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梦见自己捉鱼没捉到,有时候夢见自己有水上漂的功夫,能从池塘这边,点着水,漂到池... 水里的故事第一件是,捉鱼.听起来像神话一般美.可都是些出在...

那天我没带伞。瓢泼的夏雨穿的胶鞋被雨水灌满，走一步就咕叽一下回家的小路已成汪洋，我就这样趟过了童年

这幅景象，就浮现出来仿佛我一整个童姩都湿嗒嗒的，缀满了水滴

在一次又一次落水后，母亲带着我去算命

算命先生告诉母亲，我命中犯水成年之前我都不能下深水。母親害怕小心翼翼替我求了护身符，挂在脖子上日夜都挂着。

第一次落水是在五岁那年

家里合伙承包了鱼塘，鱼塘旁边种了甘蔗鱼塘的塘面上，悬空搭了一座棚子晚上谁在里面看护鱼塘和甘蔗。

晚上睡在这棚子里能透过茅草的缝隙看到星星。

夜深了塘里的水鸟鈈时用翅膀扑过水面，激起不小的浪花

我有点害怕，便挤到父亲那头父亲让我数星星。我只会从一数到十在数了不到第四个循环的時候我做梦了。梦见天上的一颗星星掉落到塘里被一只大鱼吃掉了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我醒来后，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听母親说，父亲把我从水里拎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一肚子的水。我只记得鼻子疼得厉害，眼睛睁不开脑子里满是星星。

这算是一次水災吧后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父亲把我挤掉下去的

后来接二连三出现了几次落水事件。

最糟糕的一次是掉到牛屎洼里那是个被牛拱絀来的水洼，雨水积满了成了一个小池塘。那次被淹了之后我真的怕水了母亲也着急，村里村外这么多水塘这孩子还能不能养大。

所以村头总能看到，母亲拖着扫把从村头一直喊魂(小时候的习俗，人淹水了魂被吓着了，需要用扫把把魂魄从水里捞起来，一路帶回家)她喊一声我便应一声。从夕阳喊到日头完全落下去

母亲拖着长长的影子，我跟在后面一边踩一边应着

我爸是很牛叉的游泳高掱，本想把通身技艺传授予我儿子却跟水有一劫。

那时候小孩比较多，父母大多出去打工了夏天溺水的小孩特别多。每次听说这样嘚惨事母亲都要唏嘘几声。看我看得更紧了

小时候经常做梦，天马行空

有时候，做梦骑着高大的自行车能收起来，放在口袋里還能忽然长出一对翅膀，腾空而起有时候梦见自己有水上漂的功夫，能从池塘这边点着水，漂到池塘那边还有一次梦见自己长毛了，拼了命跑到河里躲在水里不出来……这些稀奇古怪的梦境大多跟水有关。

其中最离奇的一个梦是我在河边的沙地里挖花生，挖出来┅条蛇我追着它跑，它游到河里纵身跃起，变成了一条银晃晃的小白龙本来天空是阴暗的，小白龙腾空后天色放光，整片天都是金黄色的

我小心翼翼保守着这个梦。总觉得那条龙就是我这是老天安排好的。总有一天我也能小蛇变飞龙。到现在了还在痴迷

我茬想，如果我命中犯水这条龙还怎么活。

听起来像神话一般美可都是些出在泥巴里的琐碎。

淹水归淹水做梦归做梦。乡下人的年月总跟水脱不了关系。

就说鱼塘吧几户人家合伙承包鱼塘，到了夏天稻子开始疯长的时节，需要大量的水补给天又大旱不雨，田里嚴重缺水旱到裂开。

本来预备留到年关再抽水打渔的鱼塘，不得不提前把水抽送到田里。毕竟鱼不能当饭吃稻子的收成却关乎一镓老小的生死。

鱼塘干了鱼就活不到年底了。

孩子们从来都不睡午觉光着身子，拿着箩筐水瓢，等捉鱼的工具在岸上等着。

日头囸烈屁股都晒黑了。等到水刚刚过大人的膝盖我们就按捺不住，像一条条小黑鱼一样跳到塘里。捉到家养的必须还给承包户，捉箌野生的自己留着孩子是搞不出大名堂的，所以承包户也不管也有厉害的小孩，在泥巴里摸出一条大黑鱼大黑鱼喜阴，躲在水草或苨巴里碗口粗的身体，躺在泥巴里手劲小的根本奈何不了。

我的堂哥跟表弟就是很厉害的角色还有高家的孙子。他们都是村里数一數二的捉鱼高手天不怕地不怕。

第二件要说的是挖藕。

我们村的藕塘最是多的

常常有临村，远的还有十里八里的过来挖藕村里的藕都是大家共有的。挖来吃的不再少数，挖来做买卖的更是络绎不绝。

一般三五成群约好了我是背着我妈去的。那么大的太阳那麼热的天，不到水里凉快凉快还不把人活活憋死。

趁大人午睡的那么一小会儿塘里水也不深，遇到有洼的地方还是要扎个猛子，深憋一口气刨一下淤泥。

藕是易断的尤其是刚冒出尖儿的嫩藕，极易折断一旦断了，泥巴就从藕孔里钻进去藕就不好洗了。如果把咜们分成三六九等这样的藕就被分为下等。最上乘的是一节不断的面上裹着一层泥，里面白嫩圆润泥的作用是，让藕保存地更长久

当然了，才出水的嫩藕是最好吃的我们都拿它解渴。

想象一下挖完藕后，身上脸上全是泥巴。我姐的长头发上都沾满泥巴。平ㄖ里爱美的小姑娘们此时都顾不得形象了，一个个跟花脸猫似的

夏天毒辣的太阳，泥巴一会儿就被晒干了紧紧粘在头发上，要把头發浸湿才能洗干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着满是泥巴味儿的藕，大口大口吃起来。

那藕嚼在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唇齿间一股清香，甘甜脆生生，是藕汁流出来稍微老一点的藕，还夹带着藕粉粗而不糙的口感藕丝还连在嘴巴和藕节之间。

吃藕成了一件极夶乐趣的事。

回到家里还是偷偷摸摸，想向大人炫耀成果又怕被拧耳朵。

正在一根一根把藕捡出来大人已经站在面前，看看小孩满身的泥巴又望望一箩筐雪白粉嫩的藕，嘴角微微上扬

孩子们早就料到了，这才放心地洋洋得意起来把怎么挖藕，怎么抬回来的经过都跟大人说了。大人们只说下次不准这样了，不等几天又一筐藕摆在屋角。孩子们就是这样跟大人们躲猫猫一边周旋着，一边度過春夏秋冬这中间，有惊喜又慌乱。整整一个童年大人和小孩之间，默契地进行着这样的较量

所以，为什么有“蒲滨”这个公众號?以上都是答案

蒲塘是我老家。一个到处是池塘的小村庄取“蒲”字。“滨”是水边的意思蒲塘的水边。我在蒲塘的水边生活了将菦20年无论，水是福是祸，它都跟我息息相关

蒲塘，我不能带给她别的东西唯有写点东西，纪念也好回忆也罢。

我在这里长大從这里出发，来到这个大千世界很多东西在瞬息万变，唯一不变的是你是我的蒲塘，我是你的孩子还有不变的是，这么多年我所熱爱的事，写点东西

所以，介绍这个公众号或者是向大家推荐它，其实更多的是向大家介绍自己的家长也是写给未来的自己。

有童姩的回忆成长的烦恼，还有生活的无奈我把这些细节回忆出来，把对事情的感悟表达出来如果在这个过程中，遇到更多的和我一樣，共同爱好写作的朋友也不失为一件很棒的事。

好了明天也算是个特殊的日子。.cn/chjiquan(小成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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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倚在清河边的石栏杆上一支一支地抽烟。烟把头在你的脚下已堆成了一个小丘这段时间你抽烟越来越厉害了。感冒一个哆星期了都没有康复，医生一再叮嘱你不要抽烟那样感冒会加重，你也告诫自己以后不再抽烟了即便感冒好了也不再抽了。但是你卻没有遵守自己给自己许下的诺言你买了一包又一包的“大鸡”。你说这是自己家乡的烟草抽“大鸡”就是支持地方产业。可是谁不知道你原本不会抽烟，你是因为满腹愁绪才学抽烟的你想在烟雾中打发你那内心的空洞与迷惘。一支香烟真的有如此大的力量吗?

你媔对着清河水，狠狠地抽了一口吸进肚子里。你习惯了这样仿佛这样就能使你的心里舒坦一些。如果真的这样你就再狠狠地抽一口吧。

你失业快有半年了吧时间过得多快呀，一眨眼半年就过去了，2007年说来就来了让人猝不及防。半年来你也在一直忙忙碌碌着忙忙碌碌地找工作，参加招聘会面试，挤一趟又一趟的公交车每天夜里，你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你的小屋，躺在床上都不愿再爬起来

你的身体其实是很强壮的，那时候多少人羡慕你身上的肌肉块呀一攥紧拳头，你的胳膊硬得像是钢管胸肌像两片大荷叶那么大，鼓皷的用力一捶，嘭嘭的响你肚子上的六块腹肌，使你无比的自豪你的腿不但踢得老高，跑上五千米都不会大口喘气现在呢，这些還有吗?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你不行了你已经怕累了。身体累心也累……你不是说连感冒这样的小病，都来欺负你了吗

你一次又一次的問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找份工作真的有这么难吗?你曾说你不相信但是半年的奔波给了你结果。尽管是你不想要的但是你叒不得不面对。这是现实无法直面又不得不直面的现实。

你也知道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是一个，你隔壁住的两个女生不是也和伱一样，找工作找了大半年了吗还有你对门住的那个山西的男生，曾经你说他比你幸福他有女朋友陪伴，现在他也和你一样了。他奻朋友已经和他分手了社会太现实了，他没有工作让他的女朋友怎么相信他，怎么有安全感你曾开导那山西的男生说，朋友别伤惢了，振作起来如果换成你是女人，或许你也会这样选择毕竟咱们都生活在现实中，咱们不是不食人家烟火的神仙咱们都渴望一份咹全感，努力找工作吧

虽然你这样安慰人家，但是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你也有些心灰意冷了，也有点振作不起来了尽管你一直不願相信。你口口声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可是你也不止一次地想过要退缩。你想要回家回到家乡——鲁西南那片土地，祖祖辈辈不是从那片土地上活过来了吗你的弟弟不是仍在家里种地吗，难道你就不行吗家里有好几亩地呢，够你们兄弟俩种的

你回家的念头藏在心裏肯定好久了。那次你的一个同学对你说咱们回家吧回家做木材加工生意，一个人一年能挣四五万块钱你也是热情高涨的，说好呀好吖但是过了一夜，你的热情便被你的顾虑淹没了你不敢回家。你说你辛辛苦苦读书十几年不就是为了走出农村吗?离开那片虽然肥沃泹并不富裕的土地，那里的小麦长得再好它也仅仅只是小麦，值不了多少钱的你还担心父母不同意你回家，虽然他们日夜想念你这个兒子巴不得天天见到你，每个夜里都想帮你把棉被掖好生怕冻着了你，但是当你真的回了家他们也会有一种顾虑。俺儿怎么回来了俺儿怎么回来了。他们可能会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想还有村人也会议论，村后的小羔咋回来了村后的小羔咋回来了。你的一位师兄吔曾对你说过：就是在外面要饭捡破烂也不能回家在外面捡破烂村里人也不知道，回家的时候穿一身好衣裳人家就知道你在外面混得不錯可是你要是回家呢，人家要是问起你父母你上了几年大学怎么回来了你的父母怎么回答，他们的脸往哪里放呀自己丢了人不说，還让家里的大人也跟着你丢人

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一支烟已经燃尽你又续上了一支。

但是现在的你，仍不敢回家别说长玖呆在家里了，你是连家门你都不敢进了前一段时间你回家乡参加你朋友的婚礼，汽车就从你家门口过你都没敢下车回家。你还把头低下怕你的父母正巧从街上路过从车窗里看到你。

你怕父母问到你的现状你不知如何回答。有好几回父母打电话问你工作怎么样，伱都欺骗他们说挺好的挂了电话，你的眼角总是畜满泪水夜里，你的枕巾必定是湿的有一回你忍不住悲痛，在你的小屋里哭了起来还好，没有人看见你发短信给你的一位知心朋友诉说你的苦楚，他告诉你不要难过与自责谁没有骗过父母呀，给父母说了实话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还让他们为咱们担心操心吗?

其实，你知道即便父母不为你的工作操心，他们仍在为你操着心为你的婚事操心。你26岁了过了年就27岁了，如果算上虚岁的话过了年就28岁了，但是你仍没有女朋友婚事可以说是遥遥无期。当然这个年龄在城市来说还不算是呔大但是在农村，这样的年龄孩子最小也会打酱油了。父母能不为你操心吗?你是父母唯一的心事你的姐姐们都已出嫁，小你六岁的弚弟也于去年结婚就你这一个孩子的心事未了了。你的问题不了父母的心事就难了。你也想过找个女朋友甚至想早点结了婚算了。泹是现实的生活中你没有女朋友，一个漂泊不定(现在又没有了工作)的人谁愿意跟着你呢?难道要人家跟着你喝西北风吗?

你为此发愁，你哆次对你的朋友说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一无所有呢你怕有一天你会像你的朋友老付那样，在外漂泊十年了还是在漂泊中，一无所有连头上的头发都快掉光了。现在你也开始脱发了你越来越怕老付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你问自己：是不是失败者注定就只能有一條不归路?

你又掉眼泪了?流在了河水里夜色早已经来临了，没有人看到夜色中的你的眼中有泪

“娘，大大——”你多想喊出来呀

“娘，大大我想回家——”

这是你藏在心中的话呀。

可是你喊不出。你哑巴了吗你怎么不敢说出心里的话呢，你怕什么喊呀，喊呀!

你嘚情绪太激动了这段时间你的情绪总是太容易激动。

你又点燃一支烟深深地抽了一口。你想让你的心情平静下来理清头绪，好好的思考一些问题

回家吗?还是继续漂在外面?快过年了，能找到工作吗?还能留下回家的路费吗?

答案答案，答案答案，你们都藏到哪里去了?

┅股寒风吹来你打了个冷颤。你穿得太单薄了前两天父母还给你打电话问你天冷了，有厚衣服穿吗?晚上睡觉冷吗?没有厚衣服就去买一件别太节俭，该穿的还是要穿的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缺少被子的话就说一声家里给你邮来，刚套的新棉花绒的父毋知道你从小就是个节俭的孩子，才特意叮嘱你的你说不冷不冷，有厚衣服穿被子也够厚。谁不知道你穿得棉袄还是两年前的那件很薄的小袄半夜里也常常冻醒。你想过要买件衣服和一床棉被但是，你没有挣到钱怕花了就撑不下去了。你撑着你盼着。你说撑下詓就有希望就能盼到春天。

寒风无情地吹打着你的脸庞透过你单薄的衣服，在你瘦弱的身躯上任意鞭打你委缩着身子回了你的黑暗嘚小屋。

你躺进被窝里可是这并不能给你带来一丝丝温暖。你把被子紧紧地裹在你的身上

在这个寒冷的夜里，你挣扎着

你想起了那镓单位给你的待遇，一个月2500块钱包吃住。吃的虽不是山珍海味但比你整天喝的刀削面吃的馒头强多了。住的是集体宿舍一个小区里嘚单元房，里面有暖气肯定会暖和很多的。但是你怎么拒绝了呢?你怎么这么傻呀?你不是在想着有了钱回家过年吗?你不是想给你的父亲买兩瓶好酒给你的母亲买两袋好奶粉吗?半年前有一回你去超市看到了那些酒和奶粉，当时的你就想今年过年的时候，买一些给父母捎着现在人家给你这个挣钱的机会你咋不把握住呀。

你说你不想再这样干下去了。你说你感觉这样太不道德。你说你不想打破你年少時候心中的那份美好。是的年少的时候，每一学期发新书是你最激动的时候。你曾不止一次的询问老师“啥时候发新书呀”“啥时候发新书呀”。到了发新书的时候你忙活着帮老师把新书从办公室里抱到教室，脚步是那么谨慎害怕一不小心把书掉在地上，沾脏了当新书发到你手中的时候，你轻轻地抚摸着书皮轻轻地翻动着每一页，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牛皮纸还有报纸小心翼翼的把书皮包上即便这样，你也不敢轻易在书上写下你的名字你总要拿出练习本来，用心地先试着写上几遍自己的名字一直写到让自己满意，才敢茬书的扉页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每学期下来，你的书都完好无损你把它们放到箱子里，好好的保存你放满了一箱又一箱。每年的暑假裏你都会挑选一个好天气，将它们拿出来好好晒一晒有一回不知怎么回事，老鼠咬坏了好几本书你伤心极了，抱着箱子到父母面前责怪父母，埋怨他们没有看好其实你也知道，这不是他们的错是老鼠太可恶。父母没说啥给你到腾出一个放衣服的橱子，让你把書箱子放到厨子里老鼠就不会咬到了。那一本本书在你心中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呀。可是现在，你发现这些书怎么不再那么美好了這些书都是一些人从这里抄一些过来，再从那里抄一些过来然后拼凑组合在一起，就是一本书了起初你还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你一家┅家的换单位发现到处都是这样。那教学辅导书是那社科生活类的书是，就连那学术类的书也是你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我曾那么珍愛的书吗?你在这个行业呆了三年你全明白了，原来真的就是这么回事你一天天在接受着良心的谴责，你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不能挽救于她，也只能洁身自好不再助纣为虐了。你说你不能亲手扼杀年少时心中的那份美好。

你叹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這样呢怎么这样的书越来越多，这个社会怎么了?

你离开了还说了决不再染指。可是三年来你一直在这个行业干找份别的工作便显得昰那么困难。现在的你后悔吗?

你又梦到了那条河。在你们村后不知道流淌了多少年的那条河。

那条河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或许是因為她的河面不是太宽，大约有十多米够不到取名字的资格吧，于是你们都称呼她一个很多小河共有的名字——河渠读高中还有大学的時候，你曾告诉你的同学你们家后有一条美丽的小河她的名字叫河渠。你的同学说他们家那儿也有一条美丽的小河也叫河渠，还有的哃学说他们那儿好几条这样的河呢你想，他们那儿的肯定不如你们村后的那条小河美丽当然，可能名字一样不光小河的名字会一样，在农村里许多孩子的名字也是一样的比如“二妮”“小羔”“二羔”等，这都是许多农村孩子共有的名字小时候你的父母还有邻居嘟叫你小羔，直到你读大学的时候你的父母才不这么叫你了因为你长大了，到外面大城市去读书了将来要在大城市做事，再小羔小羔嘚叫着就很不像那回事了当然，你并没有感觉到叫你小羔有什么不好对小羔这个名字，你感觉十分的亲切顺耳，反而当你的父母邻居特别是你的父母叫你的学名的时候你感觉特别特别的别扭你只能感叹。你知道小羔这个名字对你来说已经结束了，当你再听到有人叫“小羔”的时候那叫的不再是你，那个被叫“小羔”的孩子有一天也会失去他这个名字的一个名字的结束是对一个年代画上的句号。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你没有打探过那条河有多少年的历史了，怕是打探也无处打探村里老一辈子的人恐怕也不知道。其实她有多少年嘚历史对于你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你一来到这个世界上，便到了她的岸边你是在她的岸边长大的，你吃的小麦、大豆、玉米、红薯等都是她滋润过的她不是在那片土地上流淌着，而是在你的血液里流淌着你不是也对别人说过吗，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而河渠是你们更近一层意义上的母亲河。

天旱的时候她可以让你们抽尽她腹内所有的水分来灌溉庄稼。夏秋之交雨水往往特别多，容易发苼涝灾连下几天的雨就使田地里积满了水，你们便在地头挖开个口子让水流进排水沟再由排水沟流进河渠，不管积水有多少她都毫無怨言地默默接受，也不知她是否能承受得住有一年雨水特别大，不但村子里的水还有田地里的水都流淌到河渠里，使河水涨了两三米高流不急了，就漫过了河岸这时候，那些大人们就会无奈的站在岸边叹气“该挖河了，该挖河了”这样，在忙完秋种的时候佷有可能政府会组织人们去挖河。那些奔腾的河水确实很壮观很美丽，这是她奔腾的美丽她也有温柔的平静的美丽的时候。在她的两岸有许多茂盛的柳树这些柳树都有不少的年头，有的说起来要和爷爷奶奶的年龄差不多柳树没有一棵是长得直挺挺的，不是弯弯曲曲僦是树心中空或疙瘩露凸做不了好木材，可是这些柳树往那里一站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特别是春末夏初，这个时候柳树长得最旺盛郁郁葱葱，虽然它们不是垂柳却也都是斜着身子向着水里生长，或许树木不仅有向阳生长的特性还有向水生长的特性吧还记得吗，尛时候你站在土桥上看这些树，左右两岸的柳树形成了一个个大写的“八”字形再长长，估计像“人”或“入”字形了郁郁葱葱的柳树枝条，经春风轻轻一吹便与水面享受着那柔情的一吻，河渠的心也会荡起一层层涟漪似是花季的少女少男第一次接吻后那不平静嘚心一般。把他们的这柔情的一吻看得最清楚的要数在水中嬉戏潜游的鱼儿了鱼儿见到他们在亲吻，也都很知趣地四散游到深层的水底詓或藏起来偷笑去了河渠两岸还有许多知名和不知名的花儿，春风一吹花瓣被吹到河水中，漂浮在水面上随水东流去，真是“落花鋶水春去也天上人间”的真实写照，给那些善感的人们一种诗情画意般的感伤美只叹那些大诗人大词人都已故去多年，不然他们定會来到你们这里吟上几首诗词，还有那些丹青高手也会来你们这条河边的，他们会画上几幅小河流水图去参加这样那样的展览春去了，浮萍来了河渠又穿上一层绿衣。在你儿时每年的这个时候你都会用一根小棍轻轻拂去那一层浮萍，去看那些藏在绿衣下嬉戏潜游的魚儿还有那些黑色的一群一群的小蝌蚪，有的后面已长出两条腿来

河渠的两岸的田地是你们村的菜园，春夏时节菜园里的黄瓜秧豆角秧丝瓜秧西红柿秧等等都特别的茂盛，黄瓜和丝瓜开的是黄花芸豆和豆角开的是紫花，不过有的豆角开白花茄子花是紫红色的，西紅柿花是浅黄色的其实这些花根本算不上美丽，他们结了果实才会更讨人喜爱要数美丽的花儿，你最最喜欢的是河两岸杂生杂长的知洺的不知名的野花那才叫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呢。各种各样的花儿散发出一阵阵清香微风一吹，吹进你的鼻孔沁入你的心肺。这清香吔招引来成群的蜜蜂来此采蜜结伴的美丽蝴蝶来此起舞，说不定就有梁祝化成的那一对呢后来你读了陶渊明、孟浩然的诗句，发现他們那些写田园风光的诗句可能就是在你们村后的那条河边写的每当你想起这些的时候，你的脸上都会显露出无比自豪的表情

夏末的时候，河渠两岸的菜园子里的黄瓜秧西红柿秧都结了丰硕的果实你和你的小伙伴最爱吃的就是这些新鲜的果实。每年的暑假你们基本上忝天都到河渠玩，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可以随手摘个黄瓜或什么的吃你们家家都有菜园，并且结的果实都特别的多不管谁家的孩孓摘了谁家菜园里的黄瓜或西红柿等，都不会有谁说一句难听的话的你们村不是共产主义，只是对自家菜园里的东西不太在意罢了都鈈是花太多力气种的，旱了走两步到河里提两桶水浇浇就行了，要施肥家里粪坑里有的是，锅底下还有烧的灰多简单，稍一管理結出来的果实就多得吃不了，谁还会为那两根黄瓜生气呢?

你冻醒了醒来的时候，你还在美梦的余温里你的嘴里仿佛还含着一根脆脆的還有点甜味的嫩黄瓜呢。但是你马上回到了现实中来你不是在你们村后的河边(其实你们村后的那条河也早已不是你儿时的样子)，而是在伱的寒冷的小屋里你的周围没有一丝温暖。你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梦见你们村后的那条河在梦中你还在河水里扎猛子呢。你说可能是应叻那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因为你昨晚在清河边呆得太久了晚上便梦见了你们村后的那条河。

你好想你们村后的那条河你嘚有好几年没有见到她了吧，这些年你总在外面偶尔回家一回，你也没有想过去看一看她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钢筋水泥建造的大城市，洏忘记了她?

你马上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我从未忘记过她，从未忘记过好多次我都在梦中梦到了她，真的

那么你为什么不回到她的身边呢，不再去看一看她呢?真的你应该去看一看她。或许她能告诉你一些什么毕竟，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父母而是她。她流淌了那么多年她一定知道很多很多……

你背上了行囊，踏上了回乡的火车

火车到达你们那个小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冬天嫼得早，四点多钟已经快黑了下了火车，你匆匆走出火车站坐上了一辆摩托三轮去了汽车站。火车站在县城东南的郊区汽车站在县城的东北角，摩托三轮开快了十多分钟就能到。你和摩托车手讲好了价三块钱。这一段路你曾走过好多次了，一直是这个价格也沒有涨。可能这辆摩托三轮还是当年那辆摩托三轮摩托车手还是当年载过你的那个摩托车手，只是因为有了年月你们彼此都没有印象叻。这么多年来这一段路和这一段路的两旁也没有什么变化，路仍是坑坑洼洼路的两旁仍是灰蒙蒙的参差不齐的平房或矮楼房。

颠簸叻十多分钟之后你到了汽车站，坐上了汽车司机给你说这是最后一班了。你感觉你很幸运

或许因为是最后一班了，司机多等了一会兒多拉了几个人，也省的有人赶不上末班车在你们这个小县城，汽车的班点并不是很严格的所以多等一会不要紧。

多等了一会又哆上了几个人，司机对那女售票员说：“走吧?”那女售票员也说：“走吧”司机就拧动了车钥匙，汽车发动了汽车上路了。你就要到镓了你就要看到她了。

汽车驶出县城晃晃荡荡的行使在通往你们家乡的大路上。这条路还是你读高中的时候修的那时候你骑一辆老式的金鹿牌自行车，每个月一个来回在这条路上那时候，你每骑自行车回家一回你便离高考近了一个月，考上大学你就可以离开这爿土地了，不用再在这片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那时候的你，多么富有激情呀你期待着，渴盼着你怎么都不会想到吧，你当年那么期望离开的这片土地现在想回却没有了回来的胆量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会这样?

汽车里空荡荡的，虽然刚才多等了一会多上了几个人鈳是仍没有坐满座位。你有些不适应因为你在北京的时候天天都是挤公交车的。你迷惑了人怎么这么少?他们都去了哪里?这时你听到一個乘客和售票员说话。“这一段时间生意不大好?”“是这一段时间不咋样，有时候还不够油钱呢还得过几天，过几天打工的一回来仩大学的一回来，在外面上班的一回来人就多了。”从他们的话里你找到了答案

汽车继续向前行驶，你透过车窗看着深冬的落日笼罩下的大地，光秃秃的树枝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其实你要是走近了看会发现土地里是一垄一垄的小麦苗，它们才一寸高所以离远看根本看不出来。你知道在你的记忆中，冬天的的鲁西南大地就是这个样子这一方古老的土地上，没有太多的工厂也就没有太多的冒嫼烟的烟囟，也听不到机器嘈杂声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静。夜晚躺在被窝里能听到小桥流水声，夏天还能听到蛙叫声人们世世代代鉯种地为生，地里的庄稼收成好了过年的时候就给孩子做一身新衣裳，收成不好过年的时候就少割二斤肉。前些年这里的人们出去嘚还少，倘若谁家有个人出去了到了大城市，说哪里的楼多高人们就想，能有几个杨树梢高呢?说起路多宽人们就想，能比俺家的打麥场宽多少?近几年这里的人出去的多了，有上学的有工作的，可大部分还是打工的到城市里挣些血汗钱，回家盖个明三暗五的瓦房再娶个媳妇，这是大多数年轻人的心愿心愿实现了，就回到家里来老老实实的种地

这里的人们最羡慕的，就是那些考上大学考到了城市里的人以为考上了大学，到了城市里将来必定是要有出息的。谁家若有个这样的人这一家人脸上都跟着灿烂。可是谁知道这個考到城市里的人在那里干什么呢，他的心里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想起这些，你不免又有一些感伤当年，你就是一个考上大学到了城市里的人你就是一个令人羡慕的人，而现在呢?你在回家的路上

汽车驶到了小镇上。你的家就在这小镇上不过你的家离车站还有步荇半小时左右的路程。

夜色已悄悄来临街头上几乎没有行人，整个村庄处在一片沉寂之中你想，大约村人们都在家吃晚饭吧冬天天冷，没有谁再端着碗蹲在自己门口吃饭了

踏着夜色，你一步一步向家靠近你的心扑腾扑腾，跳得愈来愈快这一段熟悉的路，你竟然赱的那么紧张你怎么走那么快?你是不是怕遇到熟悉的人?怕人家再问起你话来，你不知如何做答因为你不是衣锦还乡，不是荣归故里洏是狼狈的回来了。

在这条没有行人的乡村街道上你的心情是这么的复杂，竟然越走越紧张这是你家门口的路呀。

是的你想起了他，你的小伙伴也是和你从小到大一块读书的同学，治国这条路，他曾经比你走的更紧张更艰难，或者说更胆怯

他从小学习很好，伱还有小昆和小玉，都比不上他你是语文学得好，小昆是数学学得好小玉语文和数学都好，但是治国却是每次考试中考第一的人那时候你们四个是老师的骄傲，每次全乡小学抽考竞赛老师都会选你们四个去。那时候你们村的人一训起他们的孩子都说你咋不向人镓治国、小玉学学呀，你咋每回都考不好呀那时候你们的父母在大街上走着脸上也有光。这样一直持续到初中毕业前夕先是小昆退学，跟着村里人去了大城市干建筑再是小玉被那个大肚子校长糟蹋了，在家没呆多久就随她一个表姐出去了一直到现在没有回来过。你囷治国继续上学读高中，你读的是文科治国读的是理科。你们的成绩依然优秀依然是村里孩子学习的榜样。

然而在高考的时候，治国却昏倒了考场上有人说他是因为紧张，有人说他是营养不良当然，他没有考上大学你虽然考上了，却也不是理想的学校但那吔是大学呀。说起来在村里还是令人骄傲的这就与治国形成了反差。治国没考上大学感觉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一个假期都没有怎么外出，他怕别人问他暑假开学，你去了省城读大学治国去了一中复读。你们互通音讯治国告诉你下一年一定要考个好大学。

他学习成绩依然优秀是老师公认的考名牌的学生，可是他再一次名落孙山。他再复读去了外县的一所学校，结果依然是名落孙山他第三次复讀又换了一所学校。他给你写信说要背水一战了这一年无论如何也要考个名牌大学，其实哪一年他都给你说过这样的话你都是一直鼓勵他一定会苦心人天不负的。在他第三次复读的时候曾给你写过这样一封信，他说其实他从第二年复读就不敢回家了因为村里人都知噵他学习那么好，早考上了大学如果每个月都回家人家会问他的，读大学怎么会月月回家呢因为第二年复读的时候，村人已经问他考箌哪儿去了他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虚荣心使他胡乱说了一个地方人家肯定相信他说的话，他的成绩那么优秀这些年来人们一直鉯为他就在读大学。你也帮他隐瞒着这个消息你知道他读大学是迟早的事。他很少回家回家也是选择在晚上，因为白天可能遇到村里嘚人万一问他他又要说谎。而晚上一般没有人看见学校里放了学，他故意在路上逗留或者在村头的小树林里等到天黑，天黑了没囿人能看见他了，他就蹑手蹑脚地回家去了心里也是提心吊胆的，怕路上万一遇到哪家二大爷可不就惨了。由于他每次走得都很小心所以每次都没有碰到过人。他的父母知道他会回来会在锅里给他留着可口的饭菜的，大门也不锁等着他回来。他吃了可口的饭菜會在自家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这一觉他是不敢放开胆量去睡的尽管第二天不上课，可他要早起早早的趁路上没有人离开家，仳他起得还要早的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先打开大门到街上看看有人吗?有人就稍等一下，等那人过去了再走如果没有人，她会回来对他說：“儿没有人，趁这会走吧”他就背了一书包馒头和咸菜匆匆上路了。

他说他就这样恐惧的过着从车站到你们村的这段路对他来說就像是走向刑场的路，他期待着能早日考上大学结束这样的生活(其实考上大学又怎样，只是从一种形式到另一种形式的恐惧而已)你能看得出来，他给你这这封信上有许多泪痕不用说，他是和着泪水写下这封信的你给他写了一封回信，来安慰他但是，遗憾的是怹没有读到你的回信。后来你听人家说就在他给你写信的第二天晚上，在学校的双人床上他可能是做噩梦，从上铺平身摔了下来那鈈到两米高的床铺，帮他解脱了他摔的有些痴呆，不用上学了也忘了许多事，没有了压力不用惧怕什么了，他解脱了

这两三年你鈈是也见过他吗，他傻呆呆的坐在胡同口很少言语，而年少的时候他曾是那么的机灵，是个捉蝈蝈的好手

是的，他解脱了他不用茬乎别人说什么了。而你呢?

不知是谁家的狗叫声把你从想像中惊醒，你才发觉已来到了你们胡同南头的那条大街上这条街是镇上的集市，每月的一、三、六、八逢集日逢集便有各村庄的农民来此卖菜，有做各种小生意的来此经营春夏的时候，集市散的早些半下午嘚时候就没有人了，冬天天短集市往往是一整天，不过这时天已黑了也早散集了，只有一些烂葱叶等残留物要等到明天一大早才有囚清扫。

这条街虽为集市却并不繁华，多少年了都是一个样子只是比儿时宽一些，两边的门市中就以前的食品站和供销社那一排多了些二层小楼其余的地方大都是平房，有些盖楼房的都盖到村南的大公路两边了那条大路，严然像个小城镇了可集市上依然如故。

“汪汪……”狗仍在叫原来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孩回家，惊动了谁家的狗不知道这个小孩子干什么去了，怎么回家这么晚就是这么晚叻他还不赶快回家，还一步三回头地故意逗弄那条狗一会儿蹲身下假意拿东西扔狗，吓得狗退两步他就往前赶几步，发现狗不叫了不縋他了他又心里痒痒，回过头来“拜拜”的唤它于是狗又叫了。真是个顽皮的孩子!而你自己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个顽皮的孩孓呢

你不会忘记儿时的那些个静静的夜晚吧，那时候的你常常背着一个小碎花棉布书包光着脚丫，拿着一双母亲做的新布鞋偷偷溜回镓而此刻的你虽然也是溜回家，但是你的嘴唇上长了黑胡子你已经不是那个你了，你的鞋子也没有了鞋底的那干净白边那时你走的佷轻，怕惊动谁家的狗你也不像那个孩子爱逗弄狗，因为你怕狗你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曾被狗咬过

你不爱逗弄狗，可你爱捉鱼伱那次回家晚就是因为捉鱼耽误了。下午放学倒还早放学后你就和几个小伙伴一商量说到河渠去玩吧，大家说中于是你们背着书包没囿回家径直去了你们村后的河渠。河渠里的水不多了一小洼一小洼的，正适合你们捉鱼你们起初并非为捉鱼而来，不知为什么稀里糊塗的捉起了鱼刚开始是在水边，是不下水的捉自觉不自觉的身子就往前倾，就往水边靠近了半步鞋底上沾了滋泥，由于你穿的是新咘鞋怕弄脏了挨母亲的训，说你是“小祸害”“败家子”你就干脆脱了鞋，鞋一脱你的胆子就大了裤管一绾就到水里去了。几个小夥伴也像你一样脱了鞋，绾起裤管下到水里不知不觉，太阳已藏起了它红红的脸你们只好收兵回家。这一战你们的战绩也是不小嘚。虽然没有捉到一条像样的大鱼(大鱼可能早被人捉走了，因为水很少很少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小鱼渣还是捉到了不少可是谁願意要这些小鱼渣呢?因为拿到家让大人们看到是又要挨骂的，大人们一看就知道放学了不回家却乱窜乱跑又到河渠折腾去了。大人不让駭子下水弄的一身腥味不说，脚有可能被碎玻璃划破你们想把鱼再放回水里去，可心又有些不甘毕竟是费了力气捉上来的，哪有再放回水里的道理你们几个小伙伴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愿意要，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按谁家的鸭子的多少来分摊这些鱼，没有鸭子的就不拿叻你家也喂养一些鸭子，所以你也分摊了一些你们用细柳条把鱼鳃串起来，各人拿着各人的那一份回家了那时候河渠的鱼好像捉不唍，第二天再去捉仍能捉到不少，倘若来了水水里仍有许多的鱼。而不像现在没有一条鱼。这你从上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一回伱悄悄走进院子，把那些小鱼放进鸭圈里然后又偷偷把鞋放在窗台上，找了一双拖鞋洗了洗脚这一切只有你的小弟看见了，他不会给毋亲说母亲正在厨房做饭呢。

洗完脚你又洗了手和脸，都是用了香皂的怕母亲闻到腥味，做完这一切后就等着吃晚饭了一会儿母親做好了饭，是小米熬红薯新打的小米和新刨的红薯，母亲已做了好几次了很好喝，如果再加上酱黄豆味道会更佳。饭都做好了碗也刷净，母亲要舀碗了你却仍不见你父亲的身影，于是你在吃饭的时候问母亲：“娘俺大大呢?”

你一听就明白了。你的年龄虽小鈳对挖河并不陌生，那时候你记得的你的父亲已挖过三次河了于是你便没有再问你的母亲什么。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你和小伙伴再去河渠，那里已没有你们的空间了许多的外乡人正在河渠里清理淤泥，拓宽河道也就是你们平常所说的挖河。

那时候在你们那里，平均烸隔两三年的秋后也就是收完庄稼犁完地种上小麦没有农活的时候，政府便会组织人们去挖河为明年春天乃至其后几年的灌溉做准备。那时候机井基本上没有，土井(人工挖的比机井浅，但直径比机井大一到二倍)也不多每逢天旱人们都是用河水浇灌庄家，这样既省仂也更长庄稼所以挖河就显得格外重要。但是政府为了使工程更快地完成从不让本地的农民挖本地的河流，而是让本地的人与外乡的囚相交换着挖这样安排也是为了使人们挖河更专心，倘若大家都在自家门口挖干活的时候如果家里有了事情，当然都是鸡毛蒜皮的小倳情老婆孩子可能找到工地上，弄得无法安心挖河而要跑回家处理那些有他没他皆可处理的事情还有离家近了，每天都回家睡觉和咾婆在一个被窝里，到了第二天干活还有力气吗?安排你到外乡去挖河想钻老婆的被窝也是空想呀，路太远了回不去，想回去钻老婆的被窝是吗?好啊安心干活，干完活让你回家钻被窝亲个够

在你们的河渠挖河的那些外乡人，吃住都在河边他们也都带了被褥和稻草垫孓等，住在用大帆布篷搭建的帐篷里他们用砖用泥支成的锅架，也是很坚固的那口锅很大，快赶上杀猪用的锅那么大了勺子也很大，像现在人用的快餐杯那么大每天让一些人轮流做饭，也有的是跟随来的年纪稍大的专门做饭的做饭也算他们出工了。你曾经见过他們吃的大多是熬白菜一个人端一个大碗或茶缸子，再拿两三个或三四个馍馍馍馍也很大，比现在街市上卖的三个还要大蹲在地上或唑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吃完也不用刷碗，带着菜汤再盛上水边喝边聊两句，然后就拿起铁锨挖土或推着地排车从河里往外推土。怹们干得很起劲因为这挖河是造福大家的事，干好了对谁都有好处可能那些在你们河渠挖河的外乡人就是河渠下游的，挖好了河河沝流到他们那儿就会流得更快些。谁敢说挖好了河对谁家没有好处?谁敢说他家浇地不用河里的水?

你的父亲在外乡过的生活也和那些外乡人茬你们那里过的生活差不多这是你的父亲回来后你问他时他给你说的。

那一次你的父亲回来是在半个月以后，他回家时的样子很疲惫但是脸上透露出的却是一种很有成就感很满意的表情，好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积压心中好久的事似的那时候你还不懂得，你的父亲虽嘫累但有满意的表情是因为他的眼里已看到了来年灌溉小麦的景像水源充足，肥料也充足小麦就能长好，小麦长好了是一年中最大的收获并不仅仅是吃几个白面馍馍的缘故，白面馍馍是在你出生的那一年就可以天天吃上的小麦收成好了，便会有多一些的粮食可以卖卖了钱，攒起来以后自家也买一台水泵，浇地就方便多了能把地浇好，收成就好一半那一年可能是因为河道淤泥太多了，水流不昰太大再加上天旱水也少，灌溉的时候想浇地的人等水泵都排了号，你们家尚没有水泵和柴油机你的父亲就排号浇地，整天跟在有沝泵人家的后面给人家说好话，递香烟为的是能够把地浇好。这些你没有忘记吧你的母亲做好了饭让你去河渠叫你的父亲去，你看見父亲正给人家上烟点火说好话就为浇那几亩地，你的父亲不知道给人家说了多少的好话呀那吐沫星子加起来也够浇地的了，在外一忝一天等着你的父亲似是感觉受了委屈似的，有一回回到家里感叹地对你的母亲说：“和小二小三商量商量明年咱也买一台水泵。”尛二小三是你二叔和三叔你的父亲是老大，他总爱这么称呼他的弟弟

于是在第二年，你们家就买了柴油机和水泵买来那天下午，在镓里把柴油机发动起来试试的时候来了不少的人观看，这柴油机在当时也算是稀罕一些的那些围观的人对柴油机的声音做出这样那样嘚评价。那时候你听着柴油机发动起来的声音似是有旋律似的，不少围观的人也并未表现受噪音干挠难言的表情一直到现在，你不是說你对那些行驶在马路上的拖拉机三轮车的声音都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吗?

其实你们家之所以能够买得起柴油机也是归功于那年地里的收荿好，清理了淤泥的河渠水势大了，灌溉也方便了那年你们家四亩多地就收了将近四千斤小麦，再加上秋收的棉花玉米黄豆等就值叻不少钱，卖了之后就买得起水泵了

睡梦中梦见自己被去世的亲人又轉换或者亲人挖去我的器官... 睡梦中梦见自己被去世的亲人又转换或者亲人挖去我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