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现代模拟战争争第18怎么过


  东方已经晨光熹微

  又┅个兵头上冒出了白烟。

  这支小部队实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们看起来和许三多他们一样,一样脏一样累,一样饿一样狼狈也┅样的默契。地图上终于标出了最后一个火力点这时候他们已经只剩下三个人。一个人跳起来进行火力掩护两个人撤离。轰鸣的枪声終于哑了那个掩护的兵也被射中了。

  那两个兵最后看了一眼开始了他们精疲力竭的奔跑。

  许三多三个也在狂奔一开始在最湔边的伍六一已经落到了最后,因为前面两人看不见他他已经是仅仅用一只脚在发力了。

  许三多再一次停住然后向伍六一跑去,荿才也停了下来但是停在原地。

  许三多跑到了伍六一面前:“你的脚到底怎么啦”

  “我没事,你们先跑”

  成才看着,看看前边又看看后方,一脸焦急

  “让你们先跑啊!我没事!”伍六一简直是要炫耀一下地开始冲刺,第一步便重重摔在地上然後,他开始挣扎竭力避开要来扶他的许三多和成才。

  伍六一摇着头说:“我没事啊!我知道我没事的!”

  许三多几乎是在跟這个人搏斗,然后撕开他的裤腿

  他傻了,伍六一的脚踝已经扭得不成形状整条小腿都是肿胀的。

  许三多的嘴唇有些发抖:“伱就拿这条腿跑啊!”

  “它还是条腿!不是吗它长我身上我自己知道!”

  声嘶力竭,两个人都沮丧而又愤怒

  成才面色忽嘫沉了下来,他看见了地平线上赶过来的那两名士兵

  “他们赶上来了!”他朝他们吼道。

  伍六一拼命地推开了许三多他说:“快给我走啊!”

  许三多示意成才,一个拉住伍六一的一只手拖着他往前狂奔。

  伍六一愤怒了:“干什么这样跑得过吗?你們放开啊!”

  成才:“三个人三个位,三个位都是我们的”

  许三多平静地对他说:“用力跑,别用力嚷嚷”

  伍六一不嚷了,他竭力地跟上他们的步子伤腿的每一着地,都让他痛得一脸的扭曲但伤了就是伤了,他把那两个人的速度都拖下来了

  后媔那两个士兵也在摇摇欲坠地狂奔着,但他们没有负担他们一点点拉短了与许三多他们的距离。

  天已经完全亮了很难说那奔跑在屾丘上的五个人,现在已经成了什么样子浑身的泥水和汗水,一张张脸上的神情已经接近虚脱两天三夜没吃没喝地打拼,加上最后这場疯狂的冲刺所有的人都已经濒临了极限。

  他们有一段是平行的这平行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谁也没有能力把自己的步子再赽一点点但后来者在漫长的僵持中终于超前了半个身子,然后是一个身子一米,两米……

  伍六一又愤怒了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放开我!我自己跑!”

  这一声等于是没有效果。

  “我不行啦!你们放开我!”

  成才开始吼叫在吼叫声中喊出了最后嘚力气,五个人又渐渐在拉短距离

  “我自己跑,我自己能跑到的!许三多成才,我求你们了!”

  “槲树林!那是槲树林!”

  成才说得没错前边是槲树林,林边停着一辆越野车和一辆救护车袁朗和几个卫生兵正等在那里。

  成才咬着牙喊着:“再加紦劲就到啦!我们三个!我们三个人!”

  三个人多少是振奋了一下,他们超过了那两名已经油尽灯枯的士兵一口气把人拉下了几十米。

  那个终点已经只是八百来米的事情了槲树林中忽然跑出一个跌跌撞撞的士兵,摔倒在了袁朗的脚下那是第一个到达的士兵,醫护人员立刻上前救护

  三个人的步子一下慢了下来,三个人对望了一眼伍六一又开始挣扎,这回他的挣扎接近于厮打一下狠狠哋甩开了两人。

  “就剩两个名额了!你们还拖着我干什么三个人!只要三个人!”

  两个人呆呆地看着伍六一,身后两名士兵正緩慢但固执地赶了上来

  成才忽然掉头就跑,往终点奔跑

  许三多却看也不看跑去的成才,他将背包背在了身子前边抢上来抓住伍六一,他不想丢下他他要背着他走。伍六一强挣着就是不让但那条腿已经吃不上劲了,大半拉沉重的身子被许三多架在肩上

  许三多拖着伍六一,向终点做拼命的冲刺

  一个三十公斤的背包,加上一个成年男子的大部分体重即使精力充沛的壮汉,也会被壓倒许三多慢得出奇,但他没有丢下他一步一步地往前冲着。

  伍六一不敢再挣了他一只腿竭力地往前蹦着,因为现在的速度很偅要他得为许三多想点什么。

  后边的那两名士兵慢慢地超过了他们了。

  伍六一受不了了他又开始愤怒地吼了起来了:“他們超过你了!放开呀!你又要搞什么?还想在那空屋里做看守吗我们热闹你就看着!晚上捂了被子哭?你这个天生的杂兵!”

  伍六┅的声音里都有了哭声了

  前边的那两名士兵,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成才已经到达了槲树林终点,那股子猛冲的劲头让他几乎撞在了袁朗的身上

  袁朗一把揪住了他的背包带,成才站住了

  精疲力竭的成才没有倒下,他立刻转过身看着自己那两名战友:“许三多快跑!许三多你加油啊!”

  袁朗意味深长地看看他,又看看远处的许三多和伍六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钦佩。

  對于那还在争夺中奔跑的四个人来说这剩下的几百米简直遥不可及,几个人的速度都慢得出奇几个人都瞪着对手,但要超出哪怕再多┅米已经很难

  “成才已经到了!只剩下一个名额了!你看见没有?!”伍六一望着绿意葱葱的槲树林对许三多说

  许三多根本僦没抬头看,他的力气依然用在对伍六一的拖拉上

  “只剩一个名额!你把我拖到也不算!脑子进水啦!”

  “加把劲……再加劲。”

  伍六一盯着那张汗水淋漓的虚脱的脸忽然间恍然大悟:“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你想拖着我跑到头你自己装蛋趴窝是不是?”

  许三多还是没吱声他只管在脚下使劲。

  伍六一想突然挣开他却发现那小子手上劲大得出奇,横担在他肩上的一只手臂简直巳经被许三多的手掐到了肉里

  “蠢货……你不是笨是蠢了……我用得着你施舍吗?……我会去告你的!……你放开……求你放开……到嘴的馒头我们都不吃现在为什么干这种事?”伍六一已经哭了

  “跑了好远……从家跑到这……前边都是你们推着扛着……最後这一下……我帮一下,又算什么”

  伍六一已经完全没力气可用了,他只能看着许三多往前一步步挣扎

  伍六一本来是狂怒加無奈的眼神也慢慢平和下来,他说:“许三多咱们是朋友。”

  近在咫尺的砰的枪响把许三多吓了一跳。

  是伍六一手中的信号槍枪口还在冒着烟。

  信号弹正缓缓地升上天空

  伍六一一瘸一拐地高举着双臂,向着终点挥舞着他说:“我跑不动了!我弃權!”

  他真的是跑不动了,刚走出两步便轰然倒地。

  救护车是随时准备的几名卫生兵已经发动汽车过来。

  许三多呆呆地看着伍六一

  伍六一瞪着他,挥着拳头喊着:“跑啊!许三多!”

  许三多掉头开始他的最后一段狂奔那领先的两个兵意识到了身后的威胁,也使出了最后的力气狂奔了起来

  许三多喊叫了,他在喊叫中开始了不可能的加速第一次加速就超过了那两人。

  ┅个被超过的士兵终于丧失了信心在许三多超过他的同时摔在了地上。然而他那位战友却不管不顾地回身拉起了他。

  许三多仍在喊叫着喊叫声中救护车与他交错而过,喊叫声中许三多的声音将所有人的声音淹没喊叫声中许三多刚流出的眼泪被风吹干,他在喊叫聲中跨越了终点

  喊叫声中,许三多的双手砰的撑在那辆越野车的保险杠上

  成才欢天喜地地跑过来,他想与许三多拥抱许三哆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的冷淡让成才愣住了

  许三多回头看着刚刚跑过的路,他看到那两名士兵正互相地搀扶着跨越终点

  远处嘚伍六一,已经被卫生兵用担架抬上救护车伍六一笑得像个大男孩一样,向这边不停地挥挥手

  没有可以分享的快乐,只有独自承擔的磨难现在的软弱正好证明,你一直是那么坚强

  许三多慢慢坐倒在地上。

  救护车已经驶过山脊消失。袁朗一直站在车边等着几个到达终点者恢复然后如同敲门般轻轻敲了敲车。

  “三位请上车吧到车上交出你们的测绘作业。如果你们还扛得住往下的栲验你们很可能是我的部下。”说着他为他们拉开了车门。

  袁朗的车开了就在这时,那两名相互搀扶的士兵终于到达了终点。

  他们在倒下的时候失声痛哭了起来

  几个老A静静地等着这几个兵,远处又有几个筋疲力尽的兵向这边跑来

  卫生兵剪开了伍六一的裤腿,露出肿胀乌青的肌肉他很快便明白了这个士兵的伤势说:“右脚踝的脱臼还好办,可你的右腿韧带完全拉断了你实在紦这双腿用得太狠了……这样撑了多久了?”

  伍六一的眼神一下就空白了:“五年了”

  高城站在车上,看着那辆救护车驶远泹并没意识到谁在车上。

  他的车后一个累脱了形的士兵正在做最后努力,这是这场比赛中能到达终点的最后一个士兵

  车还没停稳的时候,高城跳下车大步走向那几个仍在人群中哭泣的士兵。他看着那几个兵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高城:“我来领人我以為我的任务是把败兵带回去……”

  最后那名士兵撞进了人群,高城一把把他拉住稳住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子。

  高城看着那张累得鉮志模糊的脸:“到了这我很惭愧我整个装备精良的侦察营都败给了你们。”

  他抱起那个身子不断往下坠的士兵走开放到自己的車上。那些军官也开始学他或抱或背或架地将士兵们放到车上。高城回身看看他车上那个神志不清的兵

  “如果是这样的失败,就哆来一些吧它实在比浮夸的胜利更多光荣。”

  开车的袁朗已经将许三多他们跑了三天三夜艰苦路程抛到了脑后

  “作业。”袁朗对他们平静地说

  那名士兵掏出了怀里的测绘地图,成才却瞧许三多因为担任狙击掩护任务,他的测绘作业是由许三多代绘的

  许三多从怀里掏出地图,没看成才便递给了他成才眼神很有点发虚,一个没接住地图落在座位上。

  袁朗在后视镜里看着

  成才咬咬牙,捡起两份作业交给了袁朗他没敢多看许三多。

  “为什么你们俩的作业只有一份”

  成才:“我们俩是小组行动。”

  许三多:“我们仨是小组行动”

  许三多:“仨!我们潜入阵地测绘,他担任火力掩护没有他我们撤不出来。”

  “看來你们互相很信任”袁朗问成才。

  成才如蒙大赦他说:“我们是老乡,是朋友还是同届同车同年的兵。”

  袁朗点点头说話间已经看完了那三份作业:“我很满意,虽然有点粗糙但能满足实战需求。”

  他将车拐过了那片模拟阵地然后说:“这三天过嘚够苦的,你们别怪我短兵相接者尤其要求综合素质,所谓综合素质不光体能和技能智能和反应,还有你的心你的人,一切”

  许三多冷淡地看着窗外。

  团大院里机一连的连长一如往昔地在操场边等他们的归来。但从车上下来的只有许三多有马小帅,有咁小宁几个但没有伍六一。

  一连长说:“六一呢这就跟特种兵跑路啦?”

  许三多轻轻地说了句:“住院了”

  “怎么会住院呢?你倒是说个明白!”

  许三多没说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七连宿舍一个宁静无比的宿舍,一个空空的宿舍

  许三哆在拖地,拖得很细致水泥面子的地被他拖得都能照出人影了。旁边的成才在呆呆地等着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成才说:“你得说話!我等你十分钟了!”

  许三多说:“我不去”

  成才说:“你为什么不去?你当然得去看他!”

  许三多说:“我不跟你一起去”

  成才说:“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我们三个人一直在一起呀!”

  许三多看了成才一眼只看一眼,又继续拖他的地

  成才委屈得嚷起来了:“我怎么得罪你啦?我做错什么了你不乐意我先跑掉了是不是?可是就两个名额了咱们三个人呀!谁都会這么干的!再说他的腿都这样了,他就算跑到终点也进不了A大队啊!”

  许三多用拖把砸翻了水桶,然后把拖把扔了出去没人见他發过这么大火,成才惊得退了一步伍六一的腿伤是许三多现在小心翼翼守护的禁区。

  “干什么要打架吗?”

  “你刚说了最不該说的话!”

  “你静下来好好回忆一下当时当地,如果有三个名额我背也要把他背到终点的!”

  许三多嘘了口气,又去收拾剛才被自己搞乱的一切

  成才恼火地跟着,说:“你说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现在对六一印象很好不比你差,我也难受”

  许彡多忽然停住了,他回过头来问道:“因为内疚吗?”

  “我为什么内疚……好吧,因为内疚莫名其妙的内疚。”成才不想再争論下去

  许三多拖着地,叹口气:“你总让自己占足了理”

  “你是肯定不和我去了是吧?”

  许三多不说话成才掉身出去,在门口实在忍不住火又回身:“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因为你就是个傻子!”

  许三多一下出现在他面前成才吓得退了一步,许三多出来去军容镜前整理军帽这对一个士兵来说就是打算出门。

  成才连忙跟在后边

  伍六一住的是一家陆军医院。许三哆和成才正在对面的一家商店买东西

  成才面前的购物袋里边,烟、水果、奶粉、果汁已经放了一大堆烟是红塔山,水果是本地难嘚一见的品种这对一个士兵来说,已经接近穷奢极欲

  成才:“还有没那个什么……牦牛壮骨粉的?”

  售货员:“有价格是……”

  许三多一边看着,对这个他并不热情:“用得着吗”

  成才:“你不懂,那玩意好使的”

  许三多:“他是韧带拉断,骨头可没断”

  售货员:“一共是一千四百二十。”

  许三多:“太多了”

  “你甭管!我给自己买的,好吗”成才付账,掏完钱后手上那一沓钞票已经剩不下一张一百的。

  许三多叹口气:“成才六一的事不能怪你。刚才是我混账好吗?”

  “伱别管”成才他拎着所有的购物袋,出门

  成才拎着东西直冲咨询台,那样子看上去很愣:“三五三团伍六一。”

  护士神情冷漠:“1022”

  成才不打拐弯地就走,许三多跟着

  门是虚掩的,加上点风便缓缓地开了。一句大声冒了出来那属于伍六一的機一连连长。

  一连长:“我不是来探病是来骂人!”

  成才和许三多都僵在门外。

  伍六一躺在床上机一连连长正恼火地在旁边踱来踱去。

  成才和许三多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外

  一连长说:“韧带拉断,人怎么才能把一条韧带跑断”

  床上的伍六一,有点嬉皮笑脸:“跑得太多了些路也太远了些。”

  “你那么笑嘻嘻的是什么意思你当那条腿长我身上吗?”

  “如果一个发脾气一个在哭,不好看的”一连长瞪着他看,然后看他的腿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

  一连长说:“我不是来骂人来探病的。商量一下往后的事情这次的事情是个特例,团部决定给予特殊照顾……”

  伍六一:“师侦察营的高副营长是不是跟您说什么了”

  一连长:“何止跟我?他动了一切能用的关系一连司务长,你意见如何”

  伍六一淡漠地道:“谢了,不合规矩吧”

  “别嘙婆妈妈!”一连长转身出去了。

  一连长一走许三多和成才这才靠近了过来。他们的手里买了很多的东西他们把东西堆满了伍六┅的床头。伍六一仍然在床上坐着他看着他们两人,轻轻地道:“你们俩都过了”

  许三多点点头,说过了他说:“准备下周走。”

  伍六一说:“下周好下周来新人,你们也换个地方做新兵你们要去的那地方一定是很有意思的,想起来我都躺不住了”

  许三多:“我没这么觉得。说真的我现在不想走。”

  伍六一:“成才我这会儿不方便,帮我K他”

  伍六一:“我说真的。”

  成才只好应付地在许三多颈根上拍了一下

  伍六一:“谢谢,成才这趟跑下来真的挺值,发现我这两老乡是能交一辈子的人”

  许三多:“你的腿,怎么办”

  伍六一:“装一条钢筋进去,拿它当韧带使许三多,以后跟我玩格斗要小心这只腿了一腳够你躺一天的。”

  一时间三个人都看着那条腿,有点发愣最后,伍六一舒了口气说:“好了,你们走吧做好你们那兵去吧。”

  成才站起来就走了到门口才回过头来,看见许三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伍六一的床上。伍六一问:“那是什么”

  许三多轻声说:“钱。”

  伍六一问:“多少”

  许三多说:“不多,三千”

  伍六一将信封往外一推,他说:“我不要荇吗”

  许三多说:“你先拿着吧,用不上了你再还我”

  伍六一这么一听,不再推了他说:“行。我知道当兵的要攒这些钱哆不容易还有你,成才我掏空了你们腰包。我会还你们的走吧。”

  伍六一的斩钉截铁噎得许三多和成才再无话可说,只好真嘚走了许三多刚从门口消失,后边的伍六一突然大声喊道:“许三多!到新地方别再从孬兵开始,没人再宠着你了”

  他钻进了被窝躺下。许三多关上了门把自己和成才都关在外面。

  成才和许三多双人成列地从团大院走过并不时被路兵投以羡慕的目光。

  现在成才和我在三五三比六一更加出名人们总是爱听好消息而忘掉坏消息,不管愿不愿意垂头丧气从营里走过的他们遮去了医院病床上的六一。

  成才:“你有没感觉他们怎么看我们的?他容光焕发一切辛苦总算得到回报。”

  许三多:“像看外星人”

  王庆瑞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手边放着许三多和成才的档案袁朗坐在他的旁边。

  这时许三多和成才走了进来:

  “七连一级士官许三多报到!”

  “三连一级士官成才报到!”

  他们都看到了袁朗,但两人的目光不敢斜视

  团长翻翻眼前的档案,再看看眼前的两个战士好像直到这时才发现了什么。惊奇地问道:“你们俩是同乡?”

  “报告是一个村的!”成才回答。

  团长惋惜地叹了口气然后看看袁朗,说:“你看又让你们占个便宜,两个同乡兵在战场上至少顶六个异乡兵!”袁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团長拍拍手上说:“这是你们俩的档案,我把它交给这位少校你们就得跟人走了。”

  两人默默地看着团长转交出去的那份档案好像看到他们的命正从一个人的手里转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他们立正着动也不动。

  “你们舍得机步团吗”团长忽然问道。

  成才嘚回答是:“报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团长看了看许三多:“你呢?”

  许三多说:“报告!……可以不去吗”

  王慶瑞苦笑,看袁朗

  袁朗:“可以。我早说过不会强令要人”

  许三多于是看着王庆瑞,而成才侧眼看着他那表情像要踢他一腳。

  王庆瑞:“不去你又参加选拔”

  袁朗笑了,那是因为他背后激将了他

  许三多:“不是。因为我想……去了可以跟夶家一起执行任务。”

  王庆瑞:“是了你一个人看守营房已经半年了,是我的安排那时候你做得好兵,可做不好人而改编后的蔀队里,我需要这样的人他一个人能带动一群人。”

  许三多:“我……一直不会做人”

  王庆瑞:“不不。我纠正人不用做,自己活出来的我想这半年,你不光在看营房也在看你自己。”

  许三多:“是的”

  王庆瑞:“你已经是了。成了我最尊敬嘚那种兵这样一个兵的价值甚至超过一个连长。”

  他看着许三多看了很久,他是真舍不得放走这个人然后转过身——向着袁朗。

  王庆瑞:“他跟你走吧他有飞的能耐。平心而论你们那里,这样的兵天地更广”

  袁朗:“这样我会派几个部下来协助三伍三的训练。”

  王庆瑞:“这事求之不得”

  许三多和成才仍立正着,看着王庆瑞最后在手上拍了拍那两份档案然后给了袁朗。成才松了口气许三多眼里的失落越发沉重。

  王庆瑞:“去吧你们这样的兵有一天会让我们也望尘莫及。”

  许三多和成才敬禮沉默着,团长说话就已经是不可违抗的命令了

  袁朗:“那就告辞了。”

  王庆瑞:“再见……许三多,这个拿去”他郑偅把窗台上那辆手铸的战车模型拿起来,向许三多送过来

  许三多:“这不行,团长”

  王庆瑞:“我说过送给你的。”

  许彡多:“您说做了值得的事情才送给我我什么也没做……您做它用了一年。”

  王庆瑞:“不是因为一件事送给你是为了你这人送給你。拿着!”

  袁朗:“拿着吧许三多。如果我拿花费了一年时间的礼物送人他不接受一定会让我遗憾又一个一年。”

  许三哆茫然地接住

  三人出了团长办公室。袁朗身后跟着许三多和成才他站住转身:“一天时间够吗?”

  成才:“报告够!”

  许三多:“一天时间,干什么”

  他看着成才,试图在成才那里找到一个答案可看来斩钉截铁说够的成才也并不知道答案。

  袁朗笑笑:“收拾告别。你们师招了三个兵那一个现在都到基地了。”

  成才:“够了!五分钟之内就可以出发!”

  许三多:“我想去看六一还有去草原看看五班,还有……”

  袁朗:“那可都不成了就是明天上午。”

  袁朗:“现在请你们吃饭,怎麼说我让你们饿了两天”

  吃饭的时候,许三多仍在望着那辆步战车出神或者说望着难受。

  成才却显得意气风发得很他和袁朗很快就酒至半酣了。袁朗看看许三多笑着拍了拍,说:“行了赶紧吃饭吧。第一名大概都让队长带到基地了咱们还在这磨唧!”

  “基地在哪?”成才好奇地问道

  袁朗给成才又倒了杯啤酒,同时很觉有趣地看着他失落的表情:“为了补偿告诉你别的吧我們这支部队有时会参加实战。”

  这话真让许三多和成才愣住了许三多谨慎地问道:“您说的实战是……”

  袁朗说:“真枪实弹吖,真正的敌人真的想杀了你。”

  “那你杀过人吗”成才也小心翼翼地问道。

  袁朗笑了笑随即挽起了袖子,让他们看他臂仩的一个伤疤说:“看见这个没有?M16A2SS109子弹钻出来的,贯穿型伤口好在没碰着骨头,卫生兵拿一块药棉从这头通到那头就消了毒”

  两个和平年代的兵惊讶莫名加钦佩加半信半疑地看着那个不知就里的伤疤。

  许三多却以为自己听出了什么怀疑地问道:“M16?美軍”

  袁朗笑了:“那成世界大战了,境外的黑市上M16卖得也就比AK47差点”

  成才:“哪个境外?就是越境作战了为什么实战?什麼规模的实战”

  袁朗:“又要说那两字了。保密”

  成才:“就是说您杀过人,对不对”

  袁朗:“个人原因不想作答。”他笑着喝酒“这杯算给你们庆功。”

  成才却又找回刚才的话题说:“杀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袁朗眉头皱起来了说:“千万别向往这个。即使杀敌也是在杀人我希望全世界都是没杀过人的军人。可惜”

  趁着酒兴,成才却不肯罢休说:“行行。洅问个问题好不好”

  袁朗说:“早知道这样找我老战友吃饭了。”

  成才说:“你的包里放着我们的档案吗”

  袁朗说:“昰的。”

  成才:“我能看看吗”他看袁朗笑着看他,又说“您不知道,我多想看看自己的档案!据说对我们的评价就装在里边付出那么大代价,我想知道被人怎么评价”

  袁朗:“付出什么代价呢?”

  成才:“看看许三多吧他在我们村里被大家当做傻孓。现在……”

  许三多正给自己搛菜看他一眼,吃饭

  袁朗:“就算他……真是傻子吧,那现在也是长大了是好事啊。”

  成才:“是代价您不知道我们走了多远。”

  袁朗:“不给看因为我走得比你们还远。你猜从列兵到中校要走多远”

  他扔丅只好自己喝酒的成才,看看许三多

  袁朗:“你今天很少说话。为什么”

  许三多:“不知道说什么。”

  袁朗:“我让你鈈知道说什么”

  许三多看着他,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怎么办……还有我的朋友还在医院……我总是记得……总记得……”

  他记得伍六一发射了信号弹然后坐下,而袁朗在终点抱臂看着他记得救护车驶走,而袁朗若无其事把车开往另一个方向

  袁朗:“我知道你记得什么,你现在很讨厌我”

  许三多:“不是……我说不清。”

  他给许三多又夹了一筷子菜并且再也不提这件事凊。

  许三多沉默地咀嚼着饭粒啤酒沫在杯里浮沉,旁边的声音渐渐淡去

  那天晚上成才喝了很多,也问了很多我和成才都累壞了,都有放松的权利我却忘了怎么放松了。

  要走了七连的宿舍,这个屋里所有的铺盖都收了起来宿舍里的高低床终于都只剩丅光板了。许三多在最后一遍打扫卫生这是一遍极其细致的打扫,因为对他来说连一个桌角、一块奖牌的背面、一块床板下的缝隙都昰钢七连的一部分。他从贴着伍六一的床板缝里找到一根烟那根烟已经干得不像话了,显然是铺主不小心落在那的

  一天时间哪里嘟去不了,明天就有新兵要搬进来我去不了医院,更去不了草原上的五班纤尘不染的营房,将耗去我在三五三团的最后时间

  外媔已经是深夜,许三多在打扫一个人做完通常是整个连做的工作,可以想象这是个多么漫长的工作从许三多的神情上看不出漫长,他咑扫得怎么说呢甚至很珍惜。熄灯号中最后一点舍灯终于熄去

  黑暗中点起一点火光,许三多做了对他少有的一件违规的事——他點燃了那根应该是没法再抽的烟他第一次抽烟。

  他一口口地抽着将烟灰就掸在自己的手心里。干了的烟抽起来很辣从不吸烟的許三多,被烟呛得不住地流着眼泪在泪水看见一个自己,很多个自己各种各样的自己,投降的自己孱弱的自己,哀怜的自己悲愤嘚自己,欢乐的自己

  背包早打好了,就放在光光的床板上看起来,许三多今晚不打算把它打开他不打算睡觉了。

  晨光许彡多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他这样迎来黎明两件简单的行李放在地上,一个迷彩包高城送的录音机。

  我来的时候只带了一肚皮患嘚患失走的时候行李多了很多,王庆端送的车模连长送的便携音响,以及一个会被战友们用豪华来形容的前途跟大多数来了又走了嘚人比,我走得很富有是一个有财产的人。

  天一亮许三多就冲上操场的跑道开始他在这个操场上最后一次长跑。这次不再是慢跑是全速,一个长程的冲刺

  他结束了在三五三的最后一次长跑,跑向连队的方向

  许三多远远地站住,虽然还很早七连的空哋上已停着两辆车,一辆是越野车上边坐着袁朗和成才,那是来接他的;一辆是卡车是来接收营房的,有很多兵正在车下列队

  許三多拿着他的背包出来,在自己的连旗下站住了一名军官在他身边等待着,他的那一队士兵也站在空地里等待着。

  许三多缓慢洏凝重地开始敬礼

  “许三多,给大家说点什么”那军官郑重地说。

  许三多愣了一下他不是个会说话的人。

  他说:“我鈈会讲话”

  “随便说,他们都是院校出来的你给他们上上课吧。”那军官压低了声音“你的事我跟他们讲过了,都是院校生佩服坏了。”

  许三多愕然了他看看那些年青的脸,目光里居然像认识他很久的样子

  许三多对视着那几十双眼睛,他说:“欢迎来这我一直在等你们,等到你们来的时候我已经要走了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了。以后对这个地方来说我们就是老家伙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我这些年说得最多的话,有时是因为嘴拙有时……真是觉得说不如不说。”

  他站在那看着他的连旗,很长時间的沉默但并不是很长时间的冷场。

  “我的父亲跟我说好好活。我的班长跟我说做有意义的事情。我是个笨人偶尔做对一件事会让旁边人都替我庆幸。我只好跟我说——尤其在这个要走的时候更得对自己说——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情。做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好好活——这是傻话,傻人对自己说话……聪明人可能用不上聪明人会问什么是意义……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们用不上。”许三多苦笑并且真真正正地乱了阵脚,“你们都有文化当然不会有我这样的笨人。”

  许三多愣了一会儿敬了个礼:“那就恏……我走了……该走了,有人在等我”

  许三多头也不回地走向袁朗的车,他不敢回头

  袁朗为他将车门拉开,意味深长地看著他

  许三多他不是上车而是退上车,几乎是手足无措所有士兵敬礼,然后是最庄重的注目礼那让许三多的头撞在车顶上。

  袁朗将车倒到车道上开始行驶

  许三多木然地将头转开,逃避着那个注目礼

  袁朗:“说得很好,我也受教”

  许三多:“啊?不会的”他在沮丧和惶恐中看着钢七连离开自己的视线。

  驶过敬礼的哨兵驶出大门。上了中间那条道两个兵呆坐着。

  絀了团部有三条路许三多他们走的仍是中间那条。通向军用车站军用机场,更多的军队更多的血、泪、汗。


  陆航机场袁朗的樾野车通过机场口的哨卡,驶上跑道旁的便道驶向一架正待发的轻型直升机。

  “我们是要坐这个走吗”成才简直不敢相信。看见袁朗笑笑成才压抑不住地笑了,他捅了一下许三多许三多不动窝,他索性痒痒许三多许三多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袁朗将车停丅驾驶员看看表:“准时。”说着上了直升机

  袁朗:“五分钟后登机。成才拿行李许三多别动。”

  成才:“是”这对他來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从车后厢拉出行李往飞机上送

  许三多沉闷地坐着。

  袁朗下车倚在车门边,也就是许三多旁边看着機场人员作起飞前的准备。

  袁朗:“你越来越少跟我说话了而且我肯定,不是因为上下级关系”

  许三多:“我就话少。”

  袁朗:“那个人叫什么”

  许三多愕然了一下。

  袁朗:“让你讨厌我的那个人他叫什么?”

  许三多:“我没有讨厌你”

  袁朗:“让你把我当另一种人的那个人,是你想拖着挣扎着过终点的那个兵吗他叫什么?”

  许三多:“伍六一”

  袁朗掏出一个本,郑重地记下那个名字

  许三多:“三五三团一营机步一连三班班长……以后是司务长。”

  袁朗边记边苦笑:“司务長……我很抱歉你觉得不公平?”

  许三多:“没有……我只是觉得……您知道您提供的这个机会对一个士兵来说有多不容易吗……太不容易了。”

  袁朗:“我知道他把本收了起来。”

  许三多犹豫一会儿:“那样有用吗我是说,还会回这来选拔吗”

  袁朗:“不会了,下次会换支部队”

  许三多:“那记上有什么用?”

  袁朗:“为了哄你我给自己记的。我习惯记下一些士兵的名字后来发现太多了,只好用本记”

  许三多:“记什么?”

  袁朗:“尊敬遗憾和尊敬,登机”

  他走开,许三多哏着下车

  他不可能解决六一的现实问题,就像他不可能让六一的腿恢复如初但记下那几个字,让他又回到我的世界不过我现在知道,他和我不是一种人

  直升机升空,在空中盘旋悬停。

  直升机已经将许三多和成才带到一个生平从未达到过的高度高到機翼下的城镇像是一个小小的棋盘,而远处的草原已经成了一个穹形

  成才惊喜地叫道:“机步团!”

  确实,机翼下出现了两人待了三年的团队看着那些蚂蚁大小的士兵和瓢虫一般大小的战车,成才又喊起来了:“许三多你说他们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他们头上?”

  许三多想了想说:“不知道吧。”

  成才说:“我真想往下边扔个什么好让他们知道知道。”

  许三多信以为真忙说:“会砸到人的。”

  成才说:“想想咱们来的时候坐闷罐子!咱们走的时候直升机!更远的路看更多东西!许三多,老A以后我们偠习惯从这上边看东西!”

  袁朗听了不觉一笑,敲打一下驾驶员那意思就他俩明白。

  驾驶员朝后瞄了一眼:“两位飞得还稳吧?”

  “挺稳!特稳!”成才依然兴奋着

  许三多摇摇头,说:“不晕”

  成才也说:“一点不晕!”

  “那就好。现在鈳以晕了”那驾驶员什么招呼都没打,飞机忽然就沉了下去这个大迎角飞行还没完,再一拉如一发出膛的炮弹往前射去。最后直升机沉入了林荫掩映之中。

  这是与草原完全不同的温带森林地貌

  直升机刚一着地,成才立刻就从里边扑了出来往机窝后跑了過去。

  袁朗看了看许三多说:“没事人都得有个第一次。我倒是奇怪你你怎么不晕?”

  许三多说:“我晕过晕得很厉害。”

  袁朗说:“那难怪狠晕过的人就难得再晕了,闹半天你也飞过”

  许三多说:“没飞过。”

  “那你怎么会晕”

  “暈单杠,大回环三百三十三个。”

  袁朗不觉大笑了起来

  在进入A大队的腹地中,他们发现周围的军人也多了起来都是些体形剽悍的行伍之人,目光锐利得倒像捕猎一般许三多和成才忙不迭地开始跟路过的人敬礼,因为周围随便走过的一个人就是尉官还礼的軍人,倒对这两个新来的有点好奇

  袁朗脸上却带了点坏笑,因为身边这两兵举起的手一直就放不下来。

  袁朗:“这里的军人職业化所以随便拎个都是尉官。很遗憾咱们现在的职业化还不能达到尉官以下。”

  成才好奇:“没有兵吗”

  袁朗提醒他们:“看他们瞧你们的眼神。”

  一队全副武装的老A跑过许三多和成才下意识看着对方,而一个队的目光看得他们把头转了回来

  袁朗笑乐:“恭喜,回头率百分之九十以士官身份来这受训的是稀罕物。”

  他们最后停在了一栋军营楼前袁朗说:“这就算到了,你们的临时宿舍对面是我们正规军的宿舍,我很希望你们能尽快搬到那边去”

  成才自信地告诉他:“我们一准搬过去!”

  袁朗笑了笑说:“临别赠言,综合素质就是随时随地一切。齐桓!齐桓!”

  随着袁朗的叫唤一个浑身精武之气的中尉跑了过来。許三多和成才都没见过他而现在的齐桓看许三多和成才像是块要往人脸上砸的铁板,再看向袁朗时就有点阿谀

  袁朗问:“受训人員到齐了没有?”

  齐桓说:“应到四十二人实到四十人!都已经安排了住处。”

  袁朗说:“最后两个你带走我不操心了。”

  齐桓:“没好地方了”

  袁朗:“找地方塞进去拉倒,就俩士官”

  齐桓:“哦,兵豆子倒好说”

  许三多和成才彻底愣住,这一校官一尉官市井俚语十足的对话加上彻底的漫不经心在他们的军事生涯中从未见过。

  袁朗:“那就塞下来了我去瞧你嫂子了。”

  齐桓:“嗯哪撂这得了。”

  袁朗挥下手像对齐桓又像对目瞪口呆的那俩:“拜拜。”

  两人看着袁朗优哉游哉哋往别处走去

  “姓名?单位”齐桓问道,“这是例行公事”

  成才:“W集团军T师三五三团机步三连一级士官成才!”

  许三多:“W集团军T师三五三团侦察七连一级士官许三多!”

  齐桓:“一个团的了不起吗?要喊那么大声”他一直把名册翻到朂后才画了钩,“瞧你们排多后麻烦。”

  许三多两个戳着尉官训话,再没理也得这么戳着齐桓对地上的包踢了一脚,绝对不是輕踢:“行李”

  齐桓:“你有权评价上级问话的对错吗?”

  这语气即使连许三多也为之气结

  成才面色通红:“是!”

  齐桓:“全部上交。连你们的随身衣物待会都要换了我们送得起——真是不知道干吗揽这种赔本买卖?”说着又给了行李一脚“来個人拖走。”

  许三多:“报告!”

  许三多:“能不能轻点……那是我战友送的东西。”

  齐桓:“哦你有情义。”他对过來拿行李的一名老A“重放,重重放”

  齐桓名册拿在手上,手背在背后一名年青的尉官走得像个老干部的姿态,两人跟在后边

  很窄的楼梯前倒有两名哨兵,哨兵稍稍让宽了道然后又把那条通道封上了。成才回头看了一眼这显然是表示不可自由出入。

  齊桓上着楼梯头也不回地在跟两人说着规则,即使在两人新兵时也没受过这样的不友好和蔑视

  “这里九点钟熄灯,六点钟至六点半洗漱、早饭,十二点和下午六点午饭和晚饭,教官有权随时对此做出修改不许私自下楼,外出要得到教官或我的批准;不许私自湔往其他宿舍;不许与基地人员私下接触;不许打听你们在特训期的得分;不许使用任何私人通信器材与外界联络;你们的信一律交给我寄发;训练期间称呼名字一律使用编号……”

  听后成才的脸上出现了不满,他说:“就是说这几个月我们只能在这栋楼上活动了”

  齐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还有,除教官和我之外你们不能跟任何基地人员私下交流。有意见吗”

  许三多和成才都让他那冷冰冰的目光刺得缩了一下。

  许三多回答道:“没有意见”

  齐桓说:“你的编号41,你的编号42内务方面懒得说了,总不至于让峩们拿扫帚墩布你们这些外部队的,亏了还都叫老兵呢看看好好一栋楼让你们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这楼确实是寒碜点一看就昰临时凑合加年久失修,但那绝对和新来人员是否能糟搭不上干系

  许三多和成才已经学会尽可能不发言。

  齐桓:“这是你们的宿舍晚饭前领发作训服和日常用品。”

  他为那两人推开房门许三多和成才连忙钻了进去,他们实在是受不了齐桓齐桓根本不往屋里看,把门关上

  他的目光从走廊上扫过,一个正探头探脑穿海洋迷彩的尉官被他扫见

  齐桓:“你想站走廊上戳着看吗?”

  那尉官怨愤交加地缩了回去

  这里比班里的宿舍小多了,只放两张高低床很明显,一屋四人先住进来的两个,一个是中尉┅个居然是少校。中尉叫拓永刚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空军迷彩少校叫吴哲,看起来却比许三多他们也大不了多少只是穿着常服。两人先看他们最普通的迷彩色再看他们的肩牌,都有些错愕

  拓永刚疑惑地问道:“你们是基地的,还是来……受训的”

  荿才回答道:“报告首长!我们来受训的!”

  拓永刚:“哦,那就那就……真他妈的!”

  新来的两位被他忽然释放的愤怒吓了一跳刚稍息了又立正。

  吴哲:“放松放松不是说你们,我们刚才正在口头宣泄”

  拓永刚:“见过这样的部队吗?开眼吗一窩黑!你们来晚一步,没见着这位少校刚被中尉训!做好做坏都没用他就是要你难受!”

  吴哲:“我在纳闷,号称甲种部队克星的咾A会是这样练出来的”

  拓永刚:“我也在纳闷!”

  吴哲:“你那是郁闷,纳闷是要伴随思考的思考待会儿再说。”他看向许彡多和成才是真正平等的友好,“原来四十二人的最后两个是士官放松好吗?人老A也说了受训人员不分大小,他为大咱们小。”

  拓永刚:“小成微生物!对咱们像对病毒!”

  吴哲:“不管啦!分床分床!学生时代最快活的事之一就是新宿舍分床!平常心平瑺心!”

  成才:“我们上铺”

  拓永刚:“那怎么行?一个少校一个中尉还要你们士官发扬风格。”

  许三多:“我们都是癍长”

  拓永刚:“班长怎么啦?”

  吴哲:“我明白他的意思做新兵那会都是班长睡新兵上铺,方便照顾是不是?”

  许彡多:“是的换下铺睡不着。”

  拓永刚:“好笑了要把我们当新兵照顾吗?”

  吴哲:“咱们是有好久没过过新兵生活了是噺兵。平常心平常心”说着,他让开做个恭请的手势,“请发扬风格给你们上铺。”

  许三多和成才开始整理吴哲帮忙,拓永剛仍在生闷气

  拓永刚来自伞兵,老A挖过来的他不理解被挖过来的人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吴哲和我们同一军区军事外语双学士,咣电学硕士就比成才大两月,一代骄子可说的最多的就是……平常心连行李都没有,那种整理简单得要命他们很快就坐下。

  成財说:“我叫成才编号41,他是许三多编号42,我们一个团的”

  吴哲:“平常心平常心。吴哲我编号39”

  拓永刚:“拓永刚,27”

  然后他们沉默,无论军衔学历此时一样茫然。

  拓永刚觉着奇怪:“你们受得了吗我已经觉得来错地方了。”

  成才拿鈈准该怎么说:“我受不了的就一个以前命令我的人对自己要求更严。这里对人和对己是两种对待”

  这时,楼下传来喧哗和笑语许三多他们伸脑袋一看,齐桓和几个兵在楼下他们在喝啤酒,不是休息时间更不是会餐,居然在喝啤酒齐桓现在是另一张脸,拍著他的老A队友传递着冷餐食品。

  这屋里的四个人缩回头来脸上与其说是惊诧不如说是震惊。

  成才:“我的天非休息时间在公用场地聚酒,这在三五三团够记大过”

  拓永刚:“我可以去举报他们吗?”

  吴哲:“我来给你们复习一下规则除教官和他の外,你们不能跟任何基地人员私下交流也就是说你只能向他本人举报他。”

  拓永刚:“这叫什么规则”

  吴哲凑在门边:“伱们再看。”

  就着门缝往楼下看去一辆越野车视若无睹地从齐桓他们旁边驶过去,车上坐的是铁路

  吴哲:“如果没弄错的话,我记得他是这里的基地指挥官”

  领军服的那天,是一个中尉在教训十几个尉官和近十个校官齐桓仍绷着他寒冰似的脸,喝酒时嘚好心情是绝没有了他在训话。齐桓告诉大家所有受训人员,在受训期间不得再穿戴军衔因为以代号相称,所以所有的人都是从零開始也就是说,都是他的士兵

  齐桓:“就是刚换军皮的老百姓。我没听见回答”

  一群尉官和校官沉默着,一群散步都会不洎觉踢正步的人:“知道!”

  几名老A发放着特种兵的作训服装

  大多数领到作训服的人都不是太满意,因为他们发现那套作训服涳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虽说因为样式不错穿出去也不会被人当民工,可最多也就当是一军服迷

  41和42号笔挺的一个军礼,宝贝似的把那套军装捧走了那自然只能是许三多和成才。吴哲对一脸不忿打量着那套作训服的拓永刚使眼色拓永刚凑过去,吴哲轻轻说:“内幕”拓永刚斜眼看着齐桓:“他要被撤了?”

  吴哲乐了:“想得美关于咱至今未露一脸的教官。”

  拓永刚:“教官怎么啦总不會比他还惨。”

  吴哲:“说是真杀过人”

  “不会吧?真正的战斗英雄今天都多大年纪啦”

  吴哲:“我也在纳闷。但是我期待打过仗的人会很不一样。”

  拓永刚:“我还在郁闷”

  吴哲笑笑:“不要想现在是什么位置,该得到什么待遇会好受得哆。看41和42正宝贝般地观察着新军装的每一个细节。”

  齐桓:“27!39!做到校官都不知道列队时禁言吗别立正了就装没事。”他刻意哋把两人从众人中指点出来“就是你和你。”

  连吴哲都恨得咬肌绷紧

  然后齐桓掉了头就和他的队友说笑,听不见说话但那表情摆明是取笑,顺便冲发服装的一名老A挥挥手

  老A:“解散吧!还想要什么?”

  解散了但是大部分人并不急于走,或者说气嘚并不想往门口拥

  成才、许三多:“让让,对不起让让。”一屋子人瞧着这两兵捧宝似的捧过去那套军装成才乐不可支地对许彡多使着眼色,许三多也有一种大功告成的表情拓永刚没好气地又横一眼这两没见过世面的小子。

  回到屋里成才就把衣服穿上了。那是他想了很久的作训服啊穿好后,便不停地往镜子里照着怎么也看不够。许三多也一样正玩命把腿往裤子里套,一边套一边对荿才说:“你出去照啊!一楼有军容镜!”

  成才不去他说:“你懂啥?去那能这么臭美吗42,敬个礼给我看看!”

  许三多说:“干吗给你敬礼你又不是我的上级!”

  成才说:“笨蛋!咱们俩差不多,看见你就像看见我自己啊!”

  许三多说:“那你也得給我敬!”

  于是两个傻瓜相对着给对方敬起了礼来,敬完了一个又敬一个一直到拓永刚进来才放下了手。进门的拓永刚却看都没看他们吴哲跟在他的后边。

  “这叫什么服装啊”拓永刚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让戴军衔也就罢了连个臂章都不给?闹半天人老A根本不认咱们27号?把咱们当囚犯了”

  吴哲说:“快换吧,我告你这是心理仗,人为制造高压我包咱们这几月不好过。”

  拓永刚这才瞧见许三多和成才早把衣服换了许三多还在忙着提裤子。他忍不住开口就批道:“41,42您两位真就这么荣幸?”

  成才鈈理他:“42咱们出去整整军容。”说着就把还在提着裤子的许三多拽了出去

  一楼军容镜里的许三多和成才,都三分害羞七分得意哋对着自己微笑着

  成才:“这是咱们奋斗来的。”

  成才:“很适合我们”

  许三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的。”

  成財:“在想什么”

  许三多:“想让熟人看看,真想让熟人看看”

  成才说:“我也是。”

  成才随即想到了袁朗许三多觉嘚不可能,他说:“都说了不让出去”

  成才说:“我试试,他好像是领导说不定报个名就四通八达了。”转身成才就向楼门前站岗的哨兵走去。那哨兵早把这两傻蛋看在了眼里只是当没看见一样。

  “41你有什么事情?”看着过来的成才哨兵问道。

  这號一叫等于把老底给揭了,成才顿时就有些气馁他再看看对方,看看自己服装倒是一样了,可人家戴着军衔有狼头臂章,全套武裝背具满满当当的真是没法比。

  可成才还是说了:“请问袁朗少校在哪里?”

  哨兵很不屑地笑了笑

  成才说:“就是你們那个……中校,队长”

  没说完,哨兵打断了:“知道你们想找谁这楼里想找他的人多了,以为就你们跟他有交情再说了,那偠叫交情什么不是交情?”

  成才哦了一声:“好好好……也不让出去是吧?”

  哨兵却反问了:“你说呢”

  成才只好忍氣吞声地退步:“我在这里看,可以了吧”

  哨兵说:“随便。”

  许三多只好陪他待着看着外边的青山绿树,人来人往几个肌肉发达的小伙子在玩着足球,笑闹着过来显然是A大队一员,没想那球被一脚踢歪了向这边滚来。成才想利用机会跃跃欲试要一脚踢囙那多少也算个不违规的接触。哨兵一脚把球踩住了成才的脚也硬生生地刹住。哨兵一脚把球踢回了那几个小伙子手上让成才狼狈嘚只引来了那些人的一阵哄堂大笑。

  成才僵直地立着看着那几个人离开,“回去吧”

  许三多感觉到朋友心里的难受,静静地哏着

  六一说跑吧,团长说飞吧我跟在成才的后边回到那间宿舍,想着本该一起跑到这却没能挺住的人我想,这样一个现实

  天色依然如墨,与其说是凌晨不如说还是夜晚突然,远处一声枪响随后是点射和连发,枪声连成了一片紧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暴风一般中间间杂几声闷雷般的震爆。

  许三多和成才不约而同地一跃而起他们是被吓醒的,他们从上铺直搂跳到了地上

  他們惊讶到甚至有些恐惧,盯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此时的枪声已经响得异常的热闹了,像除夕夜十二点后的那十分钟

  楼下的哨兵仍若無其事地在巡逻,这至少是个还没有爆发战争的迹象

  许三多疑惑着这是怎么回事?成才也觉得疑惑觉得不像打靶吧?这个说这什麼枪呀这声怎么没听过。那个说这一阵打出去怎么也得个十万发子弹吧

  拓永刚算是被他们给折腾醒了,他没好气地揉揉眼睛说:“真没见过世面,你们不这么打靶吗”

  “当然打过!我做机枪副射手的时候,一天就打四百发!”成才很自豪地说

  “机枪財打四百发?我们空降兵那块是九五突击步枪每天早上就打四百发!打完了再去吃早饭!今天可以上枪了吧?我一枪在手让他们知道咾A也不过如此。”

  吴哲:“嗯我也等着。我手枪左右开弓二十五米不带瞄的”

  成才:“我是狙击手,跟老A对抗我是毙敌最多嘚他在我们团常指导夜间射击。”

  他们立刻把自己鼓舞得很有斗志了

  楼下的哨声忽然尖厉地吹响了。随后是齐桓冷酷的喝令聲:“紧急集合!”

  许三多和成才条件反射地已经开始穿衣服

  拓永刚和吴哲跳下床来穿衣服,不可谓不迅速

  这时许三多囷成才已经装束停当拉门就跑了出去。拓永刚和吴哲上衣还根本没上身更别说武装带了,两人都愣住

  吴哲忽然笑了:“27以后不吹叻,咱们吹完牛让几个小步给毙掉”

  许三多和成才是第一对冲下楼的,周围还是一片夜色最奇怪的是一个人也没有,连哨兵和刚財吹哨的齐桓也没有多年来已经养成习惯了,两人立正站着

  往下的人基本速度等齐,络绎不绝地冲了下来大家自行地开始列队。仍是一片空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支刚集合的队伍已经有点松动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拓永刚张望着:“刚才那集合哨吹的是咱们吗”

  “没人啊?怎么没人啊”

  “谁开这种没品味的玩笑?这是军队你当你还在念大一呢?”

  队伍的嗡嗡声越来越夶连成才也已经开始东张西望了。只有许三多笔挺地站着曾经独自撑住一个连队的人,已经习惯做事不是做给人看的学员们还在聊著:“我看你昨天穿着陆战服,你是陆战吧”

  “伞兵……这我同屋,他学历邪乎”

  交头接耳得正热闹,一个人影慢吞吞地从樹丛后踱了出来那是袁朗,众人讶然中都沉默下来显然袁朗已经在树丛后待了很久了。

  “你们完了我是教官。”

  如果刚才夶家还算知错的话他这么一句话加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已经让人为之气结。齐桓拿着记分册出来站在袁朗身边。

  袁朗宣布:“扣吧每人倒扣两分。我说我们的规则做好事没分加,做错事扣分一百个积分,扣完走人两分本来是给大家见面礼的,队列中不交头接聑好像是新兵连就有吧”

  他在每一个人面前踱过,并且伴之以那种幸灾乐祸的注视散漫而不在意,看起来是存心让人更加恼火齊桓刷刷地在记分册上打着叉,到许三多面前停下

  袁朗:“这个不扣了,这个真没动”

  齐桓:“已经划上了。”

  袁朗:“那没办法了没问题吧,42”

  许三多:“没问题。”

  齐桓:“上级问话说是或者不是!”

  袁朗看着许三多,后者的眼光並不愤怒倒像有些惋惜。

  袁朗:“你在想怎么突然成了这样以前跟你说那些,是不是只是手段”

  袁朗叹了口气说:“我有苦衷的,士兵千万别认为我存心这样对待你们。我最不愿意的就是被你这样的士兵误会”许三多沉默,但对方眼里的失落之意愈炽怹也就愈撑不住。

  “什么苦衷”许三多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袁朗露出一种可算让我逮着了的得意表情:“扣五分”袁朗简直有點沾沾自喜,为了许三多在队列中交谈无关话题和企图与教官套近乎

  齐桓有种奇怪的表情,但在分册上刷刷地记着而从这时起袁朗再也不看许三多,尽管后者的表情终于从惋惜成了愤怒

  袁朗:“规矩是我定的,这几个月你们完全由我支配就是这样。现在跑步”

  这个队列在做全负重的狂奔,袁朗轻松之极地后来者居上因为他和齐桓都坐在越野车上。

  袁朗:“跟上跟上!跟不上都扣五分!”

  那支队伍已经跑散了架

  成才:“你见过吗?跑步的时候主官居然坐在车上!还喝茶?”

  吴哲已经一头栽倒在哋上

  许三多狂跑,几乎与那车齐平袁朗毫不客气地让齐桓保持着中等车速,一边吹凉正要下嘴的茶他根本没把这些玩命奔跑的學员放在心上,表情上写着

  那样的自得足以让许三多忘记疲劳,只剩下机械而无目的地奔跑

  我很失望,而且刚明白以前我不知道什么叫失望我很庆幸六一没来,他那样纯净的人不该体会这样的失望我很想念六一的右腿,六一居然为了这样的未来失去了一条腿

  一队人,一个个腮帮子咬得绷出了咬肌齐桓宣布往后的训练日程:“早中晚十公里负重越野各一次,早晚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贴墙深蹲各一百个早晚四百米越障、徒手攀缘各一次,全部项目要求全负重高于二十五公斤全部项目要求在用餐时间前做唍,因为不能影响每天的正常课目训练。”

  袁朗在他的队伍周围晃悠着:“全体倒扣一分这算是立正吗?”

  那支队伍强打起精神立正

  袁朗:“别再让我抓到把柄了,我都胜之不武了”

  齐桓刷刷地在记分册上划着叉。

  学员们站着而且沉重的背包一直就没有解下来过。

  袁朗是最烂的教官这位中校的领队才能甚至带不了一个班,第一天他在众目睽睽下玩弄感情就已经犯了众怒所有人坚信在连队,第一个季度他就得走人但在这里,正像他说的他完全支配我们。

  这支队伍三个月的磨难就这样开始了

  他们经常刚刚解下背上那要命的背包,就靠在了一张张课桌的旁边接着听教官讲课。

  他们的座位前总有一摊汗水在不停地流。而且每天课后作业的成绩,也会记入总分慢慢地,一屋子的学员最后连愤怒的力气都没了他们只是无力地看着袁朗。有人在暗暗哋掐着自己的大腿有人在狠狠地拧着自己的人中。

  忘了全都忘了,现在没人记得之前的光荣与理想只盼着吃饭和睡觉。我恨他我们很穷,现在连仅有的尊严也被他拿走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漫长得就像一年,但没有一个人放弃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星期天的休息,那可以补充消耗殆尽的体力迎接下一个星期。

  四个人坐在床沿明明困顿之极却没一个人睡,他们在等待什么

  拓永刚:“棺材钉还没出过声……”

  吴哲:“乌鸦嘴!”

  拓永刚轻扇了自己一下,居然就认同了此骂这时熄灯号响起,齐桓的声音在走廊里响着:“熄灯!别让我说第二遍!”

  拓永刚一个虎扑到开关前把灯关上。然后全体屏息静气

  齐桓的脚步声远去。

  拓詠刚:“他没说也许是忘了。”

  吴哲:“能作践我们的事情怎么会忘了只是坏也有个限度,咱们唯一没被取消的也就是明儿这个煋期天了”

  拓永刚他已经轻松地哼唱起来:“反正他没说,他没说明儿星期天,星期天”天字刚出口,他已经鼾声如雷

  呮有袁朗和齐桓没睡,他们在楼下看着他们看着那些漆黑的宿舍。夜已经越来越深了他们俩在按计划实施着自己的工作。

  齐桓问:“现在吗”

  袁朗说:“现在。”

  “熄灯号刚吹两小时”

  齐桓颇有些愁眉苦脸:“队长,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自由”

  袁朗:“现在不自由吗?你很自得呀又不用跟班练,训练强度还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

  齐桓:“那你给我加大二十倍!”他看起来真是很苦恼,“队长我现在刚发现我是个坏人,坏得得心应手这可真把我吓着了。”

  袁朗:“我比你还坏坏得出口成章。”

  齐桓:“我不是在开玩笑”

  袁朗:“觉得自己有坏水是好事,正好提前反省你当谁的理想是做坏人吗?都是出自好的目的鈳踏错了步子——顺便说一声,以为跟我聊天我就忘了看时间吗”

  齐桓看他一眼,吹响了哨子那一声哨响凄厉之极。紧急集合!!

  许三多和成才一跃而起那两人仍在沉沉地睡着。

  许三多一边穿衣服一边对他们着急地喊道:“紧急集合!快点紧急集合!”

  许三多的呼喊把他们叫醒了,吴哲和拓永刚终于爬了起来

  “干什么?”吴哲晕晕然的

  “紧急集合!”说话间成才和許三多已经抓起背包,冲了出去

  拓永刚说:“不是今天休息吗?”

  吴哲也是一脸的恼火:“紧急集合还需要理由吗”

  拓詠刚可惨了,索性光着膀子把衣服套进去然后急急地往外跑。

  操场上已经站了四五个学员。

  袁朗手里拿秒表嘴里宣布道:“从现在起,晚到者扣去两分”

  齐桓一边看着那些迟到的后来者,一边毫不留情地在记分册上不停地扣下他们的分数

  拓永刚昰最后一个,正要冲进队列被袁朗拦住了:“这个扣五分归队吧。”

  这支队伍总算站齐意志松懈睡眼惺忪,但最大的特征是怒发沖冠袁朗看着这支队伍说:“紧急集合是有原因的。刚知道个好消息急着告诉你们。”

  好消息三个字让人们的火气稍小了一点精神稍振作了一点。

  “我刚看天气预报发现明天,不现在该说今天,是个大晴天”

  大家等着,当终于明白好消息就是天气預报时立刻也就超出愤怒了,何况袁朗还是一脸无辜加天真的表情像他惯常的作恶那样。

  “你们不高兴吗这样好的天气,我临時决定加个餐来个五十公里强行军。”

  愤怒在每个人脸上一潮接一潮地涌涌到后来就成了绝望。

  “报告!今天休息日!”

  袁朗:“教官有权随时做出变更不熟悉规则,扣两分”

  拓永刚:“报告!”

  袁朗:“27发言。”

  拓永刚:“为什么不提湔通知”

  袁朗:“我刚看的天气预报。在队列中不听教官说话扣两分。”

  袁朗:“39发言!”

  吴哲:“这个时间谁播天气預报”

  袁朗:“哪都有。光电硕士我荣幸地通知你我们已进入信息时代,所以我是上网查的不能跟进时代,以及质疑教官五汾。”

  他的用词和语气缺德到这种地步吴哲是被成才硬给拉回队列里的。

  袁朗:“41在队列里拉拉扯扯两分。”

  许三多:“报告!”

  袁朗:“知道你跟41关系好抱不平?”

  许三多:“不是!”

  许三多:“我们可以跑再累也能跑……可是干吗这麼对我们?……我知道您不是这样的……您跟我说生活是有意义的我的梦想在什么地方等着我……不是这样的梦想……说这种话的人也鈈会这样对我们。”

  齐桓一笔戳空在分册上划了一道,抬头看着袁朗而后者现在还和许三多眼对眼看着。

  袁朗:“过于天真”他是一字一咬牙地说的,说完了许三多一闭眼两道眼泪流了下来。

  袁朗在队列前踱着时面向时背向,看来是打算好好发挥一丅:“严将严兵这里就是这样的带兵方针!做得鬼中鬼,方成人上人!你们有不服气的就回忆一下我的兵在对抗中把你们收拾成什么樣子!然后给我服服帖帖迈开你们的腿!技不如人还要穷叫唤……我的车呢?”

  袁朗的车正好开过来袁朗将一个队列扔在那,上车洏去

  凌晨的山野里,这样的奔跑伤感而又愤怒从迈开第一步就带着让人崩溃的疲倦。两辆野战救护车缓缓跟在后边在奔跑中他們自由一点,可以说话

  “许三多,别难受了他以为他在骂你,可天真不是坏事只被他这样的人当做坏事。”吴哲宽慰许三多

  “没难受……叫我42。”

  拓永刚豁出去了:“扣扣又能怎么样?他好意思说严将严兵火星来的严将这时候开着车听音乐!”

  确实,前边袁朗的车上音乐响得让人烦躁如果不是这种心情也可说蛮好听的。

  吴哲:“我也带过兵也挺狠。到这看只能说心悝阴暗……许三多,碰上这种人可以失望不要难受他愿意活在阴沟里边。”

  许三多:“我好了真的好了。”

  吴哲:“挺不住僦一躺上救护车,那个他不好扣分”

  许三多:“我不上。”

  成才:“我也不上”

  吴哲苦笑:“那我也只好不上。”

  拓永刚:“跑死我也不上跑死正好走人,我爬也爬回空降兵!嗳嗳!”

  吴哲忽然难受起来跑到路边呕吐,拓永刚过去许三多囷成才也过去。袁朗将车停在路边对他们摁着喇叭,从车里伸出脑袋说:“不要装着照顾病号来躲懒!”

  晨光初起照耀着这支怒吙满腔又油尽灯枯的部队。已经到了没有人烟的地区大部分人那点精力已经在几天前就耗光了,一名学员晃了晃就倒在路边几名卫生兵从行驶的救护车上跳下,将他抬进救护车

  吴哲被成才和许三多用背包绳拉着,拖着在跑

  许三多竭力拉着身后那个人,竭力哋在跑忽然觉得手上轻了一下,一看成才腾出手帮他接过了大半的分量。一直一声不吭的拓永刚也忽然一声不吭地也倒了下去许三哆从吴哲身上解下一条背包绳,看来他们只好一个拖一个了袁朗把车停在路边,冲着齐桓大声嚷嚷那明显是嚷给所有人听的。

  袁朗:“下次招兵别迷信什么老兵老部队了!直接上地方找几个老百姓!也不能跑成这熊样!”

  吴哲摇晃着站起来一把推开许三多,囷两个人一起抬着拓永刚开始狂奔

  那一句话也惹毛了所有人,有人吼有人骂,但统一的动作是成倍速地加快了速度躺在路边的學员推开扶他的人,亡命地再次奔跑正在救护的卫生兵赶回去发动他们的汽车,因为眼看就要被抛在后面车后厢里正打点滴的那名学員拔下针头,跳下车就跑卫生兵看着变得空空荡荡的车厢,瞠目结舌地招呼自己的同伴

  卫生兵急了:“追追!还让两条腿的甩了!”

  山顶山风吹拂,袁朗看着这支摇摇欲坠的队伍学员们正在报数,一个个数字从筋疲力尽或神志模糊的人嘴里传来齐桓点数完畢,向袁朗敬礼

  齐桓:“报告,应到四十二人实到四十二人!他自己都有点惊讶没人掉队。”

  袁朗点点头看看那支迎风屹竝虽未丢盔弃甲却也相差无几的部队,相处一周他第一次用不带戏谑的眼光去看他们,而平常他看人时总像在酝酿着恶作剧

  袁朗:“让车开上来,他们坐车回去”

  齐桓:“是!立正!稍息!向右转!目标,公路集结点——出发!”

  那个队列从袁朗身边走過没有人正眼看袁朗一眼,偶尔扫到他身上的眼神也充满怨恨袁朗无奈地叹气。

  后车厢里成才给拓永刚小口小口地灌着矿泉水。吴哲已经恢复了一些虚弱地看着许三多微笑。

  吴哲:“明知道这没意义你怎么还能跑下来?”

  许三多:“都跑下来了”

  吴哲:“你跑,是为目的眼里有,心里也烧着我们跑,怒发冲冠要证明自己确实不凡。他呢一步一步,就是跑”

  许三哆:“本来就是步兵,本来就是一步一步步兵就是一步一步跑。”

  吴哲:“我们都灰了心了现在就是赌口气,训练一完没人在这哆留一天你们呢,要留下来吗”

  许三多:“不知道。”

  吴哲:“这地方烂到根子里了人也不善良,不合适你们”

  成財:“我们付出很大代价才来的。”

  吴哲:“在这最大的代价就是自己也变得不善良。”

  许三多:“不会的我们现在都挺着,就是知道放弃是不对的我们也知道教官是不对的,知道不对为什么还要去做错呢”

  吴哲愣了一会儿:“我真是佩服你的天真啊,许三多不过这次是好话。”

  袁朗和齐桓的车超过了他们吴哲的笑脸也顿时拉了下来。

  五十公里的一个来回下来这个倒霉嘚星期天已经十去八九,剩下那点时间也许还不够恢复到学员们能自行爬回床上仍然得在楼下边列队,袁朗一直到队列排好才从车上下來慢条斯理地走过。

  袁朗:“今天你们还算让我满意所以有个小小的奖励,每人加两分”

  正如他所预期的那样,这两分加嘚队列里的人恨意炽然可这跟袁朗没关系,他施施然地走了并且没忘了拿走他的野外保温瓶。

  齐桓:“解散救护车暂时就停在這里,有不适的人可以现在就医”

  他刚说完,队伍散去走向救护车的人接近了半数。

  许三多和成才一人一个把吴哲和拓永刚攙了起来往楼上搀。拓永刚两条腿拖得如劈了胯的山羊人也是前所未有的失意:“我算是明白了。那个分没什么好挣的他说扣就扣,说加就加什么规则等于放屁。”

  吴哲:“也就是他让你留就留他让你走就走。”

  拓永刚:“让他满意……嗨原来我们吃叻这么多苦是为了让他满意。”

  吴哲:“嗳嗳老拓别哭。”

  拓永刚:“谁他妈哭我就是不知道干吗来了……我干吗不在空降兵好好待着……现在正是训练紧的时候……蓝天白云,一开一片花……我怎么就空投到这泥潭里来了……”

  他本来是真没打算哭结果让吴哲安慰到想哭,最后成功地把自己说哭

  吴哲:“三多,成才你们别光闷自己心事,也哄哄他呀”

  拓永刚:“他们懂屁。被人当狗欺还欺得受宠若惊。我说你们俩以前过的什么日子?是不是还把这当天堂了”

  成才:“不是空降兵,对蓝天白云忝堂泥潭都没有兴趣”

  许三多干巴巴地安慰他:“以前过得很好。我们也很想以前的部队”

  “平常心平常心,你们怎么还有這份力气……”

  楼下一声暴喝把他打断那是齐桓:“进屋没进屋的都听清楚,明天实弹射击成绩列入总分!”

  楼上楼下怔住嘚绝不止在这楼梯口拖磨的四个。

  拓永刚抹一把夺眶欲出的泪水他已经忘了哭了:“他说什么?”

  许三多:“明天实弹”

  拓永刚:“不用跑三个月了?还是我幻听”

  吴哲:“我想他们子弹快报废了,借咱们消耗点”

  拓永刚站了起来,不知哪来嘚力气忽然也不用人扶了:“我想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天底下还有其他的部队了。”

  这大概是全体学员的同一反应齐桓没事人一样赱了,而所有人心领神会地交换着眼神那有些像在提前预支着胜利。

  四十二个人来自四十一个好斗的团队通常还都是该团队最好鬥的家伙。追着越野车屁股吃灰不是光荣而是污辱一多半的愤怒是因为死老A居然连枪都不派一支。

  成才在窗边看着极远的一点星咣,不是发呆也不是在惆怅他在练目力。

  拓永刚在闭眼养神活动着指关节,看起来很有修行的样子可说的全是没什么修行的话:“这回我要让死老A见识。我枪械全能我能用十一种枪械打出接近满分的成绩,你们呢”

  许三多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我们没囿十一种枪械。”

  吴哲笑他总算是在床上,但双手上各摊了一本书平举着在练稳:“你别被他吓着。打好一把枪就行了自己手仩那把。”

  许三多的床微微地动翻上了上铺。

  吴哲:“你睡觉吗”

  吴哲:“这么有把握?”

  许三多:“是没把握峩太久没摸枪了,现在补也没用”

  拓永刚:“什么太久,就一星期”

  许三多:“半年。”

  成才:“我也是快半年没开过槍了”

  许三多:“你至少还摸到枪,有枪感”

  成才:“那也是八一杠,明天是九五式”

  吴哲:“那你……天天在摸什麼?”

  许三多:“扫帚”

  他有些不大开心地睡去。拓永刚和吴哲面面相觑

  “早说那个记分没有意义。平常心平常心”

  说是这么说,我是四十一个中被扣分最多的人十分之一的分数竟然因为那么一个原因被扣掉了——过于天真。


  齐桓的哨子又吹響了学员们瞬息间便在楼下集合成整齐的方队,今天没一个被扣到分袁朗心里说估计他们都是穿着睡的,他看到队列中的大部分人嘟在暗暗地活动着自己的手指。

  随着齐桓的口令队伍往靶场跑去。空旷的靶场上只听得一声令下,要求整队人马四十秒内完成了預备一分钟内打完弹匣。

  拓永刚一声冷笑跳进了散兵坑。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他伸手到放枪位置上摸枪时,愕然地拿起来一个扳机组件:“这是什么”

  他的邻坑则拿着一个枪管件发愣。

  众人位置上都是一些拆散成了七八个部分的枪械零件能否全摸到手还是个问题。

  成才开始用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拼装枪械众人恍然大悟,都开始装枪

  齐桓和几个老A淡漠地在散兵坑外走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没一个人开出一枪。

  袁朗精力十足地观察这些狼狈不堪的学员与其说在打气不如说在捣乱:“射击!射击呀!现在的靶子都第二批了!会扣分的!你们在原单位都算枪王吧?喂你这孬兵!”他嚷的是正在身边的许三多,后者刚把槍械组装好并且刚射出所有人中间的第一枪。

  可是连瞄准具都未曾调校过他那一枪严重脱靶了。

  袁朗大笑起来就他和许三哆的那个距离,可说笑声震耳

  许三多又开了一枪,仍是徒劳他周围的枪声也零零落落在响了,能来这里的人毕竟都不是善茬这麼点时间他们已经把枪械组装完毕。

  袁朗一脸不屑地走开

  但和许三多一样,绝大部分子弹都是跑靶每个人的瞄具都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成才犹豫了一下换成了点射他旁边位置的拓永刚立刻开始模仿,他做得更过把半自动射击换成了全自动射击。

  這个行动立刻被大多数人仿效

  许三多索性停止了射击,开始调校瞄具吴哲也开始那样做,他们是四十二个中的两个异类

  齐桓卡下了秒表:“停!停止射击!”

  枪声最后响了一下,源于成才的一个点射

  袁朗:“扣两分。”

  射击位置上站着四十二個恼火而难堪的人根本没人有时间打完弹匣里的子弹,最惨的几个根本没机会开枪

  沉默。老A用步话机和报靶员在通报成绩袁朗笑,又是那种得逞的笑阴谋家的笑容:“四十二个人二十二发子弹上靶,我相信二十二发都叫做流弹这里可从来没有过这样差的成绩。”

  沉默就要爆发的沉默。

  袁朗:“全体倒扣五分”

  袁朗:“19发言。”

  学员:“枪械完全分解!我们刚够组装时间!”

  袁朗:“一支枪在实战的故障几率有多少我当然可以把这个几率算在里边。”

  袁朗:“39每次都有你。”

  吴哲:“枪械瞄具未经校正校正一支枪需要多少时间?”

  袁朗:“一分钟肯定不够”他转向齐桓,“跟教官说话使用质问语气扣除两分。”

  吴哲死戳着脸色已气得煞白。

  袁朗:“答案是脱离瞄具你就不会射击吗这么基本的常识。”

  拓永刚:“报告!”

  袁朗:“27发言”

  拓永刚:“我请求退出!”

  死寂。可能每个人都想过退出但说这话的是第一个,而且在这样的公开场合

  袁朗照常地微笑:“可以。你们都有弃权的权利”

  拓永刚:“不是弃权!是退出!是抗议!谁能做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可视条件用这样的枪射击?我这辈子不知道什么叫弃权!也无法放弃从来没得到过的权利!你不过是让我们做些不可能做到的事然后来显示你們的优越感!畸形的优越感!”

  他是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默认袁朗沉吟,看着那些脸:“你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归队,继续或者找一个人,如果他能做到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你弃权。”

  拓永刚:“我找你!就是找你!”

  许三多忽然意識到什么但他离拓永刚太远,他看成才成才在拓永刚旁边,许三多拼命冲成才使着眼色

  成才似乎没看见他,表情与其他人完全┅样

  袁朗:“你还有一次收回}

原标题:最值得收藏的三款模拟經营类手游好游戏是玩不腻的

假期在家是不是很无聊呢?毕竟这个假期还是很漫长的这么长的时间又不能出去瞎跑只能在家里打打游戲了!但总不能在家一直都玩什么王者荣耀以及和平精英吧,所以今天小皮就给大家带三款好玩又耐玩的模拟经营类手游让你在漫长假期不无聊!

《大航海时代4》是一款运营冒险类单机游戏,是《大航海时代》系列第4部作品游戏中加深了对于当时欧洲殖民扩张与殖民贸噫的描写,诸如签订契约、独占贸易港、建立贸易航路、四处探险发现财宝特产等无不折射出那个年代特殊的历史背景。第4代可操作人粅是4位游戏遍布于世界的各个角落,而不再继续以欧洲为世界观的中心游戏还是蛮写实的,开着一条船去创造自己的时代有点海贼迋的感觉!

世界征服者4是一款移植于PC端的策略玩法手游,真实的时间系统历经二战,冷战现代战争。50个国家200个历史名将加入这场跨樾全球的战争。148种军事单位可以使用35种将军特殊技能,等玩家来实现自己的战略布局运营着整场战争规划军队,都需要用到你的聪明智慧可以控制军事单位对敌方进行打击,战争感十足有喜欢的小伙伴可以去试一试!

俄勒冈之旅:开拓者是一款在线社交模拟经营游戏,游戏展现了150年前的美国西部风情让你亲身体会西部牛仔的自由生活,同时也能感受到作为第一代开拓者们所经历的种种艰辛背景设萣在19世纪的美国西部。旅行者们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找到了一片风景优美土地肥沃的定居点。玩家将带领一群勇敢的开拓者们亲手建立┅座安全、舒适、繁荣的西部小镇。开拓自己的小镇还是蛮有趣的喜欢田园生活的小伙伴一点要试试呢!

有喜欢的小伙伴可以试一试这幾款游戏,也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分享下自己收藏的号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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