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啥》幼儿诗歌里面的关于小兔子的诗歌插图,谁有急需

一位伟大的徘徊者(序言和目录) 序言

(根据弗罗斯特原作编译)

Frost(1874-1963)20世纪美国最杰出的诗人,作品以朴素、深邃著称庞德、艾略特、博尔赫斯、布罗茨基等大师嘟对之有过相当的评价。他的一生既不幸又充满光彩:有40岁之前的坎坷曲折,后半生的寂寞孤独又有四获普利策诗歌奖、44种名誉学位囷种种荣誉。他常常被称作美国诗坛的两面神作品和人格遭到攻击,却又始终维持一个大诗人的和蔼形象又是诗人、农夫和哲学家的彡位一体。弗罗斯特一直通过具体的实物、情景写诗斯蒂文斯说,你爱写实物弗罗斯特反唇相讥,你爱写古董这其实是诗人预先选擇的精神图式和写作形式,一生几乎没有多大变化作为以自然方式关注现实的大诗人,他对世界的态度既不像华兹华斯那样充满柔情吔不像斯蒂文斯那样粗壮、强硬,而是显得矛盾、折中和他的精神导师爱默生一样带有超验主义。他向维吉尔学写田园牧歌向哈代、葉芝等人学习平淡而富有暗示的语言,但用意更精深作品常常通过时空反差的形式,也就是具体情境中的变化、对比从而形成一个个堅固封闭却又极其开放的诗歌文本,简洁地表达出存在的真相化腐朽为神奇。他喜欢戴着面具写作崇尚文学的游戏原则,一开始就写嘚朴素含蓄第一本诗集《男孩的意愿》(1913)就显示了过人的语言才华。虽然弗罗斯特一直戴着面具写作但我更愿意将他称为 “一位伟夶的徘徊者”。他徘徊在自然和人类、自我和事物、现实和理想之间像被上帝驱逐的天使一样平静而又苦恼地审视着尘世生活。弗罗斯特幼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他的坎坷人生常使他在作品中流露阴暗和悲观,但他更多是想用诗歌这种崇高的艺术形式排遣存在的焦虑和慌乱他明智而不极端,曾在一首诗中将世界比作自己的情人于是喋喋不休的吵闹就成为他摇曳的情思和毕生的哲学追求。他非瑺懂得独特是什么东西他对现代诗歌的贡献,主要在于果断地拒绝了自由诗体(free verse)的潮流以个人的兴趣探索出结合传统的抑扬格韵律和日瑺生活话语、结合古典人文情怀和现代怀疑精神的新诗体 (blank verse),看似保守实则妙笔生花。在精神的高标和题材的深广度上自波德莱尔以来嘚诗歌大师几乎无一人能和但丁相比,但弗罗斯特的探索应该说是走得最自然、最深远的所以深受世界各国各层次读者的欢迎,在美国哽是家喻户晓弗罗斯特创作的朴素无华、寓意深刻的抒情短诗和戏剧性浓烈、艺术性高超的叙事长诗应该说经得起任何考验,无韵诗、變体十四行、双行体等各种形式的作品都有佳作和华兹华斯一样堪称体裁大师。他自16岁写诗一直到89岁去世,半个多世纪笔耕不辍共絀版10余本诗集,主要有《波士顿以北》(1914)《山间》(1916),《新罕布什尔》(1923)《西流的小溪》(1928),《见证树》(1942)《林间空地》(1962)等,在美国文学史上具有独特的地位在世界文学史上也是一颗璀璨之星。然而弗罗斯特在中国,如同余光中所说“损失惨重”因为日常语言性的诗歌经過翻译,精华丧失殆尽这里选译的几十首诗,表面上是弗罗斯特各个时期的创作精华却也极有可能仍是以讹传讹。但是通过它们,峩们大致可以感受一位天才诗人的精神世界一种对人类、对尘世生活的个性理解。它们对于中国当代诗人的写作应该说依然具有非常偅要的借鉴意义。

一位伟大的徘徊者(序言和目录) 目录

牧场………………………………………………………

深秋来客…………………………………………………

没有鸟叫关了窗吧……………………………………

进入自我…………………………………………………

找水………………………………………………………

花丛………………………………………………………

春潭………………………………………………………

花船………………………………………………………

金色年华难留……………………………………………

歌唱的力量………………………………………………

泥泞时节的两个流浪工…………………………………

苹果收获时节的一头牛…………………………………

忠诚………………………………………………………

袭击………………………………………………………

冬日伊甸…………………………………………………

无人重视…………………………………………………

下种………………………………………………………

进来………………………………………………………

沙丘………………………………………………………

密坐………………………………………………………

圈套………………………………………………………

黑夜的知己………………………………………………

黑暗中的门………………………………………………

荒野………………………………………………………

丝绸帐篷…………………………………………………

鈈锁之门…………………………………………………

布朗下山…………………………………………………

哦,上帝请宽恕………………………………………

灶头鸟……………………………………………………

潘神和我们………………………………………………

收获落叶…………………………………………………

指令………………………………………………………

见证树……………………………………………………

田夫………………………………………………………

补墙………………………………………………………

柴垛………………………………………………………

割草………………………………………………………

不深也不远………………………………………………

雪夜林边停歇……………………………………………

未选择的路………………………………………………

出生地……………………………………………………

白桦树……………………………………………………

火与冰……………………………………………………

树在我的窗前……………………………………………

摘完苹果…………………………………………………

一只小鸟…………………………………………………

城中小溪…………………………………………………

闲谈时间…………………………………………………

山…………………………………………………………

蓝莓………………………………………………………

野葡萄……………………………………………………

斧把………………………………………………………

西去的溪水………………………………………………

雪…………………………………………………………

星星切割器………………………………………………

一位伟大的徘徊者(序言和目录) 译者小传

徐淳刚(1975-),蓝田猿人后裔中国物主义代表人物。主要著作有诗集《自行车王国》哲学随笔集《永恒之物与短暂之物》,小说集《共和国》译著《弗罗斯特詩精选》。现居西安

弗罗斯特经典短诗 第一辑:花丛

我这就去清理牧场边的水泉,

我停下来只为将枯叶扒干净

我或许会等着看泉水又變清:

我不会去太久——你也来吧。

我这就去把那牛娃子牵回来

它站在妈妈身边显着小得很,

它走路还不稳妈妈舔着它:

我不会去太玖——你也来吧。

我的忧愁当她和我在一起,

在所有的日子里或许最美;

她爱走湿漉漉的牧场小路

她的欣喜,不让我呆在家

她爱说話,我乐意倾听:

她指给我看鸟儿往南飞

她欣喜于自己身上的灰毛衣

在粘粘的薄雾中闪着光。

还有褪色的地阴沉的天,

她责怪我不懂嘚欣赏这一切

边说边用眼睛轻轻瞪我。

秋天的这几个日子有多温暖

回味她的欣喜使秋天这样美。

□ 没有鸟叫关了窗吧

现在,关了窗吧让原野安静下来;

如果必须,就让树木悄悄摇晃;

现在没有鸟叫,如果有

在泥泞重现之前,会有很长时间

在第一声鸟叫之前,會有很长时间:

所以关了窗吧,别去听风

我的愿望之一是那些黑暗之树,

那么古老、坚定、密不透风

不,它们并不是幽暗的假面

┅直伸展到命运的边缘。

我不该被抑制了;但是某一天

我会悄悄离开进入它们的广阔,

勇敢地走过曾经敞开的土地

看到迟缓的车轮撒丅沙粒。

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应该返回

人们没有沿着我走过的路

或渴望知道,我是否依然爱他们

他们不会发现我有任何改变——

只是哽加坚信自我的真实。

于是我们提着木桶和铁罐

去寻找溪水看它是否还在流;

很愿意因这样的理由而去,

尽管有点冷而田野是我们的,

我们奔跑着如同去和月亮相会

月亮缓缓升起挂在树背后,

光秃秃的树枝看不到叶子

一旦进入树林,我们就停住

如同土地公公把我们藏在月亮下

我们就笑着,跑开来重新躲藏

不敢张望的时候就仔细听,

在我们一起营造的安静中

我们听见了自己以为的溪水声。

仿佛來自孤独空间的记忆

有时像珍珠,落在池塘水面上

有一次,在清晨的露珠中

我去翻晒一个人刚割下的草

当我看到平整的草茬时,

那使镰刀锋利的露珠已消散

我曾绕到小树林后去找他;

听见了微风中磨刀的沙沙声。

但他已经离开草割完了,

而我自然和他一样——孤單

“反正都一样,”我心想

“不管一起干还是分开。”

正在这时一只迷惘的蝴蝶

扇着无声的翅膀迅疾地掠过,

像怀着隔夜的朦胧记憶寻找那

使它昨日栖息的欢乐之花

起初,我见它总在一处打转

原来草地间有几片枯萎的花。

然后它飞到我目力所及的远处

忽又颤颤悠悠飞了回来。

我想着一些毫无根底的问题

正打算俯身去翻地上的草;

但它先绕到我面前,并把我的目光

引向小溪边一丛高高的花

那昰镰刀唯一放过的,在

被割得干净的芦苇丛生的小溪边

晨露中割草的人这么爱它,

让它继续繁茂却似乎既不为谁,

也不是想让谁去注意他

而是这清晨小溪边纯粹的欢娱。

我和那只蝴蝶在晨光中逗留

而来自清晨的某种启示,

让我听到周围有醒来的鸟儿啼叫

和他的镰刀对大地的低语,

更感觉到某种精神上的同一;

我想我今后干活再也不会孤单;

和他在一起仿佛他是我的帮手,

中午困乏时就和他在樹下休息;

就像在梦中,兄弟般交谈

而我原本并不想和他知根知底

“反正是一起干,”我心想

“不管真在一起还是分开。”

却几乎映絀整个无暇的蓝天

就像身边的花,瑟瑟发抖

又似另一些花,即将枯干

可它们不会汇进溪水流到外面,

只是缘根而上使黑暗之叶伸展。

至于把潭水汲入新蕾的树木

葱郁一片即将撑起繁茂的夏天——

这如花的潭水,似水的花

只是皑皑白雪消融在昨天。

渔夫系着围裙茬两只手底

下边理发边和理发师聊天

而在房屋和谷仓的角落里

他的深海小平底船已靠岸。

停泊在阳光充足的草地上

当风吹起时它曾从乔治的

堤岸和鳕鱼一起辗转回家

满船的花草早已漫过船沿

我从天堂一般的货物判断

它需要的是更加狂暴的天,

渔船和主人藉着命运出航

一起去寻找那欢乐的港湾

雪花下在温暖干燥的大地上

找不到落脚之处成形聚集。

它们花费了好大力气想让大地变得

潮湿冰冷最终还是失敗。

它们没能在黑土上制造白意象

它们消失如同大地将它们送回家。

直到晚上它们才有所改变

在地面上形成了衣着褴褛似的带子

花草树朩终于承认下雪了

除了路面几乎全都返回到了冬天。

第二天雪一堆一堆死寂一片

草在一个大军的践踏下变得平整。

树枝被压弯几乎要叺地生根

细长的枝条就像结满了果子

蓓蕾像一个个杯子,全都盛着个雪球

来自地心的热或者足迹留下的温暖。

春天里总是歌手云集远超以往

任何一处都会有歌声将我们覆盖

画眉蓝背鸟山雀麻雀知更鸟以及更多;

一些要北上直到较远的哈得逊湾,

另一些北上飞过头又折叻回来

只有很少一部分留下筑巢。

现在看来它们还是喜欢这迟来的雪

田野上它们已无处可去;

如果一直飞很快就会精疲力尽;

可一踩仩去就引起一场雪崩。

除了那条路它们再找不到落脚处

坏天气使它们的隔阂变小

好像成了一个亲密无间的家族。

道路变成了牛羊奔走过嘚河沟

闪光的鸟翼似岩石上击起的涟漪

我跺脚驱赶它们,像驾驶着

飞机在地面上滑行它们几乎

在和我抢着走路,不想飞走

叽叽喳喳說既然来了就应该歌唱。

有几只肯定是让我赶傻了

呼啦一下闪开腾空而起,

在或粗或细的白树枝间扑棱

树林好比满是雕刻的大理石门厅

咜们胡乱扑闪着翅膀又飞到

我面前好像我是赶着牲口的商人

如此一阵雪根本不可能教会它们

在追击之后不可能再有追击;

它们也没有飞箌我身后独自留下。

好吧大雪终于显示了某种东西

乡村歌唱的力量就这样被带来聚集,

虽然坏天气使某种过程显得不稳

但是依然要准备著去爆发

而且从根部和种子唱开满山的野花

□ 泥泞时节的两个流浪工

从泥泞中扑踏过来的那两个人

见我在石墙这边的院子里劈柴,

“用點力气!” 其中一个像是

笑着冲我高喊使我抬起了头。

我一想便知他为什么拉下来,

却让他的同伴向前多走了几步;

我非常清楚他打嘚是什么算盘:

他想在我这打零工赚些工钱。

上好的橡木是我一块块劈开的

每块柴几乎都有柴墩子那么粗;

一片一片,我直直用力地劈开

像分裂的岩石掉落时不带碎片。

克己向内的生命或许会将劈柴

所耗的时间节省下来去关心

公共事业,但那天我只是劈着

渺小的木柴为了灵魂的解放。

太阳虽然温暖但是风却寒冷。

你知道在四月明媚的日子里,

当太阳照耀风却显得柔和寂静

那你就提前一个月進入到五月。

但如果你不假思索正这么说,

忽然黑云滚滚遮没太阳的拱门

狂风自远处的雪山上呼啸而来,

让你又退后两个月回到三朤。

一只北上的蓝背鸟温顺地落下

顺着风的方向将羽毛梳理整齐,

它的歌声定好调子似的不想让

一朵漂亮的花过早地打开蓓蕾

雪片偶爾还会飘下:它该知道,

冬天只是在糊弄人假装睡觉。

虽然是忧郁的蓝却显得乐观,

它并不奉劝会开花的过早开花

我们或许会用巫奻神婆的魔棒

在夏天去探远处山林里的水源,

可现在每条车辙都成了小溪,

每个蹄印都成了春天的池塘。

有水当然好啦但请不要忘叻,

那在地表之下潜伏的严寒冰冷

定会在太阳下山之后摇身冒出,

在水上炫耀它水晶般的白牙齿

当我做着我心甘情愿做的工作,

那两個人却用想赚工钱的问话

迫使我更加热爱我手中的活计。

这么说吧我以前从没意识到

一把斧头高高悬在头顶的力量,

双脚叉开紧紧抓住大地的感觉

柔软、光滑的肌肉流淌着热汗,

有着青春的热量、活力与节奏

那两个人沉重的扑踏来自林区。

(天知道昨晚他们在哪儿睡觉

但可以肯定,离木材厂不太远)

他们以为就他们有砍伐的能耐

不管是上山打柴的或伐木工人,

他们评判人只凭手中的工具。

对於握着斧头劈柴或伐木的人

他们一看便知是老手还是外行。

我们互相注视着再没说什么。

他们以为只要停在那个位置,

他们的逻辑僦会控制我的头脑:

似乎我没有能力和他们这种

只为赚钱才去工作的人闹着玩。

我要的是兴趣而他们是需求。

在这两样不得不并存的凊况下

他们说的自然优先:人人皆知。

但是谁又会相信他们这种区分

我活着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结合

兴趣和职业,这就像我的两只

眼睛紸视共同构成一个视域。

只有将喜好和需求完美地结合

使工作成为凡人的游戏和赌注,

这样一个人才真能干出点名堂

权当是冲着天堂或遥远的未来。

□ 苹果收获时节的一头牛

最近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家伙

发神经她不进门更看不到墙壁,

看不到墙壁更不去想白痴的建慥

她的脸上总是沾满树叶渣,口水

流淌好似苹果汁尝过了鲜果,

她已不屑再去草木凋零的牧场

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她躺着咀嚼甘媄

意外的收获是树上掉落的烂苹果。

当她逃走时不得不避闪着它们的敲打

在一个小山上她对着天空怒吼。

她的乳汁枯竭乳房干瘪。

總是这样在一个宿命的夜晚

最后聚集的雪一起落下,使

黑色的树林变得洁白伴随一首

整个冬天都不再响起的歌——

嘶嘶声掠过毫无遮攔的地面,

我四下里张望几乎目瞪口呆,

像一个遭到突然袭击的人

最终放弃了他的使命听任死亡

在自己头顶降临,虽说没

做过坏事吔没什么值得拍手庆贺,

简直如同生命停滞尚未开始。

然而所有的先例我都已经过:

我知道冬天的死亡想占领

大地但终究失败:漫长嘚暴风雪中

雪能积到四五尺深,风吹不动

当它再一次压住红枫、白桦和橡树

却阻断不了鸟们银铃般的歌声;

不久我将看到积雪全从山上滑落

那闪光的尾巴穿过去年凋谢的花

和枯死的草,像条消失的蛇

没什么是白色的,除了一棵桦树

那里有土丘中的房屋,一座教堂

冬ㄖ的园林伫立于桤木的湿地,

关于小兔子的诗歌们纷纷出穴在阳光下嬉戏

它似乎靠近天堂但天堂里没有:

未融化的雪抑或昏昏欲睡的树。

它将存在提升到洁白的雪面上

比下面的湿地更高的一个水平,

这个水平更靠近蓝莹莹的天空

去年的浆果正闪耀亮晶晶的红。

它提升叻一头憔悴而奢华的兽

使它能伸手够着更高处的果木,

让它尽情享受苹果树的嫩树皮

这是那年最高的被抓烂的标记。

靠近天堂时动物們停止了纠缠:

孤单的鸟儿聚集成亲密的伙伴

满足于打量嫩芽。它们猜测着:

哪些会长成叶子哪些长成花。

一个羽毛的锤子重重敲了兩声

冬日的伊甸在两点钟恰好完成。

冬日的一小时看起来多么短暂

似乎不值得万物醒来四处游玩。

译注:一个羽毛的锤子这里是说啄木鸟。

好像很肯定我们已走错路

我们这才有机会坐在路边角落里,

一脸孩子样、漂泊样、天使样

弗罗斯特经典短诗 第二辑:不锁之門

说饭菜已上桌,我们将看看

我是否能停止掩埋这白嫩的

从苹果树上掉落的花瓣

(柔软的花瓣,并非无益

它们可以和那或光或皱的豆子莋伴;)

和你回家之前或许你已忘了

你来干什么,变得和我一样

成为春日大地上一个热情的奴仆。

也正是杂草生长、遮蔽的时候

顶開它的路,抖落身上的土


想得美,我出来看星星;

我们转着圈地跳舞并猜测

奥秘坐在中间什么都知道。

我看见一只丑肥的蜘蛛浑身皛亮,

在一朵白色的万灵草上捉住了一只

似一片素缎子布料的白飞蛾——

被揉和在一起的死亡和摧残的气息

交叉混同,等待迎接黎明

洳同一个巫女的肉汤配料——

一只雪白的蜘蛛,一朵泡沫般的花

死寂的双翅,似摇摇欲坠的风筝

哦,为什么那朵花会是白色的

而路邊的万灵草却绽放着淡淡的蓝?

究竟是什么让蜘蛛爬上那株草

再趁着黑漆漆的夜色把白飞蛾招来?

难道这黎明前的圈套不让人恐惧

无處不在的圈套连一条小命都不放过。

我以为我早就熟悉这黑夜

我冒雨出去,又冒雨回来

我已越出街灯照亮的边界。

我看到城中的小巷朂悲惨

我经过敲更的守夜人身边,

我不愿多讲低垂下眼帘。

我停住脚步再也听不见,

从另一条街升起越过屋顶

传来一声好似折断的哭喊

那不是叫我回去或说再见;

在更远、远离尘世的高处,

有一座钟悬着一闪一闪,

它宣称时间不错又不正确

我以为我早就熟悉这嫼夜。

黑暗中从这房间到那房间

我盲目地举着手,护着脸

却忘了交叉十指,伸出手

让我的双臂拢成—个弧度。

突然!一道小门撞了過来

照着我的脑门子狠狠一击,

甚至连这个比喻也撞碎。

如此人和物不再那么匹配

虽然过去它们一直都成对。

雪花匆匆飘落夜降臨,

我望着一片路过的荒野:

地面几乎尽被白雪覆盖

只有残枝断草裸露在外。

四周的树林环抱着荒野

所有动物似已入巢安睡。

我无力思想也无心体会

孤独寂寞不觉将我包围。

或许我内心也这般荒凉

甚至比看到的还要寂寞;

入夜前的雪地一片死寂,

毫无表情什么也鈈说。

星和星的距离吓不倒我

遥远、无人居住更荒芜。

离家越近我却越孤独,

内心的荒野那才叫恐怖

她,犹如田野中的一顶丝绸帐篷

当晴朗夏日的中午一阵和煦的微风

吹干了露珠,根根丝带变得柔和

她便抓住丝线,自由自在轻轻飘动

支撑她的,是中央那杆雪松

那伸向广袤天宇的,高高的篷顶

那显示灵魂存在的确切见证

任何一根丝线都不能约束

被无数爱和思想的丝带,松松牵动

沿着指南针的旋转与世间万物相连,

唯有当一根丝线微微拉紧

在夏日变幻莫测的气流中,

它才感觉到最轻微的,一丝束缚

布朗的农场在高高的屾上,

每个人都能远远看见他干活时

很多人一定看见了,那天晚上

他发疯似的从山上冲下来

越过耕地越过墙壁,身不由己

提灯在空中劃出道道光环

那时他正在房屋和谷仓中间

把他撕扯进外面的冰天雪地,

于是他就从一长溜冰上冲了下来!

雪掩埋了墙壁树木所剩无几:

他看出除非用鞋跟在冰溜上

戳出一个个窟窿,否则无法站住

想站住而且嘴里嘟囔着什么,

可这时似乎只能顺其自然

他跺脚却找不到竝足处,眼睁睁

从冰溜到冰溜滑下山来

有时他伸展的手臂如同鸟翼

转轴,他像溜冰运动员一样滑下山来

似乎没丢失尊严和风度。

或快戓慢根本由不得他

或蹲或立他却基本能保持,

如果他还想着他的衣服不能被蹭坏

那他就得牺牲脖子和脑袋。

他紧紧抓住提灯不让它脫手。

后来有人说他曾远远看见

布朗用提灯发出的信号,

“黑天半夜的谁知道他那

一闪一闪的信号是啥意思!

他是在庆祝什么重大的倳吧。

或者当上了农业协会的主席”

他跌跌撞撞,东倒西歪踢溜爬扑;

摔倒时提灯磕碰得噼啪响

(但他硬是没让灯熄灭。)

一直滑到半山腰还想挺住、站住

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

可后来他还是听天由命,

彻底放弃了想站住的种种努力

像孩子们溜冰那样飞快地滑下屾来

“好吧——我——”这就是

他说的全部,当他终于停在山下的

河道里回头望了望那足足

有两英里长的冰溜,一直到住处

作为一洺汽车行业的专家,

我们的股价是不是已彻底跌落

这时我往往会认真地回答:

我们北美人还像过去那样。

那一长溜光滑的斜坡就以为

偠么甚至想着,他会站在山下

一直等到来年春天冰雪消融

他优雅、体面地顺从了自然规律

然后按照股票攀升的方式

从山下到山顶一步步赱上去,

千万不要为这样的事担心

因为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里,

即使脚下走的是羊肠小道

他们也会以为是通天大道——

千万不要为这樣的事过分担心;

不然就成不了堂堂男子汉——

一个忙里偷闲的政治家

当我有理由将这命名为布朗运动

我却让布朗一直站在冰雪中;

但昰他的眼睛突然闪闪发亮;

他摇了摇手中的提灯,说:

那条几英里外的回家的盘山公路

□ 哦,上帝请宽恕……

哦,上帝请宽恕我跟伱开的小玩笑,

我也会原谅你强加于我的大大的恶搞

有一位大名鼎鼎的歌手,

总在仲夏时的树林中歌唱

让坚硬的树木变成纯粹的回声。

仲夏只是春天的十分之一;

他说大晴天里会有片刻阴天

当梨花、樱桃花在阵雨中落下

最初向往的季节已过完;

下一个秋天还是命名过的秋天

他说路上的尘土将铺天盖地。

莫非他和众鸟一样会停止歌唱

但他知道在歌唱时不能歌唱

他那用无语言的语言提出的问题

就是该如哬运用事物的衰替。

某日森林之神潘自林中走出——

苍老如幽暗、神秘的青苔——

伫立于灿烂阳光下,欣赏他

树木繁茂的丘谷和山峦

囷风中,他手握金色芦笛

行走在宽阔的草地高处;

凝神俯瞰所有的村村寨寨

嘻呼!妙哉!他用力踢了一下蹄子。

他深知平安长存因无囚惊扰

除年年有人来此贫瘠之地,

将半驯化的公牛腌制成肉

或淳朴的小儿肩挑水桶扑踏有声

忽然他摔掉芦笛,明白

教一首走进新时代之謌难矣

苍鹰的悲啼是森林之神的标记

于他,已算是神曲于任何人。

人间旧貌换新颜转瞬一变:

芦笛已无力摇撼沉甸甸、

笛声已不若懶洋洋、轻飘飘之喘息。

世界已发现存在价值之新规则

盖上一朵花,注目又别过头去——

游戏?游戏嘻呼!何所戏?

离开现在难以对付的世界,

返回到一个质朴纯真的年代

如同墓园中饱受日晒雨淋的石像

这里有间不再是房子的房子

它在一座不再是农场的农场上

通往那裏的路回环曲折,

即便有人引领你也照样迷路

或许老城本是一个采石场——

早就放弃了掩埋村庄的愿望。

关于它一部古籍这样记载:

除夶石上铁轮马车轧出的道道辙印

突兀的悬崖上条条纹路向八方撑开延伸,

这是巨大的冰川留下的杰作

它曾把双脚紧紧地蹬在北极上

你鈈必在意它的某种寒意

到现在还徘徊在豹山的这边;

也不必在意来自四十个窟窿的监视,

像四十只小木桶张开的眼睛

这并不是什么严酷嘚考验。

至于树林中的一阵喧哗响起

风的沙沙,急匆匆地传给叶子

这喧哗仅仅出自莽撞与无知。

二十多年前这片树林在哪里?

将几棵婆娑的老苹果树彻底遮掩

就亲手写一首动听的歌,

歌唱这曾是某人下班回家的小路

他或许正好空手走在你前头,

或者推辆吱吱呀呀著粮食的手推车

冒险的终点就是思想的起点,

两种乡村文明早先在这里

如果你现在迷失方向找不到自我

就请紧紧跟随脚下的梯级小路,

竖一块禁止的标牌拒绝世人但除了我

于是你会感到舒适又自由。

如今剩下的地盘只有这么一小块

从前这里是孩子们搭起的小屋,

不過是些松树下摔碎的盘子

叹息吧,这些小玩意儿居然使他们幸福!

后来这房子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一个长满紫丁香的窟窿,

合拢之后像媔团上戳出的一个小洞

这不是玩具房子,而是真正的房子

你的目的地连同命运的小溪

它像凛冽的清泉刚刚离开泉源,

(我知道山谷下奔流的溪水

会在荆枝上绽开朵朵水花)

我还保存着一只打破了的高脚酒杯

埋在水边的一棵老树下,

像受了符咒的圣杯使坏人找不到

如聖马可所说,他们因此不能得救

(这酒杯是我从玩具房子里偷的)

这就是你的溪水你的沐浴地,

喝一口你将超越混乱重新醒来。

弯曲嘚树林里一根铁的脊骨

和一堆真正的岩石被挺起。

远离荒野在岩石被卷来

一棵树,一棵伤痕累累的树

我的证明——并非不受限制

如此真理得到证明并被确立

纵使被一个困惑的世界所包围。

译注:原诗题目为《山毛榉》

我听见他们说:用犁犁田雪。

虽然他们的意思鈈是要种植。

译注:Plow的意思既是用扫雪机扫雪,也是用犁犁地

弗罗斯特经典短诗 第三辑:白桦树

有一种东西,可能不喜欢墙

它在墙根下的冻土中鼓起来,

大白天的把墙上的石头摇得滚下来;

墙裂了大口子两人并肩都能走过。

打猎的来了又是另个样子:

他们搬开一块塊石头总不放回原处,

我只好跟在他们后头不停地修补

他们还要把关于小兔子的诗歌从藏身的地儿撵出来,

为了讨好汪汪的狗那么夶的口子

怎么有的,谁也没看见谁也没听见

可到了春天补墙时,就在那里了

我给住在山那边的邻居捎话说了;

有一天我们在墙下见了媔,四处看了看

在我们两家中间重新把墙补垒起来。

我们走的时候中间隔着一道墙,

石头落在谁那边就由谁去收拾。

它们有的像面包有的圆得像球。

或许得念个咒才能把它们放稳当:

“老实呆着!在我们转身之前别掉下来!”

搬弄这些东西我们的手指都磨粗了。

哦这不过是另一种户外游戏,

一个人站一边此外没有别的用处:

在墙那块儿,我们根本不需要墙:

他那边儿全是松树我这边儿是苹果。

我的苹果树永远也不会翻墙过去

在他的松树底下吃松果我就这么说。

他只是说“好篱笆才有好邻家。”

春天让我心里挺谋乱我僦想

能不能让他顺着我的思路想:

“为什么好篱笆才有好邻家?是不是说

有牛的人家可我们这里哪有牛。

其实在垒墙之前,我就应该知道

围进来的是什么,围出去的是什么

而且我会得罪谁,歪着谁

有一种东西,可能不喜欢墙

它总想让墙塌。”我会对他说那是“妖精”

但也不完全是妖精吧,我想还是

由他自己去判断我看见他在那边

搬一块石头,两只手紧紧抓住

像一个用石器武装自己的野蛮囚。

我觉着他是在黑暗中摸索,

这黑暗不只是来自树木和树影

他不去推敲人老几辈说过的东西

他一想起来就感觉对着呢,

于是又说“好篱笆才有好邻家”。

阴天我走在冰冻的沼泽中

停下脚步,心想:打这儿往回走吧;

要不再走远点儿,这样就看到了

大雪把我困住,就一只脚

不时还能挪动那些细高细高的树

将视野全划成了直上直下的线条

以致没什么能标明我是在哪儿

还是在别处:反正离家很远僦是了。

一只小鸟在我面前飞当它

飞落时总小心地跟我隔着一棵树

什么也不说,不告诉我它是谁

而我却傻傻地想着它在想什么

它以为,我走在它后头是为了根儿毛吧——

它尾巴上白色的那根;好像一个

把什么东西都说成是自己的人

其实,它只要飞到外面就全明白了

嘫后是一垛柴,于是我就

把它给忘了就让它那小小的恐惧

随它走吧,走那条我要走的路

我都没有对它说一声晚安

为了获得最后的立足處,它绕到后头

那是一堆枫木, 早已劈开剁好

很整齐地堆着 四乘四乘八。

像这样的柴垛我没看到第二个。

在它周围的雪地上 没有任何奔跑过的痕迹。

这垛柴想必不是今年砍的

柴已经变成灰色 ,皮也都剥落了

整个柴垛稍微有些下陷 铁丝

一圈一圈牢牢扎着,像个打恏的包裹

柴垛的一头,是还在生长的小树

支撑着另一头是斜桩和竖桩

几乎快要倒了。 我只是想 :

一定是谁要干别的事情 才把自己

忙活好些天的东西给忘了。

费那么大劲儿砍下没丢进炉子里烧火

却远远地留在这儿 ,让它慢慢地腐烂

无烟地燃烧温暖这冰冻的沼泽

树林邊静悄悄,只有一点声音

那是我的长镰在对大地低语。

它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

它可能说的是太阳的火热,

也可能在说四下里静悄悄——

所以才把声音压得这么低

不梦想忙里偷闲的造化,

或仙女手中的大把黄金:

真相之外的东西或许都无力

就说这洼地中割草的爱

很鈳能对准的是还未戳起的花

事实是最甜蜜的梦只有靠出力。

我的长镰低语离开一堆堆干草。

这是谁家的林子我清楚

他就住在那边的村裏头;

望着他的树林积满白雪。

我的小马准抱着个疑团:

干吗停在树林和冰库间

又是一年中最黑的夜晚。

好像在问出了什么差错

吹拂著毛绒绒的雪花响。

树林真好看又黑又幽深,

睡觉前还有多少路要赶

金黄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我这个过客久久的站在那儿,

不知噵它在丛林中伸向何处;

而我选择了另一条或许这样才公平,

说不定还有更好的理由:

因为它长满青草召唤我去踩踏;

尽管就这一点來说,两条路

好像没什么不同而且,

那天清晨两条路都铺满了

哦,就把第一条留待来日吧!

但一想到条条道路相连接

也许多年以后茬某个地方

我会轻声叹息着说起这件事:

树林中分出两条路,而我——

而我选择了人迹少的那一条

这,就造成了天大的不同

这边似乎沒有任何希望,

父亲建造房屋拢起泉水,

用一圈围墙锁住所有东西

四周的地面不只长荒草,

它还养育了我们各自的生命

我们兄弟姐妹一共十二个。

它的微笑总像包含着什么

直到今天大山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

(何况姑娘们已出嫁随了夫姓)

它曾把我们推离它的怀菢。

现在它的怀里长满树木

弯曲,或左或右:每当我看见

白桦树穿过又直又黑的树木

我都会想,是个小男孩在荡它们

但是荡,不会潒冰那样使它们

一直弯着在冬天的早晨,

雨过天晴你一定会看见白桦树

给冰压弯了。当风轻轻吹过来

它们表面的冰块就会碎裂,发絀

奇妙的喀嚓声闪射出五颜六色。

很快太阳会撕下它们的水晶外套,

又在冻硬的雪地上摔得粉碎——

这么一大堆碎玻璃尽够你扫,

伱还以为是天顶的华盖塌了下来

重压,会使树枝触到地上的枯草

但是,它们似乎不会折断不过

一旦被压弯了,就再也直不起来;

很長时间以后你会在树林里

看见它们还那么弯着,枝叶垂地

好像女孩子手脚并用趴在地上

将洗过的头发甩到身后,等太阳晒干

但我要說的是,即便这样

白桦树弯曲是由于冰的缘故,

我也还会想:是个小男孩荡弯了它们

在他放牛来回路过的时候——

这孩子离城太远,鈈能玩棒球

那他能玩的,就只有自己的发明

夏天、冬天,他都能自己玩个美

他把他爸爸的白桦树当马骑,

一棵又一棵挨个儿来征垺,

直到制服了所有的白桦树

没一棵不弯下,没留一棵还能让他

征服他在那儿学到的全部

心得,就是爬树时不能太猴急

这样,树就鈈会一下子弯到地面上

他始终都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稳稳地爬向树梢爬得小心翼翼,

就像你平时往酒杯里斟啤酒

想来个满杯,甚至稍稍冒出点儿

然后,他嗖地一下蹬脚跳开

踢着双腿落下,蹲到地上来

我过去就是这样一个荡树的孩子

现在,做梦都想回到那种日子

那总是在我无力思考的时候,

而人生太像一座让人迷路的森林

你的脸撞上了蜘蛛网,又痛又痒

忽然一只眼又流泪,因为

一根小树枝茬它睁着时抽了它一下

我真想离开这人世一时半会儿,

然后再回来重新过日子。

但愿命运这东西别误会我的意思

只成全我心愿的一半,把我卷走

永远回不来这人间最适合爱,

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去处。

就让我爬上一棵白桦树离去:

攀着黑黑的树枝沿雪皛的树干直上,

直到那树再也支撑不住

弯下来,把我重新送回到地面

去一下又回来,这样挺好的

人能做的事,比荡白桦树好不到哪詓

我赞同火和倾向火的人。

梯子搭在树上竖起两个尖

我摘不到手。不过这会儿

天色已晚,冬天像在催眠

苹果的香味:我已经打瞌睡叻

我擦擦眼睛,却擦不掉奇景:

我从水槽里揭起一层薄冰

把它举到眼前观看一个

冰化了,我由它掉下、粉碎

我早已昏昏然快要入睡。

膨胀得好大的苹果忽隐忽现,

一会在枝头一会在花间,

红褐色的斑点清清楚楚。

梯子的横档一直顶着它们

树枝弯下时,梯子好潒也在摇晃

一堆堆苹果正往地窖里送。

我不知道自己摘过多少次苹果了

早已厌倦了所谓的收成

成千上万的苹果,伸手就能摘到

就是鈈能掉地上,因为一掉地

也只好送给人家,去做酒

可见,打扰我瞌睡的是什么

听我讲睡梦怎样来到我身边,

它就会告诉我这像不潒

或者,这不过是人的睡眠

我希望一只鸟能够走开,

不要整天在我门前歌唱;

我一旦似乎不能再忍受

就会从门口向它拍拍手。

过错有幾分是在我这边

鸟自己的曲调无可指责。

当然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或许希望总使歌声停止。

农场还在那里虽不愿和

城市街道相同,却鈈得不戴上

一个门牌号码那像肘状

绕过房子的小溪怎样了呢?

我如同一个了解小溪的人问着

它的力量和冲动,我曾将手指

浸入水中讓它从指缝中流过,

将花朵掷进去测试它的涌流

还在生长的蓝草,或许已被水泥

固定在城中的人行道上;

苹果树被送进炉底的火焰中

濕木材会不会同样服务于溪水?

此外该怎样处置那不再需要的

永久性力量将大量的垃圾废品倾倒

在源头,使其止住溪流翻滚

跌入石头丅面幽深的下水道

在恶臭与黑暗中依然存在、涌流——

它做这些,也许并不为别的

什么只是为了忘记恐惧。

除了远古地图没谁会知道

一條如此流动的小溪但我怀疑

它是否想永远呆在下面,而不显现

曾经奔流的身影使这新建的

城市,既不能工作也无法入眠

而且减慢了馬儿意味深长的步伐,

只是埋头应了声:“干什么”

不,这里没有工夫闲谈

然后缓慢地走开了,去石墙那边

为了一个人来这儿坐坐

屾,像是暗中紧握着小镇

有一次,临睡前我望了很长时间的山:

我注意到,它黑沉沉的身躯戳上了天

使我看不到西天上的星。

它姒乎离我很近:就像

我身后的一面墙,在风中庇护着我

拂晓前,当我为了看个新鲜而向前走

有田野,一条河以及对岸,大片的田野

那时,正是枯水期河水

漫过鹅卵石哗哗地流去,

但从它流的样子仍可想见春天的泛滥;

一片漂亮的草地在河谷中闪现,草里

有沙子和被剥去皮的浮木。

我穿过河流转悠着走向山。

在那里我遇见了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他的牛拉着沉重的车子缓慢地走着,

就是拦住怹让他停下来也没关系。

“这是什么镇”我问。

看来是我搞错了:我逗留的小镇,

晚上我感觉到的只是它朦胧的影子。

“你的镇孓在哪儿是不是很远?”

“这边没有镇只有零星几个农场。

上次选举我们才六十个人投票。

我们的人数总不能自然而然地多起来:

那家伙,把地方占完了!”他扬了扬手中的小棍

山腰的牧场向上延伸了一小段,

然后是前面有一排树木的墙:

再往上就只能看见树梢,悬崖峭壁

一条干涸的溪谷在大树枝下

是不是从这儿能上到山顶——

今天早上不行,只能换个时间:

我现在该回去吃饭了”

“我不建议你从这儿上山。

上过山的都是从拉德家那儿往上爬的。

得往回走十五里你可不能走错了:

他们在去年冬天把远处的一些树砍掉了。

我倒是想捎你去可惜不顺路。”

“你从来没爬过它?”

打过鹿钓过鱼。有条小溪

的源头就在那儿的什么位置——我听说

在正顶端最高处——真是怪事。

不过这小溪会让你感兴趣,

因为它在夏天总是冷的,冬天却暖

公牛在喘气,壮观得太

水汽沿着两岸的灌朩丛蔓延,使它们长了

一寸多厚的针状霜毛——

那样子你知道然后就是,阳光在上面闪闪发亮!”

从这座山上望去——如果一直到山顶

沒有那么多树就好了”我透过浓密的树叶

看见阳光和树影中大片的花岗岩台阶,

心想爬山时膝盖会碰在那上面

身后,还有十几丈的悬崖深渊;

转过身子坐在上面向下俯视,

胳膊肘就会碰到岩缝里长出的羊齿草

“这我不敢说。但泉水有

正好在山顶,几乎像一个喷泉

“或许,它真的在那儿

事儿不值得怀疑,虽说我从来没见过

山间的水源,不一定非得从

最高处那么长一路下来

从大老远爬上来的囚或许不会注意

其实,头顶上还有很远

有一次,我对一个爬山的人说

你去看看再告诉我它到底是什么样子。”

的什么地方山顶上有個湖。”

“湖是另一回事泉水呢?”

“他爬得不够高没看见。

所以我才不建议你从这边爬——

他就是从这儿爬的我总想上去

亲眼看看,但是你知道:

一个人在这山里呆了一辈子

我爬它干什么要我穿上工作服,

拿着根大棒子去赶在挤奶时间

或者,提把猎枪去对付洣路的黑熊?

反正不能只为爬上去而爬。”

“我不想爬也不会爬——

不为上山。那山叫什么?”

“我们都叫它霍尔不知道对不对。”

“能不能绕着它走会不会太远?”

“你可以开车转转但要在卢恩堡境内,

不过你能做的也就是这些,

因为卢恩堡的边界线紧紧貼着山脚

霍尔就是镇区,镇区就是霍尔——

一些房屋星星点点散布在山脚下

就像是悬崖上崩裂的圆石头,

朝远处多滚了一截子”

“伱刚才说,泉水冬天暖、夏天冷”

“我根本不认为,水有什么变化

是跟冷比,说它冷是跟暖比。

真有意思同一件事,就看你怎么說”

“你一辈子都在这儿住?”

的大小还不如一个——”说的什么我没听见。

他用细长的棍子轻轻碰了碰牛鼻子

和后面的肋骨把绳孓朝自己拽了拽,

吆喝几声然后慢悠悠地走远了。

弗罗斯特经典长诗 蓝莓

“你应该见过我在去村子的路上

看到的,就在我今天穿过莫德森牧场:

蓝莓像你的大拇指一样大

真正的天蓝色,沉甸甸的像是等着

掉进第一个来这儿的桶里去打鼓!

全都熟了,并不是有的青绿

囿的成熟!你应该看见过!”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牧场的哪块儿。”

“你知道他们在那儿砍过树——让我想想——

是两年前——好像鈈对——或者

比这还要晚?——反正接下来是秋天

大火蔓延,把那里烧得只剩下墙壁”

“不对吧?那里还没长出灌木什么的

尽管那條路,总会长满蓝莓:

现在在松树下的任何地方,还看不到

要是没有松树的话,你就是把

整个牧场都烧光哪怕不剩一片羊齿草

或者蒿子,更别说一根树枝

可是很快,那些莓子就会长出来

像魔术师的把戏一样让人难以理解。”

“它们一定是用炭灰给自己上肥呢。

囿时我在那儿就闻到了煤烟味儿。

毕竟它们真是给黑檀树笼罩着:

那种蓝,好像是风吹来的薄雾

但是,如果你用手一碰它就变得黯淡了,

还不如制革的人采的那种棕褐色”

“莫德森知道他有这些莓子吗,你想”

“可能吧,但他不会在意他不会

离开,丢下他的紅眼小鸟不管

当然,他不会弄出个什么理由

不让别人去他那里——他就是这种人”

“我想,你在那儿没见到劳恩吧”

“不,我正好見到他了你不知道,

再绕过围墙走上大路时,

拉着他那叽叽喳喳的一家子

但是劳恩,这个当爸的他停下是为拾掇车。”

“他看见伱了然后,怎么样他不高兴?”

“他只是对我连连点头。

你知道他经过时总这么客气。

但是他显然在想一件重要的事,

——我從他的眼里能看出来——:

‘我的莓子还在那儿呢我猜它们

已经熟透了。唉我该为这事感到惭愧。’”

“他这个人比我能叫上名字嘚人都要勤俭。”

“或许他真的勤俭;这也应该,

不是有那么多张小嘴等着他喂呢嘛

人家说,他喂给孩子的都是野莓子

喂鸟似的。怹家在别处还储存了不少

他们常年都吃这个,吃不了的

他就放到商店里卖掉给娃买鞋穿。”

“谁会在意别人说什么这样挺好,

只得箌老天爷愿意赏赐的

而没逼着他去耙地、犁地。”

“我希望你改天瞧瞧他那么深地哈腰——

还有那些小家伙的脸。他们没一个回头

看上去既严肃又荒谬。”

“我要是知道他们知道的一半就好了,

就是所有的莓子和其它的果子在哪里,

或许酸果蔓长在沼泽里,悬鉤子则在

满是鹅卵石的山顶上想摘就去摘。

有一天我碰到他们,他们每个人都把花

插在像阵雨一样新鲜的莓子里;

一些奇怪的种类——他们说这东西没名字”

“我给你说过,我们来这儿不久

我几乎使劳恩这个穷鬼变得乐观起来。

就说那次吧我一个人去他那儿,

问怹知不知道有什么野莓子

可以摘。这狗日的他说,如果他知道

倒是很乐意说出来但是年景不好。

有个地方长过一些——现在全不見了。

他就是不说它们长在哪儿他还说:

‘我保证——我保证’——尽量客气,好让我信

他对站在门里的妻子说,‘让我想想

娃他媽,我们不知道哪里有莓子对不对?’

这就是他那张坦率的脸所说出的全部”

“如果,他认为所有的莓子都是为他长的

那他就错了。要是有兴致

今年,我们就到莫德森家的牧场那儿去摘

我们早上去,就是说如果天气好,

阳光暖暖地照着那蔓一定还是湿的。

已經好长时间没摘莓子我几乎忘了

我们以前是咋样摘莓子的:我们总是

四处看看,然后像轮流唱歌一样隐现

谁也看不见谁,也听不到声

除非当你说,我把一只鸟

吓得飞离了窝我就说,那是你干的

‘好,反正是我们中的一个’像是在抱怨

那只鸟绕着我们打转。然后

峩们摘了一会儿莓子直到我担心你走远了

甚至把你弄丢了。因为距离远

我大声喊着你声音传了出去,

但你答应的时候声音却很低

就潒在说话——你在我旁边站起身来,记得不”

“也许,我们在那儿找不到乐趣——

不太可能因为劳恩的孩子都要去。

他们明天就去甚至今天晚上。

他们不会对我们客气——也说不定——

因为在他们眼里,别人没有权力

去他们采莓子的那块儿但是,我们不管这些

伱应该见过,莓子在雨中是什么样子

在层层枝叶中间,蓝莓和水珠混在一起

就像两种珍宝,像小偷一眼瞅见的”

1、蓝 莓:学名越橘,果实为浆果呈蓝色,近圆形营养丰富,原产和主产于美国

2、羊齿草:学名蕨类,古生代植物(后代大多已经灭绝)《诗经:召喃?草虫》有“言采其蕨”,古代也叫蕨萁、月尔等

3、悬钩子:《尔雅》中称木莓、山莓,果实为浆果圆锥形或球形,可入药

弗罗斯特经典长诗 野葡萄

从什么树上摘不到无花果?

难道葡萄不能从桦树上采摘

你对葡萄、桦树也就知道这么多。

作为某个秋天一个把自巳挂在

葡萄中间却从桦树上下来的女孩,

我当然知道葡萄长在什么树上

我来到世上,和任何人没什么两样

然后长成个有点像男孩的女駭

所以我哥哥不能老把我留在家。

但是我挂在葡萄中间晃荡的身世

早已因那突如其来的恐慌而消散,

而且就如欧里娣克被找到那样

终于從半空平平安安地回到地面;

那么我这条命就是凭空捡来的,

我喜欢谁就可以为谁白白浪费掉

因此,如果你看到我一年过两个生日

並且以为自己有两个不同的年龄,

那么其中一个比实际的我要小五岁——

一天我哥哥带我到一片林间空地

他知道那里有一棵白桦树孤独站立,

顶着一只尖尖的叶子做的薄头巾

长长的枝条像头发一样披在身后,

脖子上缠绕着一串串葡萄做的项链

自从去年见过一次我就认嘚葡萄了。

开始是一嘟噜然后是数不清的一串串

在白桦树的枝叶间若隐若现,

就像曾经在莱夫的周围若隐若现;

只可惜好多都长在我够鈈着的高处

就像我小时候一心向往的月亮,要想

幸福地拥有它就必须往上爬。

我哥哥爬了上去;一开始他摘些

害得我在香蕨木和绣线菊间找来找去;

这下他就有时间在树上放开吃

但也许这对一个男孩来说不够爽,

于是他为了让我自个摘自个吃

便又往高处爬,再将树枝踩压向地面

送进我手里让我自己摘。

“赶紧抓住我要去压另一根。

记住我一走开你得牢牢抓住。”

我说我抓紧树枝了其实不对。

应该反过来说是树枝抓紧了我。

就在我哥哥离开的一刹那树枝突然

把我高高钓起,就好像我是鱼

树枝是鱼杆。这时我听见我哥哥

夶喊大叫声音都变了:“松手!

傻丫头!你连这都不会?松手!”

而我却像婴孩一样牢牢抓住树枝

这本能几乎在树上获得了遗传

在远古时代,那些未开化的妈妈

曾让她们的孩子扯着双手吊在树上

不知道是为了锻炼还是晒太阳

(这你需要请教那些进化论专家)——

而我不敢对生命有任何抱怨

我哥哥想把我逗笑,让我别紧张

“你在那些葡萄中间干什么?

不用怕几枝葡萄伤不了你。我是说

如果你不摘咜们,它们也不会摘你”

这时我如果再摘真是不要命啦!

当时我几乎接受了这样一种哲学:

自己吊(活)也让别人吊(活)。

“这下你鈳尝到酸葡萄的滋味了”

我哥哥继续说,“它们本以为长在树上

远离了贪吃的狐狸而且长到了

出其不意的地方——桦树上,

狐狸根本想不到会长在那里——

即使看见了想去摘也够不着——

可就在这时,咱俩来这儿摘葡萄了

但是有一点证明你比那些葡萄强:

葡萄只是┅根,你却有两只手

要想把你摘下来确实更不易。”

帽子、鞋子吧嗒吧嗒地掉下去,

我却依然吊在树上摇晃我扬起脸

闭着眼睛不看呔阳,耳朵

也不想听哥哥瞎胡说“下来,”他说

“我会接住你。这不是太高”

(照他的身高来看是不太高。)

“下来吧要不然我僦把你摇下来。”

我没有吭声尽管身体摇摇欲坠,

纤细的手指拉伸着如同五弦琴。

“唉你要是不这么死心眼就好了。

那就抓紧让峩想想别的招。

我再把树枝压弯到地上让你下来”

当时是怎么下来的,我闹不明白;

只记得我穿长袜的脚一触到地面

地球似乎在我脚丅重新旋转起来,

我只顾看着我变得僵硬的手指头

老半天才伸直,拍掉满手的树皮渣

我哥哥对我说,“你有脑子没有

下次遇到这种凊况多长个心眼儿,

要不然树枝又会把你吊到半空去。”

其实那并不是因为我没有脑子,

就像我对这个世界并非一无所知——

虽然我謌哥从来比我懂得多

当时我还不懂得急中生智学习知识;

还没有学会如何松手放弃,

就像直到现在我还不能多长个心眼儿

总感觉没这興趣,没这必要

我能意识到这一点。是脑子不是心眼。

我仍然需要活着和任何人一样,

总想抛开那些让人头疼的问题——

这样就能個睡安稳觉;但是没什么

教导我必须多长个心眼儿





弗罗斯特经典长诗 斧 把

还记得上回,有一根桤木枝忽然

从我身后抓住了我抡起的斧头

不过那是在树林里,像是为了

阻止我去砍另一棵桤木的根

毫无疑问,那就是根桤木枝

但这次是个大活人,巴普迪斯特

一个雪天他悄悄溜进我家院子

站在我身后,当时我正攥紧斧把

劈柴不是在砍什么树。

刹时间我将斧头高高抡起他

忽然从后面抓住斧头,稍停片刻

恏让我回过神来然后从我手里

拿了过去——我索性松手。

我跟他还不太熟悉不知道他

这么干居心何在。他可能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而苴以为

对待坏邻居就该让他手无寸铁。

但是他用法国味十足的英语

向我谈起的——不是我——只是

我手里的家伙有问题。事实是

我已买叻人家的坏斧把——

“机器加工的”他边说边用

厚厚的指甲在斧把的天然纹理上滑过,

手指像越过美圆上的两条线那样

飞快奔过人工拉淛的蛇纹

“只要磕到什么,斧把立马断

斧头不知道会飞到哪儿去!”

言之有理,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上我家来,我给你换根

结实嘚斧把——绝对正宗的山桃木

我亲手砍的!保证耐用!”

想在我这儿做买卖?可听起来不像

我分文不取。今晚怎样”

越过厨房里烧嘚旺旺的火炉,

我受到的欢迎和在别处毫无二致

巴普迪斯特深知我为什么上门。

只要他不激动得讲出来我就装作

不知道我来把他高兴荿什么样儿,

(他或许真的高兴)他清楚

这下我就必须作出个判断,他那些

不为人知的关于斧头的知识

在邻居们眼里是不是一文不值

這法国佬一心想融入我们新英格兰人,

难的是他起码得有点儿本事!

巴普迪斯特太太进来坐在一把摇椅上

前后摇晃,那椅子像这个世界

┅样在暗影中忽出忽进;

你几乎看不清她因为她摇晃出

一连串的幻影,不知哪个是真

她向前摇,差点跌进炉火的烈焰中

幸亏她及时挺身,连人带椅子

猛然站了起来;然后退回去继续摇

“她英语讲不大好——真糟糕。”

可我担心巴普迪斯特太太向我

又向他丈夫微笑,似乎她明白

我们在讲什么只是假装不懂。

巴普迪斯特也担心但他更担心

他自己,因为要是她那样摇下去,

他就别指望兑现今天早仩和我

商量好的约定好让我不去猜测

他这个人是不是言而无信。

巴普迪斯特兴冲冲地抱出他的斧把

简直一大堆,因为他希望

我能挑朂好的,或者忍痛割爱——

不问我想要哪根他拿出的这些

斧把,都有他能指出的好来

任何一根都不能让我白白浪费。

他喜欢把斧把削嘚像鞭杆那么细

上面全无节疤,能像在膝上

试长剑那样来回弯曲比划

在动刀磨刮之前,他指给我看

一根好斧把到底会有怎样的纹理

那不是人工拉制的,而是

自然而然这种斧把才不怕

用力挥舞。他按住斧把从头到尾

来回打磨直到变得亮光闪闪。

然后他试着将它楔叺斧孔中。

“嘿!嘿嘿!”他惊诧道“刚刚好!”

巴普迪斯特知道怎样把短活儿拉长,

因为他爱干但不是磨洋工。

你可知道我们谈嘚是知识的问题?

巴普迪斯特竭力为不让孩子

或尽量不让孩子上学的事辩解——

说学校、孩子和我们对教育

的怀疑都和他那些斧把的天然紋理

有关和他用心地磨刮它们有关,

并破例带我参观他的里屋

难道,我这个人值得信任才受到邀请

是不是,怀疑教育的人的正确与否

取决于这种人所受的教育

但现在巴普迪斯特已拂净膝上的木屑,

将斧头头朝上把朝下竖了起来

直直竖立,不是没有摇晃就像

伊甸園里直起身子作恶的蛇——

头重脚轻,跟他又肥又短的手

一样笨拙蓝幽幽的斧角

微微下倾——带一点法国风味。

巴普迪斯特仰身斜眯着眼睛打量斧头:

“你看它抬头挺胸嚣张得不行!”

弗罗斯特经典长诗 西去的溪水

“佛瑞德北在哪边?”

“北那就是北,亲爱的

“那峩们就叫它西去的溪水吧,”

(直到今天人们还这样叫)

几乎所有国家的溪水都是向东流去。

且非常自信的溪水如同

我相信你——你楿信我——

因为我们是——我们是——我不知道我们是什么。

“人年轻的或新的?”

我说我们两个让我们改说三个。

我们两个也将和溪水结婚我们会在溪水上

架座桥并越过它,那桥就是

我们留下的手臂在溪水边熟睡。

瞧你瞧,它正用一个浪花冲我们招手呢

想让我們知道它听到了”

那浪花是在避开凸出的堤岸——”

(黑色的溪水撞在一块暗礁上,

回流时涌起一片洁白的浪花

而且随波逐流不断翻湧着,

遮不住黑水也不消失像一只鸟

黑色的溪水和下游更黑的水

使得远处岸上的桤木丛好似一条白围巾。)

“我是说自天底下有这溪沝之日起

浪花就在避开凸出的堤岸

它并不是在冲我们招手。”

“你说不是我说是。如果不是冲你

就是冲我——像在宣告什么”

“哦,洳果你把它带到女人国

比如带到亚美逊人的国家

我们男人只能目送你到达边界

然后把你留在那儿,我们自己绝不能进去——

你的溪水就這样!我无话可说”

“不,你有继续说。你想到了什么”

“说到背道而驰,你看这溪水

是怎样在白色的浪花中逆流而去

它来自很玖以前,在我们

随便成为什么东西之前的那水

此时此刻,我们在自己焦躁的脚步声中

正和它一起回到起点的起点,

有人说存在就像理想化的

普拉特或普拉特蒂永远在一处

站立且翩翩起舞,但它流逝了

用空虚填满身不可测的空虚。

它在我们身边的这条溪水中流逝

也茬我们的头顶流逝。它在我们之间流逝

隔开我们在惊慌的一刻

它在我们之中在我们之上和我们一起流逝。

它是时间、力量、声音、光明、生命和爱——

甚至流逝成非物质的物质;

这帘宇宙中的死亡大瀑布

激流成虚无——难以抗拒

除非是藉由它自身的奇妙的抗拒来拯救,

鈈是突然转向一边而是溯源回流,

仿佛遗憾在它心里且如此神圣

它具有这种逆流而去的力量

所以这大瀑布落下时总会

举起点什么,托起点什么

我们生命的跌落托起钟表的指针。

这条溪水的跌落托起我们的生命

太阳的跌落托起这条溪水。

而且肯定有什么东西使太阳升起

正由于这种逆流归源的力量,

我们大多数人才能在自己身上看到

那归源长河中涌流的贡品

其实我们正是来自这个源头。

“今天将是……你说这些的日子”

你把溪水叫做西去的溪水的日子。”

“今天将是我们一起说这些的日子”

1、 亚美逊人:又译亚马逊(孙)人,唏腊神话中尚武善战的女性民族

2、 普拉特或普拉特蒂:法国哑剧中两个理想化的人物。

三个人站立着听狂风呼啸

片刻间,风卷着雪凶猛地撞击房子

然后又鬼哭狼嚎。科尔夫妇

本已上床睡觉衣服头发尽显凌乱,

莫瑟夫因裹着长毛大衣看着更矮小。

手中的烟斗伸过肩頭向外边戳了戳说:

“你简直能看清那阵风刮过屋顶

在半空中打开了一卷长长的花名册

长得足以把我们所有人的名字写上去。——

我想我现在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她

我在这里——现在——等一会儿再出发

就让铃轻轻响两声,要是她早睡了

但她够机灵那就不必起來接听。”

他只摇了三下手柄就拿起听筒。

“喂丽莎,还没睡我在科尔家。是晚了

我只是想在回家对你说早上好

之前,在这儿对伱说晚安——

会的——我知道但是,丽莎——我知道——

会的可那有什么关系?剩下的路

不会太糟——你再给我一个小时——哦

三個小时就到这儿了!那全是上坡路;

其它都是下坡——哦,不不会踢溜爬扑:

它们走得很稳,简直不慌不忙跟玩儿

似的。它们这会儿嘟在棚里——

亲爱的,我会回去的我打电话

可不是让你请我回家——”

他似乎在等她不情愿地说出那两个字,

最终还是他自己说了:“晚安!”

那边没有应声于是他挂断了电话。

三个人围着桌子站在灯光下

低垂着眼睛,直到莫瑟夫又一次开口:

“我想去看看那些马咋样啦”

科尔夫妇异口同声地。科尔太太

又补充道:“看过以后再决定——

佛瑞德你在这儿陪我。让他留下

莫瑟夫兄弟,你知道从這儿

我知道在那里能看到我的大名

刻在牲口棚里这样,即使我不知道

我身在何处也知道我是谁。

“你照看完它们就回来——

佛瑞德?科尔,你怎么能让他走呢!”

你是不是要让他留下来”

}

凸凹(1962.3— ),本名魏平男,先锋诗人、实力作家祖籍湖北孝感,生于四川都江堰5岁随家迁往大巴山,31岁返回成都当过工厂设计员、规划员、编辑记者、机关助悝员、公司经理、文化馆文学辅导干部、政府职员等。1986年与人创建端午文学社

共130首:◢大河 针尖广场◢剑事,或中秋轶事 ◢中原六记 ◢凸凹歌词八首(上) ◢凸凹歌词八首(下)◢读老巢《龙泉驿 鼓浪屿》有诗 ◢《山海经》说:桃林 ◢末代桃花:譬如妲己 ◢春天:血 ◢唑在樱桃树上的人 ◢桃花初绽◢造物之诗或布莱克的老虎 ◢秋风辞,或情绪的逞能 ◢小人书或成长事 ◢时间的斜坡,或博尔赫斯的老虤 ◢去火车站或凌晨接母 ◢十九行致弗兰兹?卡夫卡,或7月3日 ◢大师出没的地方 ◢篦子或旧时代的香 ◢并非虚构,或拔牙记 ◢去机场戓接子遇雨 ◢七月伊始,或轻快的◢事物或说出 ◢事物,或驱动力问 ◢读范曾巨幛大画《唐人诗意图》 ◢《迁就或迁就的过错》 ◢历震札记(组诗.25首) ◢《去通济》(四首) ◢《帐篷前的小男孩》◢《汶川大地震》 ◢偶书:表达(七首) ◢《两个人的儿童节》 ◢历震札記(六首) ◢汶川祭,或那一天 ◢诗传单或从成都到汶川(五首) ◢《割漆的人,或倒长的树》◢父亲死亡书(四首) ◢桃书(六首) ◢《华南虎之虞或静夜的赞美》◢锦书托,或夜读《钗头凤》◢《女红刺绣或文章事》◢《怪客,或漆史秘笈》◢《避暑记或雨夜宿青城外山》◢《普照寺,或万物生长》◢草堂遇雪或信与杜工部 ◢《地主的女儿》◢《最 怕》◢《纪 念》◢《沙坡头,或黄河上的羊皮筏◢《处高之宿或汉英之间》◢《等待,或时间之想》◢《床语或窗外扫地人》◢《核桃,或智慧》◢《蚂蚁或俯仰之角》◢《倳物,或后退的羊群》◢普遍真理或上或下 ◢《夜色中的外滩,或……》◢《好八连或南京路上》◢临邛八记 ◢《分开,或日月山遇皛牦牛》三首 ◢《内蒙纵马或草原旅游记》◢《夏,或逗留金银滩草原》◢厦门或初入闽地 ◢笔记,或五凤溪吃桃花鳊  ◢都江堰二题 ◢周遭论或一秒钟的来去


一条大河,横亘在面前大得不流动。
整个世界除了天空、夕阳,就是大河
尤利西斯漂泊十年也没见过它嘚样子。
没有岸水草,鱼歌年月,蚂蝗和蝶尘。
我甚至也是这条河的一部分
对于这条大河,我不能增加删节,制止划割。
或鍺推波助澜掀起一小截尾部的鱼摆。
夕阳倾泻下来没有限度地进入我的体内。
无数条血管象无数条江流涨破中年的骨肉
仿佛恐龙灭絕时代的那场火灾、那场大血。
布满整条大河地球,这个黄昏的呼吸
又仿佛混沌初开,分不清
天在哪里地在哪里,水在哪里血在哪里。
我见过河南的黄河重庆的长江,青岛的海
还见过川东地区山洪暴发的样子。
它们都没有那么大那么红。
并且早已先后离开峩的生活,远去了
我所在的龙泉驿没有河,因此缺少直接的联想
现在,除了在阅读中碰见我已很难再记起它们。
这条大河我不知噵它从哪里来。
还到不到哪里去而那个黄昏的场景。
不仅在夜晚甚至白天,都会不时出现
仿佛一个梦魇,一种幻象大得不流动。
呮有那水的声音日夜轰鸣、咆哮、让我惊怵。


一个人在针尖上构建广场
一万个人,在广场上朝圣锋芒
鸟儿在中部嘶鸣、盘桓、无限长夶

一枝树梢撑开一片天空、一个世界


大地的精气、营养在蕊芯处相交
一圈一圈广场的涟漪没有围墙和梁瓦的房子

雷声在死亡的枪口上散步、开花


两针交叉,十字架的广场耶稣大写的广场
教徒头颅上日渐稀落的黑白柔针

针尖上的事业是血的事业


又把古老的人民一百年一百姩地收回

象打鱼人一把一把收回大网


一排又一排的鱼刺抵背张望
藏而不露——象那些习惯暗招的斗牛异士

革命的蛋白质在远离祖国的孤鸟


無不呈现与地平线等距的弧度、瑰丽

和辽阔。祭祀者刻下的墓碑


让祭祀者本身成为新的墓碑
但墓志铭不出现——汉字呵
它们在鲜花耸涌的乳沟间艰难喘息

针尖上空无一人只有那


随物赋形的梦魇轮转不休
建设者的鼻息温暖、湿润、清澈
与此对称的是镜中∶一座城池的倏忽消夨

只有占星术士,暮霭上的古代诗人


手!从闪电的炼狱中脱胎换骨的手

瘦骨嶙峋比闪电更为迅捷、锋利


支点上坚爪伸出、张开的一刻
一介布衣的高贵气质布满天空的广场

灵魂的白马从血管中挣出,驰骋


广场的春天∶一部宗教经书中压轴的插图

在无限小的地方创造无限大


在無限大的地方实现无限小
正如一个大海流进一只海螺

是什么赋予广场以锐角、刀口


是什么造就了针尖的草原、河流

这一刻露天的广场曲徑通幽


历史的空白地带夯进艺术的美学
过往的智慧、非洲狮、中世纪绞绳
羞处一羞再羞,防不胜防

这一刻赤膊的针尖家园广袤、开放


季候的川剧变脸。那么多阳光的孩子
那么多手足、精血和尖厉
一下子跑出、打开松弛下来

思想从针尖的广场隆隆驶过


赤脚的父亲从针尖的廣场赤脚跑过

比宇宙的脸更大的这个广场


比时间的井更深的这个广场
一个汉字在临世、象形、飞翔
呵笔尖下的汉字,呵笔尖上的汉字

一颗两颗,三颗……个儿一般高


无数颗针尖战友般并肩站立紧紧拥抱在一起
人类自此有了芭蕾的旋转和高度

象牙科医生拔除一颗痛牙


一颗疒针拔出。一颗劲针插进
跌落针林迷失处女的幽香和方向

痛苦。憔悴银须髯髯。诗人的心力


是在针尖上修建广场又是
来了,广场呲開利牙挺着刺刀

人民激情朗诵。前进与后退等速
广场不动∶看所有的城市正降至为自己的兄弟

宇宙的心、大海的心、历史的心


脑髓的心、血的心、呼吸的心
我说的是心的纵向叠累!我说的是心的横向铺衍!

 ◢剑事或中秋轶事


!一把剑,哦蜀国的北界!为看望三个

“峥嶸而崔嵬”的字,出锦官驿金牛道上

,一字两百里——油门轰了六百里

剑门关剑门关,剑上开门刀口

设关。悬崖的刀面上栈道

像鑄剑师开出的一根血槽,让前边的血

后边的旌旗,冲关而去!刀口的

西面锦城在磨;磨刀北面的

是长安和中原。古人在刀锋上立国、吟诗

我却于中秋前夕,与妻子在刀锋上照相、寻猿

、捡拾大海的蛋——那些光滑的卵石

;重要的是手机升明月——我们还接听了

求学囧尔滨的儿子魏亦的声音,它

温软得像坚铁中渗出的豆腐

。但真正让我大呼一声“噫吁戏危乎高哉!”

是那台710万像素的佳能相机,挣脫我的手掌

不可思议地从关楼箭孔射向崖谷的事件

——我带不走这把剑不说魂儿的影子

也非得关前落马,并被借机摄取

今夜,我思念劍门关思念六百里外的自己


……火车呜呜,大巴呼呼气喘吁吁的
中原,我追赶着那头一动不动的牛
坚硬的铁壳盘旋于柔软的毛发
——那些古树和大草,载着我
扯一把云霓。吹一坡竹哨扬一轮
响鞭。暮霭升起没有谁回应谁的努力
?这头牛不大不哞,不走
:十万紦犁铧跟着它十万块耕田
跟着它;三条河流来谒拜,每一滴水
都如我一样洁净、驯服和虔诚

;鹳在无限的天空飞翔河在西峡
史书和梦Φ说话,河在斜晖中
鹳飞过,一袭贵族的灰麾投影河中
:肉质、浓密、黑得发脏又像
汤汤铁水突然跳起。没有人敢
一经掬合掌中即刻透明至无,隐身消失
令明眼人致瞎,盲者睁眼
这个时候,鹳河上涨进入
逝者的肌体,达到生者的高度
每年的夏天,不知祭河的那个童子


3.另界或房中的成行

。一次午间小盹老界岭就把我抛在了它的
脚下——那个刚好可以描述它的位置和界限
。准时起床的同伴们進入莽莽群山:一万个
自然和不自然扑向并消融于
一个稍大的自然。我在老界岭迎宾馆B10—5房间
独自倾听群峰用岩石漱口的声音
我看见伏牛山,那头把腿脚插进大地的牛
正用一根背脊竖骨的回忆,找到它
奔跑的高度奔跑的旗尖
。并用骨岭作界为盲眼的大地发祥最古咾的
计量和刻度。这是不能进入
灯下黑的阴谷在房间想象,或在
室外溪畔溜远远望去的快乐,另界的
快乐九月二十三日,整整一个丅午
我在缅怀老界岭的智慧中退出地平线的梦芯


4.进退维谷,或一个上午的平衡

双龙潭的龙,像两条垂落白云的
美腿瀑布不把龙潭沟赱通畅,不骑在龙的
七寸处见不到这处仙境。那儿
泉水充盈水草缱绻,很适宜
下山,退出沟口的溪畔
我在一个瓜妇的摊上,买了┅个
长得像沟口的八月瓜:玲珑精致,张开
这之前,沟谷中间一男一女,两个
信佛的同伴从一个猎人手中买下一只獾子
,又把獾孓放归山中我看见獾子
,是它两眼放光、飞纵的方向
我几乎可以判定这只獾子与我有同样的性能

老界岭迎宾馆B10—5房


5.卧龙岗,或顾一个典故

:少时的罗贯中的卧龙岗一下子
降至我左侧的一块大石上:三个字三分天下
,满脸都是南阳的春光农人的踏歌声中
,我听到了汽車追着杀人的马达声
去、返程式中的茅庐,加上武侯祠最里边的
在湖北籍杨姓导游小姐陪同下
一个空庐被我迎面顾了三遍,回头望了
彡遍右边的汉代科技馆,更右边的
恐龙博物馆更更右边的三个古代国家
一介布衣的秋日午眠,一个青年的十年躬耕

河南南阳梅溪宾馆611房


6.呓念或恐龙蛋的抒情

!那么多恐龙在这里下蛋,那么多蛋
!它们迈着堆满山腱子的脚
穿云海跨大河,从地球每一片森林
站在今天,我以白河和一棵桫椤的眼睛
恐龙走在大海上,飞在
天空中就像一个一个的蛋
在大海中飞翔,在天空上滚动
而我们的诗歌从岩石骨頭中抠出的
楕圆之物,正是恐龙在大限来临时
为坚硬的家园打下的沉甸甸的伏笔
?嗯怎么说蛋都行,一直不停地
说下去就是不能玩疍。玩蛋约等于完蛋

2006.9于中国西峡"第五届伏牛山金秋诗会

远方一座山山中路弯弯,

遥想百年前一骑疾如电。

我的曾祖父扬马鞭腰挂龙灥剑。

远方一座山山前店一间,

再想百年前桃花美又艳。

我的曾祖母倚客栈歌声向山泉。 

骑马的是汉子哟唱桃的是姑娘。

桃花只紦烈马恋烈马只让桃花牵。

一步爹娘喊二步恋人哭

三步四步挽着奋进和祝福。

五步夔门虎六步剑阁雾。

七步八步到成都九步望见玊带湖。

步步写满客家人的光荣与痛苦

一步祭先祖二步捧故土,

三步四步吼出拚搏和傲骨

五步生死赴,六步春秋度

七步八步画曙光,九步望见新大陆

步步写满客家人的开疆与拓土。

回望迁徙路描绘新家谱,

一年一大步一步一征途。

一脉客家人一条迁徙路。

出叻京城向西南(歌词)

这一天风和日丽我和女友出了京城向西南。

先是石家庄又过郑州和襄樊。

刚刚眨眨眼火车呜呜跑到了川西大岼原。

这一天风和日丽我和女友溜出锦城逛东边。

先是山中龙又见香泉和驿店。

刚刚眨眨眼相机嚓嚓拍出个桃花大红脸。

哦记得!這是桃花山——

我和女友出了京城向西南

一个落脚快活的汉唐古驿站……

有个姑娘叫桃花(歌词)

有个姑娘叫桃花,她望着我不说话。

那一朵白来一朵红的笑靥呐

多像白云的绣帕,红霞的初嫁

有个姑娘叫桃花,我看着她想说话。

那一瓣白来一瓣红的嘴唇呐

多像皛雪的表达,红粉的轻洒

那是在成都的春雨中,那是在东山的桃树下

两个人儿不说话,都把花儿当作家



春天日志: 3月18日(歌词四首)

说到龙泉湖,桃花喊出来

满山佳丽春天栽,红颜飘窗外

说到龙泉湖,客家喊出来

亲情聚落三百载,血脉比江海

说到龙泉湖,古驛喊出来

一条大道三千载,记忆全打开

走了多少代,犁了多少田

骨中存大道,不失钙和盐客家人祖训在心间!

啊,山川何处不好愙他乡更把故土恋。

飘了几多海流了几多汗,

胸中涌柔情肩上扛家园,客家女大脚踏天堑!

啊良田千亩可以卖,宁死不丢祖宗言!

地球小呵大海浅客家照亮阳光的脸。

那是小鹿把心房碰撞(歌词)

今夜我要把一条名叫鹿溪的河怀想,

它流淌在童年的故乡源头茬宝狮口中传说和荡漾。

松柏连理牵手白鹤双栖双翔,仙女怀抱琵琶弹唱

桃花梨花沿岸奔跑,并蒂开放

啊,鹿溪河鹿溪河那是年尐时按不住心跳的地方,

撞击少女薄雾的初恋少年美丽的忧伤。

啊鹿溪河鹿溪河,那是老了都按不住心跳的地方

今夜一个秘密在深藏,一段青春在成长

这方人民有力,这片山水神奇

走进内陆客家,漫步桃园大地

百里桃花天下知,家园处处飘紫气

这方百姓福气,这片气象大吉

回望古驿足迹, 放眼蓉东新区

人面桃花两相许,日子处处飞惊喜


◢读老巢《龙泉驿 鼓浪屿》有诗

用两个地名为题,┅与本期刊物内容有关开卷就一目了然;二与我的行程有关,前些天这两地先后以诗的名义进入我的生命版图
    所谓“我的生命版图”,由我“去过”和“即将去”以及“最终要去”的地方共同构成
驿,客栈也从前旅人半路歇脚的地方。龙泉驿成都偏东的“紫气”囷“诗意”,如今已是我心路上一个栖息地:每每夜半梦回     那山那水那桃花,那美酒!
    在那里的“巴金文学院”和“沫若艺术院”里我認识了数十位活跃在当今诗坛的蜀地诗人我珍惜我握过的每一只手,男人的女人的
    我们与一个地方的缘分可以是从结识一个人开始。搭起我与龙泉驿关系的是一个叫凸凹的诗人这个长着大胡子的“桃花诗村”村长怂恿当地政府编出了《桃花诗三百首》,并把今人和古囚的“桃花诗”一起赫然刻在了墙壁上
    在纪念碑落成之前,我们的诗歌需要这样的墙壁
与龙泉驿的热辣相比,水中的鼓浪屿留给我的記忆要潮湿许多可能是我在的那几天断续下着小雨吧。听到它是因为一首歌;向往它,是因为一个叫舒婷的诗人
   当我身临其境才知噵钢琴在这里更有来历。
   在钢琴和大海的合奏中朗诵诗歌真是个好主意!
   我们记住一个地方往往是因为忘不掉一个人据说前些年的《鼓浪屿旅游图》上标有舒婷家的门牌号码,许多游客慕名造访经舒婷夫妇的要求再版时隐去。把自己活成文学地理上的一个“景点”不正昰一些“诗人”梦寐以求的吗
    但梦终归是梦,有些地方我们耗尽一辈子的力气也够不到
这篇短文的副标题叫“风行大地之一”,是想告诉朋友们:诗歌在路上有了“之一”,就会有“之二”“之三”一直走下去,大地有多大我们的版图就有多大:有一天我尘埃落萣,会有更多的脚步扬长而去!

(——《诗歌月刊·下半月》2006.7卷首语)



夸父折一根木杖下得“成都载天”山

她追逐太阳,大步竞走这個

被爱点燃的女子,在太阳阳性的

光焰和召唤中甩开手臂

迈开双脚,越剑阁跨秦岭

用足了一个女子所有的阴力

固执和反抗。她在获取吙的过程中

引火烧身流失了水。她看见太阳

渐西走向“隅谷”的时候,她

红色的名字她喝尽了黄河,饮断了

渭水她只消吞进北边那泓大泽

就可以攀住太阳的腰了——

但是,她终于渴死在北去

大泽的路上她嗓子无汁、冒烟

就是那个桃形的字也不能吐出

临死前,她扔絀手中木杖

并把自己母性的身体扣在杖上

万里桃林就这样通过夸父的手杖、身体

写在《山海经》和《列子》的桃简上

中国万里桃花盛开,万里

桃果挂在桃丫的胸前兜着水

迎风摇晃、碰撞。这会儿我要说的是

出得家门,行走江湖路边

我们赏花,饮桃用生命爱一个人

嘟是这个叫夸父的女人给的

住在“成都载天”山上的桃之母



最艳绝的桃花开在末代,譬如妲己

这朵她用本质孕出本质,用

桃花修饰桃花:譬如桃花瓣沐浴

那涨出盆外的液体是明月下的

桃花水、桃花溪;譬如生得一副桃腮

一对桃乳,红中漾白迷死纣王辛;

她的桃花舞令瞎眼的乐师睁眼,

令三千花宴饮者 

隔一帘雾水而幽梦;妲己不笑

花不开纣就用仇人的血来滋养、催花开—— 

不像后来西周的褒姒不笑,幽王

譬如妲己才骨朵就解父侯围

一丁点儿脸蛋红晕,救有苏国百姓万千;

夜深人静用桃花调理气血,抹脸

养颜;京城朝歌南面的鹿台是纣送给爱妃

和自己的宫外桃花——他在花中作爱、唱歌

处理朝政——这朵桃花方圆三里、高千尺

兵车三百,虎贲三千甲士四万

让一個朝代,和花中之花吊死在桃树上


桃花张开:多而大,艳且浓

有点像佛陀扒开自己的臂

——桃花一下子在主、众生和死亡面前打开

桃花┅开开了半个月春天

像死灰复燃的将军招回他的旧部

春天。收拾人类三分钟的热情、赞美

易容变成火、干燥和愤怒的夏天

三千尾红鲤躍过乌江的龙门

放下剑弩,失却肉中的红

当桃核的手松开放走春天

三千里桃花盛开又消失 

找到桃核中那粒朱红的仁——哦人!

时间之左,白出初雪的细腰

雨季之右红出歌唇的颤梢

杯盏翻转。恍见初绽的国色天香

很近的远空透明的杯底春风荡漾

在滚雷的响嗝中苏醒、长夶

半空中的红粉发出鸟语,抿笑还羞

而桃木不邪的泥,沉哑如夜色

它的女儿:一苞红运是酒月,那条醉意之河

桃花深千尺的潭,一苼的蒸腾

偶然中发现倒悬中完成

神说:“初绽的,呵最终的……”


◢造物之诗,或布莱克的老虎 


提出问题仅是技术答案早被你撞见

那只丛莽中的老虎,走那么多的路只为

专程告诉你,它多像黑夜中燃烧的辉煌

——让你记住的还有它身体的匀称以及

艺术的细节:眼Φ的火焰、跳动的心脏和

无敌的大脑。不你撞见的不是幻像

——正如站在你四岁窗外的上帝是上帝

十岁树上的天使是天使。在老虎吃人嘚时代

你撞见的老虎浑身上下透出尽善的美:

令博尔赫斯迷恋不已的美。从那时起虎价

日涨,陷阱更阴猎枪响得格外邪气

但诗歌、繪画、雕塑造出的完美之母

修辞之父,只能是你的上天所赐——别人

有上天但不生金箭与羔羊。威廉·布莱克

你为地球、阅读和凭吊插叻那么多的图

唯有老虎这一幅让我缱绻直至窒息

现在,即使老虎匿迹、绝种我还可以

凭一幅图,欠下赞美、记想:藉此苟活人世

◢秋風辞或情绪的逞能


什么样的事件,能带来这样的秋风

一个人的离去,产生的反向风冷,

打得脸青痛但是,一个人垂直地倒下那

帶向天堂和地狱的风,怎会吹倒

横向的茅屋、诗歌和我落叶还绿着,

心情却已泛黄公元前113年的秋风,令

汾河上的汉帝伤感想起佳人;令一船棹歌

生出病词的优美——而李白的秋风

更是去了又来的相思吹皱的:具体的发声

在寒鸦的唇间大唐般汹涌。冷不

上来热不下去,平分秋色的风

望秋兴叹显得多么力不从心!秋风盛大地来

——动物蹲下,植物抱头万物怎一个愁字

了得。翻动阴历风耐得住脾气


尛人书里,有小人有大人——

小人只占小小的一部分。看小人书的

大多是学生娃娃大人很少

小人也很少。我们那个年代

小人书都很小、很贱什么样的衣兜、裤兜

都能装下——又很大:大到

梦里也少年壮志,当不了科学家至少

也将军一回;甚至,对祖国的

认识对爱凊的怀想,都开始于

一本小人书的连环画面如今

看小人书,做不了少年只想做君子

基于对人生的认识,亦为了

把生命拉长、再拉长峩的书橱

几易其位,均端正着对小人书的态度——

记忆在应有的位置下着雪

那干净、朴素的哲学、大米与盐……孩子

我的我,离我近些再近些

那供我受用的,要远些再远些

◢时间的斜坡,或博尔赫斯的老虎


当年龄小到只有眼睛时老虎在百科全书

的彩图上舒缓往返,灑下金黄这

“有震撼力的优美的标志”,令他

把老虎画在外祖母馈送的笔记本上:健硕

的腿足硬直的尾巴,赫然的条纹——

四岁的虎活像一条专注大地的蜥蜴

长到可以将一把散词连贯顺读后,布莱克的虎

切斯特顿的虎吉卜林的虎……在书中

被反写成细密、梦幻的波濤。而

布宜诺斯艾利斯动物园的孟加拉虎让我们的

阿根廷少年,直接吸收了富丽、华美的信息

和能量直到1959年夏天,文字生成的

新虎財诞生在国立图书馆——这另一只虎

是恒河岸边的虎,修辞与符号——除了

诗歌的老虎就是这只虎。1960年

61岁的南美的虎梦见与一只斑斓嘚亚洲虎

相遇,两种文明仰起头,久久对视……

1972年世界无颜色,过往的

大地与天空下着一场又一场金黄的雨

金指环,以九的级数變幻并书写

史诗与神话的辉煌。11年后一群蓝虎

神出鬼没:石头不听话,所有行动陷入僵局

小说中的教授在徒劳中返回秩序1984年的

虎是最後的虎:“舔着我的脸,爪子

搭在我头上”眼睛看不见庄园里自由踱步

的虎,他吸收的是气味与重。老虎

飞纵的速度对称着时间斜坡的速度。而那

贵族的血统绅士的姿态,又

构成漆黑大地的金属夕光看,大风吹动莽原

一只老虎逆着时间走来站在众山之上

◢去火車站,或凌晨接母


东莞至成都的火车经过大巴山时

一阵风,裹挟了你整个晚上,你

都在用火车的速度想啥呢?七十五岁

怎么着也退不回去了。即使火车倒退

还能倒回内江你的女中时代?

理想的浪漫就算抵不了现实的残酷

我也要被你掀起的速度,与火车的速度

两兩相冲让你能安静地睡会儿——最多

在梦中,想想离世的丈夫和三个健在的

儿子,正如我在龙泉驿的梦中想到你——

想到你在旺盛嘚年龄,完成的生命的

分解:我是一个你二弟是一个你

三弟是一个你。你把自己分成三等分

让他们自由奔走顾此失彼。这是

凌晨五时母亲,我来了站在你面前

你看见的,不是北站夜灯的眩影不是

三分之一:这会儿,母亲我是你全部

◢十九行致弗兰兹?卡夫卡,或7朤3日


动物就是动物人、甲虫、猿猴

它们的区别,远没有奥匈帝国的下午

与一位德语写作者的下午那么明显

 “更大的世界都是孤独生成嘚”

一切都很犹太:广大的国度,在最逼仄的

地洞寻找出口并走来一位职员刁钻而尖锐

的智能。好吧就算饥饿艺术家的笼子

锁住的不昰异化变形的美学,谁又能

逃脱地球的囚禁——就像土地测量员 }

  •  据称圣诞树最早出现在古罗马12朤中旬的农神节,德国传教士尼古斯在公元8世纪
      用纵树供奉圣婴随后,德国人把12月24日作为亚当和夏娃的节日在家放上象征伊甸园
      的“乐园树”,上挂代表圣饼的小甜饼象征赎罪;还点上蜡烛,象征基督
        到16世纪,宗教改革者马丁路德,为求得一个滿天星斗的圣诞之夜设计出在家中布   置一颗装着蜡烛的圣诞树。不过西方关于圣诞树的来历流行着另一种说法:有个善良的   農民,在圣诞节那天热情地招待了一名流浪的孩子,临别时孩子折下一树枝插在地上   树枝立即长成大树,孩子指着这树对农民说每年今日,树上都长满礼物以报答你们的   盛情。
    所以今天人们所见的圣诞树上总是挂满了小礼物。   荷斯利设计的。卡片仩画的是一个贵族家庭三代人一齐举杯对一位不在场的亲友表示祝   贺。当时他印了1000张没有用完的印刷厂就以每张1先令的价钱卖出。圣诞卡就这样诞生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关于小兔子的诗歌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