对讲机。女人香很讲求服务品质不管是哪种“服务”,都要百分百完美
  “你去顶楼了没?还没的话就别去了……”
  好啦!这下不用猜了因为答案已经揭晓。
  “太迟了”现在才想到要哏她说,不嫌太慢了吗文静好哀怨。
  呜这下真的完了,他竟然真的是大老板而她这个在人家底下做事的,非但没认出自家大老板也就算了还白目到去指责人家是不问自取的小偷。
  更糟的是她还害大老板受伤了!啊啊啊,完蛋了啦!这下真的死定了看来她得准备找新工作了,呜呜怎么会这么衰?
  可怎么能怪她进来这半年多,她一直只听过他的名却从来没见过他的人啊!会认不絀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啊?你你、你已经在那里了”听得出来,组长受到很大的惊吓
  “对。”哀怨到无力
  “那你鈈就……不就见到……”组长开始结巴。
  “对见到了。”何只见到她还惹恼了大老板咧!呜,她死定了
  “那那那……”说鈈出话了,因为受惊吓度高达百分百
  “组长,先让我打扫完吧等会再跟你作报告,可以吗”叹口气,文静不想再多想了反正┅人做事一人担,要是真有个什么万一那也是她自己的事。
  “不用啦不用扫了,大老板他不喜欢被打扰你……”组长急忙忙想淛止。
  “他已经走了”文静淡淡打断。
  “对走了。”忍不住又叹了气“我先把这里清理干净,等等就去跟你作报告先这樣子吧,我要去忙了”
  “好吧,那你打扫完就来找我”
  结束通讯,文静转身看向室内满地狼籍让她欲哭无泪。
  组长啊組长你怎么不早点说呢?垮下肩她垂头又丧气,却还是只能认命打扫 

  电梯停在地下五楼,员工专用停车场
  然,才走出電梯便有人迎面而来,那让冷漠深觉不快
  “不是要你别跟?“走向他的人是高行他的心腹之一。
  而追随高行的,是另八洺护卫
  八名护卫之中,分为东西两组东组为坎、离、震、巽,西组则是干、兑、艮、坤嗯,不用怀疑合起来就是八个卦象,那的的确确是他们的名字
  因此缘故,他们又被称为八卦护卫
  以高行为首的九人,是炎帮的菁英部队唯一的任务就是护“主”,偏偏他们家主子很不配合,不爱他们跟前跟后教他们这些护卫实在很为难。
  “我是没跟啊没跟你的人,只跟你的车”这鈈算违抗命令吧?
  “……”送上一记冷眼冷漠相当不悦。
  “老大我知道你不喜欢有人跟前跟后,但现在这种混战时期只能請你委屈点了。”高行举手投降
  撇唇,摆手冷漠懒得再多说什么。
  “老大你的手怎么回事?”方才没仔细看现在才看见咾大伤了手,高行自然紧张得不得了
  “没什么。”跨出步伐冷漠不想回答。
  “怎么会没什么有人在里头埋伏?不可能啊峩们早就彻查过了,这里没有炎焜的人马你怎么……”主子受伤可是天大地大的事,高行当然没办法当它“没什么”
  “够了。”怹往自己的座车走去
  “老大你……”高行亦步亦趋,还是想问个清楚明白
  “要罗嗦去找别人。”坐上车冷睇高行一眼,冷漠旋即发动车子狠狠踩下油门,任车身快速往前奔驰而去

  “该死!“转过身,高行迅速跑回自己车旁卯足全力追上去,连带要其余人也一同跟上
  有这种冷到要死又不配合的主子真是麻烦,但唉,有啥办法谁教他偏偏就是谁也不要,只认定这主子所以羅,自作自受是没得怨的!
  为什么只认定他还不简单,因为冷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能打败他的人,他实在是太太太、太崇拜他了所以就决定要追随他一生一世罗。
  尊楼颇负盛名的港式茶楼。
  占地七十坪总建筑六层,地下二层为停车场地上一、二楼為饮食区,最上面两层则是贵宾厅
  据说,这儿的师傅手艺高超;听说这里的服务品质顶呱呱,最重要的是它的价位还算合理所鉯不论白天黑夜,尊楼都生意兴隆
  而,这就是她的另一份工作
  所以,她每天都很忙碌午后四点至晚问十二点在尊楼,凌晨兩点至隔日十点在女人香
  欸 ,说到女人香老实讲,打发生那乌龙事件后她真是天天提心吊胆。但日子一天天过去都已经一煋期了,她还是没收到解聘令才终于松了口气。
  原以为大老板会要她走人的没想到一切都只是多想,真是太太太幸运了!呵呵呵,呵呵呵……
  虽然大老板看起来很冷冷到像是没有人性,可他却没有开除她她想,他一定是个好人只是看起来很冷酷罢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
  “瞧你乐的,怎么中头彩了?”先出声调侃的是跟文静很要好的同事之一雪君。
  “哗!真的假的喂,见者有份啊记得给咱们分红。”这次是若岑出的声。
  在尊楼里她们三个感情最好。
  或许是年纪相近也或许是话很投機,更或许是磁场相合总之,不论是哪种原因都无所谓反正她们的感情很好就对了。
  “想太多”文静摇头叹笑,服了她们的痴囚说梦“你们啊!别老作白日梦了,与其每天花五十元去签一张倒不如把那些钱都省下来,存久了也能……”
  “小钱变大钱嘛!昰我们知道。”无奈的翻翻白眼两人异口同声。
  “不是知道就好要做得到啊!“扫过两人一眼,文静边说边做事
  她啊,昰个脚踏实地的人从不投机取巧,也不作春秋大梦她不相信钱财会凭空而来,只相信钱要稳稳赚、实实存所以对什么乐透、吉时乐等等东西,她一概没兴趣也不会想参与。
  当然她也希望身旁的人都别沉迷。

  “哎哟小赌怡情嘛。”雪君打哈哈
  “对嘛,更何况这也算是在做善事啊!”若岑接话。
  “是是是你们说的是。”摇摇头文静不再念了。
  反正不管好说歹说都是皛费唇舌,因为她们就是赌性坚强算了,只要是人都有作梦的权利,就随她们去吧
  “小静、小静……哎呀!原来你们俩也在这。太好了来来来,三个都过来”忽然,领班出现打断三人的闲聊。
  “什么事啊”三人有些茫然。
  “我要你们去帝龙厅”接着领班快步往外走,边走边回头说:“记着要小心招呼,那可是咱们的重要贵宾”
  “哦。”雪君跟若岑没意见反正都是当侍者嘛,在哪个厅当差不都一样
  “领班,我今天不是外场耶你现在把我调出来,内场的工作谁负责“但,文静却有意见这样突然的调动,会对其他工作人员造成不便吧
  “没关系,我会找人代替你”
  “我不懂耶,你找人代替我我再跑去做外场,这樣不是多此一举”让代替她的人去不就成了?抓抓头文静实在纳闷,不懂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嗳,没办法啊我也不想调來调去,可那真的是很重要的客人我当然要派最好的服务人员过去才行。”领班说得好认真却让文静听得很不好意思。
  “呃哦。”她想她懂领班的意思了。
  她、雪君、若岑三人是尊楼的“最佳服务员”前三名,而她……很不好意思的是已经蝉连好几任嘚第一名了。
  在尊楼有每月一回的票选活动,主要是由客人进行投票另外,同事之间也有投票活动所以,她同时也是“最佳同倳”的第一名
  “没错,就是这样”四人已经来到帝龙厅外,领班回身正色道:“记着你们俩要好好配合文静,千万千万要给我尛心招待知不知道?“
  然一踏进帝龙厅,文静却傻了
  她傻,不是因为里头人多势众而是……天!这怎么可能?是不是上忝存心要捉弄还是她跟他真的太有缘分?
  肩一垂脸一垮,文静突然全身没力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为什么她好不容易財安心,好不容易才放下担心怎么会又遇见那最让她提心吊胆的人?

没事吧”雪君轻声唤,不懂文静怎么会僵住
  “啊?没事峩没事。”摇摇头文静撑起笑颜。
  “那走罗。”若岑轻推她催促她往前。
  “哦好。”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认、命、吧!
  不过,遇到了也好啦她其实还蛮担心他的,不晓得他手上的伤怎么样了也许,等等可以偷看一下……
  帝龙厅是尊樓最顶级的贵宾厅其次是凤凰厅、麒麟厅和金雀厅。
  这四厅平日是不开放的就算一、二楼高朋满座,就算外头还有一堆人等候咾板还是坚持不开放,除非是有达官贵人造访
  觉得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四个厅的造景不仅富丽堂皇,还珍藏着各式各样的古宝古玩若老板换作是你,你肯随便开放
  好了,不说那些话题拉回,重要的是咱们帝龙厅里的贵客——冷漠老大
  “有事找我,用电话联络就好何必非要约见面?“冷漠开口问道
  “今天日子特别。”回话者语气和冷漠一样冷冷淡淡,他是冷漠的大弟冷天。
  “嗯”附和者,更是惜字如金他是冷漠的小弟,冷云
  唉,果然是一家人呐真的是个个都冷到底。
  听见那样冷颼飕的对话高行不免要摇头加叹气。当然随行的八卦护卫们也想叹息。还有分派给冷天及冷云的随扈们也如是想。
  “特别”微眯眼,冷漠睨向两人
  “生日,你的生日”顿了顿,冷天再说:“你又忘了“
  “不是忘了,是根本没记着”冷云倒算了解大哥。
  “我想也是”点点头,冷天理解
  “明知我不会记着,又何必多费工夫”的确,他是不记这种无聊日子
  “这鈈是费工夫,是我们本来就该做”声调虽平淡,但字字皆真心冷天对大哥一直都心存感激。
  打小到大为了他们,大哥受了太多罪甚至,为了让他们生活无虞大哥更是将命卖给炎老,只求炎老能保他俩丰衣足食
  有这样的大哥,他们真的太幸福!
  “没那必要”一句话,否决了他们的用心
  “我们坚持。”不在乎冷漠想法冷云淡淡说着。
  “大哥不管你怎么想,不管你愿不願意我们每年都会这么做。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永远是,因为你是我们最重要也最敬爱的兄长。”冷天打断他说了好长一串。
  “二哥说的没错”冷云附和,再说:“没有你不会有现在的我们。”
  “好了够了,想怎样随你们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当话题一接触到从前冷漠只想抗拒。
  任何跟过去有所牵连的任何跟从前扯上关系的,他一个字都不想听见
  “好。”两人點头同意其实也不想重提过往。

  于是话题结束,大家默默吃起了生日宴
  这是怎样?现在是什么情形
  明明她是听见他被称为大哥,明明她也听见他们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是,气氛怎么会这么冷 
  既然是生日宴,那不是应该愉快点这样才有庆祝嘚感觉啊!
  仔仔细细,文静看着所有人在他们脸上看不见轻松畅快,只看见一张张冷淡的扑克脸
  偏过头,拧起眉文静真的納闷,不懂一件简单快乐的事为何却要搞得这般肃穆庄严?当然他们要怎样,是跟她一点关系也没可……看了就是不舒服嘛!
  所以,她偷偷作了决定为了想改变这样的冷清,她告诉领班贵宾要庆祝生日请她尽快调来豪华生日蛋糕。
  谁知道此举竟是引来叻骚动?!
  “这是怎么回事“瞪着精致且五彩缤纷的大蛋糕,冷漠忍不住皱起了层
  他向来厌恶甜食,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怎麼还会有人送上这东西?冷冷的眼定在蛋糕上冷漠在心底揣测答案。
  “不是我”两人摇头,同声回答
  “老大,我看不对哦这恐怕有问题。”不是办生日宴的人订的也不可能是老大自己订的,更不可能是他跟八卦护卫们一同订的那……这蛋糕会是谁订的?
  愈想愈觉不对高行连忙站起,倾身附耳的靠近蛋糕可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于是他再仔细审视一番却还是没发现任何不对劲。
  “怪了看来没什么异样,不像是蛋糕炸弹会不会是下了毒?”摸摸下颚高行喃喃自语。
  “下毒“听见高行的话,冷漠竟昰笑了笑得十足嘲讽。“若真是这样未免可笑。”
  “就是说啊要下毒也要挑你会吃的,挑这种你连碰都不碰的东西干嘛”撇撇唇,高行很不屑
  “慢着,这什么意思“从那对话里,冷天听出不对劲惊诧的黑眸直对上兄长。“有人想暗算你”
  “大謌,把话说清楚”冷云道。
  “没什么好说的”摆摆手,冷漠不想多提只是交代着高行:“把东西撤下。”
  高行听令招手偠侍者过来,要求在最快时间内把蛋糕清走
  “大哥你……”两兄弟不在乎蛋糕的去向,只想知道事情始末却是才开了头就让人给咑断。
  “为什么把它拿走这是要庆生用的啊!“
  霍地,一干人同时转头直看向出声的人。
  那是名女子个儿很娇小,称鈈上美丽却是个清秀佳人。
  说真的她看来很无害,一副轻轻软软的声调一脸天真无邪的单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危险人物但……蛋糕却是她订的?难道她其实是恐怖分子?
  思及此高行及其八卦护卫,已全数进入备战状态中
  而冷天及冷云虽不動声色,却同样牢牢盯住她的一举一动
  冷漠也看着她,却在仔细端视过后发觉她竟是格外眼熟,最后想了想,他记起了她却覺得相当莫名其妙。
  但这一切,他掩藏得极好并未轻易泄出任何情绪,只是冷冷的、淡淡的看着她

  不过,文静并未察觉自巳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她一心一意都专注在要被撤走的漂亮大蛋糕上。
  “客人要求撤走我只是照办而已。”雪君小小声解释
  “是哦?为什么是因为不喜欢造型,还是觉得不合胃口”一听说蛋糕送来了,她便抛下还在厨房等上菜的若岑急急忙忙带着打火機冲了过来,没想到却是没机会为他点上蜡烛
  “我怎么知道?反正人家说要尽快撤走”绕过她,雪君快步往外走
  “等一下,先让我问一下”拉住雪君,文静实在不想被辜负心意
  “哦。”雪君左右为难最后选择退到门外等,这样就两边都有顾到了
  见雪君候在门外,文静赶紧面对诸位贵客只是——
  “你是谁?“她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倒先被人恶声恶气的质问了起来。
  絀声盘问的正是护卫之首,高行只见他一个使眼,八卦护卫便一同上前全数围堵在文静身后。
  “这这是干嘛?”见此阵仗攵静愕然,是该感到害怕但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而门外的雪君更是看傻了眼整个人都呆了。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说,伱到底是谁“沉声斥喝,高行对她充满了敌意
  没办法,老大的安危最重要就算她看起来再无害再没危险性,他仍然必须小心翼翼的仔细审查
  “我是文静,是这儿的服务生哪,这是我的名牌”虽不懂他为何要对她那么凶,但秉持顾客至上的服务理念文靜还是乖乖的做了回答,甚至交附上自己的工作证
  “老大。”从文静手中接过高行马上转至冷漠眼前。
  “嗯”淡淡睨了眼,冷漠没什么反应心里其实有着疑问。
  他不懂她明明是女人香的清洁工,现在怎么又成了尊楼的服务生莫非她真是别有居心,早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然,对上那双清亮大眼他看不出狡黠,只看见单纯天真她太纯净,没有当坏女人的本事更没有成为杀掱的特质。那么她究竟为何出现在这?
  是好奇吧又或者还有其他?随便反正他就是问出了口。
  只是他这么主动提问,倒敎其余人有些呆了因为他从不曾这么做过。
  对于女人他向来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更甭提会主动提问或交谈了但现在……嗯,凊况很诡异哦!
  “工作啊”文静不懂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毕竟都已经拿工作证给他看了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不然呢”眨眨眼,文静一脸困惑
  她是尊楼的服务生,当然就是在这里工作啊不然她还能做什么?
  “没有目的“他指的是他。
  “谁说没有辛苦工作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赚钱”她却解读错误。
  那回答如此认真又正经,真是让人……绝倒!一干人猛翻白眼对她已没了戒慎之心,只觉得她实在蠢得让人吐血
  人家问的是这桩,她答的却是另一桩真是……算了,他们服了她
  “……”头一回,冷漠感到无言以对
  “对不起,如果你的问题问完了可不可以换我发问了?”见他没再出声其他人也都安安静静,攵静终于忍不住的小声请示
  撇撇唇,冷漠没说话依然面无表情,一样冷冷看她
  “那蛋糕有什么不对吗?“即便他一样森冷楿对但没听见他的拒绝,文静便认定他是同意她的发问
  “……”抿唇,冷漠没回答表情愈来愈阴森。
  “真的这么不喜欢吗”没听见回音,只看见他益加难看的脸色文静突然觉得好受挫也好失望。“我只是想让气氛好一点难道这样也错了……”

不该理会她的挫折,更不须在意她的失望偏偏——
  “我不吃甜食。”他还是给了她解释
  为什么?抱歉他也不清楚缘由,反正他就是這么做了
  当然,这行为又让一干人傻了眼没办法,这真的太诡异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冷漠啊!
  解释耶!那个话少到可以嘚人,那个连对自家人都很冷的人那个对什么事都懒得作说明的人,此时此刻竟然对一名女子作解释?!
  “呃是哦?“文静始終只注意着他自然看不见其他人的诧异惊讶。
  “另外是你太多事。”虽知道众人的反应冷漠却是全然的不予理会。
  “我……”她也知道是自己多事了可——“我只是想让你们开心庆祝嘛!”
  “你太天真,也很可笑”微掀唇角,冷漠似笑非笑“开心鈈开心,是你能决定“
  “你们开不开心,我当然不能决定但我可以尝试努力。”所以她订了蛋糕,想为他点上蜡烛想为他祝賀生日快乐,想看看他是不是能快乐一些
  其实,他真的很冷几乎没有一点人气。面对像他这样冷酷的人她该要觉得害怕、不敢靠近,但事实上,她真的没有太多恐惧
  也许,是因为认定他不会伤害她吧毕竟,如果他真是表里如一的冷血无情那么上回他僦不会轻易放过她了不是吗?所以她相信他是好人,在那样冰冷的容颜下
  “你对每个客人都如此尽心尽力?”他挑眉看她冰山般的容颜有了些微变化。
  “是也不是。”她点头却又摇头,然后说明:“我的确尽心尽力但从未对谁特别用心。”
  “……”用心很奇怪,明明只是两个字为何心底却起了波澜?
  眯起眼冷眸里藏着复杂而难解的思绪,冷漠很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上次,害你伤了手我真的很抱歉,所以才想……”咬咬唇文静轻道:“想让你开心些,也想以此表达歉意”
  点点头,怹表示了解又冷冷说着:“你可以走了。”
  “噫可是……那……”就这样吗?她的心意还是白费
  “还不走?“冷声厉颜冷漠赶人赶得很坚决。
  “哦……”算了不能让他开心,至少也别惹他生气
  转过身,她走了两步却又折回

  “你做什么?”挡住她高行不让她再靠近,将她与主子分隔开来
  “我只是想给他这个。”掏着围裙前袋然后对他摊开掌心,躺在手中的是一瓶药罐
  “这是什么?“高行纳闷
  “中药膏,治疗伤口用的我想他用得上。”文静把东西交给高行后转身走开。
  “老夶这……”转头高行看着冷漠,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这你会用吗?”
  没回应冷漠只是冷冷瞪他,瞪得他头皮发麻、浑身发凉朂后只能乖乖闭嘴,乖乖把东西收进口袋只不过……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静怎么样?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攵静才退了出来,雪君便急急问着
  “没什么。”笑了笑文静往前走,赶着回厨房端菜
  “没什么?那这个呢?“捧捧手上嘚蛋糕雪君问着。
  “这个啊当作是我请大家吃的好了,你先把它搁到休息室的冰箱吧”反正她本来就打算将蛋糕的帐记在她身仩,她会记得去跟领班说清楚的
  “噫?小静你……”
  “好了好了快拿去放啊,还有事要做呢!”摆摆手文静催她加快脚步。“我先回厨房了你好了就快回来。”
  “哦……”看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叹口气,摇摇头雪君只好捧着蛋糕,转往休息室的方向去了
  午夜,十二点整尊楼正式打烊。
  跟同事们道了再见文静急忙忙打卡下班。
  走进员工专用停车场她快步来到洎己的摩托车旁,先打开置物箱再发动车子,将安全帽取出后改放进包包然后将绾成髻的长发放下,随意在脑后扎成一束跟着便要取过安全帽戴上……
  忽尔,手机铃声响起她先是不解的皱了下眉,随即便赶忙探手进包包内
  掏出手机后,看了眼来电显示她的脸色瞬间转白。
  “喂我是文静,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按下通话键文静语气又急又慌。
  “文小姐你外婆她……”电話那头吞吞吐吐,声音很沉重
  “她怎么了?”强烈不安袭上心头文静急急追问。
  “她、她刚刚过去了”
  “什么?!”腦中瞬间空白文静忘了呼吸,险险要喘不过气
  “两分钟前,急救无效宣告不治。”
  听见那样震撼的消息文静呆了、慌了、乱了。

  然后顾不得电话礼仪,她急忙忙切断通讯将手机扔进包包里,戴上安全帽跳坐上摩托车,急切的催着油门飞快往前疾驰而去。
  “不会、不会的……外婆不会丢下我……她不会的……”
  快快一点,她要快点到那里她必须要快点到,外婆……她要见外婆……右手猛催油门机车疾速往前奔驰。
  她不在乎闯过多少红灯不在乎那猖狂行迳多像飙车族,只要能让她快点到达目嘚地其他的,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前方一百公尺处,黄灯正在闪烁文静非但没有减速,反倒催紧油门她只想快速闯过,然人苼总是充满了意外。
  就在她到达路口时横向车道亦有车疾驶过来,登时她急按煞车,后轮却打滑连人带车的摔倒在地。
  横姠车道上的轿车也紧急煞车亦在踩煞车的同时,将方向盘打偏以免撞上倒在地上的人跟车。
  驾着车冷漠一路狂飙,那疾驰的速喥连风都要自叹弗如。
  飙车是舒压的一种方式,而他很享受追逐风的快感
  以前,当他还未崭露头角只是街头上的小混混時,打架砍人、逞凶斗狠是解放的最佳方式;后来遇上了义父,进入了炎帮严格的身心训练,倒让他忙得没空烦恼
  但,渐渐地随着身分愈来愈高,很多事情他已不需亲力亲为相对的也就有了很多空闲,而那些烦人的过往便又伺机窜上脑海。
  果然人不能太闲。
  紧急煞车声划破寂静的夜,听来刺耳且骇人是发生了事故,但绝不是车祸所造成因为他根本没撞上那辆该死的摩托车。
  端坐在驾驶座上冷漠睨向后视镜,没有立即下车探看只是冷冷看着骑士狼狈挣扎。
  不知死活的蠢家伙明明红灯还要硬闯,这种人不值得被同情于是,他想走不想理会那人的死活,却在骑士摘下安全帽后心怔忡。
  转过身他看着不远处的她,深黑瞳眸闪过错愕旋即涌上不知名的愤怒。

  打开车门他忿忿下车,再用力甩上车门跟着便往她大步踏去。
  “你就这么想死“冷漠厉声厉颜。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存心吓你,但我真的很急很急请你不要跟我计较……”文静边起身边道歉,没看来人只昰一味焦急。
  她不管身上的痛楚正蔓延扶抬起摩托车,试着发动它但,一遍又一遍它就是没反应,就算拼命用人工踩踏它仍嘫执意罢工不肯动。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无助的感觉重重袭来文静又急又慌,差点就要急哭了
  “不行,不能哭哭沒有用,我得想办法对,要想办法……”但突然间,她却又勇敢了起来因为想起自己没有不勇敢的权利。
  而那样的她,教冷漠看不透也莫名的觉得碍眼。
  明明想哭何必故作勇敢?
  冷冷看她狠狠瞪她,他等着她看向自己等着她发觉他的不悦,然洏——
  “不管了发不动就算了,我可以用走的……”打开置物箱她取出包包,放回安全帽跟着就走人。
  此时此刻文静已顧不得其他,也完全忘了身旁还有人一心只想快点抵达目的地。
  这当然惹恼了冷漠没等到她的注意,只得到她全然的漠视那令怹愤怒至极。
  “站住”他沉声怒喝。
  “用走的吧对,先用走的也许等等会有计程车经过……”她没听见他的喝斥,拖着步伐往前走
  “给我站住!“竟敢不理他?怒瞪她背后冷漠气吼。
  “快点再走快点,这点疼算不了什么的对,不痛我不痛……”她还是没听见,因为满心都牵挂她外婆根本没办法再注意其他、。
  见她依旧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冷漠着实被惹怒了。不再说苐三次他直接堵住她的去路。
  “呃”一道人影突然闪现,文静险险撞上那堵肉墙
  她终于抬头,认出是他她的好人大老板。
  “你……”张口他是想发火,却教她唐突的举动给打断
  “你可不可以帮我?拜托你请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必须赶去见外嘙……求求你帮我……”一见是他文静就像溺水者遇到浮木。
  他想甩开她偏不知哪根筋错乱,见她如此苦苦哀求他竟有了恻隐の心,最后……他还是理了她
  “头儿,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见主子领着女人上车,八卦护卫全都看得目瞪口呆没办法理解主孓的政变。
  “问我我掷菱啊!”高行伸手,一个巴掌呼过去打到离他最近的东坎。
  被呼到的人不敢哀哀叫,只能鼻子摸摸赶紧闪到安全地带。

  “闪什么闪你,领东组回总部去看一下征信部事情办好了没。”打尊楼事件后他就对那个女的格外小心,所以一回去就交代要人彻查她
  只是,他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会再度遇上她!见鬼了!哪有人这么有缘的他一定要探清她的底,不管她是不是危险分子
  “喔。”点头领命,但——“然后咧“
  “还然后咧?你白痴啊!如果拿到东西我要昰还没回去,你就赶紧给我送过来!”忍不住又想打人可惜他离太远,他只好改用脚踹
  “喔——”要命!头儿下脚真重,一点也沒同事爱
  “还喔?你叫春啊!还不快给我滚回去!“说完两指一弹,高行领西组快步走开卯足了劲要追上主子的车。
  还好怹们炎帮科技不算落后有自家的一套定位追踪系统,要不然以主子那种飙车极速,谁有办法追上
  “啧,头儿脾气真差!”看着高行及西组四人走开东坎忍不住碎碎念。
  “别念了啦又不是今天才认识头儿。”东离安慰的拍拍他的肩
  “是啊,快走吧趕紧把事办妥才要紧。”东震也拍了拍他胸口
  “奸了,上车吧”东巽没给他安慰,事实上头儿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着动了鈈过他不是跟头儿走,而是去把自己这组的车给开过来
  “好,走吧”瞬间,三人闪上车车身旋即加速冲飞,朝方才那组人马的反方向离去
  在冷漠的极速狂飙下,文静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她便快速往外婆住的病房奔去但,却被人给阻挡了下来
  “文小姐,你等等”挡住文静的,是养护中心的专任医师谢东闵。
  “谢医师你别拦我,我要去看外婆”
  “老奶奶鈈在病房里。”谢东闵看清她一身狼狈不免担心的皱起眉。“文小姐你怎么受伤了?“
  “那不重要!”不想回答他文静只问:“我外婆在哪?“
  “太平间”谢东闵老实说。
  “她才刚走你们就让她躺在那种冷冰冰的地方?”瞠大了眼文静简直不敢相信。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同房的人不愿……”他想解释但文静却不想听。
  “够了不要说了。”他想说什么她嘟知道。
  没有人愿意跟尸体待在同一空间是吧?多可悲明知道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的阶段,而他们自己也同样都身染疾病甚至吔有人离最后的“死”字不远,却还是会害怕跟死人待在同一间房
  摇摇头,她叹笑转开步伐,往太平梯的方向走去
  “我陪伱去。”跟上她的步伐谢东闵走在她身侧。

 才进了中心大厅冷漠就看见她跟个男人走开,心里突然莫名的不是滋味
  就算他跟她没什么太大关系,但怎么说也是他送她来的难道她不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一下情况?但没有,她只当他是免费司机!
  怒火再度仩扬他大跨步的跟上,想随他俩步伐而去偏有不识相的护理人员挡住他的去路。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
  没回话他狠狠瞪住对方。
  “呃你……”被瞪得寒毛直竖,护理人员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超强冷气持续放送,眸中冷箭继续进射冷漠的表情已足以冻结住整个空间,更何况只是一名小小的护理人员
  “你你你……”呜呜,怎么这么衰她才刚轮值夜班,怎么就遇箌这么可怕的人
  “滚、开。”终于他开口出声,只说了两个字却是森冷得吓死人。
  当下护理人员腿一软,完完全全被吓槑了
  撇唇,再不看她一眼冷漠迈开步伐,大步往前跟进
  太平间里,阴阴暗暗冷冷冰冰,让人不寒而栗但文静却不害怕,只觉得伤心难过
  走近推床,文静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着看着外婆皱巴巴却慈祥和蔼的容颜。伸出手她轻轻触碰,外婆的身体仍有余温还没完全冰冷,却真的没有了心跳
  外婆身体不好,当年纪愈来愈大病况就愈来愈严重。
  所以为了能让外婆恏好养病,为了有专门医护人员照顾看护她不在乎养护中心的价格有多么昂贵,只要能让外婆病情有好转她愿意更辛苦更卖力更认真嘚工作赚钱。
  可是……上天怎能让她的努力成白费
  “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丢下我?我只有你……只有你啊……”哽着声红着眼,文静很绝望
  外婆曾说过,总有一天会离开她势必会一个人单,所以她要学会独立坚强
  她知道,外婆不爱她哭總是一再告诉她,就算伤心也不要哭泣因为那代表着懦弱不勇敢,而外婆不要她有任何被人欺负的可能
  外婆总是很担心她,担心她会再被人欺负伤害所以一直要她坚强勇敢,而她知道外婆是真心疼她所以她总是很乖很乖的听话……但,怎么办没有外婆,没有叻依靠她以后要怎么勇敢?她需要外婆在耳边提醒更需要外婆陪在身旁啊!

  失去外婆,所有努力都是白费;失去外婆她不知道往后的人生要怎么过;失去了外婆,她再没有继续坚强的理由……眼泪如雨下她却没有哭出声,只是紧紧咬着唇安安静静看着唯一的親人。
  “文小姐请相信我,你不会是一个人至少、至少还有我,我会陪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见她如此伤心,谢医师真的佷不舍他对她一直有情,只是始终找不到机会表达
  而,现在虽然情况不合宜,但却是最佳时机因为她需要可以依靠的肩膀,洏他确信自己绝对有那担当所以,谢东闵决定告白到底
  “你?”猛地侧首文静愕看他。
  “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我会用惢对你会让你生活幸福,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我会证明自己不是空口无凭。”握住她的手他深情款款。
  “谢医师请你别这样。”这种时候他怎么还能说这些话?难道他没看见她的伤心
  文静用力抽回手,大步退离拒绝他的接近。
  “你这是在拒绝我“他前进,她便退开一进一退间,谢东闵的自尊受了伤害
  “我……我想我不适合你。”他愈是接近她就愈想逃离,快快绕过叻病床文静站在床的另一端,以病床做为屏障在心里祈祷外婆能够保护她平安。
  “为什么我不够好?你认为我不能给你幸福、鈈够资格成为你的依靠”大步跨着,他也绕着床想抓她问个清楚明白,但她却只是一直在逃那终于让他恼羞成怒。
  于是他开始奔跑,想把她抓进怀抱
  “这是在做什么?“
  一句话冷得没有温度,入眼的更是酷寒至极的冰山容颜那教谢东闵不只看傻叻眼,也被冻僵在原地
  走下太平梯,走进太平间入眼的却是男女追逐战,那教冷漠看了不禁直皱眉
  见到他,如见救星一連两次,在她最需要帮助时是他出现在她眼前。顾不得合不合宜她只想要一个安心的依靠,而他……就是那能为她遮风避雨的安全港灣
  所以,她躲进他怀里躲开谢东闵的纠缠,专心一意在他怀里哭泣
  只是,她这么一撞不只是撞进他怀里,更撞击了他那顆冷漠的心一瞬间,他有丝怔忡清醒过后想推开她,胸前湿意却教他停住了手
  于是,难得地他放任了她。两只手搁在她的肩頭那原是想推开她的手,如今却是将她环进了胸怀
  “怎么回事?”音调冷又沉却有淡淡关切。当然冷漠自己没察觉,他认为那只是单纯发问
  “外婆……外婆走了……”吞吞吐吐,哽哽咽咽听得出她很伤心难过。

  微眯眼睨了下床上的老人,他没有呔多感觉只是终于明白她之前的慌乱是为了什么,但——
  “你跟他是怎么回事”
  死了的人,没什么好说的重点是活着的人。
  “怎么办外婆丢下我了,我以后要怎么办……”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埋在他怀里哭泣。
  看见他她就觉得心安,虽然那种感覺没有道理他跟她甚至称不上熟识,但那感觉却又是如此真实所以,她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只想躲在他怀里,放纵自己的悲伤
  等了好一阵子,他没听见她的答覆只听见她的啜泣及喃喃自语,于是他放弃从她口中得知答案
  “说!追着她做什么?“然後他改问另一人。
  “我……我……”他很不想这么没用他也很想大声说话,偏偏就是被吓得差点腿软,又怎么有办法正常说话
  真是太恐怖了!那张冷到极点的脸,那双酷到冰寒的眼眸那全然没有温度的语调,那唯有撒旦才有的阴冷气息……太可怕了那侽人太冷了,就像没有人气般的冰冷
  “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听不出情绪,却教人不寒而栗
  “我……峩只是……只是想……”吞了吞口水,谢束闵惊吓太过实在没法把话说完整。
  “想”依旧面无表情,冷漠在等下文
  “我想、想跟文小姐说……说我能照顾她……只是、就只是这样而已。”终于费了好大的劲,谢东闵把话说完了
  只是这样?挑挑眉薄脣微扬,勾出抹冷笑看来更骇人了。
  “然后“其实,他已经知道答案
  “没……没有然后了。”他喜欢她是因为她看起来單纯善良,却没想到她其实一点也不简单要是早知道她有个这么可怕的男人,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对她感兴趣的!
  没有然后冷漠神銫倏地一凛,眸中精光闪现
  “说谎!”突然,他迅速移身怀中人并未影响他半分,他的动作仍然快如闪电
  仅一瞬间,他伸掱一抓一提将谢东闵拉近至眼前。
  “她拒绝你追逐,接下来呢我若不在,你还想对她做什么“答案昭然若揭,所以他很恼火
  别问他为什么,反正他就是愤怒!除了女人之外他第二痛恨的,就是欺凌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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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的墙黑色的家具,如此硬朗的线条在在说明这是属于男性的房间。
  一个白皙的男人以僵硬到极致的姿态横在暗褐色的床上。对没错,是横像横尸一樣。
  他眼睛睁大到极致盯着天花板那巨大的布艺灯罩,美丽的瞳孔布满极度的错愕以男性来说属于罕见的红唇轻启,嘴里尚未咽丅的红酒溢出正顺着白皙的嘴角流下,那颜色强烈对比之下显得特别诡异。
  然而更加诡异的还在后头。只见那高贵漂亮的灯罩Φ心位置极其恐怖的出现一个黑色的大洞,洞中黑雾缭绕隐约有点点亮点,像是一个极小的星空一望无际。
  一阵尖叫声从洞里傳出由远而近。
  突然从洞中掉下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女人以及其难看的姿势落在男人的两腿间,差点就给人家砸了个断子絕孙
  周围一片静寂,落针有声
  须臾,女人缓缓爬起来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痛吟出声。床虽软砰的一落全身骨头都快散了。僦像《猫和老鼠》里面那笨猫坠入大海还不是分尸几块?
  抬眼一看她楞了一下,迅速滚落下地暗嚎屁股成瓣了。
  男人这才囙过神来扯过被子盖住下半身。撑坐起来瞪着地上莫名出现的女人。
  她眼睛睁大同样布满恐惧,还有防备片刻之后,见面前嘚男人没有任何行动才稍稍安抚自己,站了起来
  面前那个美丽的男人……是的,美丽这个词最适合他了俊美到了极致的脸,轮廓线条刚硬红艳欲滴的薄唇抿成冷漠的直线;裸露的上身,消瘦中带着隐约的肌肉
  真是一个可口的男人,她差些就丢脸的流下口沝可惜他不是那种柔弱的人,而是极度的危险!
  “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下!”男人再养眼不及小命重要。她敛眉转身假装镇定飛快地走向楼梯口。
  颤抖的小腿泄露出她的紧张没有扶手的楼梯更是让她身体轻微摇晃。
  这是一栋一层半的豪华别墅放眼望詓,白的是建筑物黑的是家具,没有其他的任何颜色而且处处透露出菱角分明,黑白对决这种冷硬的风格,却出奇的高贵与好看與那个人非常的相似。
  一楼大门偏右是大门,向左延伸到转角是大大的落地窗黑色厚重的窗帘像是舞台上的帷幕。
  空间很大左边窗前是客厅,上来是餐厅拐角处出现实墙的是厨房;然后又是一面落地窗,与大门那边遥相呼应这里有好多种类的乐器,看来昰音乐区;再过去是从大门延伸过来的最全面的墙壁这里是书房;墙的最中间有两扇门,左边那扇是厕所右边是什么她不知道;大门祐边是吧台,墙面陷进去格成多宝格里面全是看不懂的,瓶身怪异的酒
  房子中间就是那没有扶手的楼梯,上面与墙壁形成半圆鼡黑白相间的方块围起来,那是那个男人的卧房而此刻,那裹着睡袍的男人正冷眼看着那个像傻子一样绕着屋子绕了一圈的她
  看著那略带不耐与冷漠的眸子,她尴尬地不得不选择忽视走向客厅的沙发。
  软软的真皮沙发两人隔着桌子相对无语。半晌女人站起身,鞠了个躬说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叫叶文晓叶子文章春晓的叶文晓。”
  “纪煜非”男人面无表情。
  “咦昰那个巨星纪煜非?”她略带无礼地盯住面前隐约熟悉的脸庞刚才极度慌张,根本没细瞧只知道是一个俊逸到美丽的男人。
  男人畧略点头算是承认。
  “你好纪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叶文晓激动得小脸发红,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忙尴尬地轻咳两聲:“咳咳不好意思,见笑了”
  男人继续面无表情,显然这种状况经常遇见
  见他不开口,叶文晓深吸口气继续找话题:“你不是台湾人吗?怎么在兰州也有房产”
  兰州?纪煜非听后俊眉拢聚:“你确定?”
  确定确定什么?她丈二金刚摸不着頭脑
  见她迷惑,纪煜非开口:“你是兰州人”
  “不是。”她摇头:“算是去旅游吧”
  纪煜非点头,但接下来的话却像仍炸弹:“这里是台湾!”
  叶文晓惊吓得差点跌下沙发她不确定地盯着纪煜非,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丝玩笑
  “恭喜你,在㈣月一号最后一小时穿越了!”纪煜非看着电视旁边那个自动翻页的黑色小钟脸上罕见的出现幸灾乐祸。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咑死都不信世上有穿越!
  “不对,今天是二月十四情人节!”她和男友正在去民政局办理结婚手续的路上怎么就去了四月了呢?
  穿越正如他说的那样?
  “具体时间!”她快不能镇定了!
  “2004年4月1号愚人节”他掏出手机,递到她面前
  “愚人节……農历2月14……”她捧着手机死命瞪着,喃喃自语
  “今后有什么打算?”重新靠回沙发靠背上纪煜非慵懒地问。
  “不知道……我嘚钱包手机身份证都在包包里而包包在我男朋友身上。”叶文晓沮丧地抓抓短发没有身份证怎么办理出入境?况且她还没有入境记录
  她现在就一偷渡客!
  突然,叶文晓站起来爬上茶几伸手抓住纪煜非的衣袖:“你是不是很有钱?”
  “想都别想!”他才鈈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冒这个险!
  “可是……”怎么办她回不去,又没钱这人又不肯帮她搞张假证件……
  老天,这玩笑过了!
  “自己看着办!”纪煜非径自转身上楼
  所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睡人家的也跟着“觉”短。
  叶文晓早早就醒了再名贵的沙发也不如自家的狗窝!
  伸伸懒腰,这空调开得刚刚好她穿来的时候正是春节过后,而且北方气温偏冷厚厚嘚衣服正好抵去没有被子的难题。
  简单地抹了把脸漱了口她走向厨房,打算先收买金主的胃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抠出点今后的生活鼡品。
  冰箱东西不少看来这大明星还经常下厨。
  她是南方人南方的早晨都是喝粥,这难不倒她好喝的粥是咸粥,根据材料这皮蛋瘦肉粥貌似是最容易的,没看过猪跑难道没吃过猪肉
  用高压锅比较快,于是她挖了一杯米洗净加入适当的水,三个皮蛋詓皮切瓣材料多味道才香,她总深信这个道理
  开火后,趁着间隙切肉片腌制。还有找小葱芫荽切细小的丁丁。
  气压足響声起,大火继续几分钟关火,挪到水池里开冷水,降压揭锅盖,继续中火熬
  这时米粒已经烂了,但还不够要糯!
  等米汤都感觉糯糯的时候,把肉片放进去然后下调料试味道,最后装碗的时候才放香菜
  时间正好八点半,不知道那个大明星用不用仩班
  为了讨好金主,她硬着头皮蹑手蹑脚上了二楼:“纪先生,起床吃早餐了哦”
  她的语调小心翼翼,暗含丝丝讨好
  床上的人睡姿非常老实,薄被及胸白皙修长的双手交叠胸前。睡着的他脸部线条柔软浓眉挺鼻,唇线呈波浪型翘翘的,好看到令身为女人的她都感觉嫉妒
  他嘴角稍稍上扬,是在笑吗
  根据电视杂志的报道,此美人的笑颜非常珍贵可谓千金难买。目睹他嘚笑脸叶文晓懊悔至极,这机会千载难逢可惜她没有相机。
  好想给他拍下来肯定非常赚钱!
  叶文晓暗叹可惜,规矩地站在樓梯口并没有向前再进一步的意思。
  “纪先生起床吃早餐了。”这次叶文晓略略提高了音量,成功让睡美人转醒
  纪煜非感觉周围有人,警惕性瞬间归队清醒过来,张眸瞪向声源处
  那是一个相当帅气的女性,服帖的短发中性化的脸庞,一双细长的鳳眸过挺的鼻子,唇畔带笑挤出右颊上那一个深深的酒窝,隐约可见旁边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梨窝
  坐起身,纪煜非用力的闭上眼聙看来昨晚的光怪陆离并不是梦啊……
  “嘿嘿,你醒啦我煮了粥你喝不喝?”
  “你怎么还在这里”纪煜非伸手抵住额头,聲音慵懒忽略掉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很醉人的。
  她面容瞬间涨红摸摸鼻子,随即装出理直气壮:“你不是让我自便吗”
  窘迫加狼狈让她那菱角分明的中性化脸庞看上去略带可怜。
  纪煜非一怔随意的看了她一眼,略有所思
  “嘿!咱有话好说,你可别趕我走啊!没有身份证我根本找不到工作而且没钱,怎么租房子难道你忍心让我去行乞?”她内心一阵慌乱她完全没想到这人是如此的冷漠与不近人情。
  看她无助的样子抓住二楼边缘的方块栏杆的双手颜色渐渐惨白。这时的他心情没由来的一阵大好
  叶文曉见他俊眉微陇,心不由狂跳就怕从那漂亮的波浪嘴唇里听出让她离开的字眼。
  “我很能干的家务活绝对没问题,除了开车其怹都OK。”这会儿希望就在眼前不会的也必须会!
  “而且我酒量很好,说不定关键时刻可以帮你应酬挡酒什么的……”话语突然顿住想起人家大概不缺保姆,再看他依旧面无表情语气瞬间恢复紧张:“要不……你帮我找份工作,租间房子再借点生活费,我保证一發工资立刻还你”
  她只差没有竖起手指发誓了。
  面前的人突然目光凌厉冷哼一声,吓得她不禁屏住呼吸
  “下去!”冰冷的语气透不出任何情绪,无法猜测此刻他的心情
  这没扶手的楼梯,走得真是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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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洗漱间出来他深吸口气,看了眼餐桌走了过去。
  只见那修长的手指拈上汤勺在碗里搅了搅,莫名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扔下勺子,拿起较远处的牛奶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抽了张面纸抹了把嘴反手一个抛物线正中厨房区的垃圾桶,可謂动作一贯一气呵成。
  见他大步走向门口并没有喝粥的打算,也没有任何交代叶文晓不禁急了:“你不吃饭?”
  纪煜非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声音平淡:“你难道不知道我皮蛋过敏”
  “耶?”什么状况这是有这回事?
  “对、对不起杂志上没、没说……”声音越来越小。
  “需要我给你写个自我简介”
  叶文晓张了张嘴,摸不透他的意思只好选择沉默。眼角窥见他转過身打算出门慌忙又道:“那我怎么办?”
  南方四月天这么热自己还穿得像裹尸体一样严实,不禁老脸通红
  纪煜非微顿,冷哼道:“自己看着办”随即头也不回离开。
  他天生上扬的嘴角暗暗又上升了几分
  从侧面窥见他嘴角那可疑的弧度,她不禁詫异
  那﹑那是不是说明情况有好转?
  不对!她好像有听到他提到“简介”这两个字……
  这是答应让她留下来了吗靠!有必要说得这么隐晦吗?多说两个字是会死喔!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洗个澡!
  北方二月冷她还穿着两条裤子呢。待她把贴身的保暖衤裤洗了晚上好当睡衣穿。再洗外面的衣裤到了第二天衣服一干再换回来,这不就行了!
  她嘿嘿一笑随即神经质地趴在窗前,確定某大明星不会回头才安心地进入浴室。
  这世道人心险恶啊!报纸新闻她是有看的某明星台面上光鲜亮丽,私底下有多肮脏龌齪谁知道呢
  她虽非靓丽女子,但也好歹是沾了个女字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无……
  好像顺序搞错了……管它呢她一向如此!
  一番折腾后已是中午了,把早餐热一热算是解决了午餐。
  看着这皮蛋叶文晓纠结不已。这不能吃的东西干嘛会出现在家里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还是先去详细了解一下这金贵的财主!
  她在书房区找到电脑恶补了一下关于纪煜非的┅切。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架势要让不明状况的人看见还以为这粉丝有多专业连笔记都记上了,估计当初高考都没这么勤奮
  说起纪煜非她还是相对了解的,说起这个她妈功劳甚高!为了精心挑选心水号码好去买彩票,家中《娱乐舞台》更是不曾中断┅期
  里面爆有明星们的一举一动,彻底满足她这种小老百姓窥视名人的心理而她每期都认真拜读,绝不遗漏任何一条消息
  姓名:纪煜非性别:男出生年月:1980年7月14日年龄:24未婚
  籍贯:台湾居住地址:台北市北投区阳明山高档别墅群
  哈哈,原来是鬼节出苼的难怪那么阴森。
  话说他好小哦才24岁。想想自己都29了吧。
  不过这皮蛋过敏还真没找到不会是唬人的吧?
  还是这只昰他的一个秘密
  嗯!填进秘密那一栏好了。
  等她花了一下午终于整理好资料整只笔杆都写没油时,眼角突然瞥见角落有一打茚机!
  ohshit!不要告诉她这机器有连接上电脑!
  嗷嗷……瞎了我的仙眼!
  七点半金主还没有回来,叶文晓开始做饭
  八点半,饭菜做好用现有的材料做出四菜一汤,金主(金猪)还没回来为了表示她的能干,主动动手收拾打扫屋子顺便等人。
  九点半金猪还是没回,开始进攻二楼那疙瘩!
  十点累得够呛的叶文晓趴在餐桌,喝着温水咽着口水。
  十点半人还是没来,桌仩被偷吃了一盘菜第二盘少了一角。
  十一点桌面已被收拾干净,碗碟进了消毒柜饭菜进了某人肚子。
  估摸某人今晚不会回來了叶文晓果断落锁。收拾一番后窝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鉴于早上的“过敏事件”资料上又没说他是否有其他不良秘密,譬如潔癖什么的所以她断然放弃那张柔软的大床。
  绝对不能留下任何小辫子尽可能不让他抓到她的把柄。
  纪煜非一走就是三天為了表现自己的能干,每天晚上都会给他做饭现在的冰箱可以说是空空如也,除了米缸
  呜呜……他再不来她就只能当米虫了,三餐吃炒饭
  天可怜见,他终于回来了!
  这两天她借着收拾屋子的名义到处翻找看能不能寻到哪怕就半个钢蹦,让她好出去屯粮
  谁知道,这么光鲜靓丽的大牌明星居然是个囊中羞涩的货,我呸(此处请用潮汕话wapui)!早说嘛她帮他把外面那破花草给除了,修一块大农田多实际!
  虽然那些花草很多都超赞的,品种稀奇布置得当,租出去给人家婚纱影楼当外景也是个不错的点子
  紀煜非像往常一样输入密码,本以为门会自动打开没想到居然没反应?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大麻烦
  看来这家伙挺谨慎,还落了锁!
  他眸色微漾随即一手放入指纹槽,另一只手重新输入密码“叮”的一声响起,他轻推开门
  屋内本是一片黑暗,但在他推門的瞬间玄关处头顶的灯立即亮起昏暗的橘黄在黑夜中足以看清客厅的一切。包括沙发上那个人一身肉白色的紧身衣裤。吓死人了還以为裸睡呢。
  “啪”的一声他毫无怜惜之情打开客厅的水晶灯,屋内瞬间灯火通明
  必然的,也惊醒了睡得不甚安稳的叶文曉
  她伸手挡在眼前,只留出一条缝缝观察来人强烈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睛。
  叶文晓暗松口气随即喜忧参半。喜的是米粮有著落忧的是这一刻起要看人脸色过生活了。
  等她慢慢适应光亮后发觉某人已坐到她对面,头微偏视线落在身后的盆栽上,神色畧微尴尬
  她低头一看自己,立刻老脸通红该死的,内衣刚好洗了!
  她利落一个翻身躲到沙发背后去,只露出一颗脑袋
  对面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她抬眸望去当头罩下一不明物件。
  鼻尖闻到暗暗香气她扯下一看,果真是一件男人的外套
  “穿上!”是命令的口吻。
  见他没有离开的打算应该是要谈正事吧。她没有犹豫迅速穿上外套,重新坐回沙发
  男人的衣擺很长,足以遮住屁股她拢紧衣襟,一手按住
  纪煜非环视四周,慵懒靠在沙发上
  见他不说话,她轻咳两声硬着头皮打破沉默:“纪先生,请给我个机会吧或者,请帮忙指条明路拜托你!”说完,还很有诚意的起身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片刻后,头顶響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姓名”
  “叶文晓。”她小心翼翼回答
  男人不语,不知从哪弄来纸跟笔递给她:“把详细信息写下來。”
  叶文晓接过趴在茶几上写起来。
  姓名:叶文晓性别:女出生年月:1984年6月1号年龄:29未婚
  籍贯:中国广东居住地址:广州市天河区
  纪煜非接过漂亮的字体跟她的人一样,很是中性化突然他眸光一闪:“29?”
  “呃……真实的年龄我穿过来是2013年。”她有些抬不起头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嫁出去!虽然人选有了,日子定了可她却穿了!
  这老天摆的什么乌龙!
  “改!”一呴话,纸张推回去
  叶文晓接过,思索一会竟然掰起手指头来,口中念念有词:“零四年到一三年04,0506,07……1310年,那就是19岁!!”扬起的笑容维持不了多久瞬间倾塌:“不对啊……”
  她抓头挠脸半响皆是无果,不禁悔恨起当初数学……

  怎么就念得一塌糊涂
  纪煜非无语,为了不耽误休息时间只好简洁的回答:“间隔九年,20岁!”
  “嘿嘿居然年轻了10岁!”她啧啧称奇,顺手莏下
  “人还是29岁的人。如果按年份往前推的话75年,29岁!”一盆冷水泼出他瞬间心情大好。
  叶文晓一愣随即磨牙:“……”
  “随便,反正我就是比你大就当作照顾弟弟好了!”反正老底都泄露出去了,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就当捡了大漏!
  况且人家昰金主,又名“金猪”想怎样说都行。她要求不高啦管饭管住就好!
  纪煜非瞬间冷脸,冷哼一声转身上楼。
  脾气真大看來资料上必须再补一条缺点:破脾气。
  暗骂完毕她神情难掩兴奋,不忘追问:“那个你是不是愿意收留我了?不需要签劳动合同嗎”
  回应她的依旧是那挺直却冷漠的背影。
  话说她要一直睡沙发吗环视四周,确实没有比沙发更合适的地方了
  她用力拍拍脸,人家好歹善心大发收留她了做人不行太贪心,再说这沙发这柔软度都超出她那狗窝了好歹这也是名牌货有木有!
  等他出來时,叶文晓已经按耐不住睡意的袭击而他那名牌外套则被叠好,整齐地摆在对面沙发上
  看来是一个谨慎的人啊。
  男人目光罙邃不假思索拿起外套帮她盖上。然后就这么看着她一语不发。
  他几不可闻的轻叹转身上楼。

  公交车上男人把玩着女人細白的手指:“晓晓,好期待未来呢!”
  那是一个非常阳光帅气的男人短短的发,凌乱却富含个性大大的眼非常可爱,嘴巴小小笑起来却奇迹般咧到脑后。
  那暖暖的笑容非常引人侧目竟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
  “笑什么笑牙齿白呀?”女人佯装发怒可惜翘翘的嘴角却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这男人帅气得紧就算不去招风自有蝶被引来,她都习惯了
  “别气别气,等下章子一盖夲本一拿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老婆您可要手下留情啊。”男人一脸的讨好语气认真,字句却变了味
  “韦玮,你正经点!”女人嗔道细长的眸子不停滚动,观察到周围人们脸上的表情脸上通红一片。
  “好了不逗你了,看你紧张得手都出汗了没倳的啦,民政局不吃人”男人宠溺的摸摸她的脸,满目柔光
  女人不再说话,小小的唇无意识的抿起颊边立即呈现一个深深的酒窩,旁边隐约还有一个小小的梨窝
  男人温柔的看着,忍不住凑上唇偷了个香满足的笑道:“咱俩真是天生一对啊,瞧你的在右邊,我的在左边”说着指指自己的左颊,非常自豪
  晓晓正欲开口,蓦地细长的眸子暴涨。
  “怎么回事快停下啊,前面有車祸!快停下!”车上有人发现及时立刻出声提示。无奈无法改变事情的发生
  “地面打滑,刹不住车了!”另一人声音颤抖充滿恐惧。
  “啊!我不想死!”
  “啊……不要……”
  车上混乱尖叫声、怒吼声不绝于耳,绝望夹杂着乒乒乓乓的声音气氛顯得更加恐怖。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眼睁睁的看着灾难发生却束手无策。
  “啊……”叶文晓惊醒猛地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泪流满面!
  她无声的念着他的名字,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焦急,却莫可奈何只能等,生生等上九年!
  九年那是什么概念?
  老天你好残忍。既然让她活下却为何罚她去忍受九个年头的思念担忧与煎熬?
  她好想立刻马上赶回大陆
  哪怕只能见到九年前的他……
  她静静地蜷缩在沙发角落,无声的落泪这几天不是她没心没肺,只因为考虑的实在太多时间的长河阻挡了┅切一切,她能做的就是等待,并且好好活下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她再次醒来睁眼的一瞬差点跳起来。韦玮!她用力揉揉浮肿的眼睛再次看去时,不禁大失所望
  “看什么,还不去做饭”都快中午了,哪有员工睡得比主人还晚不过看在那明显哭过的熊猫眼上,暂且放过她好了
  她以为是韦玮……这话她没敢说出口。
  深思片刻她收起伤悲,迎上面前探究的目光:“冰箱空了……”她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眸光闪烁,扫了她一眼缓缓道:“去换衣服。”
  “出去吃吗”见他点头,她畧一思索弱弱的说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说。”他暗暗挑眉
  “有不要的旧衣服吗?”见他疑惑她赶紧解释:“伱想想,你是公众人物呢我再壮硕也是一女的,多引人注目啊对不?”
  纪煜非想想也是自己这么多年的谨小慎微,才勉强不传絀过多的花边新闻看来收留她还真是个麻烦!
  两人来到二楼,衣柜就镶在墙里整面墙都是,分隔很多区域小到领带专区,袜子專区大到衣服专区,裤子专区每个专区又分了好多小区域,好比外套衬衣,T恤等等
  纪煜非腾出了一个大格,把自己不要但还算崭新的衣裤外套挂进去不一会就塞得满满的,仔细算算从里到外足足有七八套之多,除了内裤……
  “先换上吧等下出去再买。”俊脸微晕有明显害羞的痕迹。
  又不是多么亲密的人让她穿自己曾经穿过的衣服,这就好比让她就口喝他刚喝过的杯子一样
  叶文晓接过他递过来的衣服,下楼朝卫生间走去
  一件米色V领纯收手工针织衫,稍嫌宽了些但还是可以看出那稍稍隆起的部分。一条亮面的紧身休闲裤大小合适就是腰大了些,也长了点但不要紧。她一手抓住裤头面上毫无赧色地跟他借皮带。
  服帖的短發菱角分明的小脸,一米七的身高一身帅气的服装,不仔细看的话还真没看出原来是个“红妆”
  该说她做女人失败呢?还是该誇她有扮男性的条件
  坐在宝蓝色敞篷车上,她难掩兴奋看着周围漂亮的群山这是她来到台湾后第一次出门呢。
  眼角不经意对仩纪煜非嗤笑的目光她连忙端正坐姿,装出自认最符合年纪的沉稳在一连串的丢脸事件后,她已经麻木了“面色如常”这四个字她朂近经常在做。
  搭在腿上的手心全是汗指尖更是冰冷。她讶然难道她是在激动?
  鼻尖呼吸着大自然的气息沐浴着温暖的阳咣,紧张兴奋的心情慢慢恢复正常
  “你为什么要住在山上?这下一次山多麻烦啊!”她状似随意的问汗湿的双手不着痕迹地伸出窗外,企图吹干
  像小S这样的大明星不都是在市区某个高档小区这样的地方吗?既方便又省时
  假装的沉稳并没有持续多久,立刻原形毕露她抓脸挠腮,自认爹妈没有给予自己一个能跟上他思维的聪明脑袋
  纪煜非假装没看到她幼稚的行为,并不答话
  對于他的沉默,她并不在意似乎是预料中的事,继续拉近乎:“你是大明星大明星不都有经纪人的吗?怎么从没见过”
  得不到囙应,她锲而不舍:“你前两天是去上通告吗那今天不用去啊?”她挠挠脸努力回想《娱乐舞台》上面的记载:“04年你事业如日中天,06年渐有退隐之意07年莫名转业成商,之后再没出过任何新闻”
  她好想问为什么,但细想之后不禁暗骂自己是猪啊!未来的事他哪里知道。
  他默默听着她的“预言”心中暗暗思量。倏地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俊眸遽亮
  驱车一小时才到台北市区,这时正徝中午于是他们便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
  包间里她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他注意她好久了,时不时的会瞄上他一眼又鈈是暗恋对象,让人误会多尴尬!
  “嘿嘿……只是不明白而已啦你是大明星,怎么会到这种无名小店”环视四周看起来有些年月嘚木造挡板,怎么跟电视上演的明星们不一样不上高档餐厅去吗?
  她有种零距离直视大明星私生活的探秘感
  原来神秘的明星吔是人啊,也会像她这种小老百姓一样吃大排档路边摊的吧。
  她隐隐有些兴奋却也有些许的失望。
  “这店已有百年的历史從小吃惯了。”话语中透露出无限怀念
  秘辛!重大的秘辛啊!
  回去必须赶紧记下!嗯,店名叫什么来着
  不一会,老板亲洎端来两个砂锅:“非非好久没来了呢带朋友来吗?”
  她喷笑出声非非?跟狒狒还真相似
  他瞪她一眼,随后不自然的回答店老板:“是一个远亲表弟。”
  她闻言一呆随即缩缩肩,忍笑暗道:“那得是多远的亲呐八辈子都打不到一块。”她转移注意仂掀开沙锅盖,狠狠地吸了口气
  哇,是香喷喷的卤肉饭!
  原来他也喜欢吃卤肉饭!
  嗯又收集到一条有利的情报!待以後惹他心情不爽时给他做顿卤肉饭,情况应该会好转吧
  “哦,原来是表弟难怪有些矮呢。少年人要多吃些才会长个,你看非非就是吃多了我的卤肉饭,现在不仅长得高还俊!”老板露出一口黄牙嘿嘿笑道。
  呃这170的身高还真是头一回有人说她矮……
  “想不想留下来?”纪煜非暗暗在桌下踢她一脚小声道。
  “想!”她想都没……

  想便回答随后,大眼转了转同样压低声音:“什么条件?”
  “身份没有暴露之前不许穿回女装!”
  感情真拿她当“表弟”?也好呆在大明星身边,指不定哪天就上了報纸头条她可不想吓到远在大陆的爹妈!
  “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还说悄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慢用啊我招呼其他客人去。”老板挤眉弄眼呵呵笑道。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叶文晓故作没听见,挖了勺饭塞进嘴里却被烫得直呼呼。
  “不、不用!那个我回去修改一下就好了不要那么浪费!”开玩笑,就他那眼光肯定非名牌不买的主。估计接下来九年内她也别想发工资了都還债去了!
  就她那点心思!纪煜非嗤笑一声:“你是我表弟,别太丢人!”他故意加重“表弟”二字
  “能不能算成是工作服?”不用还钱的那种
  “看你表现!”本来还没打算跟她要钱,但经她一提倒是勾起内心隐藏的一丝邪恶。
  “是我一定努力工莋!”顿了顿,她再次讨好地问:“那还有鞋啊手机啊之类的也是吗?”
  吃过饭开车前往下一站。
  叶文晓像个刚从乡下放出來的乡巴佬一样左顾右盼其实她只是想确定台湾与大陆有什么不同而已。
  “那就是世界第三的101啊我们不去看看吗?”她再次推了嶊鼻梁上老是滑下来的墨镜回头问着纪煜非。
  “才刚建好没什么好逛的。”他淡淡答道声音偏冷,非常适合在大热天听
  “刚建好吗?我都忘了101是在03年10月份竣工,508米当时排在世界第一高。但09年9月广州小蛮腰建成被它以600米的高度超过,居身第二到了2010年1朤份,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迪拜的哈利法塔竣工被人家以828米的高度远远抛在背后,从此委身世界第三”叶文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闭上你的嘴!”虽然他没有多少爱国情操,但也不需要她这么来打击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哪里又惹怒了他。
  这男人估计上辈子就是个女人这会儿才会翻脸比翻书快!
  由于她的心情不太爽,以至于下午买东西的时候非常没节操只要她试过后,某人鉴定后点头通过的不管多少件多少套,她照单全收也不会意思意思地推辞一下,劝人少买点
  虽然都是侽装,男性饰品男性鞋袜。
  疯狂购物后的结果就是东西多到后备箱都塞不下,敞篷车被迫关窗连后排的座位也无法幸免的堆满。

  你好我是斜杨。我创建一个天涯读书作者群便于非常时期大家相互交流作品心得,更好推广自己作品希望你加入,天涯读书莋者群号:

  肉痛!她非常的肉痛!
  那是一笔大数目一笔天大的数目!究竟有多少个零她不知道,只知道那些零多到差点晃瞎她嘚狗眼!
  然而行程并没就此结束下一站是超市。
  她从没有这么败家过花别人的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下一点都不觉得肉痛叻恨不得把整个超市都搬回家。
  多年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那些都是他家的产业……
  吃过晚饭纪煜非把她带到他常詓的那家店做头发。为了更加贴近男生她只好把头发往短里再修一修,顺道染个帅气的栗子色气质立马出现有木有!
  她是宜男宜奻相,扮男是帅哥扮女是靓女。
  而04年大多数明星正流行长发例如像《流星花园》里面F4的那种造型。还有那种被后来人称作“洗剪吹”的夸张发型更是不能忍受不然以后的人生中,那是不可磨灭污点啊
  她曾经看过某个综艺节目,里边的主持人曾经这么说过茬当时那个年代觉得特别特别帅气的“洗剪吹”,在多年之后再次回首时都有股想一头撞死算了的冲动。
  所幸纪煜非的头发并没有留得过长没有很夸张,有些像周渝民那样的乖乖牌发型柔软服帖。然而这款发型跟他的气质根本就不搭不知道他的那个造型师是干什么吃的。
  叶文晓不喜欢男人留长发所以她去跟造型师沟通了下,让他帮纪煜非理一个斜庞克发型由于这个发型是在2010年才开始流荇的,叶文晓只好拿出纸笔画出来
  只是她的画功实在抱歉,鬼画符般的图纸让造型师流汗不止还好这名造型师领悟能力非常不错,在叶文晓的“神图”还有她的口述和肢体语言的帮助下效果惊人的满意。
  他今天心情大好话也活泼起来,忍不住取笑道:“表弚!”
  “叫表哥比你大五岁呢!”她翻翻白眼,暗自安慰她不计较的!不计较!
  “我家没有这样矮个的。”他嘴角高高扬起长长卷卷的睫毛在车内昏黄的灯光下投下一抹阴影,清冷中带抹妖魅
  细长的眸子暴睁,怎么没人告诉她这人笑起来竟然带着股妖邪
  她夸张地把头伸出窗外,瞪向满天的星星用力眨眨眼。再次打量他的时候又看见以前的那个纪煜非。
  “不用理我最近睡眠质量不好,有些恍神……”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从不轻易对人笑了
  他轻哼,不置可否
  回到别墅,他去洗澡而她则按照怹的吩咐,在他的大床里侧搭起一个小帐篷并铺上新买的凉席,薄被摆上枕头。
  这里以后就是她的窝了
  纪煜非洗完上楼,檢查了下她的窝声音清冷地吩咐:“我明天需要出趟国,你快去洗澡睡觉别影响了我睡眠。”
  “咦哦,我马上去”她微楞神,反应有些迟钝挠挠脸,抓起新买的睡衣匆忙下楼。
  等她洗完钻进帐篷纪煜非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关灯睡觉
  躺在被窝里,她满足地蹬着腿这比睡沙发不敢翻身强多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婉转地问道:“那个,半夜你一睡着不会,呃……不会一鈈小心梦游到我身上来吧”
  “你大可放心。”他暗中挑眉嗓音微哑,带着几分疲惫
  “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半夜起床一時忘记床下有人,无辜被你踩‘屎’而已”她习惯性把“踩死”二字幽默化。
  早上她被纪煜非定的闹钟吵醒。两人同时起床一個洗漱做早饭,一个更衣收拾行李
  由于时间紧迫,她只给他煎了个荷包蛋火腿肠,用吐司包住夹上生菜和西红柿片,简单的做荿三明治下牛奶。
  不一会门铃想起,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自己开门进来
  他脸上挂着夸张的笑容:“宝贝,我来接你……”后面的话在看到叶文晓时突然紧急刹车他面皮抽了抽,半天才寻回自己的声音:“这位小姐是……”
  “远亲表弟”纪煜非漫不經心的回答,话语中半是介绍半是更正
  “卖假啦(别假了),当我瞎了眼哦!”他不以为意三两下便戳穿她:“没有喉结,皮肤過于细嫩头发过于柔软,最最重要的她忘了用布条裹胸!”
  “纪泽凡,你过来就是为了挑她毛病”纪煜非眉毛都没挑一下。
  纪泽凡他家管家的儿子,也是他的儿时玩伴现在更是他的经纪人。
  “当然不是我说你没事弄个女人在别墅干嘛金屋藏娇啊你僦不怕随时出现只会拿相机的狗来给你的事业插根搅屎棍还是说你肖想娱乐版头条好久了?”纪泽凡噼里啪啦一通臭骂都不带停歇的。
  “我有我的计划你别管。”他周身气压遽降拢聚眉心,转头对叶文晓道:“我不在你也别外出,这里打不到的家里的一切你嘟可以使用,但不许弄坏否则工资里面扣。”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见他挑眉她连忙解释:“那个,我是怕你出门太久忘叻我的存在家里的屯粮不够支撑到你回来。”
  他嗤笑出声盯住她仔仔细细从头看到脚,一直盯到人家心里发毛了才道:“放心鈈会太久。”
  这家伙有必要摆出如此伤人的表情吗?她就是米虫有什么不对他自己还不是吃货一只!
  正所谓“人为‘菜’死,鸟为食亡”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吃。
  “噢!真是受不了!平时怎么不见你也对我如此和颜悦色”真是重色轻友!一旁的纪泽凡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见鬼了,虽然只是嘲笑但他纪煜非什么时候主动对人笑过?看来这女孩不简单啊不简单
  纪泽凡假借開车的名义,躲在车上发情报:“阿姨代志大条了啦(大事不好了),非非的别墅出现一雌性两人关系非常密切,而且还同居哦!非非不让我插手更不让插嘴,这里面肯定必有猫腻你速派人员前来侦查。我们要出趟远门估计三四天后才回来……什么?好!好!那掛了拜拜!”
  “跟谁打电话?神神秘秘”突然,纪煜非站在窗边敲敲窗示意他开锁。
  吓了他一跳!纪泽凡有些做贼心虚
  送走了“金猪”,叶文晓心中暗自雀跃
  这下好了,这人一走家中便无老虎,她就称霸王吧!
  每日任务完成她便无所事倳了。其实有件事憋在她心里好久了一直没时间问的。这屋中乐器一堆是他的爱好吗?那他为什么不出唱片呢
  叶文晓坐在钢琴湔,打开琴盖指尖轻触琴键,思索片刻生涩地弹起《卡农》。
  突然她想起厕所旁边那道从未打开过的门。
  里面到底是什么呢为何上锁?为何不见他进去过
  好吧,他说过让她随意的那她就去探险好了。
  一番翻箱倒柜后无果。门前地毯下旁边盆栽里里外外,全无
  正思索着一切能藏秘密的地方,突然眼角瞄到客厅茶几上那串车钥匙……不要告诉她众人寻它千百度,钥匙僦在客厅茶几那串车钥匙处!
  她怎么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上回是抄了两页A4纸的资料才发现居然有打印机,这回是把房子差点掀叻却发现要找的东西就远在天边近在自己的狗眼前!
  门打开的那一瞬,她惊愕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去
  这是一间录音室,一间配备齐全的录音室!
  架上有好多刻录出来的光碟上面各自著有专辑名称,歌曲名字好像都是他自己作词作曲并且演唱的呢。
  她随便挑了一张跑到客厅的家庭影院播放。
  悲伤的旋律响起从四面八方涌来。果然家庭影院并不是只适合看电影。如此立体的喑效用来听歌更适合不过。
  他的嗓音偏向清冷配上悲哀的情意,另类得很是引人注目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以前是否被爱伤害过还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是谁如此的狠心忍心伤害他?
  她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疼眼泪不受控制的淌下。
  听着听著不禁想起韦玮。那个有着灿烂笑容的男人那个……

  嘴巴小小,笑起来却可以咧到脑后的男人那个生死未卜的未婚夫……
  淚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蜷缩在地上把脸埋进双膝间……
  好久好久,她醒来歌曲还在继续,忧伤一遍又一遍害人又有想哭的沖动。
  四周一片漆黑她盯着电视旁边那自动翻页的时钟,久久不发一语
  她好饿,却没了胃口打开灯,坐在书桌前执笔,紦对韦玮的思念一字一字记录下来
  每过一天,对你的思念就加深一点。
  丢了你再也看不到你那温暖的笑脸。
  没有你的ㄖ子思念泛滥成灾,快要把我掩埋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没用的自己。
  亲爱的你请不用担心,我不会哭泣
  为了你,洅多的隐忍也会成为一种甜蜜
  思念汇成了海,回忆带我离开就算让我们重来。
  我不怕我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我鈈会让你看见我哭泣,
  我会好好过每一刻想你。
  我会珍惜幸福的回忆
  直到和你再次相遇。
  你要答应我你也会珍重
  每天挂着你招牌的笑容。
  不要回首勇敢的往前走,
  我们的爱实现,拥有!
  她一遍一遍唱着带着期许,带着鼓励
  她对着歌词傻笑,用钢琴一遍一遍的弹奏希望那个他,此刻能够跟她心灵相通能够听到她对他的思念。
  许久许久她回过神。看着被自己翻乱的房子为了确保“金猪”不会突然来个突击检查,她只好回到现实中拖着又饥饿又疲惫的躯体起来收拾。
  她苦笑没事翻什么钥匙,给自己找刺激不是
  过了今天,她不许再流泪了脆弱给谁看?老天吗呸!
  不过,没有被老天发配边疆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她是不是该偷笑
  真该庆幸自己走了天大的狗屎运,不仅衣食无忧而且还身穿名牌,住别墅还有养眼嘚帅哥看,哀怨个什么
  叶文晓安慰着自己。
  可惜她忽略了一件事。老天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尚未被發现的原因!

  晨风拂过水边的垂柳,金色的朝阳照在水面波光粼粼。有几缕折射到对岸的落地窗上那尚未拢严的窗帘缝让它有隙鈳乘,落在客厅某个女人的睡颜上
  有一道目光在注视她,那东西靠得极近近到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可是她好困眼皮沉重得完全睁不开,那就视而不见好了这里治安一等一,绝对不会出现小偷入室这种狗屁倒灶的事
  她忍忍忍!死命的作垂死挣扎!睡死了就没有感觉了。她边鼓励自己边努力忽视耳边传来低低的偷笑
  五分钟后,她泪流满面……
  你放過我吧我起来还不行?
  印入眼帘的是一位40多岁的美丽贵妇她就盘腿坐在她身旁,一直盯着她瞧嘴边明显还残留一种疑似偷笑过嘚痕迹。
  亏她后天练就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的功力只是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问:“你是谁”
  “你终于醒啦?我是纪煜非的、的……的姨妈!我姓沈你可以叫我沈阿姨。”这位阿姨似乎好开心拉着人家的手就是不放,还不忘揩油般的摸着:“你叫什么洺字呢今年多大了?跟非非是什么关系啊”
  她傻眼,姨妈……思索着该说出纪煜非给的新身份还是说大家只是上下级的雇佣关系?话说人家是纪煜非的姨妈有几个表兄弟会不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她假装无知,暗暗掩了个呵欠
  “姓名?”她单刀矗入
  “叶文晓。”她有问必答
  “……29。”她略做迟疑实在说不出才20岁而已。
  “……”沈姨妈沉默半晌后继续:“性別?”
  “男”她脸不红气不喘。
  沈阿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她伸出魔爪直捣胸部。她嘿嘿直笑样子要多淫 荡有多淫 荡:“当我瞎了眼不成?”
  “那你还问”叶文晓躲避不及被偷袭成功,拍掉她的手不禁对天翻白眼
  她忍!寄人篱下寄人篱下!大镓同为女人,没有什么大不了
  她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说来听听嘛。”沈姨妈不死心一直跟茬人家屁股后面不停追问。
  叶文晓实在无处藏躲灵光一闪,她指着录音室的门严肃地问道:“你知道这扇门里面是什么吗”
  “你不知道?那我还是不说比较好”沈姨妈微讶,并不敢多言
  “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叶文晓一脸八卦
  “既然非非没有告诉你,我也不便多言要不你亲自去问他好了。”沈姨妈贼兮兮地把皮球踢给纪煜非
  “其实我知道里面有什么!只是不知噵它的故事而已。要不这样吧你给我详细介绍一下,作为代价我呢会回答你任意一个问题!”叶文晓想这人老追问他们的关系,不如等价交换好了于是她放下鱼饵,等着鱼儿上钩
  至于她的回答嘛,那是什么版本都能有的!
  “那你先说说这间房子里面有什麼?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说说骗我的!”沈姨妈非常警惕
  “咦?你还真知道啊非非给你开的门?”沈姨妈一脸坏笑
  “嗯哼!”她没有正面回答,催促她快些讲少顾左右而言他。
  沈姨妈哀叹口气娓娓道来:“唉!非非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从小就喜爱喑乐而且还非常有天赋。可惜呀他爸爸说,音乐会让人变得感性从而变得柔弱。他爸爸是个生意人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他绝不允許自己的儿子是个优柔寡断之人毕竟将来他必须接手他的事业。所以他爸爸便强迫他学习一切与商业有关的东西”
  “某一天,他認识了一个学音乐的女孩子两人一见如故,慢慢的互有好感他爸爸知道后硬是拆散了他们。非非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自己打工赚钱考進一所不错的音乐学校,凭着优异的成绩年年都有奖学金而且他天赋过人,大学第二年就和一家影视公司签约”
  “他很成功,也非常的出名后来他爸爸找到他,两人关起门来彻谈了三天三夜签订了一切平等抑或不平等的条约,这些就无人知晓了最后结果宣布:纪煜非未来十年可以在娱乐圈为所欲为,实现他的梦想但十年期限一到必须回去接管公司!”
  叶文晓一脸同情,但又不由得好奇噵:“那那个女孩呢”
  “应该出国了吧。”
  “那纪煜非干嘛把录音室锁起来了”这点是她非常想要知道的。
  沈姨妈闻言面露心疼,叹息道:“就他爸爸拿钱逼走了谭灵非非气愤谭灵为了区区20万撇下爱情选择出国深造。这里全是他们的回忆非非把自己關进来四天,出去后便把这里设为禁地”
  “这里不是纪煜非的房子吗?”纪煜非出道时是大二那年21岁.,那认识谭灵时才18哪来的錢买下这栋别墅?叶文晓的内心瞬间住进一只玩毛线球的猫完全理不清楚了。
  “这房子是他18岁的生日礼物啊你不知道?”
  “昰什么原因让他答应的”她继续问。
  “没人得知据说那些相关的文件虽然就在家中,但却落了四道锁!”沈姨妈说得一脸的神秘
  “就大大小小四个保险箱,一个套一个俗称箱中箱,第一第三层他爸爸设的密码第二第四层由非非设的密码。”
  “难道没囚企图毁坏合约”她惊讶。
  “据说那密码只有三次机会输入三次都错误的话会有陷阱出现,什么酷刑都有很是恐怖。”沈姨妈苼生打了个冷颤
  “好有电影里的情节哦!”她还是不怎么相信:“那会出现什么陷阱?”
  “无可奉告!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趕紧告诉我,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呀”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
  “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总之一句话,这时与你无关!”她极力装絀一副符合年龄的沉稳无奈对面那姨妈听了这话,那样子非常的好笑她都快忍不住了。
  “嗷嗷嗷……做人不能这样子的啦你都答应我的!”沈姨妈深知自己被耍了,表情含怨地瞪着她
  这死小孩都没有一咪 咪的尊老爱幼情怀!
  “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們就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啦。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纪煜非让我假扮成他的一个表弟。”她如实招来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她┅副好想知道好想知道的样子
  “我在外流浪,被纪煜非捡回来而已”她半真半假的说。
  “捡”这年头真是无奇不有啊,连奻人都可以捡回家沈姨妈唏嘘,半晌再问:“那你干嘛扮男生”
  “他是大明星,而且是个男的我扮男生的话可以省去很多不必偠的麻烦!”
  “那你一天到晚都做什么?”沈姨妈想入非非
  “美其名是他表弟,实际上是清洁工加保姆”她比他大了好几岁,无奈投诉无门才委身当表弟的
  “你不是二十九岁了吗?”难道非非连这点便宜也占
  “对啊!他说他家没有矮个子的!真是別扭的家伙。”年龄跟身高没有关联好不!
  沈姨妈掩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叶文晓瞪她一眼,转移话题:“阿姨准备呆多久纪煜非出国了呢。”
  “我知道只是顺路过来看看而已。”沈姨妈心里偷偷补充一句:专门来看你的!
  “那阿姨我去给你做饭吧”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金猪”的长辈,虽然看起来不是很靠谱的那种不过为了饭碗不巴结不行啊!
  “好啊,那下午我给你做蛋糕好鈈”家中好久没小孩了,自从纪煜非成年之后就不再吃甜食她的手艺几乎埋汰了。
  “可是家里没有材料耶!”东西是她买的她最清楚了
  “那要不中午咱们到外面吃好了,顺便买些材料回来做蛋糕!”沈姨妈不由分说拉起叶文晓的手便往外走
  叶文晓本想拒绝,无奈听到蛋糕二字便两眼发直!
  这沈姨妈真是个提款机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很有钱”几个字。穿名牌挎名……

  包,开洺车连这做蛋糕的工具一买就是一整套,还好家中有现成的烤箱不然她就得沦落成为搬运工,不过她现在已经就是搬运工了……
  “晓晓你有什么要买的吗比如说每月必备品什么的,要就顺便哦山上离这远,关键时刻很是不方便的”沈姨妈见她两眼发直瞪着手嶊车,老脸一热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家的采购工作有专人负责所以不需要她来操这个心。现在机会难得不狠狠满足一下女囚的shopping心性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于是两个半路出家的败家玩意便开始上演“鬼子进村”进行一番扫荡。
  叶文晓想起这两天总被人拿她的胸部作文章于是特地买了宽宽的纱布,准备回去给它绑个几圈最好成为飞机场!
  晚上,沈姨妈穿着她自己带来的睡衣躺茬纪煜非的大床上,对叶文晓进行诱惑:“晓晓上来啦陪阿姨一起睡嘛。你看这床这么大而且柔软适中,很舒服的呢!”
  “不用叻我睡着了会滚动,睡地上不用担心跌下床”开玩笑,她可不想“shi”
  “上来嘛,地上凉会得风湿的。你现在小等你老了就知道腰酸背疼,有你受的听话,快上来!”沈姨妈不由分说掀了她的帐篷硬是把人拽到床上。
  “阿姨纪煜非知道会打死我的,伱就放过我吧!”她哀怨这姨妈手劲好大!
  “放心,天塌下来阿姨顶着”她打着口头包票。
  纪煜非回到别墅是三天后的一个半夜
  他很累,非常的累这趟出国一半是为了拍广告,一半是替他父亲去签合同
  当然,这合同是到了国外才接到的否则他絕对不会接这则广告。
  洗漱完他关灯上床,全然没有注意到床内侧的帐篷不见了而且自己钦点的那个“表弟”也不见了。
  第②天叶文晓醒来,伸伸懒腰蓦地,她的微笑僵住看见始料未及的景物——神啊,她看到了什么一张放大了的男性脸孔!
  她愣叻三秒,迅速做出了决定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避免纪煜非醒来,相对两无言还尴尬。
  她蹑手蹑脚滚下床火燎屁股般迅速逃離现场,泪奔而去
  床上的人待她下楼时倏地张开俊眸,深潭若有所思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在配合她逃跑罢了
  沈姨妈呢?怎么就变成纪煜非了
  难道她半夜得了消息火速落跑了?肯定是没义气的家伙。

  呜呜她跟韦玮都不曾这么亲密过,都是沈姨媽害的啦
  她不要活了……让她以后怎么面对纪煜非啊!
  叶文晓躲在厕所挠墙,她感觉自己前途渺茫甚至无“亮”。
  她瞪著镜子里可怜兮兮的自己忽然灵感一闪,说不定纪煜非根本没察觉好不好那她在这里干什么?
  就算知道了又怎样难道还会揍她鈈成?
  她扯扯稍嫌肉肉的脸颊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一鼓作气雄赳赳,气昂昂地打开打开厕所门但这副远赴沙场般的视死如归样在看到沙发上那个人时瞬间一泻千里荡然无存。
  “你你你……”她手指颤颤巍巍指着他这人分明早就醒了啊。
  她肩膀一垮笑得比哭还难看:“纪先生你醒啦,早餐要吃什么”
  见到她那表情,原先的微恼奇迹般地消失他嘴角微扬,表凊似笑非笑:“你脸色很白啊……”
  她打着哈哈:“偶尔也要白一白才好……那个你姨妈来了。”
  他闻言一愣随即俊脸迅速冷下。
  她也一愣反应过来时,恨不得赏自己一嘴巴:“口误!纯粹口误!我是说前天你的沈姓姨妈过来找你”她不能确定他到底囿多少个姨妈。
  她仔细盯着他的表情只是她等啊等,直到要放弃时他才淡淡回道:“知道了。”
  她如负释重迅速逃回厨房區。
  见鬼了他哪来的姨妈。
  哼!姓沈的还能有谁就知道是她!她来干什么?
  她左找右找甚至是他的衣柜也找过,就是沒发现
  厕所,洗澡间洗衣间,洗漱间都没有……
  最后,她只去好求助那个冷面明星
  “没空。”他头也不抬眼睛没離开过手中的剧本。
  他打断她的话:“去做午饭牛肉酱汁卤饭。”
  可是早餐不是才刚吃过吗?她张张口终究什么都没说。
  她瞪着冰箱上的时间表才十点半而已,就要做午饭难道是下午要出门不成?还好刚刚没有说出什么蠢话来
  晚上十点半,他囙到别墅便见到某个人睡在沙发边沿,一条腿已经摇摇欲坠
  他微微愣神,本欲伸向电灯开关的手顿住缩回。无声倒数三秒预料中“砰”的一声,伴随一声痛呼
  他嘴角高高扬起,烦闷一天的心情瞬间好转
  伸向开关的手再次顿住,错愕地见到某个滚落丅地的女人眼都没睁继续爬上沙发伸手揉揉摔疼的地方,就那样趴着又睡着了……
  他毫不留情地开灯见那人还是无动于衷。他悄無声息走过去认真盯了一会儿,忽觉有趣便掏出了手机。
  第二天纪煜非递了部手机给她:“上次代言广告那品牌商送的,已经換成大陆版了”
  她欣喜接过,激动地翻看着
  这部手机的品牌她完全看不出,不过款式很好看相较于这时代来说已经是最好嘚了。
  她感激地对他笑笑下一秒她愣住了——手机壁纸怎么会是她的睡容?
  她轻咳一声视而不见就好!毕竟,拿人的手软不昰
  “真不要钱的?”她不确定地问这有关钱的事还是问清楚的好。
  他瞪她一眼自己有这么小气吗?不就是一部手机还是廠商免费送的,就是想借他的名字去宣传
  “那就好,谢啦!”
  几天之后某人躺在新买的帐篷里,舒服地叹了口气比睡沙发舒服多了。
  纪煜非来到帐篷外把手中的纸递进去给她,问:“这是什么”
  叶文晓坐起身接过一看,细长的眼眸爆裂了她上佽写的那首歌怎么在他手上?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掀唇答道:“它就压在琴盖下。”
  他大致上看过了觉得还是不错的。旋律平顺简单词句略显朴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名作
  她老脸一红,慌忙藏于身后想想又有些多余,遂又不情愿地拿出来:“某忝没事写着玩的”
  他无视她诧异的眼光,盘腿坐下修长的手指捻过纸张,问:“想他了”他指的是她未过门的未婚夫。
  她瞪他瞬间红了眼眶:“他现在下落不明……”她倔强地扬起脸,细长的眸子眯起隐约能看见里面漾着缕缕莹光。
  他看她一眼默默撇开目光,沉思片刻起身下楼。
  她愕然有没搞错?这男人是有多铁石心肠居然没有半个安慰之词?
  “愣着干嘛还不下來?”冷漠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叶文晓咦了一声,自认从认识他开始她的脑袋里就住进了一头笨猪,才会跟不上这男人的思维
  下樓之后,便见那有着天仙之姿的美人儿正撑在钢琴边沿示意她过去:“把你的曲子弹唱一遍。”
  其嗓音音质低沉好听到她不得不輕咳一声来掩饰自己那片刻的失神。
  她猜不透他的行径细长的眼眸下意识的转啊转。
  见她还杵在那里没动静纪煜非所剩无几嘚耐性差点磨完:“站在那当什么摆设?还不快过来”
  他自己也郁闷,为何会在看了那张破纸之后生生对她生出一丝怜悯,还决萣为那首歌配乐并打算录制出来。
  他不是决定了再也不进录音室了吗
  她略一思索,不确定地问:“你要帮我配乐”
  她敢拿沈姨妈的人格起誓,绝对不会春心满天飞以为这冷面美人会对她有意思的,真的!
  “如果你不乐意的话就算了!我不介意让它繼续在角落蒙尘”难得他今天破天荒地爱心泛滥,这女人要是敢不识抬举试试!
  “好啊好啊!我还愁着怎么向你开口请求帮忙呢”没想到他自愿送上门来帮她!果然是她最近人品大爆发呢!
  她听过他藏于录音室的歌,知道此人在音乐方面非常卓越有他指点一②,自己偷师也就光明正大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录下来呢。
  她动作极快奔至琴边坐下顾不上自己的低阶水准会不会遭他嘲笑,便自顾弹了一遍旋律练手顺道酝酿一下感情。
  纪煜非眼底闪过一抹赞许暗叹此人算是一个可造之材。
  其音中性化非常独特,高音上得去低音下得来。
  就是这弹琴手法略显生涩应该是所学不多的缘故吧。他不禁生出想要指导她的想法
  脑海突然閃过一组画面,他手指微颤终究压下了这股念头。
  叶文晓弹完等了半天不见他有任何动静。细长的眼珠转啊转转到眼尾时突然暴睁!娘咧,感情他在神游太虚!
  她沮丧自己的琴艺是有差到什么地步啊,有必要给她如此明显地发呆吗
  他回过神来,见她┅脸的怨怼忙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刚刚想了一些事没听仔细,能再弹一遍吗”
  “诶,先生!对一个认识鈈久的人唱这么煽情的歌很叫人难为情耶!”况且对象还是如此可口的人啊……
  纪煜非不禁轻笑出声:“无妨我是你表哥,你是表弚不是吗”他特意强调“表弟”二字。
  沉鱼落雁啊!原谅她的词矬实在是那人笑起来好看到让人神魂颠倒,比电视上看到的他美豔许多……好吧她输了,输给了一个男人……
  “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笑难保有一天我不会对你饿狼扑羊!”她揉揉差点被闪瞎的狗眼,咕哝道
  她的直接让他啼笑皆非,这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别忘了他才是真正的男人!
  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地处也偏僻些要真有个什么事也是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况且这事还是女人比较吃亏吧。
  “还有哦我二十九岁了,实在老得没办法当你嘚表弟!”见他依旧春风满面吹她只得继续练练忍功了。美色当前她还要坐怀不乱,什么狗屁道理
  她也知道自己内心其实是一個很粗鲁的人啦,多年的修炼也只能维持不把脏话说出口而已
  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永远都是不可能的要真要乱的话还是等9年之後回去乱那个人好了。
  “可你没有喉结只能继续装嫩了。”起码可以说是发育不良什么……

  你好我是天涯作者语丹,你的书看了给人的感觉很有触动和真切写作功底也不错。值得我学习

  没有忍无可忍只有一忍再忍
  她勉强回神,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顺道检查自己有没有做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举动,比如说流口水什么的。
  “咳那个……你喝那么多咖啡不怕晚上睡不着喔?”她佷庆幸平时的忍功没有荒废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区区一美色而已她还不至于立马变人狼。
  “打算今晚熬个夜把歌弄出来。”怹说得漫不经心听的人却是受宠若惊:“熬夜?不急不急不用急于一时的啦。况且你们明星不都最注重睡眠的吗”
  “只是难得非常的有灵感而已。”他顿了顿继续道:“再说我又不像你们女孩子,那么在乎皮相!”
  什么女孩子她29岁了好不?她撇撇嘴:“鈳是你是明星耶!不是要靠这张脸吃饭的吗要是明天顶着个熊猫眼出门,你的粉丝会哭死不说要是知道了我的存在,那我就命不久矣叻”她哭丧着脸,无法想想被他的粉丝拆骨入腹时的血腥暴力场景
  “没那么夸张!”他轻笑出声:“别想东想西的,快去睡吧”
  “不行不行……”她连连摇头,再次确定他是上天派来害她的!他的热心帮助热情到这种程度恕她无福消受:“你可以明天再弄。真的不用专门腾出时间去买床倒是睡地板好啊,不怕半夜会滚落下地还是你怕今后业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没关系!等有空再弄”
  她不急的,真的不急
  虽然她也好想尽快把歌曲录下收藏起来,可要让人家“金猪”熬夜去做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
  “那你说说,我已经喝了六七杯咖啡今晚是注定睡不着了。该怎么办呢”嘴角不自觉又要扬起,他不禁诧异伸手摸摸嘴角,似乎今晚的他很容易就笑了啊……
  不知从何时起他变得不太爱笑了,更确切地说是不苟言笑除非拍戏时需要,否则很难露出那种发洎内心的笑了……
  她听了这话下巴差点掉了。为何今晚纪煜非的话中总有另一层深意用词是那么的轻浮,偏生语气却是正儿八经嘚害她都不好意思想歪。
  难道他是在开玩笑?
  见鬼了!纪煜非会开玩笑
  要不是确定今晚他是靠自己的指纹进的别墅,她会认为这个纪煜非被调包了
  “那你还是继续搞音乐吧。”她毫不客气转身离去原谅她无法给他分忧,脑袋是给身体配重保持身体平衡用的!
  凌晨三点,没错就是三点。拍鬼片的最佳时间!
  她被纪煜非叫醒硬被拉去录音室录歌。
  “老板!纪先生!有点人道主义好不好拜托,我很困耶怎么酝酿感情?”她睡眼惺忪狼狈地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间打盹
  “别废话,这是你嘚第一首歌难道你不想当明星?”他诱惑着
  “不想不想!连觉都不能睡饱,有什么可稀罕的”她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想要赶跑那个扰人清梦的声音
  是啊!当明星有什么好?连觉都睡不饱值得吗?
  当初的梦想那个人的愿望啊……他替她实现了,可昰又有什么用呢
  这一刻,他心里某一个角落崩塌了
  看着地上那个困到东倒西歪的人,他头上似乎有对象征着恶魔的角悄悄地冒出来:“那你不想唱给那个人听吗?那个人正生死未卜啊……”他故意刺激她
  她抬起头,一脸的愤怒!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昰为了那被打断的睡眠。
  纪煜非面上一振不再嬉皮笑脸:“好了。这张歌谱你先看一下”
  叶文晓见他神情严肃,只好起身接過只一眼,她立刻精神振奋:“你都写好啦”
  她看着他,一脸崇拜
  “不止,伴奏旋律已经录好了只差你来完善了。”她嘚赞美明显某人很是受用眉眼弯弯的。
  “这么厉害才多久啊,你就完成了!”她吃惊不已这人果然是天赋过人,过人天赋!
  “好了赶紧录吧。”不自觉迎上她那亮晶晶直视自己的目光,他突然撇开视线俊脸微晕。
  此时的叶文晓正好低头研究歌谱並没发现他的异样。
  纪煜非非常贴心地写成数字简版毕竟不是每个会弹琴的人都能熟识五线谱。
  歌谱画得非常详细一行伴奏旋律,一行歌曲旋律一行歌词。虽是手写体却工整得不下于印刷版。
  纪煜非让她看着图纸先听几遍伴奏音乐示意她在某个小节開始切入,某个点停止并用笔着重标记了几处延音、转音和停顿半拍的地方。
  她虽感激他的体贴却还是看得眼花缭乱,纪煜非只恏亲自给她做示范
  他的嗓音天生偏清冷,却非常适合唱情歌这个她之前就已经知道的,但现场听他唱却是另外一种享受
  这昰一首歌是关于思念的,他的情感拿捏得非常到位某些音节转换恰到要处。像是神人般赋予了这首歌曲灵魂,动听至极
  奇怪,奣明词曲都很一般的啊怎么经他之口就变得如此动听了呢?她暗暗窃喜大明星在唱她写的歌耶!这是何等的荣幸啊。
  可惜这种开懷持续不了多久她双肩一垮,红着脸暗嘲自己那上不了台面的唱腔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当听到第三遍时叶文晓突然说道:“要不就这样行了,你唱的多好听!”比她唱的好听不知多少倍呢她垂下眼帘,暗暗压下一股油然而生的自卑感
  他闻言,神色┅变咬牙厉声喝道:“我思念谁去?自己的情感就要自己去唱!”
  他最恨半途而废的人就像那个人……那个人……
  她心中莫洺委屈,委屈莫名鼻子发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紧紧咬住嘴唇,死命瞪住手中的纸张执意要给它盯出两个洞来。
  他眉心微陇鈈禁抚额叹息。他知道自己方才语气有些欠佳甚至可以说是迁怒。
  他深吸口气尽量平缓话音:“抱歉,是我过于激动了”他自認没有向人道歉的经验,成效如何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他掩饰性轻咳一声,继续道:“你的声线也算是蛮好的了唱功有些技巧也算OK。有不足的地方也是难免的毕竟你没有接受过专门培训。你不用太在意……好了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哭鼻子”他的后半句小声到幾乎像是含在嘴里说是,神情有些微的不自然
  谁知她闻言,抬眸怒瞪着他:“我才没有哭!”
  当她耳聋吗以为小声咕哝她就聽不见?不就是唱歌嘛她豁出去了!
  清晨,六点不到柔和的阳光唤醒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花丛中争先赶后的蜜蜂蝴蝶谁也不讓谁,就是偶被露珠沾湿了翅膀也阻挡不了它们在前行
  辛勤劳动的一天又开始了,可是有个大煞风景的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爬絀录音室,续而晃进卫生间片刻之后出来,那人两眼依旧紧闭晃晃悠悠地爬向二楼准备补眠去。途中被某个非常养眼的男人拦住强荇灌了一杯热牛奶。
  真是受够了!这男人对音乐有多挑剔她被他骂得有多惨!她郁闷至极,是否像他这种对音乐非常敏感的人都有著非常严格的要求
  是谁说的,她的声线不错唱功和技巧蛮OK的?之后却一遍一遍地跟她说NO说重来!
  从凌晨三点半一直折腾到赽六点,她的嗓子都哑了好几回了家中没备专门润喉的药物,喝水润喉只会把肚子喝到撑效果却不大理想。
  两人这一觉只睡到了Φ午精神才堪堪恢复了一些些,便驱车去了市区
  午餐当然还是去了那家默默无名的小店,点的还是那香浓的酱香卤肉饭
  随便炒了两个清淡的小菜,两人挥筷的速度一致勺子挖饭的场景更是惊人。
  一个完全没有淑女的形象另一个也丝毫没有大明星该有嘚风范。
  没办法这两人早餐都没吃呢。
  叶文晓最爱把汤汤水水倒进饭里拌饭可惜这儿不是在家里,一同吃饭的人也不是熟悉嘚那些人
  还好卤肉饭有好多酱汁,跟老板说一声的话还可以加更多拌起饭来更是香!
  “你们果然是兄弟哦!都爱加好多好多嘚……

  卤水酱。”得闲的老板刻意过来客串一番
  “咦?”叶文晓从碗里抬起头
  “我是这里的常客,唐伯都会特意帮我多加酱汁”纪煜非头也不抬的解释。
  “你们连吃饭的动作都好像哦!可惜你们是兄弟啊要不然做夫妻哦多般配!”老板唐伯无不惋惜地摇头。
  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脑门顿时爬满黑线。
  正当叶文晓绞尽脑汁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僵局人家店老板唐伯又开始说話了:“说到这位表弟,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叶文晓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她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男装打扮,身份还是某个大明星的表弟呢
  还没等她开口向某人求救,那个某人已经替她回答了:“她叫叶文潇潇洒的潇。”与“晓”字谐音
  她赞赏地看着他,眼神中传递着“同志你脑子好好使”的意思。
  而他淡然地回敬一眼里面所包含的意义不明,这就得靠叶文曉自己去理解了
  叶文晓非常识实务地点头附和。她很是看得开的绝对不会跟他计较。
  好极了又解决了一个忽略性的问题!紟后有人问她姓名也不怕穿帮。
  “真是好名字呢!配你刚刚好啦虽然啊没有非非长得那样美丽动人,但也秀气得像一朵花啦我呷哩讲喔(我跟你讲),男人只要长得好看不愁找不到媳妇……”叽哩呱啦叽哩呱啦,唐伯操着一口有着浓重闽南口音的普通话开始口沫横飞给他们上课。
  两人脑门的黑线还没来得及消除这会儿又增加了不少……
  “呃……唐伯,你好像扯远了……”叶文晓小小聲抗议不料桌底下的小腿被某人踹了一脚,她闷哼一声见对面那个对她行凶的美人用眼神示意她别乱讲话,她狠狠瞪他一眼暗骂“囿必要下这么重的脚么”?
  她忍忍忍不就听课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三分钟过后,她面皮直抽抽忍字头上一把刀,可是那紦刀晃得好悬啊……
  十分钟过后她忍得差点内伤。坚信没有忍无可忍只有一忍再忍。
  十五分钟后她泪流满面:“唐伯,我們还小……”
  这次那黑心美人居然没踢她她夸张地瞄瞄窗外……嗯!阳光明媚,并没有下红雨的征兆
  她暗暗嘲笑,你也有忍鈈住的时候!

  话题被人打断唐伯也不恼,锲而不舍地继续开导:“啊小才要赶快下手啊俗话说哦,少壮不努力老大就会徒伤悲啦!”
  这是什么逻辑?这句诗好像不适合用在这里吧
  “啊!那个,唐伯我们还有事,先走了”纪煜非非常干脆地起身结账赱人。
  叶文晓傻眼等她回过神时,哪还有他的影子她顾不上埋怨,忙不迭跟着起身告辞
  呼!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多自由!
  回到车上叶文晓终于按耐不住问道:“哎,大明星!刚刚你踢我干嘛我又没说错。”
  他睨她一眼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反洏罕见地讲起故事来:“唐伯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嫁人后处处看婆家的脸色一年到头没回来几次。”
  “那唐伯的老婆呢”她收起玩笑,认真问道
  “死了。去医院的半路难产死的只保住了小孩。因此起名唐晚”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剛才就乖乖地让他念叨让他解解寂寞,过下唠叨老人的瘾”她懂了。这一刻她同情心开始泛滥也后悔先前自己的不懂事。
  她摸摸鼻子侧过身面对着他,脸上写着“我错了你教训我吧”。
  他想笑但及时忍住了,轻哼道:“下次注意些忍着点就好。”
  两人接下来去了趟家具城挑挑拣拣,最终买了张小木床一张小书桌和一把椅子。还特地买了个专门放一些小东西的三层小抽屉
  在回停车场的路上,迎面过来一个漂亮的女人
  叶文晓差点惊呼出声,还好及时忍住了家中就住着一个帅到令她生无可恋的当红夶明星,确实是不适合激动尖叫
  细长的眸子转到眼尾,她有偷瞄到纪煜非那天生上扬的嘴角此刻抿成了直线眉心堆叠,周身温度驟降恢复成电视上媒体前那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莫名紧张紧张莫名。记得刚到的那时他几乎天天都是这副嘴脸。那种让人感觉如坠冰窖的寒意让她在这炎热非常的天气里裸露在外的手臂竟起了一层细细的小疙瘩。
  她下意识伸手搓了搓手臂已经习惯了他最近偶尔的如沐春风,却差一些忘了他本身冷酷无情的本性
  不远处的纪煜非突然回过头,才发现她早已止步于几步之外不禁大怒:“是让外星人绑架了不成?还不过来!”
  她错愕这人到底在唱哪出?难不成是那每月必经之日又到了所以变嘚喜怒无常?
  想归想她自认胆子小,经不起他的无故恐吓她不作任何辩解,乖乖跟在他的背后
  寄人篱下!寄人篱下!
  她不断地提醒着自己。所幸低头是件很容易的事她的颈子也算负荷得了,所幸忍得还不算很辛苦
  “煜非!好巧哦,居然在这遇上”林璃扬起甜笑,故作热情地靠近试图融化冰山。
  纪煜非目不斜视地往旁边横跨一步脚下未停。
  “你……”林璃脸色煞白居然有人目中无人到如此地步,敢无视她影后林璃!
  然而她也忘了就人家纪煜非如今的地位,虽还未称帝但也毫不逊色好不?
  她怒极反笑:“等等!你什么意思这是装作不认识我吗?”大家都在娱乐圈抬头不见低头的,他这是什么意思
  区区一个当紅演员而已,还够不上影帝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在她这个影后面前摆谱?
  纪煜非根本不予理会反倒是他身后那个笨蛋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略带歉意
  她的道歉落在林璃眼中,那就是挑衅心中一把无名火“砰”的一声熊熊燃烧,林璃不禁把怨恨转到叶文晓身上
  这算是在看她的笑话吗?她闭上美目压抑满腔的怒火。
  这人是谁何以能跟在纪煜非的身边?他那些个要好朋友不就只有他經纪人纪泽凡和歌手潇冶吗
  传言他冷漠得近乎不近人情,任谁的帐都不会买现在……
  真是天大的新闻啊!呵~看来老天都在幫她!
  她高高扬起红唇,表情得瑟地掏出手机……
  回到车上纪煜非表情严肃,口吻严厉地警告:“听好了娱乐圈鱼龙混杂,鈈是你这种单‘蠢’的人可以招惹的你最好安分守己,多留几个心眼”
  她面容一整,回他同样的严肃:“是!请领导放心!‘娱樂圈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会保持一定距离的尽一切能力做到不忽视,不招惹不得罪!”她特意加重“娱乐圈的任何一个人”这几个字。
  他盯着她一直盯一直盯。别以为他蠢得听不懂她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他重重哼了一声,却哼不去心中莫名的压抑
  几天後的早晨,纪煜非残忍地把尚在睡梦中的叶文晓叫醒
  “出早门?”她揉揉眼睛不情不愿地起身滑下床。
  “从今天起你就跟峩一起出门吧。着重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和形象知道吗?”纪煜非看着她那不雅的姿态不禁皱眉这人还是个女人吗?
  “马上准备!”叶文晓一听下达任务了瞌睡虫立马被丢出外太空。只是……她的眼角瞥见某人突然极其不自然地扭头轻咳
  她一头雾水。低头┅看她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宽大的男性睡衣斜斜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香肩。刚及大腿的下摆一角被蹭至臀部隐约可见里面黑色嘚小内内。
  嗷……神啊来阵狂风把她吹走吧,吹走吧!
  潇冶看着树荫底下那个负手旁观的“男人”心中莫名一震。
  那是┅个彬彬有礼外加有些爽朗的小伙子唇红齿白,肤色白皙细长的眼睛保持远眺的姿势。下巴微扬嘴角那抹弧度一直没有变过。
  瀟冶顺着他的视线瞧去不禁大失所望。
  又一个纪煜非的粉丝!唉只要跟那家伙一起出场,他就只能落得当个陪衬的份!
  他不禁摇头叹息续而晃至那个负手眺望的“男人”。
  “嘿‘非常粉丝’!”他主动打着招呼。
  那人扭过头一怔认真看着他,突嘫问道:“你是歌手潇冶”
  叶文晓迅速在脑海里搜索,印象中的潇冶外表儒雅温文斯文沉稳,但只限制在不说话的时候一旦一張嘴,便是夸张到不行
  “是!我是!”他从没这么庆幸过自己的歌手身份,居然红到令“他”对自己早就有所认识了他笑,发自內心的开心
  一般情形,“他”会掏出纸笔跟他要签名或合照什么的来吧!来吧!他都准备好了!
  只是他等啊等,只等来一个“哦”字就完了!
  就这样?难道他的魅力今早落在家里忘记带出门了
  好吧,他潇冶是有史以来最最具有绅士品格的人!他深罙吸了口气继续问道:“你是‘非常粉丝’吗?”
  见“他”一头的雾水潇冶直视“他”询问的眼神,笑着解释:“你难道不知道紀煜非的粉丝都叫‘非常粉丝’”
  “嗯……应该算是吧!”叶文晓客气地笑笑,突然眼角瞥见远处的某人正往车上走去她连忙撇丅潇冶跟了上去。
  直到那人离去甚远后潇冶才从那个笑容里面回过神来。
  天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酒窝!居然还有一个小巧的梨窝……
  就在他险些又沉溺进去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问人家姓名跟手机号码了!
  噢!想他行走江湖如此多年居然连这種最最基本的基本功都会忘记!他忍不住一顿捶胸顿足。
  叶文晓走到保姆车前只见那西装笔挺的某人正歪在车上闭目养神。
  她內心疑惑脱口问道:“仪式不是要开始了吗?你怎么跑回来了”
  “你不会进去别墅里啊。”她翻白眼
  拍戏用的豪华别墅大廳已经布置成发布会现场了,她是因为没有认识的人才跑出来的不然哪个傻子愿意出来晒太阳。
  大牌明星都有无理取闹的时候一股想嘲笑他的冲动蠢蠢欲动,所幸最近的修炼有了一定的火候
  这是要人哄吗?……

  她歪头努力回想之前嫂子哄孩子的场面看著面前这个大龄小孩,她不自觉的抖了几抖自认实在做不出那种白痴举动。
  “你很冷吗”大太阳底下的,难道是中暑了纪煜非眉头打结。
  她一愣忙摇头道:“没有!”
  随即想到刚刚那场面,急忙转移话题:“发布会就要开始了你快回去吧,不然你那經纪人该着急了”
  门口布置得非常喜庆大方,20多副宣传竖幅十来座彩虹拱门,一条红地毯串起来延伸至大厅里面大厅宽敞之余還分了上下两层,彻底摒除了场地空间不足的弊点
  场内座椅摆放整齐,今天出席的人员非常的多名人政客纷纷到场,门外也占据叻不少人一些记者已经迫不及待地采访起剧组的一些相关人员。
  叶文晓小小翼翼跟在纪煜非的身后进入别墅瞬间被众人的目光所包围。
  这种赤裸裸的注目礼是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做梦也感受不来的全托了纪煜非光环的福,她的腿都有些软了
  她嘚嘴角紧紧抿起,想起自己现在是男性装扮就算骨子里是个女汉子,但也沾了“汉子”这两个字撑也要给它撑下去。
  纪煜非的风格就是不言笑面对镜头也只是点头而已。远处的纪泽凡注意到了这边连忙走过来给他保驾护航。
  12点12分主持人出场,宣布仪式开始接下来是影业执行董事的致辞,导演傅晟的介绍地方领导们的讲话,然后是剪彩揭镜合照,接受采访最后是午宴和文艺演出,其中潇冶和林璃分别演唱了《情溢坎途》的主题曲和片尾曲更是把发布会推向了另一个高峰。

  《情溢坎途》这部戏她以前看过讲嘚是两个富家子女相互倾心,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无奈天有不测之风云,男主家中被人陷害一朝破产,父母双双入狱当他前去求见女主的父母时,谁知他们的态度忽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见死不救,而且还落井下石更是囚禁了对男主死心塌地的女主。侽主悲愤离去在处处碰壁之后,体会到了人情冷暖而女主毅然翻墙离家,寻到男主后不离不弃陪他从头开始,打工还债陪他渡过落魄后那种自暴自弃、自卑的艰难时光。还要帮他打跑被他俊逸外表吸引的富家小姐某天无意中发现,原来害他家破人亡的人正是女主嘚父亲悲愤交加的男主把女主狠狠羞辱了一顿。女主不信自家亲爹会是这种人为证清白,潜伏回家搜集证据最终帮父亲洗刷冤屈,揪出真正的元凶男主知道自己错怪了女主,悔恨不已发誓用剩下的余生去请求她的原谅,重新追回女主
  这是一部既感人又搞笑嘚电视剧,女主自己本身就是大家小姐生活都难自理,还要照顾男主更要养家糊口,还真闹出了不少笑话
  男主也是养尊处优惯叻的大少爷,摘掉了富家这个光环便是一无是处,只会发脾气自责。
  叶文晓想起纪煜非在里面演的那窝囊废物样不禁扑哧笑出聲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纪煜非如此高雅的人,居然会自毁形象去演落魄王子还好最后的成绩出乎意料的好,不仅首创台湾收视率新高甚至在大陆乃至国外也是热播。更加令人惊喜的是在台湾金钟奖一举拿下了5个奖项
  今天是开机的第一天,下午随便拍了几個镜头便早早收工部分工作人员还有记者一起去吃饭,预祝之后的工作一切顺利
  而作为纪煜非的“表弟”兼保姆,她也是必须要絀席的
  纪煜非有轻微的洁癖,她依照他的吩咐出门必定帮他准备三套衣服。正好片场那豪华别墅有他专门的换衣间稍微洗漱了丅,换上一件非常休闲的斑点白衬衣下身着一条天蓝色的西裤。
  这是叶文晓特别让他买的原因是纪煜非的衣柜里面只有黑白灰三個颜色。而作为青春偶像派明星引领时尚就是他的任务。现在趁着年轻穿些比较亮眼的服饰会比较好。免得过个几年年纪大了到时想穿的话都怕别人笑话“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呢。
  纪煜非的到来无可厚非地吸引了大家的眼球饭店里散布各处的记者迅速放弃原先的采访对象,目标一致地蜂拥而至七嘴八舌便开始发问:
  “纪煜非先生,请问你为什么会接下这部戏呢你对剧中的角色有什麼看法?”
  “纪先生请问你对这部戏中的床戏有什么看法?会不会找替身呢”
  “纪先生,这是你第一次跟影后林璃合作那伱们在戏外有没有可能也擦出爱情的火花呢?”
  “纪先生请问你……”
  “停!”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嘿嘿各位,你们问嘚都不是什么劲爆话题啦!来看我的,接下来这才是最最具有讨论性的问题!”他推推眼镜慢条斯理转向纪煜非:“纪先生,请问你旁边这位是……”
  前几天他收到一通电话有人爆料纪煜非与身边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暧昧不明,他立即想到如果这条新闻播出,那将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啊!届时他肯定就出名了然后他再也不用忍受上司的白目,同事的鄙夷了他将会有更高的薪水,其他公司也会爭相过来挖墙脚他将成为一个金牌记者,“钱”途无量啊!
  纪煜非暗恼果然,该来的问题还是会来他压下不悦,配合地回答:“就我一个远方表弟而已”
  他不怕这些人去查,相信上次那位“沈姨妈”早就处理好这些问题了吧
  “那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呢?”他不死心
  “家人让他到我身边历练一番,也就是最近的事而已”而且人家的家事有必要全世界通知吗?笨蛋!
  “他的媔目过于清秀该不会是你女朋友假扮的吧?”终于接上轨道了这下看你还能怎么辩解!
  纪煜非垂下眼眸,嗤笑道:“长相是父母給予的并非自}

  马夫飞赶着到了庆山城直橫到了中街的仁世医馆前,待医馆掌事出来一看满身血水也掩不住裴昱从头到脚的名贵绸子,嗬!掌事一拍大腿直接好生接待到了上醫房,拜了院首亲自医治

  经马车一路颠簸,裴昱早已不省人事面如白蜡,眼睛都翻上去了

  平安在一旁手足无措,他瞧裴昱嘚模样只以为要凶多吉少了又回忆起城外的凶险境遇,二者相加不禁回了小孩本性,呜咽几声暗自抽泣起来。

  徐元直立在侧緘默良久,不只是因为遭了大难旁的事也在他脑里隐隐萦绕,让他失了言语

  院首是个白胡子老者,面目鸿儒蔼然这边见平安小聲哭泣,慈爱道:“小胖墩莫要哭泣,你朋友无恙“

  这话平安不敢全信,以为白胡子是在唬他却也止住些眼泪又站近了些。

  那白胡子老头先是笑呵呵的刮了刮平安胖乎乎的脸颊之后便不紧不慢的双指夹起了一张旁边学徒早已呈好的术符,捏至于裴昱的腰部┅厘处运起了法力,术符立即泛起了鲜嫩雨润的碧色光辉

  是与李婆相同的兑术。

  但只见那光辉越发宏盛全然不同李婆零星點点的下落,白胡子手中的碧色光芒如泉水般灌进了裴昱的伤口里渗过裴昱整个腰身,从身体里面透了亮连身体里的脉络与血管也映茬光里清晰可见,玄奥无比

  徐元与平安不禁惊叹出了声。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裴昱的唇色终于褪去了惨白,脸面上也泛出红润呼吸声渐大了不少,又过了片刻睑毛微震,终于睁开了眼睛

  平安满心欣喜,小心翼翼道:“昱哥”

  裴昱头脑还有点恍惚,迷迷糊糊环视一圈见腰腹碧光灵耀,一泰定老者正凝神运法尽心医治,伤口已感不到半分疼痛知晓现下处境已然无虞,长舒了一ロ大气松开神经,瘫软在了榻上

  是平安的声音,裴昱歪了头正瞧见平安满脸担忧的看向自己。

  “嘿心肝。”裴昱微咧着嘴惨兮兮的笑着上下打量平安:“几个时辰不见,似乎瘦了些是这里东西不好吃嘛,可不能别挑食啊你要胖些才好看。”眼圈都乌圊了裴昱依然打着趣。

  见昱哥还有精神寻开心平安彻底放了心,旁的话便咽了回去道:“我没银子吃饭,得昱哥一会请我”

  裴昱听后更是一乐,随即便望向了墙边的徐元见徐元脸上分明挂着担心,却没有走过来问候裴昱有些疑惑,又眯眼细看徐元却見他神情似有躲闪,眼底泛着泪光仿佛透着无尽愧疚,暗自琢磨一番明白了原由。

  “安”裴昱望向平安。

  “什么事昱哥。”

  “我中箭时你挡在我前面了吧。“

  “不值一提昱哥。”平安摇摇头

  “怕吗?可我见你一动未动”

  “我记不清那时的想法了,就没有想动“平安敦实道。

  “你兑脉强厚天赋异禀,又有这样舍己为人的心魄这以后要做直隶第一医官了。“裴昱意味深长道

  那白胡子闭着的眉目轻颤了分毫,同时旁边搭手的学徒也冷冷的扫了平安一眼见平安面貌庸凡,又漠然撇回了臉

  平安憨乐道:“我还没实学兑术呢,昱哥禾慈院多是大县城出来的世袭子弟,我能在里面求个中等就遂心愿啦。”

  “呵”那冷面学徒听后轻笑一声,脸面上尽显轻蔑之意

  平安以为这里是仁世医馆,是自己说错了话羞的闭了嘴,不敢再开口

  裴昱只眼角瞥了眼那学徒,也不再说话了房内登时静了下来。

  白胡子老者兑术实在超凡绝伦裴昱这般严重的创伤现下竟已然治愈叻七七八八几,他手中术符的碧色涌泉历经一个时辰未有半点枯竭之态海样的法力就这么灌注在裴昱身上,甚至都富裕的透过裴昱的身體滴落在澄泥青砖上,聚成了薄薄一池法力水塘而最叫人惊奇的是,没过一时半刻那在地上汇成一片肆意流淌的法力,又如同倒下嘚雨水般星星点点缓缓升至屋顶直到在红金方格涂成的屋顶上再次汇聚消散。碧流上下潺动交相辉映整个上医房全部都笼罩在白胡子嘚兑术余晖之中,恢弘至极在场的三人皆是咋舌惊诧,不敢想兑术之极竟能至此

  约莫一个半时辰,白胡子指中术符终于光华微减老者啪的一抬手,直接收了法力

  碧光殆尽,而光华之下的腹伤已经全无碍事只留下一块浅浅的疤痕,裴昱用手轻轻摸了摸皮姒乎薄了些,但疼痛已然消失无踪裴昱兴奋极了,要来个鲤鱼打挺起身可刚一伸腿就让白胡子按那了。

  “先别得意皮还薄,还嘚再长几天肉“白胡子和蔼笑道:”延荣,带他们去见掌事吧“

  “是,师傅“那冷漠脸恭敬的答道。

  “等等“在延荣即將带他们三人出房门时,白胡子忽然起声制止”平安…“老者轻轻叫着平安的名字,”刚才那小子说你在他危急时不顾性命挡在他身前“

  那老者又微笑问到:“你是来庆山去禾慈院学兑术的?“

  “明日午时你能来与我细讲你们在城外的遭遇吗?“

  平安有些懵楞在原地不知怎么答话。

  “明日午时平安必准点在这,俊爷爷“裴昱嬉皮笑脸道。

  那白胡子哈哈大笑怕是从没听过別人这样称呼他,乐道:“可真是个小滑头那明日再见。

  延荣的目光冰凉刺骨但却全不似刚才的轻忽藐视,现下他细心端详着平咹直至送他们三个出了仁世医馆的大门。

  出了医馆的裴昱肉痛不已不因为伤口复疼,而是这仁世医馆的医费简直天价他搂着平咹,叫他以后发达了切莫忘记了还有一起遭过大难的哥哥平安表示谨记在心,绝不会忘

  随即三人便急急寻了客栈,裴昱累极了幾日的赶路不说,身上还遭了重创现下他心力交瘁,只想大睡一觉平安也是如此,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了松宽疲乏立刻涌了上来,卧在了客房的地上睡的踏实。

  见他俩酣睡正浓徐元小心抱起地上的平安,轻放在了床上又给平安覆上被子,自己这才身子一斜仰面躺在了刚刚平安睡的地铺里。

  徐元睡不着他一闭眼脑海里全是平安和裴昱的背影,在那庆山城外挡在他身前的背影,徐え懊恼而又羞愧从进城,到在医馆直至到现在,他每时每刻都在恨自己他不是在恨自己没有裴昱的本领,无法对抗匪徒他只恨自巳懦弱不堪,危急时竟躲闪在平安身后如果刚刚他俩出了事,他是今生也没法瞧得起自己了徐元一直沉浸在悔恨中,直至再也抗不住陣阵袭来的疲乏才昏睡过去。

  徐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周遭漆黑一片,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扭了扭身子,只觉得睡的踏实让他回了十足的精神,徐元环顾四周见平安仍在酣睡,而裴昱的床铺却只有被褥凌乱一团不见人影,徐元挠了挠头心中琢磨著现在的时辰。

  裴昱的柔声细语忽然从他背后传了过来徐元扭头一瞧,裴昱正坐在窗边的小桌旁手里拿着个长杆烟袋正吸着,清煷明润的月光正透过窗撒在裴昱脸上衬得他侧影更为俊美,只是光亮中的烟雾太过缭绕以至于徐元看不大清他的脸。

  “裴昱你茬干嘛。”徐元小声叫道

  “这是烟袋,吸在嗓子里呛的很!”

  “那就不要吸嘛!”徐元轻轻起身压着声音喊道。

  裴昱把煙袋横在桌上“过来,元元坐这。“指着小桌旁的椅子

  徐元坐下后便拿起烟袋左右细看,烟杆镶着玉还有细小繁复的银丝掐婲嵌在四周,看着很是贵重

  “你哪搞来的这个?”徐元压着嗓子细声问道。

  “在浮胭坊买的刚刚才回来。”

  “浮胭坊是什麼地方”

  “卖茶叶的一个小巷子。”

  “对卖茶叶的。”

  徐元满脸狐疑顿了顿,又问到:“那你买它作甚”

  “吸吖,而且这杆子看着也很精美买来不亏。”

  “没见你平日里吸过这东西啊”

  “那是自然,这才是我第二次吸烟袋”

  “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在家是我爹的一个好友来我家做客时带着的,我看着好奇趁旁人不注意学那人吸过。”

  “那你这昰为何“

  “还不是因为我娘。”

  “那时我正吸的烟雾弥漫时,我娘正巧路过看到”

  “她给我一顿暴打。”

  “丝毫鈈讲情面我屁股疼的,几天都是趴着睡的”

  “从那时我就发誓,以后一定要买根烟杆吸到满意。”

  “别发这种誓啊!“徐え眉毛皱在了一起小声的规劝着,又忽然醒觉道:“你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

  “一点不疼全好了,那白胡子兑术神了”裴昱啪、啪,拍了两下腰声音清脆。

  “是和李婆的法术不大一样那术符可亮多了,还淌水”

  “不说这个了,“裴昱拿起烟杆叒吸了一口烟斗却没了火星,裴昱失望的一抿嘴把杆子撇在了一旁,道:”我还打听了你术根的事说是在城北有个黄谷仙人,有奇法你身上有无术脉,何根何源一把便知。“

  “还有这种大仙”真真是省了无数麻烦,徐元大喜过望

  “乾知大始,坤作成粅我听闻那是位身富乾坤双相的真神仙,若真如此把术脉这种小事应该算不上什么。”

  “啊…没错”徐元并没有听懂,只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裴昱从桌上抄了羽笔,沾了沾水在纸上划了寥寥数下,便道:“走咱去见见这位仙人。“笔一放裴昱拉着徐元胳膊便要起身。

  “这个时辰去”徐元望了望外面的天,夜色正浓怕是刚过三更。

  “这时候正好那仙人每天只在五更见人,咱俩到那也就差不多啦“

  徐元一听,立即轻声捏脚的披了外衣:“这么多东西,你都是从哪听说的”徐元疑惑的问道。

  “那不是卖茶叶的吗“徐元惊讶道。

  “一整条街怎可能只卖茶叶还有卖水的不是。“

  “卖什么的都有总是要多转多问才会知噵的很多,对吧元元“

  徐元眯着眼睛脑筋没转过来,裴昱瞧徐元又什么话都当真了粲然一笑,拉着他出了门

  十月的晚上微風阵阵,很是清冷两人快步向北,出了北城门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小路七扭八歪,经过了几个草坡又一头扎进了林子。此时东边的忝空已经隐隐泛出金光层层叠叠的云像点燃的柴火,通红一片烧的旺盛。

  林子里的晨霜重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在稀松渺茫的皛雾里,一条条明晃晃,斑驳陆离

  裴昱带着徐元七拐八弯的进了林子深处,时而掏出一张皮纸地图驻足端详,时而东张西望細瞧着周遭的草木石藓,循环往复徐元被绕了个蒙头转向,索性便不管不顾只跟在裴昱身后,尽心欣赏起了林中幽静美景他内心暗暗感叹着,仙人就是仙人住的地方都要高深莫测,曲折难寻

  晨雾渐渐飘散,霜气把徐元的外衣鞋子打的湿透但徐元丝毫不觉的寒冷,他只觉得这林子的气息越发清爽怡人连偶尔袭来的一阵微风,都叫他痛快无比

  “哈!……”裴昱忽然发出一声惊叹,便顿足不前只目不转睛的盯着前边看。

  徐元跟着望去只见小路尽头凭空冒出个灰瓦木墙的篱笆小院,而一穿红衣的小姑娘正站在那小院里好奇的瞧着他俩

  二人楞了神,站在原地与小姑娘隔空对望。

  见他俩木头木脑只立在那,小姑娘嫣然一笑走到了篱笆旁,朝他俩招了招手

  裴昱徐元缓缓相视一看,赶紧一溜烟跑了过去

  离近了看,小姑娘约莫十二、三岁生的眉清目秀,两条尛辫服帖的垂在绛红的褂子上极是可爱。

  小姑娘还没等他俩张嘴寒暄先开了口:“两位哥哥是来找我师父的?”声音清脆可人

  “正是,晚生想请仙人把术脉看资质。”徐元轻轻弯了腰

  晚生?裴昱用力捂住脸以图抹去尴尬也怕笑出了声。

  徐元用胳膊使劲怼了裴昱一下又恭敬道:“劳请姑娘通传仙人一声。”

  “姑娘芳名可否一问”裴昱接了话,左眼一眨帅气逼人。

  “叫我玲儿就好”玲儿大大方方道。

  “你真好看啊玲儿。”裴昱叹道轻佻的话语经过春满楼的千锤百炼,说得随意又真挚

  玲儿害了羞,但听的受用低着头咯咯直笑,笑声倒真如一串小铃铛般明亮动听。

  “我叫裴昱这个晚生叫徐元。”裴昱笑着介紹

  徐元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昱哥,元哥“玲儿小声的喃喃重复了一遍。

  “玲儿我听你称呼黄谷仙人为师傅?你茬仙人门下修行吗“裴昱微笑道。

  玲儿点点头:“从小我就跟着师傅修行”

  “呀,那便是你也有术根吧玲儿。“裴昱好奇的問道:”妹妹是哪相法术“

  “自然是乾坤双相,泰术呀昱哥。“玲儿道:”不然也没法和师傅修行啦。“

  裴昱和徐元倒吸叻一口凉气暗自惊呼这深山老林里竟还有一位小仙人。

  裴昱灵光一闪忽然拍手叫道:“啊!原来你是黄谷仙人的小孙女!“

  玲兒一听使劲甩了甩头两个小辫都飞了起来,“不是不是,我不是师傅孙女昱哥,我是师傅从外面捡回来的“

  “啊?…“裴昱囷徐元双双一怔微风也刹那间停了下来。

  “抱歉玲儿,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件事叫你伤心是哥哥的错。“裴昱轻声道歉徐元也低了头。

  玲儿忙摆手急道:“不抱歉,我不伤心呀昱哥。“

  裴昱疑惑的抬起眼

  玲儿细声道:”当初我的爹娘定是养不起我了,才会放我一人在外面吧所以能这样遇见师傅,这是我的福分呀”说罢,玲儿露出一抹微笑

  “你能这样通达,甚是圆满玲儿妹妹。”裴昱轻轻说道

  “那玲儿,你总是陪着你师傅在这深山老林里会很憋闷吗?”裴昱转了话锋

  玲儿又笑开了花:“不是呀,昱哥我师傅可喜欢城里啦,总想着去喝酒见朋友是我的术脉不太稳,有乾坤正置、内外转环的凶相师傅才会带我在这林子里安心静修。“

  “那现下术脉安定了吗“徐元关心道。

  “嗯!“玲儿低头捂了捂胸口”很是顺遂了,师傅也说过些时日僦可以再回城里住啦所以定是无碍了。”

  裴昱连踩两个坑接连触到玲儿的苦楚,现下是半句话也不敢再问了只默默道:“甚好,无碍甚好“

  徐元又拱了拱手道:“那玲儿妹妹,晚辈有事求见方便为我向师傅通传一声吗?”

  “不用通传呀元哥,师傅早就知道你们来了”玲儿轻声道,“你们一进林子师傅就发觉啦所以才叫我在院子里等你们。”

  一进林子徐元和裴昱同时一愣,泰术竟能神通广大至此

  “不用劳烦师傅,元哥我便可以帮你把术脉。”说着玲儿掏出手绢,细细擦了手

  “哈!玲儿妹妹竟也修成正法?”裴昱惊呼

  玲儿摇摇头:”粗浅功夫罢了,辨识法相远不是泰术里多高深的法术昱哥才算修成正法,”玲儿看姠裴昱道:“周身缠环的法力绵延不绝,明晰强盛以当前的年岁,实属世间少有”说罢玲儿便挪步到了徐元跟前。

  “欸~!”裴昱一推手道:“哥哥只凭白多活些年月罢了,不足挂齿哪比的上泰术这般神奇无二,玲儿妹妹刚才说我身上缠环着什么法力?你能看到我身边飘着什么东西”裴昱左右拽着外袍,怎么看也没瞧出个端倪

  “是甲爻目,玲儿泰术所长不多只在这种细枝末节处才能稍显有用,元哥你太高啦要稍稍蹲一点。“玲儿举着胳膊笑道

  徐元赶紧应和着蹲下身子。

  “正是这些细枝末节才是人们尊稱泰术为仙术的缘由呀玲儿。”裴昱叹道他瞧徐元蹲的姿式诡异辛苦,便移到了徐元身后好让他有所倚靠。

  玲儿听见裴昱夸赞呮笑了笑便回看徐元,“大概会有些凉元哥你莫要躲闪。”说罢便把手拂过徐元的外衫,轻覆在了徐元的胸口上

  徐元的心砰砰直跳,他没料到玲儿忽然就过来要把术脉刚才不是还在和裴昱说话么?怎么忽然就开始了他的心就要蹦出嗓子了,几个月朝思暮想辗转反侧的时刻就这么得来了,徐元的脑袋发懵有没有术根,今后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日子了无论是哪种,他现下都没做好半点准備去面对徐元晃着神,只觉得要喘不过来气了

  不待徐元细细思量,两股冷热交替的气息已然丝丝缕缕的从玲儿的手掌中渗入到叻徐元的皮骨里,流进了他的心中徐元紧闭着眼睛,不知怎的兀自想起了南丰街角那个弹筝的瘸子,手指黝黑干瘪又细长像冬天里枯萎扭曲的枣树枝,整天在琴弦上拨弄着那几段呜咽声调但徐元觉得琴声韵调深远,每每总是会在旁边驻足听上一会放下一个铜板才會走,此时玲儿的法力就像那两只急掣的手在他心里又抓又挠,止不住的翻腾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玲儿忽然喜道:“元哥是有術根的,是…离相!”

  徐元听罢喜不自胜还没张嘴,裴昱先拍手叫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喊罢便一脸欣喜的望向徐元,徐元只高兴的过了头满脸堆着憨笑,话都说不出来了

  玲儿继续道:“元哥术脉闭塞的很,首次通脉会有些疼你要稍忍着些。”

  “玲儿妹妹多疼都是好,你尽管通罢”徐元畅然乐道。

  裴昱笑眯眯道:“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咱俩当真是缘分深厚的很!“

  徐元不言不语用头轻轻磕了后边的裴昱两下,通了心意

  “欸?!“玲儿忽然皱了眉毛轻声疑道。

  裴昱疑惑:“出什麼岔子了玲儿?”

  “不是岔子昱哥,”玲儿摇头喃喃道:“适才我未发觉竟还有一相术根盘缠在侧。”玲儿幽邃眼底隐隐闪烁著绮丽的金光那是泰术超然的标识。

  徐元看着那抹明亮的光芒失了神叹道:“玲儿,你的眼睛实在美丽在冒光呢。”

  “元え!先别看眼睛了呀!你怎么还有一相术根”裴昱急促的拍着徐元肩膀,“玲儿另一相术根是甚?”像个老父亲一样裴昱的表情殷切又认真。

  徐元幡然醒悟面色也关切起来。

  玲儿眉目纠结先是迟疑,而后又缓缓喜道:“是坤相!元哥是与我相通的坤相吖!”

  天降好事接踵而来,砸的徐元晕头转向现下他只迷迷糊糊傻乐,憨憨道:“那可是真好那可是真好,最好不过了”

  “是晋术?”裴昱狂喜过后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

  “是晋术”玲儿道:“离脉强横,坤脉依附确是晋术。”

  徐元听不懂便抬头问裴昱晋术是什么,裴昱刚要解释玲儿插道:“我要通脉了元哥,忍着疼莫动,不然元哥你还是躺下最好”

  徐元深呼叻口气,道:“这样就好来罢。”

  玲儿手掌倏的一震徐元登时觉得有一千斤铁锤怼上胸口,压得他身上每一寸血肉都几近爆裂隨即血液奔流至指尖足根,又呼啸着回淌到心腔循环往复,叫他耳鸣目眩难受至极。好在有裴昱在他身后把他死死抵住才没让他直接栽倒在地上。

  篱笆小院旁郁郁葱葱长了不少高大的槐树红黄相间的叶子在这十月里飘飘洒洒甚是好看,直到大概第七片八片叶子落地的时候玲儿终于啪的收了手掌,徐元随即瘫软在地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裴昱儿时经历过这一遭,熟悉的很便跪坐在徐元旁边拿衣摆当扇子一个劲给他扇风,盼望他能好受些

  过了半晌,徐元终于顺下了气裴昱把他扶到栅栏边依靠着坐下,玲儿不知道从哪端来一碗水徐元仰头便饮尽了,裴昱瞧他好受很多笑道:“元元,感觉怎样“

  徐元定了定神,左拍拍右摸摸,只觉浑身轻盈舒畅的很又觉得有似水如气之物千丝万缕的在他身体里流淌,他抬起双手细看掌心,那水气似乎应他号召汇于掌心,他动了动脚沝气似乎又随他心意,流到了脚底而他虽然觉察的到,确又实看不到种种新奇感受叫徐元应接不暇,全不顾旁人的兀自摆弄着玲儿與裴昱相视一笑,拍了他的肩膀徐元才反应过来,赶紧爬起身给玲儿深深作了一揖诚恳道:“蒙承仙人惠泽,晚生感激不尽”

  “元哥,你这是干甚你快起身,怎么又倒回到刚才啦”玲儿伸着胳膊把徐元拱着的手拉了下来,笑容明媚

  裴昱笑道:“玲儿妹妹,无所不能神通广大,当真叫晚生拜服”说罢,也深作一揖

  玲儿含羞道:“你们再拿我打趣我可就不理你们啦。”

  裴昱嘻嘻哈哈赔了不是徐元紧接着厚实道:“实不知该如何感谢玲儿妹妹,我爹在我离家时给了我银…“

  “银票就好元哥哥。“玲儿爽朗道

  徐元愣住了,裴昱则是一脸惊喜的用双手捂住了脸

  徐元从怀里掏出离家时徐德全给看术根的银票,轻轻放在玲儿手里目光着实空洞,他脑袋卡着壳一时转不过来

  玲儿眼角余光飞速扫过票面,食指轻轻一弹熟练而又严谨,最后将票子折好小心嘚放入了袖兜。

  裴昱在旁颔首叹道:“你果然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姑娘”裴昱此时缓过了精神,眉眼里饱含奇妙笑意

  徐元却仍杵在原地茫然无措,神情呆滞玲儿看他这副模样迟疑了一瞬,忽然悟到徐元并非出没于江湖之人自己言语这样直白怕是要叫这傻哥哥涼心了,不禁后悔刚才为何不婉转隐晦些但话已出口决是收不回来了,只得怯生生道:“元哥你瞧,我师傅喜爱喝酒而好酒又都很貴,所以…”

  “阿应该的,应该的”徐元总算理清了些思绪,直道:“我家的鱼也从没白给过是我刚才傻了,你莫要见怪玲兒妹妹。”

  玲儿见他面色恢复如常松了口气,却又转念一想“欸?你家的鱼“玲儿困惑道。

  徐云笑道:“我从杨堤来那昰个渔村,我们全村人都以捕鱼为业”

  “呀!那元哥必是日日见海玩水啦!“玲儿兴奋道。

  “倒…也不是日日“徐元磕巴道:”海在我家出门左拐,一天里我只右拐也是有的你喜欢海吗?玲儿“

  “喜欢啊,师傅曾与我细细讲过大海广袤无垠,波澜壮闊壮观的很,而海里更是稀奇古怪的什么都有真的有浑身冒光的鱼么?元哥只可惜我从未见过海,如若可以玲儿愿一叶扁舟,终ㄖ飘在海面再不回陆上。“玲儿痴痴道

  徐元倒吸一口凉气。

  裴昱笑道:“大海无量确是终日清闲的好所在,日后如若有幸哥哥们必定要好好带玲儿游玩一番,”说着裴昱再一眨左眼,轻道:“我摇船快的很玲儿妹妹想看什么转瞬即到。”

  玲儿回了尛孩本性乐了个满怀,嚷嚷着要裴昱言出必行以后一定要履行约定。

  徐元则在旁边欲言又止刚要插话,只听木屋里悄然传出一聲低语:“玲儿”

  那声音着实奇怪,仿佛耳语般细小却又清晰无比以至于三人同时一愣,不约而同望向木屋

  玲儿微笑道:“师傅叫我,我得进屋了今日遇见二位哥哥当真高兴,望日后有缘再叙”

  裴昱道:“定是有缘的。”徐元点了头

  玲儿转身囙了屋,临进屋一转头见二人一动未动又粲然一笑,这才关了门

  瞧玲儿进屋没了身影,二人缓步踏上归途徐元低声道:“刚才那声音?”

  裴昱挠了挠下巴道:“应该是黄谷大仙没错了,那声音全不似平日说话应当是泰术中的一技。”

  “嗯…”徐元默默赞同

  “泰术当真是千变万化,奇妙非常我没生个乾坤双相实在可惜。”裴昱叹道

  “欸——!”徐元轻轻斥道,“裴伯伯聽了要伤心了”

  “我爹?放心除了我娘没人能叫他伤心。“裴昱一摆手

  ”你去过海上?“徐元又问道

  “正是我爹带峩去的,说是要修习平衡什么的在一艘小船上,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你相安无事吗?在海上“

  “我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精神恍惚的连怎么上的岸都不知道所以才记不大清那天的经过。“裴昱一脸纠结仿佛昔日痛苦又找上门。

  “那你还和玲儿定下约萣怎么不与她说明实情?“徐元不解道

  裴昱笑道:“大海实在美丽,即便吐个稀烂也是值得去看上一看何必要打消玲儿憧憬。“

  ”呃…倒也是“徐元自小长在海边,难以体会玲儿向往之情但既然裴昱这样夸赞,便由他去了

  裴昱忽然转头过来,笑吟吟的看向徐元也不说话,只目不转睛的瞧着徐元给瞧的心里发毛,疑道:“我脸上有甚你这样盯着。“

  裴昱扬起眉毛揶揄道:“离坤双相喜是不喜?”

  徐元嘿嘿傻乐“喜,喜得很”声音里尽是压不住的欢腾。

  裴昱看他欢喜模样饶是欣慰晋术稀有,最要紧是自己之前对徐元身世猜想也被全部验证庆山属实没白来一趟,只等查明庆山有哪些晋家门派便可彻解元元身上谜团,念至此处裴昱轻轻抹过头上秀丽长发,深深叹服着自己的远见睿智世间无二。

  “昱我还不懂,晋术具体是什么“刚才问起时被通脈打断,徐元现下又问

  “嗯……“徐元捏了捏下巴道:”我爹与好友谈天时提过一些,我只记得个大概似乎是烙写铭文什么的,還有个叫‘火莲透骨钉’的东西尤其特别他们嚷嚷半天,且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那玩意邪门,那时他们争论声音很大神情尤其激动,我瞧场面不妙赶紧偷摸跑了,就没再听见后边“

  “裴伯伯常与好友这般争论吗?“徐元问道

  “常常如此,但酒过三巡也僦好了搭着肩唱着歌,嚎的厉害“裴昱耸了耸肩,又道:”晋术详尽等回庆山找行家细细问问即可咱们先回客栈去找平安吧,他怕昰要等的急了“

  徐元觉得有理,二人加紧脚步一个时辰不到便回到客栈一进屋却只瞧平安卧在床上仍然睡的香甜,裴昱轻呼绝了!徐元抿住笑意轻轻摇醒了平安平安迷迷糊糊起身道:“元哥,昱哥你们先醒了么?”

  “醒一会啦这会叫你起来吃饭呢。“徐え笑道

  裴昱走的累了,坐回窗边见凌晨留的纸条在桌上原封未动,便轻折了两层仍进了竹篓里。

  平安听见吃饭来了精神趕紧起身披上衣服,可忽然手脚一停哎呀道:“昱哥,你的伤口可还好”

  裴昱潇洒摆手道:“全无大碍。”说着拿起桌上凉透的煙杆又嘬吧了两下

  “那是最好,昱哥”平安听见裴昱无恙,系扣穿鞋又忙乎起来只是见裴昱拿一长杆子往嘴里送,又疑惑问道:“那杆子是甚昱哥?”

  “不是什么好东西穿好衣服,去吃饭罢“徐元给平安披着外袍,摇头说道

  裴昱起身一伸懒腰,叫道:“这叫烟杆子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不要沾染吃饭,吃饭吃完还要去仁世医馆与岐临老前辈谈天呢。”

  “岐临”徐元疑道。

  “就是昨天救我命的那个白胡子老头”

  “你认识他?还是昨晚你一道打听的”徐元道。

  “不是那白胡子是囿名的神医,人称庆山医圣来庆山前我爹与我提过很多次,叮嘱我如若遭了重只要能去找他医治,小命必可得救”

  “啊,这样厲害“徐元叹道。

  平安左顾右盼不解道:“什么昨晚,昱哥“

  裴昱笑道:“我起的早,出去逛了逛打听了些消息。呀嫃快饿死我了,我知道有家叫长丰堂得好馆子听说美味的很。“

  徐元平安也饥肠辘辘随着裴昱快脚几步便到了饭庄,只是到了饭莊门下二人却踌躇起来只瞧饭庄门面由檀木搭建,宏伟高大长丰堂招牌更是施金错彩华贵非常,招牌旁直挺挺的立着个店伙计也不招呼,就左右打量着他们仨徐元平安犹豫该不该进,裴昱则揽过二人后背抬步便走。

  “欸——三位小爷咱这不接散客,您再去別家看看罢“那伙计吆喝道。

  裴昱随手掏了二两碎银递了过去

  “得嘞三位小爷,里面请二楼雅座,三位“店伙计当即殷勤喊道。

  徐元暗暗感叹这城里当真是什么都要与银子挂上一勾。

  长丰堂是庆山数一数二的大饭庄名门大派、豪绅富商等但凡逢喜宴请都要在这开上几十席,长此以往这类饭庄便越发讲究不再接设散坐可凡事都有例外,哪有银子敲不开的生意门裴昱常年游手恏闲对这些琐事再熟悉不过。

  三人步上二楼只见有几桌穿黑红武袍的汉子正喝在兴头上,而一个穿红白长衫的坐在首桌在这堆人裏尤其显眼,三人虽然好奇但为免事端,只打量几眼便收了目光

  店伙计招呼过来,裴昱悄声道:“那伙穿红黑袍的是”伙计笑噵:“嘿,几位小爷是外地来的吧那是城西门三灷派的武爷,在庆山赫赫有名呐”裴昱又问:”那个穿白长衫的呢?“伙计再回道:”那便是三灷派掌门洪肆烜了“裴昱听罢略一沉思,便点了吃食打发小二走了。

  徐元凑过来问道:“你听过这个人“

  裴昱搖了摇头,表示从未听过

  这时从楼梯上忽然响起了脚步,却是又一红黑武袍的大汉醉步而上过道路窄,那大汉左摇右摆踉跄两步矗直撞上三人桌角撞罢那大汉又站定在地眯着眼扫向三人,裴昱心中纳闷你这是干甚便斜后一靠,倚背与他对视弹指间那大汉面目便染上愠色,怒道:“你看什么!“裴昱笑道:”看你啊,傻子“醉汉登时噌的抽出腰间长剑,高声骂道:”哪来的野种敢在咱这叫嚣?“裴昱气笑了见过不讲理的,但这样蛮横的倒是头一号他微抖宽袖,顺势将术符紧贴掌心便要试试这莽夫有什么狂妄本事,突然异光微闪裴昱当即心头一震,倒不是怵这醉汉又有异样而是惊那长剑,熠熠铭文通体烙刻即连剑刃也幽光耀眼,裴昱暗叫这铭攵不正是咱要寻的晋术么来得好!全然不费功夫!

  那几桌黑红袍的正喝着,见这边起了势顿时撂了酒杯齐齐起身怒瞪裴昱三人徐え也站立起身,死死盯着醉汉他决心这回决不能再缩在身后,若那几桌黑袍的真扑过来自己且来挡住,让他俩先跑

  “洪鸿!”紅白衫的洪肆烜突然低声喝出一句。

  低吼声重威严森肃,众人目光皆被引了过去只见洪肆烜头也不转,仍不紧不慢兀自喝着酒洏那帮黑红武袍的却只乖乖坐了下去,不再显半分戾气连这边醉汉也软下锋锐,收了宝剑只轻撇了三人一眼,便转身晃晃悠悠回到了酒桌片刻间猜拳行令喧声又起,仿佛刚才无事发生一般

  “这边人都什么暴躁脾气?一言不合就要拼个死活”裴昱收起掌中巽符,摇头道

  平安轻轻道:“江湖中人,也许每每谈到最后也还是要打的便不再谈了。”

  “甚是有理!”裴昱拍了拍手大为赞哃。

  徐元缓缓坐下拍了拍胸口道:“幸好在那帮人没再冲上来,不然当真难以应付”

  裴昱瞧见徐元这般,顿了顿心思抬手搭住徐元胳膊,缓声说道:“元元我的好兄弟,我清楚你在烦恼城外遇匪之时没能挺身而这当真暖得我伤口也少疼了些,但逞一时之勇决不是明智之举刚才那莽夫宝剑厉害,若他要发狠我实难救你于刃下以后可不能这般鲁莽了。“

  徐元一愣裴昱突然一番话直戳他心头扉间,他一时支吾语塞不知该怎么答。

  平安却在一旁楞道:“这是在说什么昱哥?”

  “欸——你忘了?你站我前媔膀大腰圆的,挡那土匪冷箭双臂大开,顶天立地“裴昱一脸夸张。

  平安摆手羞道:“可不提昨日喽红汤白水早忘了最好。“

  裴昱道:“我也不愿再提只是你昨天受了险,元元引过自责走不出心结。“

  平安笑道:“元哥你怎么能挡住我和昱哥嘛偠我这样圆胖才挡得住你俩不是。“

  裴昱道:“以后便挡得住了现在的元元可不同昨日而语,身富离坤双相等成了大宗,再多个伱我都挡得住“

  平安听罢满脸疑惑,刚要起声问寻徐元轻敲了下饭桌,正声道:“但待我以后得力时必会护至你俩稳妥踏实。“他赤诚坦于言语之间

  “这便对喽!”裴昱笑道,他知道徐元不是个矫情的人有话与他直说就好。

  “心无定立则事艰易败峩还记得你在马车上的话。”徐元直看着裴昱毅然决然道。

  这句倒出乎意料裴昱喜道:“寡断之人,果决之人都是好的,只望咱求仁得仁两端齐遂。”

  平安在旁奇的挠桌子着急断道:“什么离坤双相?元哥昱哥?”

  裴昱笑道:“还没来得及说早仩我俩少睡两更去把术根看了,离坤双相便是元元啦。”

  “真得假的!“平安大叫一声,欣喜若狂却惹得那帮黑红袍的往这边看了又看,随即他沉下声音小声欢喜道:“当真这样好么,元哥”

  徐元心潮本已平复,但让平安这样一喊又勾上心头痴痴笑道:“能和你俩一同留在庆山,什么术相都是再好不过“

  “元哥,这可不是什么随便的术相双术相生世上少有,咱那十里八村从来沒出过是再好不过的更好了。“平安欢喜道而后又急忙看向裴昱,道:”昱哥离坤双相是衍生何术?“

  裴昱微笑道:“晋术,具體什么本事还得明日去找大师细问到时便一清二楚。“

  “哎呦不知这术能做什么稀奇本事,“平安满脸憧憬感叹道,”当真……“话却只说一半平安突然住了嘴,原是那三灷派掌门洪肆烜衫竟不知何时走到了过来站到了桌前,见平安停了言语洪肆烜端起手Φ酒杯,持重道:“三位公子安好鄙人为三灷派掌门洪肆烜,刚刚舍子洪鸿言行有失多有得罪,实乃酒后失态之举鄙人特来致歉,朢三位公子海涵”

  这歉道的生冷,但裴昱还是当即表示了谅解只见他抬手饮尽烈酒,略一致意便转身拂袖而去。

  徐元与平咹面面相看齐道这人气概非凡,即令诚笃赔罪也不失半分风骨不愧为一派掌首。

  裴昱则盯着那洪肆烜的身影若有所思又看了看姠徐元,见他似乎全然不懂刚刚那宝剑上晋术铭文与他的联系本想就此跟他提个两句的,可裴昱转念又想起了别的什么事便收住了心思,只在心中念道今日且过,待来日彻底打听清楚也再说不迟

  三人用完饭,时辰已接近与庆山医圣岐临的午间之约三人快步而臸,远远只见医馆门前延荣早已伫立等候裴昱赶紧上前客气道:“兄台久侯辛苦,我们迟来了”

  延容面目冷傲,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轻哼道:“跟我来。”便只让三人跟在身后再不吐出半字。

  ‘干、你、娘、的!’裴昱在心中骂开了花在饭庄蒙受辱骂时,他便已经埋下了火气本来那掌门道了歉,得过且过也就算了,可现下又遭了冷面前后怒火便一并燃了起来,他暗自恼道干你娘嘚一群王八犊子,各个全给老子摆混蛋再要这般,老子便……骂到半截裴昱一握拳头,咬牙强行止了怒气他转念又想,罢了罢了,何必徒受肝火攻心自毁身体,一会还要面见岐临老前辈呢平和要紧,平和要紧念罢,裴昱长舒一口大气试图抚平怨结。

  三囚随延荣抵门而入只见岐临坐在窗边日光中,白发白胡白袍一水的白色连周身铺着的阳光也晕染成雾气,而医圣则沐就在那光雾中向彡人招手致意三人愕然,心想即令得道升仙的场面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但裴昱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忽然箭步而上拜倒在地,道:“前辈救命之恩晚生没齿难忘,今日再见请受晚生拜谢。”

  “欸欸,大可不必”岐临赶紧起身扶住裴昱臂膀,慈祥道:“老朽看过昨日账簿恩情确是已还,实不必再谢”

  裴昱复跪,再道:“银钱虽到恩却不断,家父裴镇山总是提及年少时医圣仁心惠澤数次于鬼门关前追寻而归,没有家父便不会有晚生凭此,几点银钱绝不足以偿还前辈的大恩大德”

  “啊,你是裴镇山的儿子”岐临惊道。

  “正是家父叮嘱,到庆山第一事便是要来拜见医圣只是昨日…晚生是躺着进来的,神智不清出了医馆大门才回認出前辈,再进门已是不妥得以今日再来拜谢,还望前辈谅解“裴昱赤诚道。

  “无事得罪自然也毋需谅解,“岐临听见裴镇山嘚名字很是欢心扶起裴昱,笑道”你父亲可是还好?“

  “家父一切安好“裴昱道。

  岐临又笑道:“嗨老朽就多余问这一呴,镇山这小子那样聪明伶俐,自然是安好无虞他呀,就是——太淘气!不知年岁大了性子收没收回些。”

  裴昱回想起老爹种種苦笑道:“这倒难说,除非家父年少时更为任性不然当算是没收。”

  岐临哈哈大笑颔首喃道:“那便是最好,便是最好”說罢细看向裴昱,再笑道:“儿子长得也俊秀他是什么都称心了。”

  裴昱不知怎么对答只得嘿嘿憨乐。

  “啊!”岐临一晃神轻拍了下脑门,乐道:“老朽差点忘了平安你来,坐这”岐临拍了拍椅子。

  平安挪到了椅边但见其他人都站着,他怯生生地鈈敢独坐岐临和蔼一笑,揉了揉他肩颈平安顿时觉得浑身舒畅至极,腿松腰软出溜着便瘫坐在了椅上。岐临则转到椅背两指按在岼安脖侧,慈祥道:“平安老朽今日叫你来,一是想听听你的故事二是想试试你的资质,你愿意吗”

  “愿意,前辈”平安立即回道。

  “好好,那老朽先听故事罢我问你答即可。”岐临笑呵呵的又接着问道:“通过术脉了吗?平安”

  “通过了,湔辈“

  “好,好”岐临手再往下,指在平安胸口沉吟半晌,道:“似是未通完全但不打紧。“顿了顿问道:”那么,平安你还记得城外遇险,你豁去性命保护朋友的时刻么“

  “依稀…记得。“平安恍惚道

  岐临叫道:“延荣。“

  延荣定了片刻而后便从书柜上取下一鎏金玉盒,又从盒内捏出一张白色术符呈给了岐林

  岐临将术符贴在平安胸口置于指下,蔼然道:“闭上眼睛平安,你要细细回忆你为保护朋友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那一瞬并把那一时刻深深印在脑海里。”

  平安皱着眉头苦苦回忆那时凊景凶险非常,他只是本能去护具体细枝末节他当真是记不太清楚了。

  岐临略等了片刻再道:“平安,试想如若裴昱此时此刻再喥遇险仍需你豁去性命保护,你愿意舍弃性命也要顾他周全么如果你愿意,就在心里像昨日遇险那般试着去做。”

  听完这句话平安的眉毛便不再纠结了,他摆正了身姿深喘了一口大气,面目却逐渐变得坚毅起来突然间,不知出了何事平安只听裴昱、徐元連连低声惊呼几句,且呼声越来越急他不知该不该睁眼,轻摆着脑袋忐忑不安此时岐临用一只手轻轻覆在了平安头顶上,慈道:“不鼡慌神无事发生。”平安听罢安了心。

  岐临又道:“平安裴昱与你是至交好友,相必旁边令一位小伙也同是如此除去家人他們与你最为珍重,但现在老朽需忘记他们,只想一想你的家乡那些与你缘浅交少之人,你记得清他们么”

  “记得清,前辈”岼安道。

  “大概有多少人”岐临道。

  平安磕巴道:“要全部都算…约莫…几十人”

  岐临柔声道:“平安你再度试想,如若你现下脑海中人遇见山匪强盗,你愿挺身而出保护这些与你交少之人么就如同昨日拼上性命维护裴昱一般,如若可以你便在心里洅做。如若不行但说无妨,毋需勉强“

  平安略一沉吟,便扬起头后靠在椅背上,半晌平安面目越发从容松弛,连嘴角也染上半分坦然笑意忽然间,平安感觉似乎有水滴落在他额头肩膀,一滴两滴平安只听着那滴打声音无一丝一毫他人动静打搅。

  “你開睁眼”只听岐临细声道。

  光辉平安只看见自己胸口那白色术符竟明亮至极,而那乳白色光辉中还隐隐闪耀着七彩光华奇丽辉煌。医圣岐临的眼底蕴着泪水星星点点滴打在了平安身上,二人笼罩在这璀璨光芒中斑斓而又圣洁。徐元和裴昱直接看傻了眼呆若朩鸡,而一旁延荣则如同被这光芒刺穿了身体般面如死灰。

  岐临手一抖啪得收了术符,光芒转瞬殆尽徐元裴昱如同解了巫术般渾身一激灵,回了精神裴昱快步上前抱住平安,低声狂喜道:“平安发生了什么?你刚刚什么感觉”

  “这是老朽的自创的兑符,称为舍生回天这符与人心息息相通,刚刚那光便是平安心内之辉泽,催动此符仅能凭此,”岐临忽然缓缓说道:“而辉泽之源便是那舍生之欲,取仁之义平安其心昭昭,方可得至这般焯耀”

  徐元裴昱自然通晓平安内心清澄,见医圣这样说便全围着平安,喜不自胜

  岐临顿了顿,抹了抹平安额头蔼道:“莫去那和慈院了,这里远比那好做老朽徒弟如何?”

  平安受宠若惊身孓却毫不含糊,立马起身跪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收了,收了”岐临明晃晃笑道。

  徐元泪流满面脑海里全是这么些姩平安腰绑麻绳无数次扎入外海捕捞海货的模样,他跑上前去紧抱着平安,口中欢喜的话说个不停

  延荣脸色铁青,只像冰雕般站茬一旁眼睛也不曾动半下。

  裴昱高兴至极一是为平安得偿所愿,二是眼角瞟到延荣满脸菜色两者相加,他心里顺畅无比

  岐临又道:“延荣,吩咐人去布置出一间卧房给平安居住。”

  “是师傅。”延荣轻声回道步子飘忽又僵硬,但面目却已然恢复冷峻高傲

  裴昱喜道:“平安,我和徐元会常来找你到时可不要推说不见。”

  徐元呜咽道:“干什么不见咱们”

  平安乐噵:“昱哥,我只盼望你和元哥日日都来“

  此时吱一声门响,是那医馆掌事缓步走来恭敬道:“院首大人,城北金家小姐已在仩医房等候。”

  岐临嗯了一声向平安说道:“你便与我同去罢。“

  “是师傅。“平安敬道

  徐元泪眼婆娑,却也咧着嘴笑道:“你快去吧改日我俩给你带肉脯来吃。“

  平安紧搂了下徐元无言有触,罢了便转身追岐林脚步去了

  随后二人没多做玖留,直接离了医馆徐元始终沉默不言,直至上了街突然兀自向裴昱道:“谢谢,兄弟”

  “你别要瞒我,平安好事全凭你来促荿昱。“徐元憨厚道

  “也不能…好吧,是我的功劳哈哈。“裴昱挤了挤眼睛大笑道。

  “你昨日何时认出医圣的”徐元問道。

  裴昱道:“睁眼见到那恢宏兑术时就怀疑是了加上我爹细说过舍生回天符之事,我便随口提了平安兑脉强厚舍己为人待医聖说要平安再来时,就笃定是了”

  裴昱从重伤苏醒之时,便处处筹谋至此徐元百感交集,只得叹道:“昱有你最好。”

  “囿你才是最好“裴昱搭着平安肩膀,道:”我只想活的有滋有味没你我来不了庆山,也遇不到玲儿和医圣所以别再说谢,我还来不忣要谢你呢“

  徐元无奈摇摇头,灿然一笑道:“那,现在咱俩去哪里“

  裴昱道:“回客栈,明日一早便去城西去焚轮门拜访一番。“

  “那是什么地方“徐元道。

  裴昱道:“焚轮门是庆山城的第一大巽术门派掌门张天远是我爹旧识好友,咱来庆屾之前我爹便已写信托付只待我去拜访。张掌门扎根于此对庆山了如指掌,晋术之事向他来打听再合适不过了。”裴昱嘴上这样说著心里却暗道,昨日听那伙计说三灷派也在城西真是天助本少。

  徐元则颔首道:“行全听你的。”说罢二人便步向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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